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晚上,陳鷺像只小貓一樣蜷著身子鑽在華佳敏懷里,小腹的疼痛令她在干媽面前比平常更嬌更粘。
華佳敏不時拍著陳鷺的後背,逗她說些話,讓她好過些。
“干媽,你說我結了婚就不會再痛了,是嗎?”
陳鷺哭兮兮地問。
“是啊。”
“為什麼會這樣呀呢?”
為什麼會這樣?
這倒難住華佳敏了,她只不過是過來人,知道一些生活經驗,並不是婦科醫生。
“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般都是這樣。”
“那我還得痛多少年啊?”
陳鷺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華佳敏心疼地抱住她,“乖女兒,所以你趕快找好男朋友,一畢業就結婚,干媽還等著給你辦一個最豪華的婚禮呢。你和那個下圍棋的男生現在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陳鷺懶洋洋地說。
她想對干媽說她跟那個男生沒有“那種”感覺,但又覺得如果干媽問“那種”感覺是哪種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索性不說這事。
“我爸媽可不想我這麼早談戀愛,他們還想讓我一直念完博士呢。”
華佳敏撫摸著陳鷺的頭發,愛憐地道:“你爸媽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難免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女孩子家不一定要念那麼多書,如果你不願意,我以後找個機會跟你爸媽談談,好不好?”
“不用,干媽。”
陳鷺蜷在干媽懷里聊著天,便逐漸忘記疼痛,興致也高了些。
“我喜歡讀書,又輕松又好玩。干媽,我都不知道如果我不讀書了還能干什麼。唉,可惜不能一輩子讀書,要不然我就讀一輩子。”
華佳敏笑起來,“既然你喜歡,那你就讀一輩子吧。”
“那怎麼行。讀一輩子書不工作,那不是要爸媽養我一輩子?那怎麼行。”
陳鷺吐了吐舌頭,也為自己傻傻的想法笑了。
“怎麼不行。你爸媽不養你干媽養,養你這麼個小丫頭一輩子干媽還養得起。”
華佳敏半開玩笑地說。
“嘻嘻。”
陳鷺想著自己也樂起來,“要是養一輩子的話,我以後就是老丫頭了。”
“老丫頭干媽也養。”
“那……要是、要是干媽不在了呢?”
陳鷺看了一眼華佳敏,似乎覺得這話不妥,趕緊又道:“干媽別生氣,您長命百歲,不會不在。”
“傻丫頭,干媽不會生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干媽不忌諱這個。要是干媽死了,還有你趙敏姐姐呢,干媽這份家業總還在她手里吧,她可最疼你了,難道還會不養你這個乖妹妹?”
2
說起趙敏跟陳鷺,華佳敏覺得這緣分的事情真是奇怪,作為母親,她從來沒見趙敏跟誰這麼投緣這麼親過。
華佳敏覺得趙敏對陳鷺的關切早超過對她這個當媽的,趙敏也只有在陳鷺面前才收斂得住倔強和孤傲的性子,並懂得去呵護她。
“唉。”
陳鷺又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次卻不是為自己,干媽說到這家業的事情,讓陳鷺也為她擔憂起來,“干媽,姐姐好多次跟我說過,她以後一點都不想管什麼公司的事情,她就想過自己的日子,你知道嗎?”
陳鷺從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種有錢人家的煩惱。
她自己的父母作為大學教師,有著穩定和恰當的富足生活,還沒有到需要憂慮億萬身家的傳承的問題。
華佳敏也不由輕輕一嘆,陳鷺所說的事情她當然清楚,以她作為母親對自己女兒性格的了解,如果趙敏不想做的事情,不論多大的後果,她都敢不管不顧的。
除非趙敏改變主意,否則她才不會在乎什麼億萬身家。
華佳敏想起了張一鳴,這是她認為解決所有問題最好的選擇。這時,華佳敏才想起好久沒有張一鳴的消息了。
“陳鷺,你知不知道張一鳴從梵淨山回來沒有?還有,你趙敏姐姐跟張一鳴最近……怎麼樣?”
華佳敏這一問,一向快樂的陳鷺今晚差不多要第三次嘆氣了。“張一鳴還沒有回來。姐姐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華佳敏想想也是,今天把陳鷺送回家後趙敏借故又返回學校,華佳敏還是有點看得出趙敏的心境不佳。
唉,華佳敏心想,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從叛逆少女變成北大才女,趙敏的喜,趙敏的憂,都是張一鳴造成的。
“干媽你別擔心,過了這一陣姐姐就會好起來的。”
陳鷺看出華佳敏的憂慮,轉而安慰道。
身子的翻轉中,陳鷺寬松睡衣的襟口張開來,上床之前陳鷺剛剛洗過澡,睡衣內空空蕩蕩未著內衣,華佳敏不經意間瞥見陳鷺的乳上貼了一朵小花。
華佳敏微微笑起來,“陳鷺你這麼大了還調皮,在那里貼個東西干嘛?”
從華佳敏的目光所指陳鷺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嘻嘻笑道:“好玩嘛。我想要跟趙敏姐姐一樣。”
“你姐姐也貼了一個?”
華佳敏一直覺得趙敏的性格比較早熟,卻不知道她也有這樣的小女兒家心性。
這也好,華佳敏心里有點高興,畢竟趙敏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能有點姑娘家的脾氣華佳敏更安心一些。
“姐姐的不一樣。她不是貼上去的,好像是印的,洗都洗不掉。”
“是嗎?”
