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爾聽了這話後,臉上顯出一絲掙扎的神色來,蒼浪猜測是問到了機密之事,索多爾定然是被千叮萬囑過此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今被他問起,故而才有了抵觸之意。
蒼浪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阿銀,阿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口中念念有詞之余,又將手置於了索多爾的肩膀之上。
只見索多爾臉上諸般表情閃過,最終再度回歸了茫然。
“羅刹國沙皇還是王儲時,曾被兄弟追殺,在匈奴邊境時,多虧單於出手保了他一命,羅刹沙皇因此與單於秘密交好,如今單於榮登大位,給羅刹沙皇的好處也不少,如今單於有求於他,羅刹沙皇自然是願意鼎力相助的。”
蒼浪倒是不曾想到羅刹沙皇與赫連卓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沉吟半晌後問道,“若是大瀛與匈奴開戰,羅刹國可會出兵?”
“不會。”
得了這個回答,蒼浪安心許多,羅刹答應提供火器並非無償的,但若是要羅刹出兵,那就要動及國本了,可見羅刹國與匈奴之間還是利益的關系居多,與赫連卓之間雖是交好,卻也親厚不到哪里去。
“赫連卓打算何時出兵?”
“再過十幾日,等羅刹的火器一到,便出兵。”
阿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匈奴竟然這麼心急,竟是要直接與大瀛開戰了!
然而對於這個答案,蒼浪絲毫不覺得意外,現在已是深秋了,再過不就便要入冬,到時候天寒地凍,兵馬匱乏,雙方打起來都討不了好。
匈奴所處之地日漸貧瘠,生活所需皆是靠游牧和狩獵,天氣暖的時候倒是能自給自足,但每到冬日往往都食不果腹。
老單於還在時向大瀛俯首稱臣,靠著大瀛的接濟過冬,如今赫連卓稱王,便起了貪念,不願再食嗟來之食,欲與大瀛開戰,奪取幾座邊境的城池。
“除了火器外,可有其他助力?”大瀛兵強馬壯,且有數十萬大軍,就算赫連卓有了火器也不一定能夠獲得勝利,赫連卓能當上大將軍,必然不是眼界短淺之人,不會打沒有把握之仗。
“汝南王。”
這一下蒼浪的心中也是一驚,汝南王是先帝的大哥,先帝弟兄少,登基後,一兄一弟皆封了郡王,賜了封地後便送離了王城。
大瀛立儲的規矩向來是立賢不立長,汝南王雖是長子,卻未能得封太子之位,又被遣到了邊遠的封地,心中必然是有恨的。
可是蒼浪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汝南王竟會勾結匈奴,意圖里應外合。
“汝南王為何會與赫連卓合作?”
“我不知道。”
蒼浪見從這人口中再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便同阿銀點了點頭。
阿銀停了口中的話語,將索多爾肩頭的手也收了回來,只見索多爾的眼睛驀然暗了下去,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累不累?”蒼浪注意到阿銀的額頭上顯出了細汗,不由心疼的問道。
“不累。”阿銀微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依舊昏睡著的兩人,“他們怎麼辦?”
“讓下面人去處置吧,我們下去歇息吧。”該問的都問到了,這兩個人蒼浪決計是不會留的,但他無意讓阿銀沾染太多這種事,畢竟阿銀身份特殊,何必枉造殺孽。
離開了地牢,蒼浪囑咐了暗衛幾句,而後便快馬加鞭趕去了王府,求見老王爺。
“什麼?汝南王?”老王爺聽了蒼浪的話,也是一陣驚愕,他完全想不到汝南王如何會與匈奴勾結。
汝南王的封地在奉城,也是邊境一帶,比起邊城雖是繁華一些,卻也是貧瘠之地。
汝南王遠離朝廷和政權多年,在朝中早已沒有了勢力,按道理並沒有與匈奴合作的道理。
“此事茲事體大,是否要稟告皇上?”殷達在一旁聽著不由心中惶惶。
“此事必然是要稟告皇上的,但路途遙遠,怕是等到皇上旨意之時,雙方早已開打了。”老王爺搖頭嘆息。
阿銀聞言不由主動地說道,“若是需要傳信,我可以代勞。”
“老夫知道你這孩子懂事,但你總歸是王妃之尊,怎麼可以老是做這種跑腿的活計呢?而且你剛回來沒幾天,還需要好生休息才是,看你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依老夫看還是另外派人去吧。”老王爺對這個六王妃也是極為喜愛的,年紀輕,長相上佳,人又老實本分,本事還過人,浪小子可是個有福的。
“皇叔不必擔憂,赫連卓用於購買火器的黃金現如今已經落在我們的手中,他必定要想法子另外湊錢,出兵的計劃將會延後,您且派人去京中將此事稟告皇上,我們這邊也積極備戰便是了,我大瀛數十萬雄兵難道還怕這些蠻夷嗎?”
老王爺聽他口氣充滿信心,贊許的點頭道,“就照你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