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しも人間に尾があったら

　　如果人可以長尾巴

　　ちょっと恥ずかしい

　　會覺得有點難為情呢

　　君と一緒だと、いつも振ってしまいそうだから

　　因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總會忍不住搖尾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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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做夢一樣，我的生命里多了她。

　　她與我，雲泥之別。攜手走在路上，連我自己都產生了這死胖子很有錢的錯覺。

　　但讓我無比開心的是，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作為男友，自然要履行義務。從此，每個月她的旅行計劃中，都多了我。

　　之前加了向青的微信。小姑娘說話從來是百無禁忌，聊起來特別有意思。

　　她說：“胖哥哥，你要加油哦。大煙姐姐之前的男朋友又帥，身材又好。每個月都陪她旅游喔。”

　　一番打聽下來，我基本確定她的之前的旅伴就是車展上看到的那位。

　　心中有些反酸，但更多的是燃燒的斗志。他能陪你，我也能。

　　開始的兩個月，可能是為了照顧我這個新手，她挑選了成都和西安兩個吃貨聖地。基本節奏是吃了個爽。

　　第三個月，我們與向青以及另一位男性驢友駕車前往可可西里。在當地驢友的引導下，見識到了自然地瑰麗與殘酷。

　　但最大的收獲，卻是歸途。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而且我也已經連續駕駛四個小時，處於強弩之末的狀態。

　　“要不…在我這將就一晚吧。我…不放心你這樣回去。”她說。

　　穿著她給我准備的浴衣，躺在她家客房的床上，忽然覺得這幾天的疲勞都值了。

　　我喜歡賴床，而她卻總是能讓我乖乖起床。迷戀這樣的感覺，我開始有意的拉長約會的時間，變著法到她家蹭住。

　　一個月後，我厚著臉皮和她搬到了一起，開始了清甜的同居生活。

　　她的生活習慣健康而規律。按時起床，按時睡覺。閒暇的時間多在家里器材健身或是瑜伽，看書以紙質書為主。

　　而我，純種宅男，離開手機電腦便無法生存的人，也為了她放下了手中的手機和鼠標。

　　因為在看書和健身的間隙，她會主動和我膩在一起。遠觀如蘭的她，在廝磨下，會釋放出令人沉醉的芬芳。

　　而這樣的改變，也是雙向的。

　　她在我的影響下，也了解了許多ACG相關的元素和NETA，靈活運用下來，也可以模仿一枚足以亂真的小宅女。

　　十一月，早已被我遺忘的生日。獨自生活多年，遠在他鄉的父母也早已忘記了這個日子，我自然不會去刻意銘記。

　　但今年，卻不一樣。她悄悄地記住了日子，並為我舉辦了一個熱鬧的生日趴。邀請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同事參加。

　　對我忽然多了個閃閃發光的女朋友，他們自然是羨慕嫉妒以及恨。

　　她和禿頭怪之前是認識的，據說是有案件上的合作。我這才知道，我的女友林律師原來是主攻刑事案件與法律援助案件。

　　通過嚴刑逼供，她才坦白那次接手我們公司的案子是為了與我接觸。

　　天啊，我上輩子是拯救了地球嗎？

　　散場後的獨處時間，我們膩在沙發上。

　　“大煙，這應該是有生以來，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

　　外婆去世後，我甚至連過生日的興趣都沒了。

　　香風拂面，她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那便最好了。”

　　“呐，阿晨，我想問一個問題。”懷中的她輕聲道。

　　“嗯？”

　　“如果，我不想結婚的話，你會介意嗎？”她說。

　　我稍稍楞了一下，畢竟我們可能還沒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emmmm，當然不會。首先，我也會嫌麻煩的；然後，能和大煙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我也沒有家里的壓力，不是麼？”

　　“那，如果一直這樣，也沒關系麼？”她平靜的聲音下，似乎掩藏著一絲顫抖。

　　她在害怕？還是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心里有些酸澀，但我還是誠實道：“沒關系的。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哪怕，不要孩子也沒關系嗎？”她追問道。

　　“沒關系的。”我強笑道，“我挺煩小孩子的。”

　　“阿晨，對不起。”難得的，她把頭埋進我的胸口，“謝謝你…能包容我的一切。”

