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具有百年歷史的大都會。
有一個好名字:永寧。
永寧位於內陸,被人們叫做『山城』其實是『山圍城』偌大的永寧市被四面的環山包圍著,地勢上四周高而中間低。
在永寧市中心,一條筆直的大道將城區分為兩半,統稱南北區。
改革開放前,永寧是出了名的重工業基地。
機械制造、重金屬加工、車床、電子儀表、造紙、輕紡等行業雲集在這里。
據說那時候永寧超萬人的大工廠多如牛毛,幾千人的只能算是小企業。
每天早晨都可以看到從市中心涌向四周城區工廠上班的自行車大軍。
從而催生了一個行業,在永寧修理自行車是最『吃香』。
將永寧一分為二的筆直大道早先叫做『斗雞場大街』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呢?
據說解放前在這條大街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形斗雞場,眾多的雞頭們操著自己的王牌雞與其他的雞斗,同時吸引圍觀者下注,瞬息間有人身敗名裂傾家蕩產也有人陡然而富腰纏萬貫。
當然,在黑幫控制下的斗雞場終成為無數人的夢魘。
那些一心想來這里碰碰運氣的人往往賠得一塌糊塗甚至最後走上不歸路。
聽老人們講,那時候盤踞在斗雞場周圍的黑幫數不勝數,幫派之間為爭奪地盤和生意經常進行慘烈的搏殺。
後來,永寧解放了,黑幫隨之覆滅。『斗雞場大街』也被更名為『解放新路』。
時光荏苒,轉眼改革開放。
不知啥時候,一向被永寧人引以為傲的重工業突然成為了領導們的負擔。減負的結果就是催生了大批的下崗工人,永寧也開始不安寧了。
又過了些年,到了現在。
房地產和旅游業的興起再次讓領導們看到了希望。
在永寧四周的山區,大批的高層、別墅拔地而起,永寧的富人們中興起了一股“山區熱”紛紛將家安置在群山翠玲中,城市中心反而成為了窮人們的聚集地。
這就是大搞房地產所帶來的後遺症。
為了搞活永寧的旅游業,領導們又將“解放新路”重新改回叫“斗雞場大街”而且還要求對大街兩旁的建築重新進行“復古”式的修繕。
幾年間,斗雞場大街仿佛動了一場大手術,老舊的居民樓被清空改造成了娛樂場所,臨街的店鋪門臉也被改得面目全非,干著干著突然發現沒錢了,緊接著就是換屆選舉,新一代的領導班子上來了,以前的思路被打破。
斗雞場大街最終被定義為『集娛樂、餐飲、住宿』為一體的現代化娛樂城。
但是啊,上屆留下的爛攤子沒人管沒人問。因此,斗雞場大街這條永寧最長最寬的中心街道就那麼的被改造得破破爛爛。
領導們絞盡腦汁最終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把斗雞場大街兩側的所有公共建築全部拍賣,買來以後隨便你改成什麼樣,只要不影響市容就可以。
這一下不要緊,來自五湖四海的商人雲集永寧,紛紛拋出大價錢爭相購地。
轉眼間,爛攤子變成了盈利的寶貝,據說為此還受到了省里的嘉獎呢。
今天的斗雞場大街的的確確成為了娛樂城,在這條大街的兩側遍布著各種生意。
夜總會、不夜城、練歌房、卡拉OK、KTV、酒吧、迪斯科舞廳、網吧、高級美容院、洗腳屋、按摩室、茶座……
緊接著成立了“永寧市斗雞場大街娛樂城管理委員會”據說還是主抓商業的副市長掛帥呢。
初秋。
干燥悶熱的夏天終於過去,似乎連天都松了口氣。清爽的秋風迎面撲來讓人覺得十分恰意。
上午十點。
我從家出來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目的地是斗雞場大街的『聞香茶座』出租車在老舊的城區里七拐八拐開了20多分鍾。
扔下錢,我下了車。
斗雞場大街上有許多分支輔路,這些輔路與城市的其他街道相連。
其中一條輔路叫深圳西路,就在深圳西路與斗雞場大街的交口處有一棟不太起眼兒的五層獨棟小樓。
說不太起眼是因為在樓的左邊就是『新世界網吧』右邊馬路對過是『夢麗歌舞廳』而正對著樓的街對面又是高十幾層的『富來豪大酒店』這小樓被這些高大的建築物所環繞稍顯平凡了些。
這就是聞香茶座,我上班的地方。
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樓體剛剛被粉刷過,也就是一年的時間又顯得有些舊了。
