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談。
本來按照羅南的估計,起碼會有一、兩個男人借故前來跟呂清秋搭訕,沒想到這個預想並沒有實現,雖然相隔一張桌子,有兩個穿夾克的男子對呂清秋頗為關注,不過始終沒有過來搭訕。
眼看用餐快要結束了,就在羅南認為不可能有戲登場了,忽然有一群人從樓下氣勢洶洶地衝上來,二話不說就直撲了過來——但他們的目標不是羅南和呂清秋,而是那兩個關注呂清秋的夾克男子。
兩個夾克男子沒有束手就擒,他們的反應很快,其中一個更有不凡的身手,在同伴被撲上來的人按住的同時,他踢桌子後翻了出去,同時掏出一枝黑森森的手槍。
“砰!”槍響了!
整間餐廳立即恐慌地混亂起來,尖叫聲四起。
羅南立刻將呂清秋攬到了身後,他沒有慌張,這樣的小場面他還不看在眼里。
開槍的夾克男子一槍逼退撲上來的敵人,旋即連連出腳,踢翻了數張桌椅,阻止敵人再度靠近,而他一個敏捷的伏地翻滾,便來到了羅南身前,眼中露出喜悅,同時臉上的猙獰大起。
“小心!”有人驚呼。
“退後!”有人暴喊。
“別動,否則死。”
夾克男子拿著手槍,口吐威脅,同時火速彈跳而起,在半空中左手一記手刀向羅南的脖子砍下,速度快得常人無法反應。
他的目標不是羅南,而是躲在羅南身後的呂清秋。
就在呂清秋花容失色,凶狠的手刀將要接觸到羅南脖子的時候,夾克男子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感覺就像烏雲蓋面,先是一團猶帶熱氣和鮮香的湯液將他澆了個滿臉,然後就是面撞硬物的一股劇痛襲來,無數金星立即在他腦袋上旋轉,他不禁一個趔趄,便仰頭轟然倒地。
這個結果不禁讓那些圍捕夾克男子的人一陣呆立,他們這麼多人,使用突然襲擊的方式都沒能搞定這個身手不凡的凶徒,沒想到卻被一個市民用一只湯碗搞定了,這簡直要跌碎一地的眼鏡。
“你做的?”呂清秋驚魂未定,不過她更加驚奇羅南面對險境的鎮定與勇敢。
羅南沒有邀功,只是假裝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這是他做的一樣。
這時,抓捕兩個夾克男子的那群人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幾個人連忙向被砸暈的夾克男子撲去,帶頭的一個中年男子麻利地拿出了手銬,直接將夾克男子銬起來,然後揮手讓手下們將兩個夾克男子一同押走,而他則向羅南走了過來。
“兩位好。我是市區刑警支隊隊長王堯,剛才多謝你們協助抓捕歹徒。”
“舉手之勞,我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碰巧而已。”
羅南微笑以對,本來他想裝出局促的樣子,不過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帶精光,一身銳利的官家風范,他臨時改變了主意,與其刻意假裝,倒不如坦然相對,這樣反而更能釋疑。
“你這個碰巧可解決了我的大麻煩,否則任那個凶徒傷了人,我的罪過就大了。”
王堯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羅南。
“王隊長說得太嚴重了。”羅南接過煙,就火點上,然後笑道。
“那兩個歹徒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有槍?”呂清秋忍不住問道,此時她還靠在羅南身後,顯然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王堯望了呂清秋一眼,眼中掠過一絲驚艷,然後緩聲道:“不好意思,剛才可能嚇到你了,那兩個人是涉嫌販賣人口的歹徒,因為行蹤飄忽不定,我們不得已才決定在餐廳里抓他,我們的情報出了錯,沒想到其中一個人會有槍。”
“原來是這樣。”呂清秋松了一口氣。
王堯沒有再多說,向羅南點一點頭,便匆匆轉身離去。
“真是可惜,好好一頓飯就這樣被打斷了。”面對杯盤狼藉的場景,呂清秋道。
“你應該覺得慶幸,他們如果早來半小時,你就要空著肚子面對驚嚇了。再說,遇到這樣的場面都平安無事,說明你是有福氣的。”羅南笑道。
“差點被人用槍指著頭還叫福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狡辯!”
