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寫的。沒什麼好看的。”
李國明謙虛地道。
方小萌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成為李國明作品的第一個讀者。
可惜物是人非。
李國明突然想起老狼的那首校園經典歌曲《同桌的你》,一種感傷的情緒在他的心頭徘徊。
他好奇地問:“你怎麼想起到學校來玩了?”
“我聽我爸說你回來教書了,而且挺不賴的。還沒有一個月就成他的領導了。所以我特意來看看老同學。我爸年紀大了,以後拜托老同學多多關照他。”
方小萌笑著說。
她笑起來露出白玉般的整齊的貝齒,與鮮紅的嘴唇形成鮮明的對比。
方小萌的笑容如綻開的鮮花般美麗,李國明不由得有些出神。
以前老是在一起讀書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毛丫頭。
沒想到兩年不見,她就完全展開了身姿。
一笑一顰都是如此的迷人。
“你就別笑話我了。跟你哪有得比?你可是省日報社的記者,文筆似刀。記者證一掏出來,下面的哪級政府部門和企業單位敢不把你當做是姑奶奶招待?要不然你大筆一揮,隨便爆料點所謂的內幕,就夠他們好好的喝上一壺的。有時請你去采訪,還得包上個大大的紅包。”
李國明的話看似夸張,可是也是實情。
社會上許多事情都是司空見慣的。
雖然說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別,只有分工不同,都是社會上吃香的工作就只有那麼幾樣。
而記者就是其中熱門的職業之一。
“瞧你說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可沒你說的那樣厲害。還不如這個教導主任說話好使。要不要我們換換?”
方小萌回應道。
雖然她背後有人撐腰,但是能進省日報社的又有哪個是盞省油的燈。
作為一名新人,方小萌還未能融入新集體之中。
反觀李國明就混得風生水起的。
這固然與教師這個團體有關,但是李國明個人的奮斗也是分不開。
“我倒是想。可惜現實如此。我也只能游戲文字,聊以自慰。”李國明早已不再相信所謂的理想。隨遇而安,他很滿足現狀。
“我覺得你的這篇文章針砭時弊,見解獨到。城鄉小學教育的巨大差異不光是教育自身的問題,而且是一個社會問題。這篇文章有沒有發表?我們的日報每周有一個教育專刊。我幫你推薦去發表。”
方小萌是一名記者,新聞的敏感性很強。
作為一名實習的文字記者,她也希望能夠做好一個社會上熱點的專題新聞,從而一鳴驚人,讓那些在背後說她是花瓶的領導和同事認識她的能力。
李國明的這篇論文讓她眼前一亮。
“謝謝你!我明天要去省城把稿子給老師看看。你什麼時候回去?要不等我回來再交給你。”
李國明當然感謝老同學的幫忙。
可是稿子還不完善,李國明想借著這次去省城的機會,請老師提提意見。
因此只能等他從省城回來才能把完稿後的論文交給方小萌。
“也好。我還想在家多待幾天陪陪父母。等你回來再談這篇論文的事情。”
方小萌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男朋友冷漠的臉,心情變差了許多,“你去省城,我本該好好招待你。這次失陪了,下次一定補上。”
李國明經歷多了,不再是當成那個後知後覺的“梁山伯”了。他捕捉到了方小萌情緒上的細微的變化。但是卻不知道原因。
“下次叫你那個高富帥的男朋友請我吃頓大餐。既然你和土豪做上了朋友,我當然不會客氣的,要狠狠地宰土豪一頓。”
李國明本想開個玩笑逗方小萌開心,可是方小萌一聽提到李國明提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哪還笑得起來。
“這次回來看到校園,有沒有想起我們小時候讀書的情景?”李國明連忙轉移話題道。方小萌的到來勾起了李國明對於童年的美好回憶。
“學校的變化不大。我們小時候教室破破爛爛的,下雨天里面還漏雨。教室里沒有課桌。四個人擠在一條長木板上學習。那時你坐在我旁邊,老是欺負我。寫作業的時候不許我看你的作業本,……”李國明的話也勾起了方小萌的回憶。
她不斷數落李國明小時候的不是。
一件件往事泛上心頭,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其中給方小萌印象最深的還是李國明。
她內心深處的那根琴弦也被輕輕地撥動。
“明明是你先在課桌中間劃三八线的。說好了彼此都不能超過中間线的。”李國明反駁道。
兩個人想起童年的趣事,暫時拋開了紅塵俗事的束縛,掀下了臉上的面具,似乎心也變得像玻璃那樣純淨了。
房間里不斷傳出他們愉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