　　喉嚨口的那句“我愛你”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在害怕，我怕她沒有這麼愛我，我怕她為了不讓我受傷，勉強違心的回應我。

　　時至今日，我仍然沒有擁有她的實感啊。

　　“阿晨，你先去洗澡，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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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她送上了早安的吻。

　　她的聲音帶著晨光的明媚。

　　即使因為昨晚的活動，戴上了幾分慵懶的感覺。

　　昨晚的一切，就像在夢中一樣。我竟然…擁有了全部的她。

　　她裹著浴袍，來到我的房間。把她自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我。

　　絕美如維納斯的軀體，驅散了我所有的惶恐不安。

　　雖然，我的表現十分差勁。第一次進入她，便迎來了尷尬的“秒殺”。

　　她親吻著我的面龐，溫言撫慰著失落的我。

　　忽然，我注意到她的眼角竟有些濕潤的東西。

　　低頭看去，我的身上已經沾上了她體內的血跡。

　　我就這樣魯莽的，擁有了她的的第一次！

　　她之前已經訂婚，我從未奢望過能擁有全部的她。

　　“沒關系的。再來一次吧~”她微笑著說。

　　清晨，摟著她美好的身體，真的舍不得起床啊。

　　身體的磨挲，讓我產生了生理反應。但不忍讓剛剛經歷初體驗的她，承受額外的疼痛。

　　“阿晨，以後，在一起好麼？”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撒嬌的貓兒，“我想…每天醒來，就能看見你。”

　　“嗯嗯！”我趕緊回應道。

　　“大煙，這樣的我…真的值得嗎？”我還是說出了煞風景的話。

　　“不許妄自菲薄。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她在我胸口輕輕拍打兩下，道，“還是說，阿晨想要拋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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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短暫的適應期，我終於習慣了“人生贏家”的生活。

　　她負責“衣”和“住”，我負責“食”和“行”。

　　衣品奇差的我，被她包辦了衣服的搭配。每天晚飯後的散步時間，總會被她拉到商場逛街。

　　而我，獨居時鑽研廚藝已久，天南地北的美食都網購重現過。每天最充實的事，便是把她想吃的東西做出來，和她一起吃。

　　她每個月的例行旅游，我都會陪伴在旁。我也發現，她選擇目的地的最低標准是，傳統的汽車可以開到的地方。於是我怒下決定買台新車。

　　之前的車禍，讓我的車到達了報廢標准。賠下來的一筆款，加上我的一些積蓄，應該足以添置一台新的旅游車。

　　正好，公司需要派人參加魔都的車展，我便拉著她前往。然後便被新款RS6 Avant吸引得挪不開步。

　　在她的支持下，我摔下訂金訂購了一輛。勾選了幾個必備的選配後，小有積蓄的馮晨變成了無產階級，只能趴在大煙的懷里嗚嗚嗚求包養了。

　　旅行車，最出眾的便是空間。放下後排後，這輛車可以在後面放置一個充氣的床墊，臨時解決一下睡眠問題。

　　喂，別想歪了，光是摟著她香噴噴的嬌軀一動不動，我便已經心滿意足，才不會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

　　飲食方面，就是我來負全責了。每天都會盡量抽出時間，做出她想吃的食物。

　　畢竟，大學期間曾在餐館打工的我，這方面的基礎還不錯。

　　她本來的口味偏向淮揚菜系，而我卻是吃水晶肴蹄都要蘸海椒面的主。

　　漸漸地，我們的口味互相擴充了一下。

　　我也喜歡上了平淡的湯湯水水，她也能接受烤包子、炒米粉這種重口味佳肴。

　　說起來，我們的生活好像直接跳過了“蜜里調油”階段，直接過渡到了“老夫老妻”。

　　雖然已經嘗過禁果，但她一如既往地恬淡告訴我她並不熱衷。

　　不過與她的體驗卻甜美依然。

　　尺寸不算出眾的我，與天生緊窄的她，也許是天作之合。

　　在她溫柔的目光中，我逐漸學會了調整節奏，再也不會出現被秒殺的尷尬情況。

　　當然，體位上就不能奢求太多了。基本只嘗試過最基本的正常位和女上伏位。

　　但是，能進入她的隱私領域，也已經讓我如獲至寶。

　　那是前往舟山群島的前夕。她裹著浴巾，平躺在床上，雙手舉過頭頂。身下墊著浴巾，床頭櫃上放著玫瑰油和米蠟。

　　“它們…挺可愛的。”我輕輕撫摸著她腋下稀疏的絨毛，道。

　　“阿晨，舍不得嗎？”她俏臉微紅，垂眼笑道。

　　“是啊。”我老實道，“而且還是會疼的…”

