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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73章 這樣也行?

武林沉淪 霸道的溫柔 10872 2024-03-03 03:59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還活著吧!”

  面對美女的提問,高達心情從波瀾起伏中平靜下來!

  說句實話,他對美女這句話並不奇怪。

  因為坐在他面前的美女,正是一年前與他有過短暫比武的女子,縹渺!

  在江湖上能以‘女神醫’洛丹姐妹相稱,只有她一人。

  高達在心里直罵自己笨,早該在洛丹叫她妹妹時,就應猜到其是誰了。

  縹渺!

  武林十青上的榜眼,是武林上一名奇女子,到處傳頌著她的俠義貞結傳說,單挑太湖上橫行匪寇,勇救情郎慕容明,兩人在江湖譜出一曲動人愛情故事,其名頭之響猶在高達之上。

  可是高達更知道,江湖上的傳聞大部都假的。

  縹渺犧牲一切救情郎慕容明,最終換來的是無情傷害,慕容明嫌棄的無情,師門顏面的無情,一切的一切都將這個奇女子逼向無情的深淵,從而成為‘豬馬雙俠’前來江南的幕後推手。

  高達頓了一下,說道:“我一直以來都沒認為,縹渺姑娘不是一個向命運屈服的人!”

  縹渺直接下了遂客令:“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縹渺姑娘!你好好休息!”

  高達雖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兩人相識極淺,想說句安慰的說話也無從說起,何況自己還要跟其發生肌膚之親,現在每相處一刻都感覺尷尬!

  高達出房後,守在外面的洛丹立刻上前來;“你這個豬頭,怎麼這樣就出來?枉我為你們創制單獨相處時間。”

  高達說道:“我與她只有見一次,相識不深,沒有什麼話好說。”

  洛丹白了他一眼:“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一樣相識不深。”

  高達只好轉移話題:“不知道洛神醫要我怎麼樣幫忙醫治縹渺姑娘,我的醫術可遠不如洛神醫啊?”

  洛丹有點奇怪:“看樣子,你似乎並不奇怪縹渺妹妹為什麼還活著?江湖上可是一直盛傳她為救情郎與敵同歸於盡,被慕容明以冥婚娶過門,你不是應該問這是怎麼回事?”

  高達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縹渺壓根就沒有與敵同歸,實情是慕容明與‘離恨閣’嫌棄縹渺名譽有損作出騙局。

  可他沒法說出口,難不成直白是在豬馬雙怪哪里偷聽過來的,自己可是在昨晚為其解了‘紅爐點雪’,壞了縹渺的布局,這樣能坦白?

  高達說道:“還請洛神醫指點一下。”

  洛丹看著高達一臉好奇寶寶,只道他真的不知道,便說道:“事情是這樣,如此這般!”

  大致地將縹渺的事情說出來,當然找人報復的一事並沒有說,因為此事縹渺做得很隱蔽,沒有對外人言及,而且洛丹跟她雖然結義姐妹,可她跟慕容家也有親戚關系,讓她知道會生出不必要麻煩。

  高達憤怒地罵道:“可氣,這個慕容明真是畜生!”

  洛丹嘆息道:“這也是我為難的地方,一方面是結義姐妹,一方面是姨父的兒子,幫哪一邊都讓我好為難,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治好縹渺妹妹的傷,然後為她找個好男人吧!”

  說著,眼睛嫖了下高達,其意思很明顯。

  高達心里有些意動,像縹渺這樣的大美女,沒有動心是騙人的,但是他轉念又想到了張墨桐與朱竹清她們,自己豈能這樣朝秦暮楚呢,便熄下心火:“縹渺姑娘的傷是怎麼來的,以她的武功江湖上鮮有人能傷她至此。”

  見到高達閃縮,洛丹有些好笑,這小子怎麼還裝一本正經的樣子,那日他輕薄自己的手法可純熟得很。

  不過,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說道:“據妹妹說在一次獵殺淫賊時,遇到一個硬角色,她絕技盡施,最後只是打跑對方而已,而她則受了重傷。”

  高達問道:“絕技盡施?只是打跑對方,對方到底是誰?”