茶座一共五層,古香古色的飛檐包門,上面還有一塊匾龍飛鳳舞寫著“聞香茶座”幾個字。
推開茶色厚實的玻璃門一層就是通間的茶堂,靠右手邊有一服務台。
茶堂的正中央有一個小舞台,開業的時候小舞台會演出一些節目,有相聲、曲藝、昆曲、大書、二人轉甚至還有魔術表演。
舞台四周分布著仿梨花木的桌子和椅子,樣式都是仿清的。
在茶堂的一角有一條通往樓上的樓梯,樓梯口旁邊還配備一部小型電梯。
茶座的二、三兩層被設計成一個個單間兒。
二層是普通單間兒,三層是高級單間兒。
無論是普通還是高級單間兒都是供客人們正經飲茶談事兒的地方。
再往上是四層和五層,除了五層的一個房間被開辟出來作為經理的辦公室以外,其他的房間也被裝修成一個個的獨立的房間,只是這些看似狹小的房間就比較有『味道』了。
斗雞場大街,本來就是個有『味道』的地方。
以前是“斗雞”現在是“逗雞”只是這雞變成了象我一樣從事色情服務的小姐們。
一整條大街都是娛樂場所,難道這成千上萬的從業者是靠著圍繞在四周老舊城區的那些平頭老百姓養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從斗雞場大街『煥然一新』的那天起,賭博、吸毒、色情服務不僅一直發展而且迅速發展。
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山上的那些富人們。
現實的情況也證實了這一點。
現在的斗雞場大街不僅是全市聞名的銷金窯更是四方聞名的溫柔鄉。
從大型不夜城到最小的按摩屋,幾乎沒有不提供色情服務的。
毒品和賭博也是這里最普及的『娛樂項目』當然,市里不是沒管過。
管理的結果就是各個娛樂場所的老板不停的更換,而新來的老板又換成了與領導們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人,所以管到最後就是誰也管不了,家家都有『背景』到後來大家睜一眼閉一眼,只要按時繳稅就啥也不管了。
除了關系戶,黑幫,是斗雞場的另一大特色。
推開茶座的大門我走了進去。此時,茶座里空無一人。聞香茶座的營業時間是從晚上6點到12點。
在服務台後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我的老板,也是茶座的總經理:六哥。
從我認識他那天起就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我既沒問過,他也沒說過。但大家都叫他六哥。即便我知道他是獨生子。
我面前的六哥,矮矮的個子,健壯而軸實的身體。
高平頭,大長臉,臉上坑坑窪窪的盡是麻點兒。
大眼睛,大蒜頭兒鼻子,中正口,元寶耳。
他永遠都是那一身『職業裝』干淨整齊的白襯衣,一身黑色的西服,打著花格子的領帶,腳上的皮鞋也是一如既往的被擦得油亮如鏡。
或許是多年的『職業素養』六哥從來都是不笑不說話,一笑就露出滿口的大板牙。
有時候六哥有煩惱,板著長臉不說話,看起來挺嚇人。
但一會兒他就會高興起來,他總知道該如何調節自己的情緒。
我跟了六哥許多年了,看著他是如何打拼出來的。
六哥參過軍,特種兵出身,六哥坐過牢,處於義氣暴打不平,六哥挨過餓,因為從監獄里放出來以後找不到任何賴以生存的活計。
六哥不好色,對女人和男人都沒啥興趣,六哥直至現在依舊單身。
他有三個最大的特點,一是喜歡交朋友,尤其是那種過命的朋友。
二是講義氣。
三是喜歡研究功夫,這一點從他的手就可以略知一二,六哥的手,手掌寬大而五指又短又粗,手背上青筋暴露,滿手的老繭,聽說六哥練的是『鐵砂掌』自從六哥盤下了這棟小樓開了這間茶座兒以後,他又多了一個特點就是愛看賬本兒愛數錢。
在斗雞場不短不長的『發展史』中有好幾個『六哥』存在過,比如以前的『快樂大本營娛樂總匯』的康老板大家就稱呼他六哥,還有『真方妮美容院』的李老板也叫六哥。
但是這些『六哥』不是在幾次嚴打中賤賣了自己的產業就是被黑幫活活把生意搶去。
但我面前的六哥卻是最讓我感覺有安全感的。
六哥的『江湖』地位很高,黑道白道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舉個例子,六哥開茶座兼提供色情服務,他贊成『男人玩兒小姐』但他拒絕賭博和毒品,因此聞香茶座里從未有過吸毒和賭博的存在。
