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家所在小區,北面一公里左右,是一大片拆遷工地。
原來的房子都已拆倒,尚未開始蓋新樓盤,暫時閒置了起來,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只是用鐵皮牆圈了起來,並沒有安排專人看護。
凌晨兩點鍾左右,釋恒雲、田壯、劉旭、孫瑋、陽光健,這五個邪惡的小花和尚,來了這片黑漆漆的拆遷工地。
幾乎同一時間,老關、成強、小韓三個家伙,帶著三十幾個地痞流氓,也來了這片拆遷工地。
一個是老韓的多年同事,一個是老韓的外甥,老關和釋恒雲見過多次。
老關知道釋恒雲是老韓的外甥,曾經在少林寺學過武,且老關此前已想到,老韓為了搶到一兜稀世銀元,可能會找來這個功夫外甥做幫手。
釋恒雲知道老關是派出所的協警,也知道老關黑白道皆通有錢有勢,但尚不知道老關已被從派出所開除了,也不知道老關也在搶稀世銀元。
兩伙人突然遭遇到了,釋恒雲猛然間想到:這是二姨夫發現了,他挾持輪奸二姨的事,剛才是打電話將他騙了出來,找了一幫派出所的兄弟要收拾他。
驚叫一聲上當了,朝四個師弟一揮手,五個人搶先動了手。
五個小和尚突然先動了手,老關猛然間想到:這是老韓發現了,他綁架王春燕一家的事,救走了王春燕一家三口,一棍子爆了他的頭,搶走了他剛搶到的一兜稀世銀元,肯定是老韓指使自己的功夫外甥干的,而且老韓怕他再找自己搶銀元,又把他騙出來要先收拾了他。
大罵了一聲老韓,對三十幾個兄弟下令,往死了砍這五個小子。
五個邪惡的小花和尚,三十幾個黑道流氓,剛一照面未等答話,馬上就火並到了一塊。
老關一方的三十幾個黑道流氓,各拿著了一把兩尺長的片刀,由此這場群架打起來就見了血。
釋恒雲的這四個師弟,真正在少林寺學到了功夫的,只有孫瑋一個。
孫瑋跟釋恒雲類似,是被親爹後媽當成累贅,送進少林寺去學功夫的,之後爹媽基本便不管他了,在少林寺他也只能是認真練功。
田壯、劉旭、陽光健三個小子,都是出自挺有錢的家庭,是爹媽出於望子成龍的心態,將他們送進少林寺去學功夫的,到了少林寺家里有錢有關照,都沒怎麼刻苦練功。
這五個邪惡的小花和尚,與三十幾個持刀的黑社會,打起了真刀真槍的群架,真功夫與假功夫的差別,馬上就得到了直接印證。
田壯、劉旭、陽光健三個小子,一見血便都嚇慌了手腳,轉眼間全被砍倒在地。
釋恒雲確實很能打,孫瑋的功夫也不差,但被三個假功夫的師弟坑了,剛打起來就變成了2對30 ,轉眼間陷入了包圍之中。
孫瑋真就很講義氣,身上被砍了好幾刀,對釋恒雲喊道:“大師兄,你快跑,我頂著!”
釋恒雲真就有股亡命狠勁,肩膀上挨了一刀,後背上挨了一刀,搶過了一把片刀,連著砍刀了好幾個人,咬著牙對孫瑋說:“媽的,走不了了,要死一塊死,拼了吧!”
老關躲在了己方人的最後面,摸了摸包著厚厚繃帶的腦袋,扯嗓子對手下們喊道:“上,上,都給老子上!廢了這兩個小子,一人再給一萬,傷了我額外出錢給治!”
