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凌遠塵目瞪口呆地看著天開語,隨後一臉頹然重嘆一聲,神情顯得甚是喪氣。
“呵呵,看來讓我說中了。”天開語心情更加輕松了一一還真怕你不說出本人想要的資料?
嘻氣。
“那個女孩在不在你這里呢?”天開語步步緊逼著。
他知道,唯有在此時凌遠塵心神不定的時候趁勢追擊,才能增加達到自己目的的把握。
“嗯?”凌遠塵突眼光一凝,狐疑地打量了天開語一眼。
天開語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過於心急,已經引起了凌遠塵的懷疑。
果然,凌遠塵沉默了片刻,雙眼微微眯了一下,以好整以暇的語氣說道:
“怎麼?你很關心她嗎?難道她在不在這里,有什麼分別嗎?”天開語暗叫厲害,知道這凌遠塵始終都不肯泄漏一絲可能暴露無敵秘密的口風。
“當然有區別了!”正所謂兵來將擋,天開語哪里會在這種辭鋒中退縮半步呢?
他一點遲疑也沒有便開口應道。
“什麼區別?”這回輪到凌遠塵窮追不舍了。
“時間的區別。”天開語簡單明了地回道。
“時間的區別?什麼意思?”凌遠塵一愕,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那個女孩耽誤救治時門長短的區別了!”天開語說著嘴角已經不禁微微揚起了,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這凌遠塵下決心要救醒那黑衣少女,便不愁他不拿自己需要的情報來做為交換!
“什麼!”凌遠塵的瞳孔猛地一下收縮,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登時明白過來天開語話里的意思——如若搶救不及時,那孤織子必將會有生命危險!
“不錯,看來你到底想明白了。如果再耽誤一段時間的活,我怕她的生命機能再也無法恢復正常,永遠停止運行呢!”天開語說這話時,心下一動,隱隱感覺自己這麼說,未必就不會真的發生這種事情。
畢竟他也沒有嘗試過隔了一夜後將被自己磁電能量傷害的人救治回來的;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個黑衣少女也並不完全是被自己的磁電能量所傷,在很大的程度上,她還遭到了那破空而至的雷電所波及的呀!
“好!我答應你!”凌遠塵豁地站起身來,果斷地應道:“只要你能把孤織子救回來,我就把我知道的一部份告訴你——但是只能是一部份,希望你能諒解!”
只要有一部份就足夠了!
天開語嘿然站起,笑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她在哪兒?”沿著彎彎曲曲縱橫交錯的地下岩石通道走了好一會兒,天開語和發紅萼才在還遠塵和塵璇兒的引帶下到達了這天然迷宮的一個角落。
在這里,天開語再次看到了那個黑衣少女孤織子!
不過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純白的軟袍,靜靜地躺在一床吉榻上,如同一具雕塑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波動,就跟失去生命的機體一樣。
唯一讓人能夠不確定她是否已經死亡的,只有她尚帶血色紅暈的清秀臉龐,以及渾身散發出的生命氣息這當然完全要靠個人的直覺來判斷了。
四人急步走近前去。
天開語俯身察看孤織子的狀況,然後伸出一手,探至她胸前三分的距離,緩緩地自掌心吐出一道柔和的能量滲透進孤織子的體內。
一觸之下,天開語不禁眉頭一皺——好強烈的電流感應!
