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兩天就是開學的日子,無奈之下的歐陽致遠和母親做了個情人間才有的依依惜別,回到了鄰市自己和父親的“家”本以為這個家沒了他的協力操持,會被父親糟蹋得沒個人樣,不曾想放眼看去卻是窗明幾淨粒塵不沾,吸吸鼻頭,隱約中還暗香浮動。
由母親身上得到的經驗,歐陽致遠知道這是女人的體香,看來父親終於決定為他找個後母了。
果不其然的,廚房里父親正是和了個女人在做著“甜蜜的家務”倆人“你下鹽來我放醋、你盛菜來我遞碟”一副配合無間的模樣。
歐陽致遠隨著他們的動作心里的五味瓶也調了個個兒,不知是該為父親重有了伴兒而高興,還是應為母親的孤身只影而悲哀,當下板出個沒有表情的表情,故意在飯廳弄出些桌椅拖動的聲音。
歐陽青山聽到身後的異響,回頭瞥見兒子在冰箱里找東西,遂用手肘靠了靠身邊的女人,轉身笑道:“小致,什麼時候學會進屋不打招呼的?來,”
伸臂攬了一旁的婦人,動作自然而又親密:“認識一下,這是爸的朋友,唐巧兒;歐陽致遠,我家的混世天王。”
歐陽致遠不情願地癟癟嘴,側身抬頭,以主人的身份將婦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一臉的隨意:“哦,唐……阿姨好。”
眼前的婦人看來也就三十左右的光景,一頭上過保濕摩絲的及頸短發整齊地貼於耳旁,柳眉大眼的,加之一身職業女性的西服套裝,整個就上班族的白領女強人的派頭;只有腰間的小圍裙,才為她稍添柔媚之氣。
此時的唐巧兒臉上是一副恬靜的微笑,孩子的抵觸情緒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比預想的要好些,她機械地在小圍裙上擦著手以掩飾緊張的心情,以盡可能平靜溫柔的語調笑道:“哎,小致,你再坐會兒,咱們就開飯啦。”
歐陽致遠油然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唐巧兒的語氣分明是將她融入了這個家庭,眼見不過第一次碰面呢,就喧賓奪主地張羅起來了。
一念至此,口里便冒出句干巴巴的話來:“謝謝,我不餓。”
手卻抱起旁邊的餅干罐,回身望臥室而去。
“爸我回房看書,你慢用。”
意思很明確,不是不餓,不願意與你共進而已;語氣更無禮之極,連“們”字都省了。
“小致!”
歐陽青山臉是青如其名,側身上前便要給兒子個教訓。
小王八蛋當著自己的面都敢讓他心上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往後他不在旁邊時,王八羔子豈不能讓這巧兒滿屋碰個暈頭轉向的?
做父親的威嚴,自然也無從談起。
“歐陽!不要……”
唐巧兒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之前僅有的一絲良好的自我感覺蕩然無存。
看來這毛頭孩兒早就意識到她將在這屋里充當什麼角色,腦瓜子里傳統的“後母”形象也根深蒂固,要想令他有個轉變,非男人的手段可以致效。
“算了……”
來日方長,真不知她得吃上幾個好果子才得到孩子的認同,一念至此,不禁滿懷黯然。
歐陽致遠卻停住了腳步,唐巧兒一聲“歐陽”讓他想起了母親的嬌靨。
曾經何時,母親與他纏綿時也喜歡咬著他耳朵“歐陽”“麒麟兒”“小致”的亂叫一氣。
如今,“歐陽”仍在,呼者受者已都和他無關了。
心下一陣氣苦,本來父親的怒喝就他覺得自己在這里的無依無靠,這女人混攪視聽的昵稱更添他對這位在父子倆中插進一腳的“第三者”的憎恨。
“啊……這個唐阿姨,雖然我爸媽離了婚,我也好一段時間沒在我爸身邊,但這不代表我沒跟爸的姓,在外頭也有人叫我‘歐陽’的。”
說完自顧自地把門重重合上,只留下飯廳上面面相覷的歐陽青山和唐巧兒。
癱在椅子里的歐陽致遠依然抱著那鐵罐子,餅干在口實是味如嚼蠟。
回想在母親那兒的此時此刻,要麼是他蹭在母親懷里磨她喂了吃,要麼是母親正滿臉通紅地在餐桌那里…即使就一碗素面,又或白粥咸菜,總能讓他們如品海味山珍。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話,既然這餅干難以下咽,聽聽母親的聲音當調味品送一下也好。
當耳邊傳來母親那磁滑柔潤的問候語時,歐陽致遠已是人未言聲淚如斷线。
數小時前還卿卿我我的情形,回想得來恍如隔世,待喚出一聲“媽媽”早已語不成調。
“哎,小致是你呀,到家了沒?怎麼,老爸涮你了?”
