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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相大白

冷香谷 憶文,花間浪子 24339 2024-03-03 07:28

  “神鈎小太歲”方立津,雙手握鈎,傲然卓立,即向藍天鵬沉聲說:“藍少谷主既然用刀不如用劍,就請少谷主快些亮劍吧。”

  豈知,藍天鵬淡然一笑,說:“在下所佩寶劍,乃在下師的昔年成名寶刃,與在下師伯交手的都是昔年一派之尊或世外高人,在下繼承師伯寶刃,仍將遵守師伯慣例,設非一方霸主或一派之尊,絕不撤劍。”

  話一出口,不但“神鈎小太歲”愣了,就是“金线無影”等人,也俱都鬧不清藍天鵬何以不用劍迎戰!

  “神鈎小太歲”方立璋眼珠一動,恍然似有所悟,哈哈一笑,輕蔑的說:“藍少谷主的授業恩師,乃是以雙筆著名武林的丁大俠,藍少谷主想必是欲以雙筆鎖在下的虎頭鈎了?”說罷,哈哈一笑,愈加輕蔑的說:“可惜,本會僅“黑虎壇”龐壇主使的是鎮拐筆……”

  藍天鵬見“神鈎小太歲”話意中,對師父了尚賢含輕蔑,頓時大怒,但他仍強抑怒火,攤雙掌,曬然笑著說:“鎖拿你手上的一對虎頭鈎,何必用拐用筆?就在下一雙向掌足夠了。”

  話一出口,全廳驚得脫口一聲驚啊!

  即使是當事人“神鈎小太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线無影”早已驚得倏然立起,急聲說:“藍少谷主不可意氣用事,本會堂主以上首領,武功均有獨到之處,方堂主的雙鈎,更是出神人化,否則,江湖豪傑也不會贈他一個美號“神鈎小太歲”了。”

  藍天鵬一聽“金线無影”為方堂主渲染夸大,暗含威赫,愈加怒不可遏,不由哈哈一笑說:“在大龍頭你看來,方堂主的雙鈎可能出神人化,但在本人看來,也許較方才交手的陳壇主尤差。”話未說完,“神鈎小太歲”已氣得神情如狂,雙目如燈,大喝一聲,“姓藍的納命來——”

  大喝聲中,飛身前撲,雙鈎迎空一揮,幻起兩道烏光弧形,倏然雙鈎前推,宛如兩條出海龍經,猛鏟藍天鵬的下顎和前胸。

  藍天鵬口頭說的輕松,但心中卻不敢大意,這時一見“神鈎小太歲”的雙鈎鏟到,急喝一聲道:“來得好。”

  好字出口,仰身後倒,身形閃電左旋,疾演“鯉躍龍門”,挺腰斜飛而起!

  也就在藍天鵬斜飛,離地的同時,雙鈎鏟空的“神鈎小太歲”,立即變鏟為剁,疾斬而下。

  “錚”然一聲輕呼,濺起數點火花,僅分毫之著,沒剁在藍天鵬的左足上,因而,全廳再度發出一聲驚啊。

  “神鈎小太歲”的雙鈎,果然使得出神人化,就趁雙鈎著地的同時,順勢彈鈎斜揮,扭腰甩臂,企圖迫斬騰身而起的藍天鵬!

  但是,他運鈎神速,而藍天鵬的身法,卻較他的雙鈎尤快了一倍。

  藍天鵬一經騰起,疾演“金剛掌法”中的空手人白刃之一的大擒拿,身形一旋,立變頭下足上,雙掌一統,已握住“神鈎小太歲”的兩腕。

  緊接著,大喝一聲:“去吧。”身形旋空一扭,疾瀉而下,反將“神鈎小太歲”的身體掄起來!

  全廳人眾一見,“轟”的一聲立起來,不少人脫口驚呼吃喝。

  但是,就在眾人站起的同時,藍天鵬的兩手已松,“神鈎小太歲”的身形,挾著一聲爆叫,直向廳外飛去。

  藍天鵬卻在松手的同時,雙手拇食兩指,運勁一捏,立即將兩柄月牙虎頭鈎捏在手中。

  守在廳外內觀看的十數警衛壯漢一見,齊聲哈喝,奮不顧身,紛紛撲前,一致伸手搶救,總算將“神鈎小太歲”的身體接住!

  “神鈎小太歲”驚恐萬狀,挺身躍下地來,東張西望,似乎已被甩得昏頭轉向。

  於是,急忙一定驚魂,分開眾警衛,飛身縱目廳內。

  進入廳內一看,藍天鵬早已將他的一對虎頭鈎,交給了另外一位香主,而廳內在座的和线個人俱都一臉震驚,個個啞然無聲。

  依然立在桌後的“金线無影”,立即沉聲說:“藍少谷主藝業果然高人一等,方堂主,快些歸座吧。”

  “神鈎小太歲”既驚又怒,他認定藍天鵬使的是小巧動作,而不是真本事硬功夫,正待要求再斗。

  “雙掌震寰宇”已起身向“金线無影”,恭聲說:“卑職是藍少谷主手下的敗將,卑職自知不是對手,請龍頭俯允卑職免與較量。”

  “神鈎小太歲”一聽,這才俯首氣餒,默默的走回原位!

  但是,“金线無影”卻嗅目沉聲說:“藍少谷主拜山之前,可曾打聽過與本座較技的規則?”

  藍天鵬搖搖頭,淡然一笑說:“從沒打聽過,不過不管什麼規則,在下都接著就是。”

  “金线無影”冷冷一笑,說:“藍少谷主一表人材,沒想到竟是如此狂傲自負。”

  藍天鵬曬然一笑說:“客隨主便,就請大龍頭劃出道來吧。”

  “金线無影”毅然頷首,沉聲說:“那好,那我們這就去“斧劈崖”較輕功吧。”話聲甫落,“雙掌震寰宇”等人,紛紛起身站立,准備離席。

  但是,“金线無影”卻望著白玉甫徹一躬身,謙和的歉聲說:“請白少山主在此稍待,本座陪藍少谷主去去就來。”

  藍天鵬聽得劍眉一蹙,正待說什麼,白玉甫不解的問:“在下不能隨大龍頭等人前去?”

  “金线無影”毫不遲疑的搖搖頭,說:“不可以,香主以下人員,均不得隨去。”

  藍天鵬一直想搶先和“金线無影”比劍,以便白玉甫事先觀察一下“金线無影”的劍路,因而提議說:“白少山主乃在下同來客人,你我較技,他自然可以前去。”

  “金线無影”一面離席,一面搖頭說:“絕對不可以,除非他也是前去和本座較技。”

  藍天鵬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請問比劍在何地?”

  “金线無影”說:“隨時隨地可比,我們走吧。”說罷,肅手,大不向廳外走去。

  藍天鵬無可奈何的看一眼有些失望的白玉甫,即和“金线無影”講肩向廳外走去。

  “雙掌震寰宇”和兩位堂主,兩位女堂主以及三位內堂的女執事,紛紛離席,跟在身後。

  果然,左右六桌上的數十香主執事等人,依然立在原位目送“金线無影”和藍天鵬等人出廳外。

  走出大廳,藍天鵬的雙目一亮,艷陽雖已偏西,但卻晴空無雲,眼前青山綠嶺,顯得格外清新,這應該是山中少有的好天氣!

  走下廣台寬階,“金线無影”依然大步向廣場對面的樹林前緣走去,並沒有要施展輕功的意思。

  一陣默默前進,終於走到那根以插天古木制成的大旗杆下。

  經過旗下時,藍天鵬仰頭一看,只見那幅飄揚半空的錦繡大旗,寬約四尺,長度恐在一丈左右,三個黑絨繡成的“龍鳳會”三字,大如麥斗,在艷陽的高照下,金光閃閃,銀輝爍爍,代表著無上威嚴。

  到達林沿,“金线無影”才沉聲說:“距離“斧劈崖”還有一里多地,大家將步子加快一些吧。”說罷,當先起步,輕飄飄的,不疾不徐的向前馳去。

  藍天鵬也只得不即不離的跟著前進,因為,身後尚跟著內外三堂的堂主的執事,這些人並不見得個個輕功高絕。

  穿過樹林,一片廣大菜園和稻田,對面即是一道斜伸而人的谷口,而那座“斧劈崖”,已能在斜嶺的梭线上,清晰可見。

  進入斜谷口,風力突然增加,而那座近乎筆直的“斧劈崖”,就矗立在數十丈外的兩座高峰之間。

  斜谷口內植滿了果樹,樹上開滿了粉色小花,山風過處,撲來陣陣清馨花香。

  沿著果林外緣前進,直達“斧劈崖”下,“金线無影”當先停下來。

  崖下是一片十數丈方圓的草坪,顯然是出於人工,也許是專供“龍鳳會”的高級干部練習輕功之用。

  藍天鵬仰首一看,峭壁如切,僅有少許斜度,高約七八十丈,壁上僅有三五株斜松和突石。

  打量間,“雙掌震寰宇”等人已經站好,依然是男左女右。

  “金线無影”立即一指峭壁,傲然沉聲說:“我們兩人,就在這座峭下,同時起步,看誰先登上崖巔,同時,看誰先由崖上下來。”

  藍天鵬聽得不解,不禁迷惑的問:“為什麼還要比賽下來?”

