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麻煩你把那頭肥豬弄過來。”元霸聞言也沒在意語氣的問題,畢竟都是自己兄弟。
也不猶豫,過去一記窩心拳,把豬頭打的蜷成蝦米,旋而拽著頭發拖了過來。
“姐,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文龍此時滿臉的恨色不掩分毫,聲音卻克制的很。
瞿霞瑜聞言可憐巴巴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四下瞅瞅,結果猛的再次縮到文龍懷里,身子抖得更厲害。
剛才打斗聲響了不到十秒,元霸干淨利落的解決戰斗,但動靜可不小,特別是砸桌子那一下如同平地驚雷,隨後卻沒有慘叫,瞿霞瑜才稍稍緩解恐懼,這抬頭一看卻看到平頭保安如同惡鬼的慘像,嚇得沒尖叫就不錯了。
“文龍,不、不會出人命吧……怎麼辦……要不咱們快、快點走?”瞿霞瑜嚇得聲音顫抖,本能的提出離開是非之地,卻先是詢問文龍,顯然潛移默化的將對方當成自己的主心骨了。
“那可不行,那是畏罪潛逃。”元慶風趣道,但卻媚眼拋給瞎子看,逗笑到沒有,反而讓瞿霞瑜更擔憂。
倒是文龍、元霸適時露出笑意。
“霸哥出過手了,歇一會吧。”
元慶雲淡風輕的笑道,“我打過電話了,下面我來處理。”
“人沒死吧?”文龍問。
“放心,我下手的時候,不想讓誰死,誰也死不了。”元霸平淡的如同在說“我做飯肯定好吃”,而內容讓人瘮得慌。
說話間,文龍又一腳將李剛踹倒,之前蠢蠢欲動的砸煙灰缸計劃便放棄了——他怕嚇到瞿霞瑜。
李剛則蜷縮著,疼的一身大汗,卻不敢出聲,渾身抖得如同篩糠,元霸那雷霆般狠辣的手段,也將他唬的死死的。
這輩子頭一次看見這麼猛的,電影里都沒見過這麼利索的動作場景……
包廂里鬧出這麼大陣仗,終於有人過來了,幾個警察和賓館保安衝進了包廂,當先一人走到李剛面前,先是看著地上橫豎二人的慘狀眼皮一跳,旋即皺眉道:“亞彪,怎麼回事?”
文龍一看倒是有些意外,對方的人先到了?
“隆哥……”一骨碌爬起來剛要告狀,李剛卻狼狽的看看元霸,旋即連滾帶爬的來到劉鑫隆身邊,把著他的褲腿爬起來,這才歇斯底里的瘋叫,“你趕緊把他抓起來!他殺人!殺人!!還把我……你看看!手腕給扭斷了!”李剛指著元霸,又指文龍,“還有他!這個小雜種居然也敢打我!隆哥,你可要為弟弟出頭啊!把他們全抓起來!”恨得咬牙切齒,滿眼濃厚的怨恨好像一條瘋狗。
同時心中連劉鑫隆一起恨上了,這時候才過來,要是早點來,他就不用受這等侮辱、折磨了。
劉鑫隆轉頭看了看文龍,微微皺眉,這小子的眼神從容不迫,讓他十分不喜,於是冷冷地道:“是你打的人?”
“是我。”元霸大刺刺的往前一步。
“銬上帶走!”
幾個警察上前,元霸也不允許也不反抗,他是聰明人,知道元慶打過電話了,這個時候就有該出場的人出馬了。
“喂喂,我們只是見義勇為。”文龍卻嗤笑了起來,“再說我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打了他一個大老爺們,他也好意思說。”
“和他廢什麼話,把這群人都給我抓起來!”李剛顫抖幾乎要原地蹦高,想上去施暴,但看了眼兩個警察拖不動的元霸頓住了。
於是只能站在原地,肥胖的手指從眼前的一群人臉上指指點點了過去,一張糞嘴汙言穢語狂噴了起來。
“$……% $# ……# ……嗶嗶嗶嗶……”
這些不堪入耳的髒話讓元慶連連皺眉。
劉鑫隆不悅地瞪著李剛,這時候卻也不方便教訓李剛,讓他知道誰才是公安局長。
“把他們給我帶走。”劉鑫隆擺了擺手,指著文龍,看了一眼依然趴在文龍懷里的淒艷女子,心想是這樣的女子,難怪李剛搞出了這麼大陣仗,但女人終究只是女人,有權有勢在手,什麼樣的女人玩不上?
現在州里市里局勢這麼緊張,李剛還有心情玩女人,劉鑫隆已經恨不得將他閹了。
“劉局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丁主任把紅酒往自己身上潑,然後讓瞿老師跟他回賓館洗衣服……要帶走,你也該把他們一塊帶走吧。”元霸掙開擋在身前,文龍坐在沙發上悠哉的很,還有閒心撥弄瞿霞瑜柔順的鬢角青絲。
“我辦案還需要你來指點?”劉鑫隆冷笑著。
“我來指點下你怎麼樣?”
