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三人展開輕功,毫不耽擱,直往長堤坡奔去。
羅開自得了紀長風過甲子的功力後,內功之雄厚,實非一般好手所能及。
卻沒想到董依依的輕功,竟然不亞於他。
只見她步履矯捷,當真如燕投林,奔馳間仍不住逗羅開說話,宛若無事,絕無內息分岔的征狀,要是內力沒有相當根柢,這是萬萬做不來的。
羅開心想,這樣一個嬌怯怯的少女,武功竟也這生了得,光看董依依這一門輕功,便知怪婆婆的武功家數,確是當世一絕。
羅開驀地里好勝心起,便即腳下發勁,霎時之間便趕出十多丈。
孰料董依依仍是不即不離,緊緊追上前來,還笑道:“羅開哥你趕得這麼快,後面那頭大王蜂就是拍折翅膀,只怕也追不了咱們。”
羅開聽見一呆,心想自己一時好勝心起,竟然沒有想到上官柳,當下向董依依點頭一笑,二人頓時收慢腳步。
上官柳雖是武功不弱,輕功也有相當造詣,但與二人相較之下,立時給比了下去。
但見他在後提氣疾追,心想羅開年紀並不大,怎地內力會如此深厚,連這個小姑娘也這般厲害,行走如風,疾如速雷,若非親眼見到,又如何敢相信眼前之事。
當三人離長堤坡尚有一里路遙,齊齊停下腳步,羅開向二人道:“為了不被血影門發現,咱們決不能走大路前去,我記得長堤坡的西面,有一片濃密樹林,不若繞路進入樹林,以樹木作遮掩,大家意下如何?”
上官柳同意羅開的說話,董依依自是沒有異議,便往西面疾奔而去。
三人在城中左鑽西拐,沒過多久,終於看見一片大樹林。
羅開等人認定方向,便即竄進密林,穿樹而過。
三人走了約有炷香時間,終於來到長堤坡。
眾人隱身在大樹後,極目四望。
其時正是月影婆娑,大地沉睡之時。
擂台四周,顯得一片靜謐,只有六七個身穿青衣的漢子,手執鋼刀,四下巡視,一看便知那些人是雁影門的弟子。
羅開看見眼前的情景,便向上官柳道:“要避過外面這些人,自無困難。但血燕門若真的在場中做了手腳,必會派人隱在一旁監視,倘若咱們貿然出去,勢必給他們發現不可。”
上官柳點頭道:“沒錯,瞧來咱們要改變一下計劃才行。”
羅開點頭嗯了一聲,接著道:“血燕門若然在旁監視,這個密林正是最佳的所在,你和依依暫且待在這里,在我沒回來之前,切勿輕舉妄動。”
董依依連忙問道:“你要到哪里去?”
羅開道:“我四處看看去,或許血燕門的人便在附近。”說話方歇,一陣破風之聲自身後響起,來勢異常急勁。
羅開猛然驚覺,也不遑多想,抱著董依依滾向一旁。
只聽“噗噗”數聲,兩枚六角鋼鏢打在樹身上,嵌入三寸有余。
便在羅開摟著董依依滾開之際,在地上隨手一抄,兩枚石子往後直打出去,身子旋即躍起。
回頭一看,不禁一驚。
只見兩名黑衣漢子卓立樹旁,長劍疾削,把射來的石子撥開。
羅開皺起眉頭,心下不禁駭然。
自己這兩枚石子,雖是隨手打出,卻已用上四五成功力,若打在尋常刀劍之上,非斷為兩截不可。
然眼前這兩人,竟能輕松地一一擋開,其武功之高,內力之深厚,造詣實已臻化境,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隨見身旁的上官柳,已然仰翻在地,單手緊按著背肩之處,一臉痛苦之色,顯然已經受傷。
羅開急問道:“你傷勢如何?”
上官柳搖頭苦笑:“還好我閃避得快,沒什麼大礙。”一對眼睛緊盯著兩個黑衣人。
見來者襟前均繡著血紅色飛燕,便朝二人道:“兩位可是血燕門門下?”
