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已經打定主意要賴帳。
真給小紫一成股分,天知道死丫頭還會玩出什麼妖蛾子。
當然,賴帳要冒很大的風險,畢竟那丫頭挺不好惹。
自己已經做好跟死丫頭死磕的准備,可是……
那死丫頭像沒有聽到一樣,一點動靜沒有!
“喂,我說股份的事--”
程宗揚一回頭,頓時呆住。
麗娘、芸娘、卓雲君、芝娘四個大美人兒肩並肩依次跪在沙灘上,她們幾個只披著一條浴袍,里面和脫了內衣的雲丹琉一樣干淨。
這會兒四女的浴衣都脫到腰間,裸露出一排豐滿美乳,雙手枕在腦後,高高挺起胸。
小紫在旁邊道:“吸氣--再吸氣--”
四女竭力吸氣,陽光下,四對形態各異的美乳白花花挺翹著,讓程宗揚有種墮入夢境的錯覺。
四女中,芸娘年紀最大,皮膚也最柔軟,肌膚呈現出脂團般滑膩的白色,那對乳房顯得又軟又大,微微下垂,乳球下方被壓出細細皺紋。
由於長時間被人褻玩,乳暈和乳頭又大又紅。
她一邊吸氣,一邊看著小紫白玉般的美足,乳頭情不自禁地漸漸變硬,淫態畢露。
旁邊的麗娘堪稱絕色,乳房也風姿絕美。
她皮膚是一種晶瑩白色,陽光下如雪如玉,光滑無瑕。
渾圓雙乳挺翹,沒有絲毫下墜,乳頭和乳暈都是漂亮的嬌紅色。
她唇角含笑,美目波光流動,睇視程宗揚,眉梢眼角流露出萬種風情。光可鑒人的長發一直垂到沙灘上,整個人像一尊白玉美人,艷光四射。
卓美人兒是另一種白肉美人兒,肌膚宛如絲綢,又滑又亮。
豐腴雙乳飽滿圓聳,挺得高高的。
她年紀不是最輕的,乳頭的顏色卻是最嫩的一個。
程宗揚禁不住捏住她的乳頭拽了拽,卓美人兒白美乳球隨之被拉長,手一松又立刻彈回原狀,在胸前搖晃,充滿誘人彈性。
芝娘自覺地把自己列到和三女一樣檔次,跪在卓美人兒身邊。
她本來戴著乳罩,這時主動推到乳下,裸出雙乳,一邊按照那個小姑娘的吩咐吸氣,一邊挺胸讓主人觀賞。
她皮膚是奶汁般的白色,雙乳白生生的,上面還有被乳罩邊緣勒出的紅色,媚艷動人。
小紫拍手道:“卓奴奶子最大,剩下三個差不多大小。我們來玩一個游戲!
你們乖乖閉氣,誰堅持的時間最長就是你們幾個里面的主人,誰第一個吸氣就是大家時奴鐮哦。”
四女都嬌軀一顫,竭力屏住呼吸。
小紫偏過頭,眨了眨眼睛,嬌聲道:“程頭兒,你剛才說什麼?人家沒有聽清呢。”
“沒事!”
程宗揚望著眼前一排白花花的美乳,早把剛才的事忘到腦後。他狠狠咽了唾沫,然後張開雙手,挨個抓捏過去。
芸娘的乳房最綿軟,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種形狀,麗娘的乳房最圓潤,摸著如同一對玉球,滑不溜手,卓美人兒的乳房最飽滿堅挺,彈性十足,而且敏感萬分,自己隨便摸兩下,那對奶子就顫抖起來,芝娘的乳房最香滑,四女里只有她是真正的風月出身,比旁人又多了一分淫靡媚意。
四對豐滿的雪乳在程宗揚手中來回把玩。
隨著他的揉弄,在四女胸前顫巍巍抖動不已。
第一個叫出聲的是芸娘,她被程宗揚抓住雙乳,像擠奶般從乳根一直揉捏到乳尖,禁不住淫叫出來。
旁邊的麗娘和卓雲君同時松口氣,以為輸的是芸娘,向她投去同情一瞥。
小紫卻笑嘻嘻走過來,“乖女兒,你輸了呢。”
卓雲君驚愕地抬起眼,只聽小紫道:“芸奴只是叫出來,還沒有吸氣。乖女兒,你是第一個吸氣的哦。”
卓雲君啞口無言。
小紫扭過臉,笑吟吟看著芝娘。”贏的是這位姐姐。”
芝娘呼口氣,含笑道:“奴婢芝娘,蒙主人搭救才到這里。”
“好,既然你贏了,”
小紫手一指,“往後你就是她們的主人了。乖女兒,以後你就是她們的奴隸囉。”
卓雲君面色蒼白地低下頭。
程宗揚大喝一聲:“一成就一成-!死丫頭!你如果立刻消失,我再給你加一成!”
