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在家嗎?”
變回男裝的欣然,敲響了李筠寄居的客房的大門。
“小叔請稍等,馬上就來。”好夢方醒的李筠穿著睡衣來開門,豐腴飽滿的嬌軀撒發出成熟婦人的誘人香味,欣然看得眼楮都直了。
李筠被他看的臉蛋兒發燒,沒好氣的問:“找我有事嗎?”
“哦,忙了一整天,累得兩腳發軟,想找一張舒服的床睡上一覺。”
欣然望著李筠的眼楮,嘴角掛著挑逗的淺笑。
李筠不敢與他對視,垂首羞嗔道:“你的房間在隔壁!咦,她是誰?”
她發現欣然懷中抱著一團血淋淋的東西,嚇得倒退了一步。
欣然拍拍安妮的背,說道:“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被人利用當了刺客,差點要了我的命。”
李筠聞言大吃一驚,急切的問:“刺客?你受傷了?羅蘭元帥呢?”
欣然笑道:“我和蘭蘭都沒事,我來是想問挹,這小丫頭還有沒有的救。”
“快進來吧,”
李筠匆匆的搬來藥箱,連衣服也顧不得換便抱起安妮平放在床上,檢查傷勢。
“右手嚴重受傷,斬斷了四根指頭,面部大出血,傷口深及顱骨……天哪,是誰這麼殘忍?”
李筠麻利的替小女孩擦洗傷口,滿臉不忍之色。
欣然摸著鼻子窘笑道:“對不起,是我干的,為了保命……”
李筠衝他嫣然一笑,柔聲道:“不必自責,這種事誰有能怪你呢?其實啊,小叔叔,我是覺得你的心地變得越來越善良了,要在從前,你才不會去管敵人的死活呢。”
欣然搔頭傻笑道:“如此說來,我朝大俠的標准又邁進了一大步。”
李筠一點也不反感欣然吹牛耍寶,與有榮焉的笑道:“就是嘛,我的小叔叔最棒了!”
欣然聽到她嬌痴的情話,不由得心猿意馬,鬼鬼祟祟的貼在李筠背後,探手環抱柳腰。
“阿筠,我們……”
“噓——別鬧!沒看我正忙著麼,乖乖的坐著去。”李筠嗔道。
“哦……”
欣然像被媽媽訓斥的小孩子似乎縮回去,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
“對了,手指在哪里?”
“給——”
欣然從衣袋里掏出安妮的斷指。
李筠老練的端詳著傷口,滿意的笑道:“小叔叔,你真細心,居然還想到用內力封住創口,避免細胞壞死。”
“嘿嘿,沒什麼啦,人家一向膽大心細溫柔仁慈——”
李筠對他的自吹自擂是司空見慣了,但仍從中發現了一絲意外。
“‘人家’?你怎麼用女孩子的口氣講話。”她怪好笑的問。
欣然臉一紅,懊惱的嚷道:“呸!別提了!我今天被迫扮演蘭蘭的影武者,神經都快錯亂啦。”
李筠飛快的取出手術刀、鈎針和縫合线,先接駁斷指,再把臉上的創口縫合。
忙完了這一切,才稍稍松了口氣,回頭告訴欣然:“我已經盡力而為,能不能把她從閻王殿拉回來,要看運氣,小叔叔,你好像很沒精神?”
欣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我好困,兩天沒睡了……”
李筠笑道:“那就快回房休息吧。”
“哦……”
“喂喂!不許在我的床上睡!”
“哦……”
“快醒醒啊!”
“呼呼……呼呼……呼呼……”
“唉,調皮的小叔叔……真拿你沒辦法。”
李筠為難的望著欣然的睡臉,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被人看見她與欣然同居一室就糟了。
無奈之下,只得強行把這賴皮鬼拖起來,提心吊膽的送到隔壁房間。
欣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李筠擦了把冷汗,暗自清醒沒有被人發現。
正要離開,忽然發現脊背一涼,接著,一團熱乎乎的東西粘貼來。
接著,睡衣的前襟也被撩起,一雙溫熱的手掌摸上來,肆無忌憚的握住沒有胸罩保護的乳房。
“哎喲——不要啊……”
李筠又羞又急,想要掙扎卻渾身綿軟,混無半點力氣。
欣然的手掌和胸膛仿佛火熱的熔爐,把她的心理紡线輕而易舉的融化掉了。
欣然愛不釋手的揉捏著兩團飽滿滑膩的乳肉,趴在李筠耳畔輕笑道:“親愛的侄女,你剛才說我變得心地善良,叔叔真的很感動——”
“你……死色鬼!快住手啊,我們不能做這種事……會被人笑話的!”
