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仍然一臉戒備地盯著他,他又試探著站起身子,鄭重地表白道:“煙兒,我真的很喜歡你!你——”
他突然拉長了聲調,在我還沒反過神來的時候,變魔術般地掏出一個精美的白金戒指,並跪倒在我的面前:“煙兒,我請求你能嫁給我!”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程弘博,一時放松了警惕。
“程弘博,我們只見過一面,相互之間並不了解,你能不能成熟點?結婚不是扮家家,你想要誰就是誰?”
程弘博大瞪著眼睛看著我,我卻在為這番自認為得體而成熟的話飄飄然。
“誰說我不了解了?我知道你爸常年有病,你媽原來在東區市場上開小吃店,市場拆遷後你媽就失業了。煙兒,我爸剛好分管市場拆遷那一塊兒,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媽還願意開小吃店,等市場重規劃後,我會讓我爸在市場里給你媽找個最好的門面……”
這回,是我大瞪著眼睛盯著程弘博,這個色人,他怎麼也像程傑一樣把我家的底摸得一清二楚?
不對,他是色人,沒法同我的程傑比。程傑調查我是因為愛我,想了解我,而他——一想到他是為了娶我而調查我,我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程……程弘博,你憑什麼調查我?”
“煙兒,我不是有心要調查你……”
程弘博一見我變了臉,連忙討好地道:“臨下班前我給你打過電話,有個叫田西妹的護士接了電話,她說是你同學,還說你在高護房里不能出來,你的事都是她告訴我的……”
“她還告訴你什麼?”
一聽田西妹三個字,再聯想到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立馬懵了眼。
田西妹是潤林本地人,她的母親在東區市場上賣服裝,因而,上衛校前我們就認識。
同為市場上小商販的女兒,區別在於,我父親常年生病,家里一直很拮據;她媽媽能說會道,父親還是小車司機,因而,她一直像個公主似地昂著並不高貴的頭。
“她,她就告訴我你爸常年生病,家很困難,還說……說你在高護房里不出來,就是想傍我哥哥……”
“無恥!”
我氣得直打哆嗦,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她什麼,她一直和我不對付。
“別生氣,你千萬別生氣!我知道我哥已經回了辦公室,也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不然,我不會鐵了心地向你求婚。煙兒,我一定要娶到你,真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程弘博蹭地站起身子,一把抓起了我那只依然按背包上的手,強行把那枚戒指帶在我右手的無名指上。
我的手既纖細又柔嫩,蔥白的玉指配上那枚精美的白金戒指就像纖纖玉人穿上了素白的仙衣。
“真美……”
程弘博兀自嘆著,突然吻上了我的手。
“你這人……”
我後退著,極力想擺脫那只熱哄哄的嘴,問題是,我很快又被程弘博逼到了牆角,且被人高馬大的他圈在了懷里,沒了任何逃脫的余地,“程弘博,你再不放手我翻臉了!”
“柳煙兒,你就是再翻臉,從這一刻起也是我程弘博的媳婦。”
程弘博識相地放下我的手,很君子地後退了一步。“柳煙兒,我再次請求你嫁給我!”
我被表相執著的程弘博氣笑了,雙手又下意識地捂到了身前的背包上。
我沒忘了背包里有程傑給我的錢,捂著這筆錢,就像捂到了讓我心熱的程傑。
“煙兒,你到是表個態啊?”
見我露出了笑容,程弘博又近到身前想抓我的手。
“程弘博,即使是一見鍾情也要兩情相悅,你不能剔頭挑子一頭熱!”
我一閃身,躲過了程弘博想抓我的那雙手。
“嘻嘻,這包配這衣服真漂亮……”
程弘博突然怪異地看著我,原來,不管我怎麼躲閃,我的那雙手總是下意識地捂在身前的背包上。
我穿著的是件桔黃色的束身T恤,背著的是個從地攤上買來的姜黃色坤包,包體不大,除了裝點日用品,剛好裝下那一萬塊錢。
程弘博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我手底下的包,我一緊張,這才意識到此時的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沒見過大錢的小女人,若不然,不會總是下意識地捂著包里的那幾個錢。
“嘻嘻,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包里都有什麼?”
汗,程弘博還真對我的小包感了興趣,真若被他翻看了……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真若被他看到包里的錢,依我現在的家庭,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你這個真討厭,是不是常常翻看女孩子的背包!”
為了打消程弘博翻看背包的心思,我心有余悸地把身前的背包撥到了身後,同時,胸脯一挺,故意做出不屑的樣子說道。
程弘博突然漲紅了臉,兩眼直勾勾地盯在我的胸上。
順著程弘博的目光一看,糗大了!
原來,我的背包撥向身後時,背包帶剛好從我的乳溝間穿過,因而,我那兩個渾圓的乳房更加醒目地聳立在程弘博的視线中。
“煙……煙兒……”
由於把持不住,程弘博的咸豬手終於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