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在以前,大事小事都喜歡跟我說,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喜歡跟我商量,現在卻自作聰明,弄了假結婚證,又先斬後奏,吃了打胎藥。
很明顯,跟父親玩了倆年游戲,小秋變得喜歡自作主張,喜歡自己操心考慮事情了。
畢竟跟父親在一起,小秋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操心決定,久而久之自然而然也就變得獨立了。
而父親,在事情發生後,也能立馬認錯,沒有再吵吵鬧鬧,相反誠懇地道歉並說要出去找工作,很明顯,也是在知書達理細膩的小秋感染下,讓父親變得不再大大咧咧,毛毛糙糙。
其實,小秋跟父親做了二年多,倆個人或多或少都互相影響了對方。
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早氣炸了,畢竟在以往,只要看到小秋跟父親說句話,我都要暗暗鬱悶半天。
不過,這樣疑神疑鬼的生活也太累了。
所以說,這個游戲,讓三個人都改變了很多吧。
尤其,是我自己,變得豁達了以後,變得不再斤斤計較之後,真的感覺生活輕鬆了很多。
所以,即便小秋再一次“隱瞞一半”,再一次“先斬後奏”,但是,我依然每天下班了,都去岳母家看望小秋一番。
別說,岳母一看到我去看望小秋,簡直開心壞了,感覺臉上每個細胞,都洋溢著幸福。
更是在那,不嫌累,不嫌麻煩地,每天燒了很多大魚大肉,海鮮雞湯的。
豐盛程度,完全不輸過年。
當然,岳母一是看我跟小秋相親相愛,做父母的開心,同時,也是知道小秋流產了,需要補身子。
不然,也不會一天煮倆個湯,給小秋喝了。
說實話,岳母真的挺疼小秋的。
而看到岳母那麼疼愛小秋,我才隱隱感覺到,小秋嫁給我後,的確吃了不少苦。
同時,也真的慶倖自己“忙裡偷閒”不嫌麻煩地下班就去了岳母家裡。
不然,也不可能體會到岳母對小秋那無微不至的關愛。
也體會不到,一家人真的互相關心真的相親相愛的溫馨感覺。
不過,即便我跟岳母這樣關心小秋,小秋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第三天的時候,甚至臉色都有點慘白。
晚上小秋更是沒吃幾口,僅僅喝了幾口湯。
吃完飯,我正好奇鬱悶的時候,小秋竟然把小寶丟給了岳母,讓我帶她出去逛街散心。
小秋這一奇怪的舉動,讓我很鬱悶,而一到了車上,小秋便悲傷地說道:“老公,今天我吃了打胎藥,胎囊打下來了,醫生說流產成功了。”
我想了下說道:“呵呵,那挺好,挺順利的嘛,你看,你媽對你真好。你就在家多休息幾天,免得回去又受罪又受氣。”
小秋此時終於露出了點微笑道:“呵呵,真的謝謝你每天都來看我。”
我看了看在那一臉感動的小秋,想了下平靜地說道:“沒什麼啦,一輩子那麼長,以後我們都要耐心點,看到爸打你,我真的很鬱悶,尤其想到了我竟然跟爸一樣愛衝動,我就覺得我以前的脾氣也不怎麼好。這個游戲,讓我們都變得成熟了。我相信未來的日子,我們會更加從容,更加開心,更加相愛。”
小秋此時臉色豁然開朗,悲傷就像太陽下的薄冰慢慢融化,而笑容就像春暖花開,喜不自禁道:“嗯,這倆年經歷了很多,但是我感覺很值得。雖然我知道,我也可能愛上別人,叫我跟別的男人生活,可能也真的行。但是更讓我知道了,你永遠是我心底那個最無法取代的人。”
小秋在那老王賣瓜般地洋洋自得地說著,甚至越說越起勁,在那又說道:“老公,我終於明白了,性愛再舒服,也就那麼一瞬間。很快就會忘掉。愛情才會持之以恆,久久不會散去。”
看著小秋越來越得瑟,惹得我忍不住打斷道:“好啦,好啦,你想讓我晚上帶你去哪玩呢?”
