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0章
惱歸惱,懼雖懼。
可我媽交代下來的英語學習還是不可忘記。
這不,又到了周末。
練完搏擊的我洗了澡,吃罷早點以後,就和寢室的另外三位作別,出發去了城東北面。
也不知我媽是怎麼想的,我學英語的地方被其安排在她和呂國強住的別墅里。
而且理查德對此毫無異議,欣然接受。
這個授課時嚴謹認真的英國男人在對待女人上可跟嚴謹完全搭不上邊。
每次過來他都會帶一些個或外表精美、照型別致的工藝品;或實用價值高的器物。
如景泰藍、古銅鏡、針线包、折扇等等。
而我媽對他如此的友好客氣更是漸漸習慣,每當中午時分,烹飪完一桌美味佳肴的她便會上樓請在客房上課我以及理查德下去用餐。
至於呂國強,周末的時候他有時在,有時外出。
即使在,他也不會在吃飯時對理查德顯而易見地奉承、夸贊我媽廚藝跟美貌的話語面帶不慍、斤斤計較。
每次都會一臉笑意的聆聽,偶爾甚至會附和上一兩句理查德的贊美之詞。
一到此時,被夸得秀面暈紅的我媽便會雙眸生色、笑靨如花。
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千絲媚意,萬種風情,真叫人目眩神迷,心搖神曳。
此番景象,今天再一次發生在我眼前,且更加變本加厲。
因為,呂國強不在。
用過午餐,當我媽准備收拾碗碟之時。
坐在椅子上的理查德卻止住了她的行為,伸手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兩張印刷精良的票據,放在桌上。
然後口中跟我們母子慢慢說道:“夫人,何軍。今晚能否請你們賞光,共同和我去看演出?”
沒等我媽有所表示,我搶先一步,拿起了桌上的票據。細看之下才明白這是今晚在東州市立大劇院演出的美國貝爾蒙特合唱團演唱會門票。
我拿著票據捏了捏,未作回答,而是偏身看向我媽。
“理查德先生。”
見我看她,秀發垂肩、素顏淡服的我媽便微微低首,神情略有一絲尷尬“國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要是等他回來家里沒人的話,他會擔心的。要不,嗯,要不就讓小軍跟您去吧!我就算了。”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晚上我也有約會。”等我媽講完,我連忙也扯謊拒絕道。
“哦,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
理查德的眼中掠過一陣失望,然後故作灑脫的聳著肩膀“今天將是我人生中極其灰暗的一天。一位美麗優雅、含蓄高貴的女士跟她的兒子竟拒絕了一位紳士的邀請。唉——”
我轉過了身,不去看他這樣惺惺作態。
可我媽卻被逗得捂嘴輕笑,柔美地笑聲如劃過耳旁,悅然動聽;竟使我在心頭產生了一縷無法捉摸的漣漪。
我都如此了,理查德更不是神仙中人。
熱情洋溢,滿是恭維討好的話語更是連珠而出:“夫人,您的笑聲真是太美了!有如那清晨站在樹梢上鳴叫的百靈雀!哦!感謝上帝!能讓我在中國邂逅如此成熟、如此具有東方氣質之美的女性————”
“好了好了,理查德先生。”
被這溢美之詞弄得再度有些發窘的我媽張開其豐潤地朱唇,笑語盈盈道:“您可別在夸我了,每次我都被您夸的無地自容。在我們國家,比我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我實在當不得您如此的贊譽。”
“不,您錯了。”
坐直身體的他擺了擺手,隨後一臉認真地講道:“你們東方人就是這點不好。要知道在我們歐洲,贊美別人是非常普遍的。而且,美好的人與事物都是應該得到贊美。這不應該受到制止。而在你們東方,根據我所知道的,講究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你們每個東方人都希望自己低調、內斂、謙虛。時間一長,個人的思想跟自由意志免不了受到限制,人性中那最美好的東西都被抹殺掉了。”
“我對此有不同的見解,老師。”
不知怎的,我終於無法再忍受他的喋喋不休了。
暗中吁了口氣,等其示意我開口後就道:“我們東方人強調整體性和綜合性,這在我們東方幾千年的歷史進程中是已經被認可的了。而在你們西方,則重視個體性。這是你們西方獨特地歷史進程所造就的,原因我不細說您也明白。另外,東方人的思維方式中經常會有意會性;而你們則是直觀性。”
說到這兒,我頓了頓,思考了下後就繼續道:“舉例說來,我們東方人在有些文章或在生活當中喜歡用暗示,或者喻古論今。這種含蓄需要你去意會,正所謂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與你們西方人的直觀性不太一樣。我想,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兩種文化差異並不能分孰優孰劣,這只是兩種文化中所產生的教育氛圍及社會制度影響下的不同表現,各有好壞罷了。並不能說明什麼根本性問題。”
“啪啪啪”只見理查德雙手相交,連拍了數下。
深凹地眼眶內,那雙碧眸泛著絲狡詰地光芒“講的真不錯。何軍,我沒想到你對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番見解。雖然這種見解不是第一次聽見,但從像你這樣年輕的中國人口中說出來的,我真還就是第一次。”
話音剛落,他又轉首,神色異常溫柔的對我媽道:“我認為,您很幸福,擁有一個這麼睿智、優秀的孩子。每位母親都應該感到幸福,您覺得呢?”
