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遼寧大劇院,倒霉的坐椅,倒霉的燈光,倒霉的音樂會!
花4006塊錢來這樣享受2002的最後一天?
最倒霉的就是我流殤了,這錢夠我喝好幾頓酒的。
不過妻很有興致,她整個下午都興致勃勃地。
為了這個倒霉的音樂會,她跑去買了一套禮服,並且給我也來了一套,強迫我穿上,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變成了戴上嚼子的馬,怎麼待著都不得勁,不過妻很好看。
“好久都沒有聽音樂會了。”
妻挽著我的胳膊踏上柔軟的地毯的時候,滿臉興奮,小臉上都是光彩。
我溜直地端著,挺累的,剛被外面的寒風刺激了的臉,現在被熱氣融化著,癢癢的,估計也紅了。
很後悔當年為了博得妻的芳心采取的各種手段,“挺”音樂會是其中之一,那樣不是高雅嗎?
想不到來的人還真不少,整個會堂里熱乎乎的,烏漾烏漾地都是腦袋,光线他媽的有點刺眼。
前面的舞台上,交響樂隊已經差不多都就坐了,有手欠的就弄出“吱呀吱呀”的動靜。
我茫然地坐下,不由自主地東張西望,因為著實有幾個長的不賴的女人,其中的一個穿著藏藍色的旗袍,不知道是什麼面料的,亮晶晶的,身體的曲线很~很那什麼,旗袍的開叉也挺高的,里面白晃晃的,引誘我去琢磨個究竟。
就在我准備調整到一個比較合適的角度的時候,我的大腿狠狠地疼了一下,我看見妻正衝我翻白眼,我腆著臉笑了,有點臉紅。
妻的嘴角撇了一下,態度變了,笑吟吟地輕聲問我:“你看什麼呢?”
我馬上坐直身子,嚴肅,“我就是研究研究。”
“哦,是一個科學的態度呀。您研究什麼呢?”
“你說,她冷不?”
我湊到妻的耳邊。
“你冷不?”
終於開始了,我用不著再玩命地討好妻了。
一個圓滾滾的女的也穿著旗袍出現在舞台上,嬌滴滴地宣布著什麼。
我坐的還算直,我沒聽,我把玩著妻的手,同時我覺得這熱乎乎的氣氛把我的困勁給發掘出來了。
到一個半大小子用一根棍“吱呀吱呀”地在一個葫蘆上拉鋸的時候,我終於頂不住了……
“醒醒,流殤,你醒醒。”
妻在我耳邊催促著。
其實也沒起太大的作用,我是被一陣刺痛給弄清醒的,發現自己在一些蔑視的目光中,妻的表情很狼狽,顯然是我把她的臉給丟盡了。
不過我沒怎麼太在乎,我伸手揉了揉臉,順手抹了一把嘴,“打呼嚕了?”
我問妻,我只覺得對不起妻。
她同情地看著我,給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沒有,馬上就是郎朗了。”
郎朗是何路神仙?
據說是拿了什麼金獎的老鄉,現在在老美那兒混得不賴。
原來是一個胖小子,圓鼓嚨咚的,長的濃眉大眼的,挺喜慶的。
他搖頭晃腦、擺屁股地把鋼琴扒拉得一陣巨響,調還行,我又迷糊了……
“彈錯了!”
妻滿臉幸災樂禍地把我又掐醒了,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著。
不是“一條大河”嗎?
他彈錯沒彈錯干我屁事?
不過看著妻那興奮勁兒,我覺得挺好玩的……
後來那覺就沒法睡了,戴玉強在台上扯著脖子喊“今夜我沒法睡覺”,喊得我後脖頸子直冒涼氣,幺紅也跟著起哄。
我火冒三丈,但怕犯眾怒,我沒敢起刺兒,因為到處是一片痴狂,似乎要不顯得如醉如痴,那就是沒文化……
嗨~我的2002最後一天。
不過後來妻好好地補償了我一把,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來到嶄新的2003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正在融化的冰花射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醒了,是被動地醒來的,妻一個勁地折騰我。
“快起來了,你不是說2003年要起來跑步的嗎?”
跑步?
我什麼時候說的?
我掙扎著和妻搶被子,房間里雖然暖和,但就穿著褲衩也頂不住呀!
“給我,不然准得感冒。”
“你起不起來?”
妻不樂意了,她覺得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說話不算數不能容忍。
我哆嗦著,用手搓著光溜溜的身子,一個勁地吸氣,“起來!”
我絕望地嚎叫著。
看著我翻箱倒櫃地找運動服,妻得意地去給我准備漱口水去了,她每次強迫我干了點什麼,都那樣得意洋洋的……
真冷呀!
