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的時候,街道的車輛冷冷清清,霓虹燈光有一半也已經消失了,街道兩旁,燈火闌珊,四醫院正門處卻不時地進入車輛,除非是一些急診的病人,不然這個時間段已經消停了。
這個時候也是大夫換班之時,一般都會提前來一些的,早到個十分二十分的,沒啥事兒便在一起聊聊天。
在四醫院後門幾百米外,一輛白色二手面包車停靠在林蔭里,這處地方也是亂糟糟的,准備被四醫院開發,之時又十幾戶釘子戶在這里守著。
陳楚讓把車停在這里,幾個人都在坐在車上,鴉雀無聲,聽著表上的秒針疙瘩疙瘩的聲音,感覺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幾人的心跳也隨著加速起來。
陳楚右手輕輕摸了摸左手中指上那枚不大的玉扳指,他套在中指上,像是更合適了一些。
一股股的清涼之氣,讓他內心中極為的平靜,甚至這次不是去砍人,而是去玩女人的有些興奮感覺了。
馬華強額頭不禁又冒出汗了,段洪興也有些緊張,看著不遠處燈光闌珊的四醫院,他真想不到這幫人要去那砍人。
陳楚微微皺眉,看了看幾人,隨後問道:“還誰會開車?”
嚴子跟曹雲飛會開的。
陳楚呼出口氣說:“曹雲飛留下開車,嚴子跟段洪興走正門,速度不用太快,當中正常走路,我跟馬華強走後門……”
馬華強手一哆嗦,陳楚拍了拍他肩膀,馬華強這才恢復了一些。
曹雲飛嘴角動了動:“楚哥,讓我跟你去吧,還是讓馬華強開車吧……”
陳楚看了看馬華強,又看了看曹雲飛,他想讓馬華強鍛煉一下,雖然他以前是一伙人的老大,但這種砍人的陣仗沒經歷過,不僅是他,就是黃毛,黃皮小志這幾個人,陳楚都有點不放心。
不放心怎麼辦?只能多鍛煉了,不過今天的事兒還是有些勝算的好。
“好吧!曹雲飛跟我走,嚴子跟段洪興走正門,我們稍稍走慢點,算計下時間,三分鍾正在馬國強走廊碰頭,在走到走廊拐彎處的時候戴上面罩,出了走廊口就抽刀過去砍人,咱們分兩頭衝,外面兩人由嚴子跟曹雲飛對付,我跟段洪興直接衝進去,大概這麼安排一下,回撤的時候,分走廊兩邊撤,直接從小樹林跑到後門,咱們走到那估計三分鍾,砍人一分鍾之內,往回跑一分鍾,要快,馬華強,你一會兒看著時間,五分鍾之後停在四醫院後門,行了,嚴子跟段洪興,你倆下繞到正門,十二點的時候准時往里面走……”
“明白了楚哥……”兩人答應了一聲,把砍刀藏在背後,下了面包車,從這篇拆遷地繞過,往四醫院正門而去。
陳楚看了看時間,見不到十分鍾的時候,也拉開車門,隨著段洪興下了車。
陳楚的攮子沒了,在邵曉東那摸了一把砍刀。
馬華強在車上大口的抽著煙,冷汗已經滲透額頭,曹雲飛先往前走了,裝作不認識陳楚一樣。
而陳楚走了兩步回來敲了敲面包車的玻璃,馬華強拉下窗玻璃小聲問:“楚哥,啥事?”
“沒啥事,強子,你這樣不行,拿出點膽量來,我很看好你,咱們西楚團以後要是干大了,就靠你還有咱們最開始的這伙兄弟了!”
陳楚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馬華強感覺心里熱熱的,眼里也熱熱的,不禁沉聲說道:“老大我明白了。”
陳楚點了點頭,兩手插著兜,戴著鴨舌帽,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曹雲飛先走到四醫院後門,隨即買了包瓜子,坐在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嗑瓜子,嘎巴嘎巴的在夜里也挺清脆的。
這時,交完班的醫生護士,零星的從後門走出來了,主要人家也是走前門,陳楚晃晃悠悠的跟幾個小護士走了個對面。
陳楚低著頭,不過看著那清純靚麗的小護士,一個個的在夜晚中就跟那小水仙似的,心里這個癢癢,心想這要是干一個也挺好啊,這些女孩兒歲數應該不大。
十八九二十左右,一個個的聲音輕輕脆脆的,應該是剛出校門不久的,陳楚心想,應該跟季小桃差不多都是醫專這種學校出來的了。
好啊,真好……
嘖嘖,等干完了這幾票,讓馬猴子顧頭不顧腚的時候,自己招呼一下邵曉東,看看能不能搞兩個這醫院的護士妹子玩玩,真好啊……
陳楚只聽她們那清脆的聲音,還有擦肩而過迷人的香水兒味兒。
隨即,他又回頭看到那四五個咯咯咯笑著王遠走的穿著白大褂小護士的圓圓的屁股,擦測著,里面很可能有一個處女,真是寶貝啊……
走到後門,陳楚見那個烤地瓜的老太太還在那,深秋涼了,老太太穿得挺厚實的,圍在地瓜爐子旁邊,手時而伸進去翻騰兩下。
如果時間來得及,他倒是想買一個嘗嘗,就當著支持她的生意了,陳楚掏出手機看了眼,還有五分鍾……
咳咳……陳楚咳嗽一聲,隨後朝著院里不慌不忙的走去。
曹雲飛也裝作什麼沒聽見一樣,抖落了一番身上的瓜子皮,整了整衣領,像是用衣領子擋風似的跟在陳楚後面,兩人相距十幾米。
晚上,四醫院的鍋爐房還在嗚嗚嗚的響著,醫院的開水是不能停了,這樓有的還是小日本那時候建的呢!
