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也被太陽燒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枝枝走了,妞的情緒有些低落,別說是她,就是我也覺得缺少一點什麼,是一個活潑的身影?
還是一個歡快的笑聲?
仰或是一副羞澀的表情?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覺得總是不對勁。
閒暇之余,我盡可能多的陪陪妞,努力地哄著她,想辦法逗她開心,讓她少一些寂寞的感覺。
我知道思戀之情唯有時間才能衝淡,剩下的事就交給時間吧,太陽將走完自己的路,但她明日還會升起。
時光好像又回到以前的光景,店里只剩下我和妞兩人,這是我盼望已久的結果,可是這種結果真的到了,我卻沒有一絲的高興,反而很留戀妞、枝枝和薛琴她們仨都在的時刻,特別是薛琴,以前她常來還不覺得什麼,分別了這些天,我才理會到她在我心里其實已經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此時此刻,我不由得常常思戀薛琴,心底盼望著她的到來。
這一次老天開眼,沒過幾天,我從一家農戶風塵仆仆地回來,一踏進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映現在我的眼簾,@耳邊傳來妞喜悅的聲音:“爹,琴姐姐來了。”
看到薛琴,我也驚喜萬分,快步走上前,很衝動地攔腰抱起她在屋子里轉了兩圈,在她臉上“啪”地親了一下,脫口而出:“怎麼這麼久沒來,可想你了。”
薛琴大概沒有料到我會有如此舉動,臉色“彤”的一下似火焰般燃燒起來,舉起粉拳,在我肩上擂了幾下,嬌羞地說:“你要死,也不怕別人看見,妞還在這里呢,快放我下來。”
妞也一掃這些天的陰霾,在旁邊拍著手笑道:“爹的力氣真大。”
我放下薛琴,她用手拉拉下邊的衣襟,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瞪了我一眼,回頭又看看還在拍巴掌的妞,笑道:“妞,盡跟你爹不學好,你得勁個啥啊?”
看到妞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看到這屋里久違的歡樂,我也很舒心的跟著一塊大笑起來。
笑罷,薛琴又作出一副凶相,瞪了我一眼:“看你那邋遢樣,還是個鄉干部呢。”說完,轉身走到里屋去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灰塵,這麼熱的天,地都烤裂了,一陣風來,泥沙漫天飛舞,加上走路出汗,和汗水攪在一起,干了濕,濕了干,身上的衣服都起了一道道漬跡。
我正看著自己身上的印跡出神,薛琴在里面喊我:“快進來。”我走到後門口一看,屋檐下放著一盆清水和一個小凳子,旁邊還擺著毛巾、香皂和水瓢,薛琴站在旁邊看著我。
我乖乖的走過去坐下,低下頭,正准備伸手去摸水瓢,只感覺到一股溫溫的水從頭上淋了下來。
我扭過頭,水眼朦朦地看了一眼薛琴,報以一個笑。
薛琴用水瓢在我頭上“梆”地敲了一下:“看什麼?水流到眼睛里去了。”
我忙又低下頭,閉上眼睛,雙手握住膝蓋,任由她的一雙靈巧的手在頭上抓撓,心情暢快得出奇。
頭洗完畢,薛琴又說道:“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吧,洗完把衣服丟到盆子里泡著。”我很聽指揮地上樓拿了
!a-t/O*O.
r衣服,走進廚房,澡盆里已經放好了水,我坐在盆里,盡情地洗去身上的汙垢,也洗去奔波的勞頓,更加洗去這些天來哄妞的心靈疲憊。
洗完澡出來,薛琴就進去了,接著就傳來洗衣服的刷刷聲,我又跟著進去,搬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饒有興趣看了一會兒她洗衣服的姿態,感覺是那麼的和諧,看得薛琴有些不自在了,她扭過頭,嗔道:“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好看,這麼久沒看到你了,越看越好看。”我笑著調戲了她一句。
“沒正經。”薛琴嘟了一句,不再言語,但臉上還是飛上了紅霞。
我覺得她這個樣子很是可愛,伸手搭在她渾圓的肩膀上,又說:“怎麼現在才想起來看看我?”
