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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黯然離去

  開陽城熱鬧的街道上,多了一位來自外鄉的陌生面孔——一位藍裝布衣的少年,蓬頭垢面,看似許久缺少打扮的模樣,手里提著一個葫蘆酒瓶,醉醺醺的蛇行穿越在人群間,周遭的人大多面帶著嫌惡的表情躲避著這位看似落魄的青年。

  幾位坐在路邊茶棚里抬杠的老年人,看了則是搖搖頭,大嘆這位酒醉男子不知上進,也嘆息當今世道不古,這不又白白糟蹋了一位大好前程的年輕人?

  少年毫不避諱路人們鄙視的眼光,自顧自個的大步邁走在行道上,輾轉來到開陽城里下街的一條暗巷里,頹廢的倒坐在肮髒的地上。

  眼前四下無人,他提起酒葫蘆昂頭欲飲,奈何酒瓶僅僅滴出了幾滴水酒,勉強沾濕了他干澀的嘴唇,舉高酒瓶,不死心的又多搖了幾下,隨後才氣憤地將空空如也的酒葫蘆拋至遠處。

  “酒鬼這名號向來是老子專用的,小淫蟲敢情你是想撈過界?”一位身材矮胖的男人,不知幾時現身在少年身旁,調笑似的發聲說道。

  “羅酒鬼,你已經跟了俺三天三夜了,還不煩啊?”從來人粗俗的語氣馬上辨識他的身份,我頭也不抬,懶洋洋的對著羅肅說道。

  “韓宇,你看你現在這是什麼鬼模樣?他奶奶的,讓人看了來氣,老子我已經看不下去了……”羅肅抓起我的衣領,指著我的鼻頭咬牙說道。

  “哈哈哈,人生難得幾回醉,我也不過是想臨死前,試試看像羅酒鬼你一樣天天大醉、笑看紅塵,是什麼一番滋味……嗯……看來也不過如此,嗚……好難受……”

  說完,我轉頭對著身後牆角大口的吐出穢物。

  在床上趴了半個月後,等到身體的行動力總算回復無恙後,心知自己已經沒幾天好活了,經過幾番考量,於是我瞞著秀秀等人悄悄離去,打算獨自渡過我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因為我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憑羅肅的本領,自然也在不久前尾隨著我跟來。

  “操你娘親,老子可從沒把自己搞的像你這副鳥樣!”

  羅肅拍撫著我的背,順手輸入一絲內力幫助我平息酒氣,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

  “小淫蟲,難道你的傷就這樣永遠治不好了?你他媽不是吹噓自己是一代神醫嗎?”

  “就算我身上的傷治好了又怎樣……羅酒鬼,你知道九陰絕脈吧?”

  我揮開羅肅擺在背上的手,拂袖擦拭掉嘴角的殘渣:“不用浪費力氣,我體內三十六條精血主脈全毀,內力是輸不進來的……”

  “等等,你說什麼?”羅肅一聽之後,驚訝的指著我問道:“你擁有九陰絕脈!?”

  我點點頭,露出一絲苦笑。

  羅肅搖動他那張大餅臉,仔細一想,疑道:“不對呀……據說擁有九陰絕脈的人熬不過十年大關,就算有高人願以精元、神藥相助,多半也活不過二十歲……再說既然如此你不成病嶗子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武功?”

  “這就是羅酒鬼你孤陋寡聞了……九陰絕脈絕非不治,至少我師父就知道有三種方法能使其完全根愈……”我反駁道。

  “第一種方法,就是以自身的修為煉化體內陰氣,以求化阻力為助力,其實只要能找到一種外陰內陽的奇特心法修練便可達到此目的,這也就是我師父傳授我的天旋心法……”

  接著我停頓了一下,嘆道:“本來,憑我的天份,只要再多加潛修幾年,多半便可以達到三元聚頂的境界,到時這害人的九陰絕脈反倒會因此而煉化為異種真氣,成為我武功上的一大助力,但……本少爺我如今經脈俱損、內力盡失,你說我現在還有沒有救?”

  “原來如此……”羅肅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又問道:“但不是還有其他兩種方法可以醫治嗎?”

