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那地不是我公爹的嗎。何主任,我在那個家中委曲求全了十年之久,這會兒,我想自立,所以,我不會離開那個家。”
“切!”
何安東譏諷地打斷了我那番牽強的話,“柳煙兒,你明明知道那塊地是他借著送你公爹的名義送給你的,如果你這麼看中開發區內的地,我可以給你一百畝,條件是,你必需離開那些姓程的!”
何安東口里那些姓程的,自然也泛指程傑。雖然他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不知為什麼,我沒但沒有感動,反而為自已悲哀。
就算我真的離開程弘博,離開程傑,歸根結底,我還得做人家的情婦,只不過換了個情夫而已。
“何主任,我知道自已的位置,也不想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出賣自已的身體。”
“哈哈……”何安東笑了,“柳煙兒,我和那個人是有區別的,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可以舍棄一切,包括這個開發區主任。”
閉嘴!我告誡自已一定要閉嘴。如果再不閉嘴,後果將無法收場。
我不再接何安東的腔,何安東也不搭理我。
他把我帶到市內一家比較幽靜的飯店後,痛快地點了幾個我喜歡吃的菜,便仰靠在椅子上想著自已的心事。
程傑居然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看著何安東那雙陰冷的眼神,不想再招惹他的我狠著心關了手機。
“是他的電話吧?”
我裝成沒聽見的樣子,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為什麼不接?我估計他想給你道歉呢。”
“何安東!”看著何安東那雙愈來愈不明朗的眼神,我又氣又恨地道:“我已經夠心煩的了,你能不能別再變著花樣地折騰我!”
何安東果然閉了嘴,沒有再說一句話。返回潤林的路上,他更是把我當成了空氣,直到駛近我住的小區,我才知道他並沒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汽車熄火後,車門鎖叭地開了。
我下車的時候到了,當心里的那絲不舍洶涌而至時,我流淚了。
“謝謝,何主任!”我哽咽著說了聲謝謝,猛地拉開了車門。
身子不由得滯了一下。是何安東!他居然毫無征兆地拉住了我的手。
如果他肯再拉我一把,我肯定會委屈倍至地哭倒在他的懷里。可惜,他放了手,任由我踉踉蹌蹌地跑進了小區。
兩天後,正在遭遇情感危機的我突然接到吳德成打來的電話。第一感覺告訴我,貸款的事兒有眉目了。
果然,吳德成說,他已經替我辦妥了相關手續,只要我去簽個名就行。
如果吳德成約我去銀行,我肯定會感恩戴德地往銀行跑。問題是,他並沒把我約到銀行,而是約到了他的家里。
看著已近晌午的天,再想想吳德成那雙色眯眯的小眼睛以及凶狠拔唐的程弘文,我猶豫了。
“嫂子,昨天爸爸把弘文叫到家里好一番教訓,她可能還沒打開心結,所以,一個人出去旅游了。我這兩天也比較忙,你的事兒,我是托信貸部的王主任辦的,王住任也在我這里呢,只要你簽上名,他就把手續送到總行去。”
吳德成很明白我的心思,他一邊打出程弘文不在家的旗幟,一邊說出了另一個讓我放心過去的借口。
原來信貸部的王主任也在。我放心了。
吳德成住在潤林南部別墅區的一揀二層別墅內,這棟別墅,還是他與程弘文結婚時,他那個搞實體的父親送給他的結婚禮物。
這里雖然沒有潤西山優美,可是,能住到這里的人也非等閒之輩。
程弘文和吳德成刷結婚那會兒,我曾跟著公公婆婆來這里會過吳德成的父母。
顧於臉面,程弘文除了不正眼瞧我,倒沒怎麼難為我。
而今,再次踏進這揀別墅,那種一直被程弘文輕視的感覺又難以遏制地澎湃而來。
“嫂子。”
我刷步下出祖車,吳德成就興衝衝地迎了出來,他一邊接過我手里的果藍,一邊帶著責備的口吻道:“嫂子,又不是到外人家,帶什麼禮物。”
我一直以為吳德成的家里還坐著那位信貸部的主任,直到吳德成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房門,我才感覺情形不妙。
“德成,王主任呢?”我不由自主地掃了掃空無一人的客廳,警惕地問。
吳德成與程弘博同齡,比我大四歲。從與程弘文交往的那天起,他就一直親親熱熱地稱我為嫂子。
“哦,行里有急事,王主任剛走!”吳德成不著痕跡地說著,閃爍的小眼睛里露出讓我膽寒的光。嫂子,趕緊坐啊,站著於嘛。
吳德成放下手中的果藍,異常熱切地拉起我的手,半擁半抱著把我雅向沙發。由於我掙扎著謙讓,他的手順勢從我胸前掠過。
被檔油了!
我的臉通地漲紅了,吳德成本就沒安好心,他是借著程弘文不在家的機會故意把我騙來。
如些看來,這只彎牲不如的笑面虎還不如程弘文那個瘋婆子。
“德成,既然王主任已經走了,我還是到銀行去找他吧!”
吳德成的身高也在一米八以上。
我知道情形不妙,所以,一直沒敢坐著。
問題是,就算我一臉戒備地站著,小巧玲瓏的我在人高馬大的吳德成面前也像一個與他齊肩的小女孩。
“嫂子,我已經讓王主任把所有材料都留下了,只要你動動筆尖,這事就結了。”吳德成嘿嘿一笑,又色相面出地向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