我雖然盡量把自己給包裹嚴實了,還是被凍得一個勁跳,本來柔軟的耐克籃球鞋的底似乎也失去了彈性,落在地面“噠噠”地,胳膊、腿都要硬了,邁出第一步,我就被寒風吹回來了,琢磨著是不是今天就拉倒了,估計不行,妻肯定在什麼地方監視我呢,咬牙上吧!
我把運動外套的帽子裹上,怎麼第一步就空了?
誰把井蓋子給偷了?!
這墜落的過程實在是奇妙呀,似乎那個下水道根本就沒有底,周圍一片黑暗,失重的感覺很厲害,我本來有一點恐高,現在就暈得更厲害了,一個勁地想吐,不過感覺挺刺激的,我覺得我是一直尖叫著向下隕落的,對,隕落這個詞不賴!
我始終沒有昏迷,昏迷大概是由於恐懼造成的,我不怎麼害怕,雖然這過程是有點漫長並且充滿了讓人恐懼的想法,我就是覺得很刺激。
所以整個過程我雖然沒有看見,不過感覺是存在的,最顯著的感覺是周圍的溫度在變化著,越來越暖和了……
後來,光线強烈得讓我受不了,熱得也夠戧,我還沒有來得及把眼睛調整好,後腰就被什麼東西格了一下,然後就嘩啦啦地穿過了似乎是樹木的東西,於是眼前就絢麗起來。
結結實實地栽倒在一片綿軟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實在是挺幸運的,眼前的景物都不確切,綠油油的,我終於暈倒了。
應該暈倒的,畢竟是摔了有生以來最結實的一個大跟頭。
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挺奇怪的,怎麼一個下水道不應該是黑咕隆咚的嗎?
我眼前是一片光明,陽光明媚得使我迷糊,還有周圍草木的清香,我是躺在一大堆落葉上,這看起來象來到了原始森林,還多少有些熱帶雨林的味道。
我掙扎著從落葉中爬出來,活動了一下,居然奇跡般地沒有受傷,就是屁股後面涼颼颼的,扭頭一看,咧了嘴了——褲子被撕開了,我的屁股正衝我樂呢。
天氣熱得蠍虎,動了一下就滿身是汗,腦袋始終不能清醒,壞了!
這一下摔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很清楚地記得我是從溫暖的家里跑進冰天雪地里去的,而且我的穿著打扮也在提醒我沒做夢,這不就是我的耐克運動套裝嗎?
雖然褲子已經完蛋了,鞋還在腳上呀!
我連忙把手伸進上衣的兜里,沒錯呀!
我的ZIPPO打火機和那一盒剛抽了一根的中華都依然健在呀!
我開始脫衣服,因為實在是熱,足有三十好幾度,這前後近五十度的溫差實在讓我頂不住,看來是摔傻了,我使勁掐了一把大腿,還知道疼呀!
有一條很清澈的小溪,我連忙跑過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邁進小溪里,就把沁涼的溪水往自己的身上撩,小溪很淺,水流從我的小腿上流過的感覺很好,很舒服。
我開始想家了,想妻,想我的浴室,有點想哭……
是直覺告訴我,有一雙眼睛在什麼地方看我,我沒找著。
想到自己洗澡的樣子被什麼人偷窺,我挺來勁的。
開始還遮掩了一下,猶豫著是不是馬上就結束洗澡,後來我覺得特別刺激,索性連遮掩也不需要了,我搖頭晃腦地顯擺著自己的身體。
對我的身體,至少我自己是挺滿意的,我身高一米八三,模樣麼,也算說得過去的,我的肩膀很提氣,挺寬的,而且有運動天賦,也喜歡玩,我的肌肉也不賴,最得意的是腹肌,很清楚,一塊一塊排列得很精神,現在已經退步了,要是上學打籃球的時候,夏天光著膀子在籃球場上顯擺,總有一些女生偷偷地看我,嘿嘿~不是吹牛!
我的陰毛很濃,烏漾烏漾地一直連到肚臍眼那兒,大腿上也都是毛,這叫男人!
我也願意顯擺自己的雞巴,不過顯擺時候不多,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和平常的男人也沒什麼差別,不過我特別希望誰夸我兩句。
現在,有人偷看我,這使我覺得自己是被欣賞了,索性就一個勁地搓洗那里,把包皮翻來翻去地顯擺著里面紅彤彤的龜頭,(哥們包皮長,沒去割。婚前檢查的時候,大夫一個勁地慫恿我割了去,我直想破口大罵,老子天生這樣,讓我遭那罪,你安的什麼心?我是不怎麼相信包皮長就影響性交效果的,我覺得挺好的,尤其龜頭老躲在包皮里,拿出來用的時候,一碰就特別刺激,注意清洗就是了唄,干嗎非割了去?根本就沒什麼,一點也不影響我達到高潮,真的。)
……
後脖頸子不知道怎麼就挨了一下,我一頭栽進了小溪里。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叢林里了,我躺在一個冰涼的石頭上,光线很暗,就一盞很古典的燈台里跳躍著一朵火苗。
我尻!