  “其他兩種方法,不說也罷……”我氣餒的說道,但見著羅肅堅持的眼神,只好解釋道:“另一種方法,就是如同你之前說的,由一位擁有超絕內力的高手,用他的無上真元幫助我煉化體內的寒氣,但……很可惜……就算有這種高手肯耗盡全身內力救我,你看憑我現在脆弱的經脈,根本承受不了來至外力的真氣,強行硬試只會讓我暴體斃命……”

  “嗯……那最後一種方法呢?”羅肅不死心的又問。

  我摸摸鼻頭,說道:“最後一種方法,就是找一個擁有”烈陽血脈“的女子與我結合雙修,借以陰陽交泰、水火融合,相互平衡對方體內的寒氣、炎力……但是……”

  羅肅聽了之後搖搖頭:“這樣子啊……難怪你會……唉……這天下之大,你上哪里找這和九陰絕脈齊名為百年難得一見體質——烈陽血脈的人啊?再說……還必須指定是一名女子,到時就算給你找到了……人家肯不肯跟你雙修還是個問題哩!”

  “嗯……所以我才說這些方法對我是行不通了……”我大笑起來:“天要亡我,我也只好聽天由命,活一天是一天了……”

  “小淫蟲,那你也不必如此墮落啊!何必跟那幾位丫頭不辭而別呢?人家東方小姐可是很著急你呀!”

  羅肅責備道,說完他拉起我的手:“你現在就跟老子我回去,咱們另想辦法,一定有機會治好你的傷的!”

  “好了,別再說了……”我甩開羅肅的手,淒然一笑:“就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吧!是我對不起秀秀……幫我帶話給她,讓她給我幸福快樂的活著……羅酒鬼,咱們知交一場,記得幫我好好地照顧她……”

  “小淫蟲,你……”羅肅欲言又止。

  “這樣子就好了……這樣子就好了……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吧……”

  我瀟灑的揮揮手,轉過身,踏著濁邁的腳步,一步步的遠去。

  我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我不是沒考慮過自救的辦法,例如我懷中所藏的幾粒特制調配的火龍丹,便能夠暫時性的抑制住絕脈寒氣發作,但……

  這也不過望梅止渴的消極做法。

  為了我生來就是這一身該死的絕脈,當年師父可是耗費了極大的精力與功夫才讓我活了下來,憑我的微薄道行豈能與師父多年的努力相比;體內的經脈廢了七七八八,這下就算我能撐回到千里之外的鳳凰山莊,估計就是神通廣大如我師父,這下也沒辦法救我這條小命了。

  若不是我自小服用了許多由師父所煉制的靈藥,體內隱隱約約感到幾股奇怪的內氣在維持著我的生機,要不然根本不用等到我體內絕脈發作,早就會因為重傷不治,葛屁去見閻王老大……

  身為一名醫者,我不害怕死亡,踏入江湖的那一刻,我也知道命運並不是我所能完全掌握,但……

  有此覺悟的我,卻害怕親口告知秀秀我身體的狀況、更害怕面對秀秀傷心欲絕的模樣,於是我只好選擇逃避。

  事到如今再多想也沒用,倒不如把握有限的生命,消磨消磨的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吧!

  自下山來,從初遇冰兒,一直到為了玉蓮向黑衣組織為敵,煩心擾人的事件一件一件的撲面而來,到如今得知自己時日無多,心境居然也頓時感到輕松了許多。

  江湖間的糾紛、黑衣組織不思其解的謎底與陰謀……全都給我去他媽吧!

  甩了甩腦袋,將擔憂拋之腦後……

  來到開陽城東角,漫無目的的閒逛在不知名的街道上,左顧右逛四周千奇百怪的店家,忽然間前頭某一間店家的熱鬧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禁踏步走進。

  開陽賭房……望著大門上高掛的招牌,我笑了笑。進去玩玩吧……

  “各位客倌,下好離手,好……開……一三四,小!”