繼續深人探查之下,他更加清晰地把握到了孤織子目前的身體狀態。
他知道,雖然看上去孤織子渾身內外沒有一點細胞活動的跡象,卻不代表這些細胞已經死亡。
其真正的原因,正是充斥她身體每一個細胞的磁電能最已經把一切肌體的活動給麻痹固結了起來。
當然這種麻痹固結如果時間過長的話,一旦那維持狀態的磁電能量被大地吸收融合,那麼這些細胞因長時間缺乏活動,就真的會失去生機,從而導致整個人體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死去。
他不再探查,而是立即調整了體內能量性質,然後將手掌按在孤織子交錯搭放在胸前的雙手上,將體內的磁能源源不斷地輸到她的體內。
他要透過能量的轉化,使得孤織子體內的電流被他釋放出的磁能同化,然後失去其能量特性,進而恢復她的細胞神經運動,使她產生知覺。
這其實是和他對夸同神及凌遠塵的方法一樣,只不過他發現孤織子所受到的電量衝擊更為強大而已,因而救治的手續也要稍微繁瑣一些。
在徹底轉化孤織子體內能量後,天開語並未就此收手,而是繼續以他那源自大地母親的地磁能量替孤織子活血通脈,同時進一步激發她體內原本的真元能量,以達到盡快復原的目的。
凌遠塵在一旁看著天開語的動作,雖不見他有什麼異樣的舉動,但他卻知道,天開語一定是在進行某種能量形式的疏導,以解除孤織子遭到的不明禁錮。
不一會兒,孤織子有力的脈搏跳動便被凌遠塵、發紅萼甚至塵璇兒都感覺到了。
他們驚喜地發現,先前紋絲不動的孤織子的胸部,竟開始有了起伏!
“現在最好先讓她睡一覺,等自然醒來後會比較好一些——我已經封閉了她的中樞睡眠神經。”天開語邊說著,邊信手在孤織子腦後摸了一下。
基於後世擁有的超絕醫技,這些大腦的構造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看著天開語充滿自信的一舉一動,凌遠塵為之深深地折服了。
至此他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人絕非常人,其一切行為絕不可以尋常經驗去揣度。
“孤織子這樣就算好了?”塵璇兒仍有些懷疑地看看榻上的孤織子,又看看天開語,似是對事情如此簡單便得到解決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相信她已經沒事了!”天開語話頭一轉,對凌遠塵笑道:“好了,現在該凌兄你說話了。”凌遠塵自然明白他要自己說什麼。
不過他另有更深一層的顧慮,便是同天開語所說之事,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
他自信,由於挽救了孤織子的生命,隱無敵一定不會過分責怪他這個多年的老朋友泄漏一點點秘密的。
其實凌遠塵之所以做這樣的打算,實在是另有深意。
對於天開語這樣特立而超卓的人物,如果能建立良好的關系的話,今後也許自己的生活會有所轉機也不一定哩!
發紅萼焦急地在外面來回走動。
怎麼天大哥還不出來呢?真是急死人了!
她腕上的傳訊器已經一連響了三、四次,休比林斯武督一催再催,一定是久候他們不見,又收不到回答,正著急呢!
可是發紅萼卻不能回訊。
她能怎麼說呢?
難道如實說出自己此時正和天大哥在哪里,又做什麼嗎?
從剛才事情的發展來看,她知道今天兩人遇到的事情不能輕易對別人說一——至少在天大哥沒有許可之前,她不能說出去。
可是他怎麼還不出來呢?
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得趕緊歸隊了呀!
“紅萼妹妹,你不要這麼急。也許他們這會兒就要出來了呢!”塵璇兒見發紅萼坐立不安的樣子,也替她著急,卻未表露出來,只在一旁好言安慰她。
就在天開語和凌遠塵進入密室交談的間隙,發紅萼已經同塵璇兒成了要好的姊妹。
由於塵璇兒已近廿三歲,而發紅萼卻只有十九歲,因此便稱呼塵璇兒“姊姊”,而塵璇兒則叫她“妹妹”了。
其實真正算起來,天開語和凌遠塵並未進去多長時間。
只不過他們前腳進去,後腳休·比林斯便發來了訊息傳遞,因而發紅萼才會覺得著急。
“紅萼妹妹,你是不是很喜歡你那個天大哥呢?”為了轉移發紅萼的注意力,塵嗾兒便主動和她拉開話題。
見塵璇兒一臉神秘地看著自己,發紅萼臉兒本能地一紅:“你……不要瞎說啦……嗯……”說著臉上雖然仍一片羞紅,卻閃現著幸福的光輝。
見發紅萼並不回避自己對天刀的感情,塵璇兒心下不覺贊嘆她性格的爽直。
她又問道:“那天大哥一定對你很好了,是嗎?”“那當然啦!天大哥救過我的命,還有……”“還有他的本事很大,是不是?”塵璇兒緊跟著一句接道。
雖然還未嘗過愛情的滋味,但是卻不代表塵璇兒不渴望。
只是長期處在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里,實在很難遇到令她心動的男子。
“是呀,他比我們的教官都厲害呢!”發紅萼自豪地答道,同時像想起什麼似的,忙轉過頭來對塵璇兒笑道:“不過,我看你那個凌大哥也很厲害呢!我看,他是除天大哥外,我所看過的戰力最強的人呢!我在基地的時候,都沒見過教官發出這麼強的氣勢!”塵璇兒卻淡淡地搖了搖頭:“我想妹妹你是想差了。”說著她低下了目光,出神地看著面前的水杯,輕輕地道:“我從懂事起就是由他撫養長大,雖然喜歡凌大哥,但是卻把他當作父親一樣地敬愛……”發紅萼不由一呆,但隨即便接受了塵璇兒的這個解釋。
“那……你有沒有遇上過自己愛的人呢?”初嘗愛情甜蜜的少女,總是在一不經意間流露出欣悅。
發紅萼問塵璇兒這句話,其實正是表明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呢!