“睿智?優秀?這是說我?”
聽到這些,我不由自主地咧了下嘴,苦澀地笑著。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我媽那極為恬美和熙的說話聲:“謝謝您這樣夸獎我的兒子!您講的不錯,我不但幸福,更為他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嘴里的苦澀更加濃烈了,強作笑顏的同時心里暗道:“得了吧老媽,你真正感到幸福的原因是你既有丈夫,又有情人;現在還被一個洋鬼子仰慕。我這個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實在當不起作為你幸福的源泉——”
十多分鍾以後,我跟理查德又回到了樓上的客房繼續上課。
他教得很認真,而我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他便發現了這種情況。
於是就詢問著我:“怎麼,有事嗎?”
“哦,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精力無法集中。”
我拍了拍昏沉沉地腦袋,回答道。
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格斗練得太狠的關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時常都會產生這樣的倦怠感。
聽到答復,理查德笑了。
笑聲很輕,像是從喉嚨的深處里鑽出來的一樣,幽藍地瞳孔更是灼灼的凝視著我“來,去躺到床上吧。你累了,孩子,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帶著磁性的嗓音傳進我的耳中,彷佛充滿著魔力。於是乎,我從椅子上起身,慢慢地來到床邊,躺下,並合上了雙眼。
“睡吧,睡吧。睡醒了,又會是個生龍活虎地好小伙。”在我漸漸睡去的那一刻,耳邊依然蕩漾著他的呢喃。
但我的嘴角,仍微翹著————
“夢?又來到夢里了?”
渾身感覺松弛,就好像一團棉絮地我一臉訝然,注視著眼前的景象。
奇怪,明明睡著的我,再這時卻站在了連接上下樓層的階梯拐角上。
而樓下客廳中,此刻所發生的場面,又讓我想大聲呼喊。
可偏偏就是這麼詭異,無論我如何張大嘴巴,聲音卻總也劃不破空氣中那四處游走的氣流。
至於樓下的場景,對我來說,可謂既熟悉而又陌生。
皮質柔軟、色調雅亮的寬大沙發上。
穿著淡青色圓領長衫、灰色居家棉褲的我媽竟被那翹著二郎腿,神情愜意地英國佬擁簇在其自己的懷抱里!
看上去很是慌張的我媽此時非常緊張自己的處境。
理查德的大腿已經靠在了她那一雙包著棉褲,修長豐盈、香滑白皙的美腿之側。
一只可以輕松握住籃球的大手,則捉著她的玉手。
我媽想輕輕掙脫,卻被握得更緊了。
另一只大手更是向下探去,隔著棉褲,在大腿上輕柔地把玩。
“美麗而高貴的夫人,剛才我跟您說的事情。您相信嗎?”
沒一會兒,一邊說話的理查德同時移開了正把玩我媽大腿的那只手。
但沒有收回,而是環住了她的腰肢,慢慢從腋下上提,侵犯著她的胸側。
刹那間的功夫,便揉上了她大半個乳房。
臉色緋紅、神態慌亂地我媽本能地閃躲。
卻在不經意間和他的身體簇擁地更加緊密。
無奈之下,她只好急忙用胳膊和身體死死夾住了理查德的大手。
眼角含羞,有些哀求似的輕語道:“理查德先生——”
“叫我卡爾!”只見理查德忽然開口,一臉帶笑的糾正著我媽對他的稱呼。手卻沒有松開。
“卡,卡爾先生。”
我媽偏了偏螓首,臉上的紅暈絲毫不減,甚至還有那麼一些恐懼“我,我不清楚您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他真的是那種人?”