小秋此時想了下,然後說道:“老公,你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吧。胎盤,噢,不對,應該說是孕囊,我保存了下來,因為我不想隨手丟掉,我想親手埋了他。”
小秋說得話,讓我有點吃驚,同時又沒怎麼聽明白,但是一看小秋那認真樣,又覺得事情不簡單。
所以下意識說道:“啥?你想把啥埋了?”
小秋此時有點尷尬難為情地說道:“藥流了,不是有塊孕囊掉下來嘛?就是那乳白色塊狀物。我想把這個孕囊埋到山上去,這樣也代表了跟爸的游戲真的結束畫上了個句號了。”
雖然,我不知道小秋所說的孕囊是什麼,但是,我還是陪著小秋買了個小鏟子,找了座小山,又找了塊雜草不是很多的地方。
接著,小秋便走了過去,用腳把雜草踢開了,然後拿出了鏟子,在那挖了個比較深的小坑。
挖好後,又從黑色方便袋裡,拿出了塑膠盒,然後彎腰准備放進坑裡。
不過,就在小秋打算埋掉塑膠盒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在那不由自主說道:“讓我也看一下吧。”
小秋有點排斥地說道:“不用了吧?這有啥好看的?很噁心的。”
小秋越這樣說,我越覺得好奇,所以便奸詐地說道:“游戲是我們一起開啟的,肯定得我們一起結束它呀。所以,我也得看看,然後幫你一起埋了他。”
小秋雖然說歪理很厲害,可是我畢竟把她泡到手了,不可能一點斗不過她,所以只見小秋皺了皺眉頭,然後便說道:“那好吧,你想看,就看看吧。也對,我的所有事情,你應該都有權知道的。”
小秋說得義正言辭感天動地,但是打開盒子時,仍然有點勉為其難的樣子。
而當我看到盒子裡的那塊孕囊時,我頓時也被震撼到了:只見偌大一塊的透明扁豆一樣的透明黏糊糊的肉球,而且上面還有點褐色血絲以及三三倆倆的顆粒。
看到這麼一坨,這可怕噁心的一幕,仿佛就讓我看到了父親射在小秋體內的精液,終於凝結昇華了,變成了觸目驚心的孕囊。
而看到如此血淋淋的真實的孕囊,也讓我明白了,這個大膽的游戲,真實的存在過。
不然小秋,現在也不會親手去埋葬它了。
就這樣,我在那被驚的愣了一小會,這倆年發生的故事在我腦海裡翻江倒海又閃現了一遍。
而,小秋,在那依然臉色有點慘白的尷尬地看著我。
眼裡,甚至氾濫著點點疲倦無奈地淚光。
小秋的狼狽,讓我覺得必須堅強。
所以,想了下,我立馬故作輕鬆地笑著說道:“呵呵,你看,這就叫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唄。以前,看到你跟爸說話,我都要吃醋。現在你有了爸的孩子我也覺得不生氣了。看到你懷了別人的孩子,挺好玩的。只是,我們玩的太野,太淫蕩。缺乏了美感。其實,如果,你懷的不是爸的孩子,如果是一個洋娃娃那就完美了。”
小秋一聽,立馬從沮喪中驚奇地看了看,然後夸張地問道:“哈哈,我想起了,你說你喜歡洋娃娃,還說過,如果你有錢,肯定去國外領養一個洋娃娃。”
一看小秋仍然記得我的喜好,我在那便說道:“呵呵,對呀。不過我現在改變了想法,如果我有錢,我才不要領養洋娃娃,我們可以生一個洋娃娃,不對,是讓你生一個混血的洋娃娃。”
我說完,故意壞壞地看了看小秋,而聰明地小秋立馬就懂了,在那嗔怪道:“滾蛋,你又要騙我給你生洋娃娃啊?我現在才不要被你忽悠,打胎難受死了。以後除了跟你,我再也不要跟別人生孩子。”
說著,說著,感覺小秋又在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所以我鬱悶地說道:“什麼叫我忽悠你的?我可沒讓你亂懷孕啊。”
小秋抿著嘴瞪了我一眼說道:“好啦,煩死了,怎麼不怪你?讓我跟爸做愛就算了,讓你跟我生孩子,你老是這的,那的藉口,難道讓我懷孕,不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嗎?”