　　“穿泳裝的話…會被別人看到的。我其實不是很介意，不過…”

　　“我介意…”我趕緊打斷道，“我昨晚研究過視頻了，爭取一次搞定。”

　　“嗯…拜托了。”她別過臉，做出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樣。

　　雙手分別按在她的側乳和小臂，我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她腋下的風景。

　　淺淺軟軟的絨毛點綴在她的腋窩，為她平添了幾分性感。

　　我緩緩靠近。

　　清潔過的體表，連一絲汗味都沒有。

　　一邊戀戀不舍的感受著她的私密部位，一邊憧憬著，如果有機會能感受到她的本來味道，就好了。

　　她應該發現了我的動作。因為她的臉頰更加紅潤了。

　　沒有再多騷擾她，趕緊進入了除毛的環節。

　　“唔…”她發出了壓抑著的痛呼聲。

　　撕掉米蠟後，腋下的肌膚光潔一片，只是因為忽然的刺激有些發紅。細細的塗上玫瑰油，才算處理完畢。然後是另外一邊的腋窩。

　　“疼嗎？”我把紙巾地給她。

　　她擦了額頭的汗水，道：“有一點點，不過還好。阿晨的手藝不錯，真的是第一次嗎？”

　　“天地良心啊！”我伸出四根手指發誓道，“昨天剛在油管上找的視頻來著。”

　　看著粘連著絨毛的米蠟，我忽然涌起了奇怪的衝動。

　　見我將撕下來的米蠟用紙巾小心的包裹起來，大煙的臉又“唰”的紅了，小聲道：“以後…一兩個月就有一次的…”

　　我被識破了，老臉一紅，打著哈哈道：“哈哈哈好的…以後，還讓我來幫忙嗎？”

　　“除了阿晨還能有誰呢？”她抬起頭，看到我的傻樣，忍俊不禁道。

　　真是令人期待啊！得意忘形的我，目光順著單薄的浴巾，將她身體的曲线盡收眼底，最後落在了平坦的小腹。

　　“哎呦。”手臂上忽然被她掐了一下。

　　“壞蛋阿晨！”滿臉緋霞的大煙嗔怪道，“那里…不需要。”

　　插曲過後，我們並肩躺在了床上。

　　纖手撫上了我的小帳篷，她在耳邊輕聲道：“阿晨，想要嗎？”

　　“想…”我誠實道。

　　“那，今天阿晨在上面吧。”

　　雲收雨歇，與她相擁入眠。

　　賢者時間的我，才會想起一些其它的事。也許是因為自卑吧。即使與她同居、徹底融入了她的生活，對於她的愛情，我卻依然沒有實感。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優點，能讓她喜歡我。

　　是為了徹底忘記她的未婚夫嗎？一開始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荒謬。但是多次想起這種可能後，我的心中開始慌了。

　　她總是帶在身邊的小包里，為什麼會有一顆戒指？

　　恐怕，是未婚夫給的定情信物吧。

　　與她相處的日常，像抹了蜜一般的甜。只有每次的賢者時間後，我才會冷靜，或者說偏執的想到這個。

　　她把第一次獻給我，更像是在斬斷自己的後路啊。

　　也許，是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讓我產生了更多患得患失的想法。

　　我害怕失去原本自己就不配擁有的她。

　　她說，兩個人在一起的生活，應該是百無禁忌的。這也是我唯一不敢和她袒露的心事。

　　我怕，捅破這層窗戶之後，夢就醒了，她會離我而去。

　　凝望著身邊她的睡顏，直到睡意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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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麻雞，新疆美食。一般餐館的做法是使用冰鮮的雞腿，焯水撕塊，澆入麻辣鮮香的醬汁調味。