“不是的……想你了。”
“傻孩子,不才三兩個小時嘛。嗯……其實媽也想你呢,沒你在廚房里幫著攪和,媽還…還真不習慣咧。”
電話那頭的母親大概憶起了廚房里如畫的旖旎,聲音里也多出一絲嬌媚。
捏住聽筒的歐陽致遠不禁痴了,眼前依稀浮現自己往日在母親身前身後一些醉翁之意的“幫忙”還有母親那種欲卻還就的嬌楚神態,真真艷若春梅綻雪,麗如秋蕙披霜。
“小致,小致?怎麼沒聲兒啦?”
“呃,出神了……媽,往後還要我幫你忙麼?”
“嗯……要的…”
“可你老說我幫倒忙。”
“不和你說這個了,其實你也知道媽喜歡你幫…幫…嗯,那個倒忙的……”
說到句末,聲音已是細如蚊呐幾不可聞,想必電話线的那一端,婦人早已鳳眼含春暈生雙頰了。
歐陽致遠大樂,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遂一邊往嘴里塞餅干塊,一邊和母親東拉西扯地聊起來,老實說,這肚子還是真的餓得不輕。
“干嘛呢小致?淨讓媽聽些‘咯吱咯吱’的聲兒……”
“在吃餅干呢,餓壞了。”
“又吃餅干,說你多少次了,那東西能有什麼營養去,看看你,身上摸起來到處都是骨頭塊兒。怎麼,爸沒給你做飯?”
“不是的,他們在外面吃著呢,懶得一起去摻和。”
“他們?”
“媽,還真讓我說中啦,爸就是給我找了個後母回來。我說他當初怎麼就爽爽快快地放咱去你那玩兒,感情他是為自己空出個地方來。”
念及父親的“卑鄙”歐陽致遠復又一肚子悶氣,塞塊餅干進口恨恨地嚼將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嗨,這就是小致你不對啦。媽也說過,你們爺兒倆男人老狗的,總得有個心細手巧的人給你們執拾執拾。再說了,你爸才四十歲,將來你翅膀硬了,飛開去,就忍心讓他獨個兒地在家吃咸魚干隔夜飯?體諒一下老爸,啊?還有他的那位女朋友,若是人家沒惹著你大少爺的地方,就別給顏色人家看了,知道沒?”
“知道了……”
“知道了就得去做呀,媽也不和你說這麼多啦。出去給爸賠個不是,也給那個什麼……唐阿姨――還是別叫唐阿姨,叫……巧兒姨親熱些,給人家倒杯茶,是你長輩麼,快去了。”
歐陽致遠苦笑著放下電話,這一去,往後在家大概是沒他說話的地方了。
母親也改不去她那處處為別人著想的菩薩心腸,都離婚兩年了,還總為前夫咸吃蘿卜淡操心的。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母親正摟住年幼的他嫻靜地微笑著。
“媽媽,我好想你……”
嘴唇在玻璃上輕輕地印了一下,歲月的流逝在母親的身上除了留下成熟的風韻以外,幾乎再也無能為力地做其他印記。
正留連間,身後響起兩下敲門聲:“小致?爸爸進來了。”
歐陽致遠回過身子,吃飽喝足,該到算賬的時候了。
“在干什麼呢?呵呵,才從媽媽那邊回來,就又想她啦?”