  “金线無影”立即解釋說:“一個人的輕功,並不能僅由他飛升的快而斷定他的精絕,要由上面能夠快速的下來,才更能看出他的火候。”

  藍天鵬一聽,覺得這話也許有她的道理,立即頷首說:“好吧,我們就上下一並較量。”於是,兩人退向崖下走去。

  由於谷中山風較強,吹得“金线無影”的特制金大飽急劇飛舞,並發出“卜卜叭叭”的聲響。

  藍天鵬一見,心中暗自得意,由峭壁往上升,愈升風愈強,“金线無影”的金大氅,就注定了她失敗的了。

  心念間,已至崖下,藍天鵬當先停身站好,他不但覺得山風極為強勁,而且,挾有一絲的寒意。

  “金线無影”起步時,原是和藍天鵬並肩前進,但到達崖下,她卻離開了藍天鵬有兩丈遠。

  藍天鵬看了,並未介意,因為中選為了搶選選擇踏腳之處,極可能同時選擇崖壁上的同一株小樹,一個不慎跌下,勢必粉身碎骨。

  但是,順著“金线無影”立身的地方向上看,發現十丈以上,形勢漸有棱角,而且,尚有一兩道四溝。

  藍天鵬看罷,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冷冷一笑,心說:“你即使利用那條凹溝,也未必先我到達崖頭。”心念未畢,身後七八丈外的,“雙掌震寰宇”已朗聲問:“藍少谷主准備好了沒有?”

  藍天鵬一聽,立即側身望著“雙掌震寰宇”,舉臂揮了揮手,表示已經好了,請開始。

  “雙掌震寰宇”一見,立即拉長嗓音,朗聲說:“預備……起……”起字出口,藍天鵬騰空而起,身形之快,宛如升空巨鶴般。

  藍天鵬自從換了銀衫絲背心後,這還是第一次盡展輕功,凌空上升,一經提氣上升,身形宛如灌足了氫氣的氣球,上升非但不太吃力,而且身形極為輕靈,直线上升,兩耳且有呼呼風聲。

  心中又驚又喜,自然十分高興,因而不自覺的看一眼“金线無影”的那邊,轉首一看,不由由中一愣!

  因為,右邊兩丈外,根本沒有“金线無影”的影子,抬頭上看,恰有一凸梭遮住,往下看又沒有上升的“金线無影”。

  藍天鵬看罷,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斷定就在他方才興奮分神的一刹那,被“金线無影”追過去了。

  由於心中又驚又急,不由竭盡所能向上飛升——只見崖巔搖幌,也像飛一般的壓下來。

  由於竭力上升,雖然到達崖巔,但仍“呼”的一聲,凌空超飛兩丈以外。

  但是,就在他超越崖巔的一刹那,眼前金光一閃,現出一片金花。

  藍天鵬急墜身形,定睛一看,完全呆了。

  因為身穿特制金大維的“金线無影”,早已站在兩丈以外的崖邊上。

  “金线無影”似乎也沒想到藍天鵬竟有如此神速的身法,似乎也愣了。

  藍天鵬一定神,舉步就要過去。

  但是,“金线無影”卻急忙一定心神,指了指崖下就要躍下去。

  藍天鵬一見,脫口一聲大喝:“且慢。”大喝聲中,飛身向前,嗆嘟一聲龍吟,挾著一團耀眼寒芒,已到了“金线無影”的身前,顯然要阻止她下去。

  “金线無影”似乎知道藍天鵬的寶劍厲害,身形一閃,飛身暴退三丈。

  藍天鵬曾在“呂祖觀”外的河灘上,見過“金线無影”旋身撤劍的身法,知道她的足尖一點地面,必然向左飛旋,是以,未待“金线無影”足尖落地,蜇身振腕,挺劍逕向“金线無影”的左側方刺去。

  也就在藍天鵬挺劍刺的同時,“金线無影”也恰巧向左旋飛,准備甩起大氅,撤出寶劍來。

  但是,方一旋身,寒光已經照面,不由驚得脫口一聲嬌叱,急忙使了一個神妙身法,硬將旋飛的嬌軀,斜飛後退。

  藍天鵬一招搶制機先,焉肯讓對方還手,足失一點地面,劍勢不變,緊跟著“金线無影”的身形刺到。

  “金线無影”方自踏實地面,藍天鵬的劍尖已抵在她的下顎前。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大龍頭,請將你的金氅的掀開吧。”

  “金线無影”只是以震驚迷惑的目光望著藍天鵬,既不揭開金氅,也不言語。

  藍天鵬一見,立即沉聲說:“快將你的金氅掀開,讓在下看看你的真實面目。”

  “金线無影”略微沉吟,才清脆嬌滴的脆聲問:“你為何一定要看我的真面目?你是何心居心呢?”

  藍天鵬聽得心中大吃一驚,因為面前的“金线無影”的聲音,與方才的聲音迥然不同,而且有些熟悉,只是乍然無法想起。

  由於“金线無影”問得有理,對方是個女子,你一定要看人家的真面目,是何居心?

  但他靈智一動,脫口沉聲說:“我受盡了你的愚弄,今天非迫你揭開金氅,出盡我心中的悶氣。”話未說完,“金线無影”已倏的伸出一只纖纖玉手,就在她頸下向上一拉,一頭柔美長發,已順勢滑下來。

  藍天鵬一見,倏退兩步,橫肘將劍收進鞘內。

  抬頭再看,藍天鵬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愣了。

  當“金线無影”纖纖雙手分開垂下來的柔美長發時,一張艷麗絕美的面龐,立時呈現出來,她正是易而牟的白玉甫。

  藍天鵬目不轉睛的瞪著秀發垂肩的“金线無影”,久久才自語說:“果然是你。”話未說完,目光倏然一亮,似乎想起什麼,一個閃電轉身,飛身縱向崖邊,身形一閃,疾瀉而下。

  藍天鵬已完全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龍鳳會”的龍頭,原來有兩個少女分任,難怪方才大廳上有兩張金漆大椅子。

  心念間,身形飛瀉而下,站在草坪上的“雙掌震寰宇”等人,個個仰面上看,俱都走向崖前去。

  藍天鵬飛瀉身法,快如殞星墜地,宛如一道銀线,眨眼已到了崖下。

  雙腳剛剛踏地,左側兩丈以外,金光一閃,身著特制大金蜂的“金线無影”,已先他一步,飛身縱向場中。

  藍天鵬也不吭聲,嗆卿一聲龍吟,寒光如電一閃,飛身向“金线無影”撲去,同時挺劍直制“金线無影”的左側方。

  怨急填胸,怒火仍熾的“神鈎小太歲”一見,大喝一聲,雙手撤鈎,一分虎頭鈎,這向藍天鵬迎去!

  “雙掌震寰宇”等人,驚得同時一呆,“金线無影”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於是急忙旋身寒光一閃,大氅飛舞,氅內的寶劍已撤出來。

  藍天鵬先出劍的目的便是阻止“金线無影”撤劍,這時見“神鈎小太歲”分鈎迎來,頓時大怒,不由大喝一聲:“方才饒你不死,膽敢厚顏再來。”

  大喝聲中,疾演身法步,身形如電一閃,“唆”的一聲,已在“神鈎小太歲”的周身飛繞了兩圈在幻起三五亮銀身影的同時振腕向“神鈎小太歲”的前胸刺去。

  “金线無影”似乎是看出藍天鵬已動殺機,不由飛身前撲,同時,疾振玉腕,挺劍直刺,慌得急聲嬌叱:“藍少谷主,劍下留情。”

  但是,就在“金线無影”嬌叱飛撲的同時,藍天鵬已用劍尖分開手忙腳亂的“神鈎小太歲”的雙鈎。

  緊接著,振腕一抖長劍,顫起數朵銀花,就在“神鈎小太歲”的胸前,旋腕劃了一個X字。

  “神鈎小太歲”早已驚得魂飛天外,兩眼發花,這時才驚覺到自己的武功和藍天鵬相比,真可謂天壤之別。

  這時見寒光耀眼,冷焰撲面,心知不妙,大驚之下,厲海一聲,飛身暴退三丈——就在他飛身暴退的同時,眼前“沙沙”兩聲輕響,他立即感應到胸前已被藍天鵬的劍尖劃破了兩道!

