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艷陽高照。
朱竹清被刺眼陽光所刺醒,伸手住旁邊一摸,那個肥豬般的身體已經不在,便坐直身子扭了一下懶腰,想起昨晚的瘋狂甜蜜地笑道:“真像是被一頭肥豬拱了一晚!唉!又流出了?”
看著下體前後兩穴里滲出來的乳白色的液體,沾得胯間床單都是,心里又羞又怕:“天啊!這頭死肥豬,射這麼多進去,他又不能讓女人懷上,想干什麼啊?天啊!到時退房後,店小二收拾房間發現,豈不是羞死人了。”
朱竹清連忙拿出手絹來擦拭,她與丁劍投宿這間客棧時,乃分開兩人各住一房,為的就是不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秘密,卻想不到昨晚丁劍這頭死肥豬,竟然偷偷潛入進來,她本來就沒法拒絕他,半推半就之下又與之纏綿了一晚。
擦了半天,發現自己是在白費力氣,床單上不濕痕並不止這個,昨晚歡愛過後的到處都是,還深深印在床單之上,非用清水洗滌方可去。
“唉!”
朱竹清無奈地嘆息一口氣,只好作罷,心思就算讓店小二等下人看到又如何,他們又不認識自己,最多只是在口頭上調笑幾句,成為荼余飯後的談資,於自己的生活沒有半點影響。
回想起昨晚那場暢快淋漓的歡愛,前後兩穴被巨物填滿的感覺實在太美了,美中不足的是丁劍只是有一根肉棒,技術再好也無法給她那晚被兩個男人同時貫穿的快感,不由有點懷念那個晚上了。
“朱竹清,你真騷啊!”
想著想著朱竹清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高達,自己明明打算跟他廝守一輩子的,遠遠離開義父的,卻不尋想自己的意志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前幾天再遇到丁劍,自己很快就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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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朱竹清大發雌威,仗著自己未來夫婿與師門的名頭,嚇得『神刀門』單龍一眾不敢吱聲。
正當朱竹清想進一步教單龍之際,卻又有一個肥肥胖胖的員外跳出來諷刺單龍等人。
“哪來你放蕩之人!竟然敢侮辱小爺!”單龍怒目掃過去,朱竹清惹不起,難道還不收拾不了你這個村夫員外不成嗎?
誰料朱竹清在聽到此聲後,芳心里一陣亂跳,怎麼自己千躲萬避地躲他,怎麼還給自己遇上了。
原本打算深究單龍之事只好作罷,冷冷地拋下一句:“既然『神刀門』少主大公無私,不包庇下人,此事就此暫告一段落了。”
說著,一溜煙地跑不見人蹤影,好像遇著什麼怪事一般。
這使得眾人呆立半天,『神刀門』等人也是不明所以,但這個煞星走了也是一件好事,正想找那個胖員外算賬,卻發現那個胖員外也不見蹤影了。
單龍氣得咬牙切齒,一掌擊碎一張桌子,怒吼道:“給我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這個肥豬挖出來,小爺要他後悔這輩子投胎做人……”
就在『神刀門』挖地三尺尋找那個肥員外時,朱竹清卻是一口氣施展『天山派』輕功『萍蹤俠影』奔出十多里之外,跑入樹林之中躲在一棵大樹背後,死死按住心髒喘著粗氣,她真的遇到克星了,還是一個有著說不出的孽緣克星。
只要一看到他那肥胖的樣子,胯間小穴就是忍不住開濕潤,他只要稍加挑逗,自己忍不住就想讓他操自己,他是一個絕對不想見,也不能見的男人。
剛才他出現在荼館內,出言挑逗自己,朱竹清的心就亂了,什麼也不顧地奪路而逃。
朱竹清悄悄回頭,看到身後沒有人追來,稍稍喘息:“幸好沒有追來……”
然而此時,一把熟悉的男子的氣味傳來,朱竹清感覺一股熱量靠近自己,在自己耳邊輕語:“乖女兒,有一段時間不見,怎麼對義父這麼生外。”
“義父,竹清沒有……”朱竹清嬌軀一軟,被男人抱住,一條玉腿被人抱起來,長裙撩至腰間,一根巨大炙熱的巨棒隔著薄薄的里褲頂在蜜穴上,刺激得三個月沒有嘗過肉味的胴體火熱一片,低聲嬌語:“人家只是怕這樣對不起高郎!”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知道的,來吧,讓義父安慰清兒寂寞的芳心!”