  “馬的,老子就不信邪,再來……”

  踏進賭房後,四周吵雜的叫喊聲充斥於耳,難怪師父說世人多是嘴上道岸浩然,實為賭性堅強,無論走到哪里,絕不欠缺賭場、妓院這類鬼地方。

  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我左張又望的環顧四周,煞是有趣的望著各式各樣的賭客們賭骰拼牌。

  “這位面生的小哥,小的叫花頭,您第一次來咱們這兒的吧!要不要來試試手氣?”

  一位身形瘦小的年輕小伙子,看到我落單地在賭房里閒逛,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背,和氣的問候道。

  打量我自己一身數天未換洗的布衣和一臉頹廢的邋遢模樣,再看看眼前這位侍者必恭必敬的態度,不難想像這家賭場有不以貌取人、一致對客的良好制度,心中對此地的印象頓時大為好轉。

  其實我並不知道,許多賭客-特別是某些出手大方的豪客-渾身的行頭並不都像是我想像中那些衣冠楚楚的少爺兒;貌不驚人、身穿麻衣草鞋來賭場豪賭的貴客們大有人在;一般來說,有經驗的賭客是不用人帶的,那位侍者不過只是眼尖手腳快,看我一副生手的樣子,想要在我身上撈點甜頭,按照平常規矩來對待我罷了。

  轉手賞了幾兩銀子給這位名叫花頭的侍者,他馬上眉開眼笑,原本壓低的腰彎的更低,殷勤帶領我尋繞四處賭儅;在花頭耐心的詳細說明之後,我總算初步地了解了一些基本賭規,在賭骰子桌前開始嘗試下注。

  “開骰,四五六,大!”

  “少爺,您……您真行!居然又給您下中了!”

  過不了半個時辰,我原本掏出放在賭桌上的本錢越積越多,站在我身旁的花頭則是拿我賞的分紅拿到手軟;他若不是知道我真是初次下賭的雛兒,多半會在內心低咕我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賭神前來鬧場子的。

  賭骰子這種游戲,說穿了也不難猜……

  雖然如今我內力真氣盡失,但天生異於常人的六識仍健在,聽骰下注對我來說實在是易如反掌——猜瓷罐里的三粒骰子的落點處,十次里面我就有把握能猜中九次;因為我也不想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我只選擇猜大猜小來贏取區區雙倍贏利,但光是這樣,也讓我大出風頭……

  瞧瞧這圍在我四周的賭客,一個個磨拳擦掌的躍躍欲試,我下那邊他們就跟到那邊,保證獲利,而我這桌掌櫃的莊家,滿臉冷汗的盯著我,原本隨意揮灑的手還在發顫呢……

  “這……這位大……大爺……請下注……下好離手……”將甩好的骰罐放下,莊家顫抖的說道。

  “呵呵好!五百兩,全給我買大!”

  我在心里頭暗自好笑,想想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嘗試賭博這種玩意兒,既然我已玩得盡興,對這家賭房的印象又不壞,也就不想逼人太甚,於是我明知道骰榖里是二三四小,但還是撥出贏來的一半銀兩全買大,輸點銀兩算是賣個人情給這家賭房。

  周遭的人見我下好注,不知死活的紛紛起哄,跟著我下的注擺上賭金,惹的那倒楣到不知是好的莊家又流了一陣冷汗。

  在我四周跟注的賭客們,我特別注意到三位年紀和我相符的年輕人,二男一女,吸引我的不是其中那位女孩俏麗的小臉蛋兒,而是他們身上穿的衣物上別著那活躍於江南一帶的“飛燕門”的信物。

  因為我曾受聘於飛燕門醫治一位練功不慎岔氣而走火入魔的長老,上過他們門里做過幾天貴客,所以對飛燕門這個不大不小的門派還算熟悉;此門派在江湖上風評不差,門主-燕無雙可是武林上一輩有名的俠女,見過她一面的我當時還為她風韻尤存的豐姿感嘆了好一陣子(至於為什麼感嘆就不用多加解釋了……)。

  此刻我忽然醒悟到,那三位小鬼跟我下的注可是穩輸不賺的,正想叫他們更改的時候,莊家卻已開盤。

  “下好離手!開……開?二三四,小?!”莊家驚喜的望向骰粒,幾乎笑出口的說道:“各位客倌,不好意思,莊家通殺!”

  “靠,怎麼這樣!?”