我是永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十幾歲的時候就進紡織廠當學徒,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找了一個同廠的保全工結婚了。
我前夫是個比較有心計的人,雖然那時候廠子里效益還可以,但他就偷偷的報名上了夜大學。
結婚沒幾年,紡織廠就倒閉了,而我前夫卻因為有了學歷而找到了一份清閒且賺錢多的工作。
那時的我卻天真的安心在家呆著,因為在我看來找男人就是找保障,我失業了他理所當然的要養活我。
只是沒想到的是,我這種在他眼里『墮落』的生活讓我們的感情差距越拉越大,最終我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離婚以後我幾乎無法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最危急的時候,我的幾個姐妹『拉』了我一把,我干上了小姐這個行當。
最早,我們在建設南路那邊站街,後來隨著斗雞場大街的繁榮,我們也把陣地轉移到了這里,那時候我整天在外面混,結交認識了許多『道』上的人物,也結識了六哥。
跟了六哥這麼多年,他對我不薄,自從開了茶座以後我就是他最得力的幫手,官稱叫『副經理』六哥把管理小姐的事情交給了我。
在茶座里,大家都叫我『春姐』我拿錢比別人多,即使是接待客人也只交些『房費』偶爾的,一些對六哥來說很重要的『客戶』他才會叫我去陪著玩兒玩兒。
此時六哥正坐在服務台後面看著他那台二手的筆記本電腦,原本六哥對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的,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的一個朋友給他演示了電腦的『神奇』作用,六哥來了興趣,自己也弄了台二手的筆記本電腦也裝了個軟件,六哥發現用電腦記賬遠遠比手工來得快捷,因此那台筆記本就成了六哥最喜歡擺弄的東西。
六哥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了聲:“春兒,來啦。”
我點點頭說:“噯。”
六哥依舊看著電腦,然後說:“你先去換衣服,回頭我找你說話。”
我答應一聲繞過服務台進了後面的『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就是兩個房間被打通了,里面有一長列的更衣箱,每個箱子都有編號和鎖頭,這是為了方便小姐們換衣服。
更衣箱對面的牆壁上鑲嵌著一面長鏡,中央散落的放著數把椅子。
我掏出鑰匙打開其中的一個更衣箱從里面拿出我的『工作服』一件紅色金邊的繡花旗袍,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一條肉色絲光棉的緊身連褲襪。
對於我們這行,這就是最好的工作服了。
我坐在椅子上脫光全身的衣服然後穿上連褲襪和高跟鞋走到鏡子前面,一面照著鏡子一邊穿好旗袍。
鏡子里閃現出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女,高高的個頭,白嫩細膩的皮膚,披肩的長發,瓜子臉,大眼睛雙眼皮兒,筆直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嘴兒,兩個沉甸甸飽滿柔軟的大奶子,奶頭兒呈現鮮嫩的粉紅色,大腿圓潤而結實,兩腿間茂密蓬勃的生長著油亮油亮黑聳聳的屄毛兒,屁股又肥又大還微微上聳,扒開兩片臀肉清晰可見那又柔又緊棕褐色的大屁眼兒,因為經常被操屁眼兒的緣故,因此屁眼兒自然的微微有些外翻,仿佛一張張開的小嘴兒正等著吞吐某根兒大雞巴呢!
和我玩兒過的老客人們都知道我這屁眼兒的妙處,常常讓他們欲罷不能。
換好衣服,我扭著屁股走出休息室來到六哥旁邊。
“哥,啥事兒?”我問。
六哥依舊看著電腦,隨口說:“那個陳曉麗要過來,你知道麼?”
