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媚媚繼續過著她優哉游哉的米蟲生活,期待他們婚期的臨近。
正午睡的沉媚媚被一股上涌的嘔吐感弄醒急忙跑進廁所吐起來。
不知怎麼了她總是覺得乏力嗜睡如何也睡不夠,胃口也不好,她拍著胸口慵懶的坐到沙發上,現在她是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
隨手拿起一包吃剩的酸梅干往嘴里送,驅散滿口酸水;壓制還想上涌的嘔吐。
她一塊一塊吃的不亦樂乎,陳康要在光看著她吃都要酸掉大牙,又該拿她取笑了:‘都說酸兒辣女,你這麼能吃酸一定是肚子里有寶寶了而且還是男孩…’想起陳康的玩笑話沉媚媚笑了起來,可沒笑幾下笑容就僵在了嘴邊,正要往嘴里送酸梅干的手也停在空中,酸梅干從指間滾落地上…
沉媚媚捧了捧凌亂的長發披了件外套,連鞋也顧不上換踏著棉拖鞋就衝向離家最近的藥店,顧不上拿收銀員找的錢便衝忙離開。
坐在馬桶上的沉媚媚目不轉睛的盯著手里的驗孕棒,門已被她從里面反插住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陳康不會回來可做賊心虛的她還是不放心。
待第二條线慢慢顯現她的心涼了:她懷孕了?
是那個男人的?
她使勁搖著頭否定,自語“不,也有可能是陳康的!對就是她跟陳康的,跟那個男人一點關系也沒有!”絕望中她想抓住些什麼但還是被透徹心扉冷淹沒,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那塊肉有一半幾率是那個男人的沉媚媚就不安。
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一夜。
掩飾著心中的波濤洶涌,沉媚媚像往常一樣送走了陳康上班。
她挑了家離她住的很遠的一家醫院獨自趕往,尋求最終的答案──“恭喜你你就要做媽媽了!”女醫生一臉祝賀。
沉媚媚顯得並不意外,她對另一個答案卻提心吊膽,吞了口口水惶惶不安問道“多久了?”
那位女醫生滿臉掛著職業的笑容道“十三周半。”
沉媚媚聽見轟塌的聲音,他跟陳康才兩個多月這個孩子卻三個多月了,毫無疑問孩子的父親是她最不想承認的那個人的!
“我不想要,我想打掉!”得到了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沉媚媚不留余地說。
女醫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皺起了眉“你要想清楚,胎兒已經成形了如果你執意要打掉就得引產,不僅傷身而且有一定的危險性!”在女醫生把一切的利弊跟她講清後沉媚媚還是執意打掉“那好吧,明天下午你過來,這種手術最好盡早做!”
走出醫院,柔和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媽媽。
她沒想過她的第一個孩子不是跟最愛的人共同創造的也沒想過有一天她當上了媽媽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將要親手抹殺…手隔著衣服撫上小腹“你不該存在的,我、媽媽不能留你…”她承認她自私,一個小生命況且還有她一半血液她也不願意留!
她心狠?
難道為了這個孩子要她離開陳康當未婚媽媽?
或是偷龍轉鳳告訴陳康孩子是他的?
然後她一輩子遮遮掩掩就為了這個孩子而活?!
不、她辦不到而且這個小生命也不無辜,因為另一半血液是那個男人的!
女人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那種辛苦那種痛她憑什麼為了一個毀了她的人渣受!
她,不願意…
安靜的包廂。
服務生上齊了最後一道菜“小姐請慢用!”退出的服務生在緊閉的門外小聲嘀咕“一個人點那麼多菜吃得完嗎?多浪費啊!”
“費什麼話,多些這樣的人你們才有工資拿!干活去!”巡視的領班吼走服務生,自己也走了。
沉媚媚毫無顧忌地流著淚把滿桌的奢侈菜肴往嘴里塞,“這是媽媽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你做的事情!”
陳康敲打著廁所門板,焦慮的尋問在里面嘔吐不止的沉媚媚“媚媚,怎麼了?”
一陣嘔吐聲,衝水聲過後沉媚媚臉色煞白虛弱的打開了門,本想著讓肚子里不能出世的小東西吃點好的可吃進的剛剛全部都吐了出來。
“沒事,吃壞肚子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唔…”話未說完捂著嘴,鑽進廁所又吐了起來。
折騰了一番才消停下來。
沉媚媚雙手托腮,上半身幾乎趴在了茶幾上,安靜的盯著埋頭工作的陳康,“你休息去吧,這樣看著我我怎麼能專心。”
“我打擾到你了嗎?可是我已經很安靜!”
陳康站起,不容分說打橫將沉媚媚抱起“是的,你眨眼;喘氣都是在打擾我!”
“啊,我不呼吸好不好?也不眨眼,讓我陪你嘛,我不想睡!”沉媚媚不死心討價還價。
陳康對她正在扮可愛裝可憐的表情熟視無睹,把沉媚媚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身體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乖乖的睡覺,等我忙完就來。”如每晚睡前陳康在沉媚媚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吻。
輕輕關上門。
漆黑的房間只有清冷的月光。
沉媚媚手不自覺又撫上依舊平坦的小腹…現在她的身體里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從顯微鏡才能看到的渺小現在就生長在她肚子里,這個小生命會逐漸長大然後在等六個多月就會出生…她在驚嘆孕育的奇妙也在感嘆上天對她的殘忍。
如果這個孩子晚些來就會是她跟陳康的了,那樣她就不會有現在的困擾了。
陳康一定會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