歐陽青山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無話找話地選著聊天的開頭。
晚飯席間,他給唐巧兒溫溫地教訓了一通,在承認自己的魯莽之後,就被婦人軟硬兼施地逼到這里給兒子道歉來了。
父親的溫和自然出乎歐陽致遠的意料,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忙順著父親的話題聊了開去,回憶了母親的往事(原來母親還有這麼多令他贊嘆的往事)自己的童年,又慢慢地轉到現在的女人唐巧兒身上。
他猶豫半晌,話語才喃喃而出:“爸,剛才……是我不好,不應該這樣對那…巧兒姨的……我打電話給媽媽,她也說我了。”
“哦……你跟媽說這事了?其實爸也不對,不該向你發火,是爸沒早給你說這事。”
歐陽青山也高興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化了去,不由對前妻徒生感激之情:“那……你媽在那邊,現在還好麼?”
“嗯,我就想跟你說這事……爸,以後巧兒姨,就住咱家了對不?”
“可以這樣說的,怎麼,想說什麼呢?”
“我在想,如果巧兒姨就住這了,那爸你也能有個照應啦,可我媽在那邊…還這麼的孤零零一個人的,我想搬過去陪她一塊兒。”
歐陽致遠鼓了勇氣把話清楚地說完,兩眼堅定地看著父親。
這個想法他盤算了好幾天,不告訴母親,是為的給她一個驚喜,而現在提出來,也是借了“照顧”這個話題,總能讓父親容易接受些。
歐陽青山有點意外地盯著兒子那棱角日益分明的臉廓,感覺到了後生可畏的熱力;那眼神,是在告訴他這會是一個毋庸置疑的決定。
“呃,你住她那里……可上學……”
“我轉學。”
“小致,爸從小就教你要懂得孝順,看來你也做了爸的好孩子。可是……畢竟現在還沒到你可以一力承擔的時候,能不能再等些年頭……”
“爸你也知道的,和媽分開後,她就這麼獨自一人的熬了兩年。你沒去看過她,卻不知道媽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歐陽致遠想起母親每個晚上都會這麼的獨面空蕩蕩的客廳,沒有人給她臂膀,沒人給她開門,甚至沒人給她換電燈泡……說話間已是語現哽咽。
歐陽青山眉頭擰了個結,兒子的話他深有體會,自己一個大男人,有時候獨面一些瑣事都會摸不著南北,更毋論藍暖儀一個女人家了。
一念至此,他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好啦好啦,開學了爸替你辦手續去,過去了也好幫著你媽多擔待些,誰讓我當年對她不住呢。不過有一樣,往後你放假了就得回這里陪老爸了對不?星期六日的也得常回來看看……”
“哎是啦,這才是我的好老爸麼…”
歐陽致遠破涕為笑,一時間烏雲盡散,看來和母親長相守再不會只是個夢了。
他瞄了瞄門外頭,客廳上唐巧兒不知忙來忙去的鼓搗些什麼,但每經過可以看到里間的地方,總有意無意地瞟一眼這里。
他盤算一下後,笑道:“爸,我想出去給巧兒姨敬杯茶,向她賠個不是。”
“呵…嗯?好好好,好好好,乖孩子乖孩子……”
歐陽青山興奮地搓搓手,這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兒子卻主動的要做,看來自己這趟來得不虛,用兒子的轉學換來他對自己女友的尊敬,總算值回票價了。
歐陽致遠在客廳的出現把唐巧兒嚇了一跳,當下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機,心卻敲起了小鼓。
自從領教過一次這“混世魔王”的臉色後,竟對他有了少許怯怯的懼意。
當歐陽致遠端著茶杯的手出現在她視线中,並跟著一句“巧兒姨,請喝茶”的話送過來時,這一跳嚇得更大,她有些慌亂地站起來,細長的手指甚至激動得微顫:“哎哎小致,這麼客氣干嘛……”
“不是客氣,巧兒姨,我得跟你道個歉,剛才不應該那樣對你的。”
歐陽致遠誠摯地看著唐巧兒那雙清澈的眼睛,從那里看出了婦人居然有一絲受寵若驚的味道,心下歉意更濃,遂由衷地道:“巧兒姨請別記掛小致的無禮。”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小致你別這麼說……”
