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就像這樣,咱們誰都動不了。”
程宗揚無奈地說。
“大笨蛋,你往那邊挪一點!”
樂明珠用膝蓋頂著程宗揚的大腿說。
“我背後是石頭好不好?”
“你的腰頂到我了。”
“這個洞是彎的,我旁邊就是一塊大石頭──喂,你別擠了!”
樂明珠使勁推著他,“你不會側過來?給我留點位置嘛!”
程宗揚嘆了口氣,“這可是你說的啊。”
程宗揚側過身,樂明珠香軟的身體緊貼著他身體正面努力向上挪動,然後小丫頭發出一聲慘叫,“糟了!我被卡住了!”
“太好了。”
程宗揚說。
里面的空間並不算小,但由於一塊凸出的岩石,讓山洞變得彎曲,才難以通行。
本來程宗揚還能挪動一下,可樂明珠非要擠進來,結果兩個人腰部都被石頭卡住,就像罐頭里的沙丁魚緊緊貼在一起,身體間沒有一絲縫隙。
樂明珠腦袋頂住程宗揚的下巴,擠得連手臂都難以移動。
“我都說了讓我先進去,你這麼胖,把路都堵死了!”
“我這是健壯!你瞧,全是肌肉!”
程宗揚腰一挺,樂明珠奇怪地說:“咦?這是什麼?”
程宗揚咳了一聲,“別管它了。你最好先退出去,讓我出來。”
“我才不呢!”
樂明珠使勁挪動身體,“哎呀,你頂到我了!”
能不頂到嗎?
程宗揚腰側正頂在那塊凸出的石頭上,讓他不得不別扭地擰著腰。
樂明珠又非讓他側過身,結果那塊石頭變成頂在腰後面,使他小腹不自然地往前挺起。
那丫頭還不知死活地緊貼著他的身體往上爬,好不容易上身鑽進來,腰部卻同樣被卡住,變成與程宗揚面對面小腹緊貼的姿勢。
剛才腰一挺,程宗揚發現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竟然很可恥的勃起了。
樂明珠吃力地挪動腰肢,想從這個狹窄的洞口鑽過去,卻發現自己臀部怎麼也擠不過去,她揚起臉,看到程宗揚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由一呆。
“你怎麼了?”
程宗揚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熱!”
少女帶著奶香的肉體緊貼在小腹上摩擦,身體很容易就有了反應。陽具迅速充血勃起,硬邦邦頂在樂明珠小腹下方。
小丫頭挪動身體時,就仿佛用小腹和大腿夾住自己的陽具研磨,隔著衣物都能清楚感受到她肉體的光滑和彈性。
這種情況下,自己就是想軟都軟不下來。
樂明珠踢著他的小腿,“把你的手挪開!”
程宗揚無奈地亮出雙手,朝她搖了搖。
小丫頭一臉奇怪地望著他的雙手,然後低下頭,“你下面是什麼?好奇怪……”
樂明珠納悶地用小腹摩擦著他胯下,然後恍然大悟,“是你的陰莖!”
程宗揚辛苦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呢。”
樂明珠皺了皺鼻子,一臉不屑地說:“我在書上看到過。不就是男人小便的東西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惡心死了!快挪開!”
程宗揚勉強喘了口氣,“你看我能挪動嗎?”
樂明珠使勁伸出小手,往他腰後摸了摸,這才死心,然後好奇地說:“咦,它為什麼會這麼大?哈哈,你每天都挺著它,難道不累嗎?”
累?總比你挺著那兩團肉球輕松吧。程宗揚惡作劇地動了一下腰,樂明珠叫了一聲,“哎呀!你頂得太緊了!”
