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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洞庭波短、此恨長(二)

金庸列女傳 流殤 9864 2024-03-03 06:14

  彼此的關系走出了重要的一步,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親昵成為自然,是發自內心的甜蜜。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靜下來的時候,黃蓉還是覺得有點傷感的,干嗎老想那些呢?

  半個月的行程,黃蓉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好象是胖了些的,好象是懂得了幸福的味道。

  郭靖坐在燈前發愁,身上的銀子是越來越匱乏了,怎麼想個法子弄點錢呢?

  還有一個困擾的問題,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這樣的幸福能不能永遠?

  畢竟,自己和黃蓉之間還有一個華箏。

  黃蓉支著下頜笑吟吟地看著發愣的郭靖,他想什麼呢?

  他干什麼都那麼專注,他專注的時候真好,“靖哥哥,我困了。”

  困了?

  郭靖的心就猛跳,暗號已經換了好幾個了,接下來的是幸福吧?

  我看你精神頭足著呢。

  黃蓉裹在被窩里,看著郭靖很仔細地檢查了門窗,很仔細地坐在床邊洗腳,就是這樣吧?

  以後的日子也這樣?

  “蓉兒,咱們要不明天到城里去賭錢吧?”

  郭靖憋的滿臉通紅,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生財之道,有過甜頭,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黃蓉樂了,想不到老實巴交的郭靖腦子里冒出這樣的念頭來,總是一本正經的人突然詭譎起來,那是什麼樣的風味?

  “咱們錢不多了,君山大會之後,咱們還要回嘉興呢。我想先去桃花島。”黃蓉的目光迷離了,知道郭靖在想什麼,多好。

  郭靖洗完腳了,黃蓉有點緊張,緊張得身子都一個勁地發緊,發燙,他真有勁啊!

  郭靖也覺得喘氣不是那麼的順溜,吹了燈就好了,黑暗里,所有的迷茫都沒了,剩下的就是火焰。

  鳩占雀巢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穆念慈跪在床邊,給彭長老洗腳。

  楊康在哪里?

  他好象已經習慣了,連自己也快習慣了,這滋味真不好。

  彭長老挺樂的,他把洗好的那只腳放在穆念慈的胸前揉,玩味著她的堅持,躲避,然後順從,就是這樣的嬌羞和無奈,好玩,這樣的女人上哪去找?

  不用找,就在這。

  “好了,別洗了。”

  彭長老覺得腳受到溫柔的按摩,那種要求已經開始了。

  穆念慈知道,她沒有看彭長老,用帕子把那保養的非常好的腳擦干淨,然後去倒水,再換一盆干淨的,得把自己的身子好好地洗干淨,然後……

  在岳陽城里看到了郭靖和黃蓉,楊康是震驚的,來了,自己成為丐幫幫主的最大挑戰還是這樣的不期而至了。

  楊康相信他們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黃蓉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美玉一般的臉頰上帶著飛霞,那神情,眼波,玲瓏起來的體態,楊康總是不能回避黃蓉的清麗絕俗,那古靈精怪是清麗的催化劑,這突然增添的嬌艷欲滴就更讓人失魂落魄、不能自抑了,那是什麼時候有的感覺?

  應該是知道了自己身世的時候,真受不了她現在和郭靖在一起的樣子,那麼幸福、甜蜜……

  需要一個解決自己煩惱的辦法,楊康你有那樣的本事,你現在也擁有了一定的力量,不能讓他們總是那麼春風得意的,對,毀了她!

  是不是還有點憐惜她?

  是,不過還是要毀了她,她威脅太大,包括郭靖。

  “累了?”

  黃蓉喘息著,手里的郭靖的肌膚上都是汗,他的動作停止了,在喘粗氣,自己的身體在慣性中向那個時刻邁進著,他停下來真不好,不過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就是憐惜,黃蓉盤過腿,用自己的腳跟輕輕地按摩著郭靖那抽搐著的肌肉,真想要狂風暴雨一般的高潮呀,什麼時候才來?