“是的,我的夫人。”他的回答非常簡單。同時,那只揉在我媽乳房上的大手,更是干脆放肆地從衣領口伸進,在里面興風作浪了起來。
“哦!”在其狼手的大肆褻玩下,根本無法擺脫的我媽低吟了一聲。臉上的紅潮更加泛濫,連其光潔地額首,都能瞧見一層細密晶瑩的香汗。
“您現在知道了。”
過了一二分鍾,理查德繼續褻玩的同時,大小適中的嘴唇也湊到我媽的頸側“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您可以回憶一下,他是否有令你疑惑的不平常之處。比如說,這間別墅內,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他是不讓你接觸的?以及他為何總是要頻繁地去外地參加什麼大學之間的學術交流,而且身邊,每次都要帶上關麗?”
我媽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開始顯得困惑。
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就連輕微地抵抗理查德的褻玩把弄的動作也漸漸停止了。
很快,她便垂下了螓首,一雙玉手捂著秀靨。
語氣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頹唐“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我,我又錯了?”
見到她這副神情,理查德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正不停作惡的大手也沒安於現狀,而是選擇繼續下探,五指著力,一寸寸地拉下我媽的褲圍,然後順著繼續前進,最後進入了她緊閉的大腿內側。
“您現在應該相信了吧!”
手指不住施壞的理查德言語飄渺“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並不是故意中傷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但同時,我剛才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
“那我,我該怎麼辦?”
此刻的我媽放下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身下正遭受著侵犯的她失去了抵抗意識,雙眼無神,容顏失色,甚至連腦袋也在無意中貼住了理查德的肩膀。
話語中所體現出來的不安跟迷茫,明顯至極。
“請夫人您放心。只要按我說的去做,您跟您的孩子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可能是我媽顯露出來這副軟弱無力、淒楚可憐地神色所致。
理查德的回話的速度很是干脆,但同時,他盯著我媽的目光中又透著點兒令人心悸的感覺。
話說完,這個英國男人便伸出了在我媽身下使壞的大手。
上身側了側,接著用另一只手勾住我媽的下顎,輕輕抬起,並再度操著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道:“夫人,安心些。您這樣,又怎麼能跟我合作呢?”
接下來,他的嘴便十分緩慢地向我媽的朱唇靠近。
眨眼的功夫,兩人的唇瓣就觸碰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那雙大手也攀了上來,環住了我媽的脊背,輕柔地愛撫著。
剛一接觸,我媽就好像恢復了意識一般掙扎起來。
可身小力弱的女子怎能擺脫這近一米九、身材健壯的男人呢?
於是,緊閉雙眸的她逐漸逐漸被這英國男人的嫻熟吻技引動了體內的勃勃情欲。
在唇齒相互松開的刹那更是在其耳邊低低嬌喘,渾身癱軟。
婀娜豐腴地身軀,則在他懷抱中微微地律動著。
“我的東方維納斯。就讓我們在這里先開始第一次合作,身體上的合作。可以嗎?”理查德看著我媽的這副表現,滿臉都是笑意。
我媽羞赧地低垂螓首,不敢面對他。
但身子卻已悄然伏在了他的胸間。
見此,理查德的大手便摸上了那圓翹豐潤的臀部。
在那兒揉摸著、磨蹭著。
須臾片刻,又伸手上移,滑進了她的衣衫內,感受著其胸前高高懸掛的兩顆熟透的香甜木瓜。
老練的調情手段,高超的溫存技法。
只過了一會兒,理查德就讓我媽這個過來人吃不消了。
徹底的放棄了僅剩的抵抗念頭,淡青色圓領長衫、灰色居家棉褲在他大手的動作下掉落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
隨著理查德的牽引,我媽躺在了沙發上。
他則站起身,脫下外套以及貼身的汗衫,再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皮帶,褪掉褲子。
露出了那根早已堅硬,白種人獨有的碩大陰莖。
然後,他俯下身體,壓住了我媽。
一雙大手解開了她的墨綠色蕾絲胸罩,同時,嘴唇也攀附在了那一對飽滿的乳房上,含著它們,來回舔舐。
