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知道四個嬌妻心懷不滿,自此打後,再也不敢只顧練功,把四人冷落一旁。
而貫虹秘笈內那門“靈鳧掌法”,經羅開多日琢磨,越覺神妙無窮,加上他功力深厚,於他修習這門武功輔助奇大,短短數日間,已給他找出精萃所在。
但話雖如此,要練得這門高深的武學,決非一蹴可成的事。
還好羅開天資穎悟,且又用功勤奮,還有怪婆婆不時在旁指點,進境倒也順利。
轉眼之間,朱元璋的英雄宴已到,怪婆婆在陸家莊給眾群雄認出了身份,不想再在外多露面,主動提出留守凌雲莊。
眾人明白她心意,便不多言,而晴雲秋月夫婦二人,亦打算留下陪伴怪婆婆,羅開既為二人女婿,焉敢不從。
除了怪婆婆三人和一些家仆武師外,今趟凌雲莊可說人馬盡出,不但康定風和洛姬主仆同行,便連白虎堂堂主史通明、長虹劍派大師兄唐貴、小金等也一同前往。
白瑞雪也從武師中挑選十名武功較高的跟隨,一行數十人騎上駿馬,逕往應天而去。
由杭州至應天,若是快馬加鞭,不消一日便可抵達。
只因今次是皇上邀宴,天下群雄將會雲集京城,想必比起當日的武林大會還要鼎盛。
羅開眾人商議,均認為提前三日出發為妥,免得在京城尋不著客店。
這趟前往應天,時間頗為寬動,不免徐韁緩行,走來自然輕松寫意。
尤其洛姬主仆和羅開四個嬌妻,沿途不住有說有笑,耍笑咍樂,直是旁若無人,只看得羅開不住搖首嘆氣。
到得旁晚才來到落平,竟連一半路程也沒有。
羅開眼看天色將晚,今日決計無法抵達京域,一行人便在落平打尖,欲找一間較為整齊的客店入住。
落平地方不大,好不容易才見到一間客棧。
果不出眾人所料,才進得店來,便聽得店里人聲嘈雜,一片喧鬧,開口一問,店里只剩下四個房間。
就在眾人正感頭痛之際,忽見數人走上前來,朝羅開抱拳道:“原來是羅莊主,幸會幸會。”
羅開回身望去,見這些人一身勁裝,手持長劍,年紀均在二三十歲之間,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當下抱拳還禮,問道:“眾位大哥,不知如何稱呼?”
一個年近三十,滿臉英氣的男子道:“咱們都是天鷹門門下弟子,在下姓田名亮,他們是我的師兄弟。”在田亮身後的弟子,一一自己報上名字。
眾人敘畢,田亮說道:“當日陸家莊咱們均有在場,那時羅少俠大顯神通,田某好生欽仰,沒想在這里又遇上少俠。是了,我剛才聽見少俠和掌櫃的說話,知道少俠是來投店。這幾天是非常日子,能有四個房間已不容易了!咱們師兄弟因來得較早,才能各人占得一個房間。而羅莊主人多,四個房間實在難以分配,這樣好了,今晚咱們師兄弟幾人便擠一擠,騰出三個房間給莊主。”
羅開聽見,趕忙說道:“這個怎好意思……”
沒待他答完,田亮截著話頭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本該守望相助,何況這等小事,羅少俠就不要和田某客氣了。”
羅開知道落平這個小地方,客店也多不到那里去,要再找到房間,相信十分渺茫,此刻見田亮言詞誠懇,也不便再推辭,當下連聲稱謝。
掌櫃見田亮讓出房間,便即吩咐幾名店小二馬上安排。
雖然田亮讓出三個房間,但凌雲莊上下二十多人,著實難以分配,只好數人合住一房。
而羅開和四個嬌妻,當晚自是五人同床了。
次日一早,羅開等人用過早飯,正欲起程,忽聽街外喊聲大作,接著兵器之聲,鏗鏗鏘鏘的響個不停。
董依依性子好動,最愛熱鬧,現聽得刀劍之聲,便一把扯著白婉婷,叫道:“婉婷姐,咱們快去看看。”
方家姊妹和洛姬主仆亦隨後跟出。
羅開看見四人已身為人妻,仍是這麼孩子氣,不由搖頭苦笑,白瑞雪在旁見他這副嘴臉,囅然笑道:“她們年紀尚幼,不免童心未泯,你就看開點吧。”