  郭靖是覺得有點累的,不知道為什麼,當性愛成為生活的必須,郭靖突然有了一種想節制的念頭,這是一件甜蜜而累人的活,活?

  什麼時候魂牽夢系的歡樂時光成了工作的?

  郭靖自己也有點想不明白,總覺得不塌實,這能行嗎?

  還沒有成親呢。

  黃蓉清晰地看到光影中波動的那粗壯的脖子上的喉結,自己也隨之吞咽,那要求就越來越強烈,她盡力地蠕動自己的陰道,稍微地挺動身體,用手把郭靖挺得筆直的身子摟過來,擠壓自己的身體。

  火熱的身體交融在一起,郭靖從那一陣愣神中蘇醒過來,開始動,不過這麼弄有點使不上勁,但感覺更奇妙了,能感到自己被包裹在一片緊湊的溫柔中,還有那蠕動。

  黃蓉把郭靖按在了床上,伏在郭靖的身上,這樣,就可以完全地掌握自己的要求了,真好。

  郭靖發現這樣真好,自己可以毫不費勁了,而且能更好地欣賞蓉兒的美,雖然黑漆麻烏的,但微弱的光影中神秘變幻的柔美曲线,以及那充滿誘惑的呼吸,心跳,那發生了變化的胸脯就跳動著,抓住,握在手里,多好,多滑,多柔軟,郭靖覺得手里的乳房燙手,聽到黃蓉輕聲的呻吟,郭靖連忙減輕了抓握的力量,是不是抓疼了?……

  你干嗎呢?

  你怎麼不使勁呀?

  黃蓉心里實在是很著急,她使勁地晃動著身子,坐直,抓牢他,然後動,胸前的手還是那麼輕柔,抓心撓肝的,於是就在下身得到補償……

  郭靖說不清楚是舒服的,還是怎麼回事,反正要不行了,那種已經熟悉並一直期待的噴發要來了,他忍不住就喊……

  男人為什麼都喜歡弄那里?

  穆念慈趴在床上,強忍著又如潮一般襲來的便意。

  肛門被扒開,被捅進去,然後被迫接受著男人陰莖的摩擦,快感很有限,是一種無法言狀的黑色的浪,和第一次被迫肛交的感覺已經不同了,找到了竅門後已經知道了如何來避免受傷,還可以在扭曲中得到一種怪異的滿足,能感到在被括約肌死死抓住後,那陰莖的彈跳,男人也是脆弱的,可憐的,穆念慈有把握很快解決掉這一波攻擊,不過不會結束,男人的暴戾和扭曲的需要是無止境的,慢慢來吧。

  穆念慈機械地運作著,承受著,並不時配合地表現出一點痛苦,一點羞愧,她知道男人在身體的要求中,還需要一點視覺和聽覺的刺激,比如一個表情,以及一個被刺激了的尖叫,都可以使他們興奮,穆念慈內心冷冷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自己開始可以隨意地支配這些,甚至連肌肉的扭動都可以惟妙惟肖了……

  對,就是這主意!郭靖,黃蓉,你們應該知道我,一個能做主宰的人,楊康!你們能來參加君山大會,太好了!我等著你們。

  眼前的洞庭湖煙波浩淼,比熟悉的大海要溫柔,煙籠霧熏,在蒙蒙的細雨中纏綿而多情。

  黃蓉想到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一篇好文章,想跟郭靖聊聊,一琢磨,還是打消了自己的念頭,知道郭靖不會對眼前的景色有什麼感覺,他肯定是琢磨著找船到君山去,去趕緊把丐幫的事給辦了。

  遺憾麼?