說著她似乎意識到什麼似的,小臉微微一紅,“你頂到我了……”
陽具緊緊頂在小丫頭腹下,龜頭隔著衣物碰觸到她下體柔嫩的部位。
樂明珠試著避開,可這個洞口實在太緊,倒像是她用小腹頂住龜頭來回搖動。
樂明珠臉頰越來越紅,忽然她板起臉,警告道:“不要尿到我的身上。”
程宗揚啼笑皆非,這丫頭學過醫術,對人體多少有些了解,但對男女之事的認識大概只有幼稚園的水准。
這會兒身體相互摩擦,她身體本能有了反應,所以才會臉紅,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還以為自己勃起是被尿憋的。
程宗揚吸口氣,很無賴地叫道:“我要尿尿!”
“不行不行!”
樂明珠連忙叫道:“等我出去你再尿!”
她使勁挪動身體,想退出去,可身體往下一沉,那根大肉棒就毫不客氣地頂到她腿間,火熱的氣息透過衣物頂在身體下面,讓她下體情不自禁地一陣發麻。
樂明珠著急地說:“你快把它收起來!讓我出去。”
程宗揚攤開手,“這可是你自己要進來的。沒辦法,只有讓它尿出來,你才能出去。”
樂明珠生氣地瞪著他,程宗揚毫不示弱地反瞪過去,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可惡表情。
樂明珠氣憤地說道:“不許你尿到我衣服上!我剛換的新衣服!”
程宗揚道:“那你說怎麼辦?”
樂明珠抿住嘴巴,兩人就那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來,最後樂明珠悻悻道:“你尿到自己褲子里好了。”
“好吧。”
程宗揚把手伸到兩人身體之間。
“你干什麼!”
程宗揚理直氣壯地說道:“沒人扶著,我尿不出來!”
樂明珠咬牙道:“你抓到我了!貼這麼緊,你手根本伸不下去!”
程宗揚微笑道:“那只好你幫我扶一下了。”
“惡心惡心惡心!”
樂明珠一口氣說了十幾個惡心,然後頭一扭,“我才不要扶!”
程宗揚低頭在她耳邊呵了口氣,小丫頭耳根立刻紅了起來。
“你是醫生啊。就把我當成不能動的病人好了。反正我這會兒又不能動。”
小丫頭想了一會兒,很勉強地說道:“你不能尿到我手里啊。”
一只柔滑的小手伸進褲中,在陽具上輕輕一碰,又飛快收了回來。
兩人身體貼得太緊,樂明珠也只能勉強伸進去一只手,一碰就嚇了一跳。
她驚訝地咬住手指,剛觸摸過程宗揚陽具的手指連忙收回來,“好熱……”
程宗揚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在燃燒一樣。眼前是少女嬌美的面孔,鼻端是旖旎的體香,連身邊冰冷的岩洞也似乎變得溫暖起來。
樂明珠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好奇。
程宗揚又拿出醫生和病人的比喻,在他循循善誘地說服下,小丫頭終於握住他火熱的肉棒,按照他教的那樣上下移動。
“好粗……我都快握不住了。”
樂明珠悻悻道:“你們尿尿需要這麼大的東西嗎?一點用都沒有!”
程宗揚喘著氣道:“你現在還小,以後就知道了,大一點才好。”
“里面有骨頭嗎?這麼硬。”
程宗揚慘叫一聲,“不能掐啊!”
“我又沒用力!怕痛鬼!嘻嘻,就像一根大棒子。”
粗大的肉棒硬邦邦挺起,頂在少女腿間,堅硬的龜頭不時碰觸到她下體柔軟的部位。
程宗揚漸漸發現,她似乎在有意用下體碰觸自己的龜頭,不過還有些害羞,每次都飛快地一碰就挪開了。
程宗揚心里暗笑,這個小丫頭春心動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做愛,但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隱約意識到怎麼獲得快感。
樂明珠柔軟的手掌握住陽具,從陽具根部到龜頭來回捋動。
她手掌小小的,又滑又軟,程宗揚挺著腰,把陽具放在她手中。
忽然程宗揚張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輕輕挑弄著,接著慢慢朝她唇上移去。
樂明珠粉嫩的玉頰像塗了胭脂般嬌紅,熱熱的發燙,她移開臉,小聲嗔道:“我才不要和你親親,口水好髒。”
“你身上的奶味很香。你不會是剛斷奶吧?”