  洛丹搖搖頭:“不知道,妹妹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後來在受害者處查到一些情報,那個老淫賊自稱姓花!”

  高達心頭一震:“姓花,難道是‘千面郎君’花道常?”

  “花道常?”洛丹愕一下;“這個家伙是誰?”

  花道常跟丁劍乃二十多年前的人物,之後沉寂了二十多年,那時洛丹還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不認識這個家伙也正常。

  高達便耐心地向解釋:“這個家伙乃二十年前有名的大淫賊,如是這般……”

  高達知道很多,但能說的卻不多,像他們在青雲山冰火洞一事就不能說了。

  只能說在前段時間在開封城,因為丁劍出現的原因,在眾多老前輩處得知到的。

  半真半假的說話最容易讓人相信,洛丹也沒有過多懷疑。

  洛丹說道:“原來‘惜花雙奇’啊,以前略有耳聞,好像他倆最後跳入黃河不知所蹤,沒想不到他們還活著。”

  高達說道:“活著也沒什麼,此賊我非誅不可!”

  洛丹望了高達一眼,雙眼向上一翻,心想:“我道這個小子變性了,原來其手段比我想像中還要高明!看來縹渺妹子的事有希望,好妹妹,不要怪姐姐不肯幫你報仇,實在是手心與手背都是肉。高達這個小子也算上一個負責的男人,你就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介於親戚與結義姐妹之間,洛丹也極其為難,慕容明固然是個混蛋,可是慕容家卻待她不薄。

  結義姐妹卻又不能放任不管,她很了解縹渺的個性,外柔內剛,敢愛敢恨,要是她保持中立的話,恐怕到時縹渺會做出讓她更難接受的事(事實也是如此)。

  所以她想出一個比較混賬的辦法,就是給縹渺重新找個男人。

  這個想法剛開始時,洛丹幾乎無從實施。

  因為江湖上早已盛傳縹渺身亡,慕容家與‘離恨閣’都承認的,一個已死的人怎麼嫁人?

  要是縹渺在江湖上宣布此事真相,縹渺還能活下去?

  就算慕容家與離恨閣能容下這個奇恥大辱,但是會有其他男人接受縹渺?

  要知道她為了救慕容明,可是受到極大的侮辱,哪個男人願意娶她?

  這一切都困擾了很久,但在這前段時間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

  縹渺被不知名人士重傷前來求醫,而醫治的方法即需要一位擁有練成傳說中‘真元’的武林高手,而據她所知的高手僅僅其姨夫慕容墨,他會出手相救?

  這個不用想!

  偏偏這個時候高達又前來有事相求,恰恰他就是一位擁有‘真元’高手。

  洛丹只覺得這是天意,是上天垂憐縹渺的悲慘命運,為她降下的救星。

  因此她便生出攝合高達與縹渺的想法,江湖上比高達英俊的少俠不少,但是擁有高達這樣無量前途,青雲門未來的掌門身份的人卻沒有。

  只有擁有這樣的身份,他才不懼慕容家與離恨閣,才能保護縹渺。

  雖說這小子有好色,但是這個世界哪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難得的是這小子是一個重情之人,不會在乎女子的名節之類。

  無論從哪方面,他都是縹渺的理想夫婿,這也是洛丹那日被其輕薄,也強忍下來的事的原因。

  高達又說道:“只是在下並不懂醫術,完全不知道怎麼醫治縹渺姑娘啊!請問洛神醫,我該如何配合你?”

  洛丹說道:“我當然知道你醫術不行,我看中的是你體內的真元。”

  看到高達不解,接著又說道;“縹渺是傷在心脈重創,尋常藥石已經無法使其自愈,必須使用不尋常之法,輔以藥物,拔苗助長。”

  “拔苗助長?我做得嗎?”

  洛丹笑道“做得到,這個世間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到,就是利用你體內真元源源不斷的真氣渾合靈藥,直接進入其心脈之中,修復她的心脈。”

  高達還是不解:“我不會!”

