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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雪【1】

原神 異世界行記 Sisyphus 2677 2024-03-03 05:12

  “望長空,瑞雪飄,朔風陣陣透骨寒——”

  緋雲坡的和裕茶館,歷來是璃月人閒暇之余的好去處。

  和裕茶館生意興隆的秘訣,除了老板范二爺經營得當,更是要仰仗在璃月享有聲望的“雲瀚社”掛靠在此。

  有了這塊金字招牌在,哪怕像今天這樣略顯清冷的初冬時節,茶館也照樣門庭若市。

  更不要說每到海燈節臨近之際,雲瀚社往往會推出新戲供觀眾們大飽耳福。

  今日登台亮相的,更是“雲瀚社”的當家新秀——雲堇。

  雖然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早已在戲壇嶄露頭角。

  這位小小年紀就蜚聲璃月的雲姑娘,不但擁有嬌嫩白皙的臉蛋、清澈柔美的唱腔、婀娜多姿的身段,還練得一身踢槍走馬的好功夫,更不要說還是一位文采斐然的劇作家,可謂是文武雙全的才女。

  多少戲迷不惜購得黃牛的天價票,只為擠到前排落座、親眼一睹這位雲姑娘的風姿和芳容。

  “恰似那銀龍戰罷,殘鱗敗甲片片拋——”

  所謂銀龍的“殘鱗敗甲”,代指的是漫天飛舞的白色雪片。

  雪片在蕭瑟的寒風中被席卷在天空,又被寒風拋落地面,就像是一條戰敗的銀色巨龍被剝下雪片般的鱗甲一般,可謂道盡了冰天雪地的淒涼。

  雲姑娘唱至此處時,不僅身段變得輕盈飄逸,聲腔也轉為哀婉而又低沉。

  雖說終年溫暖的港城璃月罕見冰雪天氣,但今年冬天卻有些反常,比往年的冬天都要寒冷許多。

  加之歲末時節草木凋零,在沿街的殘枝敗葉襯托之下更是頗具幾分淒清蕭瑟之感。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冷到會下起大雪的地步。

  和裕茶館的露天戲台前,聽雲姑娘唱戲的觀眾依舊和往常一樣熱情不減。

  “乾坤天地洪荒了,山河縞素草木飄——”

  雲姑娘現在所唱的《走雪》,是她自己正在創作的一部新戲。

  整部戲只有一幕場景和一位角色,演的是在漫天風雪中、一個單槍匹馬的旅者行走於雪上的場景——與其用“行走”這般悠然自得的詞匯描述,不如說是在風雪中迷失了路途、茫然無措之際陷入了近乎絕望的艱難跋涉。

  就好似一幅極為簡單的畫作,除了畫面中央有一位渺小而孤單的旅人之外,整幅背景都是白銀皚皚的冰天雪地。

  《走雪》唯一的一幕戲,就是要在舞台上表現這樣一幅畫面。

  唯一的戲中之人,就是那位孤獨的走雪之人,迷失於茫茫天地間。

  就連涓涓流淌的時間之水,仿佛也在極寒的風雪中凝滯為永恒靜止的冰川。

  正所謂,“乾坤天地洪荒了,山河縞素草木飄。”

  不出意外的話,這部新作將在今年海燈節前夕登台亮相。

  雖然距離海燈節的初演日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雲堇已經開始在戲台上為這部創作中的新戲開腔預熱,並根據試演情況對台本進行調整,以期在正式演出時達到最完美的表演效果。

  “這——旅——人——

  異鄉迷途肝腸斷——

  似蛟龍離了滄海——

  似猛螭離了深山——

  似鳳凰落草把那麒麟嘆——”

  雲堇唱到此處,不禁悲從中來,仿佛真的在眼角泛起了淚花。

  茫茫天地,竟無旅人棲身之處!

  風雪交加、迷途難歸,就算是那祥瑞的麒麟和鳳凰來了,恐怕也只能喚上一聲無奈的嗟嘆。

  此情此景,在雲姑娘楚楚動人的演繹之下,更是令人肝腸寸斷。

  一曲既罷,滿堂喝彩更是此起彼伏。

  當然,雲堇早就不是第一次在台上收到這些贊譽了。

  “這位雲姑娘呐,別看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唱腔卻是老練得很!”