李筠嬌喘吁吁的掙扎著,拼命維持最後一絲清醒。
欣然笑著威脅道:“我本來是想再發一次善心,把上次拍的裸照還給,既然特冼麼絕情……那就算了吧。”
說著便要抽回手去。
“不要!”李筠下意識的按住他的手掌,忽然發覺這樣一來就等於鼓勵他繼續玩弄自己的身體,不由得左右為難,羞得無地自容。
欣然的手指向下挺進,在李筠柔軟的小腹上摩挲片刻,挑逗的這成熟艷麗的小婦人發出飢渴的呻吟,指尖繼續向下勘探,終於來到兩腿之間,那美妙潮濕的溪谷。
“住手!不能在繼續了……”
李筠慌忙夾緊大腿。
如此一來,非但沒能阻止欣然,反而讓手指與蜜穴緊密貼合在一起。
欣然不慌不忙的滑動指尖,在溪水泛濫的桃源谷口來回繞圈子。
“唔……不要……好癢……壞叔叔……就會欺負人,不要嘛,那里不行……”
李筠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教廷的戒律與肉欲的渴望交替煎熬著她的意志,微眯著眸子,緊要著嘴唇,俏臉也因快感變得紅艷如火。
緊夾著的大腿也不知不覺松弛下來。
欣然順勢褪下她的內褲,挑在指尖甩弄,笑嘻嘻的說:“瞧,白色的小可愛,已經濕透了。”
李筠羞得奪回內褲,藏在枕下。
欣然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笑道:“乖侄女,幫叔叔脫衣服,伺候得舒服了就還松。”
李筠心跳如鹿撞,臉頰潮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知道,企盼良久得那一刻就要來了。
雖說滿心企盼,但嘴上仍不肯伏輸。
“小叔叔……我們真的不能這樣做……這太丟臉了,”
李筠背對著欣然,螓首埋在兩膝之間抽泣道,“我真心的愛你,喜歡你,想做你的女人,可是……我不能背叛教廷的戒律啊!萬一阿濱知道了我們的事,他一定會感到丟臉,而且會被別人笑話……”
欣然微微一笑,伸手按住她的香肩,柔聲道:“阿筠,最開始撮合咱倆的人,不就是乖兒子嗎?他絕對不會為父母的幸福而感到羞恥,至於別人……真可笑,難道判龐人生是為別人而活?太在乎別人的看法就會失去自我,你願意一輩子做教廷戒律塑造出來的行屍走肉?幸福與懦弱的人無緣,你要把握機會啊。”
李筠被他說得動了心,腆腆的抽泣道:“可是我……我難為情嘛……萬一別人知道了,對你的名譽也不好……”
欣然哂笑道:“別說傻話了,阿筠,難道我的‘名譽’曾經好過?今天晚上的事,是謐掎兩個人的小秘密,你不說,我不說,還會有誰知道?”
誠然是牽強的安慰之詞,但對情動的女人卻已足夠。
李筠終於扭頭正視欣然,嬌羞的呢喃道:“小叔叔……你可要溫柔的對待人家哦……”說罷猛地撲到他懷里。
欣然大喜過望,笑嘻嘻的卷起美嬌娘的睡衣,說道:“乖筠筠,舉起手來不許動!”