  “神鈎小太歲”的身形方自落地,一片驚呼嬌叱聲,“雙掌震寰宇”等人,已紛紛趕到。

  “雙掌震寰宇”和“無敵扇”詹秀兩人,分別將面色如土,額角滲汗,張口喘氣的“神鈎小太歲”扶住。

  眾人低頭察看,過才發現“神鈎小太歲”前胸的衣服上,已被藍天鵬的劍尖,交叉劃破了兩道長縫,形成一個“X”形。

  “雙掌震寰宇”看罷,不由壓低聲音警告說:“所幸龍頭出聲阻止的快,藍少谷主僅以劍尖射出的劍芒和劍氣劃破了你的外衣,否則,哪里還容你站在此地。”

  “神鈎小太歲”驚魂稍定,他已被嚇得沒有一絲豪氣和怨忿,這時聽了“雙掌震寰宇”的話本能的連連點頭。

  眾人再看場中,藍天鵬和“金线無影”已激烈的打在一起了。

  只見匹練翻滾,劍影如林,兩道金銀身影,忽上包下,時進時退,有時身單影只,有時滿場都是兩人的身影。

  “雙掌震寰宇”和“無敵扇”詹秀等人,都稱得上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但是,像藍天鵬和“金线無影”這樣神奇的身法,詭異的劍招,以及激烈的打斗,還是第一次看到。

  根據兩人的外觀形式來判斷,可能就是“將遇良才,橫逢對手”了,套句江湖話,就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

  但是,久戰不下的藍天鵬,卻暗自焦急起來,因為“金线無影”非但有一套和他極為相似的詭異身法,而且,也善察他的劍路。

  尤其,他的劍式方自出手,對方卻立即在克制之處下招,迫使他藍天鵬必須另換身法和劍式,結果,總是被對方破去。

  所謂“急中生智”,靈智一動,頓時想起了蘭香姬的幾個神奧劍式,於是,心中一動大喝一聲:“大龍頭小心了。”

  了字出口,劍式倏變,“唰”、“唰”、“唰”,一連攻出三劍,再加上藍天鵬貫注劍身的真氣和暴漲的彩霞劍芒,只見彩霞光耀眼,森森劍氣生寒,快若電光石火,勢若驚雷駭電,直向“金线無影”攻去。

  “金线無影”一見,大感意外,不由驚得脫口一聲嬌呼,不禁有些手忙腳亂,同時,神情一呆。

  也就在她大感意外,神情一呆的一刹那,藍天鵬的劍尖已抵住她的“頒現穴”上。

  “雙掌震寰宇”等人大吃一驚,紛紛的脫口驚啊。

  被藍天鵬劍尖的抵住的“金线無影”,卻驚得脫口急聲說:“鵬弟弟,是我。”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這聲音太熟悉了,不由驚得急忙撤劍,倏然退後兩步,同時,驚急的問:“你到底是誰?”

  “金线無影”嬌哼一聲,嚷聲說:“三天不見,便不認得姊姊了?”

  藍天鵬這一次聽清楚了,不由急忙收劍,同時,驚喜興奮的說:“你是歐陽師姊。”

  “雙掌震寰宇”和“筆拐判”以及“無敵扇”並不覺意外,但是,其他諸人卻都愣了,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身著特制金大氅的歐陽姑娘,點點頭,舉手一指藍天鵬的身後,笑著說:“你看那是誰?”

  藍天鵬迷惑的急忙回頭一看,只見嬌靨絕美,秀發垂肩的“白玉甫”,正神色有些羞赧,櫻唇綻著嬌笑的緩步走過來。

  打量間,又聽歐陽姑娘繼續說:“她就是大師姐皇甫慧。”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面前的這位美麗大師姐,必然就是“銀衫劍客”自述書上所說的那位弟子。

  心念間,早已急上數步,恭謹的深深一揖,同時恭聲說:“小弟藍天鵬,參見皇甫師姐。”

  皇甫慧玉頰有些鮮紅的綻唇一笑,停身還禮,說:“方才在崖上,險些殺了我,這時又向我行禮了。”“雙掌震寰宇”等人一聽,俱都神色一驚,暗自嚇了一跳。

  藍天鵬趕緊歉然躬身說:“方才小弟不知,務請恕罪。”

  皇甫慧愉快的一笑說:“實在說,還是怨紫妹妹和我……”藍天鵬一聽“紫妹妹”,心中一驚,不由回頭望著歐陽姑娘,驚異的問:“你就是歐陽兄?”歐陽兄三字一出口,在場的人幾乎都笑了。

  皇甫慧首先斂笑望著歐陽紫,說:“紫妹妹,鵬弟弟來此途中,一定有了艷遇,這件事我們回去再盤問。”藍天鵬一聽“艷遇”,俊面頓時漲得通紅。

  歐陽紫也在旁有些妒意的說:“鵬弟弟不說,小妹也知道是誰?”說罷,轉首望著“雙掌震寰宇”等人,沉聲說:“今日之事,在場之人,任何人將消息泄露,殺毋赦。”“雙掌震寰宇”等人一聽“殺毋赦”,紛紛肅容躬身,恭身應是。

  藍天鵬既然鬧清楚了“龍鳳會”由兩位師妹統領的,對於方才用劍氣劃破了“神鈎小太歲”胸衣的事,自然感到萬分歉意。

  於是,滿面展笑,急步走至“神鈎小太歲”的身前,拱手歉聲說:“方堂主,在下方才一時失手,以致劃破了你的衣服,這時想來,甚覺慚愧,尚請你不要介意才好。”

  “神鈎小太歲”萬沒想到藍天鵬身懷絕技,而沒有一般年青人的傲氣和自負,想想自己,僅憑一對雙鈎爭了一個小小堂主,便目空所屬,傲氣凌人,仔細想來,還不如“怒獅壇”壇主“賽子都”陳晉原來得有心胸!

  心念電轉,也急忙抱拳恭聲說:“藍少谷主,劍法神奇,在下莽憧而出,實是咎由自取。”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你挺身而出,衛護龍頭,乃份內之事,實足令人佩服……”話未說完,“神鈎小太歲”已歉然含笑說:“請少谷主快不要如此說,令在下徒增汗顏,今後能常得少谷主指教,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一旁的“雙掌震寰宇”立即哈哈笑著說:“那是當然,不要說你方堂主,就是老朽我,也要經常請少谷主指點呢。”

  藍大鵬一聽,頓時想起蘭香姬諷譏他的那句話——不要當了括蒼山的山大王才好,心想,決不能留在“龍鳳會”內。

  心念未畢,歐陽紫已催促說:“我們走吧,有話回去談。”於是,眾人紛紛起步,展開輕功,直向斜谷口外馳去。

  這時,皇甫慧已將頭面罩進金氅內,由於歐陽紫落後了皇甫慧約一步距離,藍大鵬自然也不敢和皇甫慧並肩。

  一出谷口,皇甫慧已回頭望著“雙掌震寰宇”等人,沉聲吩咐說:“你們先回廳會餐,餐畢自行解散,我和紫妹妹還有要事和藍少谷主商量。”說話之間,已到了環繞廣谷的大樹林。

  “雙掌震寰宇”的回應聲音尚未落,皇甫慧的身形,已宛如升空金風般,凌空而起,直向樹端上飛去。

  藍天鵬一見,只得和歐陽紫凌空而起,踏枝直追。

  三人一經展開輕功,恍如三縷輕煙,踏枝掠樹,沿著樹林,直向正北那片松林掩映中的堂皇宅院馳去。

  藍天鵬馳至東側樹林上端時,轉首向西一看,只見數十香主執事人等,俱都立在大廳廣台上觀看。

  再看“雙掌震寰宇”等人,也飛身穿出樹林,正越過高大旗杆。

  看看到達那片廣大宅院,皇甫慧和歐陽紫的身法絲毫未減,竟沿著樹林上端;繼續向後馳去。

  藍天鵬也不問,只是默默的跟著飛馳,但仔細打量那片廣院,中央同樣的有座大廳,廳後崇樓麗閣,僅傍院就有十數座之多。

  打量間,前面的皇甫慧,突然斜飛而下——藍天鵬急忙回頭,星目不由一亮——只見眼前,竟是一片依照後谷天然形勢而建築的大花園。

  花園中有假山、迎池、朱橋、小亭、中央一座小型觀花亭,在修窒翠松中,分別建有兩座富麗長閣,閣與閣之間,觀花廳與麗閣之間,均有書郎退曲相連,園中遇池,穿流其上,而花園的四周,都站有勁衣背劍的女警衛。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斷定已到了皇甫慧和歐陽紫的深閨禁地。

  打量間,三人已到了一處月形圓門,兩名女警衛.同時躬身施禮。

  皇甫慧立即望著一名女警衛,沉聲說:“請藍少谷主花廳待茶。”說罷,身形不停,急步走進畫廊,退向深處去從歐陽紫,急忙回頭看了停下發愣的藍天鵬一眼,也匆匆跟著後南慧走去。

  藍天鵬聽到要他去花廳等候,並不覺得有何不對,他當然不能跟隨皇甫慧和歐陽紫進入她們的深閨。

  但是,一見歐陽紫回頭驚慌的加回頭一看,他才突然警覺情形有些不對,看治形,這位大師姐似乎在生氣。

  心念未畢,那位女警衛已向他微一躬身,說:“藍少谷主好。”

  藍大鵬一定神,只見立在身前的俏麗女警衛,正以神秘的目光望著他,櫻唇含著嬌笑,只得頷首一笑,舉步往前走去。

  女警衛一見,立即加快步子在前引導。

  進入月形圓門,不走長廊,逕向中央小橋走去。

  走過小橋時,只見迎池中,水清見底,綠藻飄動,水流徐徐,沒有看清是否有魚。

  繞過假山,即是一片盆栽花圃,俱有各種名種,花廳就在花圃的盡頭。

  由假山至觀花廳前,有道寬約三尺而以各色卵石鋪成的兩道,上面嵌成各種花卉,十分別致。

  藍天鵬看了,對干這座禁區花園,在建築和設計上,皇甫慧和歐陽紫,必須也煞費了一番苦心。

  觀花廳四面皆是落地花窗,僅前門開著,左右各有一個小間。

  藍天鵬隨著女警衛登上台階,向內一看,神情不由一呆。

  因為廳內正有一人低著在緩緩踱步——這人正是偽扮皇甫慧妻子的“雙劍飄紅”金玉屏。

  “雙劍飄紅”見廳外有人進來,本能的抬頭一看,一看之下,嬌靨一紅,脫口一聲輕啊,神情也隨之一呆。

  但她卻強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藍少谷主,請里面坐。”