一名黑衣人冷哼一聲:“正是,受死吧。”
羅開微微一笑,道:“恐怕沒這麼容易,小可正想找你們,豈料你們竟自動現身,這就最好不過了。”
二人一聽,不由呵呵的笑起來,只聽一人道:“好好!好一個口出狂言的小子,今日你們三人若能逃出我手掌心,我馬上自刎當場。”
董依依纖腰一挪,便已來到二人跟前六七尺停下。
二人不禁大吃一驚,方才只覺眼前一花,而這個俏生生的少女,便已立在身前,動作之快,實是匪夷所思,不由心中一栗,與伙伴互望一眼。
卻見董依依笑道:“你們兩人適才為何一聲不響便射我,要不是羅開哥抱開我,豈不是給你們射中。”
二人聽後,先是一呆,再見她不但樣子漂亮,韶華如花,且言語幼稚,眉目之間盡是天真爛漫之氣,無計回避。
這時給她一輪嗔斥,一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而此刻最是擔心的,莫過於羅開和上官柳二人。
羅開急道:“依依你且站向一旁,這兩人交由我對付吧。”
董依依卻笑道:“這兩個人在後偷襲我,我非要他們嘗嘗本小姐的手段不可,要是我斗他們不過,羅開哥你再來幫我好了。”
羅開聽得眉頭大皺,心想這娃兒怎地不知天高地厚!
但回心又想,依依的輕功雖是厲害,但武功如何,至今也不曾見過,既然她是怪婆婆的徒兒,或許真有什麼驚人藝業也未可知,不妨先在旁看看,倘若她真是不敵,我再出手也不遲。
惟上官柳卻不是這樣想,他素知血燕門的手段,武功高強,自不待說,且出手異常狠辣,一動上手,決不容情,更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現刻董依依如此挑撥對方,無疑是招風攬火,撩蜂剔蠍。
上官柳愈想,愈感勢頭不對,不由向羅開望去。
見他雖是臉有憂色,卻無上前相助之意,心里不免大急起來。
一名黑衣人一陣冷笑,說道:“我見你冰雪可愛,也不想與你為難,本座今日便網開一面,姑娘請自離去罷,免得自討沒趣。”
董依依嫣然一笑:“我才不要呢,人家自從下山後,也沒有和人較量過,今日你們兩人既得罪了我,又傷了上官大哥,你兩人怎樣也要和人家過兩招,快來吧。”說話間右手一翻,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已然握在她手中。
那人沉著嗓子道:“姑娘既然這般執拗,便不要怪本座無禮。”接著長劍虛空一抖,劍刃登是發出“嗡嗡”之聲。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黑衣人,見他身不移,肩不動,倏地倒退了幾步,雙手盤在胸前,瞪著一對不屑一顧的眼睛,斜眼望著羅開和上官柳。
董依依奇道:“他怎麼了,為何不一起上來動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對付你一個小娃兒,還配我們兩人聯手。”他自視身分,不願先行出手,只見他劍尖指地,沉聲道:“閒話小說,我便先讓你三招,請先發招吧。”
董依依笑道:“這是你說的,莫要說我占你便宜,小心了。”說話甫落,但見董依依在他身前一幌一閃,那人眼睛一花,眼前已沒了董依依的影子,正自大駭,這時背後肩膀給人拍了一下,一把嬌柔清脆的聲音,斗然自他身後響起:“喂,我在這里呀,還呆著作什麼?”
眾人見著,也不禁大吃一驚。連羅開看見,也為之咋舌。
羅開只見她身形幌動,腳步在地上不住前滑側移,時左時右,步伐既密且巧,幾個轉折,董依依的影子便已繞到那人身後。
羅開雖然功力深厚,目光之銳利,已非一般人能及,竟連他也看不真切,其他人又如何能看得到,直是連影兒也見不著。
那黑衣人這一驚嚇,當真非同小可,趕忙身軀前縱,回手一劍橫削,封住身後敵人的進攻。
只見他身軀飄開半丈,方敢回身穩住身形,卻已嚇得目獃心跳,滿身冷汗。
心下愈想愈敢驚惶,眼前這少女究竟是人還是鬼,動作怎會快得如此驚人。
回想那時整個背部全賣給了對方,正是武家的大忌,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便是十條命也恐怕沒了!