“我不只狡辯,我還很狡猾。”羅南哈哈一笑,霸道地拉起呂清秋的手,一同下樓。
接下來的半天,羅南陪呂清秋逛街,買了一些衣服布料,看了一場電影,還去圖書館借了幾本關於古代服裝的書籍,直到傍晚時分,才一起來到呂清秋租住的小屋。
小屋位於一個偏僻社區的一棟矮小樓里,小樓很破舊,隨處可見斑駁的牆面。
屋子很小,只有三、四十公尺的樣子,呂清秋本來還擔心羅南不習慣,哪知進屋後,羅南隨手在桌椅窗台上抹了幾下,然後就是一陣嘖嘖贊嘆。
“你家比我家還整潔。”
“房子這麼小,隨手打掃一下就結束了,干淨一些也正常。”呂清秋一邊幫羅南倒茶,一邊笑道。
這一刻,呂清秋的笑帶著一種輕松的味道。
其實她本不想帶羅南回家,因為擔心羅南瞧不起她住的地方,甚至可能說三道四,然而她沒想到進屋後羅南安之若素,還開口夸贊,這讓她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歡喜。
其實,這一切都源於認識上的誤會。
呂清秋所了解的羅南,除了兩次親密的接觸外,其他資料幾乎都來自司徒蘭芳,而以司徒闌芳的心機,哪里會將羅南的所有資料都告訴她?
所以呂清秋知道羅南有兩百萬,卻不知道這筆錢剛到羅南的手上沒幾天,且羅南以前是窮光蛋;知道羅南有老婆,是張佳蓓,卻不知道羅南跟張佳蓓同床異夢,甚至根本不是真夫妻。
呂清秋更不知道羅南其實對惡劣的居住環境心存親切之感,遠的不說,就說在成都的周語容,她以前的住處不只糟糕,簡直就是惡劣。
然而每每想到發生在那間屋子里的場場旖旎纏綿、三女環抱的滋味,羅南就不禁暗暗懷念,然後審視現在的狀況,慨嘆自己的“落魄”。
“其實我倒不希望你家里這麼整潔,如果能看到隨處亂扔的內衣、小褲褲,我會覺得更有情趣。”羅南接過茶,便隨手放下。
他的心思不在茶上,而在身邊的誘人小少婦身上。
“流氓!”呂清秋聞言紅著臉跺腳。
這個嬌嗔的樣子,不禁讓羅南眼睛大放亮光。
“既然你說流氓,我就遵命了。”羅南嘿嘿一笑,然後火速將呂清秋抱起來,激烈地熱吻,邊吻還邊向臥室前進。
過一會兒,羅南便將小少婦弄上了床,他快速地除掉兩人身上的衣服,再一陣遍及呂清秋全身的撫摸,將小少婦的性致挑起,然後就分開了小少婦的雙腿,早已昂揚的陽根沿著熟悉的路徑,深深地插進了小少婦的濕熱之地……
呂清秋的承受力有限,上午做了那麼多次,時隔半日讓她再受征伐,一、兩次還可以,再多就受不住了。
羅南只能忍受住噴發的欲望,將陽根從呂清秋那已經泥濘不堪的峽谷之地抽出。
呂清秋見羅南的動作體貼,倒是有些感動,所以不待羅南鼓動,竟主動俯身到羅南胯部,張開樓桃小口,為粗壯的陽根延續快感。
羅南因此享受了一番,他一邊撫摸著呂清秋經歷兩次高潮後,更顯細嫩柔滑的全身肌膚,一邊仔細體會呂清秋口舌間的生澀吞吐,直到所有的快感聚集一處,熱情噴涌而出,讓小少婦艱難地一口口吞咽,情欲在這一刻達到頂點,然後是無限的繾綣,最後兩人相擁而眠。
一覺睡到半夜,床上的兩人幾乎同時醒來。
呂清秋變得容光煥發,她驚詫於自己的狀態,便向羅南詢問,這個疑問其實藏在她心里兩天了。
上一次樓頂花園的那場性事,雖然她心中厭惡,卻不得不承認第二天一早醒來變得神清氣爽。
這樣的奇事竟然再次發生,而且似乎變化更加明顯,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其中的異樣。
事實上,之前羅南在她嘴中射精,其量之多讓她不得不連續吞咽幾大口,這已是明顯的異事了。
呂清秋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她了解普通男人一次的發射量能有多少,如此對比,呂清秋越發覺得羅南跟普通男人的不同。
然而,這樣的不同到底代表著什麼,呂清秋並不清楚,也沒打算細究,她詢問了幾句,只獲得羅南幾句含混的回應,便不得不作罷。
兩人相擁在床上纏綿細語,直到呂清秋的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才分開。
呂清秋起床做飯,而羅南依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羅南看似悠閒,其實心里並不平靜。他的腦海里想著很多事情,這些箏情都跟那個仿佛一直在他身邊打轉的血獅組織有關。
在愛爾蘭時,為了美婦王希,羅南親自出手搗毀了血獅組織在愛爾蘭的分部,那時他只以為血獅是一個小型的販賣人口和毒品的組織,所以隨後他將後續事宜且交給了一個相熟的歐洲組織,然而他沒想到血獅組織很嚴密,後續事宜並沒有多少進展,然而他當時並不在意,因為他並沒有意識到血獅有多龐大,直到做了張佳蓓的“丈夫”,跟蹤她去參加游艇宴會,再次發現了血獅的蹤跡。