　　我學會後，對做法進行了一下微調。

　　首先，使用菜市場現殺的清遠雞。

　　它的肉質會更加細嫩，而且，焯水後的清遠雞皮會呈現誘人的金黃色，讓人食欲倍增。

　　其次，沒有使用市面上的麻椒，而是用的老家帶回的野生花椒，香味會更加純正，而且沒有苦澀和衝鼻的味道。

　　我發現，把原本重口味的菜做得小清新一些，大煙會更加喜歡。所以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嘗試。

　　有了主菜，只需要在炒個小菜就能開飯啦。

　　她已經把碗筷備好，盛上飯。因為我喜歡吃稍稍晾涼的飯，方便狼吞虎咽。

　　她最喜歡吃腿和翅根附近連著腱的部位，我把這幾塊一股腦的夾在了她面前的餐盤里。撈起一塊雞胸肉放到碗里，扒拉下一大口米飯。

　　真佩服我自己，廚藝見長啊。又夾起一筷子雞肉，把一碗飯扒拉下肚。

　　“阿晨的菜越來越好吃了。”她說，“已經…離不開了呢。”

　　“那必須。”我臭屁道，“從小外婆就告訴我，要拴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必須先拴住她的胃。”

　　忽然，她伸出一根手指，向我的臉上拂來。我傻在原地，任她的食指在我的嘴角抹下一粒沾著醬汁的米飯，放入了小嘴中輕吮。

　　“阿晨？怎麼不吃了？”

　　她重新為我盛滿米飯，卻看到我還愣在原地。

　　“啊，沒事，沒事，嘿嘿。”傻笑著的我，腦袋里全被溫馨裝滿，連智商都被擠了出去。

　　吃完飯，我搶過了洗碗的活。雖然約定了我做飯她洗碗，但是不想她的小手受到洗滌劑的侵蝕。

　　她已經在健身室等候多時。完成瑜伽的她，陪我做完了今天的課程。

　　肢體的接觸，讓我不由地產生了身體的反應。

　　“阿晨想要嗎？”

　　在她的面前，我往往連求歡的話都說不出來。每次都是她注意到我的身體變化，才主動詢問我。

　　“可是，今天不是要浸浴嗎？而且，明早還要出發…”我猶豫道。

　　“這次是純游玩啦，時間沒有那麼趕，明天可以睡個懶覺再走。浸浴的話，我帶著浴鹽呢，到那邊酒店再說吧~”

　　看著她眼中蕩漾的水光，我要是再能忍住就有鬼了。

　　今天是她在上面的姿勢。將我的下身吞入身體後，她與我雙手交握， 在我的身上輕輕舞動著。

　　過了一會，她似乎有些累了，趴在我身上稍稍休息。這時便輪到我挺動腰身，繼續著我們保守的性愛。

　　她的體內緊窄而溫暖，總是讓我樂不思蜀。

　　我的戰斗力雖然不算很強，但她的身體也相應的比較敏感。

　　只要多次刺激她上庭處的敏感帶，便能迎來她的絕頂。

　　她從不假裝高潮。

　　因為她的每次劇顫，都會伴隨著愛液的洗禮。

　　而且她每次到達後，下次絕頂的時間會縮短些。

　　一般情況下，當我第一次釋放後，她已經到了兩到三次，身體會變得相當敏感。

　　輕微的刺激都會引起她的顫抖。

　　這時，我一般會選擇鳴金收兵。與她一吻後，相伴進入夢鄉。偶爾，我們還會保持著身體相連的姿勢入睡，這便是我極樂的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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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好了睡懶覺，但我們九點鍾就起了床。可能是因為和她羞羞之後的睡眠質量格外高吧。

　　做了些早飯，慢慢悠悠的收拾東西。中午下了個館子，便出發了。

　　抵達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多。把行李放到酒店後，我們便到達了附近的夜市，開始覓食。

　　大煙的驢友幾乎遍布全國。這次的接應我們的年輕男人居然還穿著警察的制服。他笑著說自己是剛下班就過來了。

　　他叫宣雲，據大煙介紹，他是向青的追求者。可能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追求仍然沒有成功。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本地人才找得到的夜市。

