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天,零點;香袖,零點。根據比賽規則,點數相同的情況下,由莊家勝出。所以本局最終的勝出者是——”
“慢——”
凌浩天突然大叫一聲,接著他輕輕的微笑道:“請看清楚再宣布。”
香袖覺得非常好笑,冷笑道:“還用看嗎?”
她話還沒有落完,低頭往自己的骰子看去。
“看了才知道!”
凌浩天說著輕輕揮了揮衣袖,頓時在賭桌上卷起了一陣小風,吹向香袖面前的那堆骰子粉堆。
面前的變化使所有的人都為之驚訝嘆之,埡口無言。
只見風吹過,卷起骰子粉末,一絲絲的飛舞之中,漸漸開始見底,露出了骰子粉堆里埋藏的一點紅。
那一點紅竟然是一個被搖得破碎僅剩的三分之一不到的骰子,而就是這三分之一不到的骰子,竟然赫然的有那一點紅色朝上嶄露。
“一點!”
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
當另一陣風也吹向凌浩天這邊的時候,除了干淨的桌面,就是潔白的粉末,什麼也沒有。
“零點對一點。”
“凌浩天勝出!”
一切事實擺在眼前,神鷹堡的人幾乎要慶功勝利了,但凌浩天卻用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誰才是今晚真正的贏家。
誰最痛苦,郭筠怡。因為她是最不願意接受這一結果的人。
誰最開心,楚曉芸,因為她剛剛經歷了地獄到天堂的一個輪回楚曉芸緊緊的抓住凌浩天的手臂,激動的道:“我們贏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凌浩天微笑道:“做夢?現在離睡覺的時間還早呢?”
楚曉芸聽了,不由俏臉一紅。
凌浩天望向郭筠怡,淡淡的道:“神鷹堡的聖姑不會反口食言吧。”
郭筠怡冷笑道:“不就幾個人嗎?有什麼舍不得的。”
凌浩天道:“那就最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我大師姐放了。我可要親自看人的。”
郭筠怡道:“現在就當著你面放人,來人啊!去把岳琳嵐帶出來。”
“是,聖姑。”
兩個神鷹堡的女弟子應聲離開。
凌浩天驚訝道:“怎麼?琳嵐被你們關在這里?”
郭筠怡道:“這你就不必知道。”
不久,凌浩天便見兩個神鷹堡女弟子帶著岳琳嵐出來。
多日不見,岳琳嵐除了臉上略顯疲憊之外,身材依舊苗條且不失豐滿,皮膚細膩白里透紅,“眼含秋水,眉畫遠山”充溢在她身上的那種少有的美麗,依舊讓人過目難忘。
“師弟!是你。”
岳琳嵐遠遠的看見了凌浩天,忍不住的叫了起來。
凌浩天飛撲上前,將她抱入懷中,道:“琳嵐姐,對不起,是浩天害苦了你。”
岳琳嵐撫摸著凌浩天的臉,飽含熱淚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凌浩天用手輕輕擦她臉頰上的淚水,道:“我怎麼會有事,就是有事,我也要把你帶出去。”
岳琳嵐還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再這里與情郎相見,正待開口問,凌浩天微笑道:“我們先離開這里,我再跟你細細道來。”
凌浩天抱著岳琳嵐,對楚曉芸道:“楚楚,你把桌上的錢收拾好。”
楚曉芸應了一聲,將銀票全部收入袋子。
凌浩天面對著香袖,淡淡的道:“你一定不服氣,我給你一個選擇,一是留在神仙眷再練三年,日後找我較量,二是跟我走,一起搖奏骰子曲。”
香袖遲疑的看了郭筠怡一眼,郭筠怡卻是扭轉頭去,沒有看香袖。
香袖倍感失望,她回首對視凌浩天,冷然的道:“願賭服輸,我跟你走。”
凌浩天一陣大笑,道:“好!我們走,感謝神仙眷給我一個完美的晚上。”
說著牽起岳琳嵐的手,帶著楚曉芸、香袖踏步離開神仙眷。
郭筠怡旁邊的女婢急道:“聖姑,難道就讓他們這樣——”
郭筠怡瞪了她一眼,那女婢全身一顫,膽顫道:“奴婢該死,奴婢多嘴了。”
凌浩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三女瀟灑離去,這無疑給了神鷹堡一個響亮的耳光。
郭筠怡卻出人意料的能堅韌下來。
凌浩天帶著三女出了神仙眷,步入四十里街的大街之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岳琳嵐終於忍不住問:“浩天,到底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郭筠怡會放了我,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里?”
凌浩天微笑,接著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岳琳嵐驚訝的道:“太不可思議了,浩天,你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
凌浩天微笑道:“琳嵐姐,我一直都是那麼厲害,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岳琳嵐道:“那楚楚、香袖姑娘以後就跟著我們回華山嗎?”
凌浩天看了楚楚與香袖二女,她們都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如果就這麼放走了,心中難免有點不舍。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趁火打劫,更何況他凌浩天還遠未到大小通吃的地步,於是對二女道:“楚楚,香袖,我們已經離開了神仙眷。你們從現在此就是自由人了,你們走吧。”
楚楚一聽,“噗”的跪倒哭泣道:“凌公子,你是不是嫌棄楚楚,所以不要楚楚。”
凌浩天連忙將她扶起,道:“楚楚,你怎麼這麼想呢?我是怕連累了你們,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岳琳嵐這時俏臉一紅,低垂著頭。
不料楚楚卻道:“凌公子,我不要求做你的妻妾,你就讓我做一名婢女,服侍你和夫人,我也滿足了,雖說天大地大,但象我這樣無依無靠,又無家可歸的人,能去哪里啊?”
