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孤高冷傲的卓雲君竟然說出這種妓女的言詞,程宗揚不由一怔,旋即笑道:“卓大美人兒好乖,主子很滿意。”
卓雲君咬了咬唇:“多謝主子給奴婢開苞。”
程宗揚心里倒有些嘀咕,他摸了摸卓雲君的額頭。”你不會被干傻了吧?”
卓雲君唇角抽動片刻,“奴婢想明白了,這都是奴婢應得的報應。”
“報應?”
程宗揚道:“你們道家怎麼講起佛門的話來?”
卓雲君低聲道,“太上有言:禍福無門,唯人自招,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卓雲君念誦的是道家《太上感應篇》的首句,她垂下眼睛。”我對你恩將仇報,落到這番田地不過是咎由自取。心起於惡,惡雖未為,而凶神已隨之。今日失身於你,冥冥中報應不爽。如果當初我一劍殺死你,說不定此時已經落到藺賊手中,求死不能。”
程宗揚有些明白過來。”所以你就認命了?”
“命數如此,”
卓雲君靜靜說道:“一百銀銖的欠債,我少不得要一一償還給你。”
宗教果然是鴉片,幸好他不信。不過既然她都想明白,他還客氣什麼?
程宗揚放開按在卓雲君小腹上的手掌,說道:“那好,卓美人兒,笑一個給主子看看!風騷一點哦。”
卓雲君咬了咬唇,然後柔媚地一笑,接著露出痛意。
那只手掌離開,她才知道這個年輕人怕自己劇痛昏厥,一直給自己鎮痛。
她忍痛露出一個柔媚而艷麗的笑容,一邊像個聽話的娼妓一樣分開雙腿,露出自己被蹂躪過的美穴。
美妓圓潤隆起的玉戶綻開一道縫隙,里面紅膩的蜜肉丹紅淋漓,軟膩的穴口圓圓張開,一股濁白的濃精混著處子鮮血緩緩淌落出來。
如果是一個二八少女倒也罷了,可卓雲君已經是個成熟婦人,這時才被人開苞,那種熟艷而嬌羞的風情分外動人。
程宗揚一邊把玩她的肉體,一邊納悶地問道:“既然你還是處女,為什麼當初要告訴小紫你失過身呢?”
卓雲君臉色微微一變。
程宗揚低下頭看著她的神情,“喂,你都被我干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會是這個年紀還是童女,覺得不好意思吧?”
卓雲君低下頭,目光不停閃爍。
程宗揚咳了一聲:“我聽說你有一位師兄?”
良久,卓雲君輕啟朱唇:“其實……是我一位師叔。”
程宗揚怔了一下,笑道:“不倫戀啊?你們太乙真宗可真夠……”
“不。不是的。”
卓雲君道:“他雖然是我師叔,年紀只比我大了兩歲,自小一起練劍。十六歲那年,我和他在龍池後山私下約定終身……”
卓雲君眼神黯淡,“當天他就奉命離山,去對付一個人。”
程宗揚笑道:“這也太不巧了。”
“那次我們去了六位同門,”
卓雲君語調淒楚地說道:“但岳鵬舉豈是好對付的……”
又是他!這家伙在六朝是不是橫著走的,見人就踩?以前自己覺得他死得可惜,現在看他仇家這麼多,死一次感覺都嫌少。
程宗揚道:“他被岳帥殺了?”
“那時候岳鵬舉還是個剛出江湖的年輕人,我太乙真宗原本無意與他結怨,可三言兩語便動起手來,結果去的六人一死五傷。”
良久,卓雲君道:“死的就是小師叔。我太乙真宗因此與姓岳的結怨,直到王師兄擔任掌教,仍與他不相往來。”
卓雲君咬住唇,幾乎將紅唇咬出血來。半晌才一字字說道:“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殺他的不是岳鵬舉……”
程宗揚心頭微驚,只聽卓雲君恨聲道:“而是我一位師兄。”
程宗揚腦中一晃,“藺采泉!”
卓雲君紅唇留下深深齒痕,“藺賊是我們這一代最年長的,小師叔比藺賊年輕二十歲,卻是師叔的輩分,有他在,掌教的位子遲早會落在他身上。藺賊那時就覬覦掌教之位,尋機對小師叔下毒手。因為是大戰之余,眾人竟沒有發覺。”
“等等,王真人呢?他不是你們的大師兄嗎?”
