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背過身,又淡淡說道:“對了,再把這小子閹了,麻痹的,不閹了他,他下面好使,還他媽的能下崽!”
……
馬國強被挑斷手筋腳筋已經昏迷過去了,接著曹雲飛牛角刀在他褲襠直上直下的一隔,那下崽的家伙已經被切割下去了。
“分兩頭走,在醫院不要跑,出去也不要跑,快步走。”
陳楚說完在床單上擦了擦砍刀,雪白的床單印滿了血跡,另外三人也不慌不忙的擦干了刀,隨後四人按照計劃的分兩撥,下了樓梯。
半夜即使在醫院這種地方傳來喊叫,也不奇怪,尤其是骨科的,不是打架斗毆的,就是出車禍啥的,喊叫也是正常的了。
陳楚在前面大步走著,沒有跑,身後的兄弟便也不驚慌了,加上嚴子跟曹雲飛都是經常進派出所的主子,砍人的事兒沒少干,廢人的事兒也干過。
見老大不慌不忙的,他們也不慌不忙的了,刀已經塞進了背後,還悠閒自得的抽氣煙來了。
砍人講究一個心境,心里別怕,那些大混子,混的厲害的黑道大哥,砍人之後都是悠閒自得,不是他們混大了,而是他們知道越緊張就越害怕。
越平靜,反而就像是沒那麼回事似的,砍人不禁要心狠,心理素質更為重要。
陳楚剛走到大門口,馬華強的面包車嘎吱一聲停在了醫院後門,陳楚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後門的幾人亦是不慌不忙的進了面包車,隨即,面包車打了個小漂移開走了。
路上,嚴子衝馬華強呵呵笑著說道:“強子,不用著急,慢點!”
跟陳楚干了三票買賣了,砍人砍的很過癮,而且不像自己以前砍完人了,便到親戚家,或者去外地去躲避,車上的一行人都興致勃勃起來。
嚴子,段洪興,跟曹雲飛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包括馬華強,這次開車就沒上兩次那樣哆嗦,幾回差點把車開進溝里去了。
而且在路上,還跟他們擦肩而過一輛警車,嚴子在車內低低的說了句傻逼!
隨後衝陳楚說:“楚哥!跟你干買賣真過癮!”
段洪興平時不多說話,這時也晃著腦袋嘿嘿笑:“楚哥,咱還去干誰?”
這次沒等陳楚說,馬華強嘿嘿說了一句:“回去睡覺。”
陳楚點點頭:“嗯,是得睡覺。”
面包車繞了不少路,最後眾人停靠在一處停車場,隨後下車又繞路回到了臨時的總部。
幾人都過去睡了,陳楚則有些睡不著,他怎麼想都覺得那個護士不安全,還有那個叫什麼唐黎的,到底是什麼人?邵曉東就把老底都告訴她了?
陳楚眼睛動了動,隨後起身,邵曉東也有一個小單間,都是隔斷隔出來的,畢竟這房子以前都是養小姐的一個小屋一個小屋的,走一圈也像是迷宮。
“曉東,出來一下……”
陳楚說著走到陽台,把窗簾稍微拉開了一點,邵曉東隨後走了過來。
習慣性的點了根煙抽著說:“楚哥。”
陳楚點點頭:“醫院那邊有啥消息麼?”
“報警了!你們砍完人二十分鍾後有人報警的,警察才剛到,四醫院有我認識的大夫還有護士,我剛才打個電話沒問,她們就突突突的都給我說了。”
陳楚點點頭,心里有欽佩的感覺,也有羨慕嫉妒恨的,心想你看人家邵曉東,憑一張臉蛋走到哪都受到歡迎,老子……
等忙活完了,也去問問張老頭兒啥的,看看能不能整點易容術,也帥點,然後去騙女人。
“你跟四醫院很熟?”
“嗯,還行吧,就是跟那些小護士跟女大夫熟悉一點,那個……男大夫也有認識我的,主要是想讓我給他們往家里送小姐,那些假正經的大夫,其實最騷,平時裝的像個人似的,那小姐回來跟我說,連她們的13都舔……”
咳咳……陳楚咳嗽幾下,臉有些漲紅:“那個,對了,要是在里面找個人啥的能找到嗎?比如女護士啥的?”
“找個人沒問題啊,楚哥,你找誰?”
陳楚呵呵一笑道:“不找誰,就是隨便一問,還有一件事,就是唐黎這個人,咋啥都知道,你跟她說的?”
邵曉東沉默了一下,咋咋嘴,像是憋著話不想說。
“楚哥,你……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唐黎,你放心她吧!”
陳楚一愣,見邵曉東吞吞吐吐的,就像欠人家多大人情似的。
“她……”邵曉東欲言又止的。
陳楚皺了皺眉道:“曉東啊,你混的比我早,我呢,才混了今天,但是你也知道,混這行的,不能大咧咧的,一個疏忽咱可能全毀了,就這兩天咱干的事兒,走漏出去最少得判個幾十年,我再問你一遍,那個唐黎到底是誰?她知道的太多了……”
啊?