李筠嚶嚀一聲,風情萬種的高舉玉臂。
欣然像剝開一只大香蕉似的把美麗的大侄女脫光。
轉眼之間,二十八歲的女神醫便把十多年來未曾被男人親近過的聖潔肉體呈現在欣然面前。
沒有了衣物的阻礙,李筠百合花瓣一般豐腴水嫩的肌膚,果肉一般飽滿芬芳的胴體,給欣然帶來了更加完整的刺激。
他飽含愛憐的撫摸著李筠的每一寸肌膚,特別在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李筠的身材與東方審美觀所推崇的苗條型少女大不相同,已屆花信之年的她更像從西方古典油畫走出來的春之女神,微微隆起的小腹,果凍一般渾圓顫動的肥臀,渾圓飽滿的乳房,全都顯示出含蓄安詳的婦人之美。
與之恰成對比的是她的骨架相當嬌小,因此當欣然擁抱她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骨感,似乎擁著一團大大的香噴噴的棉花包。
李筠對自己的身材缺少自信,雙臂交抱捂著胸口,害羞的問欣然:“不要看啦……又胖又丑的老女人,有什麼看頭……”
欣然搖頭笑道:“傻話!我的乖侄女一點也不丑,比年輕姑娘強多了,我就是喜歡胖乎乎的旁,可愛的不得了。”
說著拉著她的小手放在胯下,“瞧,我的小弟弟可不會撒謊。”
觸摸到火燙的大肉棒,李筠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從前在甘霖谷,她雖然有個巨魔丈夫,卻從不曾主動接觸他的身體。
欣然循循善誘的握住李筠的手,教給她如何撩撥自己的小弟弟,讓它更加茁壯。
李筠含羞帶怯的迎合情人的欲望,用翻閱聖潔教義的纖手生疏的愛撫男人的大肉棒,一雙媚眼也好奇的盯著它在自己的手中變得越發粗圓壯大,散發出撩人情欲的熱力。
李筠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唇,一種難言的飢渴在胸口燃燒。
欣然不失時機的在她耳畔低語。
李筠先是露出驚異的深情,而後面紅耳赤。
猶豫良久,終於跪伏在欣然胯下,張開櫻桃小口,吞下大肉棒。
“喔……真棒,阿筠真是好樣的,”
欣然舒服的渾身發顫。
李筠受到情郎的鼓勵,更加賣力的吃小叔叔的大肉棒,舔得嘖嘖有聲,鼻子里發出淫靡的哼聲,不時的吊起眼梢,觀察欣然的感受,生怕做得不夠好,被他討厭。
她本是無心之舉,在欣然看來卻刺激的受不了。
迫不及待的將李筠推倒在床上,挺槍在芳草叢中找到了肥膩濡濕的桃源洞口,在激情與愛意的驅策下一舉攻陷美少婦的玉體。
李筠雖已生過小孩,但多年禁欲的生活已經使陰道恢復到處女般的緊湊彈性,初被大肉棒暴力入侵,難免有些刺痛。
但她不願意欣然為此掃興,只是輕哼了一聲。
欣然分開李筠的大腿深深插入,看著大肉棒在嫣紅的小肉穴里出出進進,帶出一汪粘稠的淫液,把兩人的恥毛粘在一起,分開的時候便拖出許多細細的粘絲,仿佛藕斷絲連。
每一次衝撞,豐乳肥臀都會隨之搖晃,波濤洶涌美不勝收,就連大腿也瑟瑟顫抖,蕩漾出一層層雪白的波浪。
李筠被奸的欲仙欲死,卻有不敢大聲叫床,緊咬著被角苦悶的嬌哼著,很快到了高潮。
不料雪上加霜,欣然情動之下竟捧起大腿,在腿根內側的嫩肉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啊~~~”痛感帶來了更強烈的快感,將李筠甩上了性愛的顛峰。
手腳不顧一切的攀上來,八爪章魚似的緊鎖住欣然,猛烈的泄了身。
“好阿筠……等等我,”
欣然全力抽插了幾下,把火熱的精子送入小侄女的子宮。
“不要緊吧?”
欣然有些難為情的說,“本來想拔出來的……可是,最後忍不住了。”
李筠拿指尖揉著欣然的鼻子,笑著安慰道:“小傻瓜,人家是醫生嘛,當然沒關系啦。”
嘆了口氣,伸手道:“拿來吧。”
欣然呆呆的問:“拿什麼?”
李筠佯怒的打了他一下,嗔道:“便宜你也占到了,還不快把照片還來!”
欣然有些失望的嘟囔道:“真掃興……”
起身取來一張裸照還給李筠。
李筠信手撕毀,繼續追問:“其它的呢?我記得你照了好多。”
欣然奸笑道:“一夜夫妻還一張,直到還完為止,公平吧?”
“你……真可惡!”
李筠羞惱的揪住他的耳朵,痛得欣然哀哀慘叫。
李筠馬上又心軟了,認命的說:“算啦,本來也沒指望你守信,告訴我,一共還有多少張?”
欣然搔頭訕笑道:“差不多二十多張吧。”
其實沒有那麼多。
李筠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很奇怪。
欣然看穿了這位大侄女的心意,貼在她耳畔笑道:“你若嫌少,我還有底片呢。”
李筠大窘,藏在被窩里大罵欣然是惡棍。
欣然揭開被子鑽進去,親親她的臉,嚇唬道:“這是對長輩說話的口氣麼?誠這麼凶,我非但不給濾照片,還要把兒子搶回來。”
李筠氣得想哭,抱怨道:“你簡直是惡魔!”