我點點頭說:“知道。”
六哥點點頭說:“回頭你給她弄個更衣箱。”
我猶豫了一下,隨即問:“哥,那個陳曉麗不是在海鵬夜總會干的挺好的嗎?干嗎非要到咱們這兒來?她又好『抽煙兒』可是個惹禍精。”
六哥聽完,咂咂嘴說:“沒轍啊,我也不樂意要她,可咱欠老許一個人情,陳曉麗是他姘頭,你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咱看著是惹禍精,人家老許就愛這樣的,現在老許讓沈陽幫那幫小子弄的焦頭爛額,沒功夫管她了,托咱照應照應,我能咋辦?”
我聽完冷哼了兩聲說:“哥,要我說沈陽幫那幫子小混蛋也該管管了,壞規矩不說,還整天到處惹事兒,以前他們不這樣啊?”
六哥說:“這怪誰?只能怪沈老大教子無方,他就那麼個獨苗,還能不寵著?年輕人嘛,不知道水深水淺的,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懶得管了。”
說完,六哥看了我一眼說:“春兒,沒你的事兒了。你去門口坐會兒,照照客兒。”
我答應一聲走出服務台隨便抄起一把椅子走了出去。
我把椅子放在門口的陰影里,畢竟初秋的太陽還是有些威力的。
坐在椅子上,我衝大街上望了望,見沒什麼人隨即從旗袍的口袋里翻出我新買的諾基亞手機玩了起來。
一陣陣清爽的涼風吹在身上挺舒服。
我認真的擺弄手機,不經意間翹起了二郎腿兒,我穿的旗袍本身開氣兒就高,這一翹腿幾乎將自己那被肉色絲光連褲襪緊緊包裹著的大屁股露出了多半個,如果此時有人低頭彎腰看的話甚至能隱約看見我襠部隱隱叢叢的黑色屄毛兒呢!
這便是我的『工作常態』我根本不在乎這個。
低頭玩了會兒手機,我抬起脖子舒展一下,眺望遠處天空。
臨近中午,一片金色日暉灑滿整條大街。
等太陽完全落下去以後,斗雞場大街就會有如昨日般的熱鬧起來。
但現在……
我看著大街,忽然注意到從街對面兒走來兩個年輕人。
只見他倆縮頭縮腦的東張西望,看見了我,他們的目光再沒離開,腳下也衝我走來。
在這行打拼了多年,我用眼神兒一搭就知道這男人想干啥,瞧他們的樣子我心說:嗯,八九不離十……
索性我衝他們微微一笑,眼見著他們臨近,我也站了起來。
這兩個年輕人一高一矮,一個略胖,一個稍瘦。
走在前面的是個高個子,跟我的個頭兒差不多。
瘦瘦的臉頰,分頭兒,小鼻子小眼睛,皮膚還算白皙,上身穿著一件深色的半袖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西褲,腳上的尖頭兒皮鞋擦得鋥亮。
值得注意的是他手腕兒上帶著的金表。
這些年跟著六哥混我多少也學了些辨識貨物的本事,用眼睛一搭便知道那塊金表絕不是小攤兒上買來的假貨,價值少說也幾千。
高個兒後面的是個中等身材略微發胖的年輕人,平頭兒臉蛋兒,大大的眼睛,鼓鼻子小嘴兒,上身穿著一件奶白色的短袖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褲,腳上一雙黑皮鞋。
值得注意的是他襯衫敞開的扣子里隱約可見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金鏈兒,仔細一瞄就知道這金貨分量似乎不輕呢!
看著這麼兩個年輕人,我心里挺高興。許久也沒摸個大的了,誰承想今天讓我趕上了。因此我格外熱情的迎了上去。
“二位大哥,進我們茶座兒逛逛?”我特意衝他倆翻了倆媚眼兒。
瘦高個兒停在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然後又看了看我身後的牌匾點了點頭說:“哦,聞香茶座。”
我笑著說:“對啊,走累了歇歇腿兒,進我們茶座兒玩會?”
我故意把話頭兒讓給他。果然,瘦高個兒也笑了笑問:“你們茶座兒里有啥可玩兒的?”他又看了看說:“沒開門兒的吧?”
