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從牆頭翻下,輕輕落在小院中。
雖然沒有小狐狸輕捷無聲,但比落葉的聲音大不了多少,足可自得。
這會兒已經是點燈時分,樓上的軒窗透出一絲燈光,牆角幾竿修竹在粉牆上留下淡淡影子。
程宗揚對院子已經熟門熟路,知道仆婦、丫環除了白天到院中打掃,入夜只有雲如瑤一人,不怕有人撞見。
程宗揚屈指在樓旁瓷瓶上一彈,清越的瓷響裊裊傳開,給樓里的人提醒,然後拾階而上。
雲如瑤坐在樓梯高處,手邊放著一盞紗燈,白皙如玉的面孔掩藏在厚厚狐裘間,眼睛像星光一樣璀璨。
她嫣然一笑,像一朵花在夜色間柔柔開放:“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程宗揚露出一個大大笑臉。”猜錯了。雲老哥沒請客,我也可以來嘛。”
“我聽說你准備要離開建康。”
雲如瑤微笑道:“原來是傳話的人錯了。”
這丫頭不會打聽蕭遙逸的去向吧?現在誤會已深,解釋起來太麻煩。倒是小狐狸滾蛋正好,免得自己穿幫。
程宗揚笑道:“那是瞞別人的。你在這里,我怎麼舍得走呢?”
他只是開句玩笑,雲如瑤卻紅了臉,低頭起身,一言不發地回到內室,然後關上房門。
程宗揚有點後悔。這幾天跟那些女子調笑慣了,一見得漂亮女人就口花花,隨口說出來。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跟麗娘她們不一樣。
程宗揚小心敲了敲門:“別生氣啊。我只是隨口一說,不是成心的……你若不原諒我,我只好從樓上跳下去了!”
門里沒一點動靜,也不知道雲如瑤聽到沒有。
程宗揚貼在門縫上說道:“喂,我真跳了啊!”
過了一會兒,程宗揚一聲慘叫:“哎喲……”
房門吱啞一聲打開,粉臉脹紅的雲如瑤迎面看到程宗揚嘻皮笑臉的樣子,她啐了一口扭頭回房,這一次倒沒關上門。
程宗揚閃身擠進房門,陪著小心道:“你別生氣啊。你若還生氣,我只好再跳一遍給你看了。”
雲如瑤背對他沒有作聲。
程宗揚想起上次見她的異樣,有些不放心:“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雲如瑤沉默一會兒:“公子是蕭府的小侯爺,如瑤只是商人家的女兒,請小侯爺自重。”
程宗揚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在建康城的名聲不是太好。瞧瞧人家這戒心,你以前得干過多少缺德事啊?
“喂,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你覺得我有那麼壞嗎?當然,頭次見面是我不對,澆壞了你的小人。我後來不是幫你重新擺好了嗎?而且每個我都洗過,真的!”
雲如瑤低頭道:“我是說,如瑤是商人家女兒,與小侯爺身份懸殊……”
程宗揚明白過來。
這丫頭是對自己假冒的身份有了心結。
這也難怪,晉國士族與寒門之間的界限深如鴻溝,聽說有位門第不怎麼高的士族把女兒嫁給商人,結果被人一通好罵,連賣女求財的話都出來了,最後混不下去,只能灰頭土臉地辭官不干。
雲家如果不是有個當官的雲棲峰,就算再有錢,蕭遙逸、張少煌等人也未必會登雲家的門。
比起自己所在的時代,不知道這該說是商人的不幸,還是士族的驕傲?
“商人家怎麼了?”
程宗揚道:“商人也沒有什麼不體面的吧!”
雲如瑤咬了咬唇:“工商之民,邦之蠹也。”
程宗揚等了一會兒,小心問:“什麼意思?”
雲如瑤有些訝異這位世家公子竟沒聽說過,仍是解釋道:“這是《韓非子·五蠹》一篇,說商人是邦國的害蟲之!”
程宗揚隱約想起來以前似乎看過一眼,什麼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加上門客、說客、商人,一共是五蠹。
“韓非那個不算數。王丞相還說了,國有三寶,大農、大工、大商。嘿,不信你問問雲老哥,他那會兒也在場。”
雲如瑤訝道:“王丞相讀六韜嗎?”
天知道這是哪本書里的。程宗揚干笑兩聲,“管他呢。實話跟你說,我其實也經商的。”
雲如瑤訝然舉目。
“不信?”
