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6章
我平靜地肅立在一個面積很小的湖泊前。
月亮升起來了,它照在這荒蕪、幽閉的湖泊上。
空氣中透著絲冷意,像一滴冰凍的淚暈,在湖面上擴散、流蕩。
同時在湖的對岸,飄揚著一層迷蒙深幽的暗霧。
四周安靜,非常地安靜。
“小子,你終於和我一樣了。”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陰氣十足的說話聲。
顯而易見,行蹤詭秘,身影飄渺的殺人魔,出現了。
雙手已沾過鮮血的我在他又出現的這一時刻,心里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感到特別的懼怕。
一回身,看著他那混沌的身型說道:“對,我現在也算殺過人。如果你不是什麼妖魔,同樣可以被人殺死的話。我還用怕你嗎?”
“桀桀桀!”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笑過後才接道:“是啊!有趣的小子。你可以過來試試能不能把我殺死。但我想對你說的是,如果你這樣做,你就能安全了嗎?不信,你看看那邊!”
我的雙眼順著他所指的湖泊對面望去。
只見那層迷霧之中非常突兀,而且玄奇地出現了許多我相識的人。
他們沿著湖泊,站成一條直线,每個人的目光都朝我隔空相視。
並且張開嘴,一個個的跟我傳遞著話語。
“小軍,你媽現在在哪兒?我很想她!”
一個擁有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眉毛濃密、薄薄地嘴唇,相貌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語帶焦急的問著我。這是久違了的夏天洪的聲音。
“嘿嘿,何軍!你媽那老騷貨的滋味可真是爽啊!快點,帶我去,我現在又想操她了!”
這聲音,是那個長的眉清目秀,但神態極為跋扈的紈褲子弟陳凱的說話聲。
“對!表哥,讓我也爽爽吧!”
“阿凱,還有我呀!干脆咱們一起操那個老婊子!”
這兩聲則是由皮膚黝黑,身材矮肥的馬本亮與一臉痞樣的大東發出的。
“哈哈!幾位小兄弟,玩多P也算我一份吧!”
這個方臉大眼,眉濃鼻挺,氣宇軒昂;曾經當過我媽上司的錢明遠此時也搭腔了。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我也是!”
衣著考究,面相英挺的船務公司老板江子輝與他的那兩位朋友也正跟著一塊兒起哄。
“嗯,那娘們兒的床上功夫確實帶勁!下次有機會再叫她陪老子三天。”和我媽做過肉體交易,長得尖嘴猴腮,極其猥瑣的吳忠發開口了。
“住口!”
一聲震怒的斥罵聲傳來,但這不是我發出的,而是同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我的好友,體形肥碩的海建所發出的聲音:“你們這些個流氓敗類給我聽好了!沈阿姨是屬於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誰要是再敢碰她,我一定把你們給通通殺掉!殺掉!”
“還有你!阿軍!”
他此時話鋒驟然一轉,抬起手,隔湖遙指著我“你也記住,你媽是我的!要是連你也欺負她,別怪我到時連你一起殺!”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缺乏教養,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那群人中間一直沒出聲,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呂國強終於講話了“女人嘛,就是用來玩弄和利用的。自古紅粉尤物,皆是白骨髏骷。趁她們韶華還在,就當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感情?哼!值多少東西!”
這些人說完話,各自的身影便一個個的從湖對岸悄然散去。
眨眼的功夫,那里又變回了靜謐幽暗地森冷景象。
只有那層迷霧,還在對岸詭異地蕩漾著。
“聽到了吧!”
殺人魔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些人,每一個,在你眼里,都是該死的吧?不甘、憤怒、哀怨、悲傷?對,你的內心擁有這些能點燃仇恨的種子。可你呢?干了些什麼?把它們深埋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尾隨、偷窺?醒醒吧!這個世界沒有你以前相信的公理道義,只有弱肉強食,優生劣汰!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這只是三流作家跟編劇弄出來欺蒙大眾的。在那些掌握著權勢、財富;擁有著智慧、手段的人眼里,女人無非是他們點綴生活的調劑品而已!”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輕輕地念叨著。不知不覺中,認同了他的觀點。
“對!”