小丫頭嘻嘻一笑,“才不是呢。我以前每天都要喝牛奶啊。”
說著她又皺起眉,“喂,你怎麼還不尿?我手都酸了。”
“小香瓜,”
程宗揚貼在她耳邊,小聲道:“讓我親親你的小香瓜,就射出來了。要不,你還要幫我扶一個時辰。”
樂明珠低頭忸怩半晌,最後小聲說:“只親一下啊。”
小丫頭紅著臉用一只手解開上衣,一條紅巾交叉束在胸前,兩粒豐滿的乳球在絲巾下高高聳起。
程宗揚笑道:“你還這樣束著呢。怎麼樣?比你以前的舒服吧?”
“你還說給我做乳罩呢……”
程宗揚手掌貼著她的乳球滑入巾內,然後手一緊,掌中滿滿都是她香滑的乳肉。小丫頭咬著唇,臉紅得像苹果一樣。
熟悉之後,程宗揚發現這個小丫頭對身體的接觸並不反感,大概是在師門的時候她和自己的師姐妹們鬧著玩慣了,有時自己捏捏她的鼻子,拽拽她的耳朵,她也不會生氣。
尤其是那次在海神殿歷險,被自己看過她的身體,有時自己做些親密的動作,她也不怎麼在意。
程宗揚甚至都懷疑,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和她的好姐妹差不多。
程宗揚扯開紅巾,將一團雪白的大乳球拖了出來,輕輕捏了捏。
樂明珠小臉越發紅潤,她乳球還和當初看到那樣豐滿,滑嫩的乳肉像奶油一樣又白又膩。
隨著自己手指的動作充滿彈性的乳球凹陷下去,乳暈收緊,紅嫩的乳頭微微翹起。
樂明珠小聲道:“不要咬我啊。”
“好香的小香瓜……”
程宗揚捧住她雪團般的美乳,嘴唇貼在她滑膩的乳肉上親吻著。
她鮮嫩的肉體充滿奶香的氣息,肌膚柔滑得如同絲綢。
嘴唇貼在香滑的乳肉,傳來酥軟的感覺。
程宗揚舌尖一卷,將她柔嫩的乳頭含在口中。
那顆小巧的乳頭在舌尖下迅速變硬,乳暈鼓起。
小丫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光滑的乳球在臉側微微震顫,傳來心跳的頻率。
程宗揚用齒尖輕咬住乳頭,用力吸吮著她軟膩的香乳。
小丫頭俏美的面孔越來越紅,忽然低低叫了一聲,她上身昂起,光滑的大腿緊緊夾住他的陽具,小腹頂住龜頭,微微抽動。
自己剛才跟幾個美艷的女人搞過,始終沒有射精,這會兒看著她嬌俏羞澀的美態,再也無法忍耐。
程宗揚隔著衣物用力頂住她震顫的下體,用力噴射起來。
“哎呀!”
樂明珠拔出小手,手心里黏乎乎都是他的精液。
程宗揚握住她的手腕,一邊用射過精的陽具頂弄她的下腹,一邊把她的小手放在那粒赤裸的乳球上。
樂明珠滿臉紅暈,被他頂得不停震顫,等乳球塗滿黏乎乎的精液才發現。
樂明珠像貓咪一樣臥在程宗揚懷中,她臉上余紅未褪,豐挺的乳球黏滿濕黏的精液,白光光微微抖動著。
“真討厭,”
樂明珠皺起眉,生氣地用腳踢著他的小腿,“味道好重。哼!你騙人!你根本不是要尿尿!這是什麼東西?”
程宗揚咳了一聲,“這是女孩子最好的營養品。你蘇荔姐姐為什麼會那樣漂亮?就是因為她每天都吃。”
“瞎說,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可以問問她。”
程宗揚一臉壞笑地說:“不過,她是用下邊的嘴吃的。”
樂明珠小臉又紅了起來,賭氣地扭到一邊。
程宗揚在她耳邊笑道:“你下邊也濕了呢。”
“不許你說!”