　　桂林的燒烤，海鮮與河鮮占了較大的比例。

　　在宣雲的推薦下，我們點了烤?魚，青口。

　　還有夾著牛油的牛肉串、肉筋。

　　配上鹵味十足的桂林米粉，這頓夜宵算是大滿足了。

　　烤魚有點像萬州烤魚的做法，不過醬料有些不同，辣椒也沒有拉滿。?魚的肉質細嫩，沒有肌間刺，大口吃肉的感覺格外爽快。

　　桂林米粉是我懷念已久的味道。

　　味道的關鍵在於鹵水。

　　與別處鹵水的差別是，桂林鹵水中總是蘊含著一絲神秘的鮮甜味道。

　　之前請教了資深的廚師才知道，這味道的來源是桂林的特產之一——羅漢果。

　　聽了我的解說，宣雲有些驚訝道：“馮哥之前到過桂林嗎？”

　　“沒有。”我笑著說，“我們那兒很多餐館都有來自桂林、柳州的廚師。我之前向他請教過。”

　　他拉過我，小聲道：“馮哥，你不會是靠著廚藝追求成功的吧？大煙姐可是我們群里第一白富美呢！”

　　她微笑道：“我的耳朵挺靈的呢。你說錯了呢，是我主動追求阿晨的。”

　　“啊？”宣雲的下巴差點掉到了飯碗里。他握著我的手激動到：“馮哥，你就是我哥，快教教我怎麼把妹吧！我只要能追到向青就好…”

　　“我也不知道啊。”我哭笑不得道，“我也沒啥優點啊。和她在一起時，別人總覺得我特別有錢。”

　　明天游玩的行程拉滿，所以我們也沒有吃到太晚。按照約定，他明後天陪我們游玩桂林市，大後天我們倆去游陽朔。

　　大煙偏愛套房。每次住酒店我都會有些心疼她的銀子。但她說自己的會員卡可以打折，套房更劃算。

　　我也是在第一次住酒店套房後才喜歡上浴後穿著睡袍的感覺。躺在床上摸魚，旅途中最閒適的時光。

　　但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讓我有些心猿意馬。她毫不設防的沒有拉上隔絕視线的隔板。半透明的浴室玻璃正好對著床鋪。

　　但她似乎有些累了。吹干頭發後，她便躺到我的旁邊，昏昏欲睡的樣子。

　　也罷，明天還要去好多地方呢。

　　第二天清早，宣雲便打來了電話催促起床。收拾好東西，我們在他的帶領下拐進了一條小巷，由鹵粉拉開一天的序幕。

　　為了適應我的身形，當然是四兩粉加四倍鍋燒的豪華套餐。

　　大煙似乎不太想吃醬鹵味道的早餐，便點了小店另一碗招牌——豬肝湯粉。

　　熬成白色的豬肝湯，配上濃郁的白胡椒味，讓我忍不住從她的碗里偷嘗了一口。

　　清晨，街頭便有老頭聚堆下棋搓麻，還有硬核的大叔站在距離水面10米高的橋上垂下魚竿釣魚。

　　這座忙碌的旅游城市，本地人從來都是優哉游哉的生活著。

　　“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穿著有些邋遢的小女孩拉住我的衣角。

　　剛從兩江四湖的游船上下來，我便被懷中抱著一束花的小女孩盯上了。

　　看著她髒兮兮的小臉，大煙的眼中出現了惻隱的光。

　　沒想到，一向樂呵呵的宣雲卻一把將小姑娘推走，並大聲呵斥。

　　正當我驚訝之時，小姑娘竟然也露出了“獠牙”，用聽不懂的本地話與宣雲對罵了幾句，揚長而去。

　　“不要同情他們。不遠處都有大人盯著的。而且，有的小孩會趁你不注意奪了你的錢包就跑，抓斗抓不到。”宣雲無奈解釋道。

　　“我明白。”大煙點點頭道，“這種現象…很多地方都有。”

　　中午，我們避過了人群，驅車到了興坪碼頭的一戶漁家。

　　宣雲與男主人很熟，租借了一支竹筏——說是竹筏，其實是用PVC管扎成，靠船尾的螺旋槳做動力來源的小船。

　　本地的很多小船似乎都是這個配置。

　　漓江下游的水質早已不如當年，但上游的河水仍然配得上它的名字。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澈見底的河水，讓人有種下河游泳的衝動。