  藍天鵬也強自一笑舉步走進廳內,引導來的女警衛,立即向著“雙劍飄紅”,躬身說:“啟稟金堂主,小婢奉大龍頭之命,恭引藍少谷主來此……”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揮著手說:“你去吧,藍少谷主由我接待。”女警衛一聽,躬身應了聲是,轉身走去。

  “雙劍飄紅”再向藍天鵬一肅手,逕自坐在上首椅上,“雙劍飄紅”卻坐在一側的一張漆凳相陪。

  左間小室內,早已走出一名侍女,奉著兩杯香茗走來。

  “雙劍飄紅”一等侍女放下香茶去後,立即為難的說:“藍少谷主,請您原諒我有不得已之處……”

  藍天鵬一聽立即謙和的一笑說:“金女俠……”話剛開口,金玉屏已插言說:“在“龍鳳會”中沒有“女俠”這個稱呼,我是“龍鳳會”三堂的首席堂主,職掌“紅鸞堂”,藍少谷主可呼我金堂主好了。”

  藍天鵬一聽,只得改口說:“金堂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見告。”

  “雙劍飄紅”微略一蹩柳眉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藍天鵬不解的問:“我這兩位師姐,為何要故弄率虛,費盡手腳,還女著男裝……”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笑著說:“女著男裝,是時下武林時興的事,主要的原因是減少許多無謂的麻煩。早在一兩年前,我們兩位龍頭外出,即已穿著男裝,少谷主可仔細想想,是否還有其他少女也穿男裝?”

  藍天鵬一聽,想到了蘭香姬,但他不便說明,只得含糊的說:“以前我沒注意,今後留心一點就是。”“雙劍飄紅”一聽,突然神秘的啞然笑了。

  藍天鵬心中有鬼,深怕“雙劍飄紅”看出他早已知道蘭香姬身著男裝的事,俊面不由一紅,趕緊岔開話題說:“在下還有一事不明,也請一並見告。”

  “雙劍飄紅”立即笑著說:“少谷主有話盡管間,請不要客氣。”

  藍天鵬只得一笑說:“早晨那家小飯鋪……”話剛開口,“雙劍飄紅”已笑著說:“那是本會的眼线站,那位為你端燴餅的人,就陽負責渡口的一位香主。”

  藍天鵬一聽,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說:“這麼說,我的行動,全在你們監視之下了?”

  “雙劍飄紅”頷首一笑說:“那是當然,不過你離開天台山,並沒有經天台縣城,卻在第三天的中午直接到達渡口。這一段的行程,卻一直沒有發現你的行蹤,我們歐陽姑娘,也急急一下山追趕,也沒有追上你,稍時兩位姑娘准會盤問你。”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覺得這的確是個問題,看方才皇甫師姐不開心的樣子,也許與此事有關。

  “雙劍飄紅”見藍天鵬不語,心知有異,不由關切的問:“你方才和兩位姑娘較技的結果怎樣?”

  藍天鵬有些懊惱的說:“當時我的確不知道是歐陽師姐……再說,我不知道還有個皇甫師姐。”

  “雙劍飄紅”立即接口說:“你贏了是不是?”藍天鵬一聽,立即有些不安的點點頭。

  金玉屏卻毫不為意的說:“你能用同一套劍法勝了她們兩人,她們自然暗中心喜,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功力深厚……”

  藍天鵬一聽“同一套劍法”,心中愈加不安了,不由插言說:“可是……”話剛開口,廳外已走進一個妙齡標致的侍女。

  藍天鵬一見,立即住口,而“雙劍飄紅”也不敢繼續說了。

  標致侍女走進廳內,面藍天鵬斂近一福,恭聲說:“兩位龍頭有請藍少谷主。”

  藍天鵬一聽,聽得起身吩咐說:“前頭帶路。”侍女恭聲應是,轉身走向廳外。

  藍天鵬雖然起身,但沒有要走的意思。

  “雙劍飄紅”一見,立即寬聲說:“快去吧,有什麼困難,去“紅鸞堂”找我,要不就去找慕德。”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急聲問:“老慕德也在此地嗎?”

  “雙劍飄紅”立即笑著說:“他是外堂的首席堂主,掌理“玉彪堂”。”說罷,又指指廳外,立即笑著說:“快去吧,夏綠還在那里等你。”

  藍天鵬轉首向廳外一看,那個標致特女,果然等在廳外,只得向金玉屏揮個“回頭見”的手勢,大步走出廳外。

  於是,夏綠在前引導,藍天鵬則跟在身後,兩人沿著國中迎廊,逼向靠近花廳的長閣走去。

  藍天鵬覷目看一眼夏綠,烏溜溜的一對大眼,彎彎的眉,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一看就知道是個精靈的丫頭。

  有心問她一兩句有關皇甫慧和歐陽紫現在作什麼,又怕問不對題反而惹來是非,因為這個夏綠,極可能是兩師姐的心腹使女。

  心念間,已到了長閣下,兩名紅衣勁裝背劍的女警衛,分別站在閣門兩旁。

  藍天鵬隨著夏綠這自登階直人。

  兩名紅衣女警衛,立即躬身行禮。

  藍天鵬進入閣門一看,閣廳內陳設講究,書香幽雅,漆幾亮桌,壁懸字畫,閣廳一角,分別放著兩盆鮮花。

  一張特大絨毯,鋪滿了長長閣廳,兩端尚置有琴幾棋坪,這座設置不俗的閣廳,顯然百供游東這用。

  打量間,夏綠已立在梯口,肅立低聲說:“少谷,請上去吧,兩位小姐都在上面恭候您。”

  藍天鵬一聽,知道指的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但他對有的稱小姐,有的稱姑娘,有的稱龍頭,他感到十分迷惑。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卻沒有問,沿著鋪有絨毯的樓梯,還向閣樓上走去。

  方自登了數級,上面樓口,突然現出一個身穿水紫水衫的美麗侍女,同時,斂枉恭聲說:“少谷主請上,我家兩位小姐正在恭候您。”

  藍天鵬頷首會意,逕自登上閣樓。

  一上閣樓梯口,便有絲絲特異而清優的香氣撲來。

  藍天鵬游目一看,左是一座橫置錦屏,右是一間房間,由於室門垂著錦簾,看不見里面的陳設布置。

  打量間,待女已躬身低聲說:“兩位小姐在翠屏東間。”藍天鵬一聽,只得轉身向翠屏走去。

  繞過翠屏一看,藍天鵬的雙目不由一亮。

  只見屏後一色銀白,地鋪白絨毯,但室內的陳設,又多是淡金色,皇甫慧和歐陽紫,刻意換裝打扮後,分別坐在一個金色的茶幾的旁邊,在兩人的身下,都有扶臂錦墊.而一面空閒的錦墊想必是為藍天鵬而設的。

  皇甫慧秀發高挽,上插飛鳳含珠金轡,鬢角尚綴了一排粉色細玉碎花,內穿米黃薄續羅衫,外罩錦緞無袖長儒,美艷無傳,宛如下凡的仙女,和她男裝時,判若兩人,通然不同,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她那張冷若冰霜的嬌靨。

  歐陽紫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她依然穿著淡紫羅衫,外罩紫緞長儒,但她的嬌靨,容光煥發,顯然也曾刻意化妝過。

  藍天鵬兩人都是滿腹怒火的樣子,心中自然明白兩人都是為了那幾招玄奧劍招的事。

  由於兩女都是師姐,只得恭謹的走至近前,躬身一揖,說:“小弟天鵬,這廂給兩師姐行禮了。”

  皇甫慧依然以秋水般的明眸盯著他,理也不理,歐陽紫卻沉聲說:“大師姐有話問你,那是你的位置,你坐下吧。”說著,指了指一旁的錦繡墊子。

  藍天鵬小心的應了聲是,謹慎的坐在繡墊上。

  同時,微一欠身,謙和的說:“兩位師姐有話請吩咐吧?”

  歐陽紫首先看了皇甫慧一眼,才望著藍天鵬,意含責難的問:“你下崖之後,我也回去取了寶劍衣物緊追,不知怎的,直追到天台城北的三叉路口,依然沒追上你……”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小弟心急趕路,沒有穿城而過。”

  皇甫慧立即忿忿的說:“我和金堂主就守在三叉路口的暗處,不管你向右繞還是向左繞,都逃不過金堂主和我的監視……”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企圖岔開話題說:“奇怪,小弟下山,完全臨時決定,皇甫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皇甫慧立即沉聲說:“你一下山,我就接到紫妹妹的信鴿,但是,你卻害我苦等了十幾個時辰,喝飽了西北風。”

  藍天鵬一聽,不自覺的笑了,同時,含笑說:“姐姐既然知道小弟一定會到括蒼山來,何必還在三叉路口等?”

  皇甫慧立即嚷聲說:“誰敢保證你會前來此地?”藍天鵬見已岔開話題,心中暗自高興,不由的攤雙手笑著說:“我這不是來了嗎?而且,還面對著兩位姐姐呢。”

  歐陽紫突然插言說:“我們現在不談這些,我們只問你下山之後去了哪時里?大師姐為何沒有在三叉路口等到你?”