“王師兄入門最早,但論年紀比藺賊還小一些。他在教中時常不說話,直到練成九陽神功,才為人所知。”
“這麼說,你刺殺藺采泉是真的?”
“當日藺賊以九陽神功相誘,邀我過去說話。”
卓雲君美目透出無盡恨意,“我進門時,他正坐在窗前吹一枝骨笛。那狗賊告訴我,這是小師叔的脛骨,他取來作成骨笛,數十年來,時時帶在身旁……”
程宗揚心頭發寒。藺采泉也太狠了,難怪卓雲君會忍不住出手。
卓雲君忽然仰起臉:“只要你殺掉藺賊,我卓雲君起誓,今生今世都做你的妓女!永不背叛!”
程宗揚怦然心動。有這麼個豐神韻致的大美人兒當自己的專屬妓女,肯定很過癮。不過藺采泉如果容易死,早就該死了。
“還是從長計議吧。”
程宗揚笑道:“還是先算那一百銀銖好了。”
卓雲君淒婉地笑了笑。
小師叔死後,自己便心如心灰,數十年來守身如玉,一心修行。
結果得知小師叔竟是枉死在藺賊手中,數十年的養氣功夫沒有起半點作用,心神大亂。
藺采泉邀她前往,早有預謀設下圈套,自己憤然出手,立刻中計,只得孤身逃脫。
如今自己武功盡失,如果沒有人幫助,今生今世也無力報仇雪恨。
卓雲君不再乞求,她從臀下抽出沾滿落紅的白綾,像不願松開般緊緊握著,柔腸百轉千回,最後淒然道:“沒想到,我的元紅竟是給了你。”
外面雨勢正大,雨水隨風鼓蕩,仿佛將整座建康城都籠罩在無邊雨幕中。
程宗揚在卓雲君身上痛痛快快爽了一把,好不容易出了口惡氣,得意萬分。
可惜小紫那死丫頭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找不到人吹噓,不免有點意猶未盡。
瞧了瞧雨勢,程宗揚隨手摘下一條褥子,披在頭上飛身朝臥房掠去。
整個大宅前後五進,眾人都住在前三進,後面兩進十幾間房屋,只有自己和小紫兩個人。
在建康住了半月有余,自己在家里睡覺的次數屈指可數,後宅整天都像沒人一樣冷冷清清。
穿過月洞門,遠遠看到窗口透出一點燈光,程宗揚心頭不禁一暖:死丫頭原來在自己房里。
奔到檐下,程宗揚抖開褥子,一邊推開門:“死丫頭,躲我房里干嘛?”
話音未落,程宗揚仿佛被兜頭潑了一盆雪水,身體涼了半截,打心底往外冒著涼氣。
燈下坐著一個艷麗女子,她雙臂挽著一幅紅綃,身上一襲紅底銀花的綢衣緊貼身子,勾勒出胴體柔潤的曲线,腰間圍著一條毛茸茸的狐皮。
燈下肌膚白滑如雪,柳葉眉一點櫻唇,桃花眼,水蛇細腰,一張狐媚的瓜子臉千嬌百媚。
她捧著那只朱紅花瓶,饒有興致地欣賞,一邊抬起眼。那雙水汪汪的美目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讓自己一陣陣地打冷顫。
“怎麼?不認得了嗎?”
她口齒滑軟,聲音柔媚入骨。
但落在耳中,自己連汗毛都豎起。
怎麼可能不認得?
白湖商館掌櫃,玉面妖姬蘇妲己。
這妖婦怎麼一反常態,不在五原城待著,竟然到了建康?
程宗揚心里砰砰直跳。雲氏商會去五原城打聽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祁遠音訊全無,卻被這妖婦尋到此處,看來有麻煩了。
“哈哈……”
程宗揚干笑兩聲,“原來是夫人。小的不知夫人大駕光臨,恕罪恕罪……”
“公子好生多禮,妾身如何敢當?”
蘇妲己將花瓶放在榻上,一雙妙目笑盈盈上 下打量程宗揚,語帶譏誚地說道:“看不出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公子哥的模樣,難怪能騙到那麼多人。”
吳三桂去盯那個紫臉漢子,還剩秦檜一個好手。程宗揚有心叫人,不過秦檜隔著兩重院子,妖婦卻近在咫尺,只怕自己一張口就被她干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程宗揚橫下心來,笑嘻嘻道:“這都是托夫人的福。對了,那些霓龍絲,老四已經帶回去了吧?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
“霓龍絲倒也罷了,”
蘇妲己冷冷道:“只不過我派出去的奴才,竟然帶了我的手下自立門戶。你這賤奴好大的膽子!”