血獅的蹤跡還不止於此。
中午餐廳里的那場抓捕,兩個夾克男子的身份也值得推究,王堯說他們涉嫌販賣人口,這與一早爆出的黑色游艇案簡直一脈相承,加上其中一個夾克男子身手不凡,明顯經過正規訓練,讓羅南有理由懷疑那兩個人是血獅成員,很可能正是黑色游艇案早上被爆出,大陸警方這才四處抓捕黑色游艇案的余黨。
血獅擁有不小的勢力,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
控制名人、天使之淚、黑色游艇、夾克男子……
將這一切串聯起來的話,血獅的版圖已經涵蓋歐洲和亞洲,這足以讓人勾勒出其組織的一點輪廓。
但僅僅這點輪廓,還無法讓人知道血獅的力量有多大、其觸角有多長。
不過羅南並不擔心,他反而忽然冷笑起來。
以前他可以對血獅視而不見,不代表現在可以。
在張佳蓓被誘騙參加游艇淫宴的那一刻,血獅已經碰觸到他的逆鱗,他的屠刀已經躍躍欲試,只要逮著機會,他不介意讓那只血獅變得血肉橫飛。
事實上,羅南也已經出招了。
黑色游艇之所以被台灣警方截獲,就是他暗中安排的。這是一個誘餌,也是對血獅組織的一次試探。
試探的結果如何呢?想到這里,羅南連忙用手機登入網路,查看與黑色游艇有關的新閒報導。三分鍾後,他不禁再次冷笑。
游艇被突起的一場大火燒了!
幾名血獅組織的人犯也在獄中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了!
羅南對這個結果並不吃驚。如果真要吃驚的話,也是對血獅組織反應之快,以及勢力延伸之廣感到驚訝。
認真說來,羅南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因為他拋出誘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但確定了血獅組織的確擁有龐大勢力,還警告了各方政府,並讓公眾了解了一個邪惡組織的存在。
可惜的是普羅大眾只關注八卦,視线始終盯著一干富豪與浪女在淫宴上的表現,卻很少深究組織淫宴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也許該走一步隱秘的棋。”幾番思考之後,羅南不禁喃喃自語。
恰在此時,呂清秋忽然走進臥室,聽到羅南的話,不禁好奇地問:“走什麼隱秘的棋?”
羅南聞言抬頭,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中午在餐廳遇到的那兩個歹徒。”
“真的嗎?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呂清秋有些驚訝地道。
“剛剛我挑菜時還一直在想,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那個被你打倒的人,我不停地想、不停地想,終於讓我想到了,就在對面那棟樓前,有一次我看到他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報紙,他好像就住在對面的那棟樓。”
“有這種事?”羅南聞言悚然而驚。
這絕對是個意外!
羅南忍不住在腦海里飛速聯想,如果呂清秋說的是真的,那麼就說明呂清秋其實早被盯上了,那兩個夾克男子也不是湊巧和他們在同一間餐廳吃飯,而是尾隨而至。
然而羅南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夾克男子要盯著呂清秋?如果說只是想將她擄走販賣,早就應該出手,何必要就近盯梢,還住到呂清秋附近?
這樣一想,羅南就越發疑惑。
他連忙向呂清秋仔細詢問關於夾克男子的記憶,雖然呂清秋的記憶並不清晰,不過羅南還是得到了一些訊息,這已經能讓他大概推斷出夾克男子的住處。
“你待在家里煮飯,我先去對面看看。”關乎到自己的女人,羅南頗為雷厲風行,連忙穿上衣服,准備出門。
呂清秋並不想讓羅南去冒險:“三更半夜,你去找他們的住處做什麼?就算找到了,難道你能進得去?”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羅南撫摸了一下呂清秋的小臉,給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怎麼可能不擔心?流氓,你可要小心一點。”呂清秋滿臉擔憂,頓時煮飯興致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