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便是就這麼將那盅湯端回寢宮的。但她疾步如飛,期間那湯也未灑下一點。
四大帝國均有個傳統,便是在小公主小王子們懂事時托付給那些武功極高的老前輩習武,不但是強身健體之用,還要提防要面對的種種刺殺……
而這玄月的師傅,定是退隱江湖多年且武功極高的老前輩了,只看她偶爾施展的輕功便能看出。
一回宮,青青與其他諸位丫鬟就連忙前來迎接,青青一邊從她手中小心接過那羹湯,也是愕然道:“公主,您這是……”
玄月卻擺手,淡淡道:“你去備水罷,本宮要沐浴。”
“是。”青青連忙應道,在走時也忍不住多掃了幾眼那能讓公主殿下一直抱在手里不松開的湯,心下郁悶,也不好起疑直言。
登時,這宮中所有的宮人便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只有燭光搖曳,映出玄月纖長的倩影。
她將湯隨手放在桌上,眸光輕輕閃動了幾下,最終還是輕嘆一聲:“還沒有藏夠嗎?”
“……”沒有一絲聲響,微風拂過,紗幔輕揚,燭光猛烈的搖動幾下,但沒有被吹滅。
玄月輕輕揚起了脖頸,原本清亮的眸子在此時忽然褪變為了一口暗沉的幽潭,在這燭光的照耀下,竟沒有折射出一點光影。
她的眸光環視了一周,最終定在了一個屋頂之上隱蔽的角落。
她盯著那一處,就那麼直直的望,眸光是淡然而隨意,卻還是有著讓人心顫的氣質。
何時,她褪去了天真而古靈精怪的外衣,變得這麼令人心悸了?
“還不出來嗎?”她忽然又淺淺垂下了眸子,似是思考著什麼,卻又再次抬眼,輕輕抬動雙腿,借助力量便來到了隱蔽在紗幔中的房梁上。
那人一驚,顯然未想到玄月會這樣做,連忙施展輕功向屋外逃去。
玄月無奈的勾唇,身形一閃,便堵住了那人的路,望著那人有些震驚的神情,她笑道:“你還想逃到哪去?”
他漸漸冷靜下來,劍眉微微蹙起,星目低垂,忽然便單膝跪了下來:“請公主責罰!”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十足,甚是好聽。
面龐冷俊,武功與身材皆是頂絕,抱拳時,手指節微曲,仍然可以看出手指的修長,這麼優秀的男人……
她都忍不住動心了啊。
玄月輕輕地笑了起來,挑眉道:“責罰?我罰你什麼?”男人只是僵直著身子豎在那里,自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倒是衷心,明明是本宮不知廉恥勾引了你,自己卻要擔上沾汙主子的罪名。”
她將目光望向窗外,紅唇微勾,鳳眸微調,僅僅一個眼神的流轉,都與一天之前判若兩人,有著雲泥之別,這樣的她,絲毫不像是一位本該天真爛漫的少女啊……
影渾身微微一顫,心房已經顫抖了起來,他知道,他全部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對玄月做過什麼!
若是之前,他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可是,那個男人,他偏偏是她的哥哥!
玄月絲毫不知,男人向來平靜的內心世界現在起了怎樣的波瀾,她忽然輕輕轉過身子,捧起了托盤中的那盅湯,遞在他眼前,笑盈盈的望著他:“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男人僵直的身子微微動了動,抬起頭,眸中的神色被一團濃濃的霧氣籠罩住了,竟令人看不真切他的心思。
這個男人,怕是,也不簡單啊。
“屬下……不知。”
他微微張唇,吐出這麼一句,果真是性子使然,也只配做一名暗衛,要是之後那個倒霉的女人嫁給他,還不被他悶死?
玄月擰了擰眉,有些郁悶的想著。
但在目光再次轉回那盅羹湯時,又輕輕笑了起來,端起這盅羹湯,拿起了托盤邊的調勺來,執起一口便遞到他的唇邊,笑道:“這湯里可能會有慢性毒藥,迷藥之類的東西,現在,我讓你喝下去。”
影抬眼,望著她笑顏如花,卻是二話不說,便垂首將羹勺中的乳白色液體喝下,再太首,仍然冷峻的俊臉上,唇邊卻被液體染的有些濕潤了,卻更是……
撩人啊。
哪怕是今日盅毒已止,卻還是讓玄月心神一動,微微皺了皺眉,表面上卻是默不作聲。
“嘖,可真是衷心。”玄月挑眉,干脆直接端過那盅羹湯來遞在他面前,“將它喝下去,全部!”
這盅湯其實分量並不重,畢竟原本只是給玄夜一個人喝,便要十分精細,整個盅只有一拳之大,完全可以捧在手心里。
可是,這里面若是摻雜了什麼東西……
那便說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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