雖然雙方都已袒露相見,但理查德卻沒有著急,他遏制著自己的欲望,慢慢感受著我媽那滑如凝脂地肌膚,微帶香汗的嬌軀。
可身處迷亂,無法自拔的我媽則耐不住欲火了,伸手下探,摸到了理查德的陰莖,那里早就徹底挺立了。
只見她有經驗地主動撈起那雄壯的男根,手指輕撫著,一邊應付著那英國男人的熱吻,一邊褪下自己的墨綠色蕾絲內褲,叉開雙腿,將陰戶迎了上去。
只一挺,壯碩的陰莖順勢就進入了那神秘地桃洞。
上面的理查德孔武有力,身體極有規律的挺動著。
下面的我媽則輕聲地、略帶痛苦地呻吟著。
烏黑地大波浪發四下垂散,白皙豐盈,細汗粼粼地肉體,在光线的作用下更是顯得媚意四射,讓人心動。
十幾分鍾後,理查德從那淫水涌動的陰戶里抽出泛光的陰莖。
拍了拍我媽潮紅密布的臉蛋,示意她起身。
按著他的要求,我媽雙手扶著沙發的上沿,膝蓋則跪在其剛才躺著的地方。
翹臀高聳,等待著他的再次插弄。
“AH!What a sexy ass!It belongs to me!”理查德用英語感慨著,單手捋了捋陰莖,用它在那圓潤的翹臀上滑動了幾下,然後便挺腰送臀,再次沒入那消魂的蜜穴。
“嗯——嗯——嗯——嗯”意亂情迷之中,那輕靈悅耳的呻吟聲,又重新響起。
此時的我媽,只是一個追逐自身宣泄蓬勃欲望的中年艷婦。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有夫之婦的事實。
就這麼熱切地迎奉著一個外國男人的索求。
百十個回合下來,雙方就領教了彼此的厲害。
理查德體格健壯,精力旺盛,進出強勁有力,剛猛異常;而我媽則從最開始的忍受到逐漸適應,蜜穴開翕,蓬門大張,汩汩的淫水順著兩人的縫隙流淌了出來,點點滴滴,徑直落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就見雙手正握住我媽腰肢抽送不止的理查德放棄了忍耐。屁股搖擺的頻率漸漸增快,嘴里發出的急促喘氣聲更是如同老牛一般。
“Oh,I’m coming !I’m coming! Baby!”終於,這個英國男人在其強烈地快感刺激下,在我媽體內噴發了。隨之相伴的,是我媽那白皙豐腴的肉體顫栗似得痙攣,以及其朱唇里發出的綿綿春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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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還是真的?
等我醒來下樓之時,理查德已經駕車離去。
我媽則要求我留了下來。
按她的話說“學校的食堂菜做的並不怎麼好。現在外面又流行傳染病,在飯店里吃不安全。難得來一趟,吃完晚飯再回學校也不遲嘛!”
看著她平靜,略帶溫柔的神情;一如上午的穿著打扮。答應留下來的我不禁心生疑竇。下午的那個夢是咋回事?理查德真的跟她————
好多好多的懸念縈繞在我腦海中,像一從沉厚地迷霧,籠罩著我的心頭。
強壓內心的困惑,我跟她閒扯了幾句。接著,她便告訴我要去超市買晚上要用的食材,隨後匆匆地換鞋,離開了別墅。
百無聊賴下,我打開了客廳里的大背投電視。
剛一在沙發上做下,手指上就沾到了一小團濕滑。
我拈起看了看,又湊到鼻子間一聞。
一股腥臊,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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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國強。嗯,我想明天回家一趟,我媽病了。”
晚餐的時間,我和我媽,還有剛回來的呂國強圍坐在餐桌旁一起吃著飯。還沒吃幾口,我媽就言辭怯怯地向呂國強提出自己的請求。
“嗯?剛才她怎麼不跟我說?”我內心對這個消息十分疑惑,連伸筷揀菜的手都縮了回來。抬起頭,看著我媽,等待解釋。
“伯母沒什麼大礙吧!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呂國強不像我一樣懷疑她的話,言辭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意。
“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剛剛我弟弟打來電話,說我媽早上不小心摔了一交,手骨折了。”
講到這兒,眼神稍微有點閃爍游移的我媽捋了下額頭的秀發,抿了抿嘴後接著道:“我回去照顧她兩天,大後天就回來。你工作忙,就別去了。”
“那好吧!這樣,明天你去的時候把上次人家送我的老山參給伯母帶去,讓她補一下身子。”
說完,呂國強便又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同時還熱情地招呼著我。
見其如此的作態跟說詞,心頭又起波瀾的我一邊朝嘴里扒飯,一邊含混不清地對她假意問道:“那我呢?要不要去?”