男人用力一頂,巨大龜頭頂穿里褲,深深插入蜜內深處,直頂那顆久沒人問津的花心上:“哈哈……真的好緊啊,剛剛看到女兒殺淫賊,做淫賊的爹爹就興奮得不得了,現在操著女俠女兒回想起來,更爽!”
“義父,好壞啊!清兒,小穴沒有濕啊!嗯嗯……女兒……好舒服啊……好大,頂到……”
“誰沒說濕,好女兒,你的小騷穴早就濕透了,水真多啊。都快趕得上李茉那丫頭了……”隨著男人一邊瘋狂挺動腰部,一邊將那條礙事的小里褲撕裂,一陣悅耳動聽的美女呻吟聲混合著激烈『啪啪』肉體撞擊聲與『滋滋』的水績聲,回蕩在樹林之中,驚得林中群鳥飛四散而飛。
朱竹清不愧長年練武,身體柔軟感極強,被抬起玉腿緊緊勾住男人的腰間,扭動著玉胯迎合抽插:“爹爹,嗯……這麼用力……頂到了……”
“頂到了,不是更好麼!”
男人按住朱竹清的倩腰間,胯間的大肉棒深深頂花心上研磨一陣,卻是抽到穴口處不停滑動,就是不插進去。
一雙大手卻是空閒,一件件將朱竹清的衣裙剝下來,轉眼一具晃得人眼花繚亂的胴體出現在男人眼前。
朱竹清小穴的花心正被磨得酸爽,將近三個月沒有嘗過肉味的她如逢甘露,正值得狠不得將整根肉棒吞下去,哪想到丁劍會跟她來這一套。
不過,朱竹清豈是那些被他玩弄的弱質女流,只見她奮力一推,反將男人推倒在地上,跨坐在其腰間,用著濕答答的肉穴將那根巨根吞下去。
“別給我玩這套,你不動,小母狼自己來……嗯嗯……啊啊……”
“真拿你沒辦法!”
男人看著坐在自己滿肚肥油的小腥上,不斷扭動著美蔓的腰肢,胯間的小穴將那根大得驚人的大肉棒一下下地吞吐著,無奈地苦笑起來,『玉羅刹』朱竹清真不是一個不能小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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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羞人了!”
朱竹清一想到這里,玉臉上通紅一片,第一次跟男人在野外樹林中野合,還是自己采取女上位,個中的刺激與快感難以用語言形容,幕天席地,赤身裸體於天地之間,所有禮教貞節全然拋諸腦後,整個人覺得無比輕爽,交合起來的快感遠比以住更加強烈。
朱竹清沉迷在其中的同時,卻又有些害怕,義父丁劍玩女人手段實在太厲害了,自己若再這樣跟他相處下去,恐怕會被他調教成一個貪歡的女人,到時怎麼面對高達,他會喜歡這樣的自己麼?
又想起那晚高達對自己放蕩的樣子並沒有反感,反而是一種興奮與痴迷,難不成真應義父所說的那樣,男人都喜歡女人在床上淫蕩麼?
朱竹清又搖搖了頭,自己還是盡量跟義父保持距離吧!
朱竹清在心里暗下決定,但不是現在,待自己找到師父後,立刻離開他!
其實在她心里也清楚,再跟丁劍在一起,是對不起高達的,在那天與他在樹林中交歡完後,她就曾想甩掉丁劍。
想不到的是,丁劍祭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信息。
就是事關她的師父凌雲鳳夫婦失蹤之迷,與張花兩女接到『青雲門』的彩禮與婚書後的歡天喜地不同,朱竹清在『天山派』里卻是苦惱不止,在接到婚書的第三天,她的師父凌雲鳳就留書不辭而別了。
書信中凌雲鳳提及到:她外出尋找自己的丈夫霍天都,讓朱竹清不要擔心她!