歷史悠久了,有的房基還挺有日本特色。
是尖尖的,並且是木質結構的,不過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人家的樓房還是那樣的堅固,國產的樓房質量就差的太遠了……
等快到了醫院里間的時候,曹雲飛才跟上了陳楚,兩人前後相距不到兩米,這時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鍾,兩人不僅加快了點腳步,到走廊轉口的時候,依稀的聽到對面轉口有腳步聲傳來。
也是晚上寧靜,這聲音沓沓的,有些清晰了。
陳楚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裝作路過的樣子,在丁字褲的走廊往馬國強的病房那看了一眼,只見門口還真有兩個保鏢,不過那兩人坐在長椅上直接打著哈欠。
而對面雜沓的腳步,竟然是一個小護士,端著一些藥劑過去,而正好走到馬國強的病房門口停住了。
“換藥了……”那小護士輕聲說了一句。
兩個沒精打采的保鏢應了一聲,打個哈欠敲了敲門:“強哥,換藥的護士……嘿嘿,哪個?最好看的那個……”
那個護士白了他一眼,隨後見門開了,隨後走了進去。
這時,陳楚也發現走廊對面嚴子跟段洪興到了,陳楚忙裝著抻懶腰似的,隨後手輕輕的往回指了指。
段洪興一愣,嚴子會意了,一拉段洪興,兩人沒動,就貼到走廊牆壁上等著了。
陳楚也裝作沒事兒似的,退了回來。
曹雲飛輕聲說:“楚哥,要不咱過去算了,連那個小護士也一起咔嚓了……”
陳楚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
曹雲飛輕嘆口氣,眼中轉了轉,隨即默不作聲了。
過了五分鍾,才傳來開門聲,那小護士端著托盤稀里嘩啦的往外走著,屋內一個公鴨嗓的聲音喊道:“哎,妹子,換完藥別就走啊!再陪哥哥坐一會兒唄……妹子,哥哥養你咋樣……”
“流氓……”小護士甩了下頭,陳楚這時慢步迎著那小護士走去,他低著頭,准備靠近那兩個保鏢,隨後再動手,不想,小護士走到他跟前一個沒留神,一個注射液瓶子從托盤上掉了下來。
陳楚幾乎本能反應的伸手去接。
瓶子落入手中,里面還是慢慢的葡萄糖注射液,那小護士啊的輕輕叫了一聲,見瓶子被接住了。
“謝謝!”
她說著看清了陳楚的臉,不禁臉上一紅,兩人對視了的一秒鍾,陳楚有些心動了,這女孩兒一米六左右,長得那樣的清秀,小鼻子,小嘴兒,細長的大眼睛,長睫毛毛茸茸的,一頭黑發藏在護士帽里。
她的身段纖柔,飽滿的奶,就像是掛在細細的枝頭上的兩只不堪重負隨時都要掉下來的大西瓜似的。
陳楚真想去抓一把。
“不客氣……”陳楚皺了皺眉,把葡萄糖遞過去。
“糙!”那兩個保鏢罵了一句,隨後頭靠在躺椅上繼續迷迷糊糊。
那小護士想要說點什麼,畢竟晚上無聊。
而陳楚已經轉身而走,她有點稍微的失落,不禁回頭看了他背影一眼,暗想,很多人看到她都會禁不住看呀看的,這男的倒是挺正經。
她剛走過走廊轉角,走廊的躺椅上便傳來了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在走廊的兩邊倏地躥出三條影子,如同離弦之箭般朝那慘叫之處奔去。
這個小護士臨時打亂了陳楚的步驟,他不得不見機行事,將要走過馬國強房間之時,手已經摸到後腰,抽出砍刀,狠下心衝躺椅上一個迷糊的保鏢腦袋上狠狠砍去。
“啊!”
那保鏢慘叫一聲,陳楚繼續砍了起來,一連三四刀,那保鏢已經躺在血泊之中,停止掙扎了,而這一幕已經被那個小護士看在眼里,她嚇得小臉泛白,手里的托盤已經落到地面,兩手驚駭的捂住面孔,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另外衝過去的三人,皆然揮舞砍刀,瞬間,門口那兩人已經被砍的血肉模糊了。
……
陳楚放倒了一人,朝雲飛,嚴子跟段洪興衝過來一頓亂刀,那個剛起身的保鏢就倒了,曹雲飛一記正蹬腿。
里面反鎖的門咚的一聲被踹開,隨後舉著砍刀衝進去,隨後嚴子跟段洪興也舉著砍刀衝進去亂砍起來。
病房內傳來激烈的打斗跟叫喊饒命的聲音。
陳楚這時冷冷回過頭,見那個小護士已經臉色煞白的卡著他。
“別……別,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那小護士嚇得捂著臉便往樓下跑去。
此時,屋內三人已經把另外那兩個保鏢放倒,陳楚戴上面罩走進去。
“老大!怎麼辦這小子!”
那床上的馬國強已經嚇得哆哆嗦嗦的了。
跪在床上衝幾人連連的磕頭求饒:“大,大哥,別,別殺我,你們要多少錢,我,我讓我叔,我叔給你們打過去……”
陳楚呼出口氣道:“老規矩!”
“明白了!”三人把馬華強按倒在那隨即傳出殺豬般的慘叫,挑斷手筋腳筋這人就算接上,那手腳也是殘廢,能勉強走路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