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合適?煙兒,你已經成了我的女人,我會為你負責的。”
程弘博像個男人般地把我攬在懷里,而後,又強做鎮定地打開了房門。
我知道劉福香生氣了,她這個官家太太不但沒有素質,也不會控制自己的理性。難怪程弘博會這麼差勁,看來,他的劣根是隨了劉福香。
劉福香一臉陰毒地站在門外,眼睛,卻直直的投向程弘博的大床。
程弘博的床是月白色的銀花圖案,因而,那抹留在床上的血漬顯得格外醒目。
“你個沒心眼的東西!”
劉福香恨恨地盯了程弘博一眼,又陰冷地對我說道:“柳護士,我們家真的不適合你,你還是另攀高枝吧!”
“媽,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我告訴你,煙兒已經成了我的人,這個家,有我就有她!”
程弘博也火了,他一邊緊緊地抓著想逃的我,一邊氣哼哼地衝劉福香吼道。
“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學會跟媽對著干了!”
劉福香一生氣,發狠地擰著程弘博那只捉著我的胳膊。
程弘博一聲痛叫,我則趁著他松開手的瞬間,抬腳就往樓下衝去。
我真的該走了,劉福香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我的計劃沒有成功,我也不會沒皮沒臉地留在這里,更何況,我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我不在乎劉福香的陰毒與刻薄,也不在乎程弘博是不是真的對我動了情感,我在乎的是坐在樓下客廳里的程傑。
我想知道,當他知道被他包養的女人又和另一個男人有了實質性的接觸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煙兒,我不准你走!”
程弘博一把拽開擋著他去路的母親,一步兩躍地躥到我的身邊,猛地揪住了我的衣袖。
程傑就在客廳里。是的,他還悠閒地坐在客廳里喝茶聊天,仿佛,幾乎奔到樓下的我就像空氣一樣引不起他的重視。
“煙兒,別走!”
程弘博不想撒手,我則發狠地往下一拽。
出大事兒了,由於我用力過猛,衣袖撕裂時,我一腳踩空……
我是怎麼摔下來的我真的沒了印象,我只知道我摔下來的刹那間,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被異常緊張著的程弘博從地上扶了起來,而跟在程弘博身後的劉福香則大呼小叫地衝到程傑面前,連聲問著有沒有燙到。
程傑在我摔下樓梯的那一刻,緊張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程安道在劉福香奔到近前的一瞬間,已經氣得渾身哆嗦。
“嬸,我沒事……”
程傑淡定地說著,隨後又對已經氣青的臉的程安道說道:“叔,我手里還有點私事兒,今天,就不在這吃飯了。”
“程傑,你可不能走,你也看到你叔的樣子了,如果你走了,他還不得跟我沒完嗎?”
劉福香在那里繼續挽留程傑,我卻固執地擺脫了程弘博,終於逃出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家。
天暗了,風涼了,為了等程傑,從林和居出來後,我就把身子掩藏在一簇旺盛的木棉花叢後,直到他的車風馳電掣地駛出林和居,我才像個孤魂野鬼般晃回了我租住的那個家。
我已經背叛了程傑,成了一個不貞的女人。就算懷著他的孩子,我也沒臉再去潤西山。
該怎麼辦?我不甘心就這麼失去程傑。我已經被他迷了心竊,就算他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人,我也不想舍了他。
我,想他,真的想!
在這個冷風颯颯的夜暮中,因為想他,我哭成了淚人。
為了洗去程弘博留在我身上的氣息,我又像個傻瓜似地坐在了浸滿鹽水的專用盆里。
冷,好冷。因為冷,我更加思念他溫暖的懷抱,因為冷,我一陣又一陣地打著寒顫。
小腹一陣墜漲,我這才感覺,我要尿了,而且還是尿意十足。
可是,該往哪尿呢?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很沉,冰涼的屁股似乎還浸在泡著鹽水的專用盆里。
憋死了,要憋死我了!因為挪不動身子,我無助地哭了起來。
是的,我一直在哭,因為解不了小解,憋急了的我感覺自己一直在哭,直哭到一只陌生的手憐惜地拭去了我臉上的淚。
來蘇水特有的氣味讓我從惶痛中清醒過來,醫院?怎麼會有醫院的氣味呢?
我茫然地睜開雙眼,驀地發現為我拭去淚水的人是一直藏在我心海深處的楊尚軍。
楊尚軍?盡管腹內的不適依然存在,我還是像撞到鬼似地驚咋咋地坐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里?”
“柳女士,您還真是貴人哪,這里是潤林醫院,並不是您的家!”
莫說前緣因塵了,夢里夢外總關情!
曾經,我以為自己是個與楊尚軍最沒緣份的人,沒想到,一夢醒來,清俊冷漠的他就站在我的身近處。
糗大了,真的糗大了!我終於想起,我是個吞了三十片安眠藥的自殺之人。而之前的那一切,只是我回憶中的一個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