  藍天鵬一聽,只得說:“小弟心急早日到達此地,所以施殿輕功,飛馳繞城而過……”

  歐陽紫一聽,立即不信的說:“午後田中尚有農人工作,難道你不怕驚世駭俗?”

  藍天鵬自覺語塞,只得無可奈何的說:“兩位姐姐不信,小弟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甫慧立即迷惑的問:“如果你一下天台山就展開輕功飛馳,以你的輕功造詣,應該早就到達渡口,為何遲了很久才到?”

  藍天鵬一聽,保得解釋說:“因為小弟經過“天聰莊”外,遇見崆峒派的門人,招式下流,欺負一個綠衣女子。小弟路見不平,將其驚走,老莊主“雁翎刀”堅留小弟吃酒……”

  歐陽紫脫口問:“這是什麼時候?”藍天鵬由於想著當時情景,因而未加思索的說:“大概定更以後。”話一出口,頓時驚覺不對,再想改口已來不及了。

  果然,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的嬌靨同時一沉,嬌哼一聲,嗔聲說:“由天台山南麓到“天聰莊”也不過二十里地,你展開輕功越野飛行,居然跪到定更以後,這話誰相信?”

  藍天鵬自覺自己也無法自圓其說,只得委屈:“反正小弟是那時候到的。”

  歐陽紫有些妒意的說:“如果你不是六神無主,便是有些昏頭轉向,這中間至少有一個多時辰你沒有坦白的說出來?”

  皇甫慧索性坦白的說:“鵬弟弟,你那幾招玄奧劍式是哪里學來?”藍天鵬一聽,果然是為了那幾招劍式,但他知道歐陽紫曾和蘭香姬交過手,自然知道劍式的來源。

  於是,心中一動,立即興奮的說:“這是小弟和“厲山雙魔”動手時,默察出來的一兩招劍式……”

  話未說完,皇甫慧已氣得怒聲說:“你方才施展的那幾招劍法是“廣成子”前輩遺留下來的曠古絕學,我早在一個月前已經領教過了。但說要勝過“金剛降魔定錄”上的降魔劍法,仍差一籌,如你不信,我們現可甄別一下。”說罷起身望著屏外,清脆的高聲說:“春紅,叫夏綠把我的劍拿來,你來把茶幾拿開。”

  藍天鵬一聽,頓時慌了,他確沒有想到這位大師姐的脾氣,竟是如此的厲害,只得急忙起身,惶聲說:“皇甫師姐,我知道她的劍術不如你。”

  皇甫慧一聽“她”,妒火愈熾,幾乎是和歐陽紫,同時急聲問:“她是誰?”

  藍天鵬一定神,急忙解釋說:“他們自然是“厲山雙魔”呀。”

  皇甫慧見藍天鵬一直不敢坦誠說出來,芳心愈加不是滋味,因而嗔聲說:“這些都是騙人的話,“玉虛上人”將廣成子的秘算只傳了兩人,一個是“了因”,一個是“玉虛”的俗家族中的麼妹蘭香姬,“了因”現在坐關,你總不會說是由“了因”處觀察得來的吧?”

  藍天鵬見皇甫慧明知而故問,心中也不禁有氣,但對方兩人都是師姐,絕對不能失禮得罪,因而,只得懊惱的說:“是誰又有什麼關系?兩位師姐……”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脫口說:“這關系我和慧姐姐的……”

  “紫妹妹。”歐陽紫一聽,嬌靨頓時漲得通紅,直達耳後,立即住口不說了。

  藍天鵬看得有些英明其妙,只得坦誠的說:“小弟不說的原因,實在是為了兩姐姐好。”

  歐陽紫立即沉聲問:“好什麼?”

  藍天鵬愉快的一笑說:“當然是怕兩位姐姐生氣。”

  豈知,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聽,非但不消氣感激,反而氣得嬌靨鐵青,兩女對著看一眼,由歐陽紫忿聲說:“慧姐姐,我看只有命老慕德去請娘來了。”

  藍天鵬一聽,大吃一驚,不由慌得急聲說:“這怎麼可以,些許小事,何必去請伯母?”

  歐陽紫一聽,立即忿忿的說:“這等大事還說是小事呀?”

  藍天鵬誤以為兩女懷疑他將“降魔劍法”中的招式也傳給了蘭香姬,是以,急忙解釋說:“小弟敢對天明誓,我只有方才和兩位姐姐較技時,才撤出劍來……”

  皇甫慧最富心機,急忙問:“那幾招廣成子的劍式,你是由哪里學來的?

  藍天鵬也順口道:“那是蘭香姬……”“蘭香姬”三字一出口,突然警覺倏然住口不說了。

  歐陽紫一聽,不由爐火中燒,脫口怒聲說:“果然是她,哼,能夠把曠古凌今的絕學私下相授,你們兩人的情感到了什麼程度,不必問,想也想得出了。”藍天鵬一聽,不由有些生氣,也不想的解釋,何況他與蘭香姬已經……

  皇甫慧在旁立即酸溜溜的說:“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是怎的學會了廣成了的劍法的?”

  藍天鵬懊惱的嘆口氣說:“是她和……”話剛開口,歐陽紫已譏聲道:“她是誰呀?叫得這麼親熱?”

  藍天鵬聽得一愣,這時才突然警覺皇甫慧和歐陽紫已超出了師姐關懷師門劍式外泄的范圍。

  此時的藍天鵬,已了解一些男女私情方面的玄妙情形,這時一想歐陽紫的話意,顯然是在妒嫉。

  當他想通了這一問題時,心中一驚,頓時想起表姐蕭瓊華,不自覺的急聲問:“兩位師姐該不會……”話一出口,才驚覺這話很難率直的當面說出來,因而住說了。

  皇甫慧見藍天鵬神情有異,不由問道:“該不會怎樣?”

  藍天鵬略微遲疑,只得改口說:“我知道兩位師姐最關心的是小弟是否將劍式外泄的問題,現在小弟索性將全向經過說出來。”說著,反面肅手一指皇甫慧的錦墊,說:“皇甫師姐請坐下來。”說罷,一等皇甫慧坐下,自己也坐下來,於是,繼續說:“我拜別歐陽伯母,直達下山後,帶來是准備直奔天台城的,但是,剛剛到達官道上,便遇見了蘭香姬……”

  歐陽紫一聽,立即迷惑的說:“奇怪,我和慧姐姐怎的沒有發現你們?”

  藍天鵬只得將進入樹林,飲酒敘談,後來騎嚴七的馬,經過“天聰莊”驚走“厲山雙魔”的從仆胡虎,後來又和“厲山雙魔”交手的事說了一遍。

  當藍天鵬說到蘭香姬與“厲山雙魔”交手,久戰不下,而僅以玄奧劍式逼退對方兩人時,歐陽紫不由冷冷一笑說:“這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面上是和厲山兄弟相斗,實則是暗中私授劍術,她的居心,呆子也會看得出。”

  藍天鵬智慧雖高,但他卻不喜心機,因而解釋說:“厲山雙魔”曾跟隨“玉虛上人”學劍多年了,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些親戚關系,蘭香姬自是不便下手殺他們兩人……”皇甫慧覺得有些不合理,因而插言說:“既然不忍害,就該擊落他們的兵器,出言警告,休心苦纏久斗使盡了所學的絕招?”歐陽紫也接口說:“不錯,方才你突然換了劍式,使我大感意外。據我看,你連環用的劍招,至少四式以上,如果是逼退她那兩人親戚,有一兩招就足夠了。”

  藍天鵬被問得語塞,只得強自笑一笑,搖搖頭說:“那……那小弟就不知道了。”

  歐陽紫輕蔑的哼了一聲,正待說什麼,皇甫慧已遞給她一個眼神,繼續望著藍天鵬說:“後來她是怎麼將“厲山雙魔”打跑了的?”

  藍天鵬只得說:“小弟見蘭香姬外戰不下,小弟就替她接下來了。”

  皇甫慧一聽,不由迷惑的問:“你不是說,你自下山第一次亮劍嗎?”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對付那樣丑惡的人,小弟怕沾汙了師伯的寶劍。”

  皇甫慧和歐陽紫聽得神色一變,不由同時急聲問:“你是雙掌對付“玉虛上人”親傳的兩名弟子?”

  藍天鵬神情凝重的說:“我不但對付了“歷山雙魔”,還掌斃了他們兩人。”

  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一聽,脫口一聲輕啊,同時驚呆了,久久皇甫慧才急聲說:“你用飛叉殺死了兩名崆峒派的道人,又掌傷了“松雲”老道,這筆帳你還沒有和崆峒派算清,如今你又殺了“玉虛”的兩個親傳弟子……”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玉虛老道早已恨透了厲山兄弟,久已有意除去……”

  歐陽紫一聽,不由生氣的說:“崆峒派勢力遍及大江南北,如果“玉虛上人”其的有意將“厲山雙魔”除去,莫說他們兩人,就是二十人也早被除掉了。”

  皇甫慧也在旁埋怨說:“要殺,蘭香姬早已下手了,何必等你去殺?”

