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淳又夢到她十五六歲的時候。
她忘記從哪里看來的色情漫畫和小視頻,對里面的人做的那種事特別好奇——真的有那麼舒服嗎?
她想找人試試,但是又害怕出什麼差錯,思來想去,她就盯上了哥哥。
她很喜歡他,喜歡他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五官,也喜歡他干干淨淨的味道和身體,最重要的是,他無條件順從她,不會反抗,更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她找到悶在房間里的哥哥,她只是想和對方試試那種事的。
安慰的話是脫口而出,是順帶——對方卻立刻一副感動非常的樣子,緊緊抱住她。
她好奇男女之事,但是又怕疼。
司朔每次被她摸的又硬又熱,但還是強忍著不插進她的小穴里,只是一邊幫她舔穴一邊自慰,她舒服地高潮了,對方還遠遠沒到射精那步。
她就不管他了,等到下次想了,才會又湊過去欺負哥哥。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兩個人相處,司朔永遠是無底线包容她的那一方,他說過最多的話是,小淳舒服就好了,小淳高興就好了。
但是她從來沒有顧及過,他高不高興,他願不願意做那些事。
出國留學,是司朔十幾年來唯一忤逆司淳的事情,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次。
她一直以為是她喜歡司朔更多,他只是被動承受,所以他要出國,她一瞬間就忘了他所有的好,只記得他的不順從。
司淳從夢里悠悠轉醒之際,床頭的手機就已經有了一連串的未讀消息,顧時說他的新戲開機了,要答謝她把資源給他,發來一堆餐廳,請她挑一個。
司淳隨手翻了翻,沒一個想吃的。
她回消息,“我還有事,就不吃了。回頭你開拍,有什麼要求直接跟導演或者秦朋說就行,就說我說的,他不會不同意的。”
想了想,她又發過去一句,
“還有,以後別叫我小淳,我們不過是互相索取的關系,連陪伴都稱不上,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很怪異。”
關了手機,司淳臉色微微有些不虞——她以為顧時和以前那些人稍微不一樣一點,至少是聰明的,有分寸的,但似乎最近越來越得寸進尺,常常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還提出要來家里拜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寒假還有一個多月,司淳在家待的都有點無聊了,她扒拉了一下通訊錄,翻出一個有段時間沒聯系過的小姐妹,約人家出來逛街,消費她包。
花錢是快樂,沒有顧忌的花錢就是雙倍快樂。
逛完街吃飯,吃完飯喝酒。
司淳是酒蒙子,一輩子除了愛財愛色,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喝酒。
她愛去的那家酒吧來了新的調酒師,下料不如以前那個溫和,調出來的雞尾酒度數太烈,她照平常的量喝,半個小時就不省人事了。
小姐妹暈暈乎乎地扒她的包,摸出手機給她找聯系人,翻到發了條新消息的顧時。
“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這麼一句。
“這個,誰啊,你男朋友?”女人喝得有點大舌頭了,精致的妝容都蓋不住臉上的迷蒙。
司淳抬頭看一眼,擺擺手,“不是,小情人兒。”
司淳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感情上那點破事,也知道她朝令夕改,身邊的人都沒待的長的,但好歹這個顧時,和司淳最早的聊天記錄是兩個月前了,應該靠譜一點兒。
她就給人家發消息,說司淳喝醉了,讓他過來接。
司淳開車來的,這麼個免費代駕,不要白不要。
顧時趕到酒吧的時候,司淳靠在朋友身上,已經睡著了。
他讓助理開車回去,自己戴了口罩扶著司淳出去。
他認得她的車,鑰匙在包里。
司家的別墅他只去過一次,不過還記得路。
開進去以後,顧時看見正門站的陌生男人。
氣度不凡的樣子,一身打扮看來是住在這兒的人——顧時隨即想到,司淳那個幾年前出國的哥哥。
他開車門下車,就看見司朔大步走過來,去開副駕的車門——司淳還睡在里面,被司朔打橫抱到懷里。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隱含一絲不悅:“顧先生,我是司朔,我會派司機送你回去的。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總是叫小淳去喝酒,喝酒傷身,你這是在害她。”
顧時眼里劃過一絲波動:“不是,我沒……”
話沒說完,對方似乎並不關心他的辯解,已經轉身就走了。
旁邊有人過來,接過顧時手里的車鑰匙,“顧先生,您往這邊請,我是負責送您回家的。”
顧時泄氣般,看著司朔抱妹妹離開的背影,轉眼問司機:“司先生一向和司小姐關系這麼好嗎?”
那司機也看過去,意味不明地笑笑:“那是當然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不是親生,也有那麼多年的情分在。”
顧時重新看過去,復又想起剛才司朔看他的那種眼神,帶著一絲絲惡意的打量,以及叁言兩語中宣示主權的急切。
真的只是兄妹嗎?
哪有哥哥看妹妹是那種眼神?
像丈夫看見偷吃的妻子似的。
司朔抱著司淳回她的臥室,一路上妹妹都很乖,沒有鬧,甚至還因為有了安全感,又往他懷里縮了縮。
司朔心里一片酸軟,心頭鼓脹,有種說不上來的安寧。
這是她醉的最厲害的一次,至少以前司朔從沒見她昏醉到這種地步。
他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脫得只剩一層內衣塞進被子里,暖氣從天花板的出風口落下來,司朔就把被子稍微往下拉了拉,掖好。
他雙臂都撐在妹妹肩膀兩側,眼神繾綣溫柔的要命,兩人呼吸交纏的瞬間,他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兒,帶著酒氣,周圍變得微微有些灼熱起來。
她睡著了,她好乖。
他滿腦子都是諸如此類的想法,這讓他很有滿足感。
她醒著的時候就會對他橫眉冷對,他不想她那麼對他,但是又克制不住的往她身邊去。
“小淳,我後悔了。”他低聲地說。
在國外那叁年,他不敢回來,怕看見她,自己就舍不得再走。
但他的事業重心都在國外,他必須首先讓自己穩定下來。
他不後悔當初離開,他只是後悔自己因為怕動搖心志就整整叁年都不回來一趟。
如果他回來了,或許他們之間有也不至於鬧到這麼僵。
司朔低下頭去,唇輕輕印在司淳額發上。
然後往下,他控制不住地一路游移到她的嘴唇——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觸感,司朔恍惚一瞬,下腹自然而然起了些衝動。
司淳似乎在夢里感受到了唇上的熱度,不知是迎合還是抗拒地伸舌頭碰到司朔的,他呼吸愈重,接吻換氣的間隙呢喃出聲:“……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的,把我養成一個貪戀自己妹妹的瘋子。你要負責。”
“我是屬於你的。”他說。
這個吻大概持續了叁分鍾之久,久到司淳都半醉半醒了,司朔還在不依不舍地舔著她的舌尖。
司淳渾身無力,無意識地被動承受著這個吻,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體內混雜著酒精徐徐升騰起來的燥熱和空虛。
以前每次和司朔親近,對方都能很快勾起她的性欲,或許是身體相性太合,以至於她後來挑選了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比得過他。
——真該死啊,司朔是故作純情的狐狸精嗎,為什麼少年時期就那麼會勾人,現在依然是?
司淳在心里咒罵著,雙眼迷蒙地抬手摟住了司朔的脖子——對方正沉迷,身體一僵,待察覺到她的迎合,立刻像發春了一樣,吻得急躁而熱切起來。
唇舌交纏的嘖嘖聲在寂靜的屋里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