小秋不依不饒在那侃侃而談,這把我驚得是目瞪口呆,而小秋可能覺得自己也有點強詞奪理,竟然話鋒一轉道:“好啦,好啦,先把這個孕囊埋了吧。不管如何,從今天開始,我想先過倆年安穩日子了。我這幾天感覺,跟你聊天,要比做愛溫馨幾百倍。好想回家,讓你抱著我睡。”
小秋可能真的受了傷,所以才會這麼想“依靠我”,所以我只好說道:“好啦,知道啦。你先安心休息十天半個月,讓你媽咪好好照顧一下你的身體,到時爸出去打工了,你再回家一邊看超市,我們一邊把二寶生下來。然後,過個倆年的柴米油鹽生活,聽我嘮叨倆年,到時你差不多也煩了,剛好把爸接回來。或者把你送到國外鍍鍍金。然後帶個洋娃娃回來。”
我放蕩不羈地說著,小秋雖然鄙視地瞪了我一眼,但是依然在那狼狽為奸,齜牙咧嘴地笑著,因為我真的瞭解,小秋雖然有時候靜若處子,但是動起來更像脫兔。
頂多安分個倆年,然後又會皮的不行。
就這樣,我跟小秋一邊談笑著。
一邊合伙把孕囊埋了,然後我背著小秋便下了山,接著又在公園的小路壓了一會馬路,一直溜達等到夜色漸深時,我才把小秋送回了岳母家裡。
以後的日子,相差無幾,小秋在岳母家裡調養身體,父親則是有點煎熬地看著超市。
大約一個禮拜以後,父親在那略帶傷感又無奈地跟我說道:“志浩啊,我找了工地的小工,已經談好了,200塊錢一天。可以住工地的。”
父親語氣很慢,甚至有點感傷,而且說得很詳細,不過我卻聽不進去,不耐煩地說道:“哦,知道了,你找到了工作也挺好,不然小秋都不願意回來了。”
父親一聽我這樣說,愁眉苦臉頭一低,嘴巴蠕動了幾下,想說點什麼,卻又沒說出口,然後索性便轉身跑去看超市了。
就這樣,又過了四五天,小秋白天發信息跟我說:‘老公,爸今天打電話跟我說,他明天去上班了,你晚上接我回去吧。明天早上,超市,還要別人去看呢。’
就這樣,晚上,我便把小秋跟小寶接了回來,而且在車上,小秋還忍不住特意輕聲小心地對我說道:“爸也真搞笑,我都把他拉黑了,還用別人手機打給我。其實直接告訴你也可以啊。”
我看了看如此無情的小秋,忍不住說道:“好啦,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爸心裡也不好受啦。畢竟你們也纏綿過那麼多回,沒必要如此絕情吧。”
我在那平淡無奇地說著,卻把小秋說得臉有點紅了。
而看到小秋這樣子,我又忍不住小聲在小秋耳邊問道:“你們女人果然是拔屌無情。如果以後,我也得罪你,跟你離婚了,你會不會也這樣對我無情啊?把我拉黑,再也不理我?”
小秋瞪了我一眼,不過想了下卻笑著說道:“換成以前,我可能也會的。可是,玩了這個游戲,都私奔了一回。我想我不會了,你永遠是我生命裡,最特殊的人。我答應你,以後就算再恨你,我都不會拉黑你。”
說完,小秋又忍不住洋洋自得說:“老公,這個游戲,真的讓我們成長了耶。我感覺我們成熟理智了很多。”
而一看小秋那搞笑樣,我又忍不住問道:“不拉黑我,挺好的。可我好奇的是,如果以後我真的得罪你了,你跟我離婚了,你會不會也會絕情地拔屌無情?忘了以前的情義?”