『天山派』上任掌門霍天都,凌雲鳳之丈夫,為人嗜武如武,年少新婚燕爾之後曾冷落過凌雲鳳一段時間,造成夫妻失和。
據丁劍所言此段時間內,凌雲鳳邂逅了他的兩個徒弟『豬馬雙怪』,被他們的兩根大棒所征服,此後跟著『惜花雙奇』與『豬馬雙怪』過了一段『四龍一鳳』的淫亂生活。
(朱竹清是不相信,可丁劍卻將凌雲鳳身上幾處特征說出來,由不得她不相信)
後來因為一些突發事件,凌雲鳳離開了他們重新回到了『天山派』,經過這一次外遇後凌雲鳳與霍天都的關系慢慢回暖。
只是霍天都嗜武如痴的性格並沒有多改變,因為一次險些走火入魔,變得更加孤僻,卸去了掌門之位獨居於後山,兩人關系又一席冷下來,分居而住至今。
縱使如此,凌雲鳳對霍天都依然有著深厚感情,半年前霍天都收到一封信便外出不歸,這是二十多年以來不曾有過的事。
甚至在江湖上連霍天都的一點消息傳聞都沒有,如何叫凌雲鳳不擔心。
只是徒弟朱竹清回師門將自己婚事告之,朱竹清再過幾年就三十歲了,尋常女子這個年齡沒出嫁都成老姑娘,哪里還有夫家肯要。
如果不是知道朱竹清的脾氣倔強,她早以師尊身份強行配婚了。
現在朱竹清不但自己找了個如意郎君,而且還是名門弟子,這個機會豈能浪費。
再想到以霍天都的武功,在江湖之上絕對名列前茅之內,能勝過他之人不出一手之數,她便稍稍壓下了焦急的情緒,拖到接收完所有『青雲門』的彩禮與婚書,將朱竹清的婚姻大事定下來後,方出發尋找霍天都。
霍天都失蹤一事,朱竹清也是知道的,只是因為他冷落凌雲鳳的關系,朱竹清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他失蹤與否還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在丁劍處得知凌雲鳳與丁劍四人有染,還對『豬馬雙怪』有關莫名的情素,她還曾一度想讓其師與他們重逢,好慰解凌雲鳳這十幾年活寡生活。
只是凌雲鳳這一走,也如同霍天都一般在音訊全無,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們皆一無所獲,這使得朱竹清開始擔心起來。
因而再次下出走江湖,憑著她的在江湖上的人脈,先後拜托多方豪傑,仍是得不到具體消息,僅僅聽聞在蘇杭一帶,有人見到凌雲鳳的行蹤。
於是,朱竹清便火急火繚地趕往蘇杭而來,一路上卻仍是探不得其師凌雲鳳半點消息,叫她如何不心急。
那日歡愛之後,丁劍便以自己的一名義子知道凌雲鳳的消息,只是他的義子身在余杭鎮,要朱竹清和他一起去找他的義子。
就這樣,朱竹清跟著丁劍前往余杭鎮,途中被其輕薄,或在路邊,或在樹林,或在如廁,或在吃飯,丁劍總了有意無意的挑逗她直至情動,然後隨即按在地上扯起她的裙子,將大肉棒狠狠插進嫩穴之中,昨晚那樣的纏綿交歡已是常態……
朱竹清穿好了一下衣服後,便往丁劍的房間走去,她想想問一下:丁劍到底有沒有他義子的消息,再沒消息的話,與他就此分別吧!
出人意料的是,丁劍卻不在房間之中,詢問店小二,方知丁劍一早就外出了,並且交代了為他的女兒朱竹清准備上等的早點,還有熱水之類,好生招呼著。
朱竹清無奈,只好先回房等待。
店小二看著朱竹清美麗背影,不會嘀咕:“這位女子長得如此之美若天仙,真的是那個肥員外的女兒?這兩人怎麼看也不像啊?看打扮這位女明顯是江湖武林人士,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直到中午時分,丁劍急勿勿地趕回來,推開房門直進朱竹清的房內,喘著粗氣說道:“你的義兄已經找到了,另外我還探到一個可能關系你的丈夫的消息,要不要先聽一下。”
事關高達,朱竹清心里一陣亂跳,難道是高達出了什麼事,急道:“有話直說,別賣關子。不然,今晚你別指望能上我的床。”
丁劍淫淫地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爹爹可沒強求女兒啊!”
朱竹清臉上一陣艷紅,嗔罵道:“有你這樣的義父,就算我沒說,你不是一樣會偷溜溜進來麼。有話快說!”
