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走官道,僅在荒野繞行,雖如此,但亦見所過村鎮張貼“通緝令”緝拿楊家八女!
這日傍晚,來至省城,想起那時陪老爺兩番入城,可如今風光不再!心生悲憤!
趁亂,混入城中,已是定更,我走走停停,來在有財胡同,尋到十三號,輕輕拍門。
半晌,聽老曹在院中問:“誰啊?”
我當下放心,今日湊巧他在家中,也不回應,繼續扣門。
不多時,門裂開條縫,老曹露出半張臉問:“到底誰啊?”
我見四下無人,輕輕抬起帽檐撤下青紗,待他看仔細,渾身一哆嗦,忙伸手把我拉入院內。
關好門,他湊近悄聲急:“我的親娘祖奶奶!您好大的膽子!怎麼進城來了!現如今督軍大人行令全省!全力緝拿楊家相關人等!…您快隨我來。”
說著, 他在前引路進入正房。
關好門,撥亮燈,他把我讓到主位,我環顧四周不見旁人,安心摘去長帽青紗冷笑:“二奶奶我出生入死,還在乎這個!?”
老曹側坐,我問:“你媳婦呢?”
他嘆氣:“不瞞二奶奶,小人媳婦前些日子回娘家,可此一去音信全無!我幾番勞煩他人代為尋找,竟找不到!”
我問:“她娘家何處?”
老曹回:“廣東萊州。”
我搖頭:“如今兵荒馬亂,風聞南邊兵禍再起,甚不太平,這可不好說了。今夜家中還有何人?”
他回:“前番老家遭災,有兩個遠房的老哥哥前來投奔,現住耳房中。”
我點頭問:“他倆可靠?”
老曹點頭:“都是莊稼漢子。”
我略放心,老曹上茶,我只喝了一口便放下。
他問:“楊家事,老仆都已知曉!二奶奶今夜來此…?”
我銀牙緊咬:“督軍不仁!使毒計陷害楊家,現如今家雖破但人還在!我今日見你,亦是想了解徐北山近況,伺機刺殺老賊!報仇雪恨!”
他聽罷二目圓睜,嘴巴張大,半天才緩過氣,驚恐道:“二奶奶真好大膽!便是那英雄好漢遇此情形也勢必遠走他鄉,您…您竟還想報仇!真巾幗女英!”
我一擺手:“把你知道的講與我知。”
他眨眼回憶,片刻道:“前番我侍候督軍,似是聽他與了忘談話間說要舉辦什麼慶功宴!定在十一月初二,屆時省城內各部要員都來參加。”
我牢記於心,接著問:“在何處宴請?”
他道:“原定在督軍府內,可巧宴會廳正修繕布置,故擬定在寶月樓…”
我正要說話,忽聽院內有人咳嗽,緊接著一老年男聲問:“表弟!咋還沒歇著?”
老曹衝我擺手,嘴上喊:“表哥,我這就睡覺…”
忽見窗外人影一閃,門開處一人走進來說:“哎呦…我這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得休息,表弟有藥…咦?你這兒有人啊?”
他還未進來時,我早已迅速戴好面紗扭過身子背對門口。
老曹見他進來,趕忙起身迎上去,道:“啊…是…一個朋友…表哥你先回去,待會兒我拿藥給你送去…那個…二哥歇了嗎?”
那人愣了愣道:“歇了歇了…你這朋友…”
老曹趕忙把他推出去:“沒事兒沒事兒…我這就拿藥給你…”說著把他推出門外送入耳房。
不多時,老曹回來關好門,我摘掉面紗從懷里掏出個小包裹輕輕放在他面前,打開包裹,里面整齊五根金條。
“哎呦!二奶奶!使不得!…”他趕忙推辭。
我擺手:“老曹,你雖是徐北山的奴仆,但卻對我們屢有大恩!這點東西不過略表寸心…”
他急:“前番幾次得二奶奶賞!已經受之有愧,這…唉!我老曹內心敬重二奶奶英雄,絕非貪圖錢財。”
我點頭:“我自知你心意,只是有了這黃白之物,你也可頤養天年,再者,你妻下落不明,或可考慮納妾。”
他聽了苦笑:“實無此意…”
燈下觀他,雖是個粗人,但面善老成,又忽想起前番來他家所想之事,不禁粉面微紅,再想到如今要報仇雪恨需他大力相助,頓打定主意。
片刻,我柔聲問:“老曹,你今年貴庚?”
他回:“五十有三。”
我點頭:“不老!將將五十,正是當打之年,若身邊無女子服侍,恐欲火難消,日久天長豈不委屈自己?”
他聽了苦笑:“老仆與妻感情密切,她若在,或有興致,可她…唉!又無合適女子,想想也就罷了。”
我聽他話里有話,隨笑問:“你所說的”合適女子“為何樣?”
他想想搖頭:“仔細想來,我也不知。”
略作沉吟,我問:“老曹,你覺得二奶奶我…比你妻如何?”
他先是一愣,隨即道:“二奶奶是鳳凰,內人好似烏鴉,怎能相比?”
我聽了噗嗤一笑:“既如此,你何不趁此春宵將我淫奸一番出出火氣?”
他大驚,忙擺手:“二奶奶說笑了!老仆身份下賤豈敢對您有非分之想!”
我正色道:“此話錯了!身份雖下賤但卻人品高貴,又對我們屢有大恩!我雖為二奶奶,又兼天姿國色但卻不過是玩物,也不知有多少陌生男子將我騎於胯 下百般奸淫,每每令我做出那無法想象淫行,既是他們淫得,為何你淫不得?”
他聽了竟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我又道:“我知你是個重情義的,但美女在前,亦不必做那小兒扭捏之態,隨心隨性便好…”略一思量,我問:“剛才那人是你表哥?”
他點頭:“遠房表哥,還有一位二表哥,都在耳房歇息。”
我心中已打定主意,看著他道:“依我之意,你速兩位表哥請來此處,三人共淫,若他二人問起…則只說我是城里妓館中的娼妓,曾搭救我性命,對我有 恩,今夜我過來報恩…”
他聽罷慌忙擺手,剛要說話被我打斷:“若說是報恩,確也如此!但還有一節,剛剛你表哥闖入,已然瞧見我,深夜來客,他必起疑,回到房中未免與另一 人談論此事,若是由此泄露出去恐對你不利,倒不如把事攤開,邀他倆一起,去其疑心方為上策!”
老曹聽了,沉默良久,最後一跺腳道:“那就依二奶奶!只是我等粗人恐對二奶奶不敬了!”
我站起身:“待會兒咱們就在這廳堂行事,先將桌椅搬開空出地方,你再取兩床棉被鋪下便好。”
他點頭,先將金條收起藏好,而後我倆齊動手騰出地方,又抱來兩床新做棉被鋪在地上,我邊脫衣邊催:“速去請來。”
他應了聲出去,半晌沒動靜,我正著急,只聽門外男子聲:“表弟!你還有這等好事!…簡直天上掉餡餅…呵呵…”
老曹應:“二位表哥別大聲!來,進來…”
說話間門開處老曹引入兩位老漢,瞬間,六只眼睛全投注在我身上!
我裸身跪在棉被中央,燈光下宛如仙子,粉面含春,媚眼帶情,見他們進來,笑:“三位叔叔好!”
老曹忙介紹:“二…”剛想喊二奶奶,又一想不妥,張口結舌。
我忙接過話茬:“曹叔忘了?我叫”二金花“。”
老曹忙點頭:“對!對!二金花,來,這是你大表叔,那是你二表叔。”
我看處,老曹左手站一矮胖老頭,粗布粗衣,六十出頭微微謝頂,忙喊了聲:“大表叔!”
那老漢兩眼瞪著我,張著口竟愣住了。
在他旁邊站一高個老漢,也是粗布衣服,忙喊:“二表叔!”
二表叔似是見過些世面,微微點頭答應:“哎呦!好俊的閨女!敢是天仙下凡!”
