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蒼浪安然度過一劫,快馬加鞭的朝邊境趕去的時候,京城之內也是風雲變幻。
先是戶部尚書李勉,督辦糧草有功,大軍出發後,皇帝即賞了他一座大宅,及黃金千兩,儼然成了皇帝面前第一紅人。
再是昨日兵部尚書孫立海回鄉省親的路上遇上山崩,不幸遇難,皇帝派人連夜將孫立海的屍首運回京城,並予以厚葬。
兵部尚書之位雖不掌兵權,但也是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但凡出征、告廟、武職選授、處分及兵籍、軍械、關禁、驛站等事,除皇帝御賜之虎符外,皆需要兵部尚書之文書放可調用,當中的油水可是不少,且官拜三品,說不上高,但也不低了。
如今尚書之位懸空,頓時成了各人爭搶的一個肥缺,皇帝書案前的奏折堆放的如同一座小山,統統都是舉薦與自己交好的官員。
其實就算這些官員掙破了頭,也還得是皇上說了算,所以這些官員除了上折子之外,牌子也不要錢似的往宮里遞,奈何皇帝全都不見,弄得這些個官員心里跟貓抓似的難受。
今日早朝的時候,皇帝一臉陰沉,明顯得心情極差,他們雖然心急,這節骨眼上也不敢往皇帝的槍口上撞。
不少往宮里塞了銀子的人已經得了消息,皇帝今日的心情不好,都是因為後宮不安定,這王昭儀身懷龍種卻胎氣不穩,昨兒個夜里突然腹痛,孩子差點就沒了,御醫院的名貴草藥不要錢似的往她身上砸,這才把孩子給保住了。
皇帝趕去看了一眼,守了她一盞茶的時間,軟言軟語的勸了幾句,那頭又聽說那赤皖太子也病倒了,這下宮里可不就亂了套了。
底下站著的文武百官看著皇帝眼底的青色,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這皇帝看來當的也不輕松啊。
蒼炎耐著性子聽著那些個官員說著些不痛不癢雞毛蒜皮的事情,臉上面無表情,但心里卻是萬馬奔騰一般,恨不得立刻衝回寢宮去。
他已經連續兩日沒睡好了,赤月前日去給阿銀開了靈竅回來以後,便睡了過去,他原以為赤月只是累了,也不甚在意。
昨日得了暗衛的消息,蒼浪果然遇刺,幸好阿銀在側,護得他周全。
還沒等他松一口氣,這王妙瑩又動了胎氣,大半夜的派人把他請了去,就算這美人我見猶憐的嬌弱,他也沒有絲毫心動,只是耐著性子柔聲勸哄了一番,留下幾名御醫照看,便急匆匆的回了寢殿。
豈料等他回宮脫了衣袍准備休息之時,卻發現了赤月面色有異,臉色慘白不說,好端端的還出了一身的大汗。
蒼炎立刻派人悄悄的把唐思齊從王妙瑩那找了過來,幾番診治,卻也是找不到病因,只說是身體虛弱,先用千年人參和靈芝補著,看看能不能有所助益。
蒼炎怎麼也想不通,赤月出去一趟怎麼就會體虛了呢?
熬了一個時辰,蒼炎終於失了耐性,臉色陰沉如鍋底的問道,“眾卿是否還有事起奏?”
在朝為官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單是看皇帝的臉色,他們都說不出一個‘有’字來。
“退朝!”
蒼炎疾步走出朝堂,坐上龍輦,朝寢宮趕去。
“李大人,七王爺,請留步。”散朝之後,魏小果在殿外等著,把李勉和蒼泓攔了下來。
“魏公公,有禮了。”
“哪里的話,李大人客氣了。”三人寒暄了一番,待那些試圖探聽消息的官員走遠了,這才切入了正題。
“魏公公特地在此等著我們所為何事?”
“這是皇上讓奴才給李大人和七王爺的腰牌,請李大人和王爺即刻回府,帶著黑公子和國師一同入宮。”司空逸雖然身為國師,卻只是一個封號,手中也只掌管著欽天監,並無實權,故而可不用上朝。
“是不是赤月……呃,赤皖太子出了什麼事?”
“殿下病了,連御醫都診不出是什麼病,只說身體極為虛弱,還請幾位大人速速入宮吧。”魏小果也是一言難盡,揀著緊要的說了幾句。
“什麼?!怎麼可能?”蒼泓一臉的不敢置信,要知道赤月現在已經恢復記憶,雖然功力尚未恢復,但也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怎麼可能得病?
“確有其事,等進了宮,王爺您自己看吧!”
蒼泓見魏小果信誓旦旦的模樣,知道他並未說謊,難道是那肉身出了問題?
但現在這肉身雖然比不上天狐,但也是修煉成精了的,加上年輕,底子也不錯,理應十分強健,如何會突然得了急病?
蒼泓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從魏小果那接了腰牌,便匆匆的走了。
“魏公公且回吧,我即刻回府。”李勉彬彬有禮的說道。
“有勞李大人了。”待李勉和蒼泓都離開之後,魏小果才轉身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