丁劍收斂一下笑意說道:“外面的人都在傳『青雲門』的『仙魔』二宗之爭再起風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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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門!不變的萬級石階,不變的秋雨綿延,物景依舊,只是人事全非。
十年之前,他和父親一起踏上這段石階;十年之後,陡峭險坡只剩下他一人獨行,但他的心境,仍是和十年之前一樣冷靜,所不同的,只是愈燒愈旺的仇恨之火。
他乃“殺神”向暉,今天就要來報魔宗背負了千年的恥辱!
他要把『青雲門』上上下下,殺個片甲不留啊!
頭戴著一頂黑紗竹帽,雙手負於身後,向暉一點也不在乎冰冷的雨水,面無表情的走在石梯上。
雨水冷,他的心卻更冷!
沒人能夠了解他的內心,他也從不需要任何人了解,因為他是向暉,從來不是在乎外人的看法,自他開始復仇至始,該殺的和不該殺的,他都殺得七七八八,最後剩下的只有兩個人了。
萬級石梯終有踏盡的一刻,在長階盡頭等著他的,並不是十年前的蕭真人,而是一個與向暉歲數相近,神情倨傲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目視向暉冷冷拾級而上,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譏諷:“『青雲門』不歡魔宗這種邪魔外道,識相的話,閣下現在就可以夾著尾巴滾了!”
輕視意味極重的發言,看來白衣少年,早就知道向暉的身份了。
受到這樣嚴重的挑釁,向暉的臉上,竟沒有絲毫的反應,連腳步也絲毫不變,眼看就要越過白衣少年身旁。
面對意料之外的反應,少年一時顯得有些狼狽,但很快便轉為惱怒的表情道:“等……等一下!你打算忽略我嗎?我可是『青雲門』除了高達以外,年輕一輩的第二高手,凌驚羽啊!豈能容你這樣隨便的就闖入青雲門?”
聽到少年凌驚羽自信滿滿的發言,向暉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來,隔著黑紗冷冷望了前者一眼,從他那單薄嘴唇崩吐出來的兩個字:“滾開!”
攔在向暉之前的凌驚羽,氣到整張俊臉都為之發青,區區失敗者的死剩種的後代,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凌驚羽怒了,這段時間內『青雲門』發生巨變,水月真人,高達與林動三人無故失蹤將近十天,已經在師門中鬧得翻天了。
三人的失蹤,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與那日的夏則夷有關,『天璣』一脈的蕭真人更是氣翻天了,揚言要向魔宗之人負出代價。
凌驚羽也在這時,從其師青石真人嘴中得知『仙魔』二宗之爭,蕭真人是在懷疑水月真人三人的失蹤與他有關。
凌驚羽頓感覺到機會來了,現在原大師兄玄極被關押,高達與林動又失蹤了,那些年輕之中就剩下自己能當此重任。
雖說他乃『天璇』一脈,向暉乃魔『天璣』一脈,按理也應是『天璣』一脈另派弟子出戰。
但這又怎樣,想有成功就必須要付出。
於是,在門人傳來向暉已到山腳下時,便擅作自張地截下門人的傳信,親自出戰,挫敗了這個向暉,他絕對能名利雙收,到時別說娶溫柔和路雨了,就算能問鼎掌門之位,也未嘗不可!
“魔宗的賤種!你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我乃中原四大家族中凌家嫡脈中的次子!凌家只要在神州中原武林上發一句說話,你這不識好歹的小子就永遠無立錐之地!到時看你,如何囂張下去!”
“我討厭暴力。”
聽到凌驚羽的咆哮,向暉的嘴角,出現了一絲冷峻的笑意,這只仗著家族庇蔭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剛才的侮辱已經讓他一腳踏進鬼門關了,今天誰也救不了他。
“什麼?”