岳琳嵐也被楚楚動情的眼淚所折服,她安慰道:“既然這樣,你就陪我們上華山,為奴為婢就不用了。”
凌浩天看見楚楚的問題得到解決,於是把目光投向香袖。
只見她絕美的臉上透著一股冷傲,那不屈倔強的背後,卻是一顆極度需要呵護和疼愛的心。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贏我的?”
香袖淡淡的說了一句。
凌浩天微笑,道:“你按住色盅蓋就可以讓色盅內的骰子滾動改變,難道你沒有看見我每次在你揭開色盅的時候都把手放在桌面上嗎?”
“什麼?”
香袖一陣驚訝,道:“你通過桌面,運用內力將骰子控制到你想要的點數,你竟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凌浩天微笑道:“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內力火候都掌握適當就可以了。”
香袖道:“那為何你一到賭場,就故意要連輸我兩場,是迷惑我嗎?”
凌浩天微笑道:“那倒不是,那是我的的確確輸給你的。”
“此話怎講?”
香袖問道。
凌浩天道:“因為之前我根本沒有接觸骰子這種東西,所以我只能臨時去學習和感受。那兩次輸,的確是我交的學費。”
香袖驚訝無比的看著凌浩天,喃喃道:“你今晚是第一次賭?”
凌浩天點點頭,道:“認真說起來並不是,我的第一次賭博是下注買比賽,結果我贏了五十萬,不過現在還沒有去領。”
香袖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局,我明明已經將所有骰子震碎了,為什麼還會留下一塊?”
凌浩天微笑道:“你之前有本事將骰子弄成今天的粉末嗎?”
香袖搖搖頭,奇怪的道:“的確不行,之前我頂多是將骰子震碎,卻還沒有將骰子震成粉末的功力。”
凌浩天道:“那是因為在你搖骰子的時候,我的氣勁始終貫穿你的色盅,影響著你色盅內的骰子。”
“什麼?我色盅內的骰子是你震碎的?”
香袖這回真是打死都不相信會出現這麼離奇的事。
凌浩天微笑道:“准確的說,是你震碎的骰子,我只是將它震成粉末,隨後保留半個骰子。”
香袖無法相信眼前的凌浩天竟然可以運用內功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岳琳嵐也喃喃道:“浩天,莫非你已經練成了紫霞神功第七層。”
凌浩天微笑道:“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贏了,而不是我用了什麼手法。香袖姑娘,你的問題我解釋完了,你是要跟我上華山還是回神仙眷?”
香袖難得宛然一笑,道:“當然去華山練紫霞神功,不然我以後怎麼贏你。”
凌浩天看見她的微笑,頓時覺得天下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美麗也不比香袖這宛然一笑。
凌浩天見這麼傲慢的女人都對自己臣服,感覺這世上沒有什麼再可以難倒自己的,於是豪邁的道:“好,我們這就一起走。”
岳琳嵐道:“浩天,我們要去哪里?”
凌浩天望著前方道:“神鷹島。”
“啊!”
楚楚與岳琳嵐同時驚叫一聲,連香袖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岳琳嵐擔心道:“浩天,我們去神鷹島干什麼?”
凌浩天淡定的道:“救人。”
“救誰?”
岳琳嵐問。
凌浩天道:“美俏俏。”
“凌少爺,你是說神鷹堡原來的百花堂堂主美俏俏?”
楚楚不禁問道。
凌浩天一字一字道:“對,因為是她救了我,現在她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楚楚道:“可是她明明被關在神仙眷,你何必去神鷹島呢?”
凌浩天驚訝的緊緊抓住楚楚的雙臂,激動的道:“什麼?楚楚,你是說俏俏被他們關在神仙眷?”
楚楚道:“是啊!是大小姐郭雲箏的貼身女婢今朝押送過來的,就關在神仙眷的五樓。”
凌浩天道:“怎麼?難道郭雲箏也在神仙眷?”
楚楚道:“當然,她是遲一點才到的,好像還受了一點傷。”
凌浩天當然知道她是被蔡思雅打傷的。
岳琳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的確有一個漂亮的姑娘關在我的對面。後來那郭雲箏還來看她,似乎談了很久。”
凌浩天激動的道:“這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事不宜遲,馬上去神仙眷救人,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好一個措手不及,只怕你凌浩天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時從凌空傳來一陣嬌冷的女聲。
凌浩天與三女同時望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郭筠怡?”
凌浩天吃驚的說道。
凌浩天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去打郭筠怡一個措手不及,就被她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人算不如天算。
看來郭筠怡在放走凌浩天他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准備好要重新將凌浩天他們一網打盡。
皓月當空!卻宛如風高黑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仇殺。
名利、恩怨、富貴、女人、仇殺。
永遠是江湖不可避免的爭斗元素。
凌浩天對郭筠怡,無法避免一場江湖新爭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