陰冷的話語繼續著“現在,機會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為我做事,得到呂國強的那筆錢,我可以分給你百分之二十,並且幫你殺了那些汙辱你媽的人渣。你也想讓他們都下地獄的,是不是?”
“他說的對,老鬼。”
不直何時,我的身旁出現了無炎的身影。
他跟我並肩站著,眼睛則望向了那個殺人魔“喂!我說,這樣好賺錢的事兒能不能加我一個?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五就可以了。”
“你們就這麼把錢劃分了,有問過我嗎?”
殺人魔還未開口,另外一個聲音也隨著人影的顯現一同而來。
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W”。
四人八目相對,彼此各懷心思。
良久,殺人魔那陰氣十足的語調才再次回蕩:“趙無炎,還有這位小姐,你們難道不怕死嗎?”
女子沒有出聲,只有無炎撇了撇嘴,針鋒相對道:“你呢?你就不怕了?”
“可以了,我說諸位,你們要錢還是要解決個人恩怨?”
我見此終於開口,同時右手從口袋里摸出了煙,點上後看著他們三個。
“合力拿到呂國強的那筆錢,一人算一份。如何?”
幾分鍾以後,那位代號“W”女子對我們提出了她的建議。
我和無炎很快的點頭答應,只有殺人魔還在考慮。
他伸出左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下巴,嘴無聲地一開一闔,像是在咀嚼著什麼話。
直到我手里的煙燃到了盡頭,殺人魔才語氣生硬地道:“可以。不過——”
“不!你們不要害我家小軍做壞事!”
就在他正要提別的建議時,我的腦後傳來一陣急切地乞求聲。
我回過了身,目光停留在那聲音的源頭,當然也就是我媽的身上。
“兒子,別跟他們混在一起,沒有好下場的。跟媽媽走,媽媽會有辦法擺平那些事情。”
說完話的她站在臨近湖面的地方,神色哀淒,眼睛則直愣愣地注視著我,好像是在等著我的答復一樣。
半晌之後,我閉上了眼睛,忍著心中的傷感對其道:“媽,對不起,我有自己的想法。”
望著我一臉決絕地模樣,她的神情十分的黯然。
眼瞼下垂,轉過了身子,沒等我再度說話,便縱身一跳,躍入了湖中!“媽!!!”
見到這番情景,心頭懼驚地我大吼著緊趕了幾步,也隨之跳進了湖里————
“呼!呼!呼!”睜開眼睛的我額頭上,甚至渾身都是冷汗。
腦子懵然,更帶著陣陣刺痛跟寒冷。只有蓋在胸口的被子還在為我傳遞著一絲聊勝與無的暖意。
稍過片刻,我扭動脖子,轉首環顧四周。
室內靜悄悄的,天色也很昏暗。只不過在一旁熟睡的“黃蜂”所發出的鼾聲與此時幽謐的氛圍顯得極為不相襯。
無炎到是睡得很塌實,既不打鼾,也不磨牙;呼吸平緩,胸膛一起一伏。
“還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呀!”