凌驚羽一時之間不由呆了一下,在得知到有魔宗之子向暉的存在後,他曾動用自己的凌家的人脈關系打探其背景,得出的結論是,此子殘忍嗜殺,在江湖犯下不少血案。
當下向暉的言論,卻與得到的消息中“殺神”的行徑完全相反。
“我可沒有欺負弱小的嗜好……在溫室里被寵壞的小孩,連與敵人之間天高地遠的實力差距都看不出來的人……打倒這樣的你,也沒有什麼樂趣可言,只有真正的高手才配死我的手上,殺你簡直是弄髒自己的手……”
終於明白對手是在諷刺自己的凌驚羽,頓時被激怒的七竅生煙:“你……你這小子……!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
凌驚羽表面不曾對高達有什麼怨言,內心卻是不服江湖上只知道『青雲門』的高達與林動,而不知道有他凌驚羽。
更因他是凌家之人,拜入『青雲門』內卻不敢去追求任何師門之內的權力,因為他知道那是沒有結果的,『青雲門』是不可能讓外族弟子進師門核心的,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現在的他將近成年了,是時候要離開『青雲門』了。
如果再一事無成的話,那樣他這一輩子可以就這樣默默無名了。
這一次接到向暉出現在“青雲門”附近的情報,就被他視為一個由天上掉下的大好機會,只要能打倒這個魔宗死剩種向暉,還怕自己不立刻一朝成名,揚眉吐氣。
凌驚羽刻意選擇在萬階梯前攔截向暉,不讓他進入內中與『天璣』一脈的門人決戰。
就要在所有的『青雲門』人面前,把宿敵魔宗的最後一個傳人徹底打敗,證明他凌驚羽絕不會在高達與林動之下啊!
凌驚羽對自己的勝利,從未抱持過懷疑的態度,身負凌家的『七脈劍氣』絕學,再習『青雲門』各脈入室弟子方能習得『聖靈劍法』上乘之招。
他自問不敢說年輕一輩中無敵手,能進前五是沒有問題的。
而他認為外界對向暉的傳聞,都被夸大成不實的評價了,如果魔宗真的這麼厲害,因何會在消失將近兩百多年。
這個向暉自然也不例外,他在江湖上極與真正的高手交戰過(真正的高手皆被向暉所殺),都只是虐殺一些名不經傳的小物。
原本打算留向暉一條狗命,現在凌驚羽已不能忍受這家伙的狂妄傲慢:“你去死吧!”
『水中望月-霧里看花!』
凌驚羽終於忍不住率先出劍,“聖靈劍法”的第一式,與高林兩人變幻莫測劍勢不同,他的這一式『劍一』干淨利落,簡單直接的一記攻擊,集中一點在最強的破壞力,化成一記白虹銳射刺向向暉腹部,這一式『劍一』儼然已融入了凌家『七脈劍氣』中殺伐之勢。
“是“聖靈劍法”啊!好多年不用了!”
看到凌驚羽的出手,向暉的臉上竟出現了不該在此時有的笑容。
這十年來,為了避免江湖上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從來沒有在外人動用過『聖靈劍法』,為的就是保守實力,現在終於是讓這套苦練多年的劍法現世了。
“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凌驚羽向向暉出手,向暉心中殺念高漲的時候,一道威嚴的大喝,就從山梯的盡頭傳來,一道快絕的人影向兩人迅速的逼近。
“你還是來遲了!”
雖然時隔十年,但是向暉還是一下子就聽出聲音的主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青雲門』七脈中『天璣』一脈之主:蕭逸才,自號蕭真人!
蕭真人的身影,飛快地出現在向暉的視线內,一張惶急的臉上寫滿了驚懼,只有向暉才知道,他那一句“住手”叫的不是他師侄凌驚羽,而是他向暉!
蕭真人知道自大的凌驚羽絕對不會是向暉的對手!
他是要求自己手下留情!
被凌驚羽蓄意隱瞞,直到剛剛才接到師侄與魔宗之子在山梯處對決的消息,蕭真人立時色變,來不及斥責門人,蕭真人立刻奔出『天璣宮』,希望來得及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
只是,當他在遠處看見向暉那充滿譏削與殺意的眼光時,他就知道,一切都已太遲了!
“不要!”
蕭真人的怒吼,並不能改變既定的命運,同樣是一招“聖靈劍法”劍一,向暉捏指作劍,卻後發先至,蕩開凌驚羽的劍鋒,貫入其的腹部!
“高達?如果你也只不過是這種程度的話,那就太叫我失望了……”說著冷冷的字句,向暉一邊緩緩抽貫穿凌驚羽腹部的右手,一邊將後者整個身軀緩緩的提了起來,鮮血嘩嘩地直流而下。
“怎……怎麼……會這樣……?”
凌驚羽瞪大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從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還比不上一招敗在敵人手上,更來得讓他震驚,他身具凌家與青雲兩大絕學,就算對上高達也會敗在這麼快,向暉實在看不出有這麼強?