我干!這詞自己剛用在卓雲君身上,這會兒又被用了回來,真是冥冥之中,報應不爽。
程宗揚干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強。老吳和小魏都是夫人雇傭的護衛,並非商館的奴隸,改投別家也沒什麼大了不起吧?算起來你還少給他們幾個月的工錢呢。”
蘇妲己冷笑道:“你可是我商館里簽過書契的奴隸。即便告上官府,也得判你個逃奴欺主!程公子,摸摸你頸後的烙印還在不在?”
程宗揚惱道:“蘇夫人,不能欺人太甚吧?我給你找到霓龍絲,還給商館在南荒新開一條商路,夠對得起你了。”
那妖婦美目生寒,厲聲道:“今日你搶我橫塘土地又如何說!”
程宗揚張大嘴巴。在橫塘收購土地的那戶商家竟然是蘇妲己的人?
是了,那個戴著面紗的小姑娘是她的貼身婢女香蔻兒。幾個月不見,那丫頭長高了,自己竟然沒認出來。不過這時機也太巧了吧,難道是……
程宗揚心里一陣發毛:“昨天的大火,不會是夫人干的吧?”
蘇妲己冷哼一聲。”那些愚夫愚婦,守著土地不肯賣。我費盡心思才清出來的空地,卻被你一手拿走。莫非以為攀上雲氏,就不用把我放在眼中嗎!”
這妖婦心腸有夠歹毒,為了那片土地,竟然放火燒了幾百戶人家!
程宗揚忍住怒氣:“在下不知道橫塘之事竟是夫人的手筆。不過每戶三十貫的價格,未免太少了?”
蘇妲己柳眉挑起,寒聲道:“主子作事,哪里有你這奴才插口的分!”
程宗揚偷偷看了看,自己雙刀還掛在壁上,要繞過蘇妲己才能拿到。
這會兒轉身逃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不過這妖婦謹愼得很,暗處多半有她的女護衛守著。
猶豫間,蘇妲己冷冰冰道:“你既然是我的奴隸,身家性命都屬我所有。哼哼,兩萬金銖,好闊的手面。你入我商館為奴時,身無分文,這些錢財是哪里來的?”
程宗揚連忙道:“別誤會啊,這是我借來的。”
“借來兩萬金銖?程公子好大的面子。”
硬拼不是她的對手,還是想辦法趕緊把這個妖婦送走,再來尋找對策。程宗揚裝出一臉頹然的樣子:“既然落在夫人手里,夫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好了。
只不過那片土地是雲家出的錢,只是用了小的名頭,地契都在雲氏的錢莊。夫人要想把土地拿回來,兩萬金銖是少不了的。”
“該死的奴才!”
蘇妲己余怒未消,一掌擊在幾上,將烏亮的漆幾拍出一個寸許深的掌印。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錢已經分到災民手里,要也要不回來,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不是舌燦蓮花,將雲氏騙得服服帖帖嗎?雲氏連我下的冰蠱都敢解開,這點小事有何為難?”
“別開玩笑了,”
程宗揚苦笑道:“兩萬金銖呢。你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不過建康土地甚多,夫人何必非要那塊呢?”
蘇妲己哼了一聲:“建康最大的銷金窟莫過於金錢豹,他在橫塘尾,我的醉月樓自然要開在橫塘頭。”
“恭喜夫人,”
程宗揚大拍馬屁,“生意越做越大,竟然開到了建康!”
蘇妲己發了半天脾氣,這時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媚態橫生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你那兩件內衣為醉月樓拉了不少生意。商館剛賣下一座織坊,連日用南荒帶回 的霓龍絲趕制衣物。待建康的醉月樓開張,所有的粉頭都要換上新制的霓龍絲衣來招攬客人。”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程宗揚滿口好話地說道:“夫人好眼光!秦淮風月,天下聞名。一旦醉月樓建康分號開張,要不了幾日,霓龍絲衣的名聲就流傳天下了。”
蘇妲己道:“祁遠說,你們殺了條龍才得到這些霓龍絲?敢進龍窟,你們膽子不小呢。”
程宗揚在心里暗暗給祁遠豎起大拇指,這謊話不僅編得天衣無縫,還預先留下後手,高明!老四把杆都豎好了,自己不爬未免不夠義氣。
“可不是嘛!”