劉鑫隆一驚,看到局長陳平從包廂外走了進來,元霸元慶走了過來,和陳平握了握手,衝著文龍點了點頭,他自然是認得文龍,他和白素貞白淑貞是表兄妹,論起來文龍還應該叫他一聲表舅呢!
可是這個時候他又要心照不宣,不能公開文龍的真實身份,心想這小子他老爸馬上就進帝都了,聽說得到了元老會高層的賞識,這個臭小子前些天還玩弄孫利勇的老婆桑雨晨,現在又換了一個女人,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公開他的身份,壞了他的好事。
“元隊長,讓你們看笑話了。”陳平剛走進來,就聽見文龍在說李剛干的混賬事,劉鑫隆如此明顯地偏幫,陳平正愁沒有機會壓一壓劉鑫隆。
“我倒是長見識了,一個堂堂教委副主任,撒潑訛詐的本事倒是比街頭混混還熟練,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不問青紅皂白,是非對錯就偏幫抓人,我要不是給你打了電話,好端端地今天晚上我就得在局子里過了。”元慶沒有什麼好客氣的,這時候他們也得這個態度,陳平才好借著打壓下劉鑫隆。
“劉鑫隆,你把李剛給我抓了,不需要我再指點你了吧?”陳平厲聲道,“連元霸元慶兩位隊長都敢得罪,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陳平是近期調過來接替楊雪茹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勢頭正旺,劉鑫隆也不敢在這時候和他唱反調,最重要的是,他一句話點醒了劉鑫隆,劉鑫隆聽見元霸元慶兩個名字立馬打了一個激靈,他可清楚這個元霸元慶的來頭,不說已經有可靠消息下來陸淳風即將升任帝都元老會重要位置,就是陸淳風還是蘇曼州總督,眨眨眼就能滅了他,劉鑫隆就必須在元霸元慶面前低調做人,剛才要是知道是元霸元慶,打死劉鑫隆他也不會趟這攤渾水。
劉鑫隆神色尷尬,連三個傷員的問題也不敢提出,一擺手示意手下出去,旋即親自去押李剛,李剛這會算是蒙逼了。
元隊長?
難道是總督陸淳風直屬衛隊的人?
自己剛剛對他的女人似乎……非常不敬!
李剛徹底焉了,剛才那股瘋勁仿佛不存在過,這下興頭一過,如霜打的茄子,疼痛感愈發強烈,兀自顫抖了起來,盯著文龍低聲問道:“隆哥……那小崽子誰啊,怎麼居然……居然跟他們在一起?”
“我他媽怎麼知道。”劉鑫隆推著李剛出了包廂門,一直送到警車上。
“隆哥,放了我吧,我說,你把我往警車里塞干嘛?你……你不是跟老弟來真的吧?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瞅瞅我指頭!折了!”
“陳平下的令,我敢放你?你要是光打那女人的主意,啥事沒有,那女人和陳平,和姓元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給你說說好話也就完了,畢竟你也沒有真上了那女人。可你他媽真是背,你居然敲上了那個臭小子,你瞧著元霸元慶牽著他手介紹給陳平時那親熱勁沒有,簡直就是當自個子侄。你敲上了他,元霸元慶能不說話?他一說話,陳平半點面子都不會給我。”劉鑫隆使勁把李剛塞進警車,這回他是幫不了李剛了。
李剛還不至於進牢房,但教委副主任的帽子是沒得戴了。
“還有王法嗎?!”李剛愣了半響,萬分冤屈的嚎叫,又道:“好歹先送我去醫院啊!”
劉鑫隆也懶得搭腔,李剛這次估計是徹底完蛋了,所以對開車的警察揮揮手示意趕緊拉走,不念半分情面。
李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是徹底栽了。
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通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那個小崽子,到底是怎麼跟蘇曼州還是四海市的大人物扯上關系的?
他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到文龍會是陸淳風的寶貝兒子,陳平看見頭都大了,孫利勇都避之唯恐不及,何況他一個區區的李剛。
被這事一折騰,誰都沒有再唱歌的心思,文龍要送瞿霞瑜回家,元霸元慶和陳平還有話要交代,便留在了包廂里。
“我先送我姐回去。”文龍拉著瞿霞瑜的手和元霸元慶說了一聲。
元霸點了點頭,旋而小聲道:“那行,這個李剛你放心,他敢欺負你瞿姐,我就讓他牢底坐穿。”
文龍也沒客氣,擺擺手走了。
……
四海市深秋的夜風也是刺骨的,這里離瞿霞瑜市里的家不遠,而她也不肯坐車,想要走一走醒醒酒,也舒緩一下心有余悸的神經。
瞿霞瑜和文龍走在街頭,瞿霞瑜的手指尖撫過哭花的臉頰,仍未從此前的遭遇中回神,她也不願意在讓文龍看到自己現在這副可憐模樣,所以忍著不舍,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