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爸爸媽媽,我干嘛要跟你說。”
鍾嫣兒搶白了他一句。
“我是你男朋友啊,當然要對我說了,關心你是我的義務嘛。”
文龍厚著臉皮答道。
“哼,你還像個男朋友嗎?有哪個男朋友像你這樣子。”
鍾嫣兒抓住了他的話茬,帶著怨氣嗔道。
“我錯了,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文龍盡量放低姿態,不僅是因為許茹卿的吩咐,自己心底也覺得對美女姐姐做得不夠。
“那你以後還跟翁阿姨那樣子嗎?”
鍾嫣兒問得很直接,她果然還是對那件事念念不忘。
“堅決不了,以後我的眼里只有嫣兒姐,其他女人都是木頭,我連瞧都不瞧。”
文龍故意怪聲怪氣的回答道。
鍾嫣兒見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那張小臉上又重新綻放出光華,好像沾著晨露的薔薇一般。
“不過,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媽媽不是也變成木頭了,還有白阿姨呢,你也不能看她們了嗎?”
鍾嫣兒好像想起哪里不對勁一般,她天真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嘛,她們自當例外。”
文龍嬉皮笑臉的答道,心想要是讓姨媽白淑貞聽到這些話,說不定醋壇子又要打翻了,不過為了讓這大小姐振作起來,哄哄她是沒辦法的辦法。
無論是鍾嫣兒還是姨媽白淑貞,對於女人來說甜言蜜語總是沒錯的。
他放下了大男孩的高傲,果然讓鍾嫣兒轉嗔為喜,在與他的閒聊扯淡中,她的雙目又恢復了活力,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美女姐姐又與他和好如初了。
他借機哄著她把藥給吃了,她這回乖乖的聽從了他的吩咐。
他讓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兩個枕頭幫她墊在背後,然後親手把藥丸送至她嘴中。
鍾嫣兒臉上泛紅,含羞著把他手中的藥吞下,然後他拿著溫水喂她。
待她把藥丸咽下後,一雙美目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文龍正要說些什麼,她的目光突然看到他身後。
他不由得的回頭一看,許茹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她雙目中充滿憐愛的看著他們倆,就像一個慈愛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女。
文龍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許茹卿笑著對他點點頭,那對清麗的眸子里充滿贊許之意。
她移步走到床邊,手里端著一碗溫香四溢的紅棗黑米粥,溫柔的對女兒說:“吃完藥了,還不喝點粥,你都好幾天沒認真吃飯了。”
鍾嫣兒在母親面前又回歸了乖乖女本色,她很順從的張開小嘴,小口小口的吞咽著母親親手送過來的粥,一邊吃一邊還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瞧著他。
文龍看著許茹卿穿著絲綢長裙的窈窕身子,她的袖口向下滑落露出了兩截白皙纖細的手腕,戴著翡翠手鐲的細白纖手拿著白瓷調羹喂著鍾嫣兒。
她的動作和眼神充滿了母性,又充滿了優雅從容的女人味,那個角度看上去讓他想起了姨媽白淑貞,想起兒時患病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溫柔的喂他吃藥喝粥。
這兩個女人同樣擁有驚人的美貌,但她們的人生軌跡卻大相徑庭,如果讓姨媽白淑貞置身於許茹卿的成長環境,也許她的境遇就會大不相同,不用經歷那麼多的坎坷。
文龍有些自嘲的對自己搖了搖頭,人是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出身,他不是溫室里精心培養出的花朵,他的人生注定要經歷這麼多苦難,但他這種磨礪最終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不知是他還是許茹卿的緣故,或許是之前餓了太久了,鍾嫣兒把那一碗紅棗黑米粥都吃了干淨。
等許茹卿手里的調羹停下來後,美女姐姐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對他吐了吐舌頭,許茹卿憐愛的給她挾好被子,輕聲道:“真乖,你休息一會兒,等下再躺下去睡。”
“文龍,你應該餓了吧,我們下樓吃飯去。”
許茹卿站起身來對他說著,看到鍾嫣兒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她輕輕搖了搖頭,安慰女兒道:“不用急,文龍又不急著走,他可以在家里住幾天。”
“對吧。”
許茹卿眼中的祈求讓他無法拒絕,他對鍾嫣兒笑著點點頭,呼應道:“嗯,我在這里陪著,你要好好休息。”
“嗯。”