  四周一堆怨嘆聲傳起,跟我下注的賭客一各個用埋怨的眼光看著我;但也不好意思對我說些什麼,畢竟願賭就得服輸,這里可沒人逼他們全部學我將賭注壓在“大”,而且我可是一口氣輸掉五百兩這不算小數目的冤大頭耶!

  轉眼回望那三位年輕人全都臉色慘白,看來他們今兒到這賭場可是輸慘了,只見他們姍姍的離去,我暗嘆了口氣,讓那幾個貪玩的小鬼吃點教訓也不錯,賭場可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啊!

  在花頭千叩百拜的恭送下,賭興已盡的我,也隨即離去。

  花頭心想:“呼要是你這老祖宗再贏下去,俺這位帶你開賭的小二,不被俺的老板掃地出門才怪!”

  走到街道的另一頭,我忽然見到方才那三位飛燕門的小鬼們,正呆在一面店家門前。

  “三師兄、六師兄,你看,這下可好了,連我娘給的銀兩全輸光了!這會兒咱們拿什麼去買拜門的禮物?”

  其中那位少女正雙手叉著小蠻腰,氣呼呼的教訓著其他兩位少年:“一開始人家就叫你們不要賭了,就是不聽!”

  “可是……後來賭得最高興的還不是小師妹你,贊成把禮金拿去當賭注的不也是……”那位被稱做三師兄的少年,吱吱嗚嗚的低頭回道,一點也沒有當人家師兄的尊嚴與氣派;另外一位六師兄則是干脆被少女的氣勢壓得不敢吭聲。

  “你說什麼!?”少女嘴里露出危險的意味,蠻橫的問道。

  我有點看不下去他們三位僵持在那里,又嘆了口氣,向前走去。

  反正我身上有再多錢也用不到,還是幫幫他們吧!

  “你們好啊!”我臉擺微笑,走前搭訕道:“有什麼是在下能幫忙的嗎?”

  “你是……”三位小鬼不約而同的望著我的臉,看樣子已經認出我就是方才在賭場里的那位:“敢問您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間接被我害成那樣,還能跟我和顏悅色的說話,教養不錯,很好!

  “嗯……在下剛剛不巧全聽到你們的對話了……”說著說著,我從懷里掏出一百兩,遞到那位三師兄的手里,笑道:“之前在賭場里不好意思,害你們三位把錢輸光,這里是一點心意。”

  “你這是……?”三師兄愣愣的望著手里沉重的大銀寶。

  “你們不是該買禮物嗎?”我保持笑容說著:“還是說一百兩不夠?”

  “夠夠,當然夠!只是咱們素未謀面,怎能收你的錢……”

  我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不用多說,你們是飛燕門的吧?在下認識你們的燕掌門……”接著我用教訓晚輩的口氣說道:“賭場這種地方以後別去了!你們三個小鬼這麼貪玩,小心被燕掌門打屁股!”

  被年紀看起來差不多的少年人教訓,三位小鬼看著我全是不服的眼神,尤其是那位帶頭的少女,眼看著小姐脾氣就要發作,身旁那位還算明事理的三師兄連忙拉住她,接著對我一揖:“您教訓的是!那麼,辰飛在此多謝了!還請問先生您的名號是?”

  “聖醫門韓宇,你們回去的時候還請替我向燕掌門與華長老問好!”我不在意的回道。

  “你認識華爺爺?”身旁那位少女忽然出聲道:“韓宇?你就是那位替爺爺醫治的韓神醫?!”

  “咦?姑娘你知道在下?”我奇道。

  前陣子我到飛燕門醫治,因為應了燕無雙的要求,一直以極為隱密的行蹤行醫,原因是替飛燕門隱瞞他們的第一高手-“飛燕神劍”華玄練功練到走火入魔的事實;十年一度的天武論會即至,門里的鎮派高手元氣大傷,飛燕門當然不想讓其他門派的有心人得知,免得被人騎到腦袋上。

  基本上這種大事,連飛燕門里的門徒應該都不為所知,怎麼眼前這位小姑娘連我的名號都知道?

