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瘦狗甩了甩腦袋,鼻涕都掉了出來。
這時瘦狗才接過毒蛇遞的煙點上,剛吸了一口就發現前面有兩個黑影走了過來,仔細一辨認,確定是范偉,瘦狗便帶頭走了出去。
夢驚雲和范偉正邊走邊說著話,突然發現巷道里兩個人影竄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夢驚雲瞥了眼二人,認出了毒蛇,頓時明白怎麼回事。
范偉也發現情況不妙,尤其是在看到瘦狗的時候,眸子一縮,快速瞥了眼後路,心里已經開始琢磨著乘機跑路了,瘦狗的大名,范偉聽說過,這個主可是好糊弄的,下手狠毒,心想今晚是凶多吉少了。
“狗哥!這小子就是闊少要我們收拾的人,旁邊那個高個子,就是他說的姐夫,說是的,還是天狼幫的老大胡孫,你看。”
說到夢驚雲,毒蛇心里還有些發怵,昨晚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就暈了過去。
“胡孫,哼!”
瘦狗那陰毒的目光從范偉身上一掃而過直接注視在夢驚雲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露出不屑的神色,“胡孫我見過,就你小子也敢說自己是胡孫。”
夢驚雲無奈,半年不在道上走動,都沒人認識自己了。
“狗哥!這小子好象會功夫。”
毒蛇在旁邊提醒道。
“屁功夫,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說著,瘦狗便從衣服里掏出一把尺來長帶倒刺的砍刀。
夢驚雲瞥眼瘦狗手中的凶器,不屑的撇了瞥嘴。
亮晃晃的刀身在皎潔的月光下輝映出一道道森冷的寒光,看到這把尖刀,范偉霎時間驚的頭冒冷汗,脊椎骨條件反射的聳了起來,後背汗液溢出,心底里,似乎已經聽到刀子噗的一聲捅進了他的肚子。
恐懼永遠是自己嚇自己,如此一想,范偉七分膽子已經去了四分,後退了半步。
瘦狗把范偉的舉動盡收眼底,不屑的瞥了瞥嘴,烏黑的眸子流露出不憐憫的眼神,冷漠,睥睨。
瘦狗確實殺過人,而且膽子極大,膽子這東西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淬煉出來的,只要經歷過,心理擺脫了世俗法律刑法給予震懾心底的框架,走出這個陰影,即便是沒有幾分力道的人,只要他揮著一把屠刀,也可以單條七八個強壯男子。
所以,瘦狗自認為,只要夠狠,才夠厲害,單挑五六個普通人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因為在他拔出屠刀的那一刹那,敵人已經嚇破了膽。
“狗——哥!”
范偉哆嗦著,話已經說不清楚。
范偉的反應瘦狗很滿意,此時要收拾范偉只是揮揮手的事,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夢驚雲,雖然不認識,但夢驚雲嘴角的那絲不屑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這小子倒有些膽識!”
瘦狗在心想著,要是常人,在他刀子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退後,而此時,砍刀就離夢驚雲一尺距離,他一揮手就能捅進去,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一點瘦狗相信眼前的夢驚雲應該能想到,這猝不及防的瞬間,通常人都會不由的避開這個距離,但是夢驚雲沒有。
“小子!”
瘦狗逼近夢驚雲半步,“你就不怕我的刀子真的捅進你的肚子,割斷你的腸子,剖開你的心髒,踩碎你的腦袋嗎?”
夢驚雲笑了,眼前的瘦狗在他眼中就是小丑,莫說他現在會武功,就是換做中學時代的自己站在這里,也會對瘦狗的行為露出不屑的笑容。
從小學到中學再到高中,他打過的架,砍過的人,多了去了,還沒怕過誰,十二三歲讀中學的時候他和胖子就跟社會上象瘦狗這種要黑又不黑的混子打架,十五歲升入中學那時的他就已經不把瘦狗這種角色放在眼中,真正的跟周旋。
胖子說的野狗幫,兩三年前在懷陽市是何等的猖狂,大庭廣眾出入各種場所,進學校收保護費,就連派出所,巡邏隊的人的碰到他們都要繞道而行。
記得有一次,也就是南城老區派出所的趙大隊長,就因為對野狗幫老大猴子的馬子說了一句贓話,當天晚上猴子就帶人衝進了派出所,把里面所有的人包括所長羅原輝全部拖了出來,大半夜的整個派出所三十多號人全部跪在馬路上。
那些都是堂堂七尺高的漢子,娘生爹養從小到大沒跪過,大老爺們的集體在猴子面前跪下,沒有人敢反抗,因為反抗就是死。
如此可見猴子是多麼猖狂,但夢驚雲在他面前都沒有虛過。
換了今天,瘦狗這個半混子站在他面前,充老大,裝B,玩心理戰術。
砍刀!
夢驚雲會怕嗎?
會怕他那身幾十條刀疤也不會留在胸膛上,而是留在後背上,或者說他在第一次拿刀砍架的時候就已經被剁碎了。
槍夢驚雲都不曾怕過還怕刀,簡直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瘦狗在眼中就是小丑,他甚至都懶得動手收拾他,裝B充愣的話他都不想再說了,說了降低身份,自甘墮落。
“你笑什麼。”
瘦狗見夢驚雲再度對他露出嘲諷不屑的笑容,頓時大怒:“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