塵璇兒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澀。
她略帶茫然地低聲道:“像我,還有這里的孩子。能夠生存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還能夠奢望更多的東西呢?”說到這里,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一我們這里沒有一個人知道……”“難道凌大哥沒有為你們打算過嗎?”發紅萼問道。
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表面看上去欣欣向榮一派繁華的東折,竟然還有像塵璇兒這樣的人存在。
“這個嘛……”塵璇兒沉吟了一下,似在考慮應不應該說似的。
她抬起目光,看著發紅萼真誠關切的眼睛,想了一下,說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喔!!當然,你天大哥是可以的,只是請他不要再告訴別人,好不好?”聽塵璇兒這麼鄭重其事地交代,發紅萼登時覺得產生了一種神秘刺激的感覺,她忙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俯身向前,目視塵璇兒,用力地點點頭,承諾道:
“我以和天大哥的關系發誓,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那好,我就告訴你——凌大哥想讓我們加入暗夜魔煞、或者是黑洞!”塵璇兒的樣子看來也頗為緊張著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警惕地四處掃視,像怕有人在旁竊聽似的。
“什麼!”發紅萼頓時渾身一震!
居然是這個答案,這可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噓——”塵璇兒疾伸出一手捂住了發紅萼的嘴,然後目光警惕地看了看遠處戲要的孩子。
“你別叫啊!小聲點兒……”塵璇兒責備地輕斥發紅萼一句,爾後慢慢收回了手。
發紅萼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好一會兒後才又道:“那……你是怎麼想的呢?還有,他們……。”
她用嘴呶遠處孩子道:“他們知不知道凌大哥的這個安排呢?”“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到時候會告訴他們的。”塵璇兒輕聲嘆道。
“那……”發紅萼呆了一下,忽想起剛才的場景,忍不住納罕道:“可是,剛才我發現,你們好像都沒有經過武道的修練呀?你們的身手,只是普通人的樣子,能加入那種組織嗎?”“這個凌大哥早有計劃了。”塵璇兒嘻然一笑,似乎對發紅萼提出的這個問題並不擔心:“他說過,我們現在要緊的是經常保持柔韌性和爆發力的良好狀態就行了。到那個時候,自然會有快速的方法幫助我們在短時間內達到他那樣程度的水准哩!”發紅萼聽了又是大奇。
怎麼這武學一途也有捷徑嗎,據她所知,學武一事,決定於三個條件!
一是天賦悟性;二是勤奮刻苦;再者是良師指點。
除此之外,再沒聽說有什麼能短期內速成的方法。
“這不可能吧……”發紅萼懷疑地看著塵璇兒道。
她說的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定可能的……這可是我們全部的希望哩!”塵璇兒卻眼中放光,蠻有把握地肯定道。
發紅萼嘴一張,正待繼續追問時,一聲輕響,身後的門開了。
“天大哥!”顧不上再去問塵璇兒,發紅萼本能地從石凳上一躍而起,轉身向後撲去,正巧衝人了天開語堅實的懷抱中。
天開語緊緊摟著發紅萼柔軟而充滿活力的少女胴體,嗅著她身體散發出來的陣陣體香,匯下一陣感動——這妮子根本就一直在掛念著自己啊!