  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以後自己在靖哥哥的面前要少抖摟自己的墨水,免得靖哥哥自卑,讓男人在女人面前自卑,那可不好,男人應該是頂天立地的,應該是被崇拜的。

  一葉片舟飄蕩而來,舟尾一個梢翁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身隨櫓蕩,是一種別樣的悠閒,再加上舟頭的魚鷹,仿佛是畫中的人物。

  如果有筆就好了,把這一些都畫下來。

  身邊是郭靖,垂柳,和風細雨,還有這畫卷,多好呀,但願此次君山之行如此時的心境一般平和、靜謐。

  楊康看了看彭長老,又看了看隱伏在葦蕩中的船,還是有點不放心。

  畢竟郭靖自己的本領已經可怕,再加上黃蓉,斗智斗力恐怕都難取勝,唯一可利用的就是倆人現在的關系。

  楊康很敏銳地察覺了郭靖、黃蓉的變化,也很清楚男女之間走出那一步之後的纏綿,幸福可以使人的大腦沉醉,也許,最危險的黃蓉的腦袋現在已經不那麼靈活了;至於郭靖,他再強,楊康也沒放在眼里,咱們斗智不斗力。

  知道郭靖、黃蓉是洪七公的徒弟,彭長老多少是有點緊張的。

  洪七公的本領就不必提了,他的徒弟肯定也差不了,主要是自己辛苦等來的機會眼看就要化為泡影,這不能容忍。

  彭長老可不是爆發戶,也是苦出身,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爬上來的,所以,他很知道珍惜這到手的和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拿走這光明的未來?

  不行。

  這是一次不能失敗的行動,彭長老已經調集了自己所有的精銳,堂堂的四大長老之一,兩湖的主管,手底下沒有點人還行?

  彭長老有忠於自己的力量,從二十一歲成為六袋弟子的時候,就開始准備了,苦心經營二十年,今天,是派上大用場的時候,成功,就是光明,失敗,那麼自己或者就會退出這五彩繽紛的舞台。

  戰場就在這里,不是君山,而是君山以西五十里水路的斑鳩塢,只許成功,沒有失敗。

  消息已經散布出去了,這郭靖和黃蓉就是謀殺洪七公的凶手,丐幫高手應該會開始搜尋了;人手已經分派出去了,是自己賴以立足的根本力量,應該是可以放心的;而且是以有心對無心,怎麼自己還是有點慌?

  是不是洪七公的神威還在作怪?

  很有可能的,但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從來也沒有這樣過。

  穆念慈坐在屋檐下看著外面的細雨,一切都是在一層雨霧中,朦朦地,是一種感傷的調子,本來就受傷的心靈現在就更有所觸動了。

  看來是懷孕了,要不要跟阿康說?

  還是就趁著這無人的時候,獨自離開?

  不是梢公,而是一個年輕的舟子,小伙子很精神,黝黑發亮的皮膚,明亮的眼睛,是那種很典型的湖南人,不魁梧,但靈秀而矯健,小褂里漂亮的肌肉。

  黃蓉突然感到有點臉紅,你已經有了靖哥哥,怎麼居然還去看別的男子?

  但還是忍不住要看,的確是很漂亮的肌肉呀,一塊一塊的很清晰,硬朗中偏又那麼的溫情,隨著他搖櫓的動作,那些漂亮的流线變幻著,就是好看的,那臂膀,那腰,那腿,還有能看到發力時繃緊的屁股,一個強健的男人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在這樣煙雨淒迷的景致中,在這細雨和風的柔情里;還是自己的靖哥哥好,他站在舟頭,微風吹拂著衣衫,他那寬寬的肩頭的威武就清晰起來了,還有那高大。

  黃蓉是忽視了就在身邊的危險的,在幸福中的女人,是陶醉的,幾乎失去了判斷力,眼中只有自己的男人,而以後就要為這男人而哭、而笑、而赴這一生。

  郭靖多少感到氣氛不那麼對勁,這是往哪去呀?