看了一會兒,心里作此感想的我把手疊放在腦後,雙目凝視著天花板———
離理查德被我和無炎干掉的那日已過了一星期。我倆也在他死後的第三天平安地回到了校園里。
事情的發展亦如無炎的預料,一切都沒有改變,風平浪靜地讓人詫異。
當然,我媽最終也沒有聽從我的勸告,待得身體無恙後,就比我倆早一天離開了診所,返回了呂國強的別墅。
並且這一星期以來,她都沒有主動地聯系我。
為此我的內心也時刻處於一種焦慮,還有警惕地狀態之中。
因為我無法肯定,她是不是已經從呂國強的口中得知了理查德的死訊,進而聯想到我跟無炎的身上。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高度緊張,幾乎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如果不是無炎始終保持著冷靜且從容的態度,並經常開解著我的話,我早就要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了。
於是乎,上面所出現的那個夢境自然而然地影響了我,一連幾夜,它就像我自己設置的鬧鍾一樣,重復地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不過雖然如此,我和無炎還是為了防備呂國強而進行了一番精心准備。
小心謹慎一萬次都不為過,粗心大意一次就足以致命。
特別是面對這個陰險,平常以“和善儒雅”著稱的呂國強,就更加要但著十萬分小心了。
更何況,他已經采取了行動————這一星期,除了以上這些,我還在QQ里進一步的聯系了殺人魔,還用手機短信跟代號“W”的女子進行交流。
很明顯,他們都是衝著呂國強私吞的那筆錢而來的。只不過殺人魔是為自己,“W”是為了那個雇主。
深諳自己處境,且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我沒有保留,分別在QQ跟短信里跟他們講明了理查德已死,手中握有呂國強把柄的情況。
並借此像他們提出了在暗地里幫助我的要求。
他們對此均表示同意,只是或明或暗地警告了我,不要試圖去通知警方,不然後果非常嚴重————
“『秀才』,真是對不起啊!”
此刻,依舊躺在床的我把目光移向那張被服齊整,無人躺臥的空床上。
那是“秀才”的床,從前天傍晚開始,整整三十幾個小時了,我跟無炎,以及“黃蜂”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打他的手機,關機;去其他寢室問他的幾個老鄉,也沒打聽出什麼。
可做這些只是表面行為,實際上,我跟無炎是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只不過為了瞞過“黃蜂”,所以才裝著不知情的樣子。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話真是太對了。”
想到這兒,我起身穿好衣服,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走到陽台上抽煙。
隨著煙頭騰起了灰白霧氣,我開始回憶起三十幾小時前,最後跟“秀才”在一起時的情形————
“老鬼,前幾天你和『晴明』在干什麼呀,連學校都不回?”打完籃球,正用汗衫擦汗的“秀才”開口對我發問。
“沒干啥,就是心煩,出去走走。無炎也一樣。”正蹲在他身邊綁鞋帶的我抬頭望了眼四周,然後編了個借口回答道。
“你們不會是去泡妞了吧?”
剛還在籃球架邊練習花式運球的“黃蜂”此時也跑了過來,一臉曬笑地搭腔道。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對他倆示意一起去吃飯,隨後便帶頭出了塑膠球場。
在路上的時候,“黃蜂”推說自己要去陪新交的女友,因此率先離開了。
我跟“秀才”則在二十幾分鍾後來到了我們經常光顧的那家小飯店。
無炎因為接到過我來時在路上給他的電話,所以沒去打球的他比我倆先到了一步。
而且還提前點了飯菜。
於是我們仨等菜上齊後便開始邊吃邊聊。
我心里有事,所以不怎麼說話,一直垂著頭扒飯。
到是他們倆的話比較多,一會兒天文,一會兒地理,到快吃完飯時,他們竟鬼使神差地談論起了古代帝王的風流史。
“——在三國時期,西蜀後主劉禪、東吳末主孫皓都是日夜沉迷於聲色歌舞之中而不知有國的。孫皓甚至在給父親辦喪事時,也借祭神的名義觀賞倡妓晝夜歌舞作樂。另外,西晉武帝司馬炎也是一個聲色之徒。他的後宮佳麗逾萬人,以致他每日幸御宮女時,常常坐上羊車,羊走到哪里,他就臨幸那里的宮女,於是,一些宮女為求寵幸,就把竹葉插在門前,將鹽水潑在地上,用此來引誘羊車停駐。還有——”
只聽“秀才”如數家珍地把這些歷朝歷代的皇帝們各自的荒淫之事詳細地闡述了一遍。唾沫橫飛下絲毫也不覺得有辱斯文。
“呵呵,你還是處男吧?”待其停下,取杯喝水的時候。無炎微笑著問他。
“秀才”聽了,臉上浮出一絲暗紅,看了看無炎跟我,好半天才不好意思道:“嘿嘿,沒辦法啊。誰叫我長相不如你們呢?時運未到,不強求,不強求。”
接著,他又繼續說起那些帝王:“想想那些皇帝過的日子。雖說身擔天下,可也享盡了世上所有讓人向往的好事。美酒佳肴,山珍海味,榮華富貴,後宮嬪妃;這些東西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會使人為之迷醉。嗨!真恨不得像那些穿越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回到古代去過把帝王癮!”