唐巧兒雙手捧了茶,心里也被溫熱的杯子烘得暖洋洋的。
“還有,巧兒姨喝過這杯茶,得答應小致一件事。”
歐陽致遠頓了頓,看著這位似乎被幸福襲得摸不著北的“後母”狡詰一笑:“往後麼,我爸就拜托你囉。他要欺負人,你告訴我就是啦,我們一起對付他。”
“他……他……”
唐巧兒一臉的紅雲,抿嘴羞笑著望向旁邊的男人,卻發現他在那邊,只是嘿嘿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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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兒子離開後,正如他想象到的,藍暖儀的確每天只有空蕩蕩的客廳與她同在。
兩年的熬煉,讓藍暖儀本已擁有一個清心寡欲的心態,不曾想兒子在這里來了一番大鬧天宮後,又讓她重拾年輕的自我。
在這個粉紅色的假期里,每天兩人都能給對方以驚喜,每天都象活在天堂中。
要命的是,快樂的東西從來都是失去後才發現它原來是快樂的。
藍暖儀斜躺在沙發上苦澀地搖搖頭,原以為兒子離去後,她可以利用時間和工作的打磨化去他作為愛人在心里的烙印,然而時間轉眼就是兩三個星期,這烙印非但沒消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深,幾乎將她的心烙成兩瓣。
“早知是這樣,當初就不該對麒麟兒這麼的藏著掖著。”
藍暖儀有些懊惱,她不是後悔和兒子干下這些出不了門的事,而是後悔當初沒能讓兒子享受更多的歡樂,既然往後的日子都一樣得承受相思的痛苦,那時就應放開手腳的盡情一番,才算不枉。
她神色木然地看了看門口,剛才門鈴是響了一下,但她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晚上一般都沒什麼朋友來找她,也絕不會是兒子,因為他有鑰匙。
而只要門外的不是兒子,對她就沒需要開門的必要性了。
念及兒子,藍暖儀又瞟一眼旁邊的電話,兒子離去後的日子家里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它了,那是唯一可以和兒子溝通的工具,她也每天都會將電話用絨布兒擦上一遍,直把它當兒子的化身。
“可這小兔崽子怎麼一星期都沒聲兒啦?待會若有電話來要他好看。”
藍暖儀不喜歡主動打過前夫那邊去,尤其知道那里又多了個女人後,更不願意做這事了,每次和兒子的聊天,都得他致電過來。
“最近的一次,還真得算到上星期六了。”
藍暖儀無聲地微笑一下,那晚和兒子聊了回天昏地暗,末了兒子求她“說些淫蕩話兒”她左閃右躲的就是不肯說,把兒子氣得直叫喚,不知是不是就這樣的賭氣了?
“嗯……要是你現在打電話來……媽就給你說,媽什麼都給你說。”
藍暖儀心里暗念一句,剛才還想著要兒子“好看”的話已拋到九霄雲外。
她開心地想象著兒子那抓耳撓腮的模樣,也開始編織著那些“淫蕩話兒”眼里竟有了濃濃媚意。
門鈴卻大煞風景地又響一次。
藍暖儀頓時興致索然,抄起地上的繡花鞋就扔過去:“叫什麼呐,睡了!”
還覺不解氣,又是一個抱枕:“響響響,電話又不見你響……”
如她所願,終於響了……
不過響的還是門鈴。
藍暖儀跳將起身,看來這鞋兒不直接扔到那家伙的臉上就解決不了問題。
於是乒乒乓乓的開門。
於是她就軟了。
歐陽致遠一把將母親抱住,笑道:“媽,你別嚇我。”
說著將兩眼迷離的藍暖儀軟綿綿的放倒在地板上,又反身把外邊的箱包拖進門,這才安心地伏上母親的身子,一口氣來了個長長的法式熱吻。
藍暖儀配合完兒子在她口腔里的攪和,依然眯了個桃花眼緊盯著這個害她幾乎每個早晨醒來都得換褻褲的小人兒,心底有些訝異自己激動過後如此快的就回復平靜,似乎這個意外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似乎歐陽致遠早就應該出現了。
她輕輕地推開兒子,笑道:“去,門還沒關呢……哎,那拖鞋也撿過來。”
“咦,怎麼會有只拖鞋在這兒?”