  不過實在是不認識路,尤其這水路,都有點暈,更別提分辨東南西北了。

  那雨霧朦朦中的就是君山?

  那不是一個荒島嗎!

  不過也不能算太荒,看樣子是有幾戶人家的,那崖上還有幾個人呢……

  “動手。”

  彭長老衝身邊的隨從揮了揮手,然後自信地回到新搭建的草棚里,坐下,喝茶。

  很有信心,都准備好了,這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水面,就是通天的本領,也難逃我的掌握了!

  現在是不是該打算下一步了?

  彭長老的心跳的厲害,那小姑娘實在是太美了,四十一歲的一生,還沒有見到這樣美麗的人兒,太嬌了,太嫩了,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一種風情,一種靈逸,比較起來穆念慈就是庸脂俗粉,而自己的那些侍妾簡直就是瓦礫,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怎麼現在才讓我遇到這樣的姑娘?

  楊康看到黃蓉在舟邊戲水,那晶瑩的小腿,那妙不可言的腳丫……還有那化在這山水中添彩的笑靨。

  郭靖知道自己只有用性命來保護蓉兒,雖然可以跳水逃生,但自己的水性不如蓉兒,她要照顧自己的話,就一起完蛋!

  黃蓉知道郭靖要拼死讓自己逃,恨自己干嗎整天迷迷糊糊的,連危險都忘記了,走吧,還可以想辦法解救郭靖,不走,就一起。

  船開始漏水了,那個舟子消失了,葦蕩中攻擊過來的船,就快要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了。風凌厲起來,雨也越來越大,打在臉上,生疼。

  “郭靖,你想不到有今天吧?”

  郭靖看見進屋的楊康那充滿陰霾的冷笑,心里一涼。

  楊康很滿意,被鐵索死死地扣在牆上的郭靖應該失去了他的武勇了,還沒有放棄努力,那強健的臂膀在抗爭,胸大肌鼓起來,還有那腹肌的抖動,一種很強的衝擊感,他不但有這樣強健的肌肉,還有比這些肌肉要可怕的內功,神奇的武技,不過,現在他就是自己的囚徒。

  彭長老多少有點緊張,他被郭靖的強大震撼了,身處絕地的郭靖還象猛虎一樣威猛,就是現在,他仍然顯得那麼威風,不能面對那目光。

  “來人呀!給我把他的琵琶骨穿了!”

  屋里的四個粗壯的手下打手就過去,把郭靖死死的按住。

  穿琵琶骨?

  怎麼穿法?

  郭靖看著那個舟子靈巧地跳過房梁,兩條鐵鏈垂下來,鐵鏈的頭上有兩個鐵鈎,冷森森的,逼人。

  穿琵琶骨?

  那郭靖的一身武功不就費了?

  楊康還沒有看過,但希望看到,因為這個郭靖就是最大的敵人,雖然他總是假仁假義地要做自己的兄長,呸!

  你配麼?

  一個農民也想做小王爺的兄長!

  其實郭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楊康的事情,甚至處處回護他,不過楊康恨郭靖,一個處處都不如自己的傻子,就那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現在,處處都比自己強,人人都尊敬他,那些絕頂高手都對他青睞有佳,就連也恨他的歐陽鋒也對郭靖是點頭的,他還有了黃蓉,狗屎!

  他讓自己感到卑微,讓自己不能比擬,並且越來越變得遙不可及,這失敗感是深切的,妒忌變成了仇恨,現在,他還威脅到自己的未來,好,看看你有多堅強!