程宗揚拉開背包,拿出一疊帳本、“我這次來就是請你幫忙的。不是我偷懶,實在是不專業,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我了。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白忙;這些書,還有這釵子……”
程宗揚掏出帶來的書籍,還有一枝充滿南荒風情的攢珠發簪,笑嘻嘻道:“都是給你的。”
雲如瑤接過來,好奇地看著那枝尾部攢成大象形狀的珠簪:“這是簪子,不是發釵。”
程宗揚抓了抓頭:“有區別嗎?”
“釵是雙股,簪是單股。”
雲如瑤看著帳本,“你真的經商嗎?”
“那當然。好幾本帳呢!”
程宗揚長嘆道:“這東西看得我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雲如瑤被他逗得笑起來,接過帳本翻了一下,“是織坊生意?”
程宗揚道:“剛開張,所以來找你幫忙。”
雲如瑤一目十行地翻看帳本,不多時便看完一冊,然後又拿起一冊,過了一會兒道:“你織的東西好古怪。”
“也沒什麼古怪啦,就是些衣服、襪子。”
程宗揚拍了拍背包,笑道:“我帶了樣品,一會兒給你。”
不到一刻鍾,雲如瑤便看完四冊帳本。她合起帳本:“前面三冊都是以前的。
因為棉絲漲價,原主人一年下來虧空五百來貫,難怪做不下去。”
五百貫折五千銀銖,不是個小數目,程宗揚道:“怎麼虧空這麼多?”
“尋常織坊都是織造,織出絲綢、布匹販賣。這家盛銀織坊不只織造,還有剪裁成衣,人手比尋常織坊多了許多,工錢又高出許多。遇到年景不好,免不了要賠錢。”
這就是貪大求全的惡果。但如果盛銀織坊不帶剪裁,那妖婦未必會買。程宗揚道:“我接手有一個多月,現在虧空有多少?你折成銀銖吧。”
雲如瑤應口道:“一共是二千一百七十八銀銖。”
程宗揚嚇了一跳:“有這麼多嗎?我才接一個多月,怎麼快趕上人家半年的虧空了?”
“原主人雖然賠錢,還有賣出貨物的進項貼補,你這里一筆收入都沒有。”
雲如瑤沒有再翻帳冊,隨口列出數字:“織坊有織工三十二人,每人每月八個銀銖;裁工十二人,每人每月十個銀銖;雜役十四人,每人每月五個銀銖。加上坊里幾位主管,一個月下來,工錢一共是五百六十六銀銖。織機修護、房屋粉刷,茶水炭火,還有牛乳,一共用去二百一十二銀銖。最要緊的是上月購買織物的貨款,帳上還有一千四百銀銖的欠債。”
程宗揚叫道:“上月買什麼織物了?”
雲如瑤翻開帳本,指著上面的帳目道:“上月初購買一批衣物,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看價格頗為貴重。”
程宗揚黑著臉看著那筆帳,這會兒他八成已經猜到,那是蘇妖婦為了醉月樓開張,給樓里姑娘們購置衣物都列在織坊帳內,結果現在落在自己頭上。
“有幾樁奇怪的事。一個是上月進了批絲料卻沒有購置的款項,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其次是改動織機,把以往的織料全停了,都在織這些霓龍絲,卻沒有售賣;第三是織出的成品數量少了許多,用料反而是襪子最多。”
程宗揚心知肚明。
蘇妲己接手後,織坊全力趕制霓龍絲,為了紡織那些比繭絲還細的絲料,肯定要改進織機。
至於織出的情趣內衣,內褲用料最少,其次是胸罩,絲襪用料最多。
雲如瑤只從帳上分析,當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雲如瑤抬起眼:“一雙襪子用一尺布就夠了,什麼襪子要將近七尺的布?”
“就是這個。”
程宗揚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紙袋,“這是給你的。”
雲如瑤打開紙袋,不由一愕,“這麼細的絲……是上面寫的霓龍絲嗎?”
“怎麼樣?”
程宗揚得意地說道:“漂亮吧?”
“好長呢。”
雲如瑤拿出襪子看了看,不解地說道:“這麼薄的絲,只能做窗紗的,怎麼能穿呢?”
“你試試就知道了。”
程宗揚笑道:“這可是號稱女人第二層皮膚呢。愛美的寧肯不吃飯也要買一雙來穿。”
雲如瑤將信將疑:“男人為什麼不穿呢?”