小紫抬手與他拍了一掌,干脆利落地說道:“成交!”
接著身影一閃,嬌笑著消失在柳影間。
總共才五成股份就給小紫兩成。但程宗揚這會兒一點都不覺得心痛,有什麼能比得上眼前這四個光溜溜的大美人兒呢?
程宗揚怪叫一聲,撲到那堆白花花的美肉中。
“卓美人兒,屁股再抬高一點……哈哈,里面已經濕了!剛才是不是被摸得很爽啊?
“麗娘!跟你婆婆一邊一個趴好!把屁股撅起來!對了,主子要一邊干卓美人兒,一邊玩你們婆媳的屁股……哇,太後娘娘,你下邊好騷啊,是不是剛被你紫媽媽插過,流了好多水……麗娘,你下邊還是這麼緊……芝娘!幫我把她屁股掰開!你看她們婆媳,誰的屁股夠白夠大?”
“婆婆的屁股像綿團,媳婦的屁股像雪團。”
芝娘笑道:“到底是媳婦年輕些,身子更水嫩。當日在畫舫,我就說麗娘這麼標敏的模樣,足夠到宮里當娘娘呢。”
麗娘嬌嗲地說道:“多謝主子夸贊。便是宮里的娘娘也愛煞了少主……卓姐姐,你的後庭花開了呢,少主的大肉棒要去賞花了呢……”
“啊呀……”
卓雲君痛楚地皺起眉頭。
芝娘笑道:“卓姐姐莫怕,你這樣的身子受得住呢。屁股再抬起來些,讓主子順著插就沒那麼痛了。”
卓雲君泣聲道:“多謝姐姐。”
程宗揚笑著從卓美人兒臀中拔出陽具,然後一個虎撲,把芝娘赤條條的身子壓到躺椅上,“說得嘴響!你來做給她們看!”
芝娘嫣然一笑,翹起渾圓的大白屁股,然後低叫一聲,被程宗揚頂住嬌嫩的屁眼兒,盡根而入。
芝娘使出渾身解數,雪臀輕搖緩擺,讓那根火熱陽具在自己臀間兩個嫩穴來回進出,尤其是她翹起屁股,用柔嫩的屁眼兒含住陽具,像一張乖巧小嘴一樣,從陽具根部一直吞吐到頂端,然後用屁眼兒裹住龜頭,來回扭動搖擺,讓諸女都看呆了。
程宗揚壓在她臀後,芝娘兩個嬌膩肉洞時鼓時縮,被陽具插弄得沒有片刻停歇。
芸娘看得欲念叢生,緊夾大腿,下體淫液橫流,臉色緋紅。
程宗揚索性把她扯過來一同加入戰團。
秋日的泳池旁,春情涌動,風光旖旎無限。
程宅的喜宴一連持續三日。
九月初九是新婦歸寧的日子,按規矩,剛做了石家女婿的吳戰威、小魏要擴新妻到金谷園登門問好。
一大早兩人備好禮物,祁遠和吳戰威也打扮得一身光鮮,作為陪客一同趕赴金谷園,宅里才平靜一些。
程宗揚趁著人少,悄悄進門,在院中一眼看到秦檜,連忙收回腳步。
這死漢奸扮忠臣扮得上癮,自己昨天在島上荒唐一整天,這會兒看見他不免有些心虛。
正要避開卻發現樹後還有一個人。程宗揚好奇心起,小心看了一眼,竟然是蘭姑。
兩人說了半晌,蘭姑飛個媚眼,笑著離開。
等她走遠,程宗揚跳出來。”好你個秦會之!連老四的牆角都敢挖-!一大早跟蘭姑眉來眼去什麼呢?”
秦檜連忙道:“不是不是!蘭姑問我織坊旁那塊空地要蓋什麼樓?”
程宗揚納悶地說道:“她問這個干嘛?”