上官柳更是看得呆在當場,他現在方知道,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光是這門子功夫,她已立不敗之地了,心里不由寬松下來。
董依依抬眸一笑:“剛才那一招不算,再來呀。”話落身形再度閃動,黑衣人那敢怠忽,但覺身側風聲颯然,已知敵人欺到左身。
起先還夸口先讓她三招,現驟見對方如鬼如魅的欺近,為求自保,莫說是三招,就是半招也不可能了。
但見他出手快如閃電,長劍圈轉,頓時青光展現,只聽當啷啷幾聲,便知與她短劍相觸。
但所碰之物,卻有著一股極強的磁性般,劍刃竟然給她沾引帶動著。
黑衣人心下猛然一驚,旋即抽劍引退,豈料眼前青光激蕩,人影幌然,劍刃依然給她黏著,無法退身,宛如貓玩耗子,故意戲弄。
黑衣人越斗越是心驚,心想自己縱橫江湖二十多年,從沒試過敗得如此狼狽,況且還敗在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娃兒。
想到這里,那人不禁咬緊牙關,十成功力全數集中在劍上,內力猛然疾吐,劍刃頓時咻咻作響,果然聽得一聲嬌喝,雙劍立時分離。
原來董依依所使的短劍,乃是怪婆婆所贈之物,名為“寒玉”。
此劍卻是寒玄鐵打造,采自長白山之巔,那里長年雪蓋冰封,而寒玄鐵更是深埋地底十數丈的珍物,罕貴異常。
怪婆婆只能采得八兩六錢,方好能夠打造一柄十二寸長的短劍。
此劍奇寒砭骨,削鐵如泥,且帶有強烈磁性。
剛才黑衣人感受到的黏力,便是這個原因。
而董依依那門猶如疾電的步法,也是怪婆婆的絕藝之一,名喚“幻影流光”。
此門武功自隋代末年,業已存在,至今已有六七百年歷史,是門上乘的輕功身法,冠絕一時,當世難及。
這門“幻影流光”功夫,是唯一無須倚仗自身內力,全憑一種吐納換氣的法門,不但百里之內行走如飛,且疾如流星閃電,確是一門亘古未有的奇門絕學。
董依依便是憑著這門秘藝,把這個黑衣人弄得暈頭轉向,手忙腳亂。
加上手中的“寒玉”短劍,頓時嚇得那人大汗淋漓。
豈料董依依正斗得趣味盎然之際,黑衣人驟催內勁,而董依依的內力,雖已有相當根柢,卻始終年齒尚幼,又如何敵得過黑衣人二十多年的功力。
董依依只覺手臂陡然劇震,如中電掣,一股強力自劍身傳將過來,推得她向後急仰,短劍也險些把持不住,即時立足不定,不禁“啊”的叫了一聲,連退了幾步方能停住。
羅開在旁看見,正要搶上前去搭救,孰料黑衣人見一招得逞,頓時猱身而上。
董依依也不慌不忙,展開“幻影流光”,閃身相避。
她吃過剛才一個小虧,再也不敢貿然與之對劍,只是身子繞著他疾馳電轉。
黑衣人的劍法,當真不是泛泛之輩,一劍使將開來,只見白光閃閃,出手招法甚是迅捷,但自始至終,就是無法碰著董依依一角衣衫。
他雖是黑罩蒙臉,但也覺顏面無存,目下連一個少女也奈何不了,不禁教他又羞又窘。
上官柳見識多廣,在羅開耳邊低聲道:“那人這手劍法,是四川”白虎堂“的追風劍法,瞧來這人必是白虎堂的人物。”羅開聽見,便留上了心,只見那人左手捏個劍訣,每當平推而出,訣指上仰,一柄長劍,全以手腕轉動。
他雖然曾得紀長風授過一門紀家劍法,除了在小山坡使用過一次外,至今還不曾用過。
羅開愈看愈覺那人劍法精妙,比之紀家的劍法似乎還勝一籌,不覺看得入神。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見同伴久戰不下,突然抽出長劍,打算來個兩面夾攻,羅開二人看見,不約而同叫道:“無恥,依依小心!”