我笑著說:“我們茶座兒里可玩兒的多了,看您想玩兒啥了?”
稍微胖點的小伙兒接過我的話頭笑著說:“有啥節目?”
我笑著說:“喝茶聽大鼓,說書唱大戲,我們這兒都有,另外……”
我故意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湊近他倆小聲說:“另外您二位想玩兒點兒別的,我們這兒也有!”
停了一下,我又說:“二位大哥,我看你倆是想找小姐玩兒的吧?我們這兒的小姐可好了!人俊,條兒順,活兒好!價格還公道。”
瘦高個兒果然細問:“真的?活兒到位?”
我笑著輕拍了他一下說:“騙您干啥?!給了錢,您就是爺!想咋玩兒就咋玩兒!”
胖小伙兒似乎還有些猶豫,緊跟著問:“那我倆要是一起上呢?”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我沒說嗎?給了錢,您就是爺!您倆一塊操她啊!”
瘦高個兒一聽,樂了,笑著衝背後的胖子說:“我都說啥了,這兒小姐多吧?想咋玩兒就咋玩兒。”
我一聽,急忙走到他倆中間一手挎著一個笑著說:“二位大哥,您算找對地兒了,誰不知道這整條大街上就我們聞香茶座兒的小姐活兒最好!價格最公道!想玩兒小姐就來我們聞香茶座兒!”
說著話,我拉著他倆說笑著走了進去。
剛進門,六哥就露著一臉憨厚的笑容迎了上來:“呦!二位小哥兒!來來,快請進。呵呵”
不經意間我和六哥對了個眼神兒,六哥的眼睛自然比我更高明。隨便挑了張桌子,我讓他倆坐下。
六哥樂呵呵的對我說:“春兒,先來壺茶。”
我笑著答應一聲扭身走進服務台用兩個紙杯沏了兩碗普通的綠茶端了過去。
六哥打開筆記本電腦放在他倆面前說:“您二位可算來對了!我們這兒正打折了。一百的活兒只收您八十,圖個好彩頭嘛。呵呵”
說著話,電腦屏幕一閃馬上就出現了我們這兒小姐們的花名冊和對應的相片。
只聽六哥一邊介紹著說:“您看看,這個多漂亮!條兒順!活兒好!……這個是我們當家的小姐,價格便宜,人特實在……這個雖然歲數大了點兒,但上了身兒保證您爽!……”
瘦高個兒看著看著突然抬頭問六哥:“那這位呢?”說著他用手指了指我。
我就知道這倆小子是衝我來的,不禁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果然,六哥一聽這話,收了笑容,故作難色的說:“這位是我們這兒的工作人員,她恐怕不能陪你們兩位。您還是從電腦上選吧,選好了我打個電話,一會兒就到。”
只聽那胖小伙兒說:“她為啥不行?啥工作人員啊?剛才在外頭就是她領我倆進來的,要不是看她還過得去,我倆還不進來了。”
聽了這話,我笑著說:“大哥您別誤會了,我領您二位進來的不假,可我也沒說我就能陪著您二位耍啊?我就是負責接待的,您二位想耍小姐,這不電腦上多的是嗎?隨您挑。”
說著話,我衝六哥一使眼色笑嘻嘻的說:“經理,人家二位大哥想來個『對兒操』倆辦一個呢!”
六哥“哦”了一聲故作驚訝的看了看面前的二人突的又笑起來。
瘦高個兒似乎感覺不爽,提高了嗓門兒說:“咱也別廢話了,我倆就衝你來的,你行不行吧?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六哥急忙在一旁打圓場道:“哎呀,不就是小姐嘛,哪個不是耍?您二位還非她不行了?”
胖小伙兒在一旁急點頭說:“對,我倆就是衝她來的,她要是不行就拉倒。”
見火候差不多了,六哥裝作為難的看了看我說:“春兒,你看……?”
還沒等我說話,六哥又說:“人家可是衝你來的。你看這兩位大哥的意思,非你不可了!”