  洛丹白了他一眼:“你現在當然不會,但我可教你啊!在此之前你必須學會‘天蠶功’,這次真是便宜了你。”

  “天蠶功?”

  高達大為震驚,他可是知道這門‘天蠶功’乃醫道曠世奇功,就連她的百草師叔也大推崇。

  它源自一代神醫華佗,是種極奇特的醫道武學,共分‘七大周天’。

  它在搏斗方面並不強,卻擁有強化生物的‘精氣神’,激發生物的‘潛能’和‘提煉、淨化、融合所有能量’的功能。

  無論受了多重的內外傷,不管是粉碎心髒、五髒六腑、咽喉還是粉碎四肢、眼耳口鼻或是打裂腦袋,只要不是被割掉頭顱或燒成灰燼,便能夠施展秘法作繭自縛,以此療傷!

  短則‘數時’,多則‘數天’,必然能夠痊愈如初!

  並且在療傷之後,其‘精氣神’都會升華變強使自己變得比之前強上數十倍,以成‘破而後立之道’

  現在洛丹竟然要說教自己‘天蠶功’,叫高達如何不震驚,只覺得這一切都好不真實一般。

  良久後,高達才回過神:“‘天蠶功’,你真的會?會教我?”

  洛丹怒道:“騙你干什麼?縹渺的心脈已使重創,她本人已經激受不起修練‘天蠶功’的折騰,我雖然也練有‘天蠶功’,但是我沒有真元,支撐不起修復心脈所需的真氣,稍有不甚,只是加速縹渺的死亡,所以說便宜你了。”

  高達有些受寵若驚:“但此門‘天蠶功’乃是你的獨門武功,我怎能就此學去。”

  洛丹想了一下,說道:“也是,這樣白白教你,恐怕爹娘那邊不好交代。這樣吧,你跪下來拜我為師,我再教你這樣就沒問題。”

  “拜你為師?”

  高達有些說不出話來,拜這位僅僅大幾歲的女子為師,怎麼也都覺得不妥,他可是青雲門的未來掌門啊!

  “這個拜師一事,還需師父的同意才行。”

  洛丹看穿了高達的想法,卻又感得十分之有趣,輕咳幾聲:“咳咳!這是理啊!可是縹渺妹妹的傷情等不及了,在沒辦法之下,我只好另求他人,你其實並非唯一的選擇!你請回吧!”

  “……”高達臉色都綠了,他自然能理解洛丹的意思,既然自己非唯一的選擇,那麼自己若不救縹渺,那麼她也不會幫自己醫蕭真人了。

  “美人兒師父在上,請受弟子高達一拜!”

  思前想後,高達最終還是屈服下來,跪了下來便要向洛丹行拜師大禮。

  不過,他仍有些不服氣,叫她美人兒師父!

  洛丹卻一把他拉住,讓他等一會,然後進屋很快拿出香案一類的物品,在院子朝北坐南擺好,她則坐在首位:“拜師豈能這麼兒戲,當然要以祭天告地,皇天後土,以天地為證,未免你日後反悔!”

  “你……”高達見到這些祭品都是事先准備的,似乎知道自己要拜師一般,便明白這是洛丹故意為之,情知自己所求必須如其所意方行。

  心想此事一下來,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吃虧之處,便向其行足三拜九跪的拜師大禮。

  “蒼天在上,今日我高達在此拜美人兒師父為師,此生便是師徒,一生以師禮待之,聽從差遣安排,不得有違!他日若有食言,人神共誅!”

  “美人兒師父!小色鬼!”洛丹哈哈一笑;“好好,以後你敢在外人前這樣叫,我就敢這樣應你!”

  高達:“……”

  “哈哈……”看著高達臉都快要綠的樣子,洛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了,不笑你了。現在你已經拜我為師,那我也該教徒兒‘天蠶功’了。”

  高達站起來道:“學武需要時間,我就算現在開始學,估計也不夠時間吧!”