羅開笑道:“我還有什麼看不開,方姮本來在她們之中,算是最文靜矜持的一個,豈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日子來,不但說話多了,便連那個,也不像當初羞怯怯的,更懂得作起主動來。”說到這里,羅開想起昨夜的車輪大戰,不禁暗里竊笑,確實回味無窮。“白瑞雪鑒貌辨色,已猜到了三分,笑道:”這是好事啊,你們這些男人,不正是喜歡又漂亮又淫蕩的女人麼,正合你們的心意?“
羅開不知如何答她,只好一笑置之。
白瑞雪道:“不知外面發生什麼事,出去看看吧。”
羅開點了點頭,並與上官柳、曲依韻、笑和尚、唐貴和史通明等人走出客店。
眾人才走出大門,只見近十人在街上刀來劍往,正自斗得激烈。
羅開定眼一看,卻見相斗中人,有四人竟是昨夜讓出房間的天鷹門弟子,而田亮也在其中。
而對方個個手持彎刀,都是卷毛深目的漢子,叫人一看便知,這伙人絕非中土人氏。
而大街四周,早已臥著十多人,兀自呻吟不止,另有幾人聲息全無,動也不動的倒在街頭,不知是死是活。
羅開心中一栗,暗道:“看這伙人的衣飾兵刃,不正是日火教的人麼,他們因何會交手起來?”再往左首一旁望去,站著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看那人棕發深目,亦非漢人,但和其他日火教眾略有不同,只見他臉皮白淨,長得頗為英偉俊朗。
而他那對深深的藍眸,現正瞬也不瞬的盯著另一方,不時嘴含微笑,一臉貪婪猥瑣之色。
羅開大感奇怪,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看之下,也吃了一驚,見自己四個嬌妻和洛姬主仆五人,個個兵刃出鞘,正擋在兩個少女的跟前。
先前羅開眾人步出客店,見街上四周圍滿旁觀的途人,一時還沒發覺她們的所在,現看見眼前的情景,也不由一愕。
白瑞雪等人乍見店外的情形,無一不感驚訝。
尤其笑和尚與上官柳二人,早就認出日火教的人,心里均想:“瞧來又是日火教在生事了!”
而這時羅開的目光,全然集中在那兩個少女身上,暗里贊嘆道:“好一個美人兒呀!”
只見那少女身穿一件猩紅貂裘,年約十八九歲,長得瓜子口臉,樣子甜美無比。
尤其她那股清純優雅的氣質,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確實讓人心動。
站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少女,年齡與她相若。
羅開見她們二人,神情異常緊張,似乎是受到什麼重大驚嚇似的。
羅開牢牢盯著那美艷少女,心想:“我見過的美女可算不少了,光是自己這四個嬌妻,加上身旁的瑞雪姐,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紫嫣雩更是世所難求的絕色美女,但眼前這個少女,若論樣貌,實不下於眾女,但她那份端莊瑩靜,麗質天生的外貌,已是無人能及了。”
白瑞雪見他看得入神,扯一扯他的衣袖,輕聲笑道:“羅開,這個少女當真美得緊要,你說是嗎?”
羅開失神似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只聽白瑞雪冷冷的道:“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莫非想打人家主意?”
羅開聽見,頓時回過神來,連隨搖頭道:“瑞雪姐千萬不要誤會。我並無這個意思,只是……”
白瑞雪不待他說完,微微一笑:“咱們過去問一問,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董依依見眾人走過來,急步來到羅開跟前,指著場中的大漢道:“羅開哥,這個白臉皮好生無禮。他見這位姐姐長得漂亮,竟出言輕薄,還叫人打傷姐姐的隨從,幸好天鷹門弟子在場,出手攔阻,他們便打起來了。”
羅開點頭一笑,挽著董依依的玉手,一同來到眾人跟前。
白瑞雪聽見董依依的說話,走到那少女身邊,輕聲問道:“這位妹妹,你認識這些人麼?”
