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弘文發飆了。當她不管不顧地喊出這通話時,何安東笑了,程傑的臉更冷了。
“有意思!”楊瓊珍椰偷地笑著,又極為優雅地拍了拍手,“嫂子勾引小姑子女婿,還敢找人當幫凶,這等奇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阿姨,不是這樣的……”我心里一急,淚水瞬間奔涌。
“人都上了醫院,不是這樣又會是哪樣。不過……”楊瓊珍話鋒一轉,又不緊不慢地對程弘文說道:“程家姑娘,你編故事的水平真的不是很高。你嫂子為了無息貸款可以不顧臉面,但是,找何主任當幫凶這事有些牽強。”
“你懂什麼!”
程弘文惡狠狠地瞪了楊瓊珍一眼,又不解氣地用粗壯的手指戳著已經哭成淚人的我:“告訴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早就勾搭上了姓何的,若不然,他不會跑到我家里……”
“難怪啊!”
程弘文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般地衝口說道:“我早就聽人說工業園區里還有部分已經有了扯文的土地可以自由買賣,何安東一直不放口風,肯定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他面前說了小話。”
“放肆!”
楊瓊珍一聲立喝,程弘文乖乖地收回了硬戳著我的那只手,“程家姑娘,就事說事,甭說那些沒用的!如果程家媳婦真的勾搭上了何安東,她就不用費盡心機地跑貸款了!”
“你什麼意思?”程弘文心虛地膘了膘依然架著二郎腿的何安東,又披著脖子衝楊瓊珍吼道:“你算哪個廟里的神。為什麼要替他們說話。”
楊瓊珍面色一凜,冷若寒霜地說道:“程家姑娘,為人要厚道,做事別出格。我雖然不是哪個廟里的神,但是,我知道何安東身家過億,如果他們真有關系,莫說區區幾百萬,就是上千萬,他也出得起!”
“你究竟是誰?”程弘文救援似地看著一臉陰鶯的程傑,理屈詞窮地低吼道。
“你問不著我是誰!哼,袁菊花的後代也不過如此。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楊瓊珍冷冷地哼了哼,又極為不悅地譏諷道:“看來,再好的種遇到鹽鹼地也會變了性質!哈哈,報應!”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奶奶的名字?”
程弘文不敢放肆了,我卻嚇了一哆嗦。難怪楊瓊珍不搭理我公爹,原來,她和我的老婆婆早就結了仇。
“程家姑娘,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太惡毒,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東西,你憑什麼教訓我。”
程弘文是個喜歡騎在別人脖子上拉屎的人,眼見何安東與程傑沒有過多的表態,她又狂傲地點著那根粗壯的手指,極不客氣地戳向楊瓊珍。
我心里一涼,下意識地看了看貌似與已無關的何安東以及陰冷著臉的程傑。暗自替程弘文這個大嘴巴捏了一把汗。
“沒教養的東西!”
楊瓊珍一巴掌打開了程弘文的手。
“漫說我是何安東的母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也有資格教別你這個有人生沒有教的東西!”
“你敢罵我是沒教養的東西。”
程弘文立時紅了眼珠子,長這麼大,她就沒受過如此的窩囊。
“哼,你就是何安東的母親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程傑哥是區長,就算何安東再有錢,也得受我程傑哥的管治,更何況,我程傑哥的媽媽是潤林區首屈一指的女強人,論財富,你不一定比得過我那個大媽!”
完了!程弘文這回真完了。看著程傑那張輕易不會動怒的臉,我又下意識地看了看何安東。
暈,程弘文都明目張膽地罵他母親了,他居然還在那里嘻嘻帶笑。
“呵呵,原來姓程的也有拿得上台面的人物。”
楊瓊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程弘文,直到她極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這才椰榆地一笑,扭臉看著程傑。
“程區長,你也該把你那個女強人媽媽請出來現現眼了吧。”
“呸!你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見我大媽?”
程弘文以為何安東的母親還想同她那位沒見過面的大媽比富呢,於是,又狂傲地指著楊瓊珍,一副小人得勢的樣子。
“夠了!”程傑一聲冷喝,一掌打開了程弘文那只指著楊瓊珍的手,心情極為復雜地道:“媽,她只是一個小輩,您沒必要與她一般見識!”
“媽……程傑哥,你怎麼叫她媽?”程弘文吃驚地張大了那只能塞進兩個雞蛋的嘴巴,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哈哈,我楊瓊珍的孩子,即使姓程也十分優秀!”
楊瓊珍古怪地笑著,她一邊撥響了手中的電話,一邊極為不滿地盯了程傑一眼,“程區長,我可不敢做她的長輩!你願意同姓程的交往是你的事兒,希望你不要把那家人同我混為一談!”
喂,手機接通時,她又極有人情味地道:“小梅,我在安東的辦公大樓下,你馬上來接我。”
程家一定做過對不起楊瓊珍的事兒,不然,她不會如此敵視勝程的。看著楊瓊真極為優雅的離去的背影,我愈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程傑哥,”程弘文戰戰兢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幾乎不敢正視程傑的眼神。
“你走吧!”
程傑並不看程弘文,直到她哆嗦著雙腿邁出了辦公室的門,這才冷厲地加了一句。
“程弘文,你給我聽明白了,以後不准你欺仔貝妮媽媽,更不准亂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