  洛丹上前拉著向高達的手,便往外扯:“這個不需要你擔心,‘天蠶功’是有速成的方法的。它的修練方式也較之武林上平常功法不同,練功者必須先采‘萬草萬藥’煮成藥液精華,然後倒入大缸浸泡其中,依照心法口訣,吐納練氣。

  配合我精心藥浴,可使你短時內練成‘五周天’之後,體內所有‘後天汙穢’都排放殆盡,筋骨血脈則吸盡萬草藥性,皮韌如金,骨硬勝鐵,自然轉化為治病療傷,可解萬毒的無上靈藥。

  從而可以吐出氣絲直接探入人體循經脈流轉,為人療傷解毒治病直接令斷裂的‘經脈’和‘生病壞死’的內髒、骨骼、血肉、乃至細胞‘重新再生’,也能截斷人的內息或破壞人的經脈骨骼血肉及五髒六腑還能利用‘天蠶絲’為人易筋洗髓開發潛能,功效神奇無比。

  練成‘第六周天’時,能吐氣為絲作繭自縛,閉息融匯天地,衝破‘生死玄關’,‘返老還童’!而當成就‘第七周天’的無尚天之境時,更能吐氣為絲作繭自縛,吸納天地宇宙眾生萬物的精華,‘脫胎換骨’,‘血肉重生’,洗盡鉛華,成就‘無漏無盡’‘不老不死’的‘真人之軀’!”

  高達說道:“美人兒師父,所以我若想醫好縹渺只需要練成第五周天就行了?”

  洛丹答道:“沒錯,要救縹渺妹妹確實只需要第五周天即可,至於後面兩周天?等你哪日把縹渺妹妹娶過門,作為姐姐的我會將當作嫁妝陪嫁。你看下妹妹的師門不理她了,江湖上誰還敢為她置嫁妝,不就只剩我這個姐姐了?縹渺妹子有我這個姐姐,實在是她三生修來福份。”

  “有這樣自夸的?”高達嘀咕一句,卻笑道:“現在我叫你美人兒師父,你卻又要我娶你的結義妹妹縹渺,這關系未免也太亂了。”

  洛丹想了一下,點點頭:“說得沒錯,一不小心就會被千夫所指。但是,他們能奈我何,難不成還跑來揍為師一頓?”

  高達怒道:“美人兒師父,您當然沒事,但是我的問題就大了。”

  洛丹用手指捅幾下高達的腰眼:“哪是乖徒兒的問題,與為師無關!想我出手醫你師父,你就必須聽為師的。”

  ********************

  十年前,向麒鋼挑戰蕭真人,望能一舉改寫魔宗被仙宗壓在頭上百年不變的恥辱宿命,還就是為妻雪仇。

  可惜他出師未捷身先死,不但殺不了蕭真人,還被‘劍二十二’的力量反噬,落至體爆而亡的黯淡收場。

  父親慘死的景象,深刻烙印在向暉那幼小的心靈上,天性深沉的他,雖然毫無一點激動的感情外露,卻早已在暗地里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定要所有青雲仙宗之人以鮮血來清洗這筆仇恨!

  從有記憶以來,向暉被生父向麒鋼所灌輸的,就只有“仇恨”和“力量”兩字,有了力量,才能報仇,才能做一切想要做的事情,在這種偏激苛刻的教育方式下,父子之間的親情,其實極為淡薄。

  與其說向暉是要為父報仇,倒不如說,他是憎恨一切美好的事物,想要將其毀滅!

  那個躲在旁邊偷看,一直用討厭眼神看著他的高達,大家是相同年紀,為什麼他就是一副無憂無慮的金童模樣?

  而自己,不但三餐不繼,還得接受父親每日不停的打罵折磨,為的只是逼自己苦練武功,好在將來打倒仙宗的下一任傳人!

  同樣是“聖靈劍法”的傳人,為什麼仙魔兩宗,會有完全相反的命運了?

  向暉在心中暗暗記下高達那張讓他望而生厭的臉孔,他發誓,只要他今日不死,未來的日子里,他定要讓這個過得比他優渥十倍不止的仙宗傳人,嘗遍人間至苦而死啊!