樂明珠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過了一會兒,她自己忍不住道:“好奇怪的感覺……”
“你不准笑哦,”
樂明珠先警告他一聲,然後貼在他耳邊道:“剛才我好想讓你的大棒子插進來……”
如果換個空間,程宗揚這會兒就該捶胸頓足了,“你怎麼不早說!”
“騙你啦。”
樂明珠嘻嘻笑道:“你肉棒那麼大,我下面又沒有洞洞可以讓你插。”
“如果有呢?”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根本就沒有!”
程宗揚還不死心,“如果真有呢?”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哼哼!就算有,我也不要你尿尿的東西放到我身體里面!都怪你,說要尿尿,害得我也想尿了。”
程宗揚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她抱在懷中,“小香瓜。”
“嗯。”
“我們發個誓好不好?”
“什麼?”
“你的身體只能讓我的肉棒放進去。”
樂明珠想了一會兒,“那好吧。”
“可是一輩子啊。”
樂明珠有些為難起來,“我還要嫁給大英雄呢。怎麼可能和你在一起那麼久啊。不過你放心啦,”
小丫頭大度地說道:“我才不讓他把東西放在我身體里面呢。”
“咳!咳!”
程宗揚劇烈地咳嗽起來,“那你為什麼要嫁給他?”
“咦?這有什麼關系?”
樂明珠訝然道:“人家已經認真想了,你這人又笨又討厭,不過真的要讓人進到我身體里面,那還是選你好了。”
好吧。
程宗揚終於可以肯定,這丫頭的性知識相當於六歲。
把嫁人和做愛當成了兩碼事,嫁人要嫁給大英雄,做愛還和自己做。
這樣的結果,自己應該滿意了吧。
樂明珠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然後嫌棄地皺起眉頭,“一點都不好吃。”
程宗揚大笑著擁緊她的身體,一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樂明珠閉著眼舒服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不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喂,這石頭會不會突然掉下來,把我們壓在下面?”
“害怕嗎?”
“不害怕啊。就是有點舍不得,”
小丫頭嘟著嘴說:“我還沒活夠呢。”
程宗揚寬慰道:“放心,既然能進來。我們就能出去。”
“怎麼出去?”
程宗揚摸出匕首,小心地探到背後,用力剔開腰後那塊凸出的岩石,然後一收腹,身體向前滑動半尺,伸手攀住玄武岩邊緣。
他身上的骨骼發出格格的聲音,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從狹窄的洞口掙出,腿側被岩石鋒利的邊緣磨出一道血痕。
程宗揚往玄武岩後面看了看,一身輕松地回過頭,“前面能過去,不過沒有火把。”
“流血了?大笨牛!”
樂明珠連忙給他扎住傷口。
那根樹枝已經剩一點余火,隨即熄滅。程宗揚摸黑鑽進山洞,然後回過手,拉住樂明珠柔軟的手掌。
“好鋒利的匕首。咦,你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我不是剛想到嗎?”
“你騙我!”
“啊!你踢到我傷口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啊?”
“痛死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讓你踢還一下。”
“我要打你屁股。”
“那你打吧。輕一點啊。哎呀!不許把手伸進來!”
兩人摸索著在低矮的岩洞中鑽行良久,終於看到一抹微光。
那條溪水百折千回之後,又在前方出現,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潭。
一個男子赤著下身,盤膝坐在水潭邊,正借著火褶的微光,用一根細針仔細縫合胸膛的傷口。
“下來吧。”
謝藝淡淡道:“這里沒有別人。”
謝藝把針线收進一只鹿皮口袋里,然後挺起胸。
肌肉堅實的胸膛上,一條傷口從鎖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側,再深數分,就會刺穿心髒。
傷口兩側縫合的針腳整齊之極,就像用尺子量過一樣精確。
一個少女伏在水潭旁,她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睛緊緊閉著,看不出是死是活。
“阿夕!”