我笑:“二位表叔不必客套,小女子深夜貿然拜訪,只因曹叔老人家曾大恩於我,小女子雖為娼妓,但卻知恩必報,恰逢二位表叔在此,愛屋及烏,誠邀二 位表叔淫歡作樂,還望應允。”
這時,那大表叔似是緩過神來,忙忙脫衣脫褲,我觀他胯下寶根似也不小,只見他邁步來至我近前緊挨坐下,一手樓肩一手捏乳,問:“閨女都會做甚?老 漢聞聽城里妓館女子都會各式花樣花活,你可會?說來聽聽?”
我笑著任由他摸,嘴上說:“那可多了!玉女吹笛、靈猴吃果、雙峰夾棒、香妃坐台、後庭花開…”我說著,大表叔那寶根已漸漸聳挺!
一旁,老曹與二表叔也紛紛寬衣,看他們三人身體便知,那兩位表叔均是鄉野漢子,皮膚黝黑粗糙,胯下寶根也顏色發暗,反觀老曹,皮膚雖松弛但卻細膩 許多,寶根也白淨些。
三老漢將我圍坐中間,六只大手在身體游走,親嘴捏乳摳戶挖眼。
我應和著,心想:若如此沒個章法何時才能了事?姐妹們還等我回去,倒不如使個花式讓他們盡快出火。
想到此,心中便有了主意,笑:“三位表叔且慢來,聽我說。”
他們三個紛紛停手,我道:“小女子既是報恩,自然要讓三位表叔盡興,但若像這般亂來,弄到天明也是無趣,倒不如咱們耍個章法!”
他們急問:“如何章法?”
我道:“這個甚是好耍,喚作”郎小愣倒插門兒“!”
二表叔忙問:“快來說說。”
我道:“這里還有個趣事典故,三位表叔要不要聽我詳細道來?”
他們聽了紛紛點頭,我笑:“話說以前有個村子,喚做郎家村,大部分都姓郎,其中有個破落戶,他家有個兒子叫郎小愣,這小子是個放牛娃,倒也生得身體高大結實,只是飯量大常吃不飽。
後來有人給他說了門親,要他當上門女婿,他便娶了同村李寡婦的獨生女兒。
這李寡婦年紀輕輕守寡,直守了十多年, 見這上門姑爺身體強壯甚是高興。
過門以後,每到晚上便聽女兒房里哎呀亂叫,不像人聲倒像畜聲,她好奇便去偷聽門縫,沒成想,瞧見姑爺那寶根,那麼粗!
那麼長!
每每插入肉戶竟能頂到肚臍眼!
這李寡婦不見則罷,這見了便勾出十幾年的心思!
從那開始,平日里見機會便用話挑逗,姑爺放牛回來,她便 臉朝里、腚朝外打盆水洗屁股!
邊洗邊搓戶。
那郎小愣雖憨但也不是個傻子,一來二去也動了心思。
可這種事兒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家丑?
因此二人雖急卻不敢越禮。
後來,還是李寡婦想了個好辦法才成全好事。
那天,她閨女進城看望表姑,郎小愣放牛回來吃中飯,可進來門,左喊沒人應,右喊沒人理,於是便四下尋找,找來找去到了後屋,後屋里有地窖,他推門進去一看,只見地窖門開著,他丈母娘上身倒插在地窖里,下身光著腚、劈著大白腿露在外面。
他心下明白,那寶根瞬間便翹起,脫了褲子故意問‘你是我媳婦嗎?’只聽地窖里悶聲回‘親丈夫!我是你媳婦!’他又問:‘你咋大頭朝下栽進地窖?’只聽回‘娘吩咐俺拿菜,不小心腳滑栽進去了!’他又說‘我現在想淫你肉戶,你忍忍,等俺去火了便拉你出來。’只聽回‘親丈夫淫媳婦是天經地義!快淫!快淫!’,小愣聽了歡喜,走過去背對著將寶根送入,只覺戶里又燙又緊又滑溜,便撒歡兒淫個痛快,淫了肉戶又淫肛眼,只聽里頭喊‘親丈夫!俺今天才知道插屁眼原來如此美!別停!別停!’小愣足足淫了一刻才吐出寶精,完事把她拉出來一看,果然是自己丈母娘,笑‘您是我媽,咋說是我媳婦?鬧了 烏龍’丈母娘樂‘姑爺你要是天天這麼淫俺,別說當你媳婦,當你閨女俺都樂意!’…”
我說完,他們都笑起來,我也捂嘴笑。
大表叔攥著玉乳急:“閨女咱們快耍!老漢我憋不住了!”
我點頭:“大表叔別急,咱這樣,先將小女子雙手背後綁定,而後仰面躺下,雙腿向上抬起越過頭頂,曹叔可跨在小女臉上,雙手各執雙腳左右用力分開, 而後煩請曹叔下蹲,姿勢如同廁中大解,將寶庭坐於小女臉上,寶眼正對香口由小女為您鑽舔,也可將寶根順勢插入往來抽送。再煩請大表叔背對小女立於 臀後,分腿騎於臀上將寶根倒插入戶,來回抽送。二位表叔如此使用此法,則小女淫戶被插,淫性大起,但卻礙於口鑽寶庭或是口含寶根而無法淫聲,只得 狂搖自家粉臀,卻正好讓大表叔戶中寶根深探,直入密境!平添無數樂趣!”
我娓娓道來,他們三個竟聽入神,胯下寶根硬如鐵柱!
二表叔忽問:“那老漢我呢?”
我笑:“二表叔莫急!您可在旁觀陣,壓住陣腳,看曹叔與大表叔如何淫奸,亦可近觀小女表情,必是淫浪之相,若二表叔有雅興,也可用言語羞臊以增樂 趣,只待大表叔盡興後,便由曹叔接力,您則占據曹叔位置。”
大表叔聽了瞪眼喊:“他倆都能淫你口、戶,老漢我卻只能淫戶!豈不是虧了?”
我笑著推他一把:“大表叔莫急!我還沒說完呢!您只需等二表叔盡興後,再占據位置即可!”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曹拍手,大表叔二表叔也點頭稱贊。
商議已定,老曹取來一塊絹帕將我雙手綁牢,我仰面躺下高抬雙腿,老曹笑著跨在我臉上低頭道:“閨女…我…”
我微笑:“曹叔還愣著作甚?及時行樂才好!”
他低頭輕聲:“閨女不知…去喚他倆之前我剛剛大解還未擦洗,恐…”
我聽了抿嘴兒輕笑:“曹叔真好雅興!如此深夜竟還請我吃”夾餡兒饅頭“?既如此,小女若推辭便是不恭,只能愧領了。”
他聽了不再猶豫,雙手牢牢持住一對玉足,左右用力分開,身子向下一蹲,我只覺面前一黑,好個白大寶庭撲面而來,夾帶一股臭氣,顧不得多想,閉住呼 吸,張玉口、吐香舌、迎上去,只覺“噗”香舌插入到根,隨即為他細鑽細品。
“啊!”老曹向下狠坐,驚呼道:“真妙哉!”
再看大表叔,倒騎粉臀,寶根深插入戶中上下運動,只覺漸入妙境,不禁大喊:“老漢活了多半輩子!方知人間還有這等樂趣!”
我聽了,一邊急扭粉臀, 一邊暗使淫術,戶內嫩肉不停收縮,包夾寶冠。
那二表叔在旁看著,急的手握寶根來回巡視,但又不好開口催促,忽見我那對玲瓏玉足隨著動作左右亂擺,忙捉住一只塞入口中用力舔吸。
房內淫亂之極,三個花甲老漢共淫其共樂,除了我偶爾發出些淫聲,余著只聞濃重喘息。
“啊!親娘!兒泄了!”大表叔怎禁得起我如此夾裹粗吼一聲,我只覺戶中發燙,那淫精已然泄出!