  如果十年前的蕭真人知道小小年紀的向暉,在當時已有了這般魔鬼的想法,他絕對不會讓後者生離“青雲門”,只可惜,蕭真人雖然武功蓋世,畢竟還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不能洞悉未來的他,就做下了他可能是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放虎歸山!

  畢竟,當時的向暉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雖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青雲門到底是以名門正派自居,對一個幼兒痛下殺手的事,蕭真人始終干不出來。

  孓然一身的向暉,下了青雲山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家中,卻不知道在那里迎接他的,是更殘酷的命運!

  ********************

  受到任雲濤強行注入渾厚的‘陰世奇經’內功,這股數十載無比精純的內力,遠不是向暉能輕易駕駛。

  再者向暉從未沒有練成‘陰世奇經’,這股真氣入體之後,就如其原先主人一般,狂暴如潮,在其體內橫衝直撞,自然身為主人的‘陽世奇經’真氣,豈容得下這個外來主?

  向暉強忍著體內兩股真氣的衝突時給他帶來撕裂的痛感,努力地想壓制下真氣的衝突。

  但任雲濤的功力的豈是他能輕易駕駛的,而他的性子更不可能讓別人強加給自己的功力成主導,他不服,他也不能。

  向暉不停地用催生自己的真氣,不自量力地向那個高山發起衝擊,迎接他的是更無情的還擊,整個人就像被撕碎一般,在這無盡的痛楚之中。

  向暉的神志漸漸被這痛楚拆磨得開始模糊,眼前景象斗轉星移。

  他仿佛又回到當年父親慘死的情景,回到了自己獨自一人回家後淒涼,這一段記憶在十年他回想起來很多次,但是這一次竟有些不同了。

  向暉才踏入家門,滿面淚痕的娘親已撲了上來,充滿憂思的聲音輕泣道:“暉兒!你回來了!爹……!爹他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沒錯,向暉本早已身亡的母親趙燕萍,此刻還活著,夢幻迷離一般,向暉久久不能言語。

  “爹死了!”

  最後向暉不理會真偽,只是冷淡簡短的回答,趙燕萍如觸電般巨震,臉上血色全退,顫聲道:“暉兒……你說……什麼……?你說爹……他……死了……!”

  向暉沒有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無疑已給了對方肯定的回答。

  只見她像是崩潰般痛哭道:“嗚!你爹他就是不聽我的話,此事要他無關,他為什麼要摻合進去。如今不但仇沒報成,人也活不回來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是要怎麼辦才好啊?”

  趙燕萍的悲痛欲絕,在向暉眼里看來只屬於弱者的無能行為,他不但不跟著難過,反而覺得心煩。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連向暉的衣襟都盡被淚水沾濕,趙燕萍才想到似的抬起頭來:“暉兒,你爹他……有留下什麼遺言嗎?”

  向暉面無表情,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與他全無關系的事情:“爹要我為我們一家報仇。”

  “你說……什麼?”暉兒!你絕不能聽你爹的話!放棄報仇的念頭,我們母子倆一起躲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不要再管什麼血海深仇了!我們不報仇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不能答應……”慈母緊緊抱住兒子的身軀,這一幕,本該是天地動容的人倫之圖,可惜,向暉卻要以鮮血來染紅畫布!

  “爹的仇可以不報,但是青雲門的人……,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活在世上逍遙,我會親手把他們每一個人殺盡!”

  “暉兒!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了?難道你爹死在你面前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打消報仇的念頭嗎?”

  母親嚴厲的斥責,言猶在耳,也就是在這時,向暉作下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暉兒!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了?”趙燕萍嬌軀一震,瞳孔放大、凝結,從她的背後,突出一截染血的手掌!

  “暉兒……!你……!你……!”

  向暉咬牙道:“以為用這種無聊的幻象,就能使得我屈服。任雲濤,你也太小看我了!任何會影響我變強的絆腳石,都必須要清除,就連雙親也不例外!”

  隨著撕心裂肺呐喊,向暉所處之地變成一片迷離,懷抱著的他母親,也化作一陣輕煙消失。

  隨即向暉借著悲憤的情緒激發,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潛力,成功將任雲濤那霸道的真氣壓制,馴服,陰陽交泰,水乳交融!

