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大好歹留了一個心眼,把自己平日里穿著的管事服也帶上了,不至於光著身子駕車回城,被一路上所有人圍觀。
而李玉蝶和水兒雖然對剛才張阿大救了一個姑娘生出了些許醋意,但對他幫助他人,救人性命時表現出的品質和實力感到更加欽慕。
尤其是李玉蝶,本來她還對自己接納張阿大的舉動有些疑慮,但此刻她一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一直傾心於自己,同時還一直在守護自己,多日來憂愁的心已經被幸福感替代了。
張阿大駕車將李玉蝶和水兒帶回了李府,他知道今天的事讓李玉蝶受了驚,她身子本來就柔弱,這幾日精神也不好,就決定讓她回府好好修養。
“大小姐,真的很抱歉,下次我再找機會帶你去好好散散心吧,今天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養養神。”張阿大將水兒和李玉蝶扶下馬車,面帶歉意的看著李玉蝶說到。
李玉蝶抿著唇瓣,溫柔的露出了微笑,搖了搖頭說到:“你不必道歉,除了後面把我嚇壞了,今天其實我玩的還是很開心的,水兒你說對不對?”
“嗯嗯!謝謝阿大哥哥今天帶大小姐和我出去玩,平時在府里可沒有這樣有趣的事情呢~”水兒嘻嘻的笑到,眼睛衝著自家小姐眨了眨,意有所指的樣子。
李玉蝶與水兒朝夕相處,自然能猜到她暗指自己和張阿大擁吻的潛台詞,不由得臉蛋浮現出了紅暈,然而她並沒有對水兒發嗔。
反而踮起腳尖趴在了張阿大的胸膛上,柔軟溫潤的香唇印在了他的臉上。
“大小姐……”張阿大胸中激蕩的看著面前嬌羞的可人兒,大手忍不住去摟李玉蝶的腰肢,卻被她先一步躲開了。
“府中可不能亂來……”
“是蝶兒你先亂來的。”
李玉蝶面色微紅,嬌羞的眼神中透露出大膽的意味,輕聲道:“雖然外出游玩是很新鮮有趣,但是卻太過疲累,若張管事想要替蝶兒解憂,只要得空來院中看看蝶兒,陪蝶兒說說話就很好了。”
“阿大明白了,大小姐今日先好好休息,何時想讓阿大陪你解悶,找人通傳便是,阿大定會趕到!”
“嗯……那蝶兒靜候張管事做客……”李玉蝶微微一禮,忽然表現的十分大方有禮。
張阿大耳根微動,聽見身後不遠處細微的動靜,心中了然,於是不再說什麼,回了李玉蝶的禮,然後看著她帶著不時回頭的水兒離去。
張阿大裝作不知身後接近的人,只是將馬車上需要整理的東西打包一下放在一起,隨意的擺弄了一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有些讓他意外的聲音。
“張阿大,哦,不對,如今該稱呼您為張管事了。”李花溪神色倒是沒有異樣,只是帶著些許傲慢的姿態意有所指的說到。
張阿大驚訝的回頭看著李花溪,這位平日里不是把自己關在院中就是出門與好友聚會的少女,是李府成年小姐里面心氣最高的一位。
除了貼身的幾個丫鬟,她甚至不太能瞧得起自家姐妹,連親爹在她眼中也是充滿銅臭的商賈!