  楊康咬牙切齒地。

  按住郭靖的四個打手的手微微地在抖,被郭靖的神威震懾。

  從容的是那舟子,他並不怕郭靖,他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反正彭長老讓干什麼,就干唄,血,算不了什麼,那是生命的顏色,至於對手的痛苦,就更是樂章了,並不是麻木,他天生就是劊子手。

  舟子微笑著,伸手很仔細地在郭靖的鎖骨上撫摸著,這樣肌肉發達的可得仔細點,要不然鈎子被肌肉吸住了,那多丟手藝。

  的確,他的手法很專業,很純熟,直接,漂亮,准確。

  郭靖的身子劇烈地繃緊了,汗水不是冒,而是涌,還有鮮血,他的肌肉抽搐著,但沒有喊出來,從小就這樣,再大的痛,也是能忍耐的,不過右邊也被刺穿的時候,他還是用鼻子哼了出來,這疼不那麼好對付,稍微動一下,疼痛就加劇了,心髒收縮到了極限了,舒張開的時候,是一陣空,蓉兒是不是已經脫身了?

  黃蓉已經筋疲力盡了,不能制止自己的顫抖,不能制止自己的眼淚,沒有看到郭靖被擒,但現在的心在絞痛,看見了楊康,那麼郭靖是危險的,什麼辦法可以解救?

  黃蓉,你必須冷靜下來,必須!

  怎麼現在是這樣的無助?

  或者就這麼飄在水面上,或者就這麼隨他去吧,怎麼會想到死?

  不能!

  “燈很刺眼呢。”

  黃蓉吹滅了燈,房間里就是一片黑暗了,就是倆人急促的呼吸,熱辣辣地,還有彼此追逐的心跳。

  漸漸地適應黑暗了,其實是有一絲清光的,於是黃蓉的輪廓慢慢地清晰了,她在抖,還是自己?

  還是都在抖?

  郭靖覺得呼吸很費勁,一陣陣地心慌,有點克制不住自己要把她摟在懷里的衝動,不能克制!

  那目光就是這黑暗中的流星,流啊流,流的人魂飛魄散的,但不會消失,她羞澀,她也勇敢,她把她的身子投到自己的懷里,那一刻是僵硬的,要爆炸掉了,直到她的溫潤的唇帶著那火、那芬芳馥郁、那怯怯的嬌羞,她來了,把自己狂燥的心安撫,她用她最大的柔情把自己溶化掉……

  嘶!

  鐵鏈的聲音,隨即就是鑽心刺骨的疼,還有一盆徹骨的水。

  郭靖狂怒了,誰他媽的攪和了自己和蓉兒的初會?!

  動一下,那疼就使身體痙攣起來,頭腦清醒了,回到了現實中。

  屋子里很熱,有一個火冒三丈高的爐子,爐子里插著鐵釺子,那總是笑的舟子蹲在爐子邊,那笑容在爐火映照下是殘忍的,他的身體亮晶晶的;然後就看到那個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慈眉善目的,也愛笑,下巴光溜溜地沒胡子,很白皙;兩個比自己還要高大魁梧的打手正在拉鐵鏈,不得不堅持著抬起頭來,也不想對他們低頭,沒低頭的習慣。

  這是怎樣的人間地獄呀?

  到處是可怕的刑具,很多都不知道是干嗎用的,怪模怪樣的,楊康呢?

  郭靖覺得應該問問楊康這都是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對不起他過。

  穆念慈覺得有點涼了,風變得淒厲,而這雨也不再溫柔,斜斜地隨風而來,打在臉上,生疼。還是應該相信楊康吧?

  “說!是怎樣害死我們老幫主的?”

  “我沒有!”

  “嘴硬?”