“這個……”
男人只有變態才穿吧。
這事兒解釋起來太麻煩,程宗揚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沒想到你算的這麼快。”
說著他把那堆書遞給雲如瑤,笑道:“這些書是給你的,你先看,我把你說的都記下來。”
雲如瑤不在意地放下紙袋。
程宗揚要了張紙,記下雲如瑤算出的結果。
毛筆自己一直用不慣,但沒有別的筆可用,只好趕鴨子上架;字雖然沒錯,但寫得歪歪扭扭,有些不堪入目。
雲如瑤起初覺得有些好笑,等他寫到紙上卻露出訝色:“你用的是阿拉伯數字嗎?”
程宗揚停下筆,“你怎麼知道?”
“聽說這種數字是從天竺傳來的。因為記數方便,商人們私下使用,不知為何叫阿拉伯數字,平常很少有人用的。”
程宗揚笑道:“現在你相信我真的經過商吧。”
雲如瑤算出的帳目精確到個位,自己直接抄下來就行,不用費半點腦子。
程宗揚暗自慶幸自己請的幫手夠水准,等他抄完,雲如瑤正坐在旁邊,翻看自己帶來的一冊書。
她柔頸低垂,一縷發絲從鬢側垂下,嬌俏鼻尖像白玉雕成一樣秀美;纖軟玉手握著書卷,星眸流露出迷人的光彩。
燭影搖紅,燈下玉人猶如一幅靜謐的圖畫,程宗揚不知不覺看得出神。
漸漸的,雲如瑤青黛般的彎眉微微顰起,露出一絲迷茫神情。
程宗揚咽了口口水,“怎麼了?”
“這段好奇怪……”
程宗揚伸過頭,只見那是冊手抄本,發黃書頁上寫著--兩人摟過脖子來親嘴咂舌。
婦人便舒手下邊,籠攥漢子玉莖。
彼此淫心蕩漾,漢子乘著酒興,從袋內取出銀托子來使上。
婦人用手打弄,見奢棱跳腦,紫強光鮮,沉甸甸甚是粗大。
婦人解去小衣,翹起兩條粉嫩的白腿,露出白馥馥的牝戶,任那漢子捫弄把玩。
婦人乃蹺起一足,以手導那話入牝中,兩個挺一回。
那漢子摸見婦人肌膚柔膩,牝毛疏秀,先令婦人仰臥於床背,把雙手提其雙足,置之於腰眼間,肆行抽送……
程宗揚一把搶過那本書,翻過來一看,封面赫然寫著“金瓶梅“三個大字,旁邊小字注著:第三冊。
程宗揚瞪著封面,感覺像被雷劈過一樣。
這套《金瓶梅》一共六冊,秦檜買的時候還奇怪,書肆掌櫃聽說客人要收購地攤讀物,從櫃里鬼鬼祟祟抽出這套手抄本,足足要了六十枚銀銖的天價。
自己拿到書,當時認真學習過,結果發現書里的地名、人名大部分被改掉,情節倒是沒動,至於大家最喜聞樂見的部分更是大幅增加,內容之火辣足以讓人血壓升高,鼻血狂飄。
程宗揚心里暗自佩服。
不知道是哪位穿越的前輩造詣夠深,硬是把一整本小說穿了過來,靠這一手混飯吃。
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特別把這套書放在書架最里邊一排,天知道怎麼突然飛出來一本混在自己帶的書里,而且正好被雲家這位未出閣的小姐看到。
雲如瑤不解地問道:“銀托子是什麼?”
程宗揚支吾道:“大概是種首飾吧?”
“玉莖呢?”
程宗揚深深低下頭。
“那話兒呢?”
程宗揚恨不得把頭扎到褲襠里,半晌才努力說道:“這本書……你還是不要再看了……”
“為什麼?寫得很好啊。”
雲如瑤拿過書,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程宗揚想死的心都有。
不用問,肯定是死丫頭做的手腳;不知她怎麼看出端倪,故意塞了本黃書擺自己一道。
這下真是害人不淺,販黃販到閨房里來了。
雲如瑤又不笨,剛開始不懂,再看下去遲早會明白。
到那時自己這臉可丟大了。
唯一聊可自慰的是,目前丟的還是蕭遙逸的臉。那家伙敢發酒瘋在船頭光屁股跳舞,早就不要臉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程宗揚立刻揣起帳本,滿臉堆笑地站起身:“瑤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先告……”
話音未落,只見正在看書的雲如瑤身子一晃,軟綿綿歪到一邊,突然昏厥過去。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慘叫道:“小紫你個死丫頭!真被你害死了……”
程宗揚抱起雲如瑤,心里怦怦亂跳。
不會是內容太火辣,超過她的承受能力吧?