老曹早就躍躍欲試,見大表叔事畢,忙喚二表叔接手,他頂上位置繼續,我則依舊夾裹於他。
約莫半盞茶光景,老曹叫:“親奶奶!老漢服了!”喊叫聲中再泄淫精。
我邊給二表叔鑽,邊想:前一個叫親娘,再一個叫奶奶,我原地不動,輩分卻連升兩級!
老曹以後便是二表叔,這二表叔卻略有不同,只因他寶根比那二位略長,插入戶中卻也有些深度,只見他黑腚上下亂擺,寶根快速進出,激起戶內水澤連連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我略略用力,戶內緊夾寶冠,一縮一放恰似靈舌,大表叔剛剛接位不多時,二表叔便叫:“親娘祖宗!孫兒不想泄!可……啊! ”話音未落,寶精已洶涌噴出。
不到一炷香,三位各自去火,我才起些興致便被澆滅,只好暗暗苦笑,轉念一想:他們都是平常鄉野老漢,又何曾如此淫過女子?
再加上人老力虧,也難怪 如此迅速。
再給大表叔鑽舔寶庭一番,這才命他放下玉腿,剛起身,肉戶中寶精噴涌而出竟將棉被濕了大片。
老曹忙取來干淨軟紙供我擦拭,大表叔看看二表叔,忽的湊近我道:“閨女,咱商量商量,方才老漢受不得如此刺激,早早便泄了身,現在回想起來就如豬 八戒吃人參果,未曾細品,求閨女大發善心,再讓我等淫一次,定會盡興!”
我聽了笑而不答,微微搖頭。
二表叔見了,竟怒起來,衝我吼:“有道是好事做到底!剛才你也講了,要我們盡興!剛剛我等只是嘗鮮,再來一次才算正經!你既是報恩,便要答應!況 且,你本是娼妓婊子,再淫一次又有何妨?”
他雖話難聽,但我並未發怒,只顧及老曹臉面,看著他倆柔聲道:“二位表叔不知,我今夜前來偷偷摸摸,本想與曹叔報恩私會,不想偶遇二位,已然耽擱 許多時間,況我還有急事,等過幾天閒暇時我再過來,到時二位表叔淫我一天一夜也使得!”
我這麼說,他倆反而更急,大表叔在我面前盤腿坐定,氣勢洶洶瞪眼怒:“何必等他日!今晚就要!”
二表叔緊挨坐下,瞪著我吼:“今夜便是今夜!若不答應,你可出得去?!”
我見他倆不依不饒,依舊不怒,只規勸:“二位表叔切莫如此,需知今夜是緣分,既是緣分又怎能強求?不如二位耐心等上幾日,養精蓄銳,到那時小女子 必鋪床暖被讓您盡情淫樂。”
我越如此說,他倆卻越是不依不饒,正爭執不下…
老曹在旁靜靜聽著,忽悄悄後退幾步走到門旁,彎腰將門後立著的一把鐵錘抄在手中,緊接著邁大步來至他倆身後,高高舉起狠狠砸下!
“噗!”一聲悶響 竟將大表叔天頂大穴砸穿!大表叔吭都沒吭便沒了氣息向後仰倒!
二表叔見狀驚恐失措,不知發生何事,老曹鐵錘貫足全力橫掃過去,“唿!”
鐵錘帶著勁風正削在他太陽穴上!
“咔吧!”只聽骨碎之聲,二表叔側身倒下 踹了踹腿便去了。
我一驚!
但見老曹扔掉鐵錘跪在面前磕頭:“今夜!二奶奶您施了天大恩情讓我等近身淫樂!可這兩個不知進退的狗東西竟得寸進尺糾纏不休!若喧嘩出去 被鄰居聽到恐生禍事!故老仆先將他倆結果了!”
聽這話,我心里甚是感動!
那二人雖說是遠房,但畢竟與他親戚關系,可為了我,他能連殺二人,卻又是一件人情!
心下稍安,我嘆氣:“唉!雖如此也不 至害了他倆性命,他倆本就是鄉野農夫,何曾見識過這等旖旎春色?糾纏不休本也情有可原,你過於急躁了,若知如此又何必邀他倆一起淫我?”
老曹低頭道:“二奶奶說得是!老仆心急,只是他倆臨別之前能有這番艷福,便是到了陰曹地府也可吹噓一番。”
我問:“那這二人如何處置?”
他道:“院內大柳樹下土壤松弛,老仆挖坑把他們埋了,雖是去了,也能與老仆作伴。”
我穿好衣褲,幫老曹把二人用棉被裹緊拉到院中,老曹找來鐵杴挖坑,不多時便將二人埋了。
收拾妥當,我見天色尚早,心里又念他恩情,略猶豫,問:“老曹,剛剛你可淫得痛快盡興?”
他笑:“能受二奶奶天大恩情,老仆足矣!”
我聽了搖頭:“今夜我在這里,便是良機,你若還有火氣只管用我去火,且,剛剛四人做淫,難免照顧不周,若有意,你就在這院中再淫我一次,我給你跪 地唆根、扒肛鑽眼便是了。”
他聽了略作猶豫,我見他有意,忙走到近前緩緩跪下,脫去褲子口含寶根用力吸吮,不多時那物便硬挺如鋼,我又讓他轉身彎腰,給他扒腚鑽眼,足足唆了 有半盞茶,他這才轉身。
我從地上起來,褪下褲子雙手扶著大柳樹,玉腚高抬露出雙戶,回頭悄聲道:“愣著作甚?還不快過來淫我?”
他忙湊到背後,單手扣香肩悄聲道:“二奶奶…老仆想…”嘣“您個後庭!”
我知他為人粗魯,口不擇言,但當此情形下,他用這個“嘣”字反而更增淫趣 。
我回頭輕笑:“老曹這個”嘣“字用得妙!剛”嘣“我肉戶,此番再”嘣“我屁眼,如此還有個趣名喚作”花插雙戶“,也罷,全都給你,盡可淫之!”
他聽了歡喜,用手扶著寶根,寶冠在我肛眼蹭了蹭,稍一用力便送入。
“二奶奶…您…這屁眼內為何如此潤滑…老仆真美!”他邊說邊動作,那寶根來回抽送竟裹了薄薄一層白膩油脂。
我隨著他前後晃動,輕聲道:“我這里面腸油頗多,淫時,無需另加油膏,你只管用力淫,越是用力越是多油!”
他聽罷奮力抽插,果然越來越滑,寶根仿佛入了蜜油罐中!
“噗嗤…噗滋…噗滋…噗嗤…”此刻,明月當空,院內,柳樹下,我在前,他在後,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他弓腰甩臀,次次將寶根用力送入肛眼之中,我 則隨他動作玉體搖擺,玉乳甩動,除了抽送發出輕響,真真叫也不敢叫,哼也不能哼,只能任由他全力淫之!
直到今夜,我當初所設想那淫亂場景得以實現 ,芳華年紀,美艷無雙,卻被個老漢按在胯下抽送嘣眼!
真!
沒羞沒臊!
恬不知恥!
丑態百出!
荒淫騷媚!
…想到此,粉面通紅,淫性再起。
他剛剛泄過一次,如今再戰卻也能堅持一陣,我感他大恩,不忍再使淫術。
“呼呼…”我聽他喘吸逐漸急促,知他到緊要關頭,忙回頭囑咐:“…老曹…待要賞下寶精…應盡力抽出寶根…我則跪下讓你淫口…你只將我嘴當做肛門屁 眼用力抽送…直至寶精噴出…我給你吃掉便是…”
他急:“二奶奶如此尊貴!老仆怎敢將您玉口當做屁眼?!萬萬不可…啊!”
話音未落,他用力貫入,口中道:“二奶奶…老仆無能…”我只覺肛眼中寶根 連跳不止噴出寶精!
忙提氣縮肛緊緊包夾!
“二奶奶!…別再夾了…老仆我…嗯!”說著話,他再連射!
我趕忙吐氣卸力收了淫術,將變軟寶根徐徐擠出。方才我動真情,想讓他徹底去火,不覺間用了淫術,若是不收,則他有精盡人亡之危!