　　身邊的大煙伸出手撥了撥水面，似乎起了玩心。

　　“來，我幫你收著鞋子吧。”我慫恿道。

　　她點了點頭，褪去了小白鞋和短襪，放到我的腳邊。雙腳深入水中輕撥，臉上露出了清澈的微笑

　　“真羨慕桂林人民。”宣雲笑道，“起碼一半的人今天用的水都是女神的洗腳水。”

　　“有啥羨慕的。”我指著前面淺灘上喝水的水牛道，“這也是它的洗腳水啊。”

　　“大煙姐，馮哥，你們有20塊錢的現金嗎？”宣雲忽然道。

　　“沒得，早就不用現金了。怎麼了？”我不解道。

　　“還好我早有准備。”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20塊的人民幣，翻到背面遞給我，“呶~”

　　這有啥特別的，我拿起錢，翻看了幾遍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晨，抬頭，看前面。”大煙忽然道。

　　“臥槽！”瞬間有種次元壁被擊穿的感覺。眼前的風景竟然和人民幣背面的圖案對上了。

　　“怎麼樣？神奇吧？”宣雲笑道。

　　“大煙，人民幣背後的那幾個地方你都去過嗎？”我好奇道。

　　“嗯，只有這個沒來過了。”她回頭看著我，微笑道，“最後一個地方，現在和阿晨一起來了，也算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將手中的20元遞給她，讓她收起來作紀念。

　　“喂，我吃檸檬了。”宣雲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自從和大煙在一起，這樣的場面我已經習慣了。這時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革命即將成功，同志繼續努力。”大煙對宣雲說。

　　把鞋襪遞回給她的時候，我涌起了強烈的衝動，想要品嘗它的味道。但尚存的理智阻止了我。

　　其實她從不在這方面設防，畢竟已經發生過最親密的關系了。甚至，在她來例假，不能沾冷水的時候，我還幫她清洗過內衣。

　　有的時候，真的想要做一些卑鄙下流的事。但想到這樣的行為，可能會讓她失望，我便封印了這類的想法。

　　或許，從本質上，我就配不上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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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時，還是在那個巷子口，我們竟然又看到了那個小女孩。

　　一名膀大腰圓身形健碩的中年婦女，一邊呵斥著什麼，一邊拿著三指寬的篾片往她的手腳上招呼。

　　篾片不斷在她沒有衣服遮擋的肢體上留下紅痕，但她就這樣抬頭忍著，沒有開口求饒。

　　周圍匯集了許多婆婆姥姥和髒兮兮的小孩笑著看著這一幕，甚至還有發出開口慫恿的。

　　看著大煙露出不忍的表情，我知道我該做些什麼了。

　　我大聲喝住了那個中年婦女，並把小女孩擋在了身後。

　　像我這種身材的人忽然出現，還是會有一定的威懾力。

　　大媽被我嚇得後退了兩步。

　　但隨後，她環顧四周，發現都是“自己人”之後，膽子也壯了起來，對我大喊了幾句本地方言。

　　我聽不懂，也不會說，只能睜大憤怒的眼睛瞪著她，不敢再開口說話。

　　大煙也衝了過來，她蹲下身子，將小女孩護在懷里，嘴里說著安撫的話。

　　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宣雲趕緊也跟了上來。

　　意識到我只是紙老虎，大媽開始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周圍的人也漸漸向我們圍了過來。

　　網上評價的民風彪悍果然名不虛傳。我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宣雲已經過來了。他雖然沒有穿制服，但從口中喊出的本地話和口袋里掏出的證件震懾住了所有人。

　　正當我松了口氣時，小女孩忽然一把推倒了正在查看她傷勢的大煙，然後一把奪過她的手提包，向小巷中跑去。

　　我們都被這忽然的變故驚呆了，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失去了小女孩的蹤跡。

　　我趕緊將大煙從地上扶起。看著她皺起的眉頭，我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的陣痛。

　　他們在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他們盡情的嘲笑著我們，嘴里都是“哈掰”之類不堪入耳的詞匯。

　　宣雲已經追了過去。

　　大煙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呆滯。我檢查了一下她的手肘，只有一點發紅，沒有破皮。

　　她回過神來，臉上有些委屈，有些無奈。隨後她向我擠出一個微笑，自嘲的微笑。

　　是啊，不顧一切去幫助陌生人，是挺傻的。

　　“對不起，里面岔路太多，我跟丟了…”

