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陳楚現在最是能吃的時候。
一個人能頂兩個成年男人的飯量。
現在正是生長發育期,在家里吃不到什麼好東西。上頓土豆,下頓豆角的。營養也跟不上去。
縣醫院的伙食雖然差,但每天中午晚上都有肉的。
尤其是大肉餡包子很實惠。
陳楚開始兩天有點不好意思放開飯量。
怕人說農村來的飯量大,瞧不起。所以只吃個半飽。
後來父親陳德江來了兩次衝他吼:“干啥不吃飽?留著肚子回家吃麼?反正在這里吃飯也不是花咱家的錢!是閆三的錢!”
這小子想想也對,這不是給閆三省錢麼!便開始放開飯量來了。
他在家里大米飯壓的實實在在的,能吃四大碗,吃菜還不算。
農村的大瓷碗都大,一碗飯比城里的一小鐵盆還要多。
這樣的飯量把整個縣醫院的食堂都搞懵了。
陳楚伙食錢沒了,醫院就打電話讓閆三續錢。
閆三眼睛都長了。
心想陳楚真他媽的是爹啊!
不過,錢也續了。
但這個包皮手術還在托著。
直到第五天,閆三受不了了。直接來到縣醫院。
正趕在中午,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在食堂。
陳楚坐在旁邊的一個離著食堂窗口很近的位置,這樣方便盛飯。
人家都是二兩四兩的要大米飯。
這小子過去,衝著飯堂的師傅說:“孫師傅,來一斤!”
“小子,你一斤夠麼?”這孫師傅都知道這吃不飽了。
陳楚這幾天也得了個外號,叫吃不飽。感覺他吃的再飽,還能噎進去一碗飯。
“啊!一斤不夠的話,一會兒再來半斤溜溜縫……”
排在他後面打飯的正巧是季小桃,她直翻眼睛。
“陳楚,你能不能快點!你要那麼多吃不完,不是糟蹋糧食麼!”
這丫頭橫眉立目的。
她能比陳楚高出半頭。不過,這兩天明顯的感覺這小子腦袋像是尖了似的,就像苞米苗長出了穗子,頭發也直立不少。顯得個高點了。
身體也比前幾天顯得結實,有肉了。
其實陳楚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出去練拳。
這東西不能耽擱了,他倒不是為了拳練厲害了打誰,而是練厲害了,張老頭兒一高興,就再教他怎麼偷女人的事兒。
要不是那老家伙出主意,他也不能和那小蓮整出那事兒。
雖然差一點就弄進去。
不過該摸的還是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了。
給王大勝算是戴了一頂綠帽子。
想到這里他就特別的過癮。
心想怪不得男人都喜歡給人戴綠帽子,原來感覺是這樣的爽。
如果再把那小蓮給上了,以後看見王大勝那不得爽死。
他和王大勝還有點過節的。
前幾年的時候,王大勝還沒結婚,陳楚放學拎著彈弓打鳥,打到的時候,被王大勝給搶了。
還踹了他一腳,罵他馬勒戈壁。
陳楚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但是這個仇他還是記下了。
“媽的王大勝,你老婆已經被我摸了,全身上下都摸遍了,還讓老子把下面伸進嘴里了。等老子回去就把那小蓮給干了,讓你當王八,最好我再給你種個種子,以後那小蓮生的孩子就是我陳楚的。”
……
陳楚想起以前的事兒有點發愣。
孫師傅已經把他的飯菜打好。
“小桃姑娘啊,你是不知道,陳楚這小子能吃的很啊!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能吃,不過那時候咱國家窮,吃不飽飯,現在管夠了。”
孫師傅說著又給陳楚舀了一勺菜湯。
這幾天,他和這大師傅混熟了,沒事還來廚房幫幫忙。
當然,這也是張老頭兒沒事告訴他的,到一個生地方要會來點事兒,一定要搞好關系。尤其和做飯的大師傅。
沒想到還真挺管用了。
季小桃其實知道他能吃,每天中午看的眼都直。
她吃的很少的,只要了點青菜跟二兩飯。
孫師傅又取笑說:“小桃姑娘你可真不錯,人又能干,又漂亮,關鍵吃的還這麼少,要是以後嫁給誰,肯定錯不了……”
“哎呀,孫師傅你又瞎說……”季小桃臉上紅撲撲的,緊張的不住往上面推黑眼鏡框。
她本不是近視眼,但這幅眼鏡框給她帶來的魅力卻不是一般的大。
這些打飯的縣醫院的醫生一聽都哄笑起來。
他們也想開幾句季小桃的玩笑。
尤其是那些男醫生。
一個個都三十,四十歲的。
都說男人有了家之後就消停了,不騷了。
其實很不對,就是這些有家,有老婆的男人才騷,越是了解女人,越是和自己老婆干夠了,就越是形如左手摸右手,總喜歡找點刺激。
尤其是縣城的男人,基本上結婚時候,自己的老婆都不是處女,越是大城市越是這樣。
相反,一般農村的男女,別管多落後,結婚當天處女還不少。
所以這縣醫院的男人有著很深的處女情結。
而且他們又都是學醫的,幾乎不廢力氣就能看出季小桃是處女。
如果是別的實習生,他們便會主動勾搭。
但是一聽說她哥是季瘋子,誰都怕了。
縣城里有名的亡命徒,七年前砍過閆三,誰不知道。
季小桃本來在中專還有一年實習的,但就因為在學校有一個男生勾搭她。
讓季瘋子知道了,拎著棒子就去了。
那男生和學校教務處主任有點親戚,好像是舅舅之類的。
季瘋子把這個男生連他的舅舅都一塊揍了,還把學校的玻璃給砸了。
校長也不敢惹這個愣頭青。
最後私了了,季小桃先實習,而實習也是學校給安排的,直接在縣醫院。
那個男生和他舅舅當然也是白打了。
還挨著校長一頓批。
你招惹誰不好,偏招惹季瘋子。
……
這些醫生都是色大膽小,平時和病人家屬拽的不行,但面對季瘋子的妹妹,他們只能看著人家牛仔褲里扭動的小屁股直咽唾沫。
沒人敢去勾搭的。
正這時,季小桃端著飯盒,四下看了看,然後走到陳楚對面坐下了。
咚的一聲,飯盒放在桌子上,聲音還不小。
這丫頭往上推了推黑色眼鏡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看我干啥?”陳楚問。
“咋的?看看你不行啊!你個大熊貓!”季小桃白了他一眼開始吃飯。
陳楚現在還淌眼淚,心里卻哼哼。
心想現在老子不理你,你拽什麼拽啊!