鍾嫣兒很認真的點點頭,許茹卿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他們一起走出了這個童話故事般的房間。
文龍和許茹卿在那個裝飾古雅的餐廳內一同用餐,他們兩個隔著一張大桌子對視,雖然水晶燈把屋內打得光亮,但他總覺得她寶相莊嚴的玉容上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個桌子太大了,上次有鍾嫣兒在的時候他就這麼覺得,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更顯得蕭疏,他不禁想到自己沒來的時候,許茹卿獨自一人對著大圓桌進餐是什麼感覺。
午餐一如既往的清淡而又可口,許茹卿吃得還是那麼的少,她邊用餐邊告訴他一些事情。
前幾天翁儷虹回到了她生父身邊,老人家對司法部門在鍾鑫案上的所作所為很是氣憤,可是他現在已經退居二线了,在政法系統上插不進手。
從翁儷虹su的口吻來看,此案的難度相當大,而且背後還涉及到了更高層的人物,目前情況十分復雜。
前天,海浦區法院就把通知給寄了過來,鍾鑫案即將在後天重新開庭審理,檢察院居然搞個突然襲擊,看這態勢他們好像勝券在握。
許茹卿不敢怠慢,翁儷虹那條线遠水解不了近渴,她立即召集了上次的律師團,准備先在法庭上狙擊對方。
晚餐後,許茹卿把他安排在二樓的客房里歇息,文龍先給姨媽白淑貞和溫雅嫻打了個電話,說了下這邊的情況,告訴她自己會在梅宅呆幾天,姨媽白淑貞和溫雅嫻都很體貼的理解了他的難處,他們仨相互說了些親密的私己話兒,然後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一宿醒來,梳洗完畢後,文龍精神充沛地走上樓探視鍾嫣兒。
發現她經過昨天的休息,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他坐在床邊陪她聊了聊。
魯嬸送了早餐上來,他哄著她把一碗小米南瓜粥喝掉,然後才下樓來。
許茹卿的話讓他默然無語,對方的實力如此強大早在預料之中,但更令人恐懼的是他們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決心,他們一次次在正面挫敗他們的計劃,必然會迎來他們一波又一波更為無恥與惡毒的攻擊,究竟這種反抗是否能夠起到效果,他突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焦慮。
而身邊的許茹卿鳳目直視著前方,她清瘦的玉容依舊那麼的淡定平和。
文龍從莉閣走了出來,站在走廊上點了根煙,想起身懷有孕的溫雅嫻和白淑貞兩個美婦人,他的心潮再次跌宕起伏,真想盡快結束這邊的雜事,回到她身邊共享平淡無奇但卻溫馨幸福的生活。
眼看著開庭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他卻沒有看到更多轉機出現的痕跡,各種不利的消息接踵而來。
前幾天嚴雪清傳過話來,她的母親不幸遭遇一場車禍,目前正在醫院搶救中,看情況嚴也趕不上庭審了。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懷疑這一切都是章志和他們在幕後下的黑手。
現在,律師團的兩名成員都因故退出,而此時再招募律師已經來不及了,以許茹卿的人脈與號召力不難找到接替者。
但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新加入的律師很難接手錯綜復雜的鍾鑫案,再要湊一對像朱嚴這般強力的搭檔談何容易。
所以,許茹卿近來要承受的壓力更大了,她奔走忙碌著聯絡一切可以有幫助的力量,他們兩人在餐廳里相對用餐的時間越來越少,而她也一天天的消瘦清減下去。
這一切,文龍看在眼里,急在心頭,但又不知如何為她出力。
這幾天他都是住在梅宅里,鍾嫣兒與他和好之後,病情恢復得很快,已經不用整日呆在床上了。
但醫生還沒有說可以外出,被限制在家中的她頗為委屈,只好拉著他陪她消遣了。
雖然梅宅空間足夠大,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在鍾嫣兒身邊,除了一起看電影、聽音樂和更新微博外,還要監督她適當的活動一下。
梅宅有一個專門的健身房,里面的建設設施挺齊全的,但文龍平時很少看到有人使用,許茹卿母女看上去也不像擅長運動。
健身房里有一張兵乓球桌,天氣不好的時候可以在室內運動。
某天,他陪鍾嫣兒玩了半個小時的兵乓球,她就口中嚷嚷著喊累,丟下他跑去洗澡了。
文龍卻沒有急著出去,健身房對他來說並不陌生,要完成高中緊張的學業,乃至以後尋求更大的發展,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是必不可少的,這些日子他的生活節奏松弛了不少,雖然自己的底子不錯,但平時還是得做做適當的鍛煉。
他選擇的是一台美國產的劃船器,這台WaterRower牌的機器有著蜂蜜橡木染色與丹麥油塗層的全梣木實木框架,以及豪華的符合人體工學的把手,出色的模擬技術可以讓使用者體驗到真實劃水的視覺,聲音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