　　宣雲黑著臉回來。圍觀的群眾一哄而散。

　　“沒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是我冒失了。”大煙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笑道。

　　“我已經聯系了同事，今晚加班、”宣雲咬牙道，“這事兒，沒完！”

　　“那，就麻煩了。”大煙說。

　　她沒有出言阻止。這時候還作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會讓人泄氣。她不是這樣的人。

　　“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里面大概有哪些東西？”

　　“那個包是我最常用的一個，里面有手機、現金、卡包。手機是iPhone 8，現金有2250元。卡包里有……”

　　她一樣樣的說出了包里的東西，宣雲拿出手機記錄下來。

　　“啊，對了，包里的夾層中還有個戒指。”她說。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戒指，她從不離身的戒指。

　　“是什麼款式的？”宣雲向我看了一眼。

　　他認為是我送的嗎？我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很普通的白金戒指…”她說，“找不回來的話…就算了，沒事的。”

　　“好的。那我先回局里了。明天也可能要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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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房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也許只是我的錯覺？我告訴自己，大煙只是因為剛剛那出“農夫與蛇”而感到沮喪。

　　她謝絕了我為她放熱水的提議，直接開始了淋浴。

　　我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支撐著腦袋。

　　經歷過沒有她的生活，所以才更會患得患失。

　　腦子里想起了向青的話：“這位哥哥塊頭更大，但體力不如之前的蘇哥哥好哦。”

　　不如，不如，回想起車展上見過的他。回想起他和林煙之間恰到好處的距離、默契的眼神交流，心中又開始泛酸。

　　我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恰逢的渡口，還是放縱的綺夢？

　　她出來了。從她拿進浴室的東西可以推斷，她的全身只有單薄的浴袍遮蓋。

　　她坐在我的身邊，彎腰用方巾擦拭著趾縫中的水。姣好的胸部曲线在暖黃的床頭燈的照射下，精致得有些不真實的味道。

　　正准備開口說話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馮哥，人沒抓到，但東西追回來了。”宣雲帶著些疲累的聲音傳來，“包里的東西都在，除了那個戒指。”

　　大煙似乎不想再換衣服，我在酒店大廳里見到了宣雲。

　　“那熊孩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聽說她就拿了那個戒指跑了。媽的，這群人真是非暴力不合作。”

　　宣雲把手提包遞過來，講述了今天調查的經過。

　　宣雲和同事找到了中年婦女，在她們的老巢找到了大煙的包。

　　而且，好像還找到了些牽涉到另一宗案子的東西。

　　所以他明天不能陪我們繼續游覽了。

　　“沒事，工作要緊。明天我陪她去散散心好了。”我感激道，“多謝了。”

　　心中有些竊喜，還有些失落。、

　　戒指沒了，她應該不會忽然離開了吧？我這樣想到。

　　她清點了一下包里的東西，微笑道：“呼，都找回來了，真是多虧了宣雲。我得和向青表揚他一下。”

　　我卻說著不合時宜的話：“那個，戒指還是沒找回來…”

　　“沒事。”她擺擺手道，“找不到了，也沒辦法呢。”

　　她越是這樣不在意的樣子，我心中卻越是別扭。

　　原本，心中的那塊石頭快速的向下落，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著地。

　　現在，那塊石頭失去了地心引力，開始漂浮在未知的世界。

　　渾渾噩噩，不知所蹤。

　　原本，我還有個戒指可以當假想敵，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看著她盤起的頭發，我試探道：“我…幫你吹頭發吧。”

　　“嗯…好吧，辛苦了~”

　　第二天，我們驅車到了陽朔。

　　西街，是最能感受到風土人情的景點之一。但昨天的經歷讓我們對原住民產生了些不好的印象，所以體驗上大打折扣。

　　為了散心，我提議去龍頸河漂流。

　　我們套上救生衣，相對而坐，乘著小巧的皮劃艇開始了漂流之旅。

　　涼爽的河谷、湍急的水流似乎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拍攝著周圍的景觀，是不是用鏡頭對著我拍一張特寫。