欣然摟著這美少婦柔軟的腰肢安慰道:“被惡魔考驗,也是神職者必不可少的修行呢。”
李筠被他又哄又親,攪得心如鹿撞,顫抖道:“求求你……饒了我吧。”
欣然趁機要挾:“想要照片,就得乖乖聽話。”
李筠忍氣吞聲道:“你可說話算數?”
欣然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筠嘆道:“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下次是什麼時間?”
欣然見她回心轉意,大喜過望,笑嘻嘻的說:“如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如果你哪天想我,也可自行來報道——就像今晚。”
“呸!鬼才想你呢,”
李筠起身要走,卻被欣然抱住,不容拒絕的說:“今夜陪我睡。”
李筠被小叔強壯的臂膀緊摟在懷里,頓時渾身酸軟再無半點力氣,喘息著說:“壞蛋……不行啦,被人看見我的名譽就全完了……”
欣然笑道:“孩兒他娘,咱們連兒子都有了,還怕別人說閒話?”
李筠辯道:“濱兒不是你的親兒子……”
欣然賊笑道:“那就再養一個親生的嘛,乖侄女,你願意替叔叔生寶寶麼?”
李筠羞得不肯吭聲。
欣然撫摸著懷中嬌小豐腴的胴體,邪氣的笑道:“等咆砸回所有的照片,肚子里也差不多中下我的種了。”
“啊……討厭……”
李筠如泣如訴的呻吟道,“別欺負我了……求求你,別折磨我了……小叔,我聽你的話,給你生兒子……可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啊!”
欣然將懷中少婦的兩條粉腿攬至腰間,奮力一挺身,梅開二度,深深插入李筠蜜汁泛濫的肉穴。
一面柔情蜜意的抽插聳動,放肆的問李筠:“乖侄女,我的小弟弟比起你的巨魔老公來怎麼養啊?”
“嗯~壞小叔……當然是你的……比較壞~”李筠俏臉羞轟,星眸緊閉,粉腿玉臂宛如春藤繞樹般纏在這小魔星身上,敞開心扉婉轉承歡,在禁忌的快感下攀上靈與肉緊密結合的顛峰,把珍藏了二十八年的真愛毫不保留的奉獻給在自己身上肆意褻玩的……可恨又可愛的小叔叔。
雲雨之後,欣然與李筠相擁而眠。
之前兩天沒有合眼,欣然很是疲倦,很快便沉沉睡去。
李筠陪他小睡了片刻,心想小叔叔還沒有吃東西,睡醒了肯定會大吵肚子餓。
於是悄悄的爬起來,系上圍裙下廚煮飯。
欣然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忽然嗅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皺皺鼻子,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夢游似的走向廚房。
李筠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發現欣然只穿著睡衣,像個迷路的小孩似的眯著眼楮走來,不由得失聲大笑。
欣然打了個哈欠,笑嘻嘻的說:“好香啊,煮什麼呢?”
“不是什麼好東西,雞湯面罷了,你就湊合著吃點吧。”
“什麼呀這已經很好了!阿筠,你的手藝真棒,只聞味就快把我饞死了。”
李筠回頭摸摸欣然的鼻子,溫柔的嗔道:“大饞貓……”
麻利的盛了一碗面,澆上濃香的雞湯,外加一只煎得金黃可愛得荷包蛋。
欣然捧著碗站在廚房里狼吞虎咽,嘟囔道:“阿筠,你真了不起……唔,我認識的女孩也算不少,會煮飯的那是鳳毛麟角,手藝就更不要提了,尤其我姐,完全是一位潛伏在廚房中的毒藥大師。”
隨便煮了一碗面就被情郎夸獎,李筠當然很開心,另一方面也覺得欣然很是可憐。
心想小叔叔的女友確實華而不實,不論霸王花還是銀龍水鏡,脾氣且不說,女人份內的活兒恐怕也一概不通,小叔叔娶了她們,將來要吃苦頭了。
半真半假的笑道:“小叔叔雇我當你家的保姆吧,給夫人們煮飯燒菜,縫縫補補。”
欣然放下面碗,摟著她的腰肢笑道:“阿筠還是當我閨房班頭兼後宮教師吧,教朕的其它愛妃做家務。”
“呸!你真是……”
李筠哭笑不得。
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從欣然的回答中可以確定,在他心里,自己並不比別的女人低一等。
李筠支頤沉吟半晌,輕輕握住欣然的手柔聲道:“小叔叔,我剛才沒有開玩笑。”
“哦?”