“你也要上課的,等國慶節你再去。”
她邊回答,邊拿湯匙給我盛了一勺子油光鮮亮的蝦仁。
而做這些之時,她的眼瞼始終低垂,沒有與我對視。
嘴里嚼著蝦仁的我雖表面平靜,但心底里,卻生起了一股愁怨加雜的惱人情愫。我十分明白,這究竟是什麼在作祟————
“彭!”一顆躺在路邊,無人問津的棄石被我一腳踢起,飛向遠處。
用過晚飯,我未作停留,直接離開了別墅。
天色已漸趨暗弱,心思雜亂,百感交集之下,我沒有選擇坐車,而是迎著彌漫的夜色,沿著馬路的邊側,亦步亦趨,緩而又慢地朝前行去。
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都沒有多瞧一眼。
只有那些小小的石塊、以及被人扔擲在路邊的空瓶,才被我當作了發泄物。
“呵呵,還睿智、優秀?我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又踢開一個空瓶子的我想起中午時理查德的褒獎,不免暗自菲薄。
是啊,就算我聰明,能看出他人對我媽的覬覦之心又如何?
理查德不還是明目張膽地在我眼前,甚至在呂國強面前對我媽討好、獻媚嗎?
還有,知道我媽她跟海建通奸苟合又怎樣?
我敢去戳穿他們嗎?
還有一件事更加地讓我感覺到疑惑跟不解。
為什麼呂國強對理查德如此明顯的不懷好意視而不見?
甚至還有那麼點兒縱容的態度?
一個男人,正常地男人,如果沒有其它的用意,會這樣平白忍受那令人尷尬地事情嗎?
另外,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我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
我媽跟理查德————
“忠誠是友誼的橋梁,欺騙是友誼的叛徒。”
滿肚子疑問和郁悶的我邊走邊念叨著這句大一聽課時偶然得知的印度諺語,悵然若失。
隨後,便麻木地咧開嘴角,伸手摸進褲袋,取出煙,以及————
“我怎麼到了這兒!”
一直低著頭在行進的我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因感到身體疲倦而停住了腳步。
可猛一抬頭,視线里竟出現了我永遠都不願再憶起的地方——那次凶殺案的現場!
秋夜,徐徐涼風“嗚嗚”地吹動,劃過樹林中茂密地枝葉,以及我那汗毛直豎的面龐。
周圍還是如上回那樣萬籟寂靜。
我緊繃著身子,艱難地扭轉著僵硬地頸項,四下張探。
四周無人。
見此,我長長的松了口氣。
正當想將頭轉回,然後離開之時。
驀然,一聲悠遠,但極為陰冷地說話聲從我腦後發出,並透過空氣,傳入了我的耳中:“小子,又見面了。”
心,加速跳動了;嘴,陡然張開了;手,緊緊攥握著;腳,禁自顫栗著。
“是他!殺人魔!”
聽出是誰的我內心在無邊的驚恐填充下,什麼要將他抓獲,什麼要問他個水落石出,統統都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連轉身去面對他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此時我最想要做的,就是立即逃跑!
如此的念頭驅使著我放棄了使用從無炎那里學到的搏擊術。
邁開剛才還在發抖的大腿,惶急地向前逃去。
可令我絕望的是,剛跑了幾步,我的後腦便被一股勁風掃到。
“嗡!”
的一聲,大腦中一片轟鳴,海一樣的眩暈感刹時間瘋狂吞噬著我的逃生意志。
在此危急關頭,遭受擊打的我拼盡了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又朝前躥了兩步。
但現實非常殘酷。
意志終究沒有戰勝生理上的痛苦。
腦後巨痛的我還是晃悠著、踉蹌著向前撲倒。
摔在了這片荒涼、靜謐、雜草叢生的地方。
耳中最後聽到的,還是那殺人魔令人不安的冷笑聲。
“終於輪到我了。要死了嗎?”當無邊的黑暗快要籠罩過來之時,即將昏迷地我不禁恍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