程宗揚慨然道:“小的這一路出生入死,老虎也打過,龍也屠過,幾次生死關頭都是想起夫人的恩德未報,再想起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頓時一股熱流直竄丹田,平添無數力氣,精神大振,氣力大漲,才一路支撐下來。能夠為夫人辦事,獨闖龍窟也算不了什麼。”
“那好。”
蘇妲己站起身,笑盈盈吩咐道:“明天你找香蔻兒把財物交割清楚,再想幾套出色的衣物出來,然後去南荒接著屠龍吧。”
程宗揚張大嘴巴。她以為龍是他養的,想殺就撈出來一條殺?自己牛皮是不是吹得有點大了?
那妖婦若無其事地說道:“祁遠還在我手里,你想逃盡管去逃。明日我便斬了他的首級,懸在朱雀門上。告訴雲氏那個什麼盤江程少主,不過我手下一個逃奴,明白了嗎?”
程宗揚叉手道:“小的明白!”
“這才像個樣子。”
蘇妲己從容走到門口,吩咐道:“那只花瓶不錯,明日一並送來。”
陰影中,一名女護衛悄然現身,張開一柄紙傘,為蘇妲己遮住風雨。那妖婦臂上 紅綃飄揚卷起,足不沾水地穿過庭院,不多時消失在雨幕間。
呆了五分鍾,程宗揚才大叫一聲:“我干!秦會之!你這個豬頭,看的什麼門!給我滾過來!還有你!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一邊看熱鬧,都給我滾過來!”
“怎麼辦!”
程宗揚一臉嚴肅地敲著案幾。
秦檜慚愧地說道:“屬下無能,請公子責罰。”
“免了 !那妖婦都爬到我床上來了,說這個有屁用,趕緊給我想轍!”
程宗揚瞪著小紫。那死丫頭抱著獅子狗,只顧逗雪雪玩,但自己除了干瞪眼,也拿她沒辦法。
秦檜想了片刻,皺眉道:“蘇妲己……聽公子說的模樣,莫非是當日的九尾妖狐?”
程宗揚精神一振。”這騷狐狸你認識?”
“屬下只是聽聞。”
秦檜謹愼地說道:“據說九尾妖狐有姊妹三人,擅長諸般鬼魅伎倆,後來九尾妖狐和琵琶花精分別敗在王真人和武穆王手下,多年來銷聲匿跡,沒想到九尾狐卻是躲在五原城,嫁為人婦。”
當初在五原城,蘇妲己聽說王哲兵敗身死,喜動於色,自己就猜測她和王哲關系不簡單。
看來自己猜得不錯,現在王哲已死,這妖婦立即離開五原城興風作浪。
程宗揚想起蘇妲己腰間那條從不離體的狐皮,狐皮下多半藏著什麼秘密,連自己干她屁眼兒時都未除下。
嗯,妖婦圓滾滾又肥又嫩的大白屁股,搖起來可真夠騷的……
程宗揚口水險些淌出來,連忙收起嘴臉,正容道:“九尾妖狐、玉石琵琶精……哦,琵琶花精,還有一個是九頭雉雞精吧?她在什麼地方?”
秦檜搖了搖頭,“九面魔姬在下沒有消息,不知是被仇家殺死,還是懾於王真人和武穆王的威名,一直沒有現身。”
看來三姊妹現在只有妲己一個。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問道:“會之,如果你對上她,有幾分把握?”
“公子呢?”
“一分吧。主要是她沒打算殺我,如果她想殺我,這一分也沒有。”
自己沒有見過那妖婦出手,不過武二都在她手里吃癟,自己也討不了好去。
說起來,不知道武二躲到哪個洞里練九陽神功,現在進境又是如何?
秦檜沉吟半晌,“若在下與長伯聯手,勝負在五五之數。”
小紫逗著雪雪,頭也不抬地說道:“傻瓜,先找到祁大傻子再說吧。”
“不錯!”
一語點醒夢中人,程宗揚一拍幾案,“咱們這會兒是投鼠忌器。如果硬拼,有會之和長伯,再從雲氏請幾名好手,未必會輸給那妖婦。”
說著他眼一瞪,“你個死丫頭,看誰都是傻子是不是?”
“你本來就很傻嘛。”
小紫把那只雪白的獅子狗舉過頭頂,那條小賤狗也夠爛,居然張開四條小短腿,擺出一副我要飛的架式。
“好啊!你不是夠聰明嗎?”