被天大哥溫暖有力的大手撫摸著後背腰肢,發紅萼只覺渾身一陣酥軟無力。
天開語身上濃郁的男性氣息似乎帶有麻醉力一般,令她再也提不出半點氣力,只能就這麼被他擁摟著在石凳上坐下。
“怎麼?你們談得好像很開心啊?”凌遠塵坐下後,微笑著對塵璇兒道。
“是啊,我們說了好多呢!”塵璇兒點頭笑道:“只是紅萼妹妹老是收到訊息,急得不得了,不然,真想再跟她多說一會兒呢!”她這話一下提醒了正緊緊依偎在天開語懷中的發紅萼。
“哎呀,是的!比林斯武督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呢!”發紅萼一下從天開語懷中直起身子,輕聲叫道。
“哦?那你沒告訴他我們在哪里嗎?”天開語笑著隨口道,同時桌下的手卻在貪婪地摸揉發紅萼那沒有半分多余脂肪、充滿彈跳力的柔軟小腹,直摸得她嬌軀一陣發顫,偏又要拚命忍著不給凌遠塵和塵璇兒看出異樣來。
“人家是怕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在這里嘛……”發紅萼說著,不知不覺地聲音也變得甜膩嬌嗲起來,直聽得天開語小膜一熱,起了男性的原始反應。
“嗯,你做得很好……”天開語暗吸一口氣,平抑下升起的欲火,同時心中不禁納悶,自己怎麼變得這樣容易衝動了呢?
在同雅兒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啊?
難道是太多日子沒近女色的原因?
想到心中至寶雪漫雅,天開語的神志登時一下清明,思維也恢復了原有的犀利。
“既然比林斯武督催促,我們就趕緊回去吧!不然大家又要著急了。”天開語說著輕輕拍了一下發紅萼彈跳力十足的翹挺隆臀,示意她起身。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久留啦!來,我送你們上去。”凌遠塵也不作虛偽的客套之言,聽天開語這樣說後,便立刻爽快地站起身來讓路。
“紅萼妹妹,以後可要記著姊姊啊!”告別時,塵璇兒忽一把拉住了發紅萼的手,顯得依依不舍。
畢竟,發紅萼可是她所遇到的第一個來自光明世界而又不歧視她的姊妹呀!
發紅萼頓覺眼圈一酸,紅了起來,忙不住使勁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如果以後姊姊你還在這里的話,我一定回來看你!”這場面讓一向見慣了風浪的天開語和凌遠塵兩個大男人也不禁感慨唏噓。
天開語和發紅萼趕回“客胡不歸”時,武督休·比林斯正焦急地走來走去,顯然對這突然不見卻又不回訊息的兩個學員十分擔心。
“他們回來啦!”一直站在窗口關注地看著外面動靜的帕帕真不砣突然興奮地大聲叫了起來。
“什麼?是嗎!”一干學員忙一齊擁到窗前張望。
帕帕真不砣卻一把推開了眾人,搶著前去開門,一面嚷道:“還看什麼看?他們已經上樓啦!他們速度好快哩!”看到屋子里一個個關切擔心的目光,天開語和發紅萼對視一眼,心下同時生起歉意。
休·比林斯剛見到二人時,確是十分的生氣,目光凌厲地掃了二人一遍,見二人面露歉疚,便不覺緩和了下來。
嘴張了張,本來是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們回來啦?那好,我們正要說說接下來要去的下一個行弈站點。”
說著他逕自走到桌邊,示意站在窗邊的通波岡拉上窗簾,再吩咐另一邊的涼羽飛關上室內因光线自動感應而亮起的柔和照明,最後命令舞輕濃道:“輕濃你找開地圖吧!”舞輕濃輕輕“哎”地應了一聲,從牆角的行李包里取出兩只比手掌略窄,呈長扁形的匣子,雙手捧著來到屋子一角,彎腰輕輕地放在地上,接著又到房間另一角將另一只匣子呈對角放在地上,然後直起曼虹的身姿,掃視一遍昏暗光线中的同伴。
那柔長的俏目卻有意無意地在天開語和發紅萼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兩道修眉不為人所覺地輕輕顫了一下……“武督,可以開始了嗎?”舞輕濃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左手纖指輕輕按在右手腕上的一支遙控器上,輕聲細語問道。