我也裝作為難的撇了撇嘴,然後又看了看他倆說:“經理,我也不知道該咋辦了。二位大哥都是咱們的客人,我也實在為難了。”
六哥聽完扭頭對他倆說:“二位,本來我們這兒的工作人員跟小姐不一樣,人家是自由的,我們不能強求。你倆最好選個小姐,要是實在不行……”
六哥沉吟了一下,繼續說:“我可以給二位安排,但價格上……嘿嘿……”
瘦高個兒聽完把嘴一撇說:“啥不就是錢嗎?你說吧,我倆今兒就耍她了,而且是三人一起耍!”
六哥聽這話,急忙問:“那您兩位打算怎麼來?是鍾點兒的?還是包房?”
瘦高個兒馬上說:“廢話麼,耍還不耍爽了,當然是包房了。”
六哥一聽,喜笑顏開,急忙說:“好好”
剛一放價兒,誰想瘦高個兒連哼都沒哼順手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真皮錢包兒,他從容的打開錢包從里面抽出幾張大面額紙幣剛想給六哥忽然又問:“等會兒。我倆咋耍都成吧?活兒行不行?”
六哥見了錢,哪有不答應的,他笑著一手捏著錢的一角然後說:“放心!咱們聞香茶座兒的……無論是小姐還是工作人員,從上到下,活兒都是一級棒!哈哈”
我見他們這麼痛快的就交了錢,心想:一會兒開了房,能要再多要點兒,看來這倆小子老有錢了!
想到這兒我也笑著站起來。六哥收好錢,轉進服務台,從里拿出一個門卡對我說:“春兒,你們去負一吧,808房。”
我點點頭走過去接過門卡然後浪笑著回頭衝他倆說:“二位大哥,跟我來。”
我引領著他倆走到電梯旁一個門上標有“儲物間”小角門兒。
打開門,里面是一個只有10來平的房間,除了中間留有走道外,四周堆滿了雜物,破舊的墩布、廢紙盒子、飲料罐、瘸了腿的桌椅……
滿滿當當的擠滿了整個房間。
房頂上點著一盞昏黃的燈。
進了屋,我反手鎖好了門兒,就在他倆還納悶兒的當口兒,我走到正對門的一面牆跟前,牆上掛著一幕紅掛布,掀開掛布,一個灰色的門顯露出來。
我打開門兒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笑著說:“二位大哥,請下樓。”
瘦高個兒見我象變戲法兒似的又打開一扇門,他邊走邊說:“操,搞得還他媽真神奇!”
胖小伙兒也樂呵呵的衝我說:“你們還真能整!地道戰啊!”
說著話,他倆一前一後邁步進門下了樓梯。
我也跟在後面魚貫而入順手把門反鎖好。
地下一共兩層,負一層被六哥改造成了數個獨立的房間,一般包房的客人都在這里玩。
如果是鍾點房,則都在樓上。
負二層有『貴賓室』那是給一些與六哥關系密切的『領導』們准備的,一般也不用。
負一和負二的唯一區別就是負一層只能通過儲物間的門進來或者出去,而負二層有另外的門進出。
我們下了樓梯進了負一層。
迎面是一條甬道,因為是在地下,甬道里散發著潮氣。
甬道裝修得很一般,壁紙貼牆壁已經發黃,木質地板的板材也是最便宜的那種,因為長期被潮氣侵襲,地板已經發翹還出了霉邊兒。
頭頂上的燈也是普通的圓形吊燈。
甬道兩側各自有五個房間,左手第一個就是808。
我拿出門卡插入門上的電子門卡口,綠燈一閃“咔”的一聲漆紅色的大門裂開了一條縫。
我推門走了進去。
門一開,一股微微的潮氣迎面撲來。
這里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窗戶只有換氣扇與外界相連因此房間里黑洞洞的。
我順手摸到右側牆壁上的開關『咔』的將燈點亮,同時房間里的換氣扇也開始運轉起來。
這是一個大約有四十平左右的房間。
普通標准的裝修,地面瓷磚上面鋪著一層亞麻棉的地毯,踩上去軟軟的。
天花板上吊著一個方形的吊燈。
值得注意的是連同天花板在內的牆壁上都鑲嵌著一層棉質隔音板,隔音板的外面再包以淡黃色花紋的壁紙,因為有了隔音板的作用,因此里面動靜再大外面也聽不到。
房間的擺設也比較簡單,最大的家具就是正中央的一張三人大床,床上鋪著粉紅色的床單,床單上還蓋著一層透明的一次性床布,每次客人和小姐用過後打掃房間的清潔工都會把床布換掉然後再用一個新的。
進門靠房間的左手牆壁前有一個普通的三人沙發,沙發前面有一個玻璃茶幾,茶幾上放著兩盒『天寶』牌香煙、一個塑料打火機、一個煙灰缸、兩瓶礦泉水還有幾個『良友』牌的避孕套。
在房間正對門的牆壁上有一扇小門兒,打開小門兒里面是一個簡易的廁所,雖然簡易但與樓里的過鍋爐房相通,因此有24小時的熱水供應。
這都是為了提供給客人們用的,另外還備有一次性的毛巾和肥皂。
我笑著把他倆讓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說:“還沒問二位大哥貴姓了?”