那燈台可實在是夠古典的,不過很精致,我想爬起來去好好端詳一下,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受到了限制,渾身都沒勁,又沒有被繩子綁著,看來是中邪,另外的一個解釋是被點穴了,我尻!
不會吧?
我茫然地看著跳躍的燈火,茫然地看著自己待著的這個洞,是一個石洞,陰涼陰涼的,我非常惱火,這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回頭准感冒,我一感冒准發燒,那滋味很不好受,這他媽的的誰跟我開玩笑呢?
“有人嗎?——”令我高興的是我居然能喊出來。
洞口有光亮了,漸漸地接近過來,我沒聽到腳步聲,可能是腳步太輕了吧?
我不喊了,總覺得挺好玩的,這一跟頭要把我摔成什麼樣?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走過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他提著一盞燈籠,光线亮了不少。
我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剃了一個光頭,不過長的真不錯,眉清目秀的,眼睛很亮,有點瘦弱,也就是一米七的樣子,臉色不太好,灰仆仆的。
我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因為男孩穿得很特別,如果我眼睛沒瞎的話,我是來到古代了,他穿著麻布的褂子,沒有紐扣和拉鏈,就用一條帶子束在腰間,很飄逸,不過讓我心碎,看來是摔傻了!
“叫什麼名字?”
男孩走到我身邊,很仔細地從頭到腳地審視了我一遍,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下身。
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覺得自己象一塊案板上的肉,這樣光溜溜地讓人看,的確不怎麼得勁,我不回答,滿臉悲憤地看著男孩,順便看了看自己的雞巴,有點泄氣,可能是因為涼和煩惱,我的雞巴軟趴趴的,一點也不精神。
男孩嘆了口氣,把燈籠插在洞壁上,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的胸口掀了一下。
這一下可把我疼著了,覺得那劇痛迅速地蔓延開來,我怪叫一聲縮成一團,又無力地展開,全身都是冷汗,可身體的確是恢復了功能,這讓我特別震驚。
男孩靜靜地看著我,他一點也不同情我,“我叫鳩摩智,你叫什麼?”
這話簡直就是晴空霹靂,鳩摩智?!
《天龍八部》?!
是不是我沒事就編故事,招人煩了,賊老天要好好地收拾我?!
我目瞪口呆地無法說話,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鳩摩智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看了看我,微微撇了一下嘴角,淡然地坐下,盤膝坐好,“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人都要死了,留下名字也沒有必要吧?”
我一點一點地清醒了過來,首先我能動彈了,我抓過旁邊的衣服,沒穿,我就是拉開外套口袋的拉鏈,把我的煙掏出來,再掏出打火機點上,一陣熟悉的快感從嘴里蔓延到肺,循環了一圈,麻酥酥地再出來,我看著亮亮的煙頭,腦袋稍稍暈了一下,然後清醒了,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咱們怎麼玩?!
“你在干什麼?”
鳩摩智驚詫莫明地凝視著我,他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
我又抽了一口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因為煙雖然燃燒著,卻似乎沒有化做灰燼的苗頭,帶來的感受卻一樣,這挺好的,省煙了!
我樂了,“抽煙。”
“抽煙?”
鳩摩智顯然不能理解抽煙的概念。
是啊,北宋的時候,咱們中國還沒有煙呢,鳩摩智是西藏人,那會兒叫吐蕃,就更沒見過煙了。
我尻!
吐蕃,西藏!
我跑青藏高原來了?
我有點擔心,因為我高原反應很厲害,結婚時上拉薩旅游,那會兒可把我折騰得夠戧。
“鳩摩智,我叫流殤,你得告訴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你得告訴我抽煙是怎麼回事。”
“行,要不,你抽一口。”
我把煙卷遞過去。
鳩摩智只抽了一口,滿臉的茫然。
“操你媽的,你這麼抽不是浪費嗎?”
我一把奪回來,“看著,得這樣!”
鳩摩智對我說的話很不解,不過他挺聰明的,掌握得很快,他按照我的示范認真地吸的時候,劇烈地咳嗽了,“給你,給你,你們漢人和尚就是花樣多,這是什麼東西呀!”
“你他媽的說什麼呢?老子是和尚?”