歐陽致遠是有點奇怪,但見母親只是招手不答,也沒多想的就交到她手中。
然而就在接觸到兒子手指頭的一當口,藍暖儀那虛假的平靜終究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反身把跪在旁邊的他掀倒在地,拖鞋粉拳的只管往他胸膛肩膀招呼過去:“誰讓你不打電話給我的……誰讓你不想我的……誰讓你嚇我的……誰讓你……你……”
歐陽致遠呲牙咧齒地承受著母親的擂敲,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地被人責打,痛在身上卻也甜在心里。
好不容易等到母親有了些勁頭減弱的跡象,他才敢伸出手來替她理順被淚水粘在臉頰邊的亂發:“媽,想我了麼?”
“……想……想的…”
藍暖儀伏了頭在兒子的胸膛上,去感覺那頗顯男子漢味道的沉穩的心跳,小尾指摳弄他腹間的紐扣:“你總沒電話來,明知我…我天天都念著你的……”
淚水頃刻將臉下的布料又打濕一片。
“呵呵,我是故意的啦,本想著給你驚喜一個,誰知道……”
“誰知道驚是驚了,喜都沒一丁點兒…”
藍暖儀抬首仰向兒子,透著紅暈臉龐在淚珠的襯映下一如帶雨梨花:“你有過眼冒金星沒?喏,就這樣兒……”
說著曲捏了食指在歐陽致遠眼前舞著畫了一通,天花頂的燈光打在那纖纖玉掌上,晶瑩如雪的指頭似乎就能透下光线來。
“喏,就這樣兒……”
歐陽致遠仿著母親語調,指頭也跟了在她綿柔的腰背上一路的劃著同心圓移將上來。
“唔…媽,我好像說過的,在家不許戴這個…”
他的手指停在一條薄薄的帶痕處,不用說當然是乳罩的肩帶了,於是促狹地扯起再松手,帶子在母親的背上彈出一下清脆的啪擊聲。
“哎,你打擊報復!”
藍暖儀拱起臀部方便兒子把睡裙撩上來,順個勢在他臉上東一下西一下的亂吻,咕噥道:“你有說今晚會來麼……有麼……嗯……有麼……”
睡裙揭開後,是白晰潤膩的身段,再摘去乳罩,便是豐碩鼓圓的乳房了。
藍暖儀側躺在地板上,一手支了頭,靜靜地看著兒子吮吸自己的乳房,一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拍打著,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時候,兒子就是這麼的閉了眼睛一副陶醉模樣的鼓動小嘴,自己也是這樣的一邊拍著他,一邊目不轉睛地看,又或拿了本書就著床頭燈翻。
最後的結果,都會是兒子含了她的乳頭沉沉睡去,而她就會輕手輕腳的熄燈掩衣,總覺得世間的幸福,莫過於此。
“把吃奶的力氣也使出來呀,看看還有沒有得出?”
藍暖儀見兒子在逐漸的加大力度,不覺好氣又好笑,笑兒子的好奇,也氣他在自己享受那酥麻的感覺的時候加進一絲疼痛。
“哎小致,還記得媽媽的奶汁是什麼味兒麼?”
“好笑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啦?”
歐陽致遠吐出乳頭,用手在乳房下一托一托的作掂量狀:“不過媽你奶子這麼大,那時我肯定有很多吃。”
藍暖儀輕敲了兒子腦門一下,微笑道:“你笨啦,奶水多不多哪關這里大不大的事……不過媽那時還真的多,每次你吃完,還能……還能……”
“還能什麼?”
“還……你爸也吃……”
“噢!他那麼老大年紀的也有得吃,我也要!”