小秋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想了下微笑著說道:“不會的,因為這個游戲,讓我認識到了,你真的是我生命裡最特殊的那個人。就算假如我們離婚了,假如我嫁給了別人,我都會讓你再碰我10次。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要記住我的承諾,不對,以後就算我嫁給別人,讓你碰我10次太少了,我讓你碰我100次。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絕不食言。”
看著小秋語無倫次卻又傻乎乎的搞笑樣,倆個人在那歡聲笑語,不一會就到家了。
而小寶可能在車上憋了太久,見了父親,就歡呼雀躍衝了過去,親切地叫著“爺爺,爺爺”。
小寶的天真爛漫,居然惹得父親有點老眼婆娑,在那尷尬地偷偷地看了看小秋。
小秋呢,見了父親,沒說話,一臉不屑無視地樣子。
小秋雖然把父親當成了透明人。
但是,當晚上,看到父親收拾行李,把超市營業所賺的錢,拿給小秋時,小秋還是有點感觸的,尤其當父親說什麼:“志浩啊,我這個長輩,當的的確不合格,我在家裡,你跟小秋的確過不好日子,當年你媽也這樣罵我的。所以,我害跑了你媽,不能再害了你們倆個孩子。我現在出去打工也挺好,干個倆年苦力,自己掙點錢,以後自己老了,也能應付一下。”
小秋聽了,在那有點尷尬不自然,眼神有點慌張,而父親此時又說道:“小夏啊,爸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怎麼都不該出手打你。可是,幾十年的脾氣,一下子真的改不掉。唉,我算是自作自受吧。反正,我對不起你們倆個孩子,你跟志浩在家好好過,志浩比我出息多了。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娶了你這麼一個通情達理的媳婦。”
父親說到這,終於有點結巴接不上,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然後歎了口氣,話鋒一轉道:“其它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是這幾天超市掙得錢。還有超市的鑰匙。明天早上,我就去親戚家的工地上干活了。”
可能,父子感情不好就這樣吧,雖然不善言辭的父親努力說了這麼多,不過我卻在那冷漠平淡地只是“哦”了一句。
至於小秋,當然更不會跟父親說什麼。
熱臉貼冷屁股,吃了閉門羹的父親,隨後灰溜溜地回到了臥室。
而我,一看父親走了,就像啥事沒發生,在那洗臉刷牙就准備睡覺了。
不過,就在我都快忘了這件事時,小秋竟然在那說什麼:“對了,你說爸年紀也不小了,咋跑去工地上干活,能行嗎?”
小秋的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心想,不是懲罰父親嘛?
怎麼又開始關心了,所以納悶不解地說道:“還行吧,60歲不到,干農活,干工地的很多啊。咋了,你捨不得爸去干工地?”
小秋一聽,立馬尷尬地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怕讓爸去做工地,姐姐,大伯會不會說我們太狠心啊?實在不行,明天早上,你去上班晚一點,送一下爸吧。這樣好看點,我反正不會送他,但是,我們倆個都不送,不好看。”
小秋說得不無道理,但是,一看小秋替父親考慮這麼多,依然讓我有點耿耿於懷,難道這小秋依然對父親余情未了?
依然心疼父親?
但是,這樣的疑惑,這樣疑神疑鬼的猜測,卻沒有持續多少天。
就在10來天以後的一個禮拜天,父親回來了一下,說什麼:“志浩啊,我回來拿點東西,放心好了,明天就走。”
有點反常的是,父親那天,特意抱著小寶,去大伯家裡玩了很久,吃飯時,也厚著臉皮,坐在桌子上,笑著說什麼:“志浩啊,我回來拿點東西,以後就在工地上安心干半年了。好久沒陪你喝幾杯了。”
而我一看,父親的確累得有點憔悴,態度也比以往好很多,所以也就沒有推辭,讓小秋做了幾個菜,跟父親喝了幾杯。
隨後,父親並沒有可以去跟小秋說話,只是第二天早上,我送父親去工地的臨別時,父親忍不住偷看了超市里的小秋幾眼。
而我,當時,根本沒有留意這些細節,只是在幾天後下午,小秋竟然誠惶誠恐地給我打電話,憂心忡忡地跟我說什麼:“老公,老公,你快回來一下吧。爸竟然在我冬天的靴子裡,留下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聽著一驚一乍的小秋,我下意識困惑不解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什麼信啊?”
小秋依舊驚魂未定般說道:“哎呀,這信看得我有點嚇人,感覺爸有點想不開,你快回來吧,你快點。”
小秋催的很急,這讓我感覺事情有點嚴重,所以只好開著車准備回去一看究竟。
不過,卻終究還是遲了,車子剛發動,就接到親戚包工頭的電話,說父親從工地上摔了下來,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