樂明珠驚叫起來。
謝藝伸手一擋,一股柔和的力道將樂明珠推開。
“不要碰她。”
謝藝說道:“如果不是她故意觸動機關,我也不會負傷。嘿嘿,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是她觸動機關?”
程宗揚叫了起來。
謝藝舒展了一下肢體,隨著肌肉的收縮,傷口微微鼓起,“她中了一種攝魂的邪術,我只好制服她。”
“怎麼可能!”
樂明珠叫道:“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謝藝大有深意地看了程宗揚一眼。程宗揚只好道:“她確實有點……不太一樣。你說的沒錯,她是被人操縱了。但我沒想到她會暗算你。”
“我也沒想到。”
謝藝淡淡道:“所以她跟著我的時候,我沒有理她。”
程宗揚就知道自己與阿夕那點事瞞不過謝藝,很可能他還以為阿夕是受了自己指使,才疏於防備。
可對於阿夕背後的操縱者,自己知道的一點都不比謝藝更多。
最開始,這像一個玩笑,那個隱藏在背後的操縱者故意控制阿夕,讓她獻身給自己。
直到碧鯪族時,那人突然露出殘忍的一面,然後就是這次暗算謝藝。
想到這里,程宗揚如芒刺在背。也許那人對自己真的沒有惡意,但誰知道他下次會做出些什麼來。
程宗揚在謝藝對面盤膝坐下,“謝兄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樂明珠氣憤地說道:“肯定是鬼王峒的壞人!”
謝藝微微一笑,“你心里已經有了人選?”
程宗揚點了點頭,“但我沒辦法確定。”
“是鬼王峒的壞人!”
樂明珠貼在程宗揚耳邊大聲說。
兩個人很默契地把她的意見忽略掉,謝藝道:“不妨說來聽聽。”
“我只有一條线索,不過挺有意思。”
“是鬼王峒!”
樂明珠扭住他的耳朵。
程宗揚道:“那道機關連謝兄都沒察覺,阿夕怎麼會知道?謝兄不妨猜猜,誰會知道鬼王峒里的機關?”
謝藝平靜地看著他。
“朱老頭。”
程宗揚道:“我們這些人里,只有他來過鬼王峒。”
“還有小紫!”
樂明珠大聲道。
程宗揚嘆了口氣,“阿夕中的邪術,是在我們遇到小紫之前。”
“也許阿夕根本沒有中邪!”
“走吧。”
謝藝站起身,“我們去看看那個有趣的朱老頭。”
寬闊的客廳內陳設著黑色的屏風,屏上用朱砂彩漆繪制著繁復的雲龍圖案,兩條巨龍圍繞著屏風正中一塊玉璧張牙舞爪。
屏風前,左右放置著兩具博山爐,爐蓋上銅制的仙鶴展翅欲飛。
角落里,一盞樹狀的燈台火光搖曳。
如果不是偶然飛過的磷火,很難想像這里會是南荒最陰暗的所在。
朱老頭瞧瞧旁邊沒人,揭起爐蓋,“噗”的吐了口濃痰,然後清了清嗓子,沒事人一樣背著手東張西望。
程宗揚笑咪咪進來,“早啊,老頭。”
朱老頭堆起笑臉,“小程子,找老頭有啥事啊?”
“沒事兒一我就不能找你談談心嗎?”
朱老頭搓著手嘿嘿笑道:“哪……咱們談談錢成不?”
“成。”
程宗揚拋起一枚錢銖,然後一把接住。
朱老頭眼睛立刻直了,半晌才叫道:“缺德啊!小程子!你還騙我老人家沒金銖!那是啥!”
程宗揚“砰”的往案上一拍,“猜猜,我手里有幾枚金銖?猜對了,都是你的。”
“不就是一……”
朱老頭說了半截連忙打住,小心道:“要是猜錯了呢?”
“猜錯了,”
程宗揚大方地說道:“你就照數賠給我好了。”
朱老頭猶豫半晌,瞧著他的臉色,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看到程宗揚手臂一動,又立刻收了回來。
“猜不猜!”