聽了他的感慨,無炎笑出了聲“不會吧?你也看穿越小說?”
“嘿嘿,與時俱進嘛!誰說我只看古書了!”他撥弄了一下眼鏡,壓低了語調:“不光這個,我最近還在SIS論壇上看成人小說呢!”
雖說心情不怎麼樣,但聽見他的此番話,還是讓我咧開嘴,笑出了聲“靠!真看不出你這處男哥這麼悶騷啊!”
他臉上的色彩更加泛紅了,但嘴里卻繼續道:“在那里寫小說的還真是厲害呢!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其他的還算可以,有一些寫母子亂倫的我到認為有點不妥。人怎麼能和禽獸一樣不分倫常,跟自己的母親做愛呢!”
我斂起了笑容,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一面發短信一面想說話之時,卻被無炎搶先了:“但你也無法否認,這種事情在現實社會里是存在的。如果不說現在,說古代的話那就更多了。你剛不是才講過嗎?有些老皇帝死後,新繼位的皇帝霸占自己父皇留下的妃子。這不就是亂倫嗎?雖然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名分上——”
“誒,對了!說到古代皇帝亂倫,歷史上還真就有那麼一位被正史言辭鑿鑿,記錄在案的。而且他不是和什麼嬪妃,就是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有染。”
說完話,“秀才”又端起了杯子喝水。
“是哪個皇帝?”無炎十分好奇地問道。
與此同時,我發完了信息,將手機揣回了口袋,還抬起頭,朝四周看去。耳朵則等著“秀才”的答案。
“這個皇帝是南北朝時期南方宋國的宋孝武帝,劉駿,劉休龍!”
我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轉首朝無炎看去。
此刻的他雖然沒像我一樣震驚,但眼神里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便能說明一些問題。
“劉駿。字休龍,小字道民。宋文帝劉義隆第三子,廟號世祖。初立為武陵王,食邑二千戶,後遷雍州刺史、元嘉末,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荊州之江夏,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四郡諸軍事、南中郎將;宋文帝第三次北伐失敗後的第二年,被其長子劉劭弑殺。劉駿聞之,遂與荊州刺史劉義宣、雍州刺史臧質舉兵進討,並在新亭自即帝位。年號『孝建』、『大明』,重用中書通事舍人戴法興、巢尚之、戴明寶,使掌朝政。又分吏部設二尚書,並推行圭斷和課租蔭戶以抑制大族,加強君權。
根據《宋書-後妃列傳》記載:『上於閨房之內,禮敬甚寡,有所御幸,或留止太後房內,故民間喧然,咸有丑聲。宮掖事秘,莫能辨也。』
此載雖言語模糊。但是同時代與南方分庭抗禮的北朝《魏書》上提供了十分明確的評論:『駿淫亂無度,蒸其母路氏,穢汙之聲,布於歐越。』以及『四年,獵於烏江之傍口,又游湖縣之滿山,並與母同行,宣淫肆意。』這話就說得再也明白不過了。”
我一邊聽著“秀才”的長篇大論,一邊在桌底下和無炎比劃著手勢。
因為現在我不僅知道了“劉休龍”這名字的來歷,同時還在張望的時候發現了窗外有異常的情況:
飯店的斜對面,大約三四十米遠的地方,一輛金杯面包車靜靜地停靠在那兒。四個男人則佇立在車的周圍,吸著煙,隔街朝飯店里看來。
這四人全身黑服黑褲,面相彪悍,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老家縣城見過的,教訓大東和馬本亮的那四個。