雖然平日對父親依舊恭敬,但不代表她與父親有能交談的話題。
“阿大見過二小姐,二小姐此話有些折煞了,無論阿大是家丁還是管事,二小姐依舊還是二小姐。”張阿大拱手道。
李花溪雖然對待他人態度不是很好,但張阿大並不介意,畢竟這才是他印象里大家小姐該有的姿態。
李花溪的傲慢來自於她對自己眼光學識的驕傲,其實這種類似進步女青年一樣的心理也有別樣的可愛。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李花溪承接了她娘親沈芳津的美貌,雖不及母親已完全成熟的美艷絕倫,但她純潔中帶著一絲天然的嫵媚,看上去擁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李花溪倒是沒想到張阿大這般沉穩有禮,她平日里對下人接觸的少,對人高馬大的張阿大也只是從外貌下了判斷,以為他年紀輕輕從家丁升為管事,定然自大驕傲,如今見他這般姿態,倒是有些意外。
“張管事不必自謙,如今你已是娘親院中的管事,一切事務都由你擔當,雖還未上任,但娘親已是對你贊賞有加,到時張管事有心,可是也能干涉娘親支給花溪院內的花銷的。”
李花溪倒是不再言語帶刺,只是對於張阿大提了個醒,表達出自己對他成為管事並無意見,只是不希望張阿大上任後給自己使絆子。
“二夫人對阿大贊賞有加嗎?”張阿大面露疑惑,他自來府中,並未見過沈芳津幾次,比起李花溪,這位美婦更加深居簡出。
張阿大每次見她都驚艷於其姿容,當得起紅顏禍水。
“那是自然,雖你這個管事是從大姨娘那里求來,但畢竟管的事娘親院中的事,若不是娘親贊同,你也不會如此簡單升為管事。”李花溪似乎覺得張阿大有些故意裝傻,皺了皺眉頭。
“原來如此……”張阿大這才明白原來二夫人早已同意了自己的事,原本張阿大還覺得大夫人單獨做這個決定會讓二夫人心有不悅,還幾次想面見二夫人做個面試,結果連風鈴兒都沒見著,只見到過一次雪心。
“二小姐請放心,阿大任二夫人院的管事雖有私心,但絕不影響職責,阿大只會為二夫人分憂解難,出於私心刁難二小姐這種事,阿大萬不會做。”張阿大說話間擲地有聲,眼神真誠的看著李花溪的眼睛說到。
李花溪倒是沒想到張阿大如此直白,那毫不躲閃的眼神倒是讓她一時間有些芳心一顫,長這麼大還沒有如此和男子雙目對視過,令李花溪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不過她心中倒是願意相信張阿大的話,只是嘴上還是有些落不下去。
“張管事不必對花溪承諾太多,只希望你日後所行莫要忘記便可。”李花溪傲嬌了一下,咳嗽兩聲,隨即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張阿大說到。
“閒談暫且結束,張管事,花溪此次來找你,是有一事想問,若張管事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可否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二小姐但問無妨。”
李花溪面頰微紅,緊接著鎮定下來,上前了幾步,低聲說到:“昨日張管事回府之時,遇見我的丫鬟折梅……”
張阿大就猜到她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只能硬著頭皮嘆了口氣,拱手道:
“二小姐不必再說,阿大已經知道何事,此事沒有任何狡辯的借口。如何道歉便請二小姐直言便是,不過在下也並無壞了折梅清白的意思,只是起了捉弄的心思,還望二小姐見諒。”
李花溪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股子天然的媚意直射張阿大心房,只見她眼中帶著嗔惱的看著張阿大說到:“你都將那話兒塞進人家姑娘的嘴巴里,還不叫壞人清白嗎?”
“畢竟……貞潔還在,貞潔還在。”張阿大示弱的干笑道。
“哼,若是貞潔壞了,你可也不能這般輕松,畢竟折梅可是我的通房丫鬟……”說著,李花溪面色微微異樣,選擇沉默了一下跳過話題。
“總之,我也不多說其他的,就要求你幫我做一件事,做為補償便可,你答不答應?”
張阿大倒是有些微微訝異,他平時也不常與李花溪打交道,還真猜不出她有何事來找自己:“二小姐請講。”
“你明日抽空陪我去參加一處詩畫宴會,途中所有事皆聽我安排便可。”李花溪揚了揚頭擺出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但她背在身後的雙手和不時偷看過來的眼神暴露了她對這件事的重視。
張阿大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為難,雖說此事並不是不可以,但事實上越發臨近婚宴,張阿大也不想表現出自己游手好閒,整日無所事事的模樣。
雖無確切事宜要辦,但阿大還是准備搞搞面子工程的,畢竟等新婦的親家公親家母到來,自己又是一段奉旨摸魚的日子要過。
“怎麼?你不答應嗎?”李花溪見張阿大猶豫片刻,頓時臉上浮現出了不悅之色。
“二小姐誤會,並非我不願意,只是老爺大事將近,我作為負責人之一,並不好整日外出。若二小姐把此事放在婚宴之後,阿大定無任何異議。”張阿大連忙打消李花溪的不悅,解釋道。
好在李花溪脾氣雖不大好,但還是通情達理的,她明白張阿大的顧慮在哪,於是開口道:“不行,明天這次聚會非常重要,不能延後。你也無需顧慮,只要隨我去見一見娘親,得了她的允許不就可以了?”