程宗揚不耐煩地說道。
朱老頭陪笑道:“我瞧著……還是不猜了吧。傷和氣,傷和氣……”
“那好。”
程宗揚把錢銖一收,“錢的事咱們就談完了。下面該談心了。老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朱老頭干笑道:“小程子,瞧你說的……我能有啥事瞞你啊。”
“朱老頭,看著我的眼睛。”
“啥了?”
朱老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程宗揚鼻子幾乎碰到朱老頭臉上,眼對眼盯著他。朱老頭越看越心虛,幾乎躲到香爐後面。
“干!你心里真有鬼啊!”
朱老頭哭喪著臉道:“我心里有啥鬼了?”
程宗揚一把拽住他,然後喊道:“阿夕!”
花苗少女慢慢走進來,站在朱老頭面前。朱老頭臉色頓時變了。
“你干的好事啊──朱老頭。”
朱老頭一個勁兒地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死鴨子還嘴硬!”
程宗揚一揮手,“謝藝!給我審!”
謝藝輕煙般從屏風後翻出,一把扣住朱老頭的脈門。
“哎喲……我的親娘哎!”
朱老頭被扭得跪下來,一手舉著,鼻涕眼淚立刻滾了出來。
“老頭真是好運氣啊,這位謝爺可是刑訊高手,你要想嘗嘗呢,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個時辰一種,到明天這個時候不帶重復的。”
程宗揚蹲下來,“老實說吧,肚子里揣的什麼鬼胎呢?”
“我說!我說!”
朱老頭慘叫道:“袋子里最後那點魚干,是我……是我吃的……哎喲!輕點兒!阿夕姑娘!我是吃完才瞧見你的……”
“好啊!”
樂明珠從阿夕身後跳出來,指著他憤怒地說道:“我說魚干怎麼沒有了!都是你!害我吃青苔!”
謝藝眉頭動了一下,然後松開手,“不是他。”
“這可審完了?”
程宗揚掩不住那份失望,就差沒再給朱老頭安個罪名了,“要不咱們給他來一遍滿清十大酷刑過過癮?”
“饒命啊!”
朱老頭抱著手腕,“哎喲哎喲”的叫著,滿臉的鼻涕眼淚。
謝藝拍了拍手,淡淡道:“看不出來,你還在十方叢林待過。”
“咦?十方叢林?”
樂明珠探過頭來。
程宗揚納悶地說道:“什麼東西?”
“就是好多好多光頭在一起!”
樂明珠搶道。
“是禪寺。”
謝藝道。
“和尚?”
程宗揚打量著一臉猥瑣的朱老頭,“謝兄沒看錯吧?”
“和尚咋了?”
朱老頭梗著脖子道:“俺那是家里窮,才剃了頭到寺里干活。不丟人!”
“嘖嘖,朱老頭,”
程宗揚道:“連和尚都當過,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
朱老頭精神一振,“俺還會念經呢──“他閉上眼,搖頭晃腦地念道:“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
程宗揚朝他後腦拍了一記,“打住吧。”
朱老頭沒趣的閉了嘴。
謝藝朝朱老頭拱了拱手,“孟浪了。”
朱老頭翻著眼睛嘟囔道:“我這腕子還火燒火燎呢……”
僅有的线索就這樣斷掉,程宗揚不甘心地問道:“謝兄,你怎麼看出來他身上有禪門功夫?”
謝藝微微一笑,“蘿卜、黃瓜、白菜都是菜,你只要吃過就能分出來。至於這位,功夫雖然粗淺,算不上禪門神功……”
“粗淺?”
朱老頭一吹胡子,“禪門十大絕技我是樣樣精通!粗淺?哼!”
“哦?哪十大絕技?”
“金剛珠、伏魔杖、辟邪拂、降妖杵──怎麼?你沒聽說過?”
謝藝搖了搖頭,“沒有。我聽過的十絕,和你說的不大一樣。”
朱老頭哂道:“沒見識!十大絕技哪兒有兩種的?哈哈!”