雙方很快都打紅了眼,群架升級為了玩命群架。
孫瑋又挨了十來刀,整個成了血人,釋恒雲又挨了三刀,頭上被砍出了一道大口子,老關這邊的人又躺下了五、六個。
要說釋恒雲這小子,真就是有功夫有橫勁兒,架著被砍斷膝蓋韌帶的孫瑋,硬殺開了一條血路,衝出了十幾個黑社會的包圍圈,跑到了這片拆遷工地西面的馬路上。
釋恒雲架著孫瑋剛跑到馬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北面開了過來,咔地一聲,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隨即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釋恒雲一見,急忙架著孫瑋,跑向了停下的轎車,企圖搶下這輛車逃離。
這時老關手下的黑道流氓們,掄著刀嗷嗷叫著緊追了上來,未等釋恒雲和孫瑋跑到轎車前,舉刀跑在前面的兩個家伙,已經是追上了他們兩個。
從這倆黑色的轎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正是顧新和賀譽峰。
這兩人開來的不是警車,身上也沒穿警服,剛下車突然遭遇到了這一幕,都被嚇得整個懵在當場。
老關這一方的人中,最先追上來的兩個家伙,是在前幾天,參與輪奸王春燕的老童和二林。
這倆家伙身上都掛了彩,此時都殺紅了眼,黑燈瞎火的又看不清楚,直接將顧新和賀譽峰認為了,是來接應釋恒雲和孫瑋,朝這兩人一塊下了家伙。
也參與輪奸王春燕的,那個大驢和那個細春,與十來個黑道流氓,馬上也追了過來。
見先追到老童和二林,朝後來的兩個人也下了家伙,緊跟著也朝顧新和賀譽峰一塊下了家伙。
換到了馬路上,繼續起的群架,雙方都向對手下了死手。
老關這邊的人,又躺下了七、八個,身上沒掛彩的,只剩下一直躲在最後面的老關。
釋恒雲總共挨了十幾刀,直到被成強從後面,在軟肋上狠狠捅了一刀,使出最後的力氣,一刀劈倒了成強,才扔了刀撲倒在了地上。
孫瑋的雙腳和雙手,全都被砍斷了,只剩下右手帶著肉皮,還連在了手腕上。
顧新和賀譽峰這兩個黑警察,未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稀里糊塗地都被砍成了重傷。
這時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飛馳來了好幾輛警察,緊跟著衝過來了兩隊,荷槍實彈的武裝特警。
老關、成強、小韓一伙黑社會,釋恒雲等五個邪惡的小花和尚,顧新和賀譽峰兩個黑警察,一個沒跑了,全被特警叔叔當場擒獲了。
躲在了暗處的一個人,帶著對特警叔叔的感激之情,趁著夜色悄悄地溜走了,這個人正是我。
(圖104)
“就你們這幫貨,還想算計老子?看看,老子這個冒牌包拯,隨機應變將計就計,導演了一出烏盆記,一次把你們三伙,全都給燉到烏盆里了吧!哦,對了,准確的說,應該是烏盆計!”
“不過,這出烏盆記,也真是演大了!本來是想讓這三幫家伙,來一場狗咬狗,給警察叔叔,創造一個鏟除罪惡的機會,把他們一鍋全亂燉了!不想這群家伙,全他媽屬瘋狗的,打起來真玩了命,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從實際效果上來,這個烏盆妙計,更應該叫烏盆狠計!”
我跑出了一段距離,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回向了所住的酒店。
來自各路的威脅,因這個烏盆記的超預期成功,一次性全部被清除掉了,我因事鬧大了覺得有些後怕,但心里還是感覺太解氣、太痛快了,好比李雲龍兩炮干掉日軍聯隊長坂田,從正面突出了鬼子的重兵包圍圈。
壓了壓激動的心情,我坐在出租車上,冷靜地合計了一下:“我是在老韓的手機里,找到的老關、釋恒雲、顧新、賀譽峰的手機號,但是用幾天前買的,一張非實名制的170卡,給這三伙人打去的電話,加之這群家伙心里都有鬼,所以我暴露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不過,鬧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別等著看熱鬧了,向李雲龍前輩學習,干掉了阪田之後,果斷突出重圍吧!”
決定了馬上坐火車離開廣州回唐山,我不由地在心里自己問起了自己:“哎呀,那個奇特的烏盆,該怎麼處理呢?”
我懂一些古玩知識,可那個烏盆非常奇特,我完全看不出真假,但我已明確看出了一點,這個烏盆是新出土的。
聯系到廣州五鼠的身份,也就是說這個奇特烏盆,十有八九是盜墓出來的明器。
這種東西即使是假的,想帶上火車也是很難的。
基於這兩點,顯然是就地賣了這個烏盆,帶著錢坐火車回老家,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盜墓出的明器,自是不太好賣。
我冷靜地琢磨了琢磨,一想本來就是錯拎來的,且從老關、老韓的身上,先後得到了幾萬塊錢的錢物,如果再能將這個烏盆,賣個十萬、八萬的,對我這個窮屌絲來說,就算是非常滿意了。
這樣抱的期望值不高,東西應該比較容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