  “韓先生您好,小女子燕無暇,曾聽家母提過您的名號……”少女看出我的疑惑,接著一改蠻橫的形象,小家碧玉的對我解釋道:“我身後是華三師兄、華六師兄,他們都是華爺爺的孫子……”

  “嗯……原來如此……”我點點頭。

  他們三位全都是飛燕門未來的繼承人,知道門里的機密也不奇怪,也難怪他們膽子那麼大,身為名門正派的徒子徒孫還敢去賭場這種地方玩。

  在三位態度大轉的小鬼極力要求下,閒來無事的我,也只好陪著他們踏進禮品店里大肆采購。

  大包小包的踏出店家,燕無暇隨即又挾持我的胳膊,硬是說要我陪她回飛燕門所在的客館作客,據華辰風(三師兄)的解釋,飛燕門包跨掌門與四位長老,均在開陽城里停留著。

  “買那麼多禮品,你們飛燕門打算上哪里拜訪呢?”路程中,我好奇的問。

  “韓先生您不知道嗎?武林五大世家許多大人物,大邀天下門派齊聚於洗劍山莊,商討下個月在天鳴山所舉辦的天武論會的事宜。”

  燕ㄚ頭回我的話道,語氣里露出一絲興奮。

  “是嗎?”

  我忽然記起羅肅所給的情報,臉色一變;若是跟著飛燕門,我勢必會不得不正面與她見面。

  (我已時日無多,還是不要去見她吧,免得徒增事端。)

  “三位,在下忽然想到有急事必須處理,這就不奉陪了……”擺開燕無暇在我臂上的手,我急急忙忙的停下腳步說道。

  “咦?韓先生您這是……”三位小鬼不明就以的望著我,然而,我早已欲轉頭離去。

  “六師兄,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怎麼韓先生說走就走了呢?”看著韓宇遠去的身影,燕無暇指著自己問道。

  “可能……是小師妹剛剛你太大膽,把人家韓先生給嚇跑了吧?”方才一直悶不坑聲的華熙風(六師兄)回道。

  “哪……哪有……”燕無暇想起自己剛剛被韓宇身上散發的氣息吸引,無意間挽住他的手而臉紅不已。

  (奇怪,韓先生長的明明不好看,怎麼……剛剛我會這樣……真是羞死人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喔……)

  華辰風搖搖頭,暗自好笑的望著陷入妄想的小師妹。

  三人慢慢的往回返去……

  華南洗劍山莊……

  劍欣萍獨自一人在曠敞的平地上練劍,俏麗的身影,如同仙女般的優美劍舞在晨光之下不間斷的躍動著。

  半時辰後,劍欣萍總算練完了家傳的御情劍法最後一式,停下身型,舉袖擦拭著額首上的香汗,嬌柔美麗的俏臉上絲毫沒有疲憊的神態、反倒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整套御情劍法總算給我練熟了……”劍欣萍放下寶劍,語氣得意地自言自語說道:“待會兒我就去找二哥讓他見識見識,這下子看他還這敢不敢在白姐姐面前笑話我?”

  “嘶”

  “咦?什麼人?”忽然間,劍欣萍似乎在空地旁不遠處的草叢里聽到一絲聲響,她不禁疑惑的望向那個方位。

  以洗劍山莊本莊的方圓半里內,均為洗劍山莊的禁地,雖然近來來了許多江湖上的大人物,但是她身下所待的是為練劍區,一干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懂規矩的人怎麼會有人腦袋大到膽敢騎到武林五大世家-劍家的頭上去呢……

  劍欣萍心想。

  好奇心促使之下,劍欣萍慢慢的走向那一小片草叢林里,伸手翻開灌樹雜枝她赫然見到一位衣冠破爛的少年,雙眼翻白的昏倒在草叢里;現為夏天,天氣略為炎熱,但只見那位少年全身散發著奇怪的凍氣,彎曲著瘦弱的身體在地上顫抖的。

  “這里怎會忽然冒出這個人呢?怎麼辦……他看起來好像很難過是的……”

  劍欣萍不知是好的望著身下這位陌生少年,內心猶豫著,但本性善良的她,在聽到少年發出幾聲無意義的痛苦哀叫,忍不住的將之扶起,往山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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