“——劉休龍的生母路太後名叫路惠男,丹陽建康人,以色貌出眾選入後宮,被文帝冊封為淑媛。一開始宋文帝對她還是非常寵愛的,隨著年歲的增長,生下兒子劉休龍不久,文帝對路淑媛漸漸失去了興趣。後來,長到五歲的劉休龍循例封為武陵王。
路淑媛不忍心兒子小小年紀一個人在外面,就請求文帝讓她陪兒子一起去。
因為路惠男已經失寵,在不在宮廷里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於是文帝同意了她的請求。
於是母子倆在封地相依為命。久而久之,兩人就發生了不倫之情。直到劉休龍當了皇帝,路惠男才再一次回到了皇宮,繼續選擇和兒子長相廝守——”
“秀才”還在侃侃而談,但我和無炎卻失去了聆聽的興趣。
幾分鍾後,當其結束話題,起身入廁的時候。
我和無炎便小心地站了起來,扔給老板一張百元鈔票後就快速地從飯店的後門溜了。
“撇下他不會有事吧?”急匆匆地在路上走了一會兒後,內心略有不安的我問著在身邊的無炎。
他聽了,轉頭看了我一眼,細長的眸子里光芒突顯“顧我們自己吧!誰都不是萬能的,要想計劃順利,只能這樣了。”
“你是故意引他說那番話的?”我繼續問道。
他點了下頭“我們無法判斷剛才飯店里有沒有被呂國強的人,但就他在外面安排人馬的情況下。里面有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
“所以咱們就要以『秀才』為餌,是不?”
我苦澀地笑了笑“上次我安排我媽當誘餌,這回你讓那家伙當。呵呵,我倆還真是卑鄙的極為默契呢!”
“記住!”
他突然停了下來,拍著我的肩膀正色道:“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希望你拋棄憐憫,放棄幻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一定要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信念。如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渾噩度日,下場會怎樣,我不用在多說了吧?”
“明白了!”我很快便咬著牙,毅然決然道。
見此,他又變回了淡然從容的笑臉,摟著我的肩頭向前行去。邊走還邊道:“好了,讓我們把今天該做掉的事給做完吧————”
煙霧散盡,剩余的煙蒂順著我的手指飛出了陽台,飄搖著落在了樓外的大地上。火星在地面上四濺,一如撲火的飛蛾,眨眼即逝。
夜色,並沒有被這一抹瑩火的輕渲拂染而變的絢爛。還是那麼的凝暗、那麼的幽謐;似乎和我剛才所做的夢境,一模一樣。
沒過多久,憶完前事的我轉回室內,看著沉睡中的無炎,以及“黃蜂”。嘴角浮起了一絲莫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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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裝修陳舊,家俱簡單的臥室里。
中間的雙人床上,朦朧間,兩具男女的肢體交纏在一起。
面貌姣好,通體雪白的女人此刻一絲不掛,她在男人的上面不停聳動著,長長的頭發甩來甩去,洶涌得有些夸張的波濤,更是搖曳的讓人心迷神醉。
女人跨坐著,不停地套弄起伏,如潮快感使她從一個雲端進入另一個雲端,被汗水打濕的幾縷長發貼在鬢邊,緊咬的嘴唇關不住歇斯底里的嘶吼。
只見她一坐到底,長腿緊緊地盤住身下的男人,伏下抱住他,呢喃呻吟著:“嗯——快點——要來了——要來了!”
顆顆晶瑩的細汗從她的額前流下,灑在那男人身上,再慢慢的滾下,溶入了床單。
過了不久,原本仰躺著的男人推開了女人,下了床,一邊擼下陰莖上的避孕套一邊急促而嚴厲地對那還半跪在床上,張口喘息的女人命令道:“婊子,過來!用嘴把我的精子吸出來!”