張阿大一聽,頓時心有意動,這幾日不知是不是巧合,幾次拜訪二夫人院尋風鈴兒都沒有見到,而雪心也不知為何事忙碌。
一想到能見到這她們,張阿大不禁無法拒絕李花溪的提議,不僅如此,也順便可以在那位傾國傾城的夫人面前表現一下。
心念及此,張阿大拱手說到:“既然如此,那勞煩二小姐與阿大一同去二夫人院中。”
“那就此刻一起去吧,張管事。”李花溪說完,並沒有給張阿大時間拒絕,轉身步伐輕慢的離去。
張阿大搖了搖頭,只能跟著這位傲慢嬌縱的二小姐朝二夫人院中走去。
一路上張阿大都在打量著這位二小姐的背影,不得不說,論起才氣,李花溪精通繪畫,論起姿儀,據說李花溪在教塾的成績都是數一數二的,這一點李玉蝶確實無法與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相比。
不過這也或許就是兩位大家小姐性格差異的原因之一。
此刻張阿大眼里,看得見的只有李花溪的背影,並沒有才華之類的東西。
二小姐比起李玉蝶,身材更為嬌小些,胸前也不及姐姐壯觀,更不用提她那個妖孽母親。
反倒是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下,那一對豐隆渾圓的蜜桃臀瓣,隔著衣裙也能看到那誘人的曲线弧度。
尤其走起路來的搖曳,頗有一副妖嬈韻味。
“聽聞張管事有一手鬼斧神工的雕刻手法,說起來對畫道也應該很有心得吧?”
李花溪頭也不回,卻能感覺到臀兒上那有些熾熱的凝視,出言一試,對方果然沒有回答。
“繪畫嗎?幼年時倒是學過一些,可家中買不起紙筆,所以自己琢磨著畫過,現在想來當時也頗為有趣,山間萬物都拿來當做畫筆,大地湖水天空都是我用過的畫布,那些美景到現在我還能回憶起來……”張阿大說著,臉上不免浮現出懷念的神情。
李花溪腳步一頓,心中浮現出青山綠水間,一孩童漫步而行,隨心所欲的撿拾著周圍的東西,一路走,一路到處塗鴉繪畫,悠然快樂,而孩童走後不久,他留下的畫作在自然的磨滅下慢慢消失了痕跡。
“哼……萬物為筆,天地作畫,口氣真大,不知道還以為是畫聖他老人家呢……”李花溪眼中的向往和遐想散去,忍不住俏臉微紅,小聲嘟囔到。
張阿大聽見李花溪喃喃的話語,好奇的問到:“抱歉,二小姐說了些什麼?
阿大沒有聽清。”
“不必在意!自言自語罷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見我娘親吧。”李花溪似乎不太想提起剛才的事情,加快了腳步,張阿大不知哪里又讓這位小姐不開心了,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
“見過二小姐。”門房的家丁看見李花溪到來,頓時站起來行禮,一抬頭看見張阿大跟在身後,又想再行個禮,被張阿大伸手阻止了。
“你去通報一下吧,說我陪同二小姐,有要事要面見二夫人。”張阿大語氣溫和,毫無架子的說到,但語氣里卻透露出不可質疑的氣場。
那家丁對張阿大行了個禮,便轉身進到丫鬟房通報去了。
二夫人院中的規矩倒是與常人不同,門房負責守門的家丁只能到丫鬟院處通報,再由丫鬟通知到雪心,風鈴兒或者是另外兩位貼身丫鬟處,才能真正通知到夫人。
不過據說其中一名貼身丫鬟回家省親去了,張阿大還從未見過。
“二小姐,不如坐下歇息一下再等吧?”張阿大從門房後取出一把座椅,放在李花溪身邊說到。
李花溪看了看座椅,又看了看張阿大,沒有察覺出他有什麼奇怪的動機,便搖了搖頭,淡淡的說到:“謝謝張管事,不過不必了,我每日站立畫畫,這會兒的等待並無影響。”
“二小姐,久站可不好啊,日積月累可是會得靜脈曲張的。”張阿大聽了也不在意,只是用衣袖擦了擦凳子,對李花溪提醒道。
“靜脈曲張?那是什麼?”李花溪面露不解,帶著疑惑和審視的眨動靈眸,看著張阿大。
“花農老孔的那兩條小腿你總該看過吧?那個就叫靜脈曲張,因為久站導致血液循環不通暢,時間長了就會變成那樣。不僅看著丑陋,而且一直酸麻脹痛,嚴重還會影響行動,很是痛苦啊!”