老曹登時坐在地上,臉色泛白,氣喘吁吁看著我道:“二奶奶莫非真是天仙下凡!剛才老仆淫性起了又起!射了又射!只想把這一生之物都射入!”
我回身笑:“幸得我及時,否則你這條老命也便交代了!”
言罷,我命他取來軟紙,蹲下身子將肛眼內寶精徐徐排出,排到最後,寶精見紅,似帶血絲。
不 等他細看,我便擦拭干淨順手將紙埋入樹下土中,笑問:“這番可是去火了?”
他提好褲子頻頻點頭:“去火了!去火了!…只恐以後再見女子,若不是二奶奶般的神仙,老仆我都無法…”
我笑著擺手打斷:“不必多言,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我倆穿戴整齊重回屋內坐好,老曹進內室,不多時捧著件東西輕輕放在我面前:“二奶奶,此物乃是我平日收集,雖知重要,但與我無用,今日獻給您。”
我不知何物,低頭細看,不看則已,一看,又喜又驚!瞪著他問:“你如何收集到此機密之物?!”
原來,桌上放著一張地圖,上寫三個大字:城防圖!
此圖做工精美,標注詳細,不僅城內街道、胡同、商鋪清晰,重要之處,城內警察所、城外布防、兵營所在、省庫、軍火庫、一一具明!
有此圖,謀劃戰略 ,設計陷阱,誘敵深入等情同兒戲!
他悄聲道:“年前督軍舉辦晚宴,當時在座有北大營軍械庫主任田炳烈、省府衛戍部隊長官姜鐵城等眾位大員,他們用此圖議論多時,但事後卻遺忘在府內 !我撿到,悄悄藏起,督軍為此事多次搜查,均無果。”
我聽罷點頭贊:“老曹真乃我們命中貴人!有此圖,徐北山必死無疑!”
他躬身道:“貴人萬不敢當!只是老仆想著您或許有用。”
眼見天色破曉,金雞鳴唱,我想著城門放開便可出城,隨即告辭。
臨別時我對他道:“不日,城內必大亂,恐有兵禍!你不如攜帶金銀去尋你妻,也好暫避一時。”
老曹聽罷點頭:“二奶奶不必惦念老仆,您自己珍重才是!”
我回頭仔細看看他,轉身開了門縫,觀察四下無人,身形一閃消失在胡同口。
城門剛開,我趁亂混出,一路上依舊不敢走官道,白天蟄伏,夜晚急行,閒暇時掏出城防圖用心研究,便有對策。
回到水尾鎮,拜見躍溪。
他問:“美娘此去可事情辦妥?”
我笑:“妾身已有對策,若能成功實施,老賊必死無疑!另,妾身還為老爺設計了一樁天大買賣!”
“噢?!”他凶目放光。
我躬身請示:“煩請老爺傳令,速召開緊急軍事會議,我自全盤托出,大家共議!”
“好!”他答應一聲,隨即召集眾人齊聚後堂密室,除我們八姐妹外,元盛亦參加。
我將城防圖平鋪桌面,大家聚攏低頭細看。
我道:“此圖十分機密,乃我眼线所得,關鍵位置清楚標明。”
元盛低頭看,自語道:“二姨果然非凡!竟能搞到如此機密要件!佩服!佩服…”
寶芳在旁冷笑:“我妹能力,上天入地,無所不行,豈容小覷!”
元盛臉一紅,不再言語。
我指著圖紙道:“十一月初二,徐北山召集在省大員共聚寶月樓宴飲慶功!此時便是絕佳機會!”
躍溪點頭問:“可有謀劃?”
我道:“依妾身之意,可使”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法。九妹隊、婉寧隊、茹趣隊,三百人,突襲城外軍火庫!造成大亂,北大營乃省城衛戍部隊,若軍 火庫有失,必全力救助,三隊可伺機伏擊!打他個措手不及!而後向省庫撤退。此其一。其二,囡緣隊、香卿隊見信號在城內放火。時下正值冬季,夜間必 有北風,若放火燒城,火借風勢,勢不可擋,造成城內大亂,成功後向寶月樓撤退以作支援。其三,老爺與元盛可各領千人一隊,見軍火庫爆炸便合圍省庫 !據妾身所知,省庫中金條、銀洋無數!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得手後與九妹等三隊匯合,向城外東南密林撤退在此等候。其四,我與寶芳、佳敏三隊埋伏在 寶月樓四周,只等九妹信號、城內起火便趁亂一齊出擊!衝上樓去,見人便殺!雖料想老賊身邊必有重兵護衛,但城內外大亂,士兵慌忙,突然發起襲擊應 有八成勝算!囡緣、香卿二隊作為接應,刺殺成功後由東門向密林匯合,大家共聚齊回本營!”
我將設想謀劃娓娓道來,眾人紛紛點頭。
元盛低頭贊:“策劃周全,進退有方,果然好謀略!”
躍溪大喜,用手拍案笑:“好!就依美娘之計!速做准備!即刻啟程!”
今夜,躍溪招佳敏、茹趣侍寢,我們六姐妹在秀樓內秘議。
房內熄燈,一片漆黑,眾姐妹圍聚一起,悄聲說話。
寶芳問:“依妹妹之意,果然要助馬躍溪成事?”
我冷笑:“假戲真做而已!姐姐請想,但凡一朝得手,如此驚天大案必至全國震動!想來,自國民政府成立後還未曾有過刺殺一省最高軍政長官之事!雖說 當前局勢混亂,但即便如此咱們亦會被全國通緝!我之所以為馬躍溪謀劃前程,不過是為迷惑其心志!如今看,林元盛也入迷陣!因此應速速行事,以防他 二人清醒反悔!”
九妹低聲問:“二姐,若是得手,如何處置他倆?”
我略想想道:“劫掠省庫,說得容易!當初我押運呈銀至省城,見識過那里,可謂戒備森嚴、層層重兵!現如今又添設機槍,猶如鐵壁銅牆!我讓他二人去 打劫不過是去送死!妹妹等三隊襲擊軍火庫後,只需將手下士兵盡數派往省庫支援,讓他們一了百了!你等三人則趁亂逃往密林與我們匯合便是。”
九妹點頭再問:“若是他二人僥幸活命,如何?”
我笑:“便是如此,恐怕也是孤家寡人,咱們見機行事,中途了結了他!”
寶芳輕問:“妹妹,寶月樓之事如何做?”
我道:“城中火起,老賊必然驚動,肯定回府,咱們就在大街上動手!各隊指使士兵前衝,將其包圍,而後見機行事!今夜佳敏不在,我之意,寶月樓對面 便是安國寺,寺內有數尊高塔,可令佳敏埋伏其上,用步槍遠程阻擊,務求一擊必中!”
最後,我再囑咐:“姐妹們,此去,無論成敗,咱們皆不再回來,故大家要細心准備,身上多備槍彈,除貼身短槍外還要配備雙槍,以防萬一!”
商議妥當,大家各回房安歇。
十月十五。
臨近定更天,幾千士兵化妝改扮,身藏槍彈,三三兩兩陸續離開水尾鎮向省城進發。
躍溪化妝成商人,元盛化作管家,我們眾姐妹化作跟班,上了官道策馬疾馳。
一路急趕,十一月初一傍晚來至省城。
在城外東南密林中休息一晚,趁天色未全亮,各隊分散開來,尋找目標,只等晚上行事。
我與寶芳、佳敏帶隊混入城中,而後佳敏溜到安國寺後牆,趁無人時翻入,潛伏於高塔中。
三百勇士陸續散開,來回穿行,漸漸接近寶月樓。
寶月樓對面有一茶館,二層小樓,牌匾“清茗居”,我暗中吩咐虎子帶幾人在一樓警戒,我與寶芳來至二樓靠窗坐下等待時機。
中午在茶館草草用過中飯, 靜下心來細觀,街面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漸漸,日頭偏西,臨近傍晚。
突然,一陣騷動,緊接著無數藍衣士兵荷槍實彈驅散人群,再有大批警察從中護衛。
不多時,兩架藍色絨尼大轎緩緩而來,轎前、轎後均有督軍府衛戍部隊 ,個個身著綠色軍裝,明顯區別於普通士兵。
轎旁緊跟一人,我細看卻是雷輥!