  歐陽紫突然似有所悟的說:“是呀,鵬弟弟.你中了蘭香姬的借刀之計了。”

  藍天鵬一聽,不自覺的脫口辯護說:“她絕對不會用計害我。”

  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聽,爐火再起,幾乎是同時怒聲說:“你怎的知道她不會?”

  藍天鵬見皇甫慧兩人,一再地為蘭香姬動怒,不由得也生氣的說:“她離開我時,我們曾約定好,我來“龍風會”,她去崆峒山,並面見“玉虛上人”,力勸對其收斂野心,下柬約我前去會談。”

  歐陽紫一聽,立即肯定的說:“那是陷阱,等著你自己跳進去。”

  藍天鵬覺得皇甫慧兩人,特別厭惡蘭香姬,因為又惹起他抱不平的天性和倔強的個性,是以也忿忿的說:“即使是陷阱,我也要去試一試。”說罷起身,竟向翠屏走去。

  歐陽紫一見,先是一呆,接著珠淚奪眶而出。

  皇甫慧也倏然起身,怒聲說:“站住。”

  藍天鵬一聽,只得停身止步,當他回身看到嬌靨上掛滿了淚珠的歐陽紫時,他立即慚愧的低下了頭。

  皇甫慧雖見藍天鵬已有悔意,但仍沉聲說:“自己師姐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耳里,而僅和你見過一面的女孩子,你卻言聽計從,甚至奉獻上你的生命。”

  藍天鵬當然相信蘭香姬的為人和心地,因為他們已經是有了山盟海誓。

  因而,仍要為她辯護,正待說什麼,那個身穿水紫的侍女,突然由屏外神色緊張的跑進來。

  紫衣侍女一見皇甫慧,立即慌張的說:“兩位小姐,總航主現在閣門外,他說請兩位小姐快去密議室談話。”

  一聽“密議室”,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嬌靨同時一變,不由急聲問:“總堂主還有沒有怎麼說呢?”

  紫衣侍女見問,竟偷偷向著藍天鵬呶了呶小嘴,而這個動作,也恰被皇甫慧看到,皇甫慧何等聰明,自然也看到藍天鵬發現春紅呶嘴了,是以,嬌靨一沉,急忙沉聲說:“春紅,藍少谷主是我的師門弟弟,有什麼話不可講?你去告訴郭堂主……”

  話未說完,春紅已委屈的說:“不是的,小姐,是郭堂主說崆峒派……”

  藍天鵬聽得星目一亮,不由脫口問:“崆峒派怎樣?”

  歐陽紫斷定事態必極嚴重,急忙拭了一下眼角,道:“小妹去看看。”

  話剛開口,皇甫慧已阻止說:“不必了,我們和鵬弟弟一塊下去。”說罷,當先向屏前走去。

  藍天鵬本待說不去,但他即將上找“玉虛上人”,也很想知道一下崆峒派的時下動態,是以,默然跟在歐陽紫身後。

  三人到達樓下,“雙掌震寰宇”一見藍天鵬也跟著下來了,神情不由一愣。

  但他趕緊強自一笑,急步登階走閣來。

  他先向皇甫慧兩人施過禮,又向藍天鵬抱拳打個招呼。

  皇甫慧和歐陽紫在中央兩張大椅落座,夏綠趕緊給藍天鵬設了個客座,郭堂主則坐在靠近閣門的磁凳上。

  郭總堂主未待皇甫慧發問,已先欠身說:“方才接到由仙居縣城傳來的消息……聽說……崆峒派……”

  歐陽紫見“雙掌震寰宇”說話有些吞吐,只得坦誠的說:“郭總堂主,有什麼話盡管說,有關本會的也好,有關藍少谷主的也好,有什麼困難,提出來大家商議。”

  “雙掌震寰宇”一聽,只得看了藍天鵬一眼,仍有些遲疑的說:“是有關藍少谷主的……”

  藍天鵬毫不驚異的說:“崆峒派向我采取行動,乃意料中的事,我並不覺得意外。”

  “雙掌震寰宇”又看了一眼皇甫慧和歐陽紫,才望著藍天鵬說:“少谷主雖然料到崆峒派不會放過您,但您沒料到他會用什麼手段和什麼方法?”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反正不出明爭暗斗和一些陰謀詭計。”

  皇甫慧“哦”了一聲,不由關切的問:“他們還有什麼更奇特的詭計不成?”

  皇甫慧看出“雙掌震寰宇”似乎當著她和歐陽紫的面,有不便出口的話要說。

  因而,嬌靨一沉,但和聲說:“郭總堂主,有什麼話趕緊說出來,如果是相當辣手的事,大家也好商量。”

  “雙掌震寰宇”略一遲疑說:“卑職要先問明了少谷主,才敢判斷這個消息是否正確。”

  歐陽紫不禁有些急切的問:“總堂主覺得這個消息有問題?”

  “雙掌震寰宇”頷首說:“是的,據分舵聽到的消息說,是與少谷主有關……”說著,轉首又望著藍天鵬,謙和的問:“請問少谷主,你來括蒼山的途中,可曾遇到一位蘭香姬姑娘?”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他有一種預感,總覺得他途中遇到蘭香姬,如果不是崆峒派以蘭香姬為餌,便是目前的情勢對蘭香姬不利。

  使他想到方才還因蘭香姬與兩位師姐斗氣,是以一提到蘭香姬,他立即提高了警覺,是以微一頷首,淡淡的說:“不錯,我來此途中,的確碰到了一老一少兩位人物,經過交談後,才知道那個少年,就是“玉虛上人”俗家族中的麼妹蘭香姬。”

  “雙掌震寰宇”一聽,立即看了皇甫慧和歐陽紫一眼,凝重的說:“這麼說,這消息是千真萬確的了。”說罷,立即將早已捏在於中的小紙條,起身送到皇甫慧面前。

  皇甫慧接過小紙條,立即看了一遍,於是,冷冷一笑,輕蔑的說:“這分明用的是“美人苦肉計”,騙鵬弟弟前去。”說罷,順手將小紙條交給歐陽紫。

  藍天鵬聽得劍眉一蹩,不由關切的問:“皇甫姐姐,那上面怎麼說?”

  皇甫慧依然冷冷一笑說:“蘭香姬在去仙居城途中,被“了淨”率從追上,假藉“玉虛上人”的命令,迫使她轉向崆峒總壇去。”

  藍大鵬一聽,不由寬心的一笑說:“蘭香姬本來就要去崆峒山的,途中遇到了“了爭”,自然一塊回。”

  皇甫慧立即沉聲說:“你總不會忘了她是前去仙居找嚴七的吧。”

  藍大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她沒有找到嚴七?”

  歐陽紫已看完紙條,立即接口說:“他們中途改道,“了淨”根本沒讓她去仙居城。”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不由急忙起身說:“果真這樣,小弟必須馬上去將她截回來。”

  歐陽紫一見,立即嗔聲說:“慢著。”藍天鵬一聽,只得停在原處,不解地望著歐陽紫。

  歐陽紫繼續嗔聲說:“蘭香姬是崆峒派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將她截回來。”

  藍天鵬立即分辨說:“她和嚴七都不是崆峒派的人……”

  皇甫慧急忙插言說:“但你也別忘了蘭香姬是“玉虛”俗家的堂妹,而且有授劍之義,明為兄妹,實為師徒……”

  藍天鵬未待皇甫慧話說完,也振振有詞的說:“蘭香姬的母親“霜劍神蹤”吉女俠,與小弟姑母“銀空藍燕”藍亦蘭,情同姐妹,我自然有義務將她截回來。”

  皇甫慧淡淡的問:“你自信蘭香姬會同你一道回來?”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蘭香姬會跟我回來的,如果“了淨”確是強迫她回崆峒總壇的話。”

  歐陽紫頗含妒意的問:“你的自信是根據什麼因素?你要將她帶往什麼地方安置?”

  藍天鵬沒想到歐陽紫有這一問,頓時被問得一愣。

  但是,他覺得不如趁此把話說清楚,因此爭辯道:“蘭姐姐將會是我日後的妻室。”

  “啊”,皇甫慧和歐陽紫同時呆住了,兩人此刻的感受,真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兩人費勁心機,沒想到到頭來卻讓別人占了先。

  屋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皇甫慧和歐陽紫都低著頭,“雙掌震寰宇”立即說道:“既然少谷主和蘭香姬姑娘感情已經這麼深了,那蘭香姬被挾持前往崆峒總壇的原因,以老朽看,當然是由藍少谷主所引起的。”

  藍天鵬一聽,立即頷首說:“當然,我殺了“厲山雙魔”。”

  “雙掌震寰宇”立搖頭說:“這是其次的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蘭香姬曾在辰溪城的酒樓上,與你和我們皇甫姑娘相遇……”

  藍天鵬不由迷惑的說:“相遇又有何不可?”