我笑著奪回煙,靠在冰涼的洞壁上得意地抽,把二郎腿翹起來,就是屁股冰涼,不舒服,於是拽過羊絨衫墊在屁股底下。
“你不是和尚?”
我摸了摸腦袋,笑了,這年頭留短發的肯定是和尚吧?
“還抽不抽?清規戒律里可沒有不准抽煙這說法,咱們當和尚的也不必顧及。”
“咱們?”
“你不也是和尚嗎?”
“我不是和尚。”
“那你干嗎光頭?”
鳩摩智不說話了,臉上一陣淒涼。
看來是觸動他傷心事了,還是不問的好,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吧?
“流殤,知道麼,我們都會死。”一陣沉默後,鳩摩智淡淡地說。“死?”
“是啊,我剛才剛埋了兩個和我們一樣的奴隸。”
“奴隸?”
我實在不能理解了,怎麼說也是宋朝了,奴隸制不是都取消了麼?
死,我不怎麼在乎,我還弄不明白是在做夢還是什麼別的,我就是好奇,這里一切都那麼不一樣,“這是哪兒呀?我糊里糊塗就到這兒了。”
這煙看來是一輩子也抽不完了,我已經好了,於是把煙頭掐滅,猶豫著是不是重新放回煙盒里,因為抽過的煙有一股不好的煙油子味,但實在沒有別的地方放,我又舍不得扔掉,實在不知道要在這兒混到什麼時候。
“這里是無量山,琅環玉洞,你自己闖進來的,只有當奴隸,在這里等死。”
一切似乎慢慢地清晰起來了,我終於弄明白自己的處境了,無量山,琅環玉洞,李秋水,無崖子,逍遙派,嘿嘿,一來就到了一個人間仙境,這賊老天對我不賴呀!
我也明白了奴隸的含義,不是說李秋水因為無崖子整天對著那玉像發呆,就吃醋了,於是到處收羅男人,讓無崖子戴綠帽子,希望得到無崖子的重視,嗨,可憐的女人!
不可憐的是我,來這一趟,能跟李秋水這樣的絕世美女風流風流,肯定妙不可言,雖然李秋水痛快完了就把男人弄死,我堅信自己不會死,了不起就是回到那個寒冷的下水道里去,死的時候,得把衣服穿好,省得感冒,這是唯一需要注意的問題了。
哇哦!李秋水!我已經開始向往了。
“流殤,我真不想死呀!”鳩摩智畢竟是小孩,他頂不住了,一個勁地抹眼淚。
“別哭!看你那慫樣兒!相信我,你不會死。”我當然知道鳩摩智後來練成了了不起的小無相功,著實縱橫了一把天下的。
“是麼?”鳩摩智抓住我的胳膊,盡管滿臉的淚痕,但眼睛中充滿了向往的光彩。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許多,被別人依賴的感覺很不賴,鳩摩智的手冷冰冰的,還一個勁地哆嗦,很使勁,攥得我有點疼。
“不信拉倒。”我撇撇嘴,扒拉開鳩摩智的手。
“我願意相信你。”
“是麼?”
我樂了,“我的樣子能讓你相信麼?”
他沉默了,多少有點擔心。
我知道,我就是他認為的一根稻草,能不能救命先不說,能傾訴一下也是好的,傾訴是解決恐懼的一個方法,挺有效的。
“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
“再等一個時辰吧,一個時辰後開飯。你把那煙再給我抽一口,我現在覺得那嗆嗆的味道很好。”
“不行,你要是忘不了欲望,就還是一個死。對了,鳩摩智,我這樣自己闖來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了,你怎麼也跑來了?”鳩摩智沒有回答我。
我還是沒有聽到腳步聲,但鳩摩智的臉色變了。
過了片刻,我才發現洞口的光线又產生了變化。
兩盞燈籠後面是兩個漂亮得出奇的女孩子,我看得直發愣。
鳩摩智哆嗦著跪伏在地上,我依然翹著二郎腿,愣可可地。
兩個女孩子實在是漂亮得出奇,兩個女孩子都穿著很古典的淡綠色裙裝,長裙掩住了腳丫,她們就象是飄過來的。
左邊的那個稍微豐滿一些,有一張甜美異常的圓臉,尤其是嘴唇特別性感,看到我的樣子,她顯得很靦腆,羞紅了雙頰,連忙低下頭,額角的長發掩住了半邊臉頰。
右邊的那個看起來很生氣,她的眉毛豎起來了,一雙冷冷的杏眼的眼角也挑起來了,稍微有點清瘦的臉頰蒙上了一層清霜,她的嘴唇很薄,抿著,一幅倔強的模樣。
說真的,我不怎麼喜歡薄嘴唇的女孩子,愛抿嘴的就更不喜歡,因為我覺得那樣的姑娘肯定刁鑽,不過有時候刁鑽也是一個風韻。
“起來!把衣服穿上!”