  形成了一股從新的真氣,有如一股清泉,將向暉體內雜亂不純的真氣清洗,重新歸納排序。

  在此過程之中,向暉只得有如身處太虛,又似沉浸於無邊深海之中,腦內澄明一片,許多往日難解不明的疑問一一迎刃而解,甚至是如何融合‘陽世奇經’與‘陰世奇經’化為‘日月神鑒’的問題!

  向暉怒目一睜,天地早已變換,四周的事物都以驚人速度在倒退,時間在倒流。

  景象飛移,蒼海桑海,直退至渾沌初開。

  天地虛無,萬物皆空,向暉的意識進入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境地,無邊無際,捉不著,摸不透。

  他忍不住動了起來,在這片充盈的異感之中,他將自身所學的武功一一施展。

  每一個動作,每一下吸呼都是那麼輕柔自然,混沌初開,萬物順應而生,日月神鑒亦在向暉的腦海中自然孕,點滴積累。

  ‘聖靈劍法’使至近半,向暉已經達到與天地萬物至同至步同生的境界,大自然法規變成身體的脈動與節奏。

  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真氣,在向暉身上形成一團濃重厚實的烏雲與烈日形成強烈對比,光明與黑暗並存,日月相渾,互為一體,是為之——‘日月神鑒’!

  向暉的‘日月神鑒’由這里開始,從無變有,就如萬物繁衍般自然,到回歸現實!

  他,再也不是昔日的向暉了!

  ********************

  慕容府,水上浮亭內。

  數名男女青年英傑圍坐在一起觀看著亭中的一場比武,今天是慕容夫人歐陽慧邀請他們過來安排的,目的正是為了給慕容九相親的,偏偏慕容九有了個怪性子,說什麼想了解百家武學,這些追求者們便由縱論武學,慢慢發展成比武。

  這些人懷著各種目的早早就前來,基本上目標只有一個,娶得美人歸,本應是敵人的他們,此刻正望著一人目含敵意。

  此人正是青雲門掌門的弟子:林動,他此刻正坐外涼亭的外圍,全然不覺四周對他無窮的敵意,而在坐他旁邊正是一位身材火爆得不行,胸前那雙巨乳隨著其說話都像要撐爆一般,正是蜀中唐門女弟子張墨桐。

  張墨桐笑著說道:“好師弟,看來你的光芒好耀眼啊!”

  林動得意道:“當然啦!我可是武林十青之一,這些人哪一個及得上我,我出現在這里,稍施手段他們恐怕就沒戲了,敵視我是當然的。”

  張墨桐嗔道:“吹牛!你真有這個本事,你把九姐姐娶回家去,讓師嫂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林動突然悄聲說道:“師弟的厲害,還是留給師嫂一個人獨享吧,要不待會……”

  張墨桐白了他一眼,目光下移到其胯下,低聲道:“你不是硬不起來了?”

  林動嘻笑道:“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張墨桐悄聲道:“好的,今晚你要是不行,別怪人家不客氣。”

  林動暗罵自己一句,嘴賤!

  他可沒有高達那樣的種馬體質,昨天那激烈的交合,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剛剛也不過想挑跳張墨桐幾句,沒想到這個小淫娃竟然當真,看來也只有大師兄那樣的種馬才馴服她了。

  張墨桐又說道:“現在你得先幫我把這場相親給搞黃了?”

  林動的嘴角抽動幾下,他才想起先前被張墨桐拉來這里的原因。

  就是慕容九並不喜歡家族為她安排的這次相親,卻又礙於長輩命令無法違抗。

  跟張墨桐與花染衣相處幾日,慕容九與她們十分之投緣,將其此事相告。

  新識的閨密,沒有讓她失望,很快就給她想了個暗中使壞的辦法,就是用各種方法為難相親者,使得他們知難而退。

  當然這種辦法也不是萬靈之法,真正的殺著,就是相了一個讓慕容家不能接受的男子來演戲。

  這個男人,非林動莫屬。

  林動也是未婚男子,但他卻有婚約在身,是凌家千金凌清竹的未婚夫。

  凌家是慕容家無法欺寧的對象,不能像其他無身份小家族那樣,直接動用勢力讓放棄婚姻,因而他們只能放棄。

  張墨桐見林動不語,有點不高興:“你怕?”