其實凌驚羽並沒有估計錯誤,向暉的武功確實與高達相差不大,但是向暉有一種高達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殺性。
高達在『青雲門』這個大家庭中長,自幼就有著各個脈長老們的關愛,雖說不上是含著金鎖匙出世,但是孩童應擁有的關愛,一樣也不缺。
自然高達的劍招之中充滿的溫和與仁慈,他不懂什麼叫做『殺人』。
而向暉則不同,自其母拋夫棄子之後,其父就將這股怨恨發泄到他之身來,時不時對其拳打腳踢,倆父子的感情幾近陌路。
其父死後,他便是以稚童之齡行走,嘗盡了人情冷熱,早練成一副鐵石心腸,其劍路也變得為了殺人而存在,不出劍即以,一出劍必奪命。
“你該慶幸……你太弱了,沒資格死在我手上!!”
向暉把手一甩,凌驚羽就像壞掉的玩具般,被前者甩到半空,再帶著大蓬的血花,跌落在趕過來的蕭真人懷中。
“驚羽……!振作一點!驚羽……!”
抱著懷中逐漸僵硬的凌驚羽身軀,一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讓蕭真人忍不住老淚縱橫,向暉雖說留凌驚羽一命,卻把凌驚羽的五髒六俯給撕裂了,當下唯一能救的方法,就是給其注入強大內家功元精氣吊住一命,再送到百草師妹處搶救,或許還有一线生機。
好心機啊!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冷靜與歹毒的心腸!
他算准了自己不會對凌驚羽見死不管。
在凌驚羽向他挑釁時,他已經想好了一切,重創凌驚羽,迫使其自己不得不臨陣消耗大量的元功相救。
莫怪乎,向暉敢孤身一人前來挑戰自己。
蕭真人真有點後悔,當日自己為什麼要放走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鬼!
“師……師叔……!你……你不要……管我……一定……為我報……仇……”凌驚羽也知道自家之事,此時只需蕭真人動用元功吊著自己性命,那麼自己還會有一絲生機。
但是他不願意這樣做,出戰魔宗,一招落敗,縱使被救過來,自己還有什麼顏面存活於世。
不識天高地厚,越級挑戰,一招落敗,拖累長輩消耗救自己。
如果後面蕭真人獲勝還好一點,但如果落敗呢。
那麼自己將成為『青雲門』的罪人,受盡師兄弟們的白眼,再也沒有顏面在江湖,甚至在凌家,如其這樣,不如一死了知。
“驚羽……到這個時候……還在乎這些……你太傻了!驚羽啊……嗚……!”
蕭真人並沒有猶豫,將凌驚羽漸漸冰冷的身軀盤腿而坐,不顧其拒絕,將自己大量的功元強行灌入其軀。
若非昔日的一念之仁,今日豈會害得自己師侄慘遭魔宗後代毒手?
凌驚羽一定要救,必須要救!
蕭真人此刻的心中,除了悲痛之外,還充滿對二師兄青石真人的愧疚!
當年因為『青門』首徒之爭,使他的大弟子玄極在久戰不下,劍入魔道,他已經失去玄極,現在自己豈能再讓他失去凌驚羽。
向暉並沒有趁此機會向蕭真人出手,而是靜待其行功完畢,再冷冷地諷刺道:“……真是偉大與感人啊!呵呵!真不知說你仁慈,還是說你愚蠢!”
聽到向暉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語音,蕭真人猛然抬起頭來,雙目之中,滿是憤怒殺意:“向暉!為——什——麼——?”
聽到蕭真人彷佛要咬碎牙齦的質問,向暉只是淡淡的把染滿鮮血的右手,擦拭干淨:“因為他擋到我的路了,就是這麼簡單。”
蕭真人脫下外袍將凌驚羽包住,將其放到旁邊,此時凌驚羽得自己五成元功吊命,暫時沒有性命之危,只需等會其他門人過來將其帶下去救治。
蕭真人看著陷入暈迷的師侄,長長地嘆了口氣,再以痛心疾首的聲調道:“你要報父仇,衝著我來便是了,為什麼要對無辜的人下此毒手?”
“報仇?”
彷佛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向暉把頭上帶著竹帽摘下來,隨手拋向高空,露出那張冰冷無情的臉:“不要搞錯了!我才不是為了那種無聊的小事過來,我爹的死,是因為他無能!無能者的死,本來就是理所當然,我一點也沒有義務要替他報仇!”
把親生父親的死,用著一種冷淡之極的口吻述說,彷佛是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一樣,向暉的這種態度,就讓見慣大風大浪的蕭真人,背脊也不由起了一陣寒意,他不禁開始後悔,自己在十年前,是放走了多麼可怕的一只惡魔!