薄嘴唇的姑娘冷冷地說,她沒有繼續看我。
我才注意到自己還光溜溜地一絲不掛,我突然覺得特別來勁,絲毫也沒覺得有什麼害羞的,察覺到那女孩的煩惱,我反而覺得很高興,我煩她那高高在上的勁頭。
我跳起來,伸開雙臂,把自己的身體展開,覺得還缺點意思,於是很大幅度地搖晃著自己的腰胯,把雞巴掄起來,滿臉的壞笑。
“流殤,別這樣……”鳩摩智驚恐萬狀地提醒我。
不等他說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先是臉上挨了好幾下,接著,我倒下去了,疼得我一個勁地哆嗦,怎麼挨的打都沒弄明白,誰打的也沒弄明白,我練過幾天拳擊,跆拳道也練過,看來全當屁放了……
我又中邪了,動彈不得,渾身還一個勁地疼,要命的是連喊也喊不出來了,我還是為我自己的未來擔心了,她們讓鳩摩智給我套上了衣服,然後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褲腰。
被提摟著通過了一條悠長的甬道,來到一個石門前,圓臉的女孩子在黑糊糊的洞壁上也不知道弄了什麼玩意,石門吱呀呀地開了,一道猛烈的陽光穿進來,我的已經酸脹得厲害,睜不開,還一個勁地流眼淚,這讓我十分惱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被打哭的呢。
聽到了水聲,我知道是來到外面了,主要是溫度的變化,現在又熱乎乎的了,太陽似乎不特別猛烈,看來是黃昏了,但有點悶。
我被扔到地上,一個石子格得我直岔氣,腰眼挨了一腳,我又能動了。
“把你那肮髒的身子好好地洗干淨!”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那薄嘴唇。
他媽的!
老子不操你媽,老子得找機會好好地把你給操了!
我咬牙切齒地哼哼著,費了好大勁才緩過來,眼睛能看清楚了,兩個女孩子更漂亮了,不過我滿腔怒火……
必須好好解決一下自己的自尊心了,我頭回覺得自己的力量如此地渺小,我連自己都沒法保護了。
在經過六次被打倒之後,我爬不起來了,這回我沒中邪,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達到了,不過我沒死心,雖然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跟自己的疼痛斗爭了,我覺得不能就這麼趴下了,那樣太丟人。
喘息了一會兒,我又嘔了幾下,確定吐不出什麼來,我就掙扎著想起來,可肚子一個勁地抽筋,肌肉一個勁地哆嗦,頭沉腿發飄,是平衡系統出了問題,剩下的就是靠意志了。
“明明,別打了。他,他……”那個圓臉的女孩子拉住了薄嘴唇的手,目光在我的身上迅速地瞟了一下,雙頰紅了。
薄嘴唇咬著下唇,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我,她的嘴唇好象有點哆嗦,是我哆嗦得太厲害了吧?
沒站穩,腿太軟,我晃了一下就跪下了,雙手使勁去支撐,也成不住,腦袋一個勁地暈,視线也一陣模糊……
“他就是那個闖進來的狂小子?”
一個飄渺的聲音響在耳邊,一點也不真實。
“是,夫人。”兩個女孩子跪下了,肯定不是向我下跪的。我一陣激動,可以肯定是李秋水到了,真想馬上就看到李秋水的樣子呀,不過我撐不住又栽倒了,只看到一片雪白的衣角。
我沒見過仙女,但想象過,不過想象也沒有眼前見到的這個女人美麗,因為想象力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對女人,總被自己的審美給限制住了。
我見到了李秋水,雖然還不敢肯定,不過我認定那就是她。
蘇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有一條溫暖濕潤的帕子在我的額頭擦著,我是躺在一個軟乎乎的軟榻上,身下似乎是柔軟的毛皮,我赤裸著,皮膚也毛皮的接觸很舒服,我的身體要散架子了,神智卻越來越清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愣住了,一雙澄澈的已經正在看我,我想到了奧黛麗。
赫本,那是一種清澈得簡直如通明一般的典雅華貴,同時還有一種輕巧的俏皮,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讓我不知道今夕何世……
她蕩漾了一下,要離開,我伸手就去抓,可連衣角也沒有抓到,好象是一片冰凌在我的眼前溶解消逝掉了,那一刻,我的心空落落地。
“你叫什麼名字?”