邵曉東低著頭,臉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手捏緊松開,松開又捏緊,最後下定主意。
“楚哥,唐黎……唐黎也是混的,救過我,她的事兒更不干淨,你別看她是個大二學生,她……她是春城的雞頭……我們合作過……”
“我勒個去!”陳楚呼出口氣:“我靠,不能吧!”
“楚哥,我不想說,但我不說你就不信我了,她在省城有三家場子,都是不錯的,小姐也多,也漂亮,生意也好,楚哥,咱這地方跟春城一比就是農村,她家生意好,忙不過來,也讓我送小姐過去,13不都是一樣麼,哪都有漂亮的,就這麼回事了……”
邵曉東說道這里,狠狠抽了口煙:“楚哥,你放心,她這麼多年了,比我都清楚,咱們完了,也不讓她好過。她不能……”
唉!
陳楚怕了拍邵曉東肩膀:“兄弟,最後這一次了,以後啥事千萬別讓他知道,咱男人的把柄不能落在女人手里,出來混,別信任咱兄弟之外的人,季揚現在也算是毀在女人手里,曉東,你不會是喜歡唐黎吧!要不不能這麼寵著,把這事兒都說給她吧!”
“楚哥,你放心,以後我啥都不會跟她說了……”邵曉東又低著頭狠狠抽著煙。
嗯……
陳楚的手重重的壓著他肩膀:“曉東啊,我剛剛當這個老大沒幾天,啥都不懂,都需要大家伙教。”
陳楚說道這里忽然笑了:“所以,剛才的事兒你別放在心上,我也是為了大家伙好,你說對吧!這一連串的,又是砸馬猴子迪廳,又是抄他家,今天又廢了他侄兒,這事兒不小了,放在誰身上都得喪心病狂的跟在拼命了,咱的小命不能攥在一個小妞兒手里,即使他是春城的雞頭也不行啊,咱這些兄弟的命可就沒了……”
邵曉東激動的點頭:“楚哥,其實,其實唐黎在學校也是混日子,沒事聯系漂亮女生去賣,她家就是干這個的……屬於……屬於那種,咋說呢?”
陳楚呵呵笑了說:“那,那應該叫子承父業,哦不對,是女成父業?”
“算是吧,楚哥放心吧,就最後這一次。”
陳楚重重點了兩下頭,拍著邵曉東肩膀:“好兄弟,以後還得靠你的消息。”
邵曉東嘆了一聲,憋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楚哥……其實有些消息我都是問唐黎她告訴我的,比如上次給局長塞錢,也是唐黎辦的……我……我就是個雞頭,就認識一些基層的領導,大領導都不認識,楚哥,這次也是唐黎要見你的,她說你有膽識,所以,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楚哥,重要的消息我都是靠唐黎得到的……”
陳楚拍了拍腦袋,沉吟片刻,看著邵曉東慢慢說:“曉東,那咱以後還得靠唐黎對不對?”
唉!對……邵曉東無奈的低頭,又點了一根煙:“楚哥,你瞧不起我對吧……我,我騙你了。”
“沒有!曉東,我知道在女人手底下難,你為兄弟們做的夠多的了,這個情我領,聽你的,以後咱的事兒還和唐黎說,以後咱也只能靠她發展了,她是咱的眼睛,人沒眼睛活不了,能讓車撞死。”
陳楚說著走了回去,回到自己房間,他撫了撫頭發,想起昨天唐黎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雞頭,而邵曉東不會騙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半夜的時候,整個瀚城響起了不住的警笛聲,好像整個城市里全是警察。
警笛聲響了大半夜,屋里的兄弟一個個都心懸了起來,說不怕是假的,陳楚心里也怕,他不住的捏著中指間的玉扳指,那股清涼的感覺,保持著心緒的平穩。
但自己在雜亂的警笛聲,就像是在暴風雨里抓住一根草葉的蜻蜓,隨時都有可能被拍落。
這時,他的膠合板的門被敲響。
陳楚倏地站起來問:“誰!”
“我……馬華強……”門外的馬華強說話都帶著顫音。
陳楚打開門插,馬華強有些哆嗦,像是發高燒了的樣子。
“咋的了,強子,進來坐!”馬華強走了進來,哆哆嗦嗦的坐到陳楚的小床上,隨後反應過來,坐到一個馬夾凳上了。
“楚哥……我,我跟你說說話。”
“說吧,強子。”陳楚大咧咧的走到床邊走下,看著馬華強。
“楚哥,咱,咱不會被警察抓起來吧!”馬華強說這話,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煙,麻子臉已經滲透了冷汗,臉上也帶著驚慌。
“強子,你後悔了?”陳楚眯縫著眼掃了馬華強一眼。
“沒,楚哥,沒,我就是擔心,我就是問問。咱……咱沒事吧……馬華強哆哆嗦嗦的抽著煙。”
陳楚笑了:“強子,前天……前天你們讓我領頭的時候,從前天開始,咱們就有事兒了,一直到今天,咱們干的那些事兒隨便挑出一件都夠判的,但這個社會是有法的,法字怎麼寫?三點水加一個去,意思是用水可以洗,咱做的合理,那就是不犯法,不合理就是犯法……我要告訴你的是,咱做的合理,所以不犯法,不犯法警察抓咱干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