華佳敏的眉頭有些微皺起來。
“還有呢。”
陳鷺興奮起來,附到華佳敏耳邊悄悄說道:“姐姐那朵花好神奇,看了叫人心里癢癢的,我好喜歡,叫姐姐給我也弄一個,她一直不肯。”
陳鷺的語氣里充滿羨慕和遺憾。
“嗯?”
華佳敏的眉頭更緊了,“你姐姐那里是朵什麼花?”
“桃花。粉紅的顏色,好嬌好媚的感覺,我好喜歡。”
興致衝衝的陳鷺沒有發現干媽神情的變化,再次表達了自己的艷羨。
這時,華佳敏已經是眉頭深鎖,沉默不語了。
3張一鳴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從夢中驚醒,他夢見了周甜。
自從周甜犧牲後,雖然張一鳴時常會想起她,但在夢中見到卻還是第一次。
周甜的面容是那樣清晰,可她說的話張一鳴一句也聽不見,看著她翕動的嘴唇,張一鳴直恨自己不懂得唇語,一著急,於是醒了。
看看時間,才發現自己不過剛剛回房半個小時。
張一鳴躺在黑暗中回想著周甜的神態,此時他能夠感到,周甜是在對他今晚的所作所為表示並不贊同。
就在半小時之前,張一鳴幾乎是強奸了關玲。
他先用半舉的長矛敲開了關玲的嘴唇,他能感到迷迷糊糊中的關玲不適和推拒,但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粗魯的舉動,反而變本加厲。
待長矛高舉之後,張一鳴將關玲調整成跪伏於床頭的姿態,用手中的匕首割斷了她性感內褲窄小的底邊,高彈性的內褲啪的一聲斷開,收縮成一圈環系於關玲的腰間,將關玲的蜜部完全暴露出來。
站在身後的張一鳴就這樣毫不憐惜地刺了進去。
身後劇烈的衝撞讓關玲的身體顛簸得如巨浪中的小舟,加上張一鳴將她豐腴的臀部抬高,令她的頭部倒垂於床上,不久之後關玲再次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般難受,她無力地向身後的張一鳴推拒幾下,想讓他停止粗暴地征伐,未果,便忍禁不住,一邊承受張一鳴毫無半分愛意地蹂躪,一邊再次吐了出來。
張一鳴沒有理會關玲,仍然繼續到自己完事,才將有氣無力的關玲放到地板上,其時,關玲的床上已經被吐得一塌糊塗,張一鳴沒有清理,甩下她後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房後的張一鳴並沒有覺得心情輕松了一分半點,只得郁悶地倒頭睡了。……
想到這里,張一鳴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後出門來到關玲的房間外,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離開關玲房間的時候帶出了她的門卡,張一鳴此時感到這是今晚自己做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
滿屋的酒氣難聞至極,還有關玲低低的呻吟傳來,看來她今晚不是一般的難受。
張一鳴感到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原諒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回想起剛才夢中的周甜,張一鳴覺得她無聲的話語越來越清晰,她一定也在責備他。
張一鳴將床上的床單揭下,包成一團扔進衛生間,然後輕輕抱起關玲。
“你……干什麼?我不要了,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關玲半醉半醒,仍然顯得心有余悸地說。
“幫你洗一下。對不起,我今晚喝得也有點多,所以……”
“嗯。”
關玲放下心來,一下軟到張一鳴懷里。
幫關玲洗浴干淨,又給她換上干淨衣服,張一鳴將她抱到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里氣味實在太難聞了。
4關玲在張一鳴身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張一鳴已醒,正眼望屋頂在無聲地想著什麼。
關玲對昨晚的一切有著殘缺不全但是相當深刻的記憶,她不知道該感到痛苦還是高興。
得到這個男人了嗎?
不知道。
酒醒後的關玲當然不會像昨晚一樣無招架之功,可是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的是,如果這個男人還像昨晚一樣地對待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樣?
關玲想著這一切,心中充滿疑問,也默默地不作聲。
“睡得好嗎?”
張一鳴發覺關玲醒了後問。
“還可以。”
關玲淡淡地回答,像是不記得昨晚的一切。
關玲的平淡卻讓張一鳴知道她一定記得昨晚之事,否則對於兩人第一次共同睡在一張床上,她不會如此無動於衷。
“今天還上街嗎?”
張一鳴又問。
“你想去?”
“昨天沒陪你逛完,今天補吧。”
關玲有些心動,她知道,張一鳴試圖補償的,並不是昨天沒逛完的街,而是昨晚的所作所為。
關玲想了想,最終卻道:“算了。我今天想跟上面談談關於你的事情。還是把這件事情先解決了吧,這是正事。”
張一鳴很想叫關玲不用擔心這件事了,以他自己的直覺,跟易總見面說清楚之後,易總應該會接受他。
如果易總還不接受,估計關玲也改變不了結果。
可是張一鳴不能跟關玲說明這些,很顯然,易總的身份關玲並不知道,張一鳴不希望自己給易總留下個口風不緊的印象。
張一鳴的估計不錯,關玲起床回自己房間梳洗的時候,即接到上頭的電話,說最後決定還是留下張一鳴了。
這個消息讓關玲幾乎忘了昨晚的事情,她欣喜地跑過來告訴張一鳴。
看著關玲的神情,張一鳴自然知道她欣喜的原因,再想想昨晚的事情,張一鳴暗下決定,再不干那樣的齷齪小人之事,今後如果要找關玲報仇,一定跟她說得明明白白,如果自己做不到光明磊落地刺她一刀,就絕不再想報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