那少女害羞地搖了搖頭,似是已嚇得說不出聲來。
白瑞雪安慰道:“妹妹不用害怕,咱們不會讓這些人欺負你的。”接著指了指羅開,說道:“咱們都是凌雲莊的人,他就是莊主,武功高得很,有他在此,這些人再厲害,也無法碰妹妹一根寒毛,放心好了。”
兩名少女聽後,齊往羅開望了一眼,身穿紅貂裘的少女忙回過頭來,羞答答的向白瑞雪福了福稱謝。
羅開卻聚精會神瞧著場中的惡斗,只見日火教眾招招狠辣,手上彎刀橫拖直劈,每招均想置人於死地。
然而天鷹門弟子也非弱者,招數頗為變化多端,進擊退守,穩凝無比。
而站在一旁的白臉漢子,一直嘴含微笑,頗為沉著穩定。
羅開瞧他沒有任何舉動,自不會去招惹他,然而腦袋里卻轉著念頭,是否該上去幫天鷹門一把。
但想起怪婆婆曾與他說,江湖中人對決,旁人不可輕易插手幫忙,免得讓人誤會自己輕視對方,除非一方敗陣下來,或是主動要求幫忙,這時才好出手。
羅開想到這點,不由看看笑和尚和唐貴等人,見他們只是瞪著眼睛看,全無半點出手之意。
羅開看見這樣,只得靜觀其變,心想若然天鷹門弟子稍有危險,到時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田亮雖在酣戰中,卻不時眼觀六路,恐防敵人從旁使奸,這時眼角到處,忽見凌雲莊眾人也在旁圍觀,他一瞥之間,雖看不見羅開,但心中雪亮,知道羅開必定在場。
田亮心頭一定,暗自地想,這一仗若然勝了,當然最好,倘若稍有閃失,羅莊主決計不會見死不救。
田亮心中一寬,手上招式立時靈活起來,不住搶攻,向同門喊道:“這些蠻夷不識好歹,須得給點顏色他們看,好教他們知曉中原英雄的厲害。”
天鷹門眾師兄弟聽見田亮的說話,同聲和應,各人均使開畢生所學,奮力接戰。
便在雙方拼得難分難解之際,忽聞轟轟聲漸響,由遠而近,遙遙看見街尾處塵頭飛揚,圍觀人眾個個踮腳仰頸,向來聲望去,即見百余騎飛馳而來,蹄聲打在石板路上,真個地裂山崩,響徹雲漢。
羅開軒眉望去,見這伙人馬來得好快,不消片刻,已能清楚在目,原來是一大隊官兵。
領在前頭的幾人,馬鞭橫揮,不住價的喝罵群眾讓路。
這行兵馬轉眼間便來到眼前,立時人相喧嚷,馬盡嘶鳴。
一名濃眉大眼,須髯如戟的軍官大喝一聲:“全都給我停手!”這一聲猶如平地上起一個霹靂,震耳欲聾,瞧來此人的內力殊不簡單。
接著這百多名官兵同時滾按下馬,齊齊從腰間抽出軍刀,把場中眾人前前後後的圍住,而另有十數人跑到場中,將倒臥在地的傷者扶起,退至一旁。
場中劇斗雙方驟聽得這一聲怒喝,無不瞿然,紛紛躍開。
田亮環眼四周,見前後左右都是官兵,個個手執長刀,心下不免蹴蹴然,暗想:“今趟我奉了師命,帶領師弟前來京城赴英雄宴,倘若因此一時義憤,犯上官非,師父必定怪罪下來。”
就在田亮正感局蹐不安,卻見那名須髯軍官飛身下馬,急步往那紅貂少女走去。
白婉婷和洛姬等人看見,連忙擺開陣勢,擋在那兩名少女身前,白婉婷嬌喝一聲:“停下來!你想怎樣?”