  “真是有她母親當年的風采了,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成了雲瀚社的名角!”

  “再過兩年,這雲姑娘就要接過她家雲老先生的衣缽、出任雲瀚社新一代大當家的!到那時候,恐怕就該稱呼她一聲‘雲先生’咯……”

  除了她綽約的身姿、俊俏的面容之外,雲姑娘的家族出身也是觀眾戲迷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雲堇誕生自璃月的曲藝世家,祖父是德高望重的戲壇前輩,也是執掌“雲瀚社”的大當家;父親是學識淵博的劇作家;母更曾是蜚聲璃月港的一代名旦,後來從事戲曲教學。

  雲堇自幼就開始坐科學戲,自然也是師從母親,從剛會走路的小丫頭成長為雲瀚社的妙齡新秀,小小年紀就已頗具母親當年的風范。

  除了登台唱戲,雲堇還跟隨父親搞起了戲劇創作。

  雲瀚社如今的新戲,有不少都出自她的筆下。

  不僅僅是觀眾,就連在采訪區等候多時的報社記者們,也對雲堇的家庭情況頗感興趣。

  其他從雲瀚社出來的小學徒們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都透露雲堇的母親非常嚴格、甚至仍然堅持著舊時戲班子里的教學手段。

  但是每當記者們試圖向雲堇本人了解相關內幕的時候,雲堇都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

  今天演出結束後,雲堇也以“身體不適”為由,臨時取消了提前安排好的采訪環節,准備直奔幕後而去。

  不過就在准備離開前,雲堇抬頭環顧了一圈觀眾席,試圖尋找一位熟悉的觀眾。

  “唔,那位往生堂的先生,今天沒有來茶館聽戲呀……”

  雲堇在和裕茶館登台演出的時候,每次都能在觀眾席的偏僻角落瞥見一位熟悉的面孔。

  這位先生據稱來自往生堂,舉止優雅端莊。

  他作為一位觀眾,對戲曲表演的見解卻讓雲堇非常稱道,如同覓得知音一般。

  雲堇寧願推掉那些缺乏干貨的采訪,也想和這位往生堂的先生多聊幾句戲。

  見這位先生不在,雲堇流露出了一絲失落的神情。

  剛才試演的這幕《走雪》,她本想和這位先生聊聊,卻未能如願以償。

  獨自走到化妝室,雲堇尚未卸下行頭,就匆匆踱步到鏡子前,露出了些許蹙額的神情,口中發出了略微遺憾的呢喃。

  雖然戲台下的觀眾都在拍手稱贊,但剛才試演的效果,依然沒能讓雲堇感到滿意。

  “這‘走雪’之人,究竟是何心緒呢?”

  這幕戲的原型,其實來源於一個未經考證的民間傳說。

  傳說中的異國勇士踏上了冒險之旅,卻在旅途中被漫天風雪所困而陷入跋涉。

  就在他最為絕望之際,神之眼突然從天而降。

  冒險家就像是獲得了仙家的三眼五顯之力一般,奇跡般地將冰雪消融……再後來大概就是璃月仙俠傳說中那種最常見的結局了:獲得神仙眷顧的勇士成功踏破迷途,在冰雪消融的大地上建立了溫暖而幸福的國度。

  而雲堇改編的,正是勇士獲得神之眼前這段絕望的跋涉。

  但就是這麼一幕看似朴實無華的戲,卻讓雲堇陷入了反反復復的長考。

  由於民間傳說多有遺失,雲堇翻遍手頭的典籍文獻也未能尋到關於這個故事更多的細節。

  這位勇士是誰?

  為何踏上冒險之旅?

  為何會誤入風雪迷途?

  雲堇一概不知。

  為了能將這部戲演好,雲堇只能憑空揣摩戲中人的心緒,試圖把自己代入到跋涉於雪中的旅人身上。

  創作過程中不僅要站在戲台上調整動作和唱腔,甚至是一顰一笑,都要反復打磨。

  可是在雲堇聽來,無論如何調整,都表現不出那份風雪交加的淒涼。

  這種對於觀眾而言微不足道的瑕疵,卻讓雲堇如鯁在喉,似乎再次觸碰到了那個長期以來都未曾突破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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