欣然抬起眼,呆呆的望著她。
李筠淒然道:“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小叔叔,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愛,是我的一切,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可是……我卻不能嫁給你,家門的榮譽和教廷的尊嚴都不允許我任性胡來,我已經把肉體和靈魂都奉獻給了你,卻不想以此為代價限制你的自由,既然我無法做你的妻子,就只能希望你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
欣然越聽越緊張,結結巴巴的說:“喂喂——焙到底在說什麼?阿筠,你不會自……自殺吧?”
李筠捧腹大笑,好不容易醞釀的悲愴氣氛一掃而光,呻吟道:“笨蛋……你怎麼會想到自殺?我現在幸福的好像插上了翅膀飛向天堂,干嘛要自殺?”
欣然搔頭羞笑道:“書上說,有些終生禁欲的修女一旦破戒,就會感到喪失了精神支柱,苦惱之下選擇自絕生路的並不罕見。”
李筠笑道:“禁欲戒律的確曾是我的精神支柱,但現在不是了,我找到了更好更積極的精神支柱,那就是你,我的可愛的傻傻的小叔叔。”
欣然松了口氣,笑道:“只要夂不犯傻,我傻一點也行啊,剛才掄說什麼來著?希望我有個更好的女人,鼓勵我泡馬子是不是?”
李筠嗔道:“不是啦!人家是說,不管你將來想娶什麼樣的女人,必須先經過我這一關,只有侄女我看著順眼,你才能娶她。”
欣然不解的問:“這對其有什麼好處?”
李筠詭秘的笑道:“我要跟她談條件,嫁給我的小叔叔的代價就是容忍我這個地下情人的存在,我雖不能光明正大的嫁入蘇門,卻要其它身份追隨小叔叔,保姆也好,管家也好,後宮教師也好,我不在乎名分,只求永遠服侍你的飲食起居,如果夫人不答應,我就……別以為我看起來弱小就好欺負,其實我很凶暴的哦~發起火來可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的!”
李筠俏皮的笑道。
欣然被她的一片痴心打動,拉著李筠的手笑道:“比想得太多了,實話告訴埏,我還沒打算結婚呢。”
李筠一愣,苦笑道:“我倒沒什麼,霸王花和水鏡聽到你這話恐怕會哭出來。”
欣然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阿筠,我想這都是年輕惹得禍,等我老了,我的心就不會總是這麼躁動不安了。”
李筠深情的說:“小叔叔,從前我一直在想,作為男人,你到底在追求什麼?我看不出你的理想和欲望,你似乎只是在尋求刺激,過一種只要好玩就行的日子。恕我直言,這樣太不成熟了。”
欣然半開玩笑的說:“也許我所追求的,只是一次轟轟烈烈的死亡。”
李筠心弦劇震,險些落淚。
欣然微微一笑,用充滿夢幻卻有略帶憂傷的口吻說:“比知道嗎,世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只能不停的飛翔,當它停下來的時候,就是死亡。我想,也許世上也存有像那種鳥一樣的人,相信每一天的太陽都是新的,過著永遠在路上的生活。東方神話里有夸父追日的故事,我相信夸父能夠理解我這種人的光榮與夢想。”
說罷哈哈大笑,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阿筠,我剛剛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李筠見狀大吃一驚,憂心忡忡的問:“瞧你這架勢……該不會是惹是生非的老毛病發作了吧?”
欣然興衝衝的笑道:“沒錯!最近我總是被人耍,心情非常之惡劣,哼哼,老子要逆天啊!”
“……直說你要闖禍算了,告訴我,今次你要惡搞誰呢?”
欣然竊笑道:“殺傷面積非常之大,從狡猾的小狐狸蘭蘭到可惡的大狐狸卡洛特,包括白狼迪奧在內,統統在本人的惡搞范圍之內。”
李筠吃了一驚,不安的說:“你可別亂來哦,聽你的口氣,似乎會影響到聖國與羅摩的和平。”
欣然毫不臉紅的說:“恰相反,我將要做的事,將會給兩國帶來真正的和平,與監察會的陰謀詭計全然不同的,光明正大的和平!”
興衝衝的趕到元帥府,欣然自動請纓男扮女裝,轉眼間恢復了影武者的身份。
蘭蘭見狀很是意外,不懂欣然不久前還要死要活的不肯扮女人,現在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難道是潛伏的易裝癖被引發……
“不許胡思亂想!”