她飄到一邊的石桌旁,優雅地坐下,歪著頭,左手支著下頜,淡淡地笑著,袖子從小臂滑落,露出一段晶瑩的胳膊。
我坐起來,使勁地揉眼睛,光线很柔和,也挺亮的,我好象還是不能看清楚眼前的美女,索性就不用再費勁了,我嘆了口氣,頹然地不看了。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亮亮的,沒有一絲的雜質,一點也不造作,自然就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叫流殤。”
“哦,你的名字看來不怎麼狂。”
“我本來也特別謙虛呢。”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心情平靜下來後,眼睛也不那麼總是被騷擾了,我看清楚了眼前的李秋水,沒法形容她的美麗,語言有點貧乏,關鍵是我沒法判斷她的年齡。
“你為什麼來這里?”
怎麼回答呢?
因為我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干嗎來呢。
來是因為想和李秋水痛快一下?!
現在我覺得有點不大可能,因為我簡直就沒法去觸摸她,她已經在我的心里變了一個地位了。
“我以為你現在正在被痛苦折磨著,所以來看看你。”李秋水怔住了,那雙清澈的明眸活躍了起來,一抹紅霞從羊脂白玉中泛上來,同時她的眉毛挑了起來,“你是誰?”聲音變了,變得冷颼颼的,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人也似乎變了,她站了起來,象一把凌厲的寶劍,雪白的衣襟紋絲不動,卻把我完全地包圍了。我是有點害怕的,現在我知道自己在她的殺氣中簡直就是一只螻蟻,可有什麼辦法呢?害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是麼?我就是不想你再繼續傷害自己。”殺氣更濃了,“你說什麼?”
“你用男人來麻痹自己,想再得到無崖子的心,他的心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了,你這樣做不是只能傷害你自己麼?你不疼麼?”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這里的男人在跟你上床之後就會被埋掉。”
“我喜歡!我喜歡跟男人睡覺!他們也願意跟我睡覺!你不是麼?”
李秋水的衣衫產生了波動,她的神氣也不一樣了,從冷峭一下子就轉變得柔情如水,她的眼波漾過來,讓我感到無比的溫潤,同時被什麼撩撥了一下,身體就不知不覺地產生了變化,具有神采的女人是不用脫衣服的,她們用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使男人勃起,沉醉,不能自拔,我一點也不例外,可能還更直接一點,我顯得有點貪婪,直面自己的欲望不是什麼令人害羞的事情吧?
“我是……”我必須承認自己非常想跟她把那事辦了,越快越好,“我也願意和你上床之後就被你埋掉,那樣,我就不用再心疼你,看著你在自己的疼中掙扎了。”
我沒撒謊,因為我沒法理解如此超群的李秋水為什麼得不到無崖子,我知道她不幸福,看書的時候,我也不怎麼動心,可見到了李秋水,我沒法不憐惜她。
我沒穿衣服,我站起來,身體還有點疼,不過不要緊了。
“你胡說!”我沒看見李秋水怎麼動,可眼前的石桌就那麼碎成了幾塊,她的嘴唇顫抖著,臉上的神氣顯得有點失態,她有點瘋狂。“無崖子是我的,她永遠是我的。我們很好,我們還有了嫘兒,我們……”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是小命要緊些,她一發作,我就不得不回到那寒冷的下水道里去了,我現在還不想走。可我能躲哪去呀?簡直急死我了。“誰也不是誰的,你是李秋水,他是無崖子,你們永遠是兩個人,他不是你的,同時,你也不是他的,在一起是因為彼此的依戀,如果……”
“不要說了!我殺了你這魔鬼!”
冰凌飄蕩了,我覺得喘不上氣來了,她的手很涼,涼得象冰,一點也不溫柔,由於太近了,她又模糊了起來,“我不是,不是魔鬼,魔鬼是你自己的內心。”
我使勁地掰著她的手,“我說,咱們是不是先把事辦了?我保證讓你滿意的,然後你再掐死我,怎麼著都行,你看怎麼樣?”
我索性不再費勁了,我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把手向她的身上摸了過去……
“哎喲喝!”
我被推倒在軟榻上,遺憾壞了,因為沒摸著,哪怕摸一下也滿足了!
我捂著脖子一個勁地咳嗽,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覺得漸漸地有了力氣,眼前的景物也漸漸地由扭曲恢復平常。
李秋水頹然坐在軟榻前,痴痴地看著我,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撲挲挲地滾落在白衣上,一漣清痕。
現在沒工夫去安慰她,我自己還難受著呢,不過肯定有門兒,一個被內心的魔鬼折磨的女人是脆弱的,外表再強大也不行,只要你接觸一下她柔弱的心靈,必須准確一點,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
接下來會是一個令我沉醉的時刻吧?
這實在讓我期待呀!
“還疼麼?”