歐陽致遠蹭了頭在母親胸脯里,額頭壓著乳房一陣亂擠。
“好好好,給你吃……可也不是現在呀,總要去打催乳針才有的……”
藍暖儀給兒子在懷里拱得好一陣的酥癢難搔,不覺呻吟一聲,媚道:“現在咱們先…先……”
“對,先吃下面的。”
歐陽致遠抬頭轉身,還不忘在母親暗紅暗紅的乳頭上輕彈一指:“這個存著。”
“你不是說下面的那個…那個水兒不好吃麼,怎麼就……咹?小致你又長大啦……”
藍暖儀替兒子褪下褲子後,被彈出來的物事嚇了一跳,看著它在自己鼻尖處晃悠晃悠的,心里充滿了女人的陶醉和母親的自豪。
“嗯……你吃媽媽的,媽媽當然也要吃……噯…不要啦!那…那麼用力,心都給你吸出來咯……”
歐陽致遠每次和母親玩性愛游戲都能發掘出新的樂趣,這回他就發現只要用力地吸一下,母親就強烈地收縮一回,然後會流出更多的液體,不斷更新之後,那液體也就沒了之前咸咸的味道,而是一股混合了母親體香的淡巧克力味,黏度也越來越稀,越來越清。
他想起母親說過只要是他的手指就可以讓她有高潮的話,便將右手中食指摒緊了,捅進腔道里開始尋那顆小肉疙瘩。
藍暖儀吐出含著的物事,長出一口氣:“……唏…小致你等等…媽媽不要來的那麼快的……嗯…就這樣兒……媽還想……再酸一陣子呢…”
她從未擔心過兒子的能力,只要她願意,高潮都能先兒子而至,但她也知道於性愛而言,雙方同時到達總比先來後到的更驚心動魄些。
再說了,老有一種不上不下懸吊半空的悸動感對她也是不錯的感覺,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能由心底呻出撩人的淫聲媚語,為兒子添些另類的官能享受。
“來,換小致你在上面……媽還含了,你來動……”
歐陽致遠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異道:“我來動?怎麼動?”
“怎麼動?”
藍暖儀輕搔了一下眼前的小袋袋,細聲笑道:“就象…就象…嗯,你以前怎麼肏媽媽下面的就怎麼動……”
她壯著膽子主動用了一個不應該出自女人口里的穢語,居然發現在給了兒子以刺激之余,自己下面也跟著收縮了數下,於是水汪汪的鳳眼含春更濃:“就要你象肏媽媽的……的……牝兒般的,媽可以把它夾得比牝兒更緊呢……”
歐陽致遠感覺在溫潤的紅唇緊夾下進行抽插果然是一件很舒爽的事,且不說在口腔里還有母親的靈舌對陽具頂端的壓迫和撥撩,單是聽到那小袋袋在母親臉上的拍擊聲和想象那撞擊的景象,心中要噴薄的欲望就膨脹了數倍。
他不甘示弱地把手指重又捅進濕淋淋的腔道里,拇指對著勃起於溪縫間的小豆一陣狂按。
他知道母親想和他一道跨進天堂。
藍暖儀發現兒子在她口里的跳動和自己腔道的收縮幾乎是同時出現的,於是用小尾指輕輕摳曲著兒子肛門上的皺褶,在那里出現第一次猛烈的回縮的一霎那,她將舌尖軟軟的抵在即將發生噴發的火山口上……
昏眩迷離中,藍暖儀死死地將兒子的胯部按在臉上,鼻孔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由於舌尖的封堵,兒子那囤積了兩三個星期的瓊漿被擠迫得滿口腔的亂濺。
“好在……”
她興奮中還不忘慶幸:“要不然他還不得把我射穿了去……”……
有潮起當然得有潮落。
母子倆都攤了四肢,定定地數著天花板上的紋路,所不同的,是母親依然拽弄著兒子的陽根,兒子仍舊流連於母親的陰戶。
“媽,你下次還這樣的話,我恐怕就得脫陽而亡啦。”
“下次?”
藍暖儀轉身壓在兒子上面,捏了乳頭在他唇邊劃圓圈:“不怕,媽有這個給你補身子骨兒。再說嘛,我家麒麟兒那麼個……嗯,粗大,下次真不曉得是脫陽還脫陰咧。”
“這樣麼?我也教個不用媽媽脫陰的乖。”
“咦…你鬼馬喲,哪次不是我教你的,怎麼就調個個兒啦?說媽聽聽……”
歐陽致遠手慢慢地環上母親的身子,咬著她耳根低語一句。
藍暖儀輕啐兒子一口,滿臉通紅地握了他一下,笑道:“死相,虧你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