心道:此人凶殘!
待會兒動手時需格外留意…
不多時,停轎落地,後轎簾開啟走出一人,只見他身材高大,全身寶藍色軍裝,腳蹬馬靴,腰挎馬刀,軍帽似乎小了些,露出大半個溜圓腦袋,一根頭發都 沒有…
“妹妹,這…凶僧了忘?!”我倆異口同聲悄悄喊出,頓覺氣憤填膺!恨不能衝上前去將其碎屍萬段!
了忘下轎,跑到前面打起轎簾,滿臉諂媚,此時徐北山才緩緩下來,他倆並肩進入寶月樓,緊接著,省內各部大員陸續到場,整座寶月樓被士兵團團包圍護 衛。
華燈初上,眼看臨近約定時間,我手心微微冒汗。
突然!
西北方向發出一聲巨響!
“轟隆隆!”
大地顫抖仿佛地震!
雷輥衝出樓外,雖聽不清他所言,但看他叫過幾名士兵急速吩咐,街面上亦開始混亂。
再過半晌,隱約聽人喊:“不好啦!火!著火了!…”
頓時,人群大亂,四散奔逃,雷輥扭身進樓。
“咔嚓!”我與寶芳同時起身,飛踹將窗戶踢碎,寶芳抖手打出一枚紅色信號!
我倆飛身跳下二樓,高聲嬌喝:“弟兄們!動手!”
“啪啪啪…”三百勇士人人手持雙槍,將寶月樓團團圍住,見人就殺!
“啪啪啪…”負責護衛的警察、士兵初始亂成一片,紛紛中槍倒下,但那些綠衣卻迅速退入樓內,借掩護還擊,可見平日訓練有素。
“不好!有刺客!保護督軍大人!…”不知誰大喊一聲。
“虎子!帶人往里衝!”我下令。
“弟兄們!隨我衝!”虎子怒吼一聲抽出身上暗藏短刀,一手槍,一手刀,帶人往里衝。
“殺!…”雙方臨近,各抽短刃肉搏,綠衣間隙放槍,虎子所率士兵亦紛紛倒地。
我與寶芳驅趕士兵衝入,雙雙來到近前,收好雙槍,徒手攀爬!
上到二樓外檐,抬腳將窗戶踢碎,為的是掃清障礙方便遠處佳敏阻擊!
“啪啪啪…”屋內大呼小叫,槍響一片,只聽雷輥喊:“護衛督軍大人!休亂放槍!”
“啊!”一聲慘嚎,我偷眼往屋內瞧,只見徐北山面前一人捂胸倒下,正是議政處次長項子華!
“噗!”佳敏再打,省財政廳長錢維義腦漿迸裂!
佳敏步槍威力奇大,這子彈穿透錢維義腦袋繼續前衝,對面正是於德水,“噗!”彈頭正打入其腦,頓時身死!
“刺客!”凶僧了忘大吼一聲,抽出馬刀躥到窗外,我與寶芳早紅了眼,一前一後夾擊於他。
“呦!原是楊家八美!…”了忘怒吼聲中舞出刀花護衛全身,我們一時無法靠近!
“嗖!”一枚子彈穿過,正中了忘左胸!
“啊!…”他疼得怪叫,寶芳見勢跟進,將夜寶刃自他腰部掃過,頓時血染軍裝!
“凶僧!今日你惡貫滿盈!死期已到!”我高舉侍魂寶刃,自上而下力劈華山。
忽然,側面惡風不善,我急忙撤勢,還未收穩,一腳正踹在左胯骨上,我尖叫一聲撞碎欄杆橫飛墜樓!
“妹妹!”寶芳見急大叫,玉足跺地騰空而起,了忘雖受重傷,但卻奮力揮刀妄圖阻攔。
寶芳在空中突然使出“神龍擺尾”,身子一擰躲過刀鋒,緊接著一腳飛踹,正踢在了忘後背,“咚!”
這腳踢得結實,了忘慘嚎一聲撞破欄杆墜入樓下。
寶芳落地,尚未站穩,一腳跟到,正踹在她粉臀之上,她尖叫聲中亦墜樓!
將我與寶芳踹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雷輥!
我雖墜樓,但臨近地面急忙使出“燕子抄水”玉體騰空翻滾卸去下墜之力,便如此,落在地面仍單膝跪下。
緊接著,了忘墜落,但不知他用了什麼招數,落地後就地翻滾,竟滾到街對面,再起身,消失在混亂人群之中。
三打慧覺寺!獨獨走脫了忘,而今日又讓他走脫!
我心里一急剛要去追,寶芳落下,我忙運動功力,力貫雙臂將她接穩。
我倆剛要說話,就聽四面八方槍聲大作!無數綠衣士兵如潮水般涌來,百姓阻路則開槍打死,一時間哭爹喊娘慘不忍睹!
“啪啪啪…嗖!嗖!…”槍彈擦著粉面飛過,我倆急忙彎腰矮身躲避,三百勇士兩面受敵,死傷過半。
“啊!”混亂中虎子發出慘叫,他本已率隊衝入一樓,此刻腹背受敵竟被樓內綠衣趕出樓外,躲得慢了點,三柄馬刀穿胸而過,死於非命!
“撤!向茶樓撤!”寶芳尖叫一聲拉起我跑入茶樓,剩下勇士也紛紛退入,一攻一守,一守一攻,瞬息萬變。
“啪啪啪…”無數綠衣士兵團團包圍向內射擊。
我們面前倒下無數屍體,大家驚恐。
趁亂,雷輥護送徐北山下樓,轎子停在樓外,只聽徐北山咆哮:“殺!殺!殺!將刺客統統殺光!一個不留!敢有阻攔立即就地槍決!…”他若直接進轎或 能保性命,也是老賊氣數已盡,偏要站在前面指揮,在他看來刺客已被逼入茶樓再無威脅,哪知,對面安國寺高塔之上還有位要命星!
初始,佳敏兩槍干掉項子華、錢維義、於德水,皆因他們擋在徐北山面前,而後再無機會,此時此刻,千鈞一發,佳敏扣動扳機!
“啪!”清脆槍聲響起,一枚復仇子彈快如閃電脫膛而出。
不等徐北山話落,左胸中槍!
老賊向後一仰倒下,幸有雷輥一把抱住,高喊:“不好!督軍中槍!快!上轎!快!”
過來兩名綠衣士兵七手八腳將其抬上轎子,轎門一閉,轎夫調轉頭在眾士兵護衛之下疾馳而去。
剩下士兵並不知子彈是從何處飛來,紛紛舉槍亂射,不少竟打到自己人身上。
我與寶芳率剩下士兵依舊堅守茶樓,眼看就要被擊垮。
突然,綠衣身後一陣大亂,槍響爆豆,紛紛倒地,囡緣、香卿二隊在四城放火後趕來支援,時機恰到好處!
綠衣士兵得知徐北山中槍,士氣受挫,此時雷輥又不在現場,群龍無首,再受兩面夾擊,頓時潰散,轉身向督軍府方向撤退。
我們與囡緣、香卿匯合,稍等片刻佳敏趕來,低聲興奮:“老賊吃我一槍,恐難活命!”
大家聽了心中大喜,寶芳喝令:“弟兄們!向東門衝!”
剩下二百多勇士齊喝一聲向東門而去,我們待他們走遠調轉方向直奔南門。
所經之處,北風助火,火勢洶洶,臨街商鋪一間挨一間可謂火燒連營!無數百姓自發救火,一片混亂。
衝至南門,見城門尚未完全關閉,門口數名士兵把守,剛湊近,一名士兵大喝:“城門關閉!任何人不得出城!…”
“啪!”話音未落,寶芳揚手一槍將其腦殼擊碎,其他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我們早已雙槍招待!