“嗯,開始吧!”黑暗中休·比林斯應了一聲。
兩道五顏六色的光幕悄無聲息地同時從牆對角的兩只匣子里漫然射出,然後那光幕中的光线不停變幻著各種形狀不一的曲軸,很快便在室內形成了一幅穩定的全息空間立體地圖。
“我們現在是在‘東熠’二十三號區域的‘達里奇圖城’……”隨著休·比林斯的說明,那閃爍的全息空間圖上的一個黃色城市標志突然亮了起來,然後閃動幾下,最後停止時,已經變成了藍色。
“我們下…站要去的,是三十五號區域的‘月亮城’。我們將在那里和一所財團學校‘梅伊爾’展開‘行弈’。由於時間關系……”休·比林斯說到這里看了一眼天開語和發紅萼,令二人知道這所謂的“時間關系”,其實就是由他們引起的。
“今天暫時在這里住一晚,等明天搭早間的‘航龍’去,約莫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到了。”
休·比林斯話音落處,那空間圖一陣閃耀變幻,地圖比例平滑快速地縮小,隨後又一個黃色的城市標志亮起、閃動,只不過最後變成了紅色,表示這是他們即將去的目的地。
“大家都知道了嗎?”一切說完後,休·比林斯略提高聲音問道。
“知道了!”眾人齊聲應道。
“好!就這麼定了!”休·比林斯確定後“叭”地打了個響指。“嘩啦”一片窗簾拉動聲響,室內登時光明一片。“輕濃,資料存好了嗎?”休·比林斯走向舞輕濃道。“嗯,好了,明天早上傳到‘航龍’里就行了。”舞輕濃一面說著,一面低頭迅速點按皓腕上的那支手鐲般的全息遙控器,進行明天出行路线的最後調整、記錄。旁邊的涼羽飛和通波岡已經勤快地分頭將兩個牆角的“全息景象儀”取了回來,小心地放回行囊一處。二一千五號區域……‘月亮城’……“天開語低頭沉吟著。他正在自己的記憶里尋找關於這個地域的相關資料。”天老大,你們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到哪里去玩了?怎麼那個地方連傳訊器信號也收不到嗎?“帕帕真不砣晃著高大粗壯的身軀,帶著一臉的憨笑迎向天開語,一開口便是——連串的問題。
由於天開語的指點,使他對能量的使用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武學一道著實受益匪淺。
也因此,他在這組行弈學員里,擁有的實力也相對最強一些,獲得了行弈近一個月從未落敗的傲人戰績。
天開語從沉思中抬起頭來。
看著這個身材魁梧、高過自己近一個頭的大漢,他眼中流露出溫和的笑容。
對於帕帕真不砣,他的確要比這組的其他成員感情要深一些。
這不單單因為自己曾經教過他,且與他來自同一基地,更由於帕帕真不砣憨厚忠誠的個性令他非常喜愛他知道,如果在這些人當中要找一個可以托付性命的伙伴的話,帕帕真不砣無疑是當然的人選。
“哦,這可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隨便問的哦!”天開語笑著對砣子直言不諱。
帕帕真不砣一呆,隨即便不好意思地以鼓槌般粗大的五指在濃密粗硬的短發中使勁撓了幾下,尷尬地道:“嘿嘿……對不起老大,我隨便亂問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天開語這麼一說,等於堵死了其他想問這個問題的人的口,教他們不能就這個問題和他或者發紅萼糾纏。
畢竟經過昨夜那一場戰斗後,他在這一千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有了超然的變化,他言行的份量也自然加重了許多。
“真是奇怪,這麼大的一座城市,居然只開兩班‘航龍”’安靜了片刻,通波岡耐不住道。
“這也不奇怪,現在‘扶風’、‘衝揚’乃至‘越流’那麼普及,這種大型載具既不靈活自由,又消耗能量,當然不能開太多的班次啦!”舞輕濃輕輕倚在窗前,一面替官方交通解釋,一面欣賞著黃昏時分的街景,任由傍晚金色的陽光將自己姣美的臉面輪廓籠上一層柔和美麗的光线。