程宗揚拋出個難題,“限你明天把祁遠給我找出來!”
“還用找嗎?”
小紫毫不在意地說:“就在橫塘旁邊的盛銀織坊。”
“你怎麼知道?”
“你今天過朱雀橋,沿橫塘南往西,一路上路過林家酒肆、祥雲紗行、合記布莊、 趙家彩錦鋪、流香百花行、徽州紙坊、豐記谷市、南塘緞行……”
小紫依次說了幾十商號,然後道:“最西邊那家是盛銀織坊。”
程宗揚與秦檜對視一眼。這死丫頭只走了一趟,就對兩旁幾十間商號如數家珍,也太跩了吧?
程宗揚哼聲:“沒錯,是有一間,怎麼了?”
小紫扮了個鬼臉。
程宗揚惱道:“死丫頭!又給我裝神弄鬼?”
秦檜咳了一聲。”屬下似乎有些印象。那處織坊臨近秦淮河,昨晚大火將它前面 幾戶人家燒得干干淨淨……是了!”
他一拍手,“那家織坊緊鄰火場,卻沒有燒到絲毫,連繡坊門前的布幌都好端端的。”
程宗揚一點印象都沒有。除了這兩個變態,誰會在意遠離火場的一間織坊?
不過他嘴巴一點都不軟,恥笑道:“因為它沒著火,你就知道祁老四在里面?這邏輯也太強大了吧?哈哈哈哈!”
小紫在雪雪身上撓了幾下,那條小賊狗張開嘴,身體一抖一抖,好像笑聲是它發出來的。
“過了半個時辰,有個小女孩進了盛銀織坊。她雖然沒戴面紗,也沒有跟那幾個女人一起,不過走路樣子和買地的小丫頭很像呢。”
程宗揚笑聲戛然而止。
秦檜眼睛一亮:“你看得清楚?”
“有眼睛就能看得到。大笨瓜。”
程宗揚對小紫的嘲諷毫不理會,拍案道:“好妖婦!原來她買的織坊就是那家!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竟然把家門口都燒個干淨!有夠歹毒!如果不是我明察秋毫,看破端倪,就讓那妖婦瞞過去了!”
說著喝斥一聲,“死丫頭,你少給我翻白眼。”
秦檜道:“既然盛銀織坊是被那妖婦買下的,祁兄很可能就在里面。”
“好!這件重任交給你了。那妖婦起居都講排場,肯定不會住在織坊。會之,你帶兩個兄弟,天亮前把老四接出來,找個地方躲幾天。”
秦檜抱拳應諾,立即出去安排人手。
程宗揚盯著小紫,這死丫頭眼也太毒了。
幾件不相干的事連在一起,竟然讓她蒙個八九不離十。
他冷笑道:“死丫頭,你不是很屌嗎?想個辦法對付那個妖婦。”
“你想讓那個騷狐狸死呢?還是想讓她離開建康?”
“廢話!當然是干掉她!”
“這個好辦啊。有一種血蠶蠱,只要沾到皮膚上,她就死得不能再死。”
程宗揚精神大振,“這麼歹毒的蠱怎麼能亂用?我警告你,就這一次,以後絕對不允許!喂,怎麼用?”
小紫笑吟吟道:“你救出祁遠,她肯定還要來找你麻煩。只要把蠱下到你身上,讓她接觸到就好了。”
“這麼簡單?”
程宗揚松了口氣,笑道:“不會有事吧?”
“不會啊。到時候只要把你的屍體燒掉,就不會有事了。”
程宗揚臉頓時黑了下來。
小紫失望地說:“你若不想死就沒辦法了。”
“好端端的跟她同歸於盡?我有病啊!”
程宗揚氣惱地說:“好了,讓她滾出建康就行。有沒有辦法?”
“有啊,”
小紫道:“她來建康,身邊肯定帶了不少錢。只要把她的錢都拿過來,她只能離開建康了。”
“這個辦法好!我正缺錢呢!”
程宗揚說著臉色一板,正容道:“不過我是做正當生意的,你若亂來壞了我的名頭,那可不行。”
小紫眼珠一轉,笑道:“我有個辦法,讓她明知道受騙,還得乖乖把錢拿出來。程頭兒,你要不要聽?”
看著小紫玫瑰般嬌美的笑臉,程宗揚有種預感,蘇妲己要倒楣了。
聽了小紫的主意,他用力一拍幾案,“你行啊!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