  “雙掌震寰宇”立即正色的說:“相遇就該將少谷主逮捕,因為少谷主不但殺了“松雲”殺了兩名崆峒派的弟子,還在“高家樓”公然侮辱了“了塵”,蔑視“玉虛”……”

  藍天鵬立即沉聲說:“這些事蘭香姬未必知道。”

  歐陽紫和皇甫慧好象已經恢復過來,歐陽紫立即不以為然的問:“你怎麼知道她不知?”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如果蘭香姬知道了這些事,至少在言談之間會露出一點話意。”

  皇甫慧突然似有所悟的說:“現在我有個假設,可能較為正確。蘭香姬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跟蹤弟弟到天台縣城,又在丐幫分舵柳清三那里得知消息,又追去天台山區,完全是出於她自己的意圖,有意向鵬弟弟討好拉關系,增進他和鵬弟弟間的情誼。”藍天鵬臉一紅,沒有說話。

  皇甫慧繼續說:“根據我的看法,鵬弟弟和蘭香姬在“天聰莊”掌斃“厲山雙魔”垢事,可能已被“了淨”知道了,據我知道,“了淨”與“厲山雙魔”的交情很不錯,而天台西域“三清觀”觀主,“松峰”老道,又是了淨的徒弟……”

  話未說完,“雙掌震寰宇”已插言說:“這就不錯了,一定是“了淨”假“玉虛”名義,迫使蘭香姬火速北上,因為嚴七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有了嚴七在身邊,“了淨”便無法迫使蘭香姬回去崆峒了。”

  藍天鵬卻憂急的說:“果真如此,天聰莊的蔣老莊主,時下境遇恐怕已危急了。”

  歐陽紫卻不以為然的說:“不管怎樣,還是先通知天台分舵,暗中派人加以保護為上策。”“雙掌震寰宇”一聽,立即應了聲是。

  歐陽紫卻催促說:“郭總堂主,你去通知吧,這件事我和慧姐姐、鵬弟弟商妥了對策,立即通知你。”

  “雙掌震寰宇”立即起身應了聲是,但他卻遲疑的說:“有關少谷主就職盛典的事……”

  藍天鵬聽得星目一亮,正待發問,皇甫慧已揮了個手勢,說:“我會派人通知你准備。”

  “雙掌震寰宇”再度應了聲是,和藍天鵬打過招呼,逕自走去。

  皇甫慧待“雙掌震寰宇”走後,立即望著藍天鵬說:“我們上去談。”說罷,向閣樓走去。

  三人登上閣樓,繞過屏後,小地幾已擺上果點和香茶。

  藍天鵬仍在原位上坐下,但他卻不解的問:“歐陽師姐,方才郭總堂主說的……”

  皇甫慧立即搶先說:“我和紫妹妹當初創會之初曾經有言人先,如有武功勝過我姐妹的高人“龍鳳會”便讓他掌理……”

  藍天鵬想起蘭香姬的話,立即道:“決不可以。”

  歐陽紫立即沉聲說:“你為什麼不可以?”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第一,小弟身負親師這仇,毀家之悵,而且現在一項也未完成。其次,小弟曾在歐陽伯母面前宣過警繼承師伯遺志,完成他未完的心願,說持正義,維護武林和平,怎能占據山寨,掌理“龍鳳會”而損及師怕苦年赫赫威名和清譽。”

  皇甫慧和歐陽紫起初卻不以為然,但仔細一看,藍天鵬的話,確有道理,而且義正詞嚴。

  是以,皇甫慧看歐陽紫一眼,以商議的口吻說:“我看這件事只有以後再談了。”

  歐陽紫望了一眼皇甫慧,又望著藍天鵬道:“鵬弟弟,現在姊姊問你,希望你說實話。”

  藍天鵬疑惑地道:“師姐有話盡管問。”

  歐陽紫臉一紅道:“你與蘭香姬真的已經訂了終身,還是你剛才一時說的氣話?”此話一出,皇甫慧和歐陽紫俱都緊張地望著他。

  藍天鵬這時確信了一點,那就是這兩位師姐確實對他有意。

  當下答道:“不瞞兩位師姐,小弟確實與蘭姐姐訂了終身,此外,還有……”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經接口道:“此外還有你的表姐蕭瓊華和師妹丁夢梅以及高蓮英是嗎?”

  藍天鵬點點頭,皇甫慧驚異地道:“啊,你竟然……”

  歐陽紫和皇甫慧都不說話,藍天鵬想起了在“高家莊”初會歐陽紫的情形,想起了在小鎮上初次碰到皇甫慧和金玉屏的情形,仔細想想,她們費盡了功夫,才成就了自己。

  自己欠她們的太多,而且,看情形,她們對自己有情,想起自己剛才的有些話,實在是太傷她們的心。

  三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藍天鵬抬頭看看,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低著頭,眼角分明是銀晃晃的,藍天鵬心中一酸,十分後悔自己的言行讓兩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師姐如此的傷心,心中已經做了個決定。

  藍天鵬打定主意,站起身來,朝皇甫慧和歐陽紫走了過去,皇甫慧和歐陽紫抬起頭,愕然地望著藍天鵬,不知他要干什麼。

  藍天鵬徑直走到二女面前,膝一軟,跪在了二女的面前。

  皇甫慧和歐陽紫大吃一驚,歐陽紫道:“鵬弟弟,你要干什麼?”

  藍天鵬不慌不忙地道:“二位師姐對於小弟恩重如山,禮應受我一拜。”

  歐陽紫忙不迭地道:“弟弟,快起來。”

  藍天鵬並沒有起來,而是望著二女道:“二位師姐,小弟我年幼無知,不會說話,若是冒犯了兩位師姐,請兩位師姐原諒,不要生氣。”

  歐陽紫道:“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藍天鵬搖搖頭:“一定要兩位師姐親口答應不生氣,我才敢說。”

  歐陽紫和皇甫慧對視了一下,同聲道:“好吧,我們答應不生氣。”

  藍天鵬這才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正視二女:“小弟對兩位師姐十分的愛慕,想……”藍天鵬一時不知該怎麼措辭才好,囁嚅著道:“小弟想……想娶兩位師姐為妻……,小弟知道,小弟本不配說這些話,但是小弟還是想說出心里的話……”

  皇甫慧和歐陽紫做夢也想不到藍天鵬會說出這種話來,臉騰地紅了。

  可以說,兩人等的就是這句話,兩人之所以先前妒忌吃醋,就是因為苦於無法表白,而無法向藍天鵬說明,所以看到蘭香姬捷足先登,未免吃味。

  其實兩人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否則也不會約定姐妹共侍一夫,只是因為她們和藍天鵬的特殊情形,苦於無法自己表白。

  藍天鵬說完這些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因為這兩人不是別人,對他恩重如山,而且都是他師姐。

  因此說完這些話,也是心中惴惴,不敢預測即將到來的事情。

  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正在惶惶之中,無法開口,沒想到冤家居然自己提出來,心中象蜜一般的甜。

  兩人面無表情地走到藍天鵬身前,一人握住了藍天鵬的一只手,藍天鵬疑惑地抬起來,不知道二女的心意如何。

  歐陽紫和皇甫慧看著藍天鵬的表情,突然“噗哧”樂了,藍天鵬一看知道二女的心意,心下一喜,雙手一伸,將二女摟在懷中。

  皇甫慧和歐陽紫嬌吟一聲,羞紅著臉倒入藍天鵬的懷內。

  歐陽紫伸出蘭花指,點在藍天鵬的額頭上:“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我和慧姐的一番苦心,要不然,我和慧姐真該一頭撞死。”

  皇甫慧嬌羞地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藍天鵬滿意地在二女臉上香了一口道:“謝謝你們的厚愛,我決不會辜負二位姐姐的一片真情。”

  歐陽紫道:“你是不是可憐我們,或者是想報恩,才這樣的。”

  藍天鵬道:“我藍天鵬對天明誓,若我藍天鵬不是真心喜歡紫姐姐和慧姐姐,天打五雷轟,不得好……”

  皇甫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嬌嗔道:“好好的,發什麼誓?”

  歐陽紫道:“可惜你不願意擔任“龍鳳會”的龍頭,將來“龍鳳會”應由誰來接替?”

  藍天鵬道:“何必定要將“龍鳳會”交出去?兩位姐姐繼續擔任還不是一樣,有事就下山走走,沒事就坐鎮總壇……”

  話未說完,皇甫慧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吧!現在先談蘭香姬被迫回崆峒山的事吧……”

  藍天鵬立即搖頭說:“蘭香姬絕不是被強迫回去的,因為她走時曾說要向“玉虛上人”要求學習最後三招“救命劍法”……”

  皇甫慧立即說:“如果真是這樣,蘭香姬的處境可能十分危險,這與我原先的想像,恐怕要完全兩樣。”

  歐陽紫不以為然的問:“怎麼呢?”

  皇甫慧解釋道:“如果蘭香姬被迫回去,是出於“了淨”的挾持,蘭香姬回去崆峒山,非但學到那三招玄奧劍法,恐怕還有性命之憂。”

  歐陽紫頷首說:“這是有可能的事。”

  藍天鵬立即道:“那小弟要立即趕去。”

  皇甫慧立即阻止說:“絕對不可,在我們不知道“玉虛上人”還有三絕招未傳之前,鵬弟弟可以前去救人。現在既然知道了“玉虛”還留有絕招,為了慎重,鵬弟弟應該靜下來,根據那七招奧妙劍式,細心參悟,雖不能完全演變出那三招絕學來,至少在心理上有了各種可能劍式的准備。”

  藍天鵬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說:“師伯一生,以劍術高絕為昔年用劍第一高手,小弟即使不參研“廣成子”的七個劍式,同樣的可以把玉虛……”

  歐陽紫立即搖搖頭說:“這話不能這麼說,多一分准備,總是多一分勝算。”

  藍天鵬立即焦急的說:“可是蘭香姬的處境已是危急,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呀?”