“就是,我們家人出門從來都不乘‘航龍’的……”涼羽飛也在一旁附和道,眼睛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姿態優雅曼妙的舞輕濃。
他們口中指的“航龍”、“扶風”、“衝揚”、“越流”,其實就是新元世紀各種不同的交通工具。
在新元世紀,人類的交通已經普遍以飛行器為主。
經過相當長一段時期的研究、開發及產品質量的評比、技術的選型,最後終於在主體技術上確定了“航龍”、“扶風”、“衝揚”、“越流”四種主流飛行交通工具。
其中“航龍”以群體載客為主。
飛行平穩舒適,有專門的空中固定航线,采取無人駕駛自動導航技術:“扶風”則規定在一定高度的半空飛行,乘用對象為一般成年人,且地位相對普通的社會人及政府一般工作職員;而“衝揚”
就不同了,它的乘用對像定位為軍政方面及其附屬關系密切的人,也即僅限於高級人員使用。
乘用者可有一定特權在高空航线飛行,且速度不受限制——只要個人身體及飛行器性能允許,甚至可做極限飆飛;至於“越流”,就只能在陸地淺表進行騰空飄浮,它的使用者主要為普通行動不便者、區域外來人員以及未成年少年。
在這四種飛行器中,除了“航龍”,其余三種都具有小型化、個性化的特點,為個人操縱乘用的飛行器。
在技術方面,“越流”的速度稍慢,“扶風”稍快,“衝揚”最快。
不過這四種飛行器均為記憶體制成。
記憶體為自動高密度壓縮合金,可經過事先的記憶設計和設置,由成年人兩掌見方呈平板弧形的薄板在瞬間伸展變移,然後張開擴大為密度降低、但依然非常堅固的大體積異形承載體。
這種記憶體是經過精煉的記憶合金,再混合以一種特殊的單體定向性菌體的基因制成的。
人類對基因研究的成果最終被淋漓盡致地用在了日常用品上。
至於推動這些飛行器的能量,則為飛行器內部一次性植入的“微原電力”。
這種“微原電力”是人類科技的又一次飛躍,正因為這種把核能控制在微型環境使用技術的實現,才使得新元世紀人類的能源取向不再瞄准對自然的攫取;也因為能源取向的改變,進一步令重新建設因核爆破壞而導致千瘡百孔的地球家園成為可能。“大家都不要說了,反正已經跟‘梅伊爾’聯系過明天才能到的,各人還是好好趁這個機會總結一下前段時間我們行弈過的那些地方,反思一下個人得失,以便明天在‘梅伊爾’有良好的表現。”休·比林斯制止了學員們的議論,並向他們提出了下一步行弈的要求。發紅萼輕輕地拉了一下天開語的袖口,天開語忙回頭看看她。卻見發紅萼輕聲道:“天大哥,你幫我好不好…
…“
天開語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助她盡快恢復上趟“東傲武會”時種下的隱傷。
不過他卻不擔心發紅萼的身體狀況,皆因上午在“緣聚錦繡”的時候,他已經以地磁幫她治療了七、八分了。
“天老大,能不能也幫幫我?”帕帕真不砣在旁也涎著臉懇求道。
實在是從天開語處獲益良多,他特別想再得些好處。
天開語搖搖頭道:“砣子,你現在就做得很好了,沒有必要改變目前的心法,只要一直這樣下去,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有很大成就的。”說畢他不再理會大塊頭,轉而對發紅萼道:“紅萼,你跟我來,到我房間去。”然後又對休·比林斯武督請示道:“比林斯武督,我想單獨帶紅萼上樓去,你看可以嗎?”
其實對休·比林斯來說,天開語現在所有的提議恐怕他都會無條件地接受,因為他已經徹底地被天開語的強大能力所折服——他知道,昨夜如果不是天開語,現在這個小組怕是已經不存在了。
天開語帶發紅萼離開時,一雙秀美的眼睛正似有似無地看著他,那雙俏目中閃現出變幻不定的神采……“天大哥一一”甫一關上門,發紅萼便熱情如火地返身撲進了天開語的懷里,緊緊地摟著他的虎背,似欲將整個人都擠進他的身體里一般。
天開語懷擁一具豐滿健美的火熱胴體,男人正常的反應立時“騰”地升起!