秦檜笑道:“我看蘭姑的意思,在宅里多半有些住不慣。若公子以後要建風月場,蘭姑庶幾可以左右逢源……”
“別給我文謅謅的。”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你是說她想做老鴇?”
“八九不離十,我看就是這個意思。”
秦檜笑道:“這也無妨,將來公子的樓宇建成,終究要有些風月女子點綴。”
程宗揚道:“我還想在樓里招待女客……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告訴你,其實女人的錢比男人更好賺。珍寶飾品,這些利潤高又沒什麼用處的玩意兒不都是女人買的嗎?如果真搞成金錢豹那樣的風月場,恐怕沒有幾個女客會登門。”
秦檜笑道:“有幾個風月女子也無傷大雅。建康風俗如此,只要不掛上青樓的招牌,難不成還有人來管嗎?”
程宗揚上下打量他:“奸臣兄,這麼起勁挑唆我開青樓,莫非是你老人家動了春心?當了幾天和尚就耐不住寂寞?”
秦檜灑然道:“逢場作戲,在下也不忌諱。奈何天下之大,知音難覓。”
“喲,你還想找知音?”
程宗揚忽然打個哆嗦。死奸臣的老婆是在岳王廟一起陪跪的,難道秦會之還能找個比他更奸的老婆臭味相投?
程宗揚豎起一根手指:“你找誰都行。但有件事先說好--無論如何,不能找姓王的!”
秦檜怎麼也猜不到他腦中轉的念頭,反而笑道:“琅玡王家和太原王家豈會輕易下嫁?便是公子去求親,他們也不會答應,何況秦某。”
他沒把程宗揚的告誡放在心上,說道:“殤侯傳訊來,問當日說的店鋪是否已經開張?在下該如何回復?”
“就說我正在籌辦。”
程宗揚敷衍一句,緊接著問道:“我要那個東西的事,你跟他說了嗎?”
“已經派人送信,這幾日也該到了。另外殤侯問,公子何時啟程去洛陽?”
“洛陽?”
程宗揚稀奇地說:“我去那兒干嘛?”
秦檜咳了一聲:“殤侯希望公子能早日接近漢室權貴。”
程宗揚拍了拍額頭,“差點兒忘了。”
殤侯大方地送錢送物就是想讓自己先由建康入手,慢慢把生意做到洛陽。反正他那麼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這幾天。
程宗揚道:“橫塘的樓只怕還要建個半年。小狐狸又去了江州……這樣吧,十日之內,安頓這邊的事,我先離開建康。”
秦檜精神一振。”如此甚好!此去洛陽需兩月有余,我這就去安排!”
“誰說我要去洛陽?”
秦檜一怔。
程宗揚道:“我要先去東海!洛陽什麼的等我回來再說!”
秦檜怔怔道:“為何要去東海?”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用神秘口氣道:“私事。”
看著程宗揚認真的表情,秦檜心里發愁也不好再詢問。
軒窗下,那個天竺女子正雙手合十,無聲地念著什麼。
她額心胭脂已經褪色,但襯著她遲暮容貌,別有一番莊嚴與聖潔。
程宗揚咳了一聲,扯著小紫進來。
小紫沒好氣地說:“你好無聊。”
程宗揚恨得牙根發癢。”你以為那兩成股份是白拿的?死丫頭,都是中了你計”“哎,我只說了一成,那一成是你白送的好不好?”
小紫笑吟吟道:“程頭兒,你好厲害哦。人家聽芝娘說,你那天干了十幾次呢。從泳池邊一直到干到床上,她們四個輪流服侍都伺候不來,最後都被你干得起不了身。尤其是卓奴,被你在人家身體里射了十幾次,滿屁股淌的都是精液,連肚子都鼓起來了呢。”
“小聲點!”
程宗揚心虛地看著拉芝修黎,好在她聽不懂,閉眼默不做聲。
卓美人兒被射十幾次並不多。
自己的安全套沒剩多少,不得不省著用。
身為替代品,卓美人兒成了自己應急的工具。
自己在芸娘、麗娘身上干的那幾次,最後一點沒浪費,都射到卓雲君體內。
卓美人兒還是挺乖的,每到自己忍不住拔出來就主動送上美穴,好讓自己在她身子里痛痛快快地發泄。
程宗揚干咳一聲:“我叫你來不是說這個的!”
