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過頭,我這才發現,何安東正擎著我的電話,饒有興趣地查看著我的來電顯示。
“你卑鄙!”
我猛地撲向何安東,在他面前,我已經毫無形象可言。
我以為何安東會痛快地還我的電話,沒想到,他居然把著我的電話,大有一查到底的意思。
“喲,這里還有幾個未接來電,看來,找你的人還真不少。”
“卑鄙!未經允許查看別人的電話,就是卑鄙的小人行為!”
由於氣憤過度,吼出這番話時,我的聲音居然捌了三個彎。
撲哧。何安東又笑了。
“柳女士,你一連說了我五個卑鄙,而且,還摸了我最私密的地方,所以,我只有把卑鄙的事做足了,把你的隱私也摸個透,才能對得起你對我的稱呼和撫摸。”
何安東是個身份與修養完全不同的人,他正經起來的時候是一個十足的正人君子,邪惡起來的時候又帶上了浪子的脾性,莫說是我,他這號人,估計連鬼都要懼他二分。
“何安東……”
我抖著一張沒了血色的臉,咬牙切齒地道:“我是個死過兩次的人,不再乎再多死一回,如果你再因著我的一廂情願汙了程區長,那麼,我只有用死來維護他的清白!”
“切,不對生命負責的女人是天下最笨的女人!”
“何安東,你再說一遍?”
我一激靈。
暈啊,說這句話的何安東不就是在夢中拉了我一把的何安東嗎?
“怎麼?這句話有問題?”
何安東疑惑地盯著我。
“沒有……”
我惶惶地別過臉,滿腹悲酸地嘆了日氣。“何主任,你讓我看不懂。”
“切,我不就知道了你和程區長的那點事兒?”
何安東毫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
“如果這點事也值得你以死明清白,那麼,你還真是個傻得可以的女人。放心,我是程區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更何況,我還指望他坐上市長的交椅後好好提拔提拔我呢。”
“你的意思是程傑想往市里發展了?”
話出口時,我才感覺問得突兀。
何安東怪異地打量著我。“如果我是程區長,才不會喜歡像你這麼笨的女人呢。”
我又紅了臉。細想想,我一直對程傑仕途上的事不管不問,就算不配得到他的喜歡,也是事出有因。
見我紅了臉,何安東又是一聲輕笑。“不過,那個程貝妮的確是人見人愛,程弘博那個汪八東西絕對生不出這麼優秀的女兒。”
我已經沒了狡辯的余地,也不能再接何安東的腔,在他面產前,我已經成了一個完全透明的人。
“柳煙兒,我何安東雖然喜歡刨根問底,卻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勢利小人。今天這事,我不會向外傳一個字,希望你也不要告訴程長區,他是個很有前途的人。我不希望咱倆的無聊事影響到他的仕途。”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把這話再對何安東翻說一遍。
程傑本來就讓我離他遠點,如果被他知道我同何安東之間還發生過那種尷尬事,他不急眼才怪。
“點頭YEs搖頭NO。既然你不說話,我就權當你同意了。笨女人,程區長一共給你來過了六次電話,我這就給你撥上,你也正經地回一個吧,別讓他著急。”
見過厚臉皮的人,也沒見過何安東這樣的。話音落地時,他居然很愉快撥上了程傑的電話號碼,並把那只拿電話的手伸到了我的耳朵旁。
“媽,你老到底有完沒完?如果你執意讓我按著你的計劃走,我只有舍棄政途或者是同高雅玲離婚!”
何安東居然把電話按在免提上,我還未來得及為他的行為大動肝火,程傑那邊卻掛了電話。
估計程傑沒看來電顯示,此時的他肯定被他母親叨叨煩了。
我這里聽得一頭霧水,何安東卻黑了臉。
“他那老母還真是一根筋!”
何安東不陰不陽地把電話還給我,臉神卻沒緩過來。
“何主任,你認識他母親?”
因為好奇,我脫口而出。
“誰規定我非得認識他的母親了?”
何安東冷眼一膘,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何安東不怎麼待見程傑的母親。
不對,何安東對他自己的母親也頗有微詞,難不成……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何安東,仔細斟酌著那個極有可能的問題。
“看什麼?又不是不認識!”
真暈,看來,不喜歡女人的男人更不是什麼好鳥。
“那個,何主任,聽說程區長的母親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強人?”
“女強人怎麼了?我媽也是女強人,我可沒見她有什麼了不起。”
我又被何安東咽了個半死,從他的話里我能聽出,他倆,不可能是一位母親。
“喂,笨女人,你不會以為我們倆是同一個媽吧?”
唉,透明人就是透明人,我這點小心思居然也沒逃出他的眼睛。
“切,真無趣!”
何安東冷冷一哼,突然又不耐煩地對我說道:“笨女人,你的衣服早就好了,趕緊拿出來晾一下,天黑前我們下山。”
何安東要帶我下山,我的心思卻在程傑身上。我知道他此時很煩,又為給他憑添的那絲不快而傷感。
如果再見而,我一定會順著他的心思,決不讓他再鬧心。
洗衣機里的衣服的確洗完,只要稍微晾一下就可以穿。
“笨女人,趕緊的,你的電話!”
我剛把衣服晾到衣架上,何安東便拿著電話顛顛地來到我的面前。
“程區長的電話,估計剛返過神來。喂,千萬別說我們在一起,也別說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