“啪啪啪…啪啪啪…”頓時亂成一片,敵軍紛紛中槍倒地,寶芳與我在前,殺出條血路。
此時,東門方向槍聲大作,想是那二百多士兵與守城部隊交火。
一路急奔,幸好我們五姐妹有功夫在身,便如此,趕到東南密林時也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站在林外,遙望西北,軍火庫方向火光衝天,爆炸聲連綿不斷,我緊皺秀眉擔心九妹三人安危,再看省庫方向,也時時傳來密集槍聲,偌大一座省城被我們 攪得翻天覆地!
眼看二更天,隱約從西北方向跑來一隊人馬!
我忙回首對寶芳道:“姐姐帶妹妹們四散開來,各找隱蔽,聽我號令!”
寶芳等忙掏出雙槍隱藏在樹後。
我一人站在林外,待對方臨近,借月色看,頭一位馬躍溪,林元盛緊隨其後,再後是十幾名士兵,最後則是九妹、婉寧、茹趣三人!
細觀他們,個個掛彩,人人負傷,馬躍溪面目焦黑,林元盛滿頭大汗,每人馬匹上都馱著兩個大包裹!
我心中稱奇,暗道:難不成他們劫掠省庫成功?!…
來不及多想,馬躍溪已到近前,只聽他大吼:“眾位姨娘!快上馬!隨我回水尾鎮!”
我突然冷笑,嬌聲道:“老爺!回水尾鎮就免了吧!我看這里風景不錯,您何不就此長眠?…殺!”
突如其來,馬躍溪等毫無准備,他聽罷一愣,剛想開口,寶芳等閃出身形舉槍便射!
“啪啪啪…”爆豆之下,馬躍溪身中數槍摔下,當場慘死。
林元盛來不及掏槍,調轉馬頭便跑,剛與九妹一碰面,只見白光一閃,九妹寶刃斜插胸口!他慘叫一聲摔下馬來。
其余十幾名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何況各自有傷在身,婉寧從後雙槍亂射,個個倒地身死。
九妹跳下馬,冷冷站在林元盛面前,他面目猙獰,怒吼:“我…早料會有今日!…可惜…大哥不聽我勸…如今葬身你手也是活該!…你若是可憐我,就給個 痛快!…”九妹也不搭話,手腕一抬,槍響處將其腦袋打碎。
八姐妹再聚首,大家互道平安,只九妹、婉寧傷在左臂,茹趣傷勢略重,腹部中槍。
囡緣忙過來救助包扎,其余人等將馬匹所載包裹整理好,我一入手便覺異常沉重,打開看,竟是金條、銀洋!
抬頭問九妹:“莫非馬躍溪劫掠省庫成功?! ”
九妹搖頭:“我們奇襲軍火庫得手,放火燒庫引起爆炸,當場便炸死數十名士兵,其余者向省庫衝擊,半路卻與省府衛戍部隊遭遇,且戰且退,而後姜鐵城 率大部隊趕來,我們棄了士兵向密林撤退,只在途中才碰到馬躍溪,聽他講,兩千士兵僅逃出這十幾人,但卻僥幸打開單字一號庫房,劫得這些…”九妹話 音未落,西北方向馬蹄陣陣,抬眼一望,大隊人馬追殺過來,亮起火把猶如長龍!
“不好!姐妹們快上馬!追兵到了!”
我尖叫一聲翻身上馬,其余姐妹紛紛揚鞭,慌亂間,寶芳、九妹護衛茹趣在前,囡緣、香卿、佳敏在中,我與婉寧牽 著余下馬匹在後,向東南方山區急行。
夜色正濃,前途未知,後面追兵緊緊跟隨,越來越近!
“啪啪啪…”槍響處,子彈擦肩而過,十分凶險!
這些馬雖是戰馬,但怎奈馱著沉重包裹,再加馬上有人,奔跑起來異常吃力。
眼看追兵臨近,只聽背後大喊:“站住!再跑就開槍了!站住!…”
我急中生智,心想:馬跑不快,皆因馱著太多金銀!不如沿路撒下,一來減輕負重,二來或可阻敵!…
想到此,急忙嬌喊:“姐妹們!用寶刃割開包裹!將金銀散落阻敵!”
眾姐妹聽了紛紛抽出各自寶刃左右切割包裹,瞬間!“嘩啦啦…”隨馬匹跑動,無數金條、銀洋隨之散落!
“呦!金子!…啊!”果然,跑在最前的敵軍發現地面金條,急忙勒馬,而後面的依舊前衝,瞬間倒落一片,互相踩踏,慘嚎不斷。
我回頭望,仍舊有士兵不顧危險搶奪落地金銀,真應那句老話:人為財死!
漸漸,甩開敵軍進入山區,天色亦蒙蒙見亮。
一條山路通往遠方,左右皆是茂盛密林。
寶芳勒住馬,招呼大家鑽入林中,走了約有半里,停住腳步,就地休息。
囡緣再為茹趣換藥,其余姐妹則清點包裹,顛簸之下,金銀所剩無幾,正可惜,我笑:“姐妹們看!”
原來,我們八人卻有十匹馬,其中兩匹包裹還在!也是我留了一手。
大家將四個包裹卸下,打開,清點。共計十兩重金條百余根,銀洋千余塊!
寶芳大喜,命將所有財寶分攤,每人各背一個包裹,減輕重量。
眾人圍坐,囡緣道:“茹趣傷勢嚴重,我已為她用上藥,但需靜養,不能奔波。”
寶芳點頭,隨即問:“美娘,可知此地何處?”
我搖頭:“確切不知,只知自省城向東南便進入赤馬境內,有群山阻隔,稱為”浩山“,首府”青城“,只有走出山區才見平原…”
“青城?”寶芳忽二目放光,急從懷中掏出一錦囊,打開,抽出一絲絹攤在眾人面前。
我們低頭細觀,上面寫滿地名:青城、凌丘、鳳饒、護馬、望鄉、澤松、平保、潮安。只在最後“潮安”畫了個紅圈。
大家不知何物,寶芳笑:“妹妹們還記得當初狼牙洞恩師現身助咱們脫困,臨別時單獨交代我些話?”
她指著絲絹道:“這便是恩師所交代路线,她老人家所言,有朝一日大仇得報,既是圓滿,按此路线行至潮安,可買舟出海,向東方行駛數日,便可見一大 島,恩師在島上為我等做好打算!”
眾人聽罷大喜,我手捧絲絹仔細看,忽道:“青城、凌丘、鳳饒三地皆在赤馬境內,若出了鳳饒關便進入梁安州,那里臨海,故恩師有買舟出海一說。”
寶芳問:“妹妹可知這一路之上是否坎坷?”
我搖頭:“僅從地形上講,赤馬境內多崎嶇山路,且鳳饒關便難過…”正說到此,隱約聽密林外馬蹄聲聲,似是軍隊!
大家忙禁聲,掏槍警戒,囡緣守著茹趣,眾人將其圍攏在中央。
臨近晌午,安靜下來,寶芳命九妹、婉寧悄悄出去打探,不多時她倆回來道:“官道上並無過往,似是追兵退卻。”
寶芳吩咐:“棄馬匹,就地取材,砍伐樹木做成擔架,美娘、九妹在前開路,我與婉寧、佳敏、囡緣抬茹趣在中,香卿斷後!”
大家應了,各自抽出寶刃劈開樹木,又用茅草墊底上面鋪設包袱皮,輕輕將茹趣放在上面。
如此,我與九妹手持雙槍在前面約半里開道,寶芳等隨後。
走了三日,山路崎嶇,只在密林中悄悄穿行,渴了飲泉水,餓了吃野果,只是茹趣傷勢越發嚴重,傷口處已感染發炎!
再加北風呼嘯,又下了大雪,真可謂 雪上加霜!