  彭長老微微地揚了一下下頜。

  一個打手抄起旁邊的木棍就衝郭靖的肚子猛擊過來。

  郭靖很從容,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腹肌稍微游弋一下就化解了這猛擊,不過挺艱難,調動內息的時候,那鑽心的疼痛就彌漫開了。

  一下,兩下……

  木棍斷裂了,那打手要換木棍。

  彭長老皺眉擺手,“這麼打能頂什麼用?小鹿,你給他們示意一下。”

  渾身是汗的舟子就站起來,還是木棍,不過擊打的部位發生了變化,第一下就打中了郭靖的手指的關節處。

  郭靖覺得這下好疼,打在腕骨的第二下就更難忍受了,然後是腳踝……

  膝蓋挨了一擊的時候,郭靖痛苦地哼了出來,掙扎使肩頭的血又大量的流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行了,打殘廢了可不好玩了。”

  彭長老制止了舟子。

  “說。”郭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彭長老那依然平靜的臉,面對著那冷冷的目光,“我沒有。”

  “那麼,用鞭子,別那麼直接抽,蘸點水。”

  ……

  流血止不住,火燒火燎地疼,鞭子可不象木棍那樣容易對付,其實木棍同樣不容易對付,但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

  “天都黑了。哎呀,我困了。小鹿,這里交給你,直到他招供為止,別弄死了,君山大會上,我還用的著這人。”

  “放心吧主人,我手里還沒有不開口的人,也沒有死人。”

  “那麼我明天再來。”

  找到黃蓉並不為難,在這里,楊康不但有勢力龐大的彭長老集團,也已經開始籠絡了幾個汙衣幫的低袋弟子,哪都有為錢而賣命的人。

  “看准了?”

  “沒錯,就在這同蘆居里,西跨院,地字三號。”

  楊康把銀子塞到那叫花子的手里。

  有點興奮,雖然黃蓉的武功也不是自己能匹敵的,不過現在,黃蓉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楊康很有信心,這是一個怎樣快樂的夜晚?

  “你!”

  楊康自然知道黃蓉的身手很了得,還是沒有估計到會這麼危險,就是兩招,自己一頭栽倒了,腳踝被打的不輕,而且自己的性命現在就是操在黃蓉的手里了,聽到了掌風,目標是自己的後頸,打中了的後果很明白,死或者昏迷。

  “郭靖在我手里!”

  黃蓉停下了。

  “你不用點我的穴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你知道靖哥哥在哪里?”

  楊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爬起來,看著手執一條竹仗的黃蓉,懶洋洋地過去把房門關上,房間里更黑了,不過就這樣不那麼真切的黃蓉更漂亮了,她的身上似乎就有一層明滅不定的光暈,是那凝脂一般的肌膚在把微弱的光线散射出來,多好。

  黃蓉迅速地判斷著自己的處境和楊康的來意,是感到危險的,因為楊康在自己的面前是從來沒有如此從容的。

  “我可以殺你。”

  “這我信,現在你們的武功真的好高。”

  楊康好整以暇地在房間正中的八仙桌旁坐下,伸手揉著腳踝,一個勁地吸涼氣,“好疼呀。”

  他抬頭看著頭發還濕漉漉的黃蓉。

  “想不到你還不怕死。”

  “我反正是賤命一條,不過郭靖就只有陪我一起死。”

  楊康看著黃蓉,捕捉到那一絲慌亂,就樂了,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同蘆居也是不錯的客棧,怎麼也不准備熱茶?”

  黃蓉內心在掙扎著,從慌亂中恢復之後就感到了危險,楊康的目光變得淫穢而肆無忌憚起來,他從容地看自己的胸脯,自己的腿……

  程瑤珈輾轉著,她的呻吟變成了尖叫,那白肉被蹂躪著……

  郭靖依然高昂著頭,他已經血肉模糊,不能辨別,他的胸膛被剝開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正把郭靖的心髒取出來,還跳動著,“蓉兒,你好麼?”

  郭靖盡量微笑著,生命正一點一滴地離開,眼神中的光彩充滿了溫情,不過慢慢地暗淡……

  在郭靖寬厚堅實的胸膛里,自己捧著他的臉,他用力摟住自己的腰,那麼的用力,自己的骨骼都在“嘎巴嘎巴”地響,他的也是。

  嘴唇被那有點干的唇吮住,他把自己的舌頭吸過去,然後用力地吮,彼此的唾液交融,彼此再也沒有間隔……

  “你干嗎?”

