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皇帝很快又下了一道口諭,王飛燕胎氣不穩,不便移動,暫時禁足於興慶宮內養胎,待胎氣穩固,再搬去佛堂內居住。
又命御前侍衛將興慶宮看守起來,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此事又將王妙瑩氣了個半死,臉色變得又青又白,“皇上他是什麼意思?!竟然還讓那個賤人留在興慶宮享福!”
“娘娘息怒啊,皇上已經沒了一個孩子,還能再沒有另一個嗎?罰是一定會罰的,等那賤人的身子好些,必然就送去佛堂了。”如煙趕緊勸說著,“便讓她再逍遙幾天吧,等她去了佛堂,自然有辦法料理她。”
是啊,佛堂那種冷僻的地方,與冷宮又有什麼差別?
只消用點小手段,讓那個賤蹄子嘗點苦頭又有何難?
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後對自己還有用,就讓她好好的養幾天胎吧。
如此想著,王妙瑩總算是將怒火壓了下去,讓如煙下去熬藥了,她現在雖然沒了孩子,但卻得了皇上的寵愛,皇上這些日子時不時就會來她宮里坐坐,這讓她好受了許多。
沒了王飛燕這個女人爭寵,如今也就只有那個男妃可以與自己一爭高下了,可惜那個男妃再受寵也是個男兒身,又生不出孩子來,王妙瑩可不擔心會被他比下去。
沒過幾日,王飛燕身子休養的差不多了,立即就被送往了御園內的佛堂。
御園外依舊派了御林軍把守著,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王妙瑩還特意讓如煙悄悄去打聽了王飛燕在佛堂內過得如何。
“娘娘,佛堂那可是燒香祈福的地方,平日里沒人在里頭住,除了佛堂外就只有一個負責清掃佛堂的下人住的下人房,皇上雖是讓人收拾了一下,但能好到哪里去?聽說那房子又破又舊,還漏風,而且那賤人身邊就只有兩個老嬤嬤服侍著,都不用娘娘動手,就有她的苦頭吃了。”如煙笑著回報她今日打聽來的消息。
“當真?”王妙瑩聞言面露喜色。
“當真,奴婢特意去內務府打聽了,那賤人還讓身邊的嬤嬤過去求了幾次炭火呢,看來真是冷的不行了。依奴婢看,皇上放這兩個嬤嬤在那賤人的身邊,可不是為了服侍她,而是服侍皇嗣呢。”
“呵呵,那可有讓她領了去?”
“自然是沒有的,奴婢可給內務府副總管塞了好些銀子呢,不管御園那頭要什麼,都使勁拖著。”
“拖個幾天就得了,可別把本宮未來的皇兒給凍出個好歹來,你讓那人隨便選些別人挑剩下的炭給那賤人送去。”
“奴婢知道了。”
然而當這對主仆還在那算計著的時候,被算計的王飛燕卻是過著與她們想象中全然不同的愜意日子。
御園內的佛堂廂房確實又破又舊,但是蒼炎讓人收拾的時候,可是盡心布置過了的,不牆壁不但加厚了,而且還重新刷了一番,屋內的所有東西都是精致又干淨的。
服侍王飛燕的宮人雖然極少,只有兩個老嬤嬤,但她們都是宮里的老人了,老實本分,服侍的極為周到。
“娘娘,安胎藥來了,您快喝一些吧。”穿著深色宮服的老嬤嬤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進了屋子。
“謝謝方嬤嬤了。”王飛燕放下手中正在繡著的小衣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可別喚我娘娘了,我如今只是一個七品御女了。”
若是王妙瑩在此處,必然要驚得瞪大了眼睛,她以為吃盡了苦頭的人,此刻面色紅潤光亮,整個人圓潤了一圈,哪里是受了什麼苦頭的樣子。
“娘娘這說的什麼話,皇上說了,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娘娘可別往心里去,好好休養身子才是。”方嬤嬤將藥遞到王飛燕的手里,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這可是赤月殿下吩咐奴才拿來的蜜餞,怕娘娘喝藥苦了。”
聞言,王飛燕的眼角微微泛紅,聲音哽咽道,“勞皇上和哥哥惦記了。”
“可不是嘛,娘娘可是好福氣呐。”方嬤嬤笑著說道。
王飛燕笑了笑,端起藥來喝了下去。
這藥雖說是安胎藥,但王飛燕並沒有真的懷孕,所以蒼炎讓人端來的只是普通的安神湯,補氣安神,對身子確實有好處。
不用再應付王飛燕,王妙瑩那邊也安分了些,王祥林心中有了忌憚,不敢在與皇帝作對,朝堂之上一派祥和。
蒼炎在宮里的日子也難得平靜了許多,每日除了處理政務便是日日陪著赤月,小日子過的蜜里調油。
只不過他也沒有放松警惕,依舊派人盯著王祥林那邊,隨著蒼浪凱旋的大軍回朝之日臨近,他相信王祥林會越來越不安,到時候必定會露出馬腳,他再順藤摸瓜搜集證據,到時候定然將王家並他身後之人一起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