這日晌午躲在密林中就地休息,囡緣查看傷口,急:“茹趣傷勢危急!若不能尋得尚好藥品,恐性命難保!”
寶芳秀眉緊皺,望著我問:“妹妹可有辦法?…”
我雙眉緊鎖,想想道:“姐妹們略在此休息,我去前方打探,若有村鎮,或可買到藥品。”
言罷,向密林外走。
上了官道,見前面有一山坳,路上三三兩兩有些行人,繼續前行,繞過拐角,地勢豁然開朗,見前方依山而建有座石頭城!
我忙找人詢問,才知前面石頭城 便是青城。
做到心中有數,我返回密林與寶芳等秘議:“前面就是青城,乃浩山首府,城內肯定有藥房,只待天色黑下來,我便混入城中購買藥品。”
說話間再看茹趣,渾身縮成一團,粉面蒼白,香汗淋漓,已然高燒!
寶芳、九妹忙脫下貼身軟皮坎肩為她蓋好,囡緣急:“若三日內不得救治,恐…無力回天了!”言罷,美目垂淚,其他姐妹聽了亦暗自悲泣。
想來我們八姐妹自小長大,歷經無數生死,情同手足,若茹趣有失還不把人心疼死!
我強忍淚水,銀牙暗咬道:“無論如何今夜必求得藥品!”
直到日頭偏西,天色漸暗,我才悄悄自密林出來,身上攜帶囡緣所列藥品清單,混入人群直奔城門。
越臨近,見城頭、城下擺著火盆,城頭上架設機槍,城下一隊藍衣士兵荷槍實彈站在門洞外盤查,兩側城牆上貼滿通緝令!緝拿楊家八女!
我隨人群進入,剛來至城門口,一士兵高喝:“喂!你!拿出通行證待查!”
我心中犯慌,哪里來得通行證?正猶豫,那士兵槍口指著我喊:“通行證!快點兒!”
我忙粗著嗓子應:“兄弟!俺出來得匆忙!忘帶通行證,煩勞兄弟放過…”
“啥?!沒有通行證?!那你休想入城!滾!”他瞪眼吼。
此時,旁邊走來一人,像是軍官,歪戴軍帽,斜瞪三角眼,尖嘴猴腮,面色枯黃,我用眼一瞄便知此人是抽大煙的!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啥事兒?”他問。
“報告隊長,這小子沒有通行證!”士兵回。
隊長走進我,不慌不忙問:“出來怎麼不帶通行證?”
我忙低頭回:“家中有事,需連夜趕到凌丘,俺出來匆忙,忘記帶通行證,老總高抬貴手,放過俺這次吧…”
“這次放過你,那以後人人都不遵守法令,我該咋辦?”說著話,他雙手一攤冷笑反問。
我早有准備,忙伸手入懷,摸出兩塊銀洋放在他手中,低頭道:“俺敬佩老總不容易,冰天雪地在此站崗,一點孝敬,望您高抬貴手。”
沉甸甸銀洋入手,他忙一把攥緊,語氣改變:“小兄弟,你說誰家還沒點急事兒?!法理不外乎人情!下次記得帶啊!進去吧!”
如此,順利入城。
來在街面,擦肩接踵好不熱鬧,做買做賣高低吆喝,人聲鼎沸。
青城依山勢而建,時而爬坡,時而下陡,兩邊房舍也高低起伏,我忽想起壺口關也是如此形 制,不禁暗暗嘆息。
向東,拐入南十字大街,正尋找藥房,忽聽一老年女子尖聲喊:“哎呦!南來的北往的客爺們!今晚我們”聚芳樓“新入手的姑娘”小仙兒“開臉接客嘍! 價格公道!經濟實惠!那真是!溫柔鄉里陪您樂!紅秀榻上讓您耍!快來吧!春宵值千金呐!…”
我聞此聲如此熟悉,不禁尋聲望去,不是花婆婆又是誰!
萬萬想不到,她竟跑到這里干起老本行!突遇親人,心情激動,美目熱淚盈眶!
正要湊上前,忽見她拉住一位客人往里送,我暗道: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多有不便,倒不如…
想到此,調轉方向,順著“聚芳樓”院牆繞到後面清淨胡同內,瞧瞧左右沒人,微微下蹲,玉足點地“蹭”向上躍起,單手扣住牆頭,提氣收腿“呼”翻入 牆內。
輕輕落下,面前是個寬闊院子,兩旁房屋瓦舍,中間有一三層秀樓,院內種滿各色花草,還有假山游廊點綴其間。
此時正熱鬧,男歡女叫,品茶聽曲,一片笑聲。
我隱入暗處,可巧,花婆婆送客人出來正好路過。
“嘭!”我一把抓住她肩膀將其拽入陰影之中,另手捂住她嘴。
“唔唔!”她剛要掙扎,我低聲道:“婆婆!仔細看看我是誰?!”
言罷,我掀起長帽,高抬粉面。
“哎呦!我的親娘祖奶奶!您…二奶奶!”她仔細觀瞧,突然眼睛一亮!剛喊出半句,一想不對,又急忙自己捂住嘴。
“二奶奶!您…您這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您…您怎麼會來到青城!”
言罷,她拉起我往里就走,穿過游廊、繞過秀樓來至後院,牆角有一不起眼的 小紅門,她帶我進入,反身關好。
此處別有洞天,是個不大的小院子,四周種滿花草,中央連排三間上房,一明兩暗十分安靜。
“婆婆一向可好…”我說了半句,美目落淚。
她雙手緊緊抓住我玉臂,搖晃問:“大奶奶…三奶奶…那幾位姨奶奶在哪里?!”
我來不及細講,大略說說眼下情況,急:“茹趣目前傷勢危重,若不能及時救治,恐…”
她趕忙擺手打斷,低聲道:“二奶奶別急!我現在就命人套兩輛暖車,親自出城接上那幾位奶奶,你們哪里也別去,就在此處養傷歇息!”
我皺眉:“方才我入城時,見門口守軍盤查森嚴,若用車接入…”
她聽了笑:“二奶奶不知,青城守備官黃玉璞黃大人是我這聚芳樓的座上嘉客!城中守軍誰人不知?哪個敢膽大盤查?!”
我聽罷心中大喜,隨即和她一同出來套車出城。
四匹馬,兩輛車,一前一後,車廂內炭火暖爐熱氣騰騰十分溫暖。不多時,來至城門口,只聽那隊長笑:“呦!花奶奶,您這是干啥去?”
婆婆笑:“隊長大人,行個方便,婆子我出城接人,新入手的幾個姑娘!還有幾個小丫鬟!調教好了請黃大人過來賞光,急著呐!”
隊長聽了忙喊:“閃開路!馬車先行!”
出城,一路急行,不多時便來到密林外。
馬車調頭停在路邊,兩位伙計在車上等待,我與婆婆鑽入密林。走了約半里,黑暗中九妹悄聲問:“可是二姐?”
我忙應:“妹妹是我!”
黑暗中閃出九妹、婉寧,借著白雪月色一眼看見花婆婆,九妹驚訝:“可是花婆婆?您老怎麼在此?”
花婆婆急:“三奶奶莫問,快帶我去見茹趣奶奶!”
幾人急行,來至寶芳面前,寶芳更驚,美目瞪大問:“呀!這不是花婆婆?!您老怎麼在這里!”
我忙與眾姐妹說明,花婆婆與囡緣查看茹趣傷情,片刻,她道:“幾位奶奶!趕快上車隨我入城!安頓下來為茹趣治傷!她傷勢過重,再不治怕是來不及了 !”