  黃蓉拽住停下的郭靖,是有點慌,而且怕疼,不過期待。

  郭靖滿頭大汗,“還是不要了,我怕你疼呢。”

  他那有點粗糙,但溫暖的手在黃蓉美好的身體上揉搓著,舍不得,又怕傷害她。

  “我,我不疼。靖哥哥,你來吧。”黃蓉那瑩瑩的淚光是一種熱切……“給你吃。”郭靖把剩下的一點面餅掰開……不能失去靖哥哥,不能!黃蓉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危險,也許自己是不能承受的,但有了一股勇氣,為了靖哥哥,是可以承受的。“說吧。怎樣才可以解救靖哥哥。”黃蓉坦然了。楊康被黃蓉瞬間的轉變震撼,她從來就是了不起的姑娘,可從來沒這樣地了不起過,那種勇氣不是女孩子有的。“很簡單……”

  “想要我?”

  黃蓉輕蔑地看著楊康貪婪的樣子,厭惡,惡心,卑鄙的男人。

  “你什麼都知道。”

  楊康被激怒了,受不了這樣的蔑視,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要你生不如死!

  “好啊,放了靖哥哥,我就跟你。”黃蓉把竹杖往腰間一插,笑吟吟地看著楊康。“不行,我得先收錢,後交貨。”

  “那麼就是另外一個結果,我扣住你,去換人,我不怕不知道靖哥哥在哪里。”

  “我可以死。”

  “你不會死的。我會一點一點地把你剮了,很簡單,不那麼容易咽氣的。”

  “放了郭靖,你反悔了怎麼辦?”

  “也許吧,不過看不到靖哥哥安全,你想碰我一根寒毛,那下場就慘一百倍。一天一刀就太少了,十刀也不會出事的,我還沒吃過人肉,嘗嘗也不賴。”

  疼痛開始模糊了意識,嘴唇已經咬破了,可疼痛還是一個勁地襲來。

  “好樣的,是條硬漢子。”

  舟子湊過來,伸出那長長的舌頭,在傷口上舔,然後滿意地吧嗒嘴。

  “給他好好地洗洗。”

  舟子笑著,退開,不過反腿給了郭靖一腳。

  這是一種不能抵擋的衝動,郭靖的身體猛地一跳,大腿抽搐著要縮緊,腹肌扭曲起來,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一翻白眼,就開始嘔起來,那是一種痛切的痙攣,睾丸和陰莖都迅速地收縮,太猛了,以至於不能忍受。

  潑過來的水居然是紅色的,不是血,是什麼?

  傷口接觸到這紅水後,開始是涼,但隨即就扭動起來,那是一種火燒火燎的滋味,郭靖覺得自己要挺不住了,身體盡量地打開,牙齒都要咬碎了,不過這痛楚還不至於昏迷,魂魄要出殼了,空氣變得寶貴起來,身體在燃燒……

  “佩服,佩服,還不說?去把他的褲子扒了。”

  ……

  郭靖不覺得怎麼恥辱,因為疼痛已經開始麻痹思維了。

  感到自己收縮成一團的陰莖被拉開了,抻直,剝開包皮,沒法逃避。

  那手在干嗎?

  就感到一陣涼,是液體,隨即而來的是切割的感覺,不是真的切割,而是那液體從每一個縫隙在向自己的肉體里鑽,然後燃燒,“哼!”

  郭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到嘴邊的慘叫壓回去,身體劇烈地哆嗦起來,那手還在使勁地攥著,幫助著液體,完全燃燒了,什麼時候能麻木?

  期待昏迷,期待可以暫時從這無盡的痛苦中逃避掉。

  鐵鏈嘩嘩地響著,那雄健的身體在扭動著,舟子笑著,放開了手,“怎麼樣?滋味好受麼?說吧,說了,就給你洗干淨,也不用遭這樣的罪了。”

  “呸!”