董依依笑道:“由他來好了,原來與人比武也挺好玩的,羅開哥你便看看我能否以一對二,但我諒他們也未必斗得過我。”
她雖是首次與外人動手,起初之時,心里還是沒有多大把握,但斗了這麼一般時間,便覺眼前之人也不外如是,不由信心大增。
董依依心里暗想道:“自己和怪婆婆在山上切磋拆招之時,速勢是何等迅捷,那有這人如此慢吞吞的,連怪婆婆的三成功夫也沒有,現在多了一人,或許會有點看頭吧!”
只見另一個黑衣人閃身而上,突然白光閃動,往幌動中的人影刺去,劍鋒來勢急勁無方,但劍鋒總是在她身側削過,委實險象橫生,董依依卻是東趨西走,依然輕松地在兩劍之間游走。
羅開二人在旁看得出神,上官柳忽地“噫”的一聲。
羅開問道:“什麼事?”他還道上官柳肩膀因疼痛而發出聲來,連忙挪身看看他的傷勢,卻發現那六角鏢仍嵌在他背肩上,傷口四周的血液,已經開始凝結,羅開一面留意三人的拚斗,一面道:“恐防血流不止,暫時不宜拔出鋼鏢,須得忍耐一下。”
上官柳道:“不用擔心,只是皮外傷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但你可有留意,這個黑衣人的劍法,卻和先前的一人全然不同。”
羅開留心細看,二人劍法果然大有異處,連身形進退都全不一樣。
上官柳又道:“這人是青剛嶺”長虹劍派“的人,素來是個頗為正義的白道劍派,確沒想到,長虹劍派竟會加盟血燕門,這實在令人難以明白。”
便在這時,比武場上突然亮起十余具火把,慢慢向樹林圍攏過來。
羅開知道已給雁影門的守衛發現了,還喚來數十人,心下不禁惶急起來,正待上前動手,打算盡快把這二人解決,免得夜長夢多,待得雁影門的人殺進來,可就不妙了。
正當羅開要上前動手之際,忽見董依依身形一閃,已飄然來到羅開身旁,兩個黑衣人同時飛身衝至,羅開身子疾閃而前,“玄虛指”同時虛空連連點出,二人膻中、橫骨、中注三穴同時受制,隨即軟倒下來。
董依依笑道:“上官大哥,我玩個戲法給你看好麼。”上官柳一時不明其意,只聽她口里道:“一、二、三……”當董依依叫到第十聲,二人已經昏睡了過去。
上官柳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二人已經中了她的“漫雨梅花針”,不由向她點頭一笑,董依依也回了他一個鬼臉。
其實“漫雨梅花針”的昏藥,本應沒這麼快見效的,只因二人游斗良久,血氣運行正速,方會在十數聲內便即昏睡過去。
羅開對二人道:“看來今晚是無法查出什麼了,幸好還有點收獲。是了,上官柳你的傷勢如何?”
上官柳笑道:“只是小事一樁,還不礙事,要背一個人仍勉強做得來,若背兩個便不行了。”
羅開道:“這回便辛苦你了,還好雁影門的人還摸不透樹林里情景,一時還不敢衝進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說著便每人背起一人,董依依在前開路,瞬眼之間便在樹林隱沒。
曲依韻為上官柳包扎了傷口,略一休息,二人才緩步走出大廳,便即聽見怪婆婆大聲罵道:“你這人怎地婆婆媽媽的,像你這般方式去盤問人,就是問上一年半載,也未必問得出什麼來,就依老婆子的說話,先給他們吃點苦頭,我就不相信他們不說。”
羅開在老前輩面前,一時也不敢反駁什麼,只得唯唯諾諾的道:“邱前輩說得也有道理,可是這兩人口硬得緊,我只怕用刑逼迫,他們到時受苦不過,自是心存怨恨,隨便胡亂瞎說,混過便算,倒反為不妙,所以才暫時把二人關起來,再行慢慢商量計策。”
上官柳聽見便走上前來,羅開看見他,便即招呼他和曲依韻坐下,問道:“傷勢如何,好了點沒有?”
