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把禮物重新包好,放在了炕上。
收到了珺梅“特別”的禮物,父親顯得很高興,開始和白穎明舉杯換盞,不知不覺,兩瓶茅台被他和父親喝了一大半,最後在珺梅的極力阻止之下,他和父親不得不停止了喝酒。
他和父親都已經喝了醉醺醺的,其實他還算很清醒,父親應該也清醒,至少說話還是非常的有調理,只是他倆走路有點不穩。
珺梅把他和父親扶到了炕上,之後她一個人開始收拾“殘局”。
借著酒意,白穎明很想直接睡過去,只是心里有些期待,經過了今天白天兩人的“暗示”性的交流,今晚趁著他“不省人事”,兩人會不會再次擦出什麼火花呢?
帶著這份期盼,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讓自己閉著眼睛裝睡,同時盡量讓大腦高速運轉,保持最後的清醒,他關注著身邊的一切,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期盼有些越來越迫切……
白穎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想,並且讓自己的呼吸均勻平穩一些,看起來就想熟睡一般。
只是時間過了許久,只有珺梅在廚房收拾碗筷的碰撞聲音,還有掃地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其他的異常,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由於他的聽力都關注在廚房里,所以一直沒有注意身邊的父親。
當發現廚房的珺梅暫時沒有異常後,他就把聽力集中在旁邊的父親身上。
白穎明發現身邊的父親倒是有異常,因為他的呼吸很不均勻,有的時候急促,有的時候平緩,偶爾他還會發出輕輕的嘆息。
由此可見,父親此時根本沒有睡著,而且內心極為不平靜,經過今晚,父親已經得到了很多珺梅“暗送”的訊息。
由於白穎明喝了很多的酒,一陣陣的睡意衝擊著他的腦神經,由於以前他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本來想等待,結果還是沒有抗擊過睡意,半途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結果錯過了父親和珺梅好多精彩的片段。
這一次,他一定要忍住,他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大腿的旁邊,每當他扛不住睡意的時候,他都會用手指甲偷偷的掐自己的大腿根。
大家知道,人的大腿內側是非常脆弱的,只要輕輕的一掐就會很痛,所以那種痛覺可以讓他保持很久的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他已經掐了好幾次大腿根,大腿根已經火辣辣痛的時候,身邊的父親終於起身了,他小心翼翼的下地,白穎明聽到了穿鞋子的聲音,由於他和父親喝醉,珺梅一個女人無法給他們兩個人脫衣服,所以他倆就穿著衣服躺在了炕上。
由於臥室的空間有限,炕上只有父親和他兩個人,珺梅今晚准備一個人在廚房的折迭躺椅上將就一晚。
父親起夜應該是為了上廁所吧,白穎明不由得想到,只是心中還是不免得有些期盼。
島上沒有室內的衛生間,只是在江水邊搭了一個農村那種簡陋的廁所。
父親的腳步聲開始走向廚房,因為整個房子的大門就在廚房,出了廚房就是室外了。
父親的腳步很慢,白穎明閉眼仔細聽著父親的腳步聲,當父親步行到廚房的時候,腳步聲突然停止了,這個時候的珺梅應該是躺在了折迭躺椅上,父親應該是看到了珺梅吧。
時間彷佛陷入了靜止,正當他以為要有事情發生的時候,父親的腳步聲又重新響起,漸漸的腳步走向了室外,並且一點點的消失。
原來父親真的去室外解手去了。
聽到了這里,不由得心里有點失望,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只是還沒等他這個氣完全的松出去,“咯吱”的一聲脆響從廚房傳了過了,聽到這個聲音他心里猛地一緊,因為這個聲音就是折迭躺椅發出來的。
白穎明趕緊讓自己靜下心來,保持著均勻的呼吸,平復著自己內心的起伏。
聲響過後,出現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腳步聲,那個聲音是珺梅發出的,這個時候的她一定是從躺椅上起身,之後穿鞋子的聲音,這也是躺椅突然發出“咯吱”聲音的原因。
珺梅要准備干什麼?
父親去解手還沒回來,珺梅的腳步聲突然向臥室走來,腳步很輕,最後珺梅的腳步聲停在了他的身邊。
白穎明的心提到了極點,同時也非常疑惑,珺梅要做什麼呢?