那須髯軍官瞪大虎目,望了白婉婷等人一眼,便即單膝跪倒,朝那紅貂少女朗聲道:“微臣姚廣孝護駕來遲,請郡主恕罪。”
眾人聽見,無不一怔,全都往那紅貂少女望去,卻見她道:“這又怎能怪姚將軍呢,請起來說話。”
姚廣孝應了一聲,連忙站起。
站在郡主身旁的少女搶上前來,說道:“姚將軍你趕到就好了,剛才真的把郡主和我嚇得半死,若非這些姐姐出手幫忙,今趟恐怕……”
原來這個郡主,乃是燕王朱棣的親女兒,名叫朱妁湄。
朱棣對她,珍如掌上之珠,疼愛有加。
今次的英雄宴,朱元璋除了廣邀天下群雄外,更有不少皇親國戚駕臨,只因朱棣要務纏身,無法親臨,便派心腹大將姚廣孝代行。
而朱妁湄長住北平,不曾在其他地方走動過,她聽了這個消息,要求父親讓她和姚廣孝同行,一起來京參加英雄宴。
朱棣起先如何也不肯答應,說她身為女兒家,怎能在外胡亂走動,只是朱妁湄全不放棄,終日死纏活纏,朱棣只因疼愛女兒,又給她糾纏不過,終於無奈答應,便吩咐姚廣孝好生保護,務必寸步不離郡主左右。
姚廣孝自當令命,點選二千精兵護著郡主來京。
而朱棣在京的燕王府,卻與其他王子不同,並非設在京城里,而是建在京外的翠松山。
自此,當地人便把翠松山稱之為燕王山。
朱妁湄長途跋涉,踏雪南下,沿途所見的事物,無一不是新奇有趣。
來到江南,更是處處奇峰高聳,山清水秀。
雖是寒冬,仍見江如羅帶,湖光瀲灩。
這等風光,她自小長於北方,又如何能看得到。
再說姚廣孝,字斯道,蘇州長州人氏,十四歲出家為僧,後隨朱棣到北平。
此人長得惡形惡相,不但濃眉大眼,且目呈三角,形如病虎,其性子凶殘嗜殺。
饒是如此,但姚廣孝文才極好,工詩文,後曾參與重修“太祖實錄”和編纂“永樂大典”等書,並著有“姚少師集”。
今趟姚廣孝奉命保護朱妁湄,自不敢有違所托,來到翠松山燕王府後,事事對她嚴加守護,惟恐出了半點差錯。
便是朱妁湄出外游玩,必然派遣數百衛兵跟隨,如此這般,自然叫她大感沒趣。
只因朱妁湄素來蕙心紈質,舉子嫻雅,對上對下,向來不驕不躁,與一般麟子鳳雛、金枝玉葉截然不同。
加上姚廣孝跟隨朱棣多年,自小看著她長大,朱妁湄早便當姚廣孝如同叔伯,向來對他主敬存誠,畢恭畢敬,心中便有百般不滿,也不敢出言拒絕他。
這天一大清早,朱妁湄忽然心血來潮,只想好好出外玩一天,就和貼身婢女如意商量,看她可有辦法。
如意此女向來精靈古怪,滿肚鬼點子兒,如意聽後,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如意向她說,原來王府每天早上,必定使人出外購辦日常物事,她們大可在此處埋手,偷偷混出王府去。
朱妁湄追問她有何方法,如意說她和幾名同來的廝仆很是要好,只要有他們幫忙,相信必然成事。
朱妁湄聽後,喜上眉梢,叫她快快辦理。
那些廝仆得知郡主要偷偷出王府,嚇了一驚,他們素知姚將軍鐵面無私,要是給將軍知道,這頓板子鐵定少不了,但郡主直來對他們不薄,一時也不敢推拒,大家躊躇起來。
最後如意說,一切均有郡主擔當,決計不會有事,眾仆無奈,只好應承。
果然在眾仆的幫忙下,把朱妁媚和如意二人預先藏在馬車里,順利偷出了王府。
翠松山距離落平並不遠,這里也是王府常到購物的地方,朱妁湄隨著眾仆來到落平,此處地方雖然細小,但民富地靈,店鋪倒也不少,對朱妁湄而言,依然透著新鮮,加上沒有王府衛兵在旁,更倍感輕松自在。
朱妁湄主仆在街上東拐西轉,好不開心,但她這一次出府,似乎注定有事發生,竟然遇上日火教的人。
而那個白臉漢子,卻是日火教五王之一的紫火王,在五王之中排列第二,職份比青火王使多巴還要高。