  皇甫慧立即寬聲說:“弟弟,你放心,“玉虛”老道,絕不會殺掉他費盡心血調教出來的蘭香姬,我敢擔保,不出十日,崆峒派會放出謠言,邀你前去,或向你挑戰。”

  歐陽紫也在旁附和著說:“對,有十天時間,你是可以參悟那三招絕招的可能變化的。”

  藍天鵬關心蘭香姬的安危,只得坦誠的說:“不瞞兩位姐姐,小弟很擔心……”話未說完,歐陽紫和皇甫慧同時嗔聲問:“蘭香姬對你是那麼重要?那我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呢?”

  藍天鵬道:“兩位師姐在我心中當然是無人能替代的,但是我怕萬一我去晚了……”

  皇甫慧笑著道:“你放心,你的心上人蘭姐姐她也有嘴,她難道不會辯白麼?“玉虛上人”是她的大堂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誰敢把她怎麼樣?”

  藍天鵬仔細一想也是,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一想,自己在此陪兩位師姐幾天也好,當下道:“這樣也好,我就呆十天。”

  這時,夏綠也來稟告皇甫慧三人,晚餐已經准備好了。

  三人走下閣樓,閣廳的一張紫稼漢玉小桌上,又擺好了三付碗筷,夏綠正指揮其他兩名侍女擺菜。

  皇甫慧居中,藍天鵬和歐陽紫則一左一右坐在兩側。

  夏綠為三人滿上酒,皇甫慧首先舉起杯來,笑著說:“姐姐這杯酒,對鵬弟弟來說,包括了接風洗塵和餞行,還含有一直蒙蔽著你的歉意。”話未說完,早已舉起杯來的歐陽紫,卻忍不住噗哧笑了。

  藍天鵬當然知道皇甫慧指的是歐陽紫在高家樓引他到辰溪,她皇甫慧強邀他游城南湖以及指引他去天台的事。

  是以,舉杯一笑,但卻真誠的說:“兩位姐姐用心之苦,小弟不但深為感動,也由衷佩服你們。”

  歐陽紫風趣的笑說:“除非碰到呆頭鵝,誰敢這麼做。”

  藍天鵬聽得俊面一紅,只得故作風趣的說:“我真是個大傻瓜,第一是兩位組姐計劃周到,其次是諸般湊巧,最重要的還是歐陽伯母她也和兩位姐姐一起對付我。”

  話未說完,皇甫慧已斂笑正色說:“有一點鵬弟弟必須弄清楚,引導你前來天台,繼而進入洞府學劍的,完全是義母的意思、而真正決定和你見面的原因,還是你看了我義父的自述書後才決定的。”藍天鵬當然知道原因在於他是和“銀衫劍客”有嫌怨的人的徒弟,不得不慎重小心,因而點了點頭。

  皇甫慧繼續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丁師叔臨終時那聲厲叫—上天台。”藍天鵬一聽,心頭宛如被刀刺了一下,渾身猛的一戰,在這一霎那,他對那句淒厲的慘號——上天台,突然明白了它真正的含意。

  心念方動,歐陽紫卻插言問:“鵬弟弟,你了解丁師叔臨終時,那三個字的真正意思了嗎?”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黯然點頭說:“最初小弟不甚了解,直到方才小弟突然想通了。”

  藍天鵬凝重而肅穆的說:“首先,“上天台”三字不是小弟去找天台師伯報仇。”

  歐陽紫關切的問:“何以見得?”

  藍天鵬恨聲說:“因為家師已洞燭了“黑手三郎”的詭謀,兩條腿的被斬,當然也是“黑手三郎”拉關系的手段,惡賊真正的目的,卻是那半本秘芨。”

  皇甫慧一聽,立即插言說:“既然鵬弟弟已明白了丁師叔那句話的真正用意,我們過去的事情,暫都不必去談它,現在唯一急切的事,是如何找回那本“金剛降魔寶錄”……”

  藍天鵬立即堅定的說:“這次小弟前去崆峒山,一定要向“玉虛”索回半本秘芨。”

  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聽,立叨震驚的說:“你此番下山的目的是截回蘭香姬,再設法找那半本秘芨,至於找“玉虛上人”對高低,那是以後的事,你目前絕不對單獨前去。”

  藍天鵬心里已有了決定,只得含糊的說:“那是當然,去時一定先和兩位姐姐商議。”

  皇甫慧和歐陽紫雖見藍天鵬答應,但卻有些不信,只得警告說:“你的行蹤,都在各地分堂分舵的監視中,只要你的行動一過江北,我們兩人便馬上追去。”說此一頓,皇甫慧繼續說:“現在我已派出大批干練人員,到處打聽師母陳天麗和丁夢梅的下落,據我和紫妹妹的判斷。“黑手三郎”心地險毒,他得到上半本“金剛降魔寶錄”後,未必肯乖乖的交給“玉虛上人”……”

  歐陽紫不以為然的說:“小妹認為,如果“黑手三郎”已經去了崆峒山,而且經常住在總壇,那上半本寶錄很可能已交給“玉虛”了。”

  藍天鵬卻搖搖頭說:“根據小弟的判斷,“黑手三郎”那廝苦等了許多年,為的是什麼?即使得到了“金剛降魔寶錄”的一二兩篇,也未必肯白白的奉送給別人。”

  歐陽紫卻迷惑的說:“這就奇了,自從聽說“黑手三郎”前去梵淨山後,為何至今未各地分舵報告發現他的行蹤?”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脫口說:“那賊可能藏身在“老龍潭”。”

  皇甫慧和歐陽紫,幾乎是同時急聲問:“你怎的知道的?”

  藍天鵬立即解釋說:“小弟是在一名和“松雲”老道同去的弟子口中得知的。”說罷,即將那夜用“飛叉三雁”的飛叉,擊斃兩名青年道人,最後,一名道人尚未氣絕,吐出“老龍潭”三字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

  歐陽紫聽得鳳目一亮,立即望著藍天鵬,提議說:“我們不妨通知鳳凰城的分舵,叫他們扮成香隨喜的客人,進入“松雲”的玄真觀暗探一下,也許“黑手三郎”仍藏在那里。”

  藍天鵬一聽,這才知道“松雲”老道是住在“老龍潭”的玄真觀中。

  心念間,已聽皇甫慧說:“果真那賊仍藏有“玄真觀”中,那賊的定力可真稱得上是第一流的了。”說此一頓,突然望著門外,吩咐說:“夏綠快去通知郭總堂主,馬上通知長沙分堂主,立即派人前去“老龍潭”、“玄真觀”暗查“黑手三郎”的下落。”在閣門外和另一個侍女談話的夏綠一聽,立即應了聲是,急步走去。

  皇甫慧和歐陽紫、藍天鵬三人邊吃邊談,氣氛也變得輕松起來。

  歐陽紫望著站在一旁的春紅和一個侍女都定定的望著藍天鵬,不由“噗哧”一笑道:““龍鳳幫”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鵬弟弟如果看上了哪個,盡管說。”

  藍天鵬臉一紅,道:“姐姐又在笑話小弟了。”

  皇甫慧也一笑道:“這可是實話。”一指春紅二女:“你看這兩個丫頭,不是著迷了嗎?弟弟你放心,她們遲早會是你嘴邊的肉……”

  春紅和另外一女一聽,臉羞得通紅,嬌嗔道:“小姐……”扭頭逃了出去。

  歐陽紫也想起什麼似的道:“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家那兩個痴丫頭錦葵和錦英,也得了相思病,趕明兒啊,我派人接她們來。”

  藍天鵬舉手告饒道:“紫姐姐,你就饒了小弟吧,你們把小弟當成什麼人了?”

  皇甫慧笑著道:“鵬弟弟,你別以為我們說笑話,其實我們很認真的。我們是真的希望你能過得開心,義母替你看過相,說你是命泛桃花,我和紫妹妹不會在意的。”

  藍天鵬感激地道:“你們對我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歐陽紫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相公,也就是我們一生的依靠,我們對你好難道不應該嗎?”

  藍天鵬道:“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只希望恩仇了了之後,我們能找一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不問世事,你們說好不好?”

  皇甫慧道:“那當然好,我真希望這一天早些到來。”

  歐陽紫道:“會的,只要我們夫妻同心協力,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鵬弟弟,你說是嗎?”

  藍天鵬點點頭:“能得你們為妻,上天待我真的不薄。”

  皇甫慧又道:“我要提醒你的是,別忽視了其他姐妹。”

  藍天鵬點點道:“我不會的。”當下將自己的所有風流艷史一一坦白,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聽,這才知道藍天鵬已然與兩位姊妹有了夫妻之實,當下心中也暗中下定決心要獻出自己,不學那世俗之人。

  三人甜甜蜜蜜吃完飯,皇甫慧紅著臉道:“鵬弟弟,一會你去洗浴,今晚就住這,陪我和紫妹妹好麼?”陽紫的臉也通的紅了,顯然也想到了今晚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藍天鵬能說個不嗎?

  當然不能,皇甫慧安排春紅和夏綠帶他去洗浴。

  一個時辰後,在皇甫慧的房間里,皇甫慧、藍天鵬和歐陽紫都洗浴完畢,重新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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