不一會,他突然聞到了一股幽香,這股幽香是妻子珺梅身上獨有的,而且貌似還有幾根頭發掃到了他的臉上,很輕很輕。
難道珺梅是想看看他睡沒睡?
珺梅用手輕輕的擺了擺他的頭部,白穎明努力裝睡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感覺到他已經真的熟睡,珺梅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之後腳步很輕的向外走去,慢慢的聲音出現在室外,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難道珺梅去找父親了?
難道兩個人准備在小島上來場“野戰”?
難道兩個人的第二春來的這麼快?
白穎明無法想象,他不想錯過精彩的片段,要知道,在小島上沒有視頻監控設備,萬一珺梅和父親發生什麼,事後他是無法知道的。
時間緊迫,在好奇心的控制下,他鋌而走險,輕輕的下地穿鞋。
他腳步很輕,猶如狸貓,但是他的步伐很快,他控制著速度向廁所的方向走過去。
島上草叢濃密,樹木林立,要找個藏身的場所非常的容易。
白穎明看到了前方珺梅的身影,他像個小偷一樣跟在珺梅的身後,由於喝醉了酒,他的腳步有點輕浮,他不得不集中很大的精力控制著自己的步伐。
廁所離房子大概有50米的距離,距離有點遠,因為廁所設在水邊,江水可以衝走排泄物,而且離房子遠一點,也可以避免味道被大風吹到房子中。
通往廁所的小路是彎曲的,房子在地勢高一點的地方,廁所的地勢很低,所以兩者相通的是一條曲折的彎路。
這樣可以更方便他藏身,而不會被人發現。
不一會,父親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白穎明的視线中,他上完了廁所正在返回的途中,珺梅站在了路途的中間等待著父親。
當父親看到珺梅站在路中間,父親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珺梅,似乎有些慌亂,不知道珺梅站在路中央干什麼。
這個時候的珺梅,白衣勝雪,猶如貞子臨世,讓誰在晚上突然看見,也得嚇一跳。
白穎明躲在離父親和珺梅不遠的地方,藏在草叢里,這個時候吹得正好是迎面風,父親和珺梅的聲音可以很清晰的被風吹來傳進他的耳朵里。
“噗呲”,一聲輕笑傳來,原來是看到父親被珺梅突然嚇了一跳,看著父親那呆呆傻傻的樣子,珺梅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看清楚是珺梅後,父親尷尬的一笑,慢慢的向珺梅走了過來。
“大晚上一個人出來也不害怕,怎麼不叫醒穎明起來一起陪你出來。”
走到珺梅身邊,父親似乎找不到什麼話題,他認為珺梅也是來上廁所的,所以關心的問候了一下。
“他睡的像豬一樣,我是來找你的。”
珺梅停下了輕笑,輕輕的對父親說道,珺梅的言語很溫柔,沒有以前的冰冷。
聽到珺梅是來找自己的,父親猛地一愣。
白穎明把頭偷偷的從草叢露出來,借著江水反射的夜光,他可以隱約的看清楚父親的表情。
“爸,你回家來吧。”
由於是珺梅背對著他,白穎明無法看清楚珺梅的表情,但是父親此時聽到珺梅的話語後,臉上猛地一喜,只是他還是沒有說話,似乎等待著珺梅繼續的說下去。
“你年紀大了,在這個江心島上生活,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咱倆…那個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後我不想再提。只要你回去,我不會再和你計較那些事情了,咱們就當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畢竟發生那樣的事情,責任不全在你,如果我不是一直……事情也不會發生。我會像以前一樣,和穎明一起孝敬你,為你養老送終,你還是我的公公,我還是你的兒媳。”
珺梅看著父親沒有說話,開始輕輕言語自己內心的想法。
“希望咱倆發生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吧,從一開始,咱倆就都做錯了,其實我的內心一直不安,但是木已成舟,一切無法挽回。但是,我希望咱倆的事情永遠不要被第三個人知道,就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一家人還像以前一樣,回來吧,爸。”
聽到這里,白穎明已經明白珺梅的意思了,珺梅畢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對父親一直也很有孝心,這段時間經過調整,並且看到父親在島上生活的一切,她還是沒有抗擊過自己的惻隱之心。
她想讓父親回家安享晚年,但是同時也間接的回避了父親,以後她會和他一起孝順父親,但是從今以後也不會再和父親親密接觸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是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