欣然在蘭蘭頭上拍了一下,干勁十足的說,“馬上布置慶典,會場就安排在大斗技場,全體市民都要參加,給羅摩的使節團安排在貴客席,准備香檳、鮮花和美女,多多益善!”
蘭蘭莫名其妙的問:“你搞什麼鬼呀,今天又不是國慶節,干嘛要舉行慶典。”
欣然笑道:“今天的確不是什麼節日,不過多年以後,它將作為‘和平節’載入史冊。”
蘭蘭略一思索,終於明白欣然的打算。
搖頭道:“這不行,卡洛特是秘密來訪,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慶祝豈非通知迪奧監察會在拆他的台。”
欣然冷笑道:“這正是我的目的,蘭蘭,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迪奧是我們的敵人,監察會也不是值得信賴的朋友,與其讓監察會藏在幕後漁翁得利,不如把這伙兒陰謀家拽到前线跟迪奧火拼。”
轉身撥通電話:“喂,請問是艾爾曼日報社嗎?我是阿曼拉達?羅蘭,唔,不必多禮……你們有多少記者,很好,我需要人手,給我湊兩百人吧,要精明干練的,攝影師也要最出色的,對,歷史性的一刻需要你們記錄。貴報的發行量怎麼樣?我要知道聖都和天佑城能否在發行當天看到報紙?能看到就好,邊遠地區的話就聯系當地的兄弟報社轉載,總之,我需要鋪天蓋地的宣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今天將在艾爾曼大斗技場發生的事。OK,一切拜托了。”
蘭蘭此時已經猜透了欣然的打算,拍著額頭嘆道:“親愛的,你真太邪惡啦~聽說你們家是經商的?”
“小本生意,在地產界還算小有名氣,你要買房子?”
“不,我是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跟你們蘇家做生意,中洲第一奸商之名果然其來有自啊。”
不管蘭蘭怎麼想,慶典還是按照欣然預期中的規模如期舉行了。
舉城的百姓受邀參加“首屆和平節暨羅摩使節團歡迎大會”在艾爾曼大斗技場熱烈開幕,在美女與鮮花的簇擁下,以卡洛特為首的使節團同仁雄糾糾氣昂昂的登上主席台,面向呼喚和平的市民揮手致意,表示感謝。
唔,更正一下。
雄糾糾、氣昂昂、揮手致意的只有卡洛特一人而已。
使節團的其它成員卻是面如土色兩腿發軟,不斷的擦冷汗。
“理事先生……我們真的有必要出席聖國人的慶典嗎?”
一名使節壯著膽子問。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才是今天慶典的主角。”卡洛特樂呵呵的說。
“可是……這樣鬧下去,迪奧殿下肯定會得到風聲啊!”
使節哭喪著臉說,“他一定會殺掉我們的!”
卡洛特笑道:“艾爾曼有那麼多聖國軍隊,迪奧想干掉你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使節真的快要哭了,他搞不懂監察會干嘛派來這麼一位啥也不懂的花花公子當團長。
“卡洛特大人,我們不可能永遠留在艾爾曼,一旦離開國境,便是迪奧的勢力范圍,您有信心活著通過軍事區?”
卡洛特哈哈大笑,斬釘截鐵的說:“沒有!”
使節團眾人頓成化石狀。
“那您為何……”
卡洛特朝後一指貼身伺候的女侍,笑嘻嘻的說:“如果你被人拿槍頂住腰,逼你來參加慶典,你有幾個膽子敢拒絕?”