　　我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生怕被她拍到能做表情包原料的照片。

　　經過狹小的河段，前面來到了相對開闊的區域。

　　本想徐徐前進，好好感受自然風光。

　　但岸邊是不是掉下的小蟲子讓我們打消了念頭。

　　我快速滑動手中的漿，希望能盡快離開這個讓人不適的區域。

　　終於，又到了激流航段。我收起漿，與她伸過來的雙手緊緊相握。

　　她眼中的興奮和開心衝散了我心中的陰霾。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

　　“啊~~~”

　　她抿著唇微笑的看著我，前後的游客卻開始響應我的呼聲。一時間，快活的聲音在河谷中此起彼伏。

　　一個浪頭襲來，她發出短促的驚呼。我的雙手用力，將她拉進了我的懷中。然後雙手環抱擋住了水流的衝擊。

　　誰知道水浪竟一波接一波的襲來。很快，我們倆便全身濕透了。

　　她翻過身，躺在我的懷里。我伸出雙手，隨時為她的眼睛和口鼻遮擋可能襲來的水花。

　　終於抵達了終點。能看到她的笑顏，這趟漂流真算得上是物超所值。

　　脫下救生衣，濕透的T恤已經完全貼在了身上。

　　看看身邊的大煙，她蹙眉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還好她的內衣是淺色的，不然在太陽的照射下肯定會顯眼。

　　我把她擋在身後，走向出口處歸還救生衣的地方。

　　咦？

　　昨天那個小女孩，居然就在前面整理著游客歸還的救生衣。

　　緣，妙不可言。

　　就在我辨認她的時候，她也一眼瞧見了我們。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揉了揉眼睛才確認眼前的兩個人就是昨天試圖幫助她的傻帽。

　　她拔腿就跑，我奮起直追。

　　長時間的鍛煉起了效果，加上她慌不擇路跑到了毫無遮掩的河邊小路，我穩穩地跟在了她的後面。

　　但是我不確定我的體能是否能戰勝她，情急之下，我對她大聲喊道：“把戒指還我！”

　　她回頭，驚慌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手上摘下了個亮晶晶的東西，用力朝河中間丟去。

　　我來不及多想，向著她丟棄的方向，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

　　身後似乎傳來了大煙的驚呼，不過我也無暇顧及那麼多了。

　　靠近漂流終點的河段，水不算深，河底也經過了人工平整。

　　如此我才有希望能找到被她丟下的戒指。

　　而不遠處，便是放水的溝渠。

　　一旦戒指飄到那邊，便基本是去了找回的可能。

　　幾年沒有游泳，一時間竟然不太記得潛水的要領。嘗試了幾次，雙手竟然碰不到河底。

　　我嘗試著將肺里的空氣排出，這才緩緩下潛，摸到了河底。

　　不行，找不到。

　　體內的氧氣告急，我浮出水面換了口氣。

　　“阿晨，快上來！我不要了！”大煙的聲音傳來。

　　我沒有轉身看她的表情，而是再一次潛入了水里。

　　我一定要找到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回避。

　　終於，在我忍不住升起放棄的念頭前，左手摸到了那個硬硬的小東西。

　　心中繃著的弦終於松開了。但我卻樂極生悲的從鼻子里嗆了一大口水。

　　手腳瞬間失去了章法，開始在水中瞎撲騰。

　　意識因為缺氧和嗆水有些模糊。鼻腔內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冷靜！最後的念頭讓我的手腳停止了亂動。而沒有恢復到正常值的體脂比也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

　　在手腳的輔助下，我的口鼻終於露出了水面。

　　被救生人員拖到了岸上。我咳嗽了幾聲，終於將鼻腔中的水排出。

　　成功了！

　　大煙呢？她快步跑到了面前，用力摟住了我的腰，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沒過多久，她松開雙手，站在我的面前，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她的臉頰上，還掛著幾朵淚花兒。

　　“給~”我獻寶似的，將握在手心的戒指遞給了她。

　　她沒有接戒指，而是在我胸口重重的錘下粉拳。

　　我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只好維持著傻笑的模樣。

　　終於，她從我手中接過戒指，破涕為笑。

　　看到我依然像是叼回飛盤的狗狗一樣的表情，她板起臉道：“先回去吧。”

　　第一次看著她露出這樣梨花帶雨的薄怒模樣，我心中一片鳥語花香。

　　本打算繼續傻笑，忽然右邊大小腿竟同時傳來了劇烈的抽痛。

　　一時間站立不穩，跪倒在了地上。

　　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