李秋水過來了,她恢復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的多,典雅雍容的李秋水又回來了,又變得模糊了,我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地逃開,丟臉的是我一個勁地放屁,還想撒尿。
李秋水皺了皺眉,伸手用衣袖掩住鼻子,“你們男人真髒。”
她的眼波似乎是在笑了,中間還有一點惱,她回來了。
我也特別不好意思,這實在太殺風景了,“放屁怎麼了?你們女人干淨,你們就不放屁了?”
我訕訕地,覺得有必要掙回一點面子,我好面子。
“流殤!不許你說這樣的粗話!”
李秋水的雙眉挑起來,伸出玉蔥一般的食指指著我,不過我沒有感到殺氣,反而覺得這感覺挺熟悉的,怎麼有點象妻在恨逗我?
是不是有點錯覺了?
真不知道妻在哪里了?
“你不懂,這是正常的反應嗎,人害怕的時候是這樣的,我差點屎尿齊流呢……”
“你還說!?”
眼前一晃,我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誰說男人粗野?
女人才厲害呢,動不動就打!
我捂著腮幫子熱淚盈眶,因為這是我頭回挨耳光,想還手,可我沒那本事,而且的確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怎麼了?”李秋水好奇地看著我,她離我不遠,帶著好看的微笑,有點幸災樂禍地。我哭了……
“陪我走走好麼?”
李秋水沒有再打我,她說話的聲音也溫柔多了。
我委屈極了,不搭理她,再好的女人老打我,那也不行!
我賭氣地把衣服往身上套,挨了一頓打,褲子已經沒法穿了,索性就不穿了,我把褲子纏在胯下,連一點毛毛也不讓她看到。
“怎麼了,生氣了?”
“沒有。”
我不耐煩地擺手,畢竟,男人和女人置氣也不怎麼來勁。
“還沒有呢,剛才,你都哭了,可傷心了。”
“知道為什麼傷心麼?那是因為尊嚴。”
“尊嚴?!男人是有尊嚴的麼?”
“這話說的?你覺得男人是什麼?”
“禽獸!”
“唉!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不是麼?剛才你臨死的時候,要做的是什麼?”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打我的耳光,打哪兒都行,就是臉不行,你現在就是脫光了,我也不會碰你,你信不信?”
我提高了嗓門,因為實在不知道她真脫光了我會怎麼樣,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我逼視著她。
李秋水有點亂,應該是第一個男人這樣看她並且這樣和她說話吧?
她回視著,咬了咬嘴唇,“你還是要我脫光衣服。”
“我呸!要不你殺了我得了,免得我總是這麼赤條條的。”
我做出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
李秋水凝視我良久,終於別開了目光,“我信你。”
這使我特別意外,是我的樣子特別能騙人麼?
“為什麼?”
李秋水低下頭沒回答。
我更好奇了,“唉!你告訴我呀!你干嗎要相信我?我要是告訴你,你剛才要是把衣服都脫光了,我肯定就禽獸了,你信不信?我剛才真的就是那麼想的,我盼得眼睛都藍了。真的!”
李秋水瞟了我一眼,上前了一步。
我清晰地看見她的手又揚起來了,連忙捂住臉,不想再被打耳光,那樣的話,我就真生氣了!
“你說什麼,我都信。”李秋水皺眉凝眸,輕輕地嘆息,轉身不再看我。“為什麼呀?”我跟過去,找她的眼睛,這答案實在挺折磨人的。“陪我出去走走吧。現在我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麼人。”李秋水緩緩地走向這間很簡單的石室的門口,飄飄的長發似乎帶著一點哀傷的調子,我不忍拒絕。
外面的景致真不賴呀,比我原來看見的還要漂亮,我們是在一道兩面都有陡壁懸崖的峽谷間,一條瀑布從老高的山壁上飛瀉下來,形成了一條條溪流流淌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這里很清幽,又有瀑布的熱鬧,滿眼都是綠,花香鳥語,空氣比我聞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清新,難怪呢,沒有汙染嗎。
沒有了生命的威脅,我的心情好多了,而且李秋水看來的確是對我不錯,她還沒張羅著和我上床,雖然我挺期待的,上床之後會怎麼樣呢?
沒有工夫想那麼多吧?
現在我對眼前的美景還看不過來呢。
李秋水站在飛瀑腳下,夕陽從峽谷間映射過來,她的白衣成了輝煌的金色,她的背影很美,不太好形容,反正微風帶動了她的長發和衣襟,我看著有點暈,肩若削成,纖腰如素,清溪在她腳下流逝,她就是那個凌波仙子,這是沒有可以懷疑的,可以肯定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我想都沒想過人能長成那樣。
我在潭邊的青石上坐下,伸直了雙腿,這樣光著腳丫走路還真挺辛苦的,不過我沒覺得累,就是有點醉。
我掏出煙,用打火機點上,深深地吸一口,就更醉了。
她似乎是閉著眼睛在傾聽飛瀑的聲音,那是她在和冥冥中的自己在對話,我沒法打攪她,就只能在這兒欣賞。
“流殤,如果要殺你的話,你怕麼?”