眾使節回頭一看,果然發現笑靨如花的盛裝美女手中握著小手槍,不懷好意的瞄准他們的背心。
眾人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吭聲。
香檳的泡沫,鮮花的馨香,美女的笑顏,雙方充滿善意的演講,對和平的美好期望,真誠的握手與擁抱……暗藏殺機的慶典在羅摩使節團的全力“配合”下完美謝幕,飽飲美酒的艾爾曼市民帶著對和平的憧憬幸福的離開會場。今晚對他們來說,比兩國和平更大的收獲是終於有幸一睹羅蘭元帥的芳容。雖然事先早已無數此幻想過艾爾曼曇花的美貌,但當“羅蘭(假貨……”
步入會場的刹那,驚艷的同感宛如電流傳遍了每個人的每一根神經,會場靜的針落可聞,足足過了十秒鍾,寂靜才被歡呼與掌聲淹沒。
同一時間,羅蘭元帥的玉照也被登上了艾爾曼日報的頭版頭條,並附有一篇主編大人親手執筆的社論,對“和平節”做了一番熱情的謳歌,並對兩國局勢走向做出了最樂觀的預測。
羅蘭元帥與卡洛特大使的握手合影也由此傳遍聖國與羅摩大地,攝影師的玲瓏手腕巧妙的排除了卡洛特的哭喪相,代之以政治家所能做出的最振奮人心的笑容,令兩國百姓都真切的感覺到和平宛如春之女神,勢不可擋的降臨在北國大地上。
聖國的反響姑且不管,在羅摩,和平節的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
軍部“驚悉”監察會秘密出訪艾爾曼,憤而譴責卡洛特一行的賣國罪行。
事實上,軍部早就知道使節團的行蹤,並且將計就計,布置了暗殺羅蘭的計劃,唯一沒料到的是暗殺失手而已。
監察會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改頭換面,以和平使者自居,贏得了民意的支持。
即便是以戰斗為光榮的獸人族,真正的戰士也不過是成年健康男性而已,他們也有妻兒,也有父母,在贏得光榮與天倫之樂之間,大多數人更樂意選擇後者。
另一方面,監察會在羅摩國內的勢力遠非軍部所能企及。
軍部控制的只是國民的服役責任,監察會卻控制了他們思想。
幾乎全部的媒體與宣傳機構全是監察會在掌控。
監察會的全稱是“生育與婚配監察會”是為了緩解羅摩男多女少造成的婚配壓力而成立的政府機構,用行政和法律的強硬手段,掌握了全國的婚配適齡女性的人身自由,由他們來決定哪個女人應該給哪一個男人生孩子,同時也由他們來決定生下來的男嬰是扼殺還是保留,最後,國民產下的所有女嬰,也有監察會統一撫養和教育,作為他們手中最強有力的籌碼,充當著這個倫理崩潰的野蠻國家的生育工具。
無形之中,也成了監察會的政客爭奪權勢的可悲的武器。
如此瘋狂可笑的秩序,在羅摩國內,已經成了金科玉律。
監察會不想改變,軍部想改變,但他們唯一的辦法是發動戰爭,對大多數國民來說,與戰爭帶來的毀滅與死亡相比,還不如逆來順受的維持監察會的現有秩序。
如果監察會與軍部合作,會不會給羅摩民族注入新的活力?
答案是否定的。
軍部只有通過擴張武力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沒有戰爭,他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
這是迪奧的立場。
監察會反對戰爭。
打仗就要征兵,就要死人,死掉的多半是男人。
能夠服役的男子幾乎全是婚配適齡者,這些人死了,國內男子對女性配偶的需要就會銳減,人口的出生率也會大幅下降,這就直接削弱了監察會的控制力度。
這是卡洛特及其同事的立場。
立場截然相反的集團,且都擁有左右國家的實力,通常情況下是會盡量避免衝突的。
否則國家被毀了,雞飛蛋打,雙方都難免滅亡。
然而現在卻不同了,欣然在艾爾曼點了一把火,燒毀了監察會與軍部相安無事的假面具,正面的衝突不可避免。
艾爾曼慶典的當天,迪奧也得知了羅蘭與卡洛特簽訂的和平協約,深為震動。
對迪奧而言,監察會一旦得到聖國的支持,下一步必將大造輿論,呼吁內閣廢除他的皇儲地位。
霍夫曼大帝老年痴呆,只能受監察會的擺布,他遠在前线,自然也鞭長莫及。
因此搶先消滅監察會,已經成了比對聖國開戰更迫在眉睫的舉措。
镔鐵城內召開緊急會議,迪奧與白色三連星商討對策直到深夜。
安琪拉認為如今和談已成事實,民眾亦有耳聞,勉強開戰,必為民心所棄。
與其逆水行舟,不如亡羊補牢……
迪奧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安琪拉的用意。
當天便在镔鐵城舉行了新聞發布會,發表公開聲明:羅摩軍部堅決擁護兩國和平協約,皇儲本人很高興的看到一度陷入緊張的兩國局勢有所氣起色,對羅蘭元帥與卡洛特先生為兩國和平所作的努力表示由衷的感謝。
為了進一步商討合約明細,皇儲殿下熱忱邀請羅蘭元帥及其隨員來镔鐵城作客,卡洛特先生勞苦功高,也望一並前來盤桓,屆時皇儲殿下將舉行授勛儀式,為卡洛特先生頒發“橄欖枝勛章”迪奧在聲明中沒有提監察會一個字,卡洛特的出行儼然成了只具有私人性質的訪問,而軍部則把促成和平的功勞攬入懷中,不了解內情的百姓看到這篇聲明,說不定還以為迪奧是卡洛特後台呢。
殊不知太子殿下恨不得把卡洛特生吞活剝。
次日,艾爾曼也收到了迪奧聲明的簡報。
羅蘭找到欣然與卡洛特商量對策。
“小奸巨猾”的羅蘭微妙的暗示卡洛特:站在聖國的立場,不管與監察會合作還是與迪奧合作都無所謂……
卡洛特當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假如聖國與軍部攜手,缺少正規軍支持的監察會根本沒有生存的余地。
卡洛特的答復出人意料。
這個浮華的男子居然趴在羅蘭腳下,做出一幅可恥的諂媚嘴臉。
“卡洛特大人……您這是做什麼?”羅蘭故作驚訝的問。
卡洛特揚起頭來,諂笑道:“元帥閣下,你覺得我像什麼?”
