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稻子也不知道什麼理道,就先給孩子們做介紹,還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黑板上,可是這三個字太復雜,教了一個多小時也無功而返,僅僅解釋稻子就費了很大的勁兒,西北的山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水稻這種植物可以吃,更是不明白大城市的女孩子為什麼起個這麼俗氣的名字。
稻子這個名字是父親給起的,朗朗上口不說,還有收獲的意思,但是在這群孩子心里卻是個特殊的符號,就如那身白肉一樣新奇。
村里的婦女沒有一個肉比稻子白,名字除了花就是朵,沒有叫谷子的,也沒有叫玉米棒子的,即使叫狗剩也比稻子好聽。
稻子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就讓孩子們唱歌,這很拿手,在學校自己就是文藝委員,歌唱得好,雖然不識譜,但“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唱得已經幾百遍,順手拈來,就一句一句教起來。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嘿)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呀就是好。”
楚稻子剛唱了第一句,孩子們立刻就接著唱起來:“馬列主義大普及,上層建築紅旗飄。
革命大字報(嘿)烈火遍地燒,勝利凱歌衝雲霄。
七億人民團結戰斗,紅色江山牢又牢。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晌午飯時間到了,孩子們還沒等楚稻子說話,聞著飯香就一哄而散,只剩下武六思看著自己,楚稻子還是第一次看著這種場面,眼淚都下來了,趴在桌子上就哭起來。
這就是自己的廣闊天地嗎?這個十六歲的女孩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可是她還沒有想明白,肚子就咕咕叫起來。
武六思也揉著肚皮說:“姐姐,我也餓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走吧。”
小六思還是牽著那個他認為最光滑的小手,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杏花村的晚上在夏天來的也快,日頭一壓山,就感覺黑了。
楚稻子吃完了飯,這次是餄餎。
這個在元代就有記載的飯食讓這個上海的姑娘新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