等一會兒你午休的時候,還不在老子對面脫的光溜溜的?
你全身都被老子看了,屁股溝也不知道被老子下面蹭過多少回了。
反正老子是沾便宜了,隨便你瞪。
正這時,食堂的門被咚的一聲推開了。眾人嚇了一跳。
有幾個男醫生剛要站起來,一看進來的人都不吱聲了,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陳楚他媽的在哪呢?”閆三瞪著眼睛喊了一嗓子。
整個食堂都跟著嗡嗡的響起來。
這些大夫也跟著身上就一哆嗦。
陳楚抬起頭,他和閆三交過手了,雖然最後是被打了,但也不那麼懼怕了,不像只聽過名的時候。
“閆三,我在這,你找我?”說這話他站了起來。
這時季小桃焦急的伸手抓他的胳膊小聲說:“陳楚,你坐下……”
閆三大步走過來,一副的氣勢洶洶。
“我他媽的找你!我他媽的還揍你呢!”他順手把食堂一張沒人坐的長條板凳子抄了起來。便要掄過去。
“閆三!你要干啥?”
“沒有你們的事!都他媽給我消停吃飯!”閆三眼睛一瞪。
這些人都不敢說話了。
有人小聲議論,惹不起,這小子剛從監獄出來。
他誰啊?
閆三你都不知道?前些年搶劫進去的那個。
……
眾人不動,陳楚這時又站了起來,腳下很自然的擺出一個架勢,手也把身後的凳子抄了起來。
“閆三,我他媽的還怕你不成!”他雖然也拿著凳子,但只是一張椅子,真掄起來,威力不大。
閆三腦門上青筋直跳,他本來就想嚇唬嚇唬陳楚,這小子要是服軟趕緊出院就拉倒了。
現在見人家也抓了一把椅子,閆三的虎勁上來了。
“我糙尼瑪的陳楚!今天我不把你給干死!我隨你姓!”
兩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陳楚一米六,閆三得有一米八五了,長得又黑有壯,胳膊都有小孩兒的腰粗。
禿腦袋上也全是傷疤。
這要是真打,不得把陳楚打死。
這些醫生都明白,有的想報警,怕報復還是沒敢打電話,再說閆三這貨去派出所那是家常便飯,不出大事,尋常的打架斗毆第一天抓起來第二天也放了。
還不得再報復他們?“閆三!你把凳子給我放下!”忽然一聲嬌聲喝道。
正是季小桃。
這丫頭伸開雙手擋在陳楚前面,杏眼瞪得圓圓的。
胸口也一陣陣的起伏。
陳楚懵了,這些大夫也懵了。
季小桃怎麼護著陳楚了?他倆不總是打嘴仗麼?
閆三更怒了,伸出手指頭,指著季小桃罵。
“你他媽的誰啊?滾他媽犢子!”
說著要把她扒拉到一邊。
“閆三!你要是敢動我,我讓我哥砍死你!”
“你哥他媽的誰?”
“我哥是季揚,怎麼著?”
……
閆三楞了楞。
顯然沒想到這是季揚的妹妹。
攥緊的拳頭也軟了。
但他不想在一個小姑娘面前丟了面子。
“這里沒季揚的事兒,也沒你的事兒,你給我一邊去。”
閆三做夢都想報復季揚,但是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仇恨,他還是忌憚那個亡命徒。
能打架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季揚就屬於最後那種人,派出所輕易都不理這種人。
閆三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往旁邊一拉季小桃。
她整個人就被拉開。
接著踹出一腳就把陳楚踹倒了。
“我糙你媽的!小逼崽子老子寧可花錢了!你不是願意住院嗎?老子把你的腿打斷!再讓醫院給你治!”閆三手里的板凳舉起來,就要砸下去。
“閆三兒!你給我住手——!”
閆三回頭見剛要罵人,一見是劉翠,立馬一哆嗦,老老實實的放下板凳。
“妹子,你,你——,嘿嘿,你咋來了?”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閆三馬上笑容滿臉,跟一條哈巴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