“好了好了!我坐就是了,何必說這麼多來嚇唬我。”李花溪腦海里回憶那雙爬滿大蚯蚓似的雙腿,面色就已經難看了起來,聽著張阿大越說越嚇人,她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止住了張阿大的話匣子。
張阿大也不多說什麼,嘴角微微一笑,站立在李花溪身旁,等待著家丁的通報。
周圍一時間靜了下來。
李花溪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難以啟齒,片刻之後,她忽然說到:
“我偶爾小腿會持續酸痛,感覺走路有些沉重,會不會……”
“二小姐不必擔心,只要避免久站,適當運動和休息,便不會得這病。如果實在有些不舒服,可以用熱水泡腳,睡覺時腳下墊枕頭,促進氣血運行應該會有效……”
“如若無用呢?”李花溪忽然打斷到。
“額,如果二小姐不介意,可以讓阿大為你按摩推拿一下,對緩解疲勞和活血都非常有效。”張阿大不知道李花溪的情況有多嚴重,如果真的需要他幫忙,他還是想先確認一下具體情況。
“如此我便先試試你的法子,若無用再說推拿之事。”或許是李花溪關心此事的原因,她倒是沒有推辭拒絕,點了點頭說到。
不一會兒,一道人影便走了出來,張阿大抬眼望去,來人不是之前的家丁,而且身著一襲翠綠衣衫,腳步輕快,眼神靈動的看著張阿大露出欣喜微笑的可愛少女,風鈴兒!
“表哥!”風鈴兒聲音甜美的呼喚著朝張阿大跑過來,直想撲倒心心念念的表哥懷中。
張阿大雖然知道李花溪在身旁,這樣的舉動有些不適當,但看著這位可人兒如此開心期待的模樣,心中便不想讓她失落,便主動邁出幾步,將跳向他的風鈴兒一把摟進懷中。
美人兒一入懷,張阿大就察覺到異樣的感覺,這位小表妹的身子與記憶中的柔軟又多了幾分柔韌的彈性,而且身材的胖瘦與之前又有不同,像是專門健身塑型過似的。
而且風鈴兒身上散發的體香頗為誘人,清淡的香味卻帶著十分獨特的味道,一些時日不見,沒想到這位小表妹變得更加有韻味了!
“壞表哥~這段時間是不是憋壞了啊……”風鈴兒緊緊貼著張阿大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很明顯就感受到了小腹上傳來的壓迫感,頓時水汪汪的眼眸纏綿著張阿大的目光。
張阿大不由胯下跟著心頭同時一跳,不知道風鈴兒這妮子什麼時候眼神變得這麼勾人,眨眨眼就像是在催促著迫不及待想要魚水之歡似的。
他連忙隱晦的輕拍了一下表妹更加挺翹的小皮球似的臀瓣,咳嗽了一下開口道:“乖玲兒,我這次過來是和二小姐有事面見夫人,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風玲兒嘟嘟嘴,看著張阿大小聲道:“那一會兒你可得好好陪陪人家……”
張阿大連忙對她做了個“一定一定”的眼神,風鈴兒這才對著二小姐行了個禮,在前面引路。
“二小姐,風鈴兒她有些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張阿大見走在身旁的李花溪臉上無動於衷的模樣,低聲說到。
“張管事言重了,娘對身邊的貼身丫鬟可不比我們這些女兒輕視多少,我與她們平日里就是這般交流,算不上失禮。”不知是不是身為進步女青年的思維,李花溪倒也真就不是很在意這事,淡淡的回答道。
張阿大聞言,這才放心下來,跟著風鈴兒穿過幾道長廊,來到了二夫人院的中心,一片被翠竹包圍的居所。
(下章添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