  林動拍著胸膛說道:“在我林動的生命中就沒有‘怕’這個字,我只是想了一個更好辦法而已。”

  兩人正在肆無忌旦地密謀不軋時,比武中的兩名少俠已然分出勝負,得勝者正是‘神刀門’少主單龍,這已經是他的第五場勝利,在旁觀看的慕容九發出會心的微笑,隨即又將目光落向林動哪里。

  單龍正准備享受美女稱贊,哪里想到慕容九的目光竟是落在林動身上,這讓他氣啊。

  可他更想不到的是,這是慕容九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林動這個不適合相親的人登台。

  單龍不明其因,只道慕容九看上了林動,一想起自己先前被高達的未婚妻之一朱竹清殺了手下,現在又被他師弟奪了美人心,如叫他不氣,稍稍喘息幾下後便朝著林動叫道:“林少俠,單某久聞‘聖靈劍法’威名,而林少俠又是‘青雲門’劍法最強的弟子,是否可以賜教幾招。”

  此言一出,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紛紛出言相助。

  他們都想娶慕容九,要是讓這兩位強敵相斗,讓他們爭個兩敗俱傷,何樂而不為。

  張墨桐也說道:“這家伙先前好無禮地盯著人家看,師弟給師嫂教訓他。”

  “沒問題!”林動心里直叫苦,這事一個不心可是會得罪慕容家的,但此時容不得他不做,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林少俠,得請指教了。”

  單龍看著林動來到跟前,心道;“我奈何不了你師兄,還奈何不了你這個落魄子弟。”

  單龍手提“英雄”刀鞘,渾身散發著冰冷逼人的殺氣,連體型瞬間極變,變得比剛才更是精壯,顯然剛剛的比武他未盡全力,也難怪江湖傳聞論武功,單龍並不遜色於武林十青!

  林動雙目爆起有如實質的精光,欣然道:“好!單英雄憑著一把‘英雄刀’開創出一翻事業來,實乃我輩之偶像,今日有幸領教,實在三生有幸!”

  單龍的腳步似緩實快,轉瞬間便給他來到跟前上,冷冷道:“‘聖靈劍法’也是江湖上一流劍法,同幸。”

  林動大笑道:“哈哈!有道是英雄惜英雄,我來這里跟你們的目的不一樣,打完後我們喝幾杯如何?”

  單龍沒有回話,只是以一對鷹目,冷冷掃了慕容九一眼,那用意不言而明。

  堂堂‘九姑娘’慕容九竟被單龍的冷銳視线瞪得心頭一寒,暗震道:“這殺氣,會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看來我小瞧這個二世祖了。”

  林動本意是想為自己解釋,只是單龍那種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態度,就把他給激怒了,又想起當日單龍巴結他們的樣子,一下子讓他明白單龍巴結的對象是大師兄,他林動只是小角色,冷冷道:“單兄!你打了好幾場?需要休息麼,我可不想讓人說我勝之不武!”

  單龍嘴角逸出絲充滿殺意的冷笑,道:“不必擔心,我一定會讓你輸得口服心服。”

  單龍這種輕蔑的說話口氣,只有讓林動對其看不起,已真正動怒的他喝道:“好!那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刀劍上見高下吧!”

  台下的張墨桐來到慕容九身邊,憂心的道:“九姐姐,林動他不會有問題吧?要是他出了事,我不好向高大哥交代。”

  慕容九對張墨桐一笑道:“放心好了!單龍還不是林動的對手,他是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說,但從慕容九目中那份刻意壓抑的憂色來看,就知道他也察覺到單龍一直在隱藏實力,從而加深了對此戰的不確定性啊。

  “劍二!”