小紫眼睛一轉,“你要干拉芝修黎嗎?用你那個幽冥宗的聖鈴啊,只要你晃一晃,她就光屁股跳舞給你看,到時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好了……”
程宗揚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別胡說啊!誰說我要干她!我問你,你是怎麼跟她說話的?”
小紫豎起一根手指,掙開他的手掌認真道:“一成股份。”
“你砍死我吧!”
“小氣鬼。”
小紫轉身就走。
程宗揚拉住她,“一成太多了。這樣吧,”
程宗揚唉聲嘆氣地說道:“我把拉鏈作坊讓給你好了。”
“不行!我要水泥坊!”
程宗揚恨不得咬死她,“拉鏈!你愛要不要!”小紫轉了轉眼睛,“那好吧。”
得到程宗揚的保證,小紫走過去,一指點在拉芝修黎額心。
一抹血色光芒從小紫潔白指尖一閃而過,拉芝修黎睜開眼,然後身子一震,露出一絲淒蒙眼神。
小紫對程宗揚道:“你想問什麼?”
“你問她,阿姬曼芭娜是誰?”
小紫沒有做聲,拉芝修黎卻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張了張嘴巴,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發聲,她提起筆,在紙上畫了幾個字符。
“她說,她不認得阿姬曼。”
小紫笑吟吟道:“她在撒謊昵。”
程宗揚看著那些梵文,懷疑地說:“你認識?”
“傻瓜才認識呢。”
程宗揚抓住頭發,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紫紅唇一張,吐出一塊紅潤玉石,只有指尖大小,色澤宛如鮮血凝成。小紫把紅玉遞給他,“放到舌頭下邊,你就知道了。”
程宗揚將信將疑,“這是什麼東西?不會有毒吧?”
小紫翻了個白眼,“這是血如意。”
“死太監的東西?他還真配合啊。”
“才不是他呢。他因為缺了一味龍血,一直做不出來。我幫他做出來,他死的時候還很開心呢。”
“騙鬼啊!肯定是你和那兩個死奸臣嚴刑拷打逼出來的!”
小紫打了個小小呵欠。”真無聊。你自己跟她說吧。”
說著在拉芝修黎臉上扭了一把,咯咯笑著離開。
程宗揚拿起那塊血如意,猶豫一下,含在舌根下面。玉上還帶著小紫溫潤的氣息,甜甜的,有著蘭花般的芬芳。
程宗揚有一瞬間恍惚,仿佛與小紫唇舌相接。
片刻後他晃了晃頭,學著小紫的樣子,手指點在拉芝修黎額心。
刹那間,一種奇妙感覺涌入腦際,兩種不同的意識微妙地碰觸,糾纏在一起。
但究竟有什麼變化,自己也說不上來。
程宗揚無意中低頭,駭然發現紙上的梵文自己竟然能看懂。上面一行行寫著同樣一句話: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媽的,早知道死丫頭沒一句實話。人家哪兒寫了不認識阿姬曼?可是這些梵文,自己怎麼會懂呢?
程宗揚怔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像借了對方的眼睛在看。程宗揚轉過眼睛,只見拉芝修黎美目低垂,面孔波瀾不驚。
原來這塊血如意能溝通兩個不同思想。
拉芝修黎認得梵文,自己借助她的智慧也能看懂。
這樣說來,_ 然不懂華言,但自己的話她能聽懂。
程宗揚壓下心頭驚愕,溫和地慢慢說道:“有個很漂亮的天竺舞姬,名字叫阿姬曼芭娜,你認得嗎?”