如果雲如瑤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只好一頭碰死在雲老哥面前;在此之前,自己一定掐死小紫為自己報仇、為世間除害。
幸好雲如瑤鼻間還有氣息,一時半會沒有生命之憂。程宗揚急忙把她送到臥房,放在榻上。
那張繡榻上被褥雪白,淺紅紗帳散發淡淡香氣。透過紗帳,隱約能看到壁上一幅風景畫。
程宗揚顧不上多看,把昏迷的雲如瑤放在榻上,小心地托起她的玉頸輕輕放在枕上,然後拉開被子幫她蓋住身體。
好不容易直起腰,程宗揚才發現雲如瑤狐裘下擺滑開,從榻上垂下一角,只好重新拉起被子,幫她把狐裘掖好。
雲如瑤狐裘內穿著一條月白色紈絝,褲腳散開,猶如裙狀。
程宗揚裹好狐裘時,手指不可避免地按到她腿上。
隔著紈絝能感覺到里面光潤涼滑的肌膚透出冰涼寒意。
程宗揚目光霍然一跳,禁不住試了試她的體溫。
雲如瑤肌膚又細又滑卻出人意料的冰涼,就像寒冰般沒有一絲溫度。
手掌放在上面,身體的熱量很快被吸收,讓程宗揚不得不催動真氣,與她身上的寒意抗衡。
可無論自己怎麼運功,雲如瑤肌膚都沒有溫暖的跡象。
程宗揚並不吃驚。如果這麼容易就把雲如瑤身體的寒意怯除,還用等自己出手?雲氏有的是錢,真要拼出血本,就是一派的宗主也請來了。
程宗揚呼了口氣,正准備收手,雲如瑤卻呼出一口寒氣:“好冷……”
人家這麼冷,自己倒不好收回手。
反正湖上一戰自己吸收的死氣有的是,丹田內真陽充沛。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決定從雲如瑤的足厥陰肝經開始。
先除去她的鞋子,掌心貼著她的腳趾,向上沿纖足內側循著經絡慢慢推動,盡可能地催動她氣血運行。
雲如瑤體內氣血其冷無比,經脈仿佛凍結的小溪,又細又澀;不僅緩慢,而且似乎隨時都會斷絕。
程宗揚暗道:難怪雲老哥把這個妹子藏得嚴嚴實實。
雲如瑤這樣的體質,莫說出門,就是旁邊的聲音大些,心神微有波動就免不了昏厥。
何況第一次接觸加料版《金瓶梅》這麼刺激的讀物。
雲如瑤腳掌小小的,又軟又嫩,光滑得仿佛白玉雕成。這時程宗揚才對“冰清玉潔“這個詞有更深的了解。雲如瑤的纖足不就是冰雪一樣嗎?
程宗揚按下自己想入非非的念頭,真氣沿著經絡逐寸上行。
自從達到內視的境界,可以在入定中目睹自己體內的經絡,程宗揚對穴道的認識逐漸加深;雖然到現在還不能記全所有穴道的名字,方位卻分毫不差。
掌心溫暖的氣息從纖足內側的行間、太衝開始,運行到小腿的中都、曲泉,然後經過膝彎,來到大腿內側的陰包穴。
打通這處穴道分外艱難,少女冰涼的氣血像在穴道內凝結一樣,難以通行。
自己對經絡的認識連半瓶水都算不上,程宗揚不敢強行用蠻力打通,只好多花點時間,慢慢推拿。
陰包位於大腿內側正中間,手掌摩擦時,能感覺到雲如瑤冰涼肌膚在衣下滑嫩無比。
程宗揚咽了口唾沫,接下來是足五里,在大腿根部的內側。
足厥陰肝經再往下便要進入恥骨接縫處,環繞陰部而過。
如果自己連這些穴道也推拿一遍,被雲老哥知道可能會砍下自己一只手。
程宗揚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決定先放開足厥陰肝經,改走手太陰肺經。
這條經脈是從胃部開始,先向下到腹部,然後上行,由肺至肩,再到手臂的天府、尺澤、太淵諸穴,最後到拇指末端的少商穴。
程宗揚看雲如瑤還昏迷不醒,小心解開她的狐裘。
雲如瑤里面的衫子也是月白色,胸部隆起圓潤曲线,胸側衣襟滾著緋紅細邊,上面鑲著珍珠做成的鈕扣。
他手掌貼在雲如瑤腹上緩緩摩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滑到她胸前的隆起上。
這丫頭身材嬌小,平常總裹著厚厚狐裘,看起來柔柔弱弱,瞧不出身材。這會兒看胸部似乎還有點料。只不過身子仰臥,不太好判斷大小……
程宗揚偷偷看了雲如瑤,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於是壯起膽子在她乳側碰了碰。
還沒醒啊。程宗揚心里嘀咕,忍不住張開手掌在少女胸前捏了一把。
雲如瑤里面還穿著內衣,似乎是件小襖。
程宗揚仰臉想了一會兒,反正手太陰肺經從胸前通過,自己當是給她治病好了。