李秋水轉過身子,走過來,站在我的面前。
“挺害怕的。”
我仰望著她,覺得有點晃眼。
“你剛才為什麼不求我饒你?”
“你要是想殺我,我怎麼求,也是白搭吧?”
“要是我和你好了之後,還殺你呢?”
“咱們別研究這個問題,好不好?我覺得一個勁地緊張。”
“你回答我。”
“我覺得你現在不想殺我。”
“怎麼這麼肯定呢?”
“因為你想留著我看一看你自己內心的魔鬼。”
“你是這麼想的?”
“我這快死的人,騙你干嗎?”
“為什麼呢?”
“因為現在就我一個人能看懂你,我是你的鏡子。”
“我不殺你,你就永遠不能碰我的身子,你願意麼?”
“這事有點遺憾,我真挺想的,不過還是小命要緊吧?其實你要是跟我痛快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旁人,我覺得也挺沒勁的。”
李秋水愣了,“是啊!歡好的時候,想著旁人……”我把煙掐滅了,重新放回兜里,站起身子,很舒服地抻了一個懶腰,“咱們還是回去吧,我都餓……”李秋水突然摟住了我,非常地使勁,我覺得有點暈,她的身子實在是很柔軟,她抬起臉,微微地合上雙眸,嘴唇蠕動了一下,“流殤,你親親我。”
我的腦袋“嗡”地一下,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涌了上來,得到的唯一的答案就是——她終於還是決定干掉我了,這讓我有點慌,可是這誘惑,不是男人能抗拒的吧?
我是男人吧?
的確,體內的火焰要無休止地燃燒開了,我的手已經習慣地放到了最合適的位置,我要吻下去了……
我看見在不遠的山崖上有一個人影,他穿著寬大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方巾,夕陽把他的影子斜斜地拉了一大長條,那應該是無崖子吧?
我明白了李秋水的用意,馬上就覺得興趣全無,可我沒有松開摟住她腰肢的手,就那麼和她依偎在一起。
“你還等什麼?”
李秋水疑惑地睜開眼睛,踮起腳尖主動來找我的唇,“我不好麼?”
“我就是想知道,他走了以後,你感覺舒服麼?”
李秋水怔怔地愣了片刻,“現在我就是要讓他不舒服。”
“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
李秋水攀上我肩頭的雙手停了,她的胸脯貼在我的胸前,能明顯地感到兩坨柔軟的、充滿彈性的肉貼在我的胸前,我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
“不管怎麼樣,你幫我這一次。”
“我幫不了你,你只能靠你自己幫自己。”
“你說話怎麼老讓我聽不懂!?”李秋水有點煩躁了,使勁地抓住我的運動衫,她把我的拉鏈給弄壞了,“你到底親不親我!?”
“要是你真想我親你,我就親。”
我把頭抬起來,她也就是一米六五的樣子,除非把我按倒,否則,想親我還真不怎麼容易。
“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你親不親?”
“不是我不想親你,我剛抽完煙,嘴里不是味呀!”
“什麼抽煙?”
“你不是看見了嗎?”
“我要你親我!”
“你要是能忍耐,那我就親你。”
“快點!”
我准備快點了,她把我推開了,弄的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雞巴硬了都沒法收場,我知道那是因為無崖子離開了……
李秋水離開我足有兩丈遠,她扶著旁邊的一棵樹哆嗦著,急促地呼吸著,好看的眉毛擰成了疙瘩,她很煩惱。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安慰她一下,也挺煩惱的。
“是不是挺不得勁的?”
我走到她身邊,輕輕地說。
“不行,我……”李秋水看著我,我又感到了殺氣,其實用不著感覺,她幾乎是轉身的同時就制住了我,“……我必須殺了你,你的存在對我是一個障礙。”
她的手揚起來了,估計不是打耳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我還是馬上就捂住了臉,“別打臉!”
我哀號著,實在弄不明白她在搞什麼鬼。
李秋水沒有殺我,她把我獨自扔在瀑布的邊上自己飄走了。
李秋水走了沒多會兒,那個愛打人的薄嘴唇就來了,我有點緊張,怕她又打我。
“走吧,回去吃飯。”
薄嘴唇狠狠地瞪我,我只好乖乖地夾著尾巴走,說老實話,我不怎麼怕李秋水,這薄嘴唇可是我克星,她是真打的,我這輩子也沒挨過那麼狠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