島津送華劍雄和唐書強出來的時候,早已過了半夜。
兩人都覺得渾身舒泰無比,就是腳下有些發飄。
唐書強坐自己的車回家,島津則把華劍雄送回了公寓。
那里理惠已等在他的房間里,收拾的干干淨淨,等候伺候他休息過夜。
華劍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起來後在那個日本女人的服侍下吃了點東西,就叫車來到了唐書強的辦公室。
想到三天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半,他心里感到一絲輕松。
一天多沒見,華劍雄現在最關心的是顏雨的情況。
唐書強看來也剛到辦公室不久。
他好像知道華劍雄的心思,一見面他就招呼華劍雄上車,奔監獄而去。
到了監獄,唐書強並沒有馬上帶華劍雄去審訊樓,而是把他帶到後面的一座平房。
進了房子,轉過一個走廊,他們走下了一道樓梯。
又是地下室,華劍雄不禁有些好奇,不知唐書強要帶他看什麼。
到了地下室,走進厚重的大鐵門,華劍雄立刻明白這是一個黑獄。
在他們這樣的機關都有一兩個一般人不知道的關押重要或敏感犯人的秘密囚室。
走進黑洞洞的走道,唐書強示意跟隨的看守打開一個小門。
他們倆一走進牢房,華劍雄不禁大吃一驚。
狹小的囚室里,冰冷潮濕的草鋪上,蜷縮著一個體態苗條的金發女子。
那女子雙手銬在背後,穿一身破爛的旗袍,看的出,里面再沒有任何衣物。
看身材比那個俄國女軍醫還讓人想入非非。
唐書強抓住那女子的長發扭過她的臉,那是一張非常漂亮的白種女人的臉。
看樣子非常年輕,不超過20歲。
他又伸手到女孩旗袍下,在兩腿之間摸了一把,發現有些濕。
他哼了一聲,放下女孩和華劍雄一起退了出來。
看著華劍雄探詢的目光,唐書強神秘地說:“不瞞老兄,零號里面的女人少一半是從我這里弄去的。”華劍雄心里一驚。
唐書強忙說:“不過,要不是劍雄兄面子大,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那里面是什麼樣子。”他看華劍雄滿腹狐疑的樣子,一邊陪著他往外走一面解釋:“零號一直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是梅機關直接控制的。以前好像還沒聽說哪個中國人進去過。
聽說最早是關東軍的一些高級軍官把戰場上搞到的有姿色的女俘虜弄到那里和大家分享。
後來慢慢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尋歡作樂的場所,滿洲有身份的日本人都趨之若騖。
據說光常客就不下二三百人。
戰場上俘虜的女人畢竟有限,而且也沒法保證穩定供應,所以他們就打上了監獄的主意。
據說梅機關就是這時候接手的。
他們自己的監獄當然不在話下,我這里的女犯人多,而且多是有些姿色、也有點身份的,所以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我們的聯系人就是昨天那個島津少佐。
“華劍雄點點頭,難怪他們那麼熟。
他們這時已經回到了院子里。
唐書強帶著華劍雄往後面的灰樓走去,並接著說:“梅機關來要人我們怎敢不給。不過他們從來都是借。”“借?”華劍雄感到意外。
“對,都是借,而且有借有還,信譽非常好。開始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和島津熟了,我才從他嘴里知道,借人的是零號,而不是梅機關。
但這個零號究竟是干什麼的、在哪里,他們從來都是神神秘秘的。
我也是和他們打交道多了,才慢慢隱約猜測是在朝日俱樂部的地下室。
他們專挑長的漂亮的女犯,有傷不在乎,但身體外表不能有殘。
一般借半個月、最多二十天就還回來。
人還回來連根汗毛都不會少。
“說到這兒唐書強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自己糾正說:”不對,應該說就少幾根毛。
多數從零號回來的女人除了頭發眉毛,身上其他地方的毛都剩不下。
昨天我才知道哪去了。
借走的人倒是都能囫圇著回來,不過有一個算一個,送回來時全都已經成了行屍走肉,連哭都不會了。
有的送走前怎麼打怎麼肏都只字不吐。
等到從零號回來,不用問,坐下就說,什麼都招。
弟兄們常開玩笑說,以後有抵死不招的犯人不如都送給島津去收拾,其實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可算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了。
“華劍雄笑著插言道:”所以你一知道要去朝日俱樂部,就自說自話的替我把王秘書打發回去了?
“唐書強笑笑說:”其實我也是猜的。
島津可是從來不請客的,他既然開了口必定有驚喜。
不過我還真沒敢奢望能進零號。
島津差不多每禮拜都會到這里來提兩三個人走。
昨天你看到的那個朝鮮女人和那個女學生都是從這里弄過去的。
剛才地牢里看到的那個女人也是個毛子。
19歲,從對面派過來的,一過來就讓我們盯上了。
她在新京一家日本人常去的酒吧作女招待,靠和日本軍官上床弄情報。
上個月我們抓了她,現在已經審完了。
島津親自來驗過人,讓我們留下她。
日本人不知什麼原因,很愛玩毛子女人。
我原先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馬上把這小娘們提走。
現在看來,他們手里有昨天那個俄國女軍醫,大概想等那個整完了再把這個弄過去。
剛才那地下室里還有幾個女犯人,中國人、朝鮮人都有,都是給島津留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