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那邊僵持了半天，最終教練雙手一松，任由我將門推開。
他還是板著一張臭臉，眼神氣憤地瞪著我，冷冷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是為了等你一個借口的，我只想知道，你現在來找我，到底想干什麼？”
聽言，我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嚴肅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教練，我想繼續練自由搏擊！”
“什麼？”
教練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攏著耳朵朝我靠近，“你剛才說什麼？”
我咽了口唾沫，再次道：“我說，我想練自由搏擊。”
這回兒，教練總算聽清了我的話。
他先是沉默，而後冷笑一聲，甩手道：“別做夢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拿什麼說要重新練自由搏擊？你已經幾歲了你知道嗎？”
“現在市自由搏擊隊里，最年長的隊員也才20歲，最年輕的那個才16歲，你拿什麼跟他們比？”
我沒在意教練話里濃濃的諷刺意味，而是自顧著走到一旁的沙袋前。
教練看到我的動作，雙手抱胸，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慢慢搜尋著那種玄妙的感覺，突然在某一瞬間，我捕捉到了那種感覺，右拳猛然朝前打去！
“砰！”
一聲沉悶的爆響聲傳來。
只見那結實的沙袋，竟然被我一拳打了個對穿。
里面裝的鐵砂嘩啦啦的往下泄漏著，很快就淌滿了一地。
我握了握拳，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一回頭，才看到教練眼睛都快要瞪出來的震驚表情。
顯然，對於我這恐怖到堪稱變態的力量面前，饒是以他那沉穩的性格，都沒辦法做到穩定情緒。
事實上，要不是這次身體發生變異，我壓根不會生出重新來找教練的念頭。
之前說要將自由搏擊重新練回去，我的計劃也只是在秦思思的健身房中，配合自己當初所學，把實力慢慢恢復而已。
可從白天確定自己的身體發生變異後，我腦海里的念頭就變得清晰無比。
我要找到曾經的教練，以一種科學的，系統的方式進行訓練，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實力快速回到，甚至超過曾經的巔峰時期。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教練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給說清楚。
我皺著眉頭糾結了一會兒，才說：“因為我這五年來，雖然沒有繼續練自由搏擊，可我對身體的鍛煉，一直沒有落下，我經常有去一些健身房，或者長跑……”
我話還沒說完，教練就一臉不耐的打斷了我，“行了行了，就你這理由唬小孩子呢？不想說就算了，老子也懶得問你！”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嘿嘿一笑。
我這身體的古怪變異，是沒辦法和外人說的，因為就算說出去了，也不一定會有人信，萬一有人信了，那離我被抓去研究的日子，估計也不遠了。
“先坐吧，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這時，教練從里屋拿出兩條凳子，遞給了我一條，他自己先坐了下去。
我坐在他對面，表情嚴肅的看著教練。
後者思考了幾分鍾，而後說：“張揚，你要重新練自由搏擊，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
我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對，就是你的目的。”
教練點頭道：“現在市自由搏擊隊里，那些天賦和實力都不錯的小家伙們，都是隊里從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挑中選拔出來的。”
“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參加比賽，參加運動會，為國爭光。”
“可是你呢？”
教練看著我，眼神略顯復雜的說：“五年前我看中你的天賦，不顧隊里的人勸阻把你特招了進去，讓你成為成員之一。”
“其實當時我心里就清楚，你的目的，並非是參加運動會，為誰爭光，你似乎……真的只是在享受自由搏擊，你似乎……很喜歡打贏對手的那種感覺。”
“我這麼說，沒說錯吧？”
迎著教練那審視的目光，我不由得撓了撓頭，嘿嘿干笑了起來。
的確，教練沒有說錯，我和隊里那些從小就被選拔出來的運動員不一樣，他們在訓練的過程中，還一直被灌輸著要為國爭光的理念。
我卻是半吊子出身，並沒經過那些理念的洗腦。
所以別說為國爭光了，單是為西江市的自由搏擊隊爭光，我都不太樂意。
當時選擇自由搏擊，僅僅只是因為受香港那邊的警匪片影響，程龍和李連捷那樣的功夫大師，讓我對自由搏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加上那時候在自由搏擊這方面天賦不錯，更是想要探究，自己這樣一直練下去，能練到什麼程度。
“教練，這有什麼關系嗎？難道不為國爭光，就沒辦法練自由搏擊了？”我撇了撇嘴，語氣十分隨意的問道。
教練嘆了口氣，搖頭笑道：“當然可以練，只不過我們是市自由搏擊隊，不管是我，還是上面的管理，吃的都是國家飯。”
“要是辛苦培養個人，還不願意為國出力，那上面的領導當然不樂意，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懂事的小毛頭了，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能明白，所以教練你是說……”我試探著問。
“嘿嘿，你小子別想套我話，我可什麼都沒說。”
教練連連擺手，笑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沒辦法讓你以正式成員的身份，加入自由搏擊隊，你只能以陪練的方式加入，能接受嗎？”
“陪練？”
一聽到這兩個字，我腦海里立即浮現，當年在市自由搏擊隊里，看到的那些陪練員。
那些陪練員是真的淒慘，沒辦法得到系統的訓練不說，當那些隊員需要你時，不管你在做什麼，都必須放下手里的工作，隨叫隨到。
有時候被隊員一不小心踢出了問題，還不敢聲張，生怕被人嫌棄沒用，最終遭到排擠。
我沒想到，最後我也會混到這種地步，還真是可憐啊。
不過為了能讓自己實力盡快回到巔峰，這點困難，我自然還是要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