  沒有多余的廢話,林動在長劍出鞘,以大幅度的揮擊,攻向單龍頭部。

  ‘聖靈劍法’講求領悟,招式沒有特定的要求,像這樣的林動這樣大幅度揮劍,宛如孩童舞劍一般,本來是不適合在實戰中使用,但是林動劍速極快,卻能彌補因揮擊產生的空門,這也是“聖靈劍法”的過人之處。

  “鏘!”單龍英雄刀出鞘。看也不看林動迎面揮來的快劍,出鞘一刀便反往後者斬去,竟是一出手便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林動動容道:“好!”

  不及變招,擊出一半的長劍以大違常理的方式緊急煞住,再垂直方式反打出去,由‘劍二’變招為‘劍四’。

  “當!”林動的長劍擊打在英雄刀鋒面上,硬把後者的刀鋒震開,也化解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林動收劍後退,怒視單龍道:“你這家伙!真的想與我生死相搏嗎?”

  單龍冷冷道:“你殺不了我,就只有被我殺死。”

  說罷單龍的視线忽生變化,像出神般再不把對面的林動放在眼中,心緒像超脫到某種非現實所能言喻的境界,同時攻出一刀,正是單英雄名震天下的‘英雄刀法’中‘刀傲群雄’!

  赤紅的刀鋒畫出一條包含天地至理的優美弧线,還不住做出種種精微變化,妙相紛呈的攻向林動而去。

  只此一刀,便知道單龍的刀法之強,並不像他表面上哪樣巴結迎逢小人之流,而是達技近乎道的宗師境界,難怪有傳聞其刀藝已超越其父。

  林動面色凝重,倏地身子橫移,同時長劍在空中劃一個‘八’字,在有限的空間中做出蘊含無限的神妙變化,最後恰到好處截住英雄刀的去路。

  “當!”兩人同時一震,雙雙彈開。

  連續兩招都無法在林動身上占到便宜,原本眼中的小綠葉竟有如此劍藝,豈不是證明自己有眼無珠。

  單龍也生了怒氣,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敵!

  不死不休!

  只見他身子一轉,刀勢如長江大河般擴展開來,刀花像一層層扇葉般往林動卷去。

  英雄刀法——群雄四起!

  林動大喝一聲道:“來得好!”手中長劍一劍疾刺,在空中不停抖動宛出一朵朵劍花,跟著往外推出,形一股高度集中,有如實質的螺旋劍氣,正面破入單龍的刀網中。劍十——‘破空飛滅-虛絕玄真!

  竟是以旋破旋!“劍十”劍氣勢如破竹的嵌入單龍刀影中,將對手的刀勢震得潰不成軍,林動對聖靈劍法的領悟,顯然又更進一層了。

  但是不再隱藏實力的單龍,也非泛泛之輩,刀網甫破,他幾乎是沒有一刻遲疑,立即變招,舞刀揮展出十多道破空刀氣,在擂台上切割出縱橫交錯的深刻刀痕,封住林動可能的任何退路。

  英雄刀法——英雄無覓!

  林動挑眉道:“封住我的去路,接下來該就是揮刀一斬吧!”

  果然給林動說對,單龍半空中無言的一刀斬下,時間力道掌握的完美無瑕,他就要用這一刀來解決敵人啊!

  刀風迎面而來,林動卻是不驚反笑道:“英雄刀法確實在江湖獨樹一幟了,只不過這樣就想把我斬下,還是不夠資格。”

  雙手握劍,豪光頓生,同時林動橫劍朝天上舉,當長劍豪光接觸到英雄刀刀鋒時,竟發出“鏗!”

  的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後者的刀柄也幾乎震甩脫手。

  慕容九驚噫道:“劍十九!禪心極劍-萬氣同歸!看來我也小瞧林動了。”

  倒退中的單龍,察覺到林動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而這樣的體現反更堅定了他不惜一切力挫對方的決心,他人忽地如陀螺般急轉,舞出滿天刀花,連自己的身子都沒入刀浪中,刀勢如天河倒瀉般插向林動。

  正是英雄刀法——天地唯我道!

  林動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大笑道:“就是這個!我要看的就是這個!單兄,你可要全力以赴,千萬不要留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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