既然是醫生,接觸患者身體也是很正常的……
程宗揚咽了口口水,小心解開雲如瑤衣側的珍珠鈕扣。
果然,里面是件粉紅的小襖。
他分開少女貼身小襖,露出一條綢制的抹胸,絲綢邊緣能看到她胸前一抹雪白肌膚,隆起的弧线微微並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膩弧线。
程宗揚胸口仿佛十幾只兔子同時竄出來,在心頭四處亂蹦。
這可是雲老哥的親妹妹,如果被他知道,砍掉自己一只手都是輕的。不過……這身子真的很嫩啊……
昏迷這麼久,摸摸她也不會知道吧?程宗揚心一橫,一不作二不休,手掌貼著雲如瑤粉頸,伸到她綢制的抹胸內,握住她胸前那團隆起。
雲如瑤酥乳圓潤得仿佛一團玉球。
滑嫩乳肉間明顯有一團硬硬的乳核。
程宗揚想起卓美人兒剛被自己搞的時候,乳內似乎也有這樣的乳核。
後來干得多了,乳核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兩團軟肥的美乳。
想起卓美人兒挺著雙乳讓自己把玩的媚態,程宗揚忍不住下身發脹。他索性解下雲如瑤的抹胸,讓她一雙玉乳暴露在燈光下。
程宗揚深深吸口氣,屏住呼吸。
燈光下,少女嬌小身子散發出白玉般迷人的膚光,淡紅紗帳仿佛被月光照亮,變得明亮起來。
她肌膚瑩潤潔白卻沒有絲毫血色,連血管也消沒不見。
在她胸前,那對赤裸美乳秀美而豐挺,有著完美曲线,乳頭小小的,綻露出蓓蕾般的嬌紅。
程宗揚低下頭,鼻端飄來一絲少女清幽體香,令人心神激蕩。
這丫頭的乳房應該有C罩杯,不大不小,白淨乳肉光滑無比,在燈光下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像一對精美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握在掌中把玩。
程宗揚忍不住張開手掌握住她圓潤雙乳。
入手的感覺又滑又潤,微硬的乳頭被手掌壓住,隨著她的呼吸在掌心微微滑動。
冰涼乳肉在掌中塞得滿滿的,猶如一團未融化的雪團,輕輕一捏便傳來誘人的彈性。
程宗揚早把幫她打通經絡、推血過宮的事忘在腦後。
如果不是腦中還保留最後一絲理智,知道不能對雲老哥的妹子下手,說不定這會兒早就提槍上馬了。
握著那對美乳揉摸多時,程宗揚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手,幫雲如瑤拉起抹胸,免得她醒來時發現異常。
一抬頭,程宗揚正接觸到雲如瑤驚愕的美目,不由得張大嘴巴,呆若木雞。
那丫頭不知醒了多久,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人輕薄,只顧著愕然,沒有作聲。
這事兒比玉莖還不好解釋,畢竟人家的衣服不可能無緣無故解開。程宗揚訕笑道:“你醒了,呵呵……太好了……”
雲如瑤臉上升起兩片紅暈,唇瓣微微抿緊。
程宗揚感覺自己像路過盜竊現場被失主抓個正著的無辜路人。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是見色起意……
好吧,後來是有一點色心,但自己一個正常男人,沒有一點色心才是不正常的。
全要怪小紫那死丫頭!
程宗揚趕緊幫她掩住身體,一邊心虛地說道:“我是幫你打通經絡……沒別的意思……”
雲如瑤鎮定地拉緊狐裘,擁在頸中,一手將發絲撥到耳後。
雲如瑤這麼鎮定,程宗揚更為心虛。他干笑兩聲,“瑤小姐,你早些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雲如瑤無言地側過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程宗揚立刻落荒而逃,心里一個勁兒後悔。
那麼多女人能摸,自己偏要摸一個最不能摸的。
手這麼賤,就算被人抓住砍了也是白砍啊。
慶幸些想,雲丫頭這麼輕易放過自己,也許真沒明白發生什麼事吧?
像她這樣純潔的小姑娘,只怕生下來沒有與外人接觸過,不懂這些事也是很正常的。
可這麼想的話,自己未免太混賬了,這樣占人家便宜,再見著雲老哥恐怕只有把頭塞褲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