眾人齊動手,抬起茹趣走出密林,幸好此時已近二更,官道上人煙稀少。
我與寶芳、九妹、婉寧將茹趣抬上車,其余姐妹鑽入第二輛,伙計揚鞭打馬急速入城。
再次來至城門,順利放行,臨別,花婆婆塞給那隊長幾塊銀洋,隊長樂不可支,急命人群閃開放車入城。
兩車前後未在正門停留,轉到後院,打開角門,大家將茹趣抬入。
花婆婆在前引路,眾姐妹緊緊跟隨,不多時來至小院,入正房。
進屋一看,一塵不染干淨整潔,中間客廳,兩旁皆是臥室,花婆婆親自端來火盆,又點燃煤爐,頓時溫暖如春。
花婆婆道:“幾位奶奶安心在此歇息,這地方十分隱秘,平日只有我和幾個親近丫鬟才能出入,囡緣奶奶快將藥單給我,我馬上派人抓藥。”
囡緣做好開水,將剪刀、小刀放入盆內熱煮,又洗手,邊問:“婆婆,城中藥房可有西藥?”
婆婆回:“城中最大藥房喚作”寶林軒“,中、西藥俱全!那里老板與我熟識。”
囡緣點頭:“那再好不過!二姐身上便有藥單,但還需兩種西藥,一個叫”大青素“,一個叫”比拉坦“,若能有這兩種則茹趣命可保住!”
花婆婆牢牢記下,又從我手中接過藥單急急而去。
囡緣叫九妹、婉寧做幫手入臥室,我與寶芳等在客廳等待。
寶芳長長出口氣,似是卸下萬斤重擔道:“老天開眼!能在此偶遇花婆婆!保佑茹趣度過難關!”
佳敏低聲問:“二姐,此處可安全?方才入城時我偷眼看,城牆貼滿通緝令,皆是通緝咱們姐妹!”
我未作答,香卿在旁道:“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魚死網破!偌大省城也被鬧了個地覆天翻!還在乎這小小青城!”
我點頭:“香卿說得在理,況且花婆婆與咱們如親人般,我料想不會有差。”
等到三更天,花婆婆回來,手中提著大包草藥,囡緣忙用藥鍋熬制,我與寶芳亦在旁相助。
花婆婆從懷中掏出兩個玻璃小瓶遞給囡緣問:“您看看可是這兩 樣?”
囡緣見了大喜,點頭笑:“茹趣有救!九妹,快與她服下,兩種藥,各取兩粒,吞服。”
九妹忙接過,鑽入臥室。
草藥熬熟,囡緣命我們各備數碗,用托盤托著,入臥室為茹趣清理傷口…
一直忙到天色大亮,傷口清理完畢,囡緣又細心縫合,再為茹趣灌下藥湯,蓋好被子,她沉沉睡去,再看茹趣,粉面有了血色,燒亦退了,體溫正常,酣睡 沉香。
花婆婆十分貼心,趕早便命後廚備好早飯親自送來,我們一看,肉粥、面湯、糕點、肉脯、桂花饅頭、香糟花卷及各色小菜咸菜。
姐妹們腹中飢餓,大快朵頤,吃飽喝足,寶芳吩咐:“今日好好休息,臥室內茹趣由囡緣陪伴,屋內需兩人警戒,其余四人輪班休息。”
我與寶芳在客廳坐下,九妹等去休息睡覺,我倆將隨身槍械仔細檢查,子彈上膛暗藏腰間,又各抽出寶刃用鹿皮擦拭上油。
事畢,寶芳在我耳邊低語幾句, 我頻頻點頭。
不多時,花婆婆進來收拾碗筷,我笑著拉住她坐下說話,問:“婆婆怎會到此開店?”
她笑:“自從東大集一別,我本想著回老家,但路過此地,見人口眾多,富戶不少,唯缺娼樓妓館,只有幾間土窯,遂又動了心思,就此安頓下來,依舊干 老本行。”
寶芳問:“婆婆可知楊家之事?可知省城之事?”
她聽罷面色凝重點頭:“不瞞大奶奶說,青城這地方盛產名貴玉料,西南山坳里便有采石場,南來北往商賈眾多,消息十分靈通。老婆子我雖離開崖州,但 心系楊家,更惦念幾位奶奶,時刻打探,咱家之事我知道,前番幾位奶奶大鬧省城之事我更明了!…這事現在滿城風雨!震動全國!幾乎捅破了天!”
寶芳忙問:“那老賊徐北山可死了?!”
她搖頭:“聽那些商客講,現在省城只進不出,連日封鎖,挨家挨戶搜查刺客,只說徐督軍身負重傷,正全力搶救!”
寶芳衝我一使眼色,我忙從懷中抽出個包裹,攤在花婆婆面前打開,整整齊齊十根金條,每根足十兩。
我笑:“婆婆別嫌少,我們姐妹一點心意,您收下便是。”
花婆婆胖臉哆嗦,小眼放光,舔舔嘴唇“咕嚕”咽下口唾沫,忙擺手:“哎呦!二奶奶!這…老婆子我怎敢收您如此重禮!?咱們都是一家人!這…”
寶芳微笑:“自然是一家人,但以後免不了有麻煩婆婆之處,這點薄禮聊表寸心,待我們離去之日,還有厚禮相贈。”
她聽了拍著胸脯道:“只大奶奶二奶奶吩咐!老婆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言罷,將金條收下。
如此,我們便在青城暫住下來,一晃半月,茹趣傷勢見好,已能下地走動。
每日三餐皆由花婆婆親自送來,日日、頓頓不重樣,可見她用了心思,又按囡緣所開藥方為茹趣單獨熬制“藥膳”助她盡快恢復。
十二月初,消息傳來。
老賊徐北山因傷勢過重一命嗚呼!…
民國政府再次通令全國,嚴厲緝拿楊家八女!…
赤馬管代沈曉樓升任代理督軍,進駐省城!…
原崖州管代凶僧了忘因貪腐被革職查辦,現已被剝奪一切軍政職務降為平民!…
沈曉樓杯酒釋兵權!再查昆州劉黑五!…
沈曉樓搜集已故督軍徐北山十一條大罪!萬民請命徹查徐案!…
甘陝集結大軍三萬余,火炮、機槍,兵臨壺口關!…
沈曉樓發全省動員令,集結重兵新軍兩萬堅守壺口,眼看大戰在即!…
國民政府派出特使調停,尚未結果…
一時間,傳聞滿天飛,人心惶惶。
但一點可定,老賊徐北山惡貫滿盈重傷身死!
到此,我們姐妹所懸心頭大事總算落地!
又過月余,茹趣傷勢幾乎痊愈,天氣好時還可在院中打拳踢腿,眾姐妹高興不已。
閒來大家與花婆婆商議何時離開青城南下,她道:“眾位奶奶,依我之意,不如在我這里過了年關,等來年開春,天氣暖和再走不遲!現如今外面風聲太緊 ,兵荒馬亂,到處張貼通緝令,我實在放心不下,來年或風聲平息…”
寶芳聽罷與我對視一眼,又環視眾姐妹,隨即點頭:“既如此,那就再煩勞婆婆費心了。”
如此,我們安頓下來就在青城過年。
大年三十之夜,雖不能出此小院,但依舊隱約聽外面人聲鼎沸,炮竹聲聲,寶芳站在院中,雙手合十望空而拜,祈禱來年一切順利,更告慰大爺、二爺、老 爺在天之靈。
臨近三月,再有消息。
國民政府調停成功,雙方達成和平協議,甘陝兵退。
沈曉樓正式升任督軍,授上將軍銜。
沈曉樓進京述職,列舉徐北山罪狀,大總統親自迎接,與其會談,但對徐案未置可否。
三月初三。
花婆婆為我們備下每人棉衣兩套、男裝兩套、加厚牛皮快靴兩雙、肉干肉脯數斤、干糧數斤、八張通行證、備用藥品、地圖、子彈百發,及應手應用之物。
眾姐妹准備妥當,贈予其金條十根,以作報答。
定更天,她套車將我們安全送出青城,向前十里,停在路旁,老淚縱橫問:“大奶奶,此一去,可有再見之日?”
寶芳亦美目含淚,緊握她雙手道:“婆婆保重,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言罷,灑淚拜別,我與九妹持雙槍在前開路,寶芳率眾姐妹隨後,鑽入密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