朱老頭干笑兩聲,突然不放心起來。他低著頭琢磨一會兒,小心問道:“你聽過那些里面,有沒有一種是這樣的?”
朱老頭兩手握在一起,來回比劃,那招數程宗揚看著很有點眼熟。
謝藝點了點頭,“這大概是掃地神功吧。沒有。”
朱老頭呆了一會兒,喃喃道:“好啊,那禿驢騙了我幾十年啊……”
樂明珠卻來了興趣,對謝藝道:“喂,你說的禪門神功是什麼?”
“釋佛邏耶。”
“很厲害嗎?”
謝藝看了她一會兒,“很厲害。”
“有我們的鳳凰寶典厲害嗎?”
“鳳凰寶典?”
謝藝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徒有其名罷了。”
小丫頭這下可不依了,“我師傅說,鳳凰寶典是世上最最最厲害的神功!”
謝藝淡淡道:“世間武功雖多,真正能稱得上神功的,無非十方叢林的釋佛邏耶,太乙真宗九陽神功。另外值得一提的,還有黑魔海的太一經。至於鳳凰寶典,嘿嘿……”
樂明珠氣惱地瞪大眼睛,“黑魔海的邪功,怎麼能和我們光明觀堂的鳳凰寶典相比!師傅說,黑魔海那些怪物都是受過詛咒的壞蛋!”
“是嗎?”
“怎麼不是!黑魔海的人都是人渣!變態!禽獸不如的畜牲!”
朱老頭小聲道:“也沒那麼壞吧?”
“好啊!你偷吃我的魚干,還幫壞人說話!我看你就是壞人!”
朱老頭立刻閉上嘴。
樂明珠挽起袖子,凶巴巴亮出拳頭,“等我抓到那個害阿夕的壞蛋,我就把你的胡子扯光,牙齒打掉!”
朱老頭叫屈道:“你抓壞人,干麼拿俺出氣?”
樂明珠瞪著眼道:“我看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謝藝微微一笑,轉頭對程宗揚道:“鳳凰寶典號稱光明觀堂鎮堂之寶。可多年來無人練成,你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程宗揚很無辜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
謝藝道:“岳帥嘗言,世間最無用的功夫就是童子功,難練易破,大多都是自欺欺人,全無益處。鳳凰寶典也是童子功的一種,據說修習時需用純陰之體。
一旦破體就有性命之憂,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終生無望練至第九重──姑娘知道你們光明觀堂為何沒有人練成過鳳凰寶典了吧?”
謝藝明顯是在譏刺她們不能保有童女之體,樂明珠卻根本沒有聽出來,她這會兒還瞪著偷自己魚干的朱老頭,生氣地說:“鳳凰寶典的神功,哪兒有那麼容易練的!”
程宗揚也覺得好笑,“練功就是練功,跟那層膜有什麼關系?”
“不錯。”
謝藝點頭道:“依我看,這只是托詞。”
他嘲諷道:“說白了,鳳凰寶典不過是種駐顏之術,好讓光明觀堂那些精明的女人拿來自高身價,賣個好價錢而已。”
樂明珠再笨這會兒也聽懂了,頓時氣得漲紅了臉,“你胡說!”
謝藝看著自己的手指,徐徐道:“當日有個女人向岳帥自薦枕席,說她練過鳳凰寶典,若是破體會性命不保,可為了岳帥高興,寧可舍命。累得岳帥耗費真元,為她護持心脈。結果她不但活下來,還背著岳帥搞三捻四,讓岳帥雷霆震怒……”
樂明珠捂著耳朵頓足道:“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
程宗揚湊到謝藝耳邊,小聲道:“給點面子吧。你把她惹毛了,我也很難做的。”
謝藝冷冷一笑,住了口。
看著阿夕,程宗揚又是一陣頭痛,索性交給樂明珠,讓她去照料。
樂明珠把手指放在眼眶下面,吐出舌頭,朝謝藝狠狠作了個鬼臉,這才帶著阿夕氣鼓鼓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