瘦高個兒隨即說:“我姓陳。”說完他一指旁邊的胖子說:“他姓周。”
隨著瘦高個自報家門我也跟著喊了兩聲:“陳哥,周哥。”
說著話,我蹲在茶幾前隨手拿起礦泉水打開蓋子分別遞給他倆,然後又撕開香煙的封口兒抽出兩只煙遞給他倆,接著我拿起打火機給他們分別點上。
笑著問:“二位大哥,洗洗嗎?”
陳哥側頭看了一眼周哥說:“不用了,我倆剛洗完出來的。”我聽完點點頭然後站起身。
這時周哥衝我說:“你叫啥?”
我笑著說:“您就叫我春兒。”
周哥看著我點點頭然後對我說:“春兒,來,坐我旁邊。”
我笑著走過去坐在了周哥和陳哥的中間。
剛一坐定,周哥就掐滅了手里的煙,他一只手解開我旗袍的扣子伸了進去一把抓住我的一個大奶子揉捏著,嘴里說:“呦!真軟和!”
我笑著任由他捏弄,自己也把手放在他的褲襠上捏著。
陳哥在一邊自然不甘落後,也掐滅了煙。
他湊近我,手從旗袍的下擺里伸進去摸到了我的褲襠突然驚呼到:“呦!沒穿褲衩!”
說著話,他用手掌搓捏起我的浪屄來。
周哥聽他這麼一說,急忙掀起我的旗袍也用手摸著我的肉色絲襪大腿笑呵呵的說:“真浪!浪屄!”
我笑了一聲沒說話。
玩兒了一會兒,陳哥對我說:“起來,把衣服脫了。”
說著話,我們三個都站起來紛紛把衣服脫掉。
我仔細看了一眼陳哥和周哥的身體,都是白白淨淨的,皮膚細膩,看樣子都挺干淨。
再細看他倆的大雞巴。
陳哥的雞巴長長的,挺粗,雖然雞巴只是半硬,但那大雞巴頭兒已經很可觀了。
尤其是兩個蛋子兒似乎比其他男人都大上那麼一號,松松垮垮的垂吊在大腿間,皺褶的皮膚上布滿了油亮的黑叢叢雞巴毛兒。
反觀周哥的雞巴,竟是一條『大青龍』一根雞巴毛兒都沒有,高挺著的大雞巴呈微微的弧度,顯得十分蒼勁有力。
我剛要脫連褲襪被陳哥叫住了,他對我說:“襪子穿著,鞋也穿著,這樣兒玩起來刺激。”
我笑著點頭答應。
我們三個光著屁股重新坐回沙發上,周哥低頭撲在我的胸前用兩手托著我飽滿的大奶子張嘴咬著我的奶頭兒吸吮著,我覺得有些疼,不禁哼哼起來。
陳哥則在一邊隔著我的連褲襪用手給我搓屄。
我的兩只小手兒也沒閒著,一手一個攥住他倆的大雞巴上上下下的猛擼。
沒一會兒,他倆的雞巴就梆硬梆硬了……
『嘶』的一下,陳哥兩手捏住我的絲襪用力一扯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頓時,連褲絲襪變成了『開檔褲襪』還沒等我說話,陳哥已經伸出兩根手指摳進我的浪屄里攪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