上官柳道:“還好鏢上沒有喂毒,敷藥後已無大礙。”頓了一頓,又道:“還沒有問出二人什麼嗎?”
羅開搖了搖頭:“這兩人口密得很,我問了半個多時辰,二人就是閉嘴不答,我也沒他們法子,不知你可有什麼辦法?”
上官柳沉思片刻,道:“方才咱們揭開二人面罩之時,小可當真嚇了一跳,一個竟然是”白虎堂“的堂主史通明,而另一個卻是”長虹劍派“的大師兄唐貴,這兩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要是像我這種淫邪惡徒,當個殺手也不足為奇。但說到這二人,可就有點不正常了。尤其這個唐貴,素有鐵膽先生之稱,為人向來正大光明,扶弱抑強,豈料暗地里卻是血燕門殺手之一,若不是親眼目睹,我如何也不敢相信。”
他長嘆一聲,又道:“大家方才可有發現,當他們二人醒轉過來之時,兩人當時曾互望一眼,其眼神相當特別,帶著一股突兀詫異之色,瞧來他們雖然同是血燕門的人,大有可能互不相識,並不知對方身分,方會有這種怪異的神情,不知你們發覺沒有。”
羅開點頭道:“咱們剛才也有談過這件事。”接著轉向白瑞雪道:“瑞雪姐,你適才的見解,我愈想愈覺得大有可能,你便與上官柳研究一下。”
白瑞雪道:“當我看見二人的神態後,便已反覆思索過數遍,若我沒有猜錯,血燕門的門主,極有可能運用毒物、下蠱等下山爛伎倆,或是某一種厲害手段,以此來控制各門各派的高手,得以為他們效勞!”
說到這里,白瑞雪遲疑了一會,微含羞意道:“同時我也仔細看過二人的臉孔,發覺他們的眉心,隱隱呈現出一條紅氣,自額頂直貫鼻梁,若不留神細看,是極難發覺的。而這種現象,若我所料不差,極有可能是一種淫邪毒物,早已種入他們的體內,中者一但定時得不到解藥,或澈底解除體內的毒性,到時便會脫陽而亡。可是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還不敢斷定。”
羅開聽到這里,劍眉不由微微蹙起,道:“瑞雪姐,莫非你所說的淫邪毒物,是與”玄女相蝕大法“大關?”
白瑞雪輕輕點頭:“很有可能,憑他們外表的征狀來看,確實極為相似。”
她頓了一頓,又道:“這樣吧,待我單獨與他們談一談,或許可以了解多一些事倩。”
怪婆婆道:“你且先去看一看,若他們還是不說,便交由老太婆我辦好了,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也不用憐惜他們,我總有方法要他們老老實實說出來。”
羅開心知怪婆婆性情怪異,也不再多言,便向白瑞雪道:“這方面便有煩瑞雪姐了。”
白瑞雪長身而起,婷婷嫋嫋的朝內堂走去。
當他來到一個廂房前,看見小金和兩名月明莊武師,站著守在門外,便即向他們道:“我有事要與他們說,你們暫且離開一會,沒得我命令不能進來。”
三人令命離開,白瑞雪才緩緩推開房門。
房間並不大,只有丈許見方,原是月明莊武師暫住了之所。
只見二人並肩坐在地上,背靠牆壁,看他們除了給點了穴道外,雙手雙腳均纏上鐵鏈。
白瑞雪來到二人跟前,囅然笑道:“這位必定是”白虎堂“堂主史英雄了。
而這一位,小女子若沒有猜錯,該是“長虹劍派”莫千升的高足,人稱鐵膽先生唐大俠罷,可對嗎?“
二人雖然穴道被封,身不能動,但視聽卻全無影響。
驟見身前這個美艷女子走進來,四只眼睛不由同時一亮,再聽她嗓音甜膩,說起話來,如鶯如鵲,真個教人為之一醉。
二人同樣一般心思,心想道:“這里的女子怎地個個如此嬌艷無匹,先前林中所見的少女,已是一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大美人。而這個女子,同樣是個沉魚落雁的人物,比之那少女,卻另有一番高貴成熟的韻味。”
白瑞雪細看二人,只見史通明年約四十多歲,身橫肩寬,強悍外露;而唐貴只有三十開外,臉龐白淨,氣宇軒昂,實看不出半點奸邪之氣。
但見她緩緩蹲下身軀,對二人道:“兩位眉心泛紅,我若沒有猜錯,似是身中劇毒,不知我可說得對麼?”