  看見了小島上的燈火,也看到了游弋的人影。黃蓉聽著水聲,沒有猶豫,能把靖哥哥換出來,就只有自己,就是地獄,也闖了!

  “放人。”

  黃蓉的手扣住楊康的咽喉,只要用力,楊康的性命就沒有了。

  她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自己孤身一人要面對這幾十個男人,是因為看到在痛苦中忍受的郭靖。

  郭靖的視线很模糊,他的眼皮也被抹上了辣椒水,眼睛也在著火,不過是可以聽到黃蓉的聲音的,這驚恐簡直比疼痛還難以抵擋,“蓉兒!”

  都愣住了,被眼前這白衣勝雪、不可逼視的美女給震懾了,沒有淫穢的念頭,只有驚嘆,驚嘆造物的神奇,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兒?

  黃蓉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靖哥哥,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蓉兒!你快走!不要管我!”我怎麼可以不管你呢?黃蓉的心碎了。

  “自己送上門來了,小姑娘,你膽子不小呀。”

  舟子並不在乎楊康的死活,正好,郭靖太硬氣,不容易對付,這小姑娘總好對付吧?

  女孩子麼,弄起來又有樂趣,又脆弱。

  “放人!不然就殺他。”

  沒有退路了,黃蓉知道現在只有楊康是砝碼,這個砝碼的分量怎麼樣?

  看來不怎麼樣。

  “威脅我?你不是來救你的情人兒麼?你殺不殺他,我不管,不過你能不能看著你的情人兒遭罪呢?也許你的心也是鐵做的?”

  舟子笑著,走到郭靖的身邊,伸手在辣椒水桶里蘸了一下,然後直接捅進郭靖的鼻孔里。

  “住手!”

  黃蓉看到郭靖那頑強的堅持,心碎成一片一片,那是心疼,疼得不能抵擋,看見郭靖咬緊的牙關,看見那忍耐的扭曲,他在冒汗,也在流血,但他沒有出聲,只有牙齒“咯吱、咯吱”的摩擦。

  “住手?”

  黃蓉不忍去看,但還是看見那蘸滿了辣椒水的手把靖哥哥縮成一團的陰莖又拉開了,靖哥哥的身體在跳……

  “黃姑娘,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就不那麼在乎我的死活,要不你殺了我得了。”楊康樂了,覺得黃蓉的手冷冰冰的,在抖。“要不這玩意給你做紀念吧。”舟子從後腰抽出一柄雪亮的小刀,比在郭靖的陰莖上……黃蓉睜開眼睛的時候,手里的竹杖和楊康都不在了,唯一還好的是靖哥哥的雞巴還在。“要怎樣才放人?”

  “放人?簡單呀,看你的表現了。”

  舟子笑著,圍攏過來的一共二十九人都笑了,氣氛變得熱烈了,大家把炙熱的目光放在黃蓉的身上,瀏覽,都有點急切了,那到底是怎樣的美妙?

  “用我換他。”

  “蓉兒!”

  郭靖看不見,但非常地絕望。

  “佩服,佩服,果然是情深義重呀。”

  舟子向黃蓉走過去,想了一下,伸手在清水桶里洗干淨,然後在自己的嘴邊試了試,很滿意,“黃姑娘,你武功高強,真動手,我們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你自己把衣服脫了,我們大伙也放心點。”

  “對呀!”

  “脫!”

  “快點脫!”

  哄鬧了起來。

  即將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明確了,屈辱和震怒使黃蓉顫抖著,同時潛意識里彌漫著一股黑色的浪潮,似乎看見了程瑤珈那瘋狂的臉,別糊塗,擒賊擒王,就是這舟子。

  黃蓉決定了,在男人瘋狂的喊叫中,她瞄准了,就等他過來了。

  (怎麼樣?三十對一個!我有點興奮了。下回書就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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