羅蘭淡淡的說:“好像一條狗唉……”
卡洛特非但不怒,反而洋洋自得。
“閣下說得沒錯,我卡洛特就是一條狗,一條只求榮華富貴別無野心的哈巴狗,不光我是狗,我們監察會的同志們全是狗,雖說是狗,也希望能跟隨一位好主人,迪奧太子他是一頭狼,一心想著剝狗皮吃狗肉,我等為求保命,只有乞求元帥閣下的庇護了。您要知道,養條狗可以看門護院,養頭狼卻會身受其害啊……”
羅蘭輕蔑的笑道:“說得好,卡洛特先生,你這條狗本座養定了。”
“汪汪~汪汪~”卡洛特笑嘻嘻的學起了狗叫。
欣然在一邊看著差點吐出來。
他一向自問厚顏無恥,可與卡洛特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凡人的臉皮,是無法與政客比厚的。
羅蘭的態度就代表了聖國軍方的立場。
現在她決定支持監察會這條沒有威脅的狗,對付不甘雌伏的白狼。
接下來的問題,是否接受镔鐵城的邀請。
如果不去,無疑要背上破壞和平的罪名,這是聖都方面所不能接受的,如果去,等於孤身犯險,誰也不敢保證迪奧會干出什麼事來。
迪奧很快收到了羅蘭的復函。
在說了一堆敬仰的話之後,羅蘭表示,樂意接受她的邀請,將在三天後前往镔鐵城,再此之前,卡洛特先生會提前趕赴镔鐵城與閣下會晤。
迪奧對羅蘭敢來毫不意外,不敢來她就不是阿曼拉達?羅蘭了。
可是……卡洛特那個草包怎會先行來到?
難道他不怕死嗎?
迪奧想不通。
事態發展之快超乎了迪奧的預料。
就在卡洛特啟程之日,羅摩國內也對太子聲明做出了反應。
一位由內閣委任的“镔鐵城和談”官方全權負責人神秘的出現在細雪紛飛艾爾曼大道,攔住了卡洛特的馬車。
“喲~花小姐,您可真准時啊。”
卡洛特跳下馬車,與身披頭蓬、腰挎長刀的黑衣少女握手。
原來,內閣委任的官方代表便是回國不久的霸王花。
她能夠以逃犯的身份出任要職,當然離不開其父花無忌的活動。
“花小姐,據說太師決心重新入閣主事,宰相一職非他老人家莫屬。”卡洛特奉承道。
與卡洛特同處一車,令花左京感到很不痛快。
淡淡的說:“我老爸其實是不喜歡做官的……”
“是啊!是啊!”
卡洛特笑嘻嘻的說,“這就叫天命難為嘛,老人家雖然無意名利,卻不得不重出江湖,為得就是拯救黎民於兵火之中啊,哈哈哈哈~~”花左京起身躍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走進風雪中。
卡洛特困惑的呼喚道:“花小姐……外面很冷,你不想坐下來聊聊嗎?”
花左京頭也不回的說:“有話到了镔鐵城再說,我不想浪費時間。”
卡洛特悻悻的縮回頭去,自言自語道:“這娘們兒還是那麼冷淡啊……可惡的老處女,有什麼好驕傲的?咒你一輩子找不到男人!”
他的詛咒注定落空,霸王花早已名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