當男人有力的大手緊緊包攏著少女兩只堅挺彈跳的飽滿乳峰時,熊熊的欲望烈焰“轟”地一下便將一對青年男女吞沒了……看著懷里似一團爛泥般軟弱無力的少女,天開語不禁在心里輕嘆一下一一想不到自己竟然無法抵擋這個少女帶給自己的誘惑,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直至目前,他都能確定自己並沒有對發紅萼產生真情愛意。
當然,對此天開語並不會有多少的內疚。
畢竟經歷了幾世的蹉跎,紫陌紅塵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正是為躲避這些才決定逆轉天道輪去的。
對他來說,現在真正重要的,能讓他牽腸掛肚的,只有那同自己有過生死纏綿的雪漫雅——他的雅兒;以及那個精靈可愛的易魄小魄兒。
對其余的人,甚至包括素問天、時鳳嗚等在內,他都未有刻骨的感覺。
但他卻知道,懷里的少女已經真正地愛上了自己。
這對他來說,目前尚不知道是否是好事,也許以後會因此發生些什麼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天開語心中隱然生出一絲煩躁。
難道如同世上所有的負心人那樣,將紅萼棄若敝屐嗎?
天開語的腦中冒出這樣——個念頭。
如果真這樣,那麼自己幾世的輪回記憶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了嗎?
自己所謂的逆轉天道,不就成了一個人最自私、最卑鄙的計劃了嗎?
思緒一跳,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波切旬月”五個少年殷切渴望的臉容。
自己可是他們寄予了莫大期望的“大神”啊!
自己曾經親口答應過他們,要幫助他們的呀!
突然間,天開語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為自己套上了一具責任的枷鎖。
這具責任的枷鎖,不可回避地開始影響到自己今後的為人處世。
不錯,自己是擁有幾世的記憶,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由此可以超然於這個世界之外呀!
盡管自己真的要逆轉天道,那也是在自己身處的這個現實世界里翻騰而已,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地要和所有人一起,生活在這個物質的世界里。
天開語的心理油然生出一股濃濃的悲哀。
他隱隱有種感覺,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怎麼奮斗,最終仍不免被一個無形的牢籠禁錮。
如果說這個無形的禁錮不是命運的話,那又是什麼呢?
天開語感覺頭痛起來。
他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再深入想下去。
一切的結果就如同一個謎。
而這個謎,卻是自己設下的。
因為自己悖逆了天道所致……“天大哥……”一聲動聽得令人心神迷醉的呻吟從懷里甜膩地傳出。
天開語感覺懷里光滑的胴體蠕動了一下,忙松開擁著的雙臂。
一張潮紅未褪的嬌靨探了出來,春水漣漣的雙目迷蒙地看著他。
唉,先不想以後,還是好好把握眼前的快樂吧!
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嗎?
對一個已經歷了幾個人生的自己來說,過好眼前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里,天開語拋開一切煩惱,一個虎撲翻身,再次將渾身散了架的發紅萼壓在了雄壯精健的男體下,不顧她無力的哀求和推阻,以強大的勢子一往無前地捅進了少女泥濘綿密的甬道中……但是已經有了剛才思緒的殘留,天開語盡管用心地投入到這新一輪的撻伐里,但還是難以集中全部的精神去感受身下活力四射的青春胴體所給予的快感。
在一下接一下猛烈的抽動中,他忽然覺得身下的發紅萼似乎變成了自己的一部份……怎麼會這樣?
他不禁有些驚愕。
原來,盡管在俯仰運動中,天開語竟然產生了。
己和發紅萼氣機融為一體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這種錯覺卻令他感到不解。
因為,這種純能量物質的感覺,即便是自己和雅兒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啊!
而她經過自己的悉心調整,可是擁有和自己相同的能量屬性呀!
難道……
他不禁一震!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可是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決定要向發紅萼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