此人名叫哈里,並非天竺國人氏,卻是羅刹國人,父親本是個商人,在天竺采購香料草藥等物回國販賣,一次在道上碰著強盜,遇劫身亡,家里留下妻子和哈里二人,後來其妻帶同哈里改嫁一名天竺人,那名天竺丈夫,卻是日火教里的首領人物,他見哈里筋骨精奇,人又天資穎悟,實是個難得的學武才料,便讓哈里入了日火教,後來深得教主寵愛,收為入室弟子,並把一門視為不傳之秘的“赤陽神功”授與他。
這門“赤陽神功”是如何厲害,外間卻沒有人知道。
但在日火教里能練成此神功者,迄今為止,除了教主日火王外,便只有哈里一人。
連五王之首的赤火王,也無這個緣份。
明著日火教的下一任教主,瞧來非哈里莫屬了。
話說這個哈里,為人甚是好色,今日在街上遇見朱妁湄,驚為天人,頓時雙目放光,趕上前去擠手捏腳,滿口穢語汙言,肆意輕薄。
朱妁湄身份何等尊貴,王府中人人對她謙恭有禮,那曾遇過這等事兒,不由大驚失色,叫將起來。
在旁的如意見有人輕薄主人,大聲叫道:“你……你想作什麼,快放開咱家小姐。”
哈里那肯理她,口里仍是不三不四的胡言亂語。
跟在後面的王府家仆看見,知道發生了事,連忙衝上前來,欲要攔阻,豈料哈里全不理會,而在旁的日火教眾隨即動手,往那些家仆拳腳交加。
那些家仆雖然身高體壯,卻不懂武功,又怎是日火教的敵手,不用兩三下功夫,便把眾家仆打得臥滿一地。
如意乘亂扯著朱妁湄退到一旁,檔在她身前,高聲大叫救命。
這時天鷹門剛巧離開客店,恰好碰著此事,田亮為人正直,眼看這伙外族人當街調戲婦女,還動手打人,如何按捺得住,便即躍身上前,一手搭上一名日火教徒的後衣領,手上使勁,立時把那人摔了出去。
其如日火教眾看見,齊齊抽出手上彎刀,不由分說便往田亮劈去。
天鷹門眾弟子也非等閒之輩,長劍紛紛出鞘,雙方頓時混戰起來。
與此同時,董依依等人亦走出客店,見場中數人劇斗,也不明所以,在門前站定觀看。
忽聽得一個女子喊叫聲傳將過來,言語透著驚恐。
董依依等人一齊望去,眼見一個漢子正動手動腳,口出汙言。
眾女看見,已猜上幾分,無不怒目切齒。
董依依向眾女作個眼色,同時搶了過去,白婉婷叫道:“那里來的野男人,還不給我住手!”說著“嗆”的一聲,長劍離鞘而出,劍尖直點向哈里的手腕。
哈里倏覺寒光閃現,立知有人攻來,連隨手腕一縮一翻,雙指彈向劍尖,豈料白婉婷劍法精妙,手上一抖,劍尖橫移,不但避過他雙指,還斜削他肚腹。
哈里知道厲害,疾退兩步,定眼一看,發覺身前又多了幾個美女,個個身軀婀娜,美若天仙,不由呵呵大笑:“好漂亮的娃兒,今日真是艷福非淺。”他此話一出,眾女立時怒不可遏,更沒想到這個外族人的漢語會如此流利。
洛姬美目一瞪,嬌喝一聲,長劍逕往他胸口刺去,四婢同時施展“天心四合劍法”,幻起一團劍網,五柄長劍直往他身上招呼。
哈里身負絕世神功,那會把眼前眾女看在眼內,只見他身形疾挪,在五劍間穿梭來往,饒是天熙宮這門劍陣星奔川騖,靈如脫兔,卻始終奈何他不得,連衣角也無法碰一下。
直到這時,眾女方知遇上強手,不由陣法一變,劍影霍霍,連綿進擊。
哈里依然鎮定如恒,對她們的劍陣渾若無物,在劍網中回旋疾轉。
洛姬主仆自練成“天心四合劍法”以來,還是首次遇著這等厲害的人物,比之當時的笑和尚及童虎仍有過之,心下不禁駭然。
其實以哈里目前的武功,要傷五人,可說並不困難,只因他天性好色,不忍狠下殺手,把眼前五個美女傷在手下,才會一味閃避,不願還手。
斗至分際,忽聽他大笑一聲,即見人形晃動,一個龐大的身軀已往後飄出劍陣,朗聲說道:“你們這個劍陣,我已經試過,卻不外如是,本座沒興趣再玩下去。”
洛姬五女聽見此話,氣的臉紅耳亦,正要再上前拼個死活。
白婉婷早就看出形勢,知道再斗下去也討不了好處,連隨阻止道:“此人來頭怪異,還是看清楚再算。”洛姬想了一想,也自知難以勝他,只得點頭罷手。
白婉婷等人見哈里厲害,連忙擋在朱妁湄主仆二人身前,嚴加戒備,防他再來找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