薛琴撇了撇嘴:“你想得美啊,我才不是來看你啦,姐說枝枝走了,妞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來看看她,誰稀罕你。”
“哈哈,好好,來看誰我都開心。”我笑著答了一句。
以為是老天開眼,原來是表姐幫忙,啊,我那可親可敬的好表姐。
小店的氣氛也恢復了往日的活力,我呢,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店里的事基本上全交給她倆了,薛琴在我這待一些日子後都要回家幾天,每次我都是准備了一些給她家里人帶的禮物,送她到表姐家,剩下的路程表姐代勞。
這日子雖然沒有什麼新奇的變化,但也過得有滋有味。
直到鄉政府門口又聚集了去集市的人們,才察覺到又一個秋天到了。
今年的天氣可沒有去年涼得快,去年這個時候,我已經用挨凍的方式把妞搞到我的床上來了,可現在人們都還穿著夏天的單衣。
我陡然想到,妞在我這已經一年多了,應該長大一歲了,在認她做干閨女的時候,勝娃告訴我說她是農歷九月的,我看看日歷,過幾天就是就是妞的生日。
去年這個時候總在算計床上那事,沒想過別的,今年怎麼也得讓她過一個快樂的生日了:
妞生日那天,我帶著她和薛琴到縣城瘋玩了一天,回家的時候又給她倆買了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三個人的手都好像不夠用。
又過了兩天,薛琴說要回家,吃過晚飯,我准備好禮物,把她送到表姐家,一路上說了好些早點過來啊我很想你啊等話語。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妞吃中飯,表姐來了,看著她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我就知道送完薛琴就直接到我這里來了,我趕緊又是拿毛巾又是遞水,又熱情地招呼表姐一塊吃飯。
表姐也沒有客套,坐下來就吃。
吃過飯,妞到廚房洗刷收拾去了,表姐喝了一口水,說:“這時節也不忙了,薛琴的事你是不是該辦了?”
在枝枝走後這些時間里,我反復考慮過這事情,凡人都追求痴情愛欲,何謂情愛,其實並無定論,有人平平淡便是真情,有人卻非要弄到天崩地裂才罷休,一切只看自己是如何想法,總之和她在一起便覺最舒心最自在,多半就是真正喜歡的人了。
和薛琴在一起我就覺得很舒心很自在。
所以,我也決定和薛琴繼續走下去。
“呵呵,不急,等過些日子再說。”我的本意是過段日子等天涼一些再安排,表姐以為我又在拖延,脫口而出:“等等等,還等什麼?是不是要等到妞出門了你再說。”
“姐,你……你這是什麼話?這跟妞有什麼關系?”我有點語不成調,但還是覺得表姐可能是順口一說罷了,也可能就是單指等妞長大,來表示時間很長的意思。
“哼,別以為你和妞那點糗事就沒有人知道,相親以前,人家薛琴心里就清清楚楚了。”表姐的話徹底粉碎了我所有的幻想,但這怎麼可能?
要說是後面才知道的話我覺得還可信,她們幾個在一起時間那麼長,說漏嘴也會有的,或者干脆就是妞自己說的也未可知,就像枝枝告訴妞“肏一會就好了”那樣,但相親之前,薛琴就是來店里買東西和妞說說話,妞那時候也和她不是很熟啊?
“肯定是哪個瞎說被薛琴聽到了。”我不甘心,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別以為就你聰明,人家薛琴一點不比你差,去年到你那里買東西,本來想引起你的注意,結果你一點也不搭理人家,她只好從妞那里打聽你的一些情況。”
“那是妞告訴她的?”表姐的話讓我放棄了任何抵抗,現在的局面最好是先了解一下事情到底壞到那一步,才好做補救措施,事情肯定需要表姐施以援手,要是再強言狡辯惹惱了表姐,那就更加麻煩。
“沒有,妞怎麼會說?薛琴本來只想打聽一下你都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妞一個勁地還夸你好呢,不過話說多了,漏口風還是有的。”表姐看到我一臉陰沉的樣子,又接著說:“都怪我一時口快,給你說了這些,你不許怪她們兩個,薛琴是喜歡你才去打聽你呢,換了別人誰有這心思啊?妞還小,說話怎麼可能注意到那麼多?”
表姐真是一個好心腸,這會還在替她們說話,她的話也有道理,這時候責怪誰還有什麼意義?
亡羊補牢,關鍵在於補牢,而不是殺羊。
“怕?做的時候怎麼不怕?”表姐搶白了我一句,看著我擔心的樣子,說:“放心吧,薛琴就給我講過,要我幫著拿主意呢。嘻嘻,也是我不好,是我出的主意,要她去買東西和向表姐輕松的表情讓我放心了一大半,這個事只要到了表姐那里,她肯定會處理得比我想像的更好。
“那妞……那薛琴……那薛琴還願不願意開親啊?”我大腦神經還沒有從發岔中恢復過來,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怪了,人家早就知道這些,還跟你相親,還和你摸摸抱抱,你說願不願意啦?真是個豬咧!”我明白了,薛琴知道這些以後給表姐講了,肯定是表姐在中間做了大量的文章才有今天這個局面,這中間的辛苦勞累自不待多說,我就是問,表姐也肯定只會輕描淡寫地說上兩句,想到這,我由衷地只說了一句:“姐,謝謝你。”“哎喲,謝什麼?你當姐是外人啦,真是的。”表姐白了我一眼,並不以為然。
“姐,你先聽錯我的意思了。”我的思路慢慢開始轉入正常了:“我是說等天涼快一點再開親,再說,我還想要姐幫我看個好日子呢。”
“對對對,這才象話,”表姐聽到我這話遠遠比聽到我說謝謝要顯得高興:“別的你就不要管了,我安排好了你去個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