二人對望一眼,仍是禁口不語。
白瑞雪嫣然一笑,纖嫩的玉指慢慢向前伸出,竟隔著史通明的褲子,溫柔地按上的寶貝,旋即輕輕地握住他的垂軟。
史通明眼見這美艷女子如此舉動,立時驚訝不已,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只覺她手指嫻熟靈動,撫之異常舒服,不由心髒碰碰劇跳,不禁脫口驚道:“你……你想怎樣……”白瑞雪卻沒有理會他,只是溫柔地為他套動。
沒過多久,他的胯間已然搭起一個蓬帳來。
她朝史通明投了一個微笑,便移到唐貴身上,依樣施為,直到他也和史通明看齊,方緩緩松開二人的褲帶。
轉眼之間,兩人的貝寶便已跳出褲外,只見兩根寶貝,早就筋肌亢暴,昂首朝天,白瑞雪也不吭一聲,雙手同時探出,各執一棒,恣意地為他們捋動。
只聽二人鼻息續漸沉重,肌肉不往抖動,若不是穴道受制,恐怕已按忍不住飛撲而上,可恨身不能動,只得坐著強忍心中的欲火,任由白瑞雪熾情的挑逗。
二人只覺這美女不但技巧高超,且一對小手又韌又軟,給她每一輕套,均教人神魂飄蕩,美不可言,再望著她月貌花龐的俏臉,見她眉目如畫,兩眼汪汪,一顰一笑,俱是美到極處,直是令人難以忘懷。
白瑞雪一面套弄,一面盯著兩根雄偉的寶貝,在她努力的挑誘下,兩伙渾圓巨大的玉冠,卻已殷紅如火。
而這股色澤,卻是如鮮血般絛紅,比之常人大有不同。
白瑞雪看見,不由柳眉頗蹙,低聲呢喃起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便徐徐抬起眼睛,望向二人道:“倘若小女子沒有猜錯,你們該是中了一種淫邪之毒,名叫”玄女相蝕大法“。”
二人聽見,不禁眼睛大睜,互望一眼,神色間又是驚喜,又是恐懼。
白瑞雪看見二人的模樣,便已有了三四成把握,便即微微笑道:“要解除你們體內的劇毒,可謂艱難得很,懂得”玄女相蝕大法“的人,相信當今世上,也不會有幾人,可是……”
兩人聽到這里,旋即目不交睫地盯著她。
白瑞雪朝他們輕輕一笑,徐徐又道:“可是……也未必便沒得醫治,只要你們肯與我合作,或許我有方法為你解除體毒也說不定。”
二人其實只知身上被人下了毒,卻不知此毒是什麼名堂,現在還是首次聽著。
饒是如此,但二人聽得白瑞雪說得這般肯定,也不禁動容起來。
只聽史通明沙啞著聲音,問道:“姑娘當真有辦法給我們醫治?”言中充滿著疑惑。
白瑞雪道:“我只是說或許可以,並非說實有把握,但要是你們肯合作,把血燕門的事說與我知,以及有關火藥的事說出來,我會盡力為你們醫治。”
唐貴道:“要是咱們不說呢?”
白瑞雪微笑道:“你們不說,我自然奈何不了你,但你們中了這種淫邪之毒,若半年之內得不到施藥人解救,其後果如何,相信兩位也該會知曉,也不用小女子多說了。倘若兩位不願合作,我只好把各下的名諱門派,四處張貼宣揚,到時血燕門知道你們失手被擒,他們會放過你們嗎?要知,一個再無法保存身分,並且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你們看血燕門會如何對待你倆,到時一旦毒發,還會給你們解救麼?”
二人聽得大汗淋漓,白瑞雪所說的話,無一不令他們心寒膽裂。
還有她所說的毒發征狀,確與下毒之人所說無異,便知白瑞雪的說話並非恫嚇。
這時二人不由臉白如紙,良久說不出話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