“就算你要找『青雲門』了結仙魔兩宗的宿怨,驚羽也不是『天璣』一脈的人,你該找的是我!”
“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明明是你們『青雲門』的人先向我出手,我還手也只是出於自衛而已,難道號稱武林白道三大派的『青雲門』,原來是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地方嗎?”
“你……!”
蕭真人為之語塞,因為向暉就說得沒錯,至少在表面上來說!
就因為看准了凌驚羽一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他才一再的用言語激前者先向自己出手。
這時『天璣』一脈內的其他高手門人,都已經趕到了事發現場,見到地上凌驚羽橫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無不群情激涌,若非『天璣』之主蕭真人擋在前面,早就衝過去把向暉亂刀分屍了。
細雨之中,蕭真人與向暉冷冷對持著,不知過了多久,蕭真人終於帶著沉重的聲調,以一種下定決心的態度道:“不管如何,你來『青雲門』殺人鬧事,我身為『青雲門』七大長老之一,絕不可能放你這麼輕易離去!”
向暉冷笑道:“早該在十年前做的事,也要等這麼久才能下決定,蕭真人,你真的老了!”
“你……?”
本來以為向暉只是特意來『青雲門』立威,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才下定決心就算理虧在己,今日也絕不容對方生離的蕭真人,因為向暉完全意外的反應就感到驚訝,覺得有重新評估對方真正目的的必要。
向暉嘲笑道::“不必懷疑,根據兩宗的決戰的規矩,高達才是我應有我的對手,但在殺死他之前,要是把至親盡亡的慘景,呈現在那朵不知人世間仇恨為何物的溫室花朵面前,真不知道他將是何種的表情?可以肯定,那一定很有趣吧。給自己制造一個匹敵的對手,再將其打敗,是何等愉悅啊!”
“你……你瘋了……!”聽到向暉的這番真心話,蕭真人不由張目結舌。
“我是『殺神』啊!您忘了我的外號了嗎?蕭師伯!來吧!為了愛徒的修為能更上一層樓,身為人師的你,應該很樂意做出犧牲才對!”
向暉首度在他面前亮劍,那是一把異於平常江湖人士所使用的巨劍,劍身一片漆黑,劍鋒刃口處鈍感嚴重,似是未開鋒一般。
但在武林中成就兵器的是人,從來不是兵器本身,如同『霸刀』黃宇,一生所用不過尋常鐵鋪打造厚背刀,在他手上卻是砍斷無數的神兵利器!
蕭真人並沒有因為向暉的劍沒開鋒,反而有所輕視,光從其劍身黑中發亮的質地,可知此劍乃奇金所鑄,其堅硬的程度遠勝所謂的『神兵』。
再者向暉,僅僅在自己面前一站,全身上下透滿了破綻,卻又找不到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破綻。
“他的劍道已致『物我如一』之境,今日,他若不死,將來其成就遠在我等老人之上!”
刹那間,蕭真人明白眼前的向暉和自己的徒弟高達一樣,在劍道上的成就已青出於藍,成為可怕一個的存在。
“這一戰乃仙魔二宗祖先所定,凡『青雲門』之人,都不能插手其中,違令者斬無赦!”
背對著『天璣』一脈眾門人,蕭真人第一次發出了象征他一脈之主威嚴的命令。
向暉冷笑道:“很豪氣的交代啊,我會記住你這一句遺言……”
“小鬼!要說大話,是在勝利之後的事,你爹沒有教過你嗎?”
蕭真人脊挺肩張,雙目圓睜,手一張一把多年未曾使用過的名鋒攝入手中,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般的生出變化,神威凜凜,一股雄猛無匹的劍氣,從他身上決堤般迫發出來,越過近三丈的空間,浩浩蕩蕩的往向暉涌去。
蕭真人展現身為上一代頂尖高手的實力,向暉身上的黑色衣袍,立刻應勁破裂出數道裂縫,表示他正在承受前者氣勁的驚人壓力。
蕭真人這下不出手就爭回主動的功夫,立即引來身後『天璣』一脈門人的喝采,就正打算將凌驚羽送下火线的門人,也不由止足觀望,呈現一面倒的聲援。
高手對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向暉三種取勝要素已失兩種,他要如何在這種劣勢下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