女人滿臉幽怨地望了眼男人。可身子還是爬到了他的胯下,扶起陰莖,張開嘴,將那硬碩的,剛才還在她體內肆虐的男根吞入口中。
男人仰著脖子,臉上的神情異常愜意快慰。
喉嚨里同時也發出著陣陣抑制不住的低吼。
很明顯,他的下半身受到的女人帶給他的無比快感。
此時,他已經完全地陶醉在女人對其陰莖的口手相用撫弄中。
女人一會兒用舌尖舔著他的龜頭,一會兒又突然的把整根陰莖都放到嘴里吸吮著。
同時,她的手也沒有閒著,正拖著他的睾丸在上面不停的撫摸著。
“啊——好爽——媽的——太舒服了!”在這種高度刺激之下的男人已經無法再壓抑興奮而呼出的高聲喊叫了。
他的聲音好像是給了女人很大的鼓舞一樣,促使著她吸裹的更加賣力了。
腮幫都大大的鼓起來,還不時的從那上面傳來一陣來回的蠕動,這是女人正用她的舌頭在親密地舔著男人敏感的龜頭。
隨著女人含裹舔舐,男人的叫聲也逐漸的大了起來。
漸漸的,他似乎好像要有些堅持不住了,正當女人又一次的把舌頭移至他龜頭前端的敏感部位,他突然低下身子,一把握住女人胸前的那對雖不大,但也不失堅挺的嬌乳,還不時的用手撫摸著她前面突起的乳頭。
女人驚呼了一聲,似乎有些吃痛。
可男人沒管這些,一邊用單手抓著她的後頸,一邊還變本加厲的把陰莖進一步的向前頂送,很快的,幾乎把整根陰莖都塞到女人的嘴中。
女人的表情有些痛苦,嬌軀顫抖著,在喉嚨里發出一陣“嗚嗚”的吟叫。
而男人這時開始用雙手緊抓著跪在他兩腿之間的女人。
眼神貪婪的看著正在為他陰莖服務的美麗女人。
雙手揉搓乳房的力度也開始又一次變的大起來。
激烈的口交仍在繼續。
很快,女人吞食含弄的媚態便盡皆顯露了出來,螓首左搖右晃,好像是在吞吃著一根美味的香腸一般。
她的雙手也很配合的握成一個小圈,在男人裸露在外面的一截陰莖上來回的套弄著。
在撫弄的同時,還不時的用舌頭親吻著男人龜頭前端的馬眼。
男人的龜頭上隨之也開始分泌出大片白白的黏液,混合著女人的口水,一股股從她的嘴角淌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好像再也按耐不住從陰莖處傳來的快感了,身體在床邊不住的抖動著,就像是痙攣的在抽筋一般。
並猛烈的把身體向上一衝,又是劇烈的向上一擰,龜頭死死的抵在女人的喉嚨深處,然後狂叫了起來。
等到男人如數射完,從女人的嘴里抽出還在跳動的陰莖時。
只見她迅速的脫離男人的下體,把頭轉在一邊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下,都有一些黃白色的液體從她的嘴角留出來,滴在了地板上。
十幾分鍾後,已穿戴好衣物的男人把口袋里的一小包白色粉末放在了床頭櫃上。
接著衝正在衛生間洗澡的女人說道:“東西在這里,交代你的事別忘了。”
“嗯”女人的回音雖輕,但還是十分清楚的。
“哼哼!”男人冷笑著,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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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清醒,清醒,混沌。
這一個夜晚,連續的兩個夢徹底地攪亂了我的睡意。
而且殺人魔既第一個之後又緊接著出現在那第二個夢中。
很明顯,夢中淫亂的男女之中男的就是他。
女的則是那個同樣在我的夢里出現過的,身有毒癮的漂亮女子。
“來吧!都來吧!讓我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我赤裸著身體,站在衛生間的花灑下,一面迎接著水流的衝擊,一面暗暗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