借助血如意的媒介,拉芝修黎分明聽懂了,可她沒有回答,只握著筆在紙上一遍又一遍寫著: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她沒有用慣柔軟毛筆,字跡深淺不一,但一字一字寫得極為認真。
字是看懂了,但文字意思沒那麼好懂。
只是程宗揚似乎能品嘗到每個字都充滿了淒然與苦澀滋味,還有一種幻滅感。
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第一個先瘋了。程宗揚索性道:“我們在五原城見過面。
你被賣掉不久,阿姬曼也被賣掉了。”
拉芝修黎沒有回答。
程宗揚道:“買她的人,是我。”
拉芝修黎手指微微一頓。
程宗揚嘆口氣,“我還以為你真聽不懂呢。但她現在不在這里,恐怕一時半會兒你們還沒辦法見面。”
拉芝修黎停頓一會兒,慢慢寫道:“閻浮提有大國王,欲求法。有夜叉告國王,爾欲得聞知,以妻子與我。王諾。夜叉便於高座取其妻子食之。遂化菩薩,為一偈雲:一切行無常,生者皆有苦,五蘊空無相,無有我我所。”
腦海中似乎捕捉到一絲信息,這絲信息不是來自文字,而是來自於拉芝修黎的意識深處,充滿無法言喻的哀傷、痛楚與忍受。
那位國王看著妻子被夜叉吞食,將之當成求法的考驗。
她與阿姬曼的分離也是必須要承受的塵世之苦。
雜亂意象不住涌入腦海,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盛……
諸般痛苦紛至還來,充斥在自己的意識中。
在這些意象背後仿佛能聽到她在用梵文吟誦: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程宗揚大叫一聲,收回手指,背後已經布滿冷汗。良久,他扯出一個笑容,“你好好在這里休養……放心,往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程宗揚幾乎落荒而逃地離開房間。到了門外,他吐出那塊血如意,叫道:“秦會之!”
秦檜身形一閃,落在階前,躬身道:“公子!”
程宗揚穩住心神,“你知道的多!告訴我,薩和檀是怎麼回事?”
秦檜皺起眉,屈指彈了彈額角,然後道:“莫非是薩和檀王?”
程宗揚不確定地說:“大概是吧?”
秦檜咳了一聲。”薩和檀王是佛經中一位國王,別人有所要求,從不吝惜施舍。
後來有個婆羅門少年要國王和王後一起給自己當奴仆。
這位國王當即答應下來,拋棄王位,與王後一起隨少年離開。
少年說當奴仆不能穿鞋子,要兩人赤著腳走。
王後本來是大國公主,出城不遠就傷了腳。
少年生起氣來,把她牽到市上賣掉。
王後被人買走當作婢女,後來生了個孩子。
主人說婢女要什麼孩子?
讓她把孩子埋掉。
王後抱著孩子到了墓場,發現看墳人正是國王。然後兩人一夢醒來,仍在宮里享受尊榮,那個婆羅門少年原來是菩薩來點化他們的。”
程宗揚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秦檜道:“公子為何對這些有興趣?”
程宗揚嘆口氣:“這也太能忍了。喂,奸臣兄,換了你能不能受得了?”
秦檜眉峰一挑,朗聲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求菩薩施恩,不過愚男女的痴心妄想而已。”
程宗揚哂道:“說得好聽!換了你,肯定篡了這傻瓜的位,天天干他老婆,還讓她乖乖接受,盼著哪天能感動神仙。”
秦檜笑了兩聲,說道:“大凡宗教,信之過深則妄。佛家本意,不過身為眾苦之源,要人舍卻肉身之欲,以求大道。若是為求大道,故意以磨難加之肉身,那便誤了。”
程宗揚有些明白拉芝修黎心里的痛苦與忍耐。
一個人受到傷害太深,總要想辦法保護自己。
剛才交流時,拉芝修黎心頭不斷閃過薩和檀這個名字,看來是受了這個故事的影響,那位王後能舍身為奴,丟棄自己的孩子,她為什麼不能舍棄自身一切,把自己的遭遇當作一種得道的磨難呢?
程宗揚喃喃道:“麻醉劑啊……”
秦檜沒有聽清,問道:“公子?”
程宗揚有些嚳悶地說:“沒事了。把馬准備好,我要出去一趟。”
秦檜道:“是。我隨公子一起去。”
程宗揚一口拒絕。”沒你的事!”
秦檜嘆道:“公子不許我們跟著,總得說一聲去向吧?”
程宗揚干咳幾聲:“我要去雲家。”
秦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曖昧神情,“在下明白。”
然後低笑道:“雲大小姐性子火爆,還請公子小心。”
程宗揚脫口想說,我瘋了才去找那個野丫頭!
但轉念一想,臉上堆起虛偽笑容,拍著秦檜的肩道:“還是你精明啊!我跟雲大小姐有一腿這麼隱秘的事,你都能看出來!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瞞你,去給我准備幾件精致禮物!說不定我今晚能上床跟大小姐樂樂。”
秦檜笑道:“恭喜公子。若與雲氏聯姻,誠為美事。”
程宗揚煞